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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榜之娇娘有毒-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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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煊性子倔,可他何必吃这个眼前亏。和豫王府相互利用,总胜过现在这样儿。
    石煊却也是轻啐一口:“豫王府的人,到了如今这个时候,居然还这样子的虚伪,说出了这样子的话儿。简直是,令人作呕。”
    “你们千方百计,盼我到场,不过是为了让这场宫廷政变更加逼真,让世人相信一切都是东海贼寇所为。可笑,明明是你们龙胤皇族的内斗,却栽赃于我们这些东海之人身上。到时候,只要杀了我,豫王便是所谓的功臣!”
    石煊眼中流转那等缕缕的恼恨之意,一双眸子流转锋锐的寒光,令人不觉为之而心悸。
    百里雪却并无丝毫愧疚之色:“睿王世子何必说得这样子无辜。那些东海死士,只要你们一声令下,便可以为之效死,攻打皇宫。就算是伪令,可这些人的心下,根本没有陛下。而且,睿王本就要谋反。既然世子想不通透,那就,留在了这儿好好想一想。”
    石煊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反唇相讥:“百里雪,你可是名义上母妃的养女。一旦我们东海是逆贼,那你算什么?我尚且知晓,豫王百里炎是借刀杀人,可是你呢,却甘愿做人家踏脚石。”
    莫浮南柔声说道:“世子也是不必挑拨离间。等到豫王登基,月意公主发现了睿王妃的阴谋,加以告发。她非但无过,还有功劳。她做过什么,陛下会记得的。”
    石煊却笑了,笑起来的样子说不出的恶毒:“她做过什么,百里炎自然是会记得。会时刻提点百里炎,是他指使你们这些狗奴才,屠戮宗室,害死父亲,其位不正。他自然会记得他光鲜亮丽下的污秽不堪。会记得,百里雪以及你们墨夷七秀,知晓得实在是太多了。然后,会为了报答你们的功劳,送你们上西天。愚不可及!”
    百里雪眼皮跳跳,眼睛里面涌动了一缕杀意,恨不得立刻将石煊给宰了。
    石煊说的那些话儿,实在是太让百里雪生气,而她之所以很生气,乃是因为石煊说的话,竟令她内心之中,仿佛涌起了一股子的恐惧之意。
    百里雪原本便是个极多心的性子,而如今,更因石煊的话儿,不免多想了些个。
    莫浮南倒是很淡然,只是微微笑了笑:“睿王世子年纪还轻,不但武功不错,还很会挑拨离间。这可真是个人才!不过,世子还是好生想一想,若有什么决断,再告诉我也不迟。”
    说罢,他与百里雪亦退出了房间。
    而此刻,整个宛南别院都是泛起了一股子浓稠的血腥味儿。
    百里炎做事情,一贯都是干净、决断。
    如今整个宛南别院,已然是在豫王府的控制之下。
    别院里面其他的人,都是纷纷死在豫王府的杀手刀剑之下。
    而豫王府的杀手,杀人却也是快、狠、准!
    百里雪冷冰冰的说道:“待皇兄大事已成,这个臭小子,便该送他归西,不必留着碍眼了。”
    莫浮南的唇角,却也是流转了温润如水的笑容:“公主放心,也等不得多久,很快,很快——”
    他轻轻的抬起头,今日天气很好,天空碧蓝,层云万里,正是杀人的好日子。
    咚!第二声钟声,却也已然响起了。
    莫浮南蓦然咳嗽了一声,死死的捏紧了自己手帕子。他知晓,自己其实也是有些个紧张的。不过,这也是极为正常。毕竟,今日会是极为要紧的日子。那样儿的血雨腥风,会卷遍整个京城。待一切尘埃落定,他所侍奉的主人,便是成为了整个龙胤的真正主人!一想到了这儿,莫浮南心口便不自禁的浮起了缕缕的激荡之意。
    而房中的李惠雪死死的搅紧了手中帕子,一股子的忐忑之色。
    如今她可算是知晓,百里雪是不安好心。这个月意公主,哼,之前话儿倒是说得极动听。
    可现在最要紧的,却是要先笼络住石煊。
    她心里一阵子害怕,阿煊要是不理会自己怎么办?
    不过他怎么能不理睬自己,绝不能!
