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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之弄权-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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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豫这话已经说得很重,其中的警告之意再明显不过。

    相较于他的一脸森冷,严恪含笑四两拨千斤,“我敬四哥如亲生兄长,但情之所起,由心不由人。而且感情一事,还得讲究两情相悦,没有阿宁点头,她又怎会注定是四哥的人?”

    严豫手紧紧一握,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他眉头一跳,勾唇笑了起来,眼中寒光如雪,笑容也带上了残酷的血腥之意。

    “阿恪的意思,是决意要与我一争高低了吗?”

    严恪摇头,“我无意与四哥争锋,一切取舍,均在阿宁。”

    严恪的回应,看似轻巧退让,实则将严豫逼到了角落里。

    他与严豫都清楚,展宁对严豫的抗拒那么强烈,若如可以,展宁怎么会选择严豫?

    而且他这样的态度,也似在告诉严豫,展宁在两人中会倾向于谁,他信心满满。

    这样的比较下,严豫对展宁的逼迫,自然更加落了下乘。

    严豫目光益冷,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压慑人,但最终,他只冷笑了回道:“九王叔虎父无犬子,阿恪的坦然,实在令本王欣喜。只是这是在心玉公主的地方,咱们叨扰已久,不便在此再耽搁,且先送了阿宁回府之后,你我兄弟再择时间叙一叙旧。”

    在心玉公主的地盘之上,探讨这些事情,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而展臻与严恪也想快些知道,展宁今日究竟遭遇了些什么,又怎么会被心玉公主救下,还有严豫为什么会先一步来此?

    严豫的提议没有收到任何反对。

    为了避免这位王爷再有惊人举动,展臻这一次的反应足够快,先一步扶起了展宁。

    严豫和严恪则在他们后面,一路出了心玉公主的府邸,登车返回靖宁侯府。

    到了侯府之后,张氏忙不迭赶上来查看展宁的情况,一副担心着急的模样,展臻顺水推舟,赶紧让展宁跟了母亲离去。

    他还暗中与严恪打了眼色,暗暗说了几句。

    侯府之中局势已经够乱了,展欣和展颉的事情还未处置,严恪留在这,一时插不上手,还会令事情更复杂,不如先一步回汝阳王府,过一阵子他再与严恪细说别的事情。

    严恪领会了展臻的意思,在展宁与张氏一道离去后,便也同汪氏等人告辞。走之前,他还特意叫上了严豫,“四哥可要一道走?”

    不想严豫却与他道:“阿恪自行回府便是,我尚有些事,想与老夫人谈一谈。”

    严豫竟然要与汪氏商谈事情,展臻一听,心里便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奈何严豫身份尊贵,汪氏面前,对他的吩咐是拒不得的。

    严恪是外人,插不上手,展臻不得已让人送了严恪离开,又瞅着汪氏将严豫请着移步小花厅之后,便招手唤了瑛儿来,在瑛儿耳边交代了几句,这才匆匆赶去张氏处,查看展宁的情况。

    汪氏对于严豫的要求,有些摸不着头脑的。

    她活了这么多年,自认看人还有几分眼光,眼前这位睿王爷,年纪不算大,一身的凌厉之气却不容人忽视。

    她一向认为,这位王爷绝不是位好相处的主。

    所以眼下,严豫一个王爷,在展宁险些出事的节骨眼上,亲自送了人回来,又要与她商谈,她丝毫不敢怠慢,移步小花厅,奉了茶水点心之后,她连贴身跟随自己几十年的赵嬷嬷也打发了出去。

    屋中无旁人,汪氏小心问道:“老身冒昧,敢问殿下有何吩咐?”

    汪氏的谨慎还算令严豫满意,他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缓缓道:“老夫人客气,吩咐说不上,只是有件事,需得令老夫人知晓。”

    汪氏心中益发疑惑,“什么事?”

    严豫道:“今日阿宁被劫一事,幕后主使之人,老夫人可有眉目?”

