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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榜之娇娘有毒-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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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氏面上不说,使了些个手段,如今那两个瘦马被划破脸送去了黑窑子。
    元月砂只觉得周氏力气使得不小,竟似让自个儿的手被捏得生疼,却隐忍不语。
    “唐文藻哪里配得上你,伯母为你挑个好的。”
    周氏尖着嗓子说道。
    “我周家有个侄儿,叫周柏青,如今岁数也不小了,还未成婚。他家里也有些薄财,还有举人的功名,论起来,也不至于委屈了元二小姐。”
    她竟似要为元月砂说亲。
    可元家的人却听得呆住了。
    周氏这个侄儿,确实也是有名气。
    周柏青举止放浪,行为不羁,那举人的功名也不过靠着财帛和周家面子捐了来的。其人整日也不学好,眠花宿柳,流连于勾栏坊,沾染了一身的烂病。那脸,也因为脏病因此坑坑洼洼的,瞧着极丑。
    更要紧的是,此人不但好色,而且好赌。
    这家中虽无正妻,原本也蓄了几个美妾。
    只因周柏青好赌,输了银钱,竟然将妾也给典当了。
    如此人物,若非是周家族人,只恐怕早便生生打死。
    别说京城里的体面人家,就算是寻常百姓,也是绝没有人肯将女儿嫁给这个周柏青。
    然而如今,周氏一张口,却是要元月砂嫁过去。
    并且还说是极好的姻缘。
    这可真是将元月砂恨到了骨子里面去了,方才是说出这样子的话。
    看来周氏因为范蕊娘的死,恨透了元月砂,非得害死元月砂。
    一时元家的人心思各异。
    若周氏一开始便这样子说,便是二房陈氏,也是会觉得周家太跋扈了。
    可偏生,周氏之前还说了那么些个话。
    不错,如今元家是需要一个族女,嫁入北静侯府,笼络这份殷切,而且萧家也满意元月砂。
    可是也不一定非要元月砂不可。
    护住元月砂,就是得罪周家,更何况周氏还许了若干好处。
    就连原本对元月砂有些好感的云氏,一时也是心思不定,眸光游离。
    云氏是对元月砂有些薄薄的同情,可这点微弱的怜悯,在自己亲儿子的前程面前,什么都不是。
    而且,元老夫人也必定希望夫婿更上一层楼,有一品大员的名头。
    这些元家女眷也不好开口,一个个的不觉望向了元老夫人。
    元老夫人眸光沉沉的,不知在想什么。
    却忽而朝着元月砂说道:“月砂,你是怎么想的。”
    元月砂似未察觉这一片暗潮汹涌,却不觉泪水盈盈,流露出了悲切之色:“唐大哥虽对我无情,我不能对他无义。无论如何,他都是未婚夫婿。只瞧朝廷如何断罪,我定然是不离不弃。便是他死了,我也素服戴巾儿,为他披麻戴孝,守孝三年。”
    一张口,又是一副对唐文藻极忠贞样儿。
    然而元月砂内心之中却冷笑不已。
    她就是故意的,周氏疼爱范蕊娘,可偏生范蕊娘却是被唐文藻给弄死的。
    周氏果然面露冷怒:“这婚姻大事,是要听长辈的话儿,哪里轮得了一个女孩子自己做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不得你不听不从。”
    元月砂垂泪不语。
    而周氏的手指头,却也是一根根的松开了。
    她面色恢复了和缓样子,盯着元老夫人:“所以,是元老夫人糊涂了,一开始便不该让元二小姐自己做主。我知道,这姑娘是南府郡旁支出身,并不是元老夫人嫡亲的孙女儿。故而老夫人大可书信一封,让元月砂父母做主。这天底下但凡爱惜女儿的,都绝不会让人给唐文藻这等人守节。”
    周氏当然知晓元月砂的来历,因范蕊娘的事,她早将元月砂的底子摸了个透。
    南府郡破落户的女儿,家里底子早就空了,继母不慈,亲爹又惦记女儿嫁妆。
    这南府郡元家,是绝不会体恤女儿,只需京城元家一封书信,必定是会跪着让元月砂嫁人。
    只要能讨好住京城元家,哪里会理会许多呢?