    李惠雪轻轻掏出了手帕,擦去了脸颊之上泪水珠子,委委屈屈,软腻腻的说道:“阿煊,我也是一时糊涂,上了百里雪的当。你知道的,她心眼儿多,满身都是心眼子,我哪里能斗得过她。”
    “姐姐笨,不够聪明,是糊涂了,可我也不是故意的。她吓唬我,说睿王不要咱们了。我能怎么办,我可也是吓坏了。”
    她也不觉得自己个儿有什么错,自个儿心眼实,才被百里雪给骗了。自己也委屈,石诫心肠这么狠,怎么这样子待自己?石诫不喜欢龙轻梅也还罢了,毕竟龙轻梅这个妻子,本来就手腕多。她就是心疼,石诫怎么能这样子待自己。就算自己当初,害羞腼腆,不敢接受石诫的情意。可是石诫,也不该这样子的记恨吧。
    最开始李惠雪听到了这个消息时候,就好似被自己心爱的男人背叛了一样,满心满眼的不舒坦。她以为比起龙轻梅,至少自己更得石诫喜欢的,可谁能想,石诫居然两个都舍了。这一刻,李惠雪却也是不觉悔青了肠子,自己就是实心眼儿。她一番真心对龙轻梅落不得一个好,反而将石诫得罪了。
    “况且,我若不应,他们还不知道怎么待你。阿煊,我也是关心你,一心待你好。”
    李惠雪掏出了手帕,擦去眼角的眼泪花花:“可你这么凶,你还怪我。”
    说到后来,她竟似有些怪石煊不够体贴温柔了。
    她非但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反而却也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石煊唇瓣轻轻的动了动,竟似硬生生挤出了一缕笑容。
    李惠雪犹自说到:“你也嫌我蠢笨了,你说会一生一世待我好,也不打算作数了。你就跟阿澜一样,说话不算话。”
    石煊沙哑开口:“你便是再,再不聪明,你,你为什么要让母妃去皇宫。你知道的,这样子,她,她会死的。”
    李惠雪一阵子的慌乱,她也是没想到,石煊居然还这么问,居然这样儿的咄咄逼人。
    她内心之中,越发委屈了。
    阿煊怎么能这样子说话儿,怎么这样子的不客气。他一向对自己很娇宠,只要自己轻轻一皱眉头,石煊都是会赶着对自己好。
    龙轻梅又怎样?难道石煊心里面,那个老女人会比自己好。
    她泪眼婆娑,软腻的语调已经带着一股子委屈劲儿:“阿煊,你这个样子,可是吓坏我了。”
    然而眼前少年的容色,亦如冰雪般的坚毅,竟无一丝一毫的动摇之处。
    也未见有半分心软。
    李惠雪更是泫然欲泣:“你知道,我素来没有主意的。百里雪吓了吓,我什么都听她的。我哪儿有什么办法?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而石煊盯着眼前女子的娇容,心里却发狠的想,你有主意的,主意还很正。
    他一直觉得李惠雪单纯无辜,连吵架都不会。可她从百里雪那儿得知这天大的事情,还能在自己面前沉住气,还能一点儿破绽都不露。她还能借着给自己换衣衫,偷了自己的令牌。
    李惠雪外表这样子柔柔弱弱的,可却能折腾出这么一系列的事情。石煊盯着她如今柔弱容貌,心里却也是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瞬间冰冷。
    她还提周世澜,之前李惠雪一副极在意周世澜的模样,被周世澜伤透了心。可是后来,周世澜重伤将死,又离开了京城。李惠雪只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眉头都没挑一下。后来也只淡淡的说了句,周世澜对她不好,她早不会犯贱,已经放下了。
    有些事情从前不觉得,石煊如今可谓是凉透了心了。
    李惠雪是有主意的,她信了百里雪的鬼话,然后她自私,自私得可以牺牲所有人。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害了龙轻梅,害了两千个忠心耿耿的东海死士。而且就算是这样子,自己和她照样是难逃一死的。她是蠢笨,可是蠢笨之余,又是很自私的。
    在这之前,李惠雪甚至没跟自己多嘴说一句。
    石煊极悲凉的想,她是怕自己不同意,断了她的生路吧。
    所以就来了个先斩后奏。
    雪姐姐还当真会给自己个儿打算!
    李惠雪渐渐也发觉今日石煊,也不似从前那么好哄了。她越发惊惶,阿煊这般要紧时候,难道竟似要不理睬自己个儿了?
    她虽知晓石煊是气极了,可是永远也不知晓,石煊是为什么生气的。
    她也只急切哭诉:“阿煊,你怎能怪我,这样儿怪着我呀。我知晓,睿王妃有本事,又聪明,而我不过是个笨丫头。我哪里能跟她比较?我和她一比,自然比不上她在阿煊心目中的位置。我,我倒是不如死了,免得你怪我。你这样儿和我计较,让我怎么样再活下去?”