    严豫这一声阿宁唤得亲切。

    汪氏听得眼皮一跳。

    前一次严豫送怀素来府里的时候,因为展颉的疯言疯语,她还怀疑过严豫是否对展臻有些龌蹉心思,这一转眼,展宁才找回来,这位王爷就惦记上了?

    这算是怎么回事?

    只是严豫问这事,是靖宁侯府的家丑,她不知道对方知晓什么,并不愿轻易坦然相告。

    于是,汪氏一面盘算,一面装作苦恼地道:“说来惭愧,自去年以来,侯府之中频频出事,先是臻儿兄妹遇险,又是四姑娘失踪,好不容易宁儿福大命大,得她义父义母相救,平安归来,这才多会工夫,就又险些遭了祸……可老身无能,竟连是什么人在背后算计我们,都毫无头绪。”

    严豫听着汪氏诉苦,面上并没有多少表露。他着人查探过展宁被暗杀一事,查出那秘密也颇费了些心思,汪氏不知幕后主使之人倒也应该是真的。但若说靖宁侯府内宅之中的龌蹉,汪氏仍然不知,那就有些虚假了。只是他并不关心汪氏对他是否说真话,他只要自己手里的筹码够分量就是。

    于是,待汪氏说完,严豫才又开口道:“老夫人不知,本王却有些线索。去年阿宁兄妹遇险,以及近日阿宁被劫一事,恐怕都是同一伙人所为。”

    汪氏听严豫知情,握着帕子的手暗暗一拧,追问道:“那是谁?”

    严豫望着她,轻描淡写丢出了一个名字。

    汪氏闻言浑身一震,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严豫,“殿下所言属实?”

    严豫言之凿凿,“本王不是妄言之人。”

    汪氏仍有些回不过神来,“可靖宁侯府与那位无冤无仇,他何必下此毒手。而且这件事……”

    汪氏本想说这事是展欣和展颉那两个祸害弄出来的,但话才起个音,便打了个激灵。她或许一开始就怀疑错了方向,以为展欣与展颉是攀了端王严懋的高枝,可万一事情是倒过来的呢?展欣和展颉与严懋的联系,也是托了别人的福?那就更能解释得通,为什么去年这两个祸害还没攀上严懋之时,展宁兄妹也能遇上“意外”。

    汪氏面上神情变化被严豫瞧在眼里,严豫心知她已动了怀疑。他今日本就不是为卖关子而来,于是又坦然将自己查探出来的那个秘密,一道告知了汪氏。

    汪氏听完,一张脸青了红红了白,衣袖遮掩之下,指甲狠狠抓着手背,几乎抓出几道血痕。

    明白严豫不是无缘无故和她交底,她好不容易克制下来,又望着严豫道:“老身谢殿下指点之恩,只是不知该如何报答殿下?”

    汪氏知情识趣,严豫也不用多费口舌,他顺了她的话,沉声缓缓道:“本王相信,侯府内宅之中,老夫人自会处置妥当。本王也可与老夫人许诺,侯府之外的障碍,本王会代为处置。这一切,权作本王给阿宁的聘礼。”

 第一百章

    严豫在侯府之中停留的时间并不长;与汪氏商谈了一段时间后;便动身离开了侯府。

    展臻之前吩咐过瑛儿;借口送茶点之类,想办法打探一下严豫与汪氏谈话的消息;却不想汪氏谨慎至此;竟然连心腹赵嬷嬷都遣了出来。

    想从汪氏身边之人下手也行不通;展臻只能暂时打消了念头,准备稍过些时候,先把展宁这安顿好,再亲自去探汪氏的口风。

    不过没等他去到汪氏那;汪氏已经先一步来瞧展宁。

    汪氏收了之前在严豫处的震惊,面对展宁是一派温和好祖母的模样;若是忽略掉她隐晦问起展宁是否受了侵犯时眼里一闪而过的寒光的话,就完美无缺了。

    展宁倒不会蠢得将自己在西郊荒宅里遭受过的屈辱告诉汪氏。

    除了展臻以外;即便面对张氏;她也不会坦言。

    一来是不愿说出口;二来也是保护自己。

    她只道自己被对方掳了去,在西郊荒宅呆了一阵子,还有个醉汉意图对她不轨。但之后不知为何,对方突然慌慌张张将她转移了地方,结果在路上遇见心玉公主,还和心玉公主起了冲突,她趁机逃出生天。