    周氏内心之中恨意滴成了毒汁。
    她当然知晓自己这个远房侄儿的德性,不但身子脏,而且对女人的手腕也挺狠。那些个青楼要脸粉头都不肯玩的东西,周柏青能用在身边女人身上。
    况且这混账虽极可恨,却偏生对周氏的话儿,可谓是言听计从。
    这嫁过去了,明着是嫁给纨绔子的正妻,暗地里是下人都能玩的娼妓。周氏怎么弄元月砂,周柏青都绝不会理。
    弄死元月砂也不能消周氏内心之中的恨意,非得要将元月砂践踏成了泥,这心尖尖方才能稍稍解恨。
    想到了如何折磨元月砂,周氏那不悦的心尖方才又添了些许喜气。
    元老夫人迟迟不答,周氏也是步步逼迫:“元老夫人,这可是一桩极好的婚事。”
    周氏已经是许下了种种好处,逼着元家将元月砂给卖了。
    湘染生恼,要嚷嚷几句,却让元月砂伸手拉住,示意湘染不必说话儿。
    而湘染也对元月砂的本事很是佩服了解,故而话儿到了唇边,却也是不觉轻轻的咽下去,顺了元月砂的意思。
    元月砂气定神闲,也是安抚了湘染的焦躁。
    元老夫人却仍没回到,神色变幻不定。
    周氏心中轻啐,瞧不上。
    不就是觉得,那面子过不出吗?这实惠已经拿出来,只要元家应了,便是有天大的好处。可是若是元家不肯应,那便是得罪周家,元家得罪得起吗?
    周氏却冷笑:“这小辈的婚事,是应当好生思量,就算不是嫡出的孙女儿,也是要添些心思。大夫人,老夫人一时没主意,你怎么瞧?”
    云氏也是忐忑,其实娶不娶贞敏公主并不是最要紧的,若是开罪了周家,只恐阻了这儿子前程。
    “这周公子以前名声是差了些,可人谁无过,毕竟那时候岁数也没多大。许是如今,都改了吧。咱们为月砂说亲,自然也要查清楚些。”
    云氏这样子开口。
    周氏也不是来强要人,只说来说亲,总是给了元家台阶下,面子上也过得去。
    饶是如此,云氏脸蛋还是忍不住红了红,心里也觉得过意不去。
    这元家的大房许是还有几分的含蓄,可二房便是露骨得多了。
    元蔷心已经忍不住浅浅含笑:“是了,月砂姐姐,你瞧范夫人多疼你,才没了一个唐文藻,就开始为你张罗婚事。年纪轻轻的,为个唐文藻守贞,那可不好熬。”
    于元蔷心而言,自是极开心顺意的。
    原道此事已经是了定局,元月砂也被挑中了做填房。
    可是这狐媚子果真是个没福气的。
    无论怎么样,元家并没有当真将这桩婚事说透,便算让元月砂嫁给别的人,也挑不出什么礼数上的错处。
    是了,以元月砂身份,也只配嫁给这样子的人。
    这娼妓也不如的日子,才配这位元二小姐。
    陈氏扫了自己女儿一眼,觉得女儿也是不会讲话。
    这般喜事,也不该用这等丧气的话儿来说。
    陈氏顿时一副欢喜的样儿:“月砂也是我元家的血脉,虽然是旁支出身,可那也是好人家的姑娘。既然是如此,也应当有那么一门好亲事。这周家公子,也算是周氏血亲,外戚宗室,而且家有薄产,又得范夫人垂青看顾。这样子一个好夫婿,若非月砂有元家旁支血脉,也没这样子的福气。月砂,你果真是个有福气的。”
    这样子说着,陈氏神色自若,脸蛋上甚至浮起了和煦的笑容,一派和乐融融。
    元月砂忽而开口:“二夫人,如此说来,这居然是一桩极好的婚事了?”
    元月砂开了口,陈氏知她心里面一定不乐意,却不在意。
    事到如今,元月砂性命前程尽数在别人手里面,这样子一个小姑娘也决计抵不过这森森礼数。
    陈氏脸皮厚,也并没有什么羞惭之色,反而微笑:“是呀,月砂,只因你打小就在南府郡,见识的人少,所以才将唐文藻那样子的人当做宝贝一般。如今能嫁入周家,这般福泽,别人羡慕不来。我瞧你这个小姑娘,果真是个有福气的人。以后,也不知道多少女孩子羡慕你有个好姻缘。”
    元蔷心也笑了:“是了,月砂姐姐,你可别不知道好歹,不肯要这大好的姻缘。”
    陈氏更是和声说道:“月砂,莫不是觉得我这个长辈,居然会欺骗你吧。”
    元蔷心更是嗤笑:“好端端的,可不要误了自个儿的前程。”
    元明华今日受了惊,本来有些病恹恹的,可是如今眼见元月砂倒霉,顿时也是有了精神。
    她不觉开口:“二妹妹,想不到,你居然又这样子的福气。父亲母亲要是知晓了,一定会极欢喜的。”
    这样子说着,元明华苍白的脸蛋之上,生生挤出了一缕笑容。那双眸子里面,怨恨之中带着几缕欢喜。
    元月砂柔柔说道:“长辈所言,月砂又怎么会不信。只不过月砂是旁支女郎,怎么也不能越过元家正房嫡女去。古有孔融让梨,如今我就将这样子一个好郎君让给蔷心妹妹。反正,二夫人这丈母娘早将这女婿看得极顺眼,我又怎么能夺二房的心头好。”
    一番话只听得这几个人目瞪口呆。
    元幽萍想要笑,却知晓此时此刻若是笑出声,可并不如何妥当,故而生生将那笑意掩下。她举起了手帕,轻轻的遮住了脸蛋。
    元蔷心顿时大怒,脸色都变了。
    周柏青什么玩意儿,居然胆敢和自己相提并论。
    那等下贱货色,便是提一提,也是脏了自己的口。
    “住口,周家那个下流胚子,我瞧只塞给你才十分合适。”
    元蔷心这话儿一出口,却也是不觉微微怔了怔。
    一时之间,倒也不觉微微尴尬。
    元家的人都不合此刻说话儿,元蔷心面颊涨红,忿忿然坐下来。陈氏不觉有些恼恨的盯了自己女儿一眼,好端端的,却说这么些个胡话,平白招惹是非。这锦绣的画皮虽然众人都知晓是假的,可是也是不必说破了。
    元蔷心狠狠的扯着衣服角,一时也是不好言语。
    元月砂微笑:“原来如此,元家京城一脉的嫡出女儿,和南府郡出生的可谓有天渊之别。这元家嫡出女儿嫌弃的货色,对于我等南府郡出生的破落户女儿,已经是难得的机缘。其实蔷心妹妹也无需说得如此明白,你我身份的差别,月砂也是心知肚明,了然于心。”
    她却轻轻的抬头:“好在大姐姐如我一般,都是南府郡的元家之女。既然是如此,这门婚事于大姐姐而言,那也是绝好。既然是如此,做妹妹的如何不能对姐姐谦让呢?再者哪里有姐姐没说亲,就轮到妹妹的。这门好婚事,还是让大姐姐消受。”
    元明华愕然抬头,她不过趁机多说一嘴,落井下石,想不到居然让元月砂给扯下水。
    她明明知晓这是周氏冲着元月砂的算计,决计连瞧都不会多瞧自个一眼,却仍然忍不住心尖一阵子惶恐。一时之间,竟觉得后背冷汗津津,生出了一层汗水。
    元明华欲待反驳,一时也是挑不出合适的话儿。
    略想了想,方才有些急促说道:“我哪里有二妹妹你这样子的福气。”
    陈氏不动声色说道:“月砂,你真是个伶俐的姑娘,可惜,周家的人瞧中的就是你。别的姑娘,人家可是不怎么瞧得上。”
    周氏听着元月砂巧舌,眉宇之间却浮起了淡淡的讽刺之色。
    在她瞧来,元月砂这样子的口舌不过是跳梁小丑的伎俩,根本算不上什么本事。