    “孙女今日承蒙北漠心玉公主相救,待稍好些,还得备上一份礼物,选个日子前去与心玉公主道谢。”

    汪氏听了沉吟一阵,点点头道:“是该备份厚礼上门致谢。再者除了心玉公主之外,睿王爷和汝阳王世子处也得备上一份礼物,今日宁儿的事情,也承蒙他们帮了忙。”

    汪氏考量周全,本没有什么奇特,不想她说到这,话锋陡然一转,“不过上门致谢一事,宁儿就不必亲自去了,让你哥哥替你走一趟。一者你是女儿家,抛头露面多了不好,再者你被劫持一事尚未水落石出,这段日子为了稳妥起见,你暂时别再出门,好好在府里呆着,等事情了结再出去。”

    汪氏这话里的意思,竟然是要变相禁了展宁的足。

    展宁皱了皱眉,展臻想起严豫之前与汪氏的密谈,不由生了怀疑,于是他试探着道:“祖母说得极是,这段日子阿宁还是呆在府中稳妥。不过别的几处都还好,我可以代劳,但阿宁的义父义母处,该备的礼物还未送去,是否我送阿宁亲自去一趟来的好?”

    汪氏闻言摇摇头,正色道:“颜先生、颜夫人爱护宁儿,定然会理解的,臻儿你便一道顾全了,总之事情平息以前,宁儿都呆在府中,不要随意外出。”

    汪氏这般安排,内里似有文章,展臻心里暗暗盘算了下,正要再度开口,汪氏却唤了他道,“臻儿,宁儿这里有你母亲照顾着,你与我来一趟,我有些事情交代你。”

    展臻随了汪氏移步鹤年居。

    汪氏所说之事显然非同小可,屋子里只有他们祖孙二人,赵嬷嬷也照旧被打发了出去。

    避了旁人,坐在榻上的汪氏的神态显得有些疲惫,脸色也有些灰败,只靠那双闪烁着岁月沉积光芒的眼,才将平素的气度撑起了几分,“臻儿,自今年以来,你已算是这家里的半个主心骨。这件事情,我思来想去,你父亲恐沉不住气,你母亲的性子又经不得事,阿宁是女儿家,我只有与你讲来最合适。”

    汪氏说得严肃,展臻一时摸不清深浅,他疑心是不是严豫与汪氏提及了展宁的婚事问题,便顺势问道:“可是睿王爷与祖母说了什么?是有关阿宁的吗?”

    “与宁儿有关系,但主要不在她。”汪氏抬眸看展臻一眼,否定了他的猜测,“今日,睿王爷提点了我,去年你与宁儿遭遇之事,以及今日宁儿所遇劫难,都是由谁主使,又因何而起。”

    展臻之前在展宁处,兄妹两人避了张氏,暗中说了些事情。

    展宁告诉了他自己的发现,他已知晓钱氏幕后之人乃是皇城司督公魏海,这段时日以来,背地里帮着展颉与展欣兄妹的也是这位魏督公。

    不过对方为何相帮钱氏,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而严豫对此事似乎有所了解,只是他不愿意相告。

    这会,展臻听了汪氏的话,眉头微微一皱,他暗暗想道,严豫不肯对展宁坦白,却与汪氏和盘托出,再瞧汪氏沉肃的神色,搞不好严豫拿手中的秘密与汪氏谈了什么条件也不一定。

    而严豫与汪氏谈的条件是什么?

    多半是展宁的归宿问题!