    区区弱女,破落户一般的女儿,元家要卖了她,可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元蔷心也是已经缓过神来,冷笑:“是了,长辈的恩德,你区区小辈,难道还想要反驳不成。果真是南府郡出身的乡下丫头,连长者赐,不能辞的道理居然都不懂。不是学了礼数,怎么还不知道客气。”
    陈氏森森说道:“元家待你,可谓仁至义尽。将你从南府郡带出来,教导你礼数,又舍不得你守寡。可是有些人呢,还埋怨元家对她不好。这为人,却无半点感恩戴德之意。”
    元月砂轻柔的说道:“月砂只是觉得——”
    话语未完,便是听到了周氏厉声呵斥:“你住口,一个乡下来的丫头,当真半点规矩都没有。这京中姑娘,又有哪个,如你这般,巧言令色,居然敢自己议论婚事。这婚事,都是长辈所赐,不能推辞。自个儿议论,挑三拣四,简直是不知羞耻。”
    周氏一双眸子流转了森森的怨毒之色:“我看有些人,便是不知晓好歹。素来便是水性惯了,如今竟不知道怎么守规矩。据说你在南府郡,便贪恋男色,和寄居于元家的唐文藻勾勾搭搭。为了遮羞,才定下这门亲事。正因为如此,这么一个不知羞耻的唐文藻,才有机会坏了元家清誉。”
    周氏可谓说得咬牙切齿。
    若无元月砂的银钱支持,只怕唐文藻也没机会来京城,更没机会来害自己的女儿。
    这一切,都是元月砂的错!
    阿薄更趁机帮腔:“水性杨花的下贱货色,南府郡养的娼门胚子,如今到了京城还继续害人。”
    这几句话可谓是骂得极难听的。
    可周氏生生听得痛快!没这么骂也不能纾解自己胸中那一股子郁闷之意。
    周氏更恶狠狠说道:“这样子不知礼的轻薄女子就是该打!来人,掌嘴二十,让她知道礼数!”
    这一次周氏来,身边是带着几个恶奴的。
    如今听着周氏这样子恶狠狠的吩咐,顿时领命,要去捉元月砂。
    云氏目瞪口呆,她自然知晓保不住元月砂,也不会好心去保。
    可是周氏这样子闹,好似也有些损及元家脸面。
    只不过在周家滔天权势,咄咄逼人的压迫之下,云氏这温吞的性儿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的言语。
    恶奴上前,宛如老鹰抓小鸡一般,要将元月砂给抓住。
    湘染自是不许。
    她一把扣住那仆妇的手掌,一用力,顿时生生将人家关节给卸下来了。
    杀猪般的惨叫,却也还是顿时回荡在房间之中。
    那几个恶妇,纵然会一些粗使的功夫,又如何是湘染对手?
    不过片刻,顿时哀嚎连天,七荤八素的倒了一地了。
    元月砂也没有阻止之意,任由湘染施为。
    可周氏却是目瞪口呆,顿时怔住了!
    好大的胆子。
    她正欲呵斥,却听到元老夫人厉声呵斥:“好大的胆子。”
    只见元老夫人已然是颤抖站起来了,苍老的面容之上凝结着冷怒之意。
    就算是周氏,也是瞧得一怔。
    看来元老夫人也是怒了。
    周氏冷笑,也是,如此刁钻尖酸的货色,不肯嫁人却指元家无情,还让个丫鬟动手,可当真是将元家的脸都丢干净了。
    “老二媳妇,蔷心,你给我跪下!”元老夫人厉声言语。
    原本在一边看戏的元家二房女眷顿时呆住了。
    让她们跪坐什么?
    周家寻的又不是她们,至于打人的事情,更与她们没关系了。
    元老夫人唇角噙着一缕冷笑,冷怒道:“方才是谁说的,长者赐,不敢辞。如今我这老太婆一声吩咐,有人居然胆敢不听了?”
    陈氏、元蔷心冷汗津津,虽不甘愿,顿时也是跪下了。
    “我们元家,何时这样子没有礼数了。范夫人是贵客,来跟我议论月砂的婚事。我还没有说应不应,怎么你们便会越过长辈,自作主张,逼着月砂嫁人了?这眼里,显然是不将我这个老婆子放在了眼里了。”
    元老夫人如此呵斥,不但跪着的陈氏和元蔷心大惊,便是在场元家其他的人都是一片惊愕。
    更不必提周氏了,她自然是没想到元老夫人会拒绝。
    周、元两家久在京城,周氏也是知晓元老夫人的性子,知晓对方素来沉稳,谨慎行事,绝不会为了区区一个旁支血脉就得罪周家。
    周氏许以重利,她知晓大房的嫡长孙是元老夫人最心爱的孙子,而夫君前程更是元老夫人十分着紧的。更不必提自己是周皇后的亲妹妹,得罪自个儿,便是得罪了周皇后,乃至于整个周家。
    元老夫人应该不可能想京中两支贵族间生出嫌隙。
    故而自始至终,周氏都是没设想过,元老夫人会加以拒绝。
    甚至到了这一刻,周氏还是忍不住想,也许元老夫人是一时愤怒,所以才这样子说的。
    毕竟自己实在是太心疼女儿的死,在元家不免有些放肆,而这些放肆,就伤了元老夫人的脸面。人家一生气,觉得不护元月砂,面子都挂不住。
    元老夫人却不觉面沉若水,淡淡说道:“蔷心忤逆长辈,不知团结姐妹,言语更是粗鄙。掌嘴二十,让她学学礼数。”
    元蔷心抬头,一脸愕然,面色发白,自然是万般不愿。
    这众目睽睽,自个儿却挨耳光,连下人都瞧见了,以后必定是家中笑柄。
    欲待求饶,话儿到了唇边,触及元老夫人冷面神色,竟似什么话儿都说不出来。
    打小长于元家,元蔷心也熟悉这个祖母,可从来没有瞧见元老夫人脸上显露如今这般可怖神色。
    可见是真怒了。
    喜嬷嬷上前,说了句得罪,便开始抽元蔷心耳光。
    清脆巴掌声响起,众人可谓是神色各异。
    待二十下抽完,元蔷心可谓双颊红肿,一双眸子更是泪光盈盈,泫然欲泣。
    只不过今日这教训有些狠,元蔷心竟不敢大声给哭出来。
    而周氏面色已经是难看到了极点。
    方才周氏让人抽元月砂二十记耳光,口中嚷嚷的是让元月砂学学规矩。
    岂料元月砂发狠,居然是让身边的丫鬟打人,打的还是周家的人。
    这是极大的冲撞,是极不敬极失礼的。
    元老夫人应该不等周氏说什么,就处置那打人的丫头,立刻打一顿发卖出去。
    岂料元老夫人竟好似什么都没瞧见一般,居然对打人的丫鬟视若无睹。
    相反,方才帮腔的元蔷心却挨打了,也是二十记嘴巴。
    这哪里是教训晚辈,这分明是落自己的脸面!
    方才啪啪啪打耳光的声音,周氏听得格外的扎耳,只觉得这样子的耳光,其实是打在自己脸上的。
    好个元老夫人,自己也是瞧走了眼了!
    可内心除了震怒还是有几许不解,她都是不知道元月砂给元老夫人究竟是吃了什么样子的迷魂药,居然是让元老夫人这样子的护住她。
    尤其,如今自己带来的几个粗壮仆妇,还瘫软在了地上。
    元月砂垂下头,其实她也是有几分好奇的,却蓦然笑了笑,不动声色。
    元老夫人有些好奇,好奇湘染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居然一下子将这么多恶奴打了,而且还让对方到现在还起不来。
    却故意视若无睹,对陈氏说道:“老二媳妇儿,小孩子不懂事也还罢了,怎么你也不懂事。”
    陈氏也被吓坏了,赶紧说道:“是,是媳妇儿一时糊涂,会错意了。我,我也是一心一意为了元家打算的啊。”
    元老夫人冷淡说道:“你是失了分寸,可你是长辈,总不能让你如小孩子般受教训。回去罚抄家训五十遍,好好收心养性。”
    陈氏也是认了罚,赶紧认了错,心里倒也松了口气。
    元老夫人今日和平时大不一样了,若是也罚她如罚元蔷心一样,她可是丢不起这个脸。
    周氏却忽而笑起来,她怒极反笑,这样子的笑声听来却也是不免有些吓人了。
    她蓦然收敛了神色,恶狠狠的说道:“元老夫人,你这是在辱我周娇娥,落范家的面子,辱我整个周家,更辱及宫中的皇后娘娘!”