    身为兄长,一心疼护的妹妹被逼得性情大改,展臻心中对严豫自有几分埋怨,不过在汪氏面前,他不便显露,只能问道:“那是何人所为?因何之故”

    “睿王爷告诉我,幕后主使之人,乃是皇城司督公魏海。”

    展臻早已得知,这会却装作大惊失色,“怎么会?!皇城司替圣上专司暗探之职,魏督公行事也有些跋扈,可靖宁侯府与他无冤无仇,他何必三番四次为难?而且睿王爷又怎么会知晓?”

    汪氏听展臻发问,目光往他身上一转,隐约带了几分打量与探究,她沉声缓缓道:“睿王爷只道是无意中知晓,看在你与宁儿兄妹的面子上,才提点靖宁侯府一二。我其实也想问问你,你也就罢了,宁儿与睿王爷,是如何有的交集?”

    汪氏这话,便是在刺探展宁与严豫的关系了。

    展臻不知严豫究竟与汪氏说了什么,不好说得绝对,只能谨慎应道:“宁儿与睿王爷,除了那日在长公主宴上,连面都没见过几次,理应没有什么交集。不过睿王爷对宁儿似乎有些好感。”

    展臻应得谨慎,落在汪氏耳中,也的确比一口咬定两人毫无交情来得可信。汪氏听了未在追问,她皱眉轻叹了口气,伸手与展臻招了招手,示意展臻到自己跟前。她将声音压得很低很低,“臻儿,接下来我与你说的这件事,你得与我保证,这辈子都烂在肚子里。不仅不能向外人吐露,便是你父母和妹妹处,也不能透露只言片语。这件事弄不好,便是我靖宁侯府祸事之端。”

    展臻少有见汪氏这般严肃,闻言赶紧点头应诺,汪氏得他起了誓后,才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展臻听着,面色也是大变,连心跳也加快了些。许久,待汪氏将话说完,他才听自己道:“此事要解,必须釜底抽薪。祖母打算如何处置?”

    “魏海此人,并非你或你父亲能简单撼动,好在睿王爷许诺替我们挡上一挡。如今你我需做的,是料理了府里这两个,不能让他们再祸害我们。不过事情得办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以免太快惹了祸事。”

    “祖母要怎么做?”

    “要让两个人死得合情合理,又无人详验,最好的办法,便是恶疾了。这年头穷人堆里,别的不好找,找个得了天花之类的孩子,还不是个难事。”

    展欣早被关押起来。

    展颉比展宁迟一步回府,回来后尚未见到展欣,便让汪氏的人控制了起来。

    汪氏出手突然,展颉与展欣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随后汪氏又下了令,关闭侯府大门,府中下人暂不准随意外出。

    她这般举动,再应衬着她之前的话,显然已是动了杀心。

    展颉展欣兄妹如同两条毒蛇,总想藏在暗处咬人,展臻对他们并无兄妹情谊,也不会怜惜他们的性命。但他心里隐约有些说不清楚的不安之感。

    “只怕在外人看来,侯府今年是流年不利了。”

    今年靖宁侯府死的人,已经不少,若再添两个,落在别人嘴里,必定说得极难听。

    换在平常时候,展臻也不会在乎这些。

    但他想想展宁,再想想严恪,皇太后拿严恪当眼珠子宠着,汝阳王府的门第又高了靖宁侯府老长一劫,本就不算门当户对,靖宁侯府再闹出这么多闲话,加上严豫从中作梗,这两个人之间就更艰难了。

    汪氏平日也是在意这些的,但她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当舍则舍,永远知道自己心里什么最重要

    “无妨,料理了这些龌蹉之后,会有一桩天大的喜事,替侯府冲一冲之前的晦气。”

    展臻心头一跳,“祖母说的是什么喜事?”

    “喜事,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该告诉你的时候,我也会告诉你。”汪氏拍拍他的手背,眼中闪过些许光亮,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道:“你去江南之前,先帮着祖母去办件事,让人去找个染了恶症的无根之人。做的小心谨慎些,别露了痕迹。”

    汪氏心意已决,展臻见问不出多的东西,只能点了点头,“孙儿转身就去办。”

    他在心中暗忖,既然严恪已坦然了心意,他必须再一次确认展宁的想法,然后去见一见严恪。瞧汪氏这样的安排,展宁的事情如不处置妥当,搞不好他去一趟江南,再回来之时,一切就难以更改了!

 第一百零一章

    第一百零一章

    景帝已然下了旨意,展臻动身前往江南的日子,左右不出这几日。这就意味着,在离京之前;他要尽可能地安顿好手里的事情。

    首先要处置的;是汪氏交代的事。

    展宁在西郊荒宅之时,为了自救;已然喝破魏海身份。这一打草惊蛇;魏海必然很快就会有动作。

    展欣和展颉如今被汪氏控在府中,动弹不得,不过是因为汪氏手段凌厉;又打了时间差,对方没能反应过来而已。

    这打蛇得打七寸;一击未中要害;便会引蛇随棍上;被反咬一口。所以汪氏交代的事情;半点耽搁不得。

    展臻照着汪氏的吩咐,改换了装束,带人往燕京郊外的破落地里,寻了个染了恶疾的乞儿,悄悄带回府中,与展欣、展颉兄妹关在了一起,两人贴身的心腹之人,也被打发处理掉。

    展臻还有意找了大夫询问,特地将关押两人的地方环境弄得极度恶劣,几乎是隔日夜里,展欣、展颉兄妹便发了病,昏沉沉高热不退,神志不清,一整日间,连醒的机会都不多。

    汪氏这个主意称得上恶毒,还有些缺德,却十分奏效,也让人抓不到痕迹。

    期间,端王妃带着儿子亲自往靖宁侯府来了一趟,借口小世子想念展欣,想要见展欣的面。

    汪氏和展臻得了严豫提点,对端王妃的来意心中通透,知道对方多半是为刺探消息而来。

    汪氏做戏的功力深厚,在端王妃面前,话还没说,眼泪就先滚了下来。她与端王妃一脸哀戚地道:“去年至今,或许是侯府冲撞了哪位神灵,这家宅之中就没安稳过。四姑娘至今没有消息,三姑娘和颉儿又染了恶疾……王妃和小世子记着三姑娘,是她的福分,可这恶疾凶猛,若是带累了王妃和小世子,那靖宁侯府的罪过可就大了。”

    天花一疫凶恶,一旦染上,轻则毁容,重则丧命。而且这病年龄小时容易得,但相对生还的几率大,待到年龄长了,再得这病,丧命的风险也就跟着大了。

    端王妃听闻展欣、展颉竟然得的是天花,虽然有所怀疑,但心里已怯了几分,前去探望展欣的念头也就淡了些。或许是因为受人所托,她犹豫一阵,最终打发了个身边的丫头去瞧一瞧。

    汪氏也惧她瞧,嘴上又劝了几句,见端王妃坚持,便着人领着那丫鬟去展欣的院子。

    “三小姐的病发得突然,二公子与她兄妹情深,非要在一块照顾着,却不想连自己也累病了。这病凶猛,又见不得风,老夫人谨慎,便没有挪动二公子,让二公子与三小姐在一个院里养病。大夫这几日来了几回,回回都是摇头,也不知道二公子和三小姐何时才能痊愈。”

    带端王妃的丫鬟前去探视的,是汪氏身边一个婆子。她一路上话多,便领着人去,边在路上将展欣、展颉的情况告诉了对方。

    是人都惜命,那丫鬟给说得心里直敲小鼓,恨不得拔腿就跑回去。等到了展欣院外,但闻见浓郁的药草味道,又见院里静悄悄的,人丁萧条,心里更是害怕。

    偏偏那带路的婆子走到院门口就不肯进去,高声唤了院里一个小厮来,与对方交代道:“这位姑娘是端王妃身边的人,老夫人让领着她去瞧一瞧三小姐,也让三小姐知道端王妃的心意。”