085 相互飙戏

  
    13
    元老夫人淡淡说道:“范夫人,这话言重了。今日你来说亲,无论允还是不允,也不当损及我们两家情分。至于皇后娘娘,我一向都是敬重的!”
    周氏疾言厉色,咄咄逼人:“我顾忌两家情分,为了你元家颜面,委屈求全,更许以种种好处,可谓是卑躬屈膝。可这一片柔顺心思,竟让你们元家恣意践踏,种种许诺好处,尽数也不放在心上。一心一意,只护着那南府郡旁支贱女。任由这贱女害我女儿,毁我范周两家娇女名声。”
    “如今这贱女奴婢当众打人,元老夫人却偏生不闻不问。打狗还需看主人,这样子打了,那是生生打在了范周两家的脸上。然而,元老夫人对这恶奴行凶纵容有加,视若无睹,分明心中暗许。如此行径,难道不是刻意羞辱?”
    “如今倒让我周娇娥好奇万分,究竟护着这旁支之女,又有何好处?竟让元老夫人宁可坏了嫡长孙的大好姻缘,自己夫君的大好前程,更宁愿得罪皇后,与龙胤外戚为敌!今日之辱,周家更会铭记于心,时时刻刻,不敢忘怀,必定要回报元家之羞辱!”
    周氏面上一派张狂之色,眼中却也是不觉流转了森森恨意。
    那恨意之中,又蕴含了一股子极深邃的痛楚。
    心爱的女儿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周氏已然不能控制自己了。
    只恨不得将元月砂千刀万剐,狠狠撕碎,而那些维护元月砂的人,也应当统统去死。
    这一刻,元家那些女眷内心都浮起了寒意。
    云氏更忍不住想,其实周氏说得也没错,她也好奇为何元老夫人仍然是护住元月砂。
    虽周氏是张狂无礼了一些,可是开出的价码,却也是有那足够的诚意。
    算起来,也不算多不敬重元家。
    周氏的眸光,宛如惊涛骇浪,汹涌澎湃,仿若要将一切生生吞噬。
    然而饶是如此,面对惊涛骇浪,元老夫人仍如一颗磐石,巍然不动,格外的镇定。
    “范夫人言重了,我对皇后娘娘素来是敬重的。只不过,这门亲事当真不能答应,而且,范夫人许下的种种我们元家也是不该应承。身为臣妻,老身如何敢掺和贞敏公主的婚事,老爷仕途,更是陛下做主,也与别人无关。”
    元老夫人风轻云淡,打起了太极。
    周氏为之气结,却也是知晓,今日自己是不能将元月砂如何了。
    她冰冷的眸光落在了元月砂身上,狞笑:“好个元月砂,想不到你区区一个南府郡的乡下丫头,居然还有这样子的本事,连元老夫人也对你加以维护。可你害死我的蕊娘,这件事情绝不会如此罢休。”
    元老夫人眉头皱皱,心尖却也是不觉叹了一口气。
    这个周氏,今日来元家大闹,甚至还动了手。可事到如今,周氏反而觉得自己受了委屈。说到底,也不过是没有将元月砂扔出去,任她作践罢了。
    若说不恼恨,倒也是假的。
    可人家是周皇后的亲妹妹,一向都是这样子的跋扈,谁也是奈何不了的。
    纵然心尖动怒,却也只能忍了。只怕,周氏离去后,自己心里还会后怕。
    何止元老夫人,元家之中其他的人也是如此之想。
    得罪了周氏这样子难缠的人,以后总会有些不顺,几许麻烦的。
    偏巧元月砂却轻轻福了福,居然开口反驳:“范夫人,其实蕊娘死得可怜,并不是我害的。说到那罪魁祸首,应该是你才是。”
    周氏原本也是要走了,如今却猛然转身,一双眸子好似喷火一样:“你说什么?”