    那婆子说完便杵在门口,明显是让那丫鬟自己进去。那丫鬟碍着端王妃的吩咐,硬着头皮往里走,每走一步,腿便软了一分。待那小厮领她走到一处门窗紧闭的房间前,与她说了句,“三小姐的房间到了,姑娘自进去吧。”她背后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那小厮却似无所察觉,还一把将门推开了去。

    黑洞洞的门口,仿佛巨兽的大嘴,要将人一口吞噬。浓重的药味,以及一些破碎的□□声从门口传出来,那丫鬟心跳如雷,进门后踩在地上的每一步都跟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的。

    待她好不容易走到内间,透过垂下的纱帐,隐约瞧见展欣躺在里面,面色潮红,满面水痘,痛苦的□□声更是不断。她连打起帘子的勇气都没有,站了一阵后转身忙不迭地往外跑,跑出院子时还不小心跌了一跤。待回到端王妃跟前,得端王妃问起,她一脸惨白将所闻所见告诉了端王妃。

    端王妃见她那神态,心里也怕了起来,与汪氏又客套了几句,便带了儿子匆匆离去。至于那丫鬟,也被她勒令先去庄子上呆着,待过一段时日,没有问题才准回王府。

    展欣与展颉的事暂告一段落,展臻接着要操心的,便是展宁的问题。

    汪氏对展欣、展颉不手软,展宁的日子也算不上好过。

    自那日被严豫、严恪送回府后,她虽然被好吃好喝照顾着,汪氏却借口担心她的安危,变相将她禁了足,不许她外出。汪氏还将自己身边一个婆子遣到了听雪楼,嘴上说是听雪楼得力的丫鬟少,特来照顾大小姐的起居,但实际上,却隐隐有些监视的意味。

    而林辉白那日也领了人四处寻她,奈何扑了个空。后来得知她回府的消息,匆匆赶了来,想见展宁一面,却被汪氏以两家已解除婚约,林辉白也另外结亲,再见面有损林、柳两家情谊,更影响展宁名声为由,客客气气地拒在了门外。

    退婚一事是林家面上理亏,林辉白在侯府外失魂落魄地呆了好一阵,最终还是被劝了回去。

    且林辉白走后,严川从神机营回王府,得知展宁的事情后,忙不迭赶了过来。结果也没能见着展宁的面。

    汪氏这般做派,让展臻和展宁禁不住怀疑,严豫与她密谈那次,两人到底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

    “展颉、展欣在西山期间,莫名与端王严懋攀上了关系。如今看来,这里面多半是有魏海的因素,要不然一个靖宁侯府,两个不成材的庶子庶女,如何入得了端王的眼?只是没想到,魏海竟会与端王勾在一起。”

    展宁细细梳理着长时间以来的一些线索,在她看来,魏海是景帝养的一条狗,乱咬没什么,为谁咬很重要。他对景帝的忠心,才是他的护身保命符,如今景帝身体尚康健,他竟然会另择主,这让展宁很是意外。

    “朝中但凡有眼的都看得出,这下一任君王,只会在端王和睿王之间。以魏海的行事,今圣一走,若无好的依仗,必定会被清算,而且今圣用惯了他,一道带下去伺候也不一定。而端王和睿王两位,端王爷行事要柔和一些,应该也更容得下一条乱咬人的狗。”

    展臻与展宁略略分析了下,展宁听来,点了点头,她想了想,道:“你道祖母与你讲,严豫向她许诺,会帮靖宁侯府对付魏海?”

    “正是。但祖母许了睿王什么,并没有说。”

    展宁倒知道严豫的个性,沉吟片刻道:“祖母许给严豫的,只怕是我的婚事。他那样的人,总想处处占全,手里大概握住了魏海和端王的什么把柄,准备对对方下手,还想着借这件事,要挟我们一回。一箭三雕,他倒是想得好。”

    展宁说起严豫之时,眉眼间一派冷色,不见半点和软。

    即便严豫许她正妃之位,邀她共享江山,可严豫怎么会知道,她对他从没有爱,只有抗拒与痛恨,这样的感情,如何能携手终老?