    元月砂却是细声细气:“是呀,蕊娘姐姐这么可怜死了,就是因为范夫人您啊。她若没有未婚先孕,怀了孩子,也就不会死死的纠缠于唐大哥,更不会因此而死。别家的姑娘,都知晓礼数如此,自然会更加爱惜自己,不肯让自己沾染到危险的事情。就算当真一时不慎,至多也是毁了名声,一辈子青灯古佛,这性命总算还在的。若非范夫人如此纵容女儿,让蕊娘姐姐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能得到。也许,她年纪轻轻,那就不会死了。”
    她当着周氏的面,扯出了范蕊娘的丑事,口口声声,更说一切均是周氏的错。这字字句句,无疑是触及周氏逆鳞,更让周氏为之而疯狂。
    周氏胸口狠狠的起伏:“来人,来人,将她给我打死,给我活活打死!打死了,算我的。”
    元月砂可是让周氏给气狠了,恼恨得不得了。
    周氏身边下人倒是迟疑不已,元月砂身边有个会武功的丫头,是绝不肯就这样子白白就挨打的。
    阿薄眼珠子一转,扶住了周氏:“夫人何必为了这个贱货生气,平白招惹了是非。”
    她也是为了周氏解围,可是周氏盛怒之下,却也是哪里顾得了那么多。
    阿薄说的话,周氏半句也是没听进去,却也是伸手,狠狠打了阿薄一巴掌。
    “贱婢,我说什么,你难道听不见?却还在这儿胡言乱语的。”
    元老夫人倒不觉微微有些头疼了,元月砂这丫头心里盘算什么,她倒是当真猜测不透。
    今日在萧府,元月砂温顺可人,话儿都不肯多说一句。
    可是如今,元月砂却故意挑衅,生恐周氏不生气。
    元月砂一张精致的脸蛋儿雪白细润,漆黑的眸子却流转盈盈光彩。那一双黑眸极深邃,却泛着令人瞧不懂的光彩。
    正思虑间,却见一个奴婢匆匆而来,耳语几句。
    元老夫人一惊,又有些头疼,却不敢怠慢了贵客。
    “来人,还不快些请莫公子过来。”
    周氏也是面色一愕,她知晓莫浮南是豫王身边的红人,且又是墨夷七秀之一。
    饶是周氏一向尖酸狠辣,也不觉收敛了几分。
    她手指狠狠掐着阿薄的手臂,掐得阿薄手臂生生刺痛了。阿薄虽然疼了,却素知周氏那凶狠的性儿,竟也不敢叫出声。
    又因为极怒,周氏生生忍着,一张脸蛋更是涨得通红。
    好似憋一憋,整个人都将要气胀了一般。
    元老夫人话语方落,莫浮南便缓步踏入了房中。
    可见他早到元家,已到了厅外。
    莫浮南举止优雅,轻纱后面,一张俊容若隐若现,却也是依稀可见一道浅浅的伤疤。
    一双眸子,却透出了温雅气息。
    元老夫人却素知这位莫公子身为豫王谋士,看似温文尔雅,谈笑间却心狠手辣。那言笑晏晏间,竟极少有人胆敢得罪于他。
    元老夫人向前见过礼,莫浮南方才说道:“豫王殿下听闻今日元二小姐受惊,故而令我送上礼物,稍作慰问。料不着,竟听到了如此的动静。”
    莫浮南虽然是笑着,眼睛里面却浮起了缕缕的冷意。
    元老夫人一惊,她虽是因豫王提点,方才纳了元月砂入京教养。了不着豫王居然是当众点明这桩事情。这当众承认了,元月砂身份自是不同。得了豫王的庇护,元月砂可谓是身价倍增。
    周氏更是微微一愕,元月砂区区一个南府郡出身的丫头,再贱不过,送去给萧英做填房照顾一双子女的,哪配得豫王喜爱。虽亦有传闻,元月砂在江南举止出挑,又救了百里冽,故而得了豫王欢心,可周氏素来没信过这般传言。料来不过是这乡下丫头,故意闹出的动静,以增身价。
    可如今莫浮南竟亲自来此,对元月砂言语抚慰,更以豫王名义问好。
    百里炎自打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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