    展宁想着,脑海里禁不住冒出了严恪的脸,那日在心玉公主府上,在严豫跟前,他明明知道严豫来者不善,却带笑深深望着她,与她说的那个“是”字。

    严恪那样直接地袒露心迹,听到那一刻,她心里是欣喜难耐的。

    她曾真真切切地爱过人,知道这种欣喜因何而来,因何而生。

    心中装着的人,对你怀有同样的感情,那是上天给的最好的恩赐。

    可她对于这样的恩赐,却有一些畏惧。

    遇上严恪,于她是幸。可严恪遇上她呢?遇上这个背负有太多的秘密,肩膀上有太重负担的她,带给严恪的,是幸?

    只恐怕是劫难。

    展宁想得有些恍惚,兄妹连心,展臻瞧她面色一会冷厉,一会欣喜,一会又带有隐忧,对她的想法多少有些了解。他本就要确认展宁的心意,见状不由道:“阿宁,我问你一件事,你需与我说实话。”

    展宁被唤回神,见展臻问得正经,便点点头,“大哥想问什么?”

    “你对汝阳王世子,怀着怎样的心情?他已坦言对你有情,那你呢?”

    “我……”展臻问得直接,展宁面上微讪,好一阵才苦笑了下道:“我与他,实在太过艰难。门户不够当对,我还与他的表兄有过婚约,而且我也不愿把他牵扯进我和睿王爷的泥潭里……”

    在对严恪动心意之前,展宁是想要他的助力的。可真真动了心意,她却矛盾地不愿他被牵扯进来。

    展臻并不管她的解释,他打断她后面的话,望着她认真问道:“阿宁,眼下只有你我兄妹,有什么事不能坦诚?你便告诉哥哥,你对他,到底有情还是没有?”

    许是展臻的语气太过认真,目光太过温和,展宁自己心里也装了太多太多不能吐露的东西。她在他的注视下,只觉得又似回到了小时候,她被他宠得无法无天,有喜欢的或厌恶的,都会坦然告诉他。

    良久,展宁听见自己轻轻笑了一声,笑声里有些无奈,又有些悲哀,“有的。”

    而她话方落音,展臻尚未说话,房门便有了点声响。

    展宁心头一惊,猛地抬头去看,只见房门被推开,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第一百零二章

    良久,展宁听见自己轻轻笑了一声,笑声里有些无奈,又有些悲哀;“有的。”

    而她的话音方落;展臻尚未说话,房门便有了点声响。她心头一惊,猛地抬头去看;只见房门被推开;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来人身量修长;眉目清俊;一双桃花眼稍带风流,好在眸色沉浓,幽深似水,微微带笑瞧起人来;便显得沉稳严正许多。

    这人不是严恪又是谁?

    “怎么是你?宋妈妈呢?”

    汪氏这段日子替她拦了好几回客;派来的宋妈妈还整日将她盯得死死的。展宁不知严恪怎么突然进到了自己房间来。女子的闺房;让男子闯入本就有些暧昧;何况她刚刚说的话,大概已经被对方听进了耳朵里。

    展宁面上不禁有些发烫,她转头一看,展臻面上毫无意外,明显是早就知情。

    她心念一转,立马明白这是展臻刻意安排的。做哥哥的,竟然这般盘算自己的妹妹,展臻只怕是梁朝行事出格的第一人!

    展宁脸上窘迫,心里又气恼,不由狠狠瞪了展臻一眼。

    展臻自知这事做得不地道,可自江南与展宁重遇以来,他感觉展宁的性情变了许多。以前的展宁,要快意恩仇、敢爱敢恨得多,现在的展宁,虽然行事比以前成熟周全,可于感情一事上,却有些患得患失,或者说是畏首畏尾。

    他看得出展宁和严恪相互有情。偏偏两人间问题不少,严豫虎视眈眈,展宁不肯直面自己的心情,而他马上又要离开燕京。他索性做一回出格之事,出手推一把,让展宁直面自己的心意,没办法再躲避,也让严恪知晓展宁的心情,这样他不在的时候,便有人替他照拂好展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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