    说到了这儿,李惠雪掏出了手帕,抹去了脸颊之上的泪水珠子。
    “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免得你恨我。连阿煊,你都不护着我了。”
    她不知晓,自己说什么不如死了算了时候,石煊眼底竟似泛起了极锋锐悲痛的光芒,脸颊也似失去了血色。
    石煊拿起了手帕,轻轻的为李惠雪擦去了脸颊之上的泪水。
    这样子的场景,发生过许多次了,轻车熟路。
    李惠雪也有些腼腆,脸颊之上亦不自禁浮起了娇艳的红晕。
    “阿煊,咱们两个都是苦命的孩子,如今咱们都被人抛弃了,只能相互依靠。只是如今,咱们应该怎么样儿办?”
    李惠雪抬起了脸孔,一副全心全意依赖的模样。
    这男人,可不就是喜欢柔情似水的女子?
    她就知晓阿煊,不会当真和自己个儿置气,到底还是会选择原谅自己的。
    石煊的眼波突突的跳动,轻轻说道:“是呀,咱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是,可怜的孩子。雪姐姐,你知道吗,我父母都是被东海流寇所害。他们,死得好惨,浑身都是血。”
    他言语艰涩:“这些话儿,我从来没有和任何说过。”
    李惠雪一脸同情:“可怜的阿煊,不过,姐姐对待你好的,我自然不会离开你的。”
    有那么一刻,李惠雪盯着眼前少年郎清羽般的眉眼,俊俏的轮廓,心里竟不自禁微微一动。
    在这之前,李惠雪从没有真正的心动过的。
    她虽惯于和石煊撒娇,可是她只是喜欢石煊照顾她,呵护她,好好的宠她。要说多动心,其实也说不上。就好似她对周世澜,只不过喜欢被人呵护怜惜的感觉。她是柔柔弱弱的蔓草,丝萝愿托乔木,总需要寻觅到可依附的枝干,才能柔婉的生辰。
    可这么一刻,面对这个年纪其实比她小了许多的少年郎,李惠雪竟似当真滋生一缕心动的感觉。
    她心肠一柔,伸出了手掌,抚上了石煊的脸颊。
    她心里面轻轻的对自己说,阿煊是属于我的。
    “我的母亲,就好似你这样子,温柔、善良,多愁善感。她是江南人氏,流落于东海,也好似水乡女子一般温柔可人。她好似水做的,就算是看到下雨,也是会不自禁忧愁的流眼泪。我瞧着她,当真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儿难受。父亲很在意她,很上心。人在东海,也让厨子做出江南精巧的糕点。可有时候,父亲也会很生气,和她大吵大闹,将碗碟都弄碎了一地。不过就算这样子,他也绝不会对柔弱的母亲动一根手指头。便算他喝得醉醺醺,也只会瞪大眼睛,这样儿瞧着我娘。我总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个样子。”
    “雪姐姐,你知道吗,我来到了睿王府,瞧见你了。只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很亲切,让我很喜欢。你模样虽然不像,可那柔柔弱弱的样儿,像极了我死去的娘亲。我才来睿王府,心里忐忑,很是惶恐。你主动和我说话儿,还让我吃糕点。你给我吃的是千层糕,和娘爱吃的味道是一模一样。从那时候起,我便想要对你好,不能让别人欺辱你。”
    李惠雪听了,不知怎么了,却也是高兴不起来。
    她非但不高兴,还不自禁的升起了一股子懊恼。
    石煊一直对她很好,难道,便因为自己像他的娘?
    她有这么老吗?
    李惠雪这才恍惚意识到,自己再不是当年在宣平侯府后院卖弄清纯的小女孩子。
    她,她岁数也是不小了。
    石煊对她的爱意,本就不是正常的男女之情。
    李惠雪勉力笑了笑:“好了,阿煊,你不要说了,如今咱们还是想着怎么样离开这儿。”
    她只要一想到,石煊是因为自己像她娘,因此对她好,李惠雪就憋屈郁闷得紧。
    她要抽回手,可那手却被石煊一下子死死的抓紧在了手中。
    石煊的手掌坚硬有力,抓得这掌中的软手生生发疼了,李惠雪面露痛楚之色,撒娇说了句好疼。
    可饶是如此,石煊却也是恍若未闻,绝不肯放开自己的手。
    “那一天,那些盗贼来了。我爹让出马儿,让我和娘先走。而他一个人却留下来,去抵御那些个追兵。那些追兵将我爹团团围住,我远远瞧着,看到那些刀一下一下的戳穿了我爹的身子。那些鲜血,咕咕的冒了出来,染得我爹衣衫都是红彤彤的。我哭得稀里哗啦,瞧着我爹栽倒落地时候,眼珠子犹自瞪得大大的。”
    “从小,我便招摇我的骑术,我喜欢骑马,在马儿上,好似要飞起来。我也自负自己的大胆,别的小孩子,可没我这样子有胆气。可是那一天,我怔怔的瞧着眼前的场景,我被吓坏了,全身僵硬,什么都做不了。你知道吗,是我娘这个怯弱弱的女子,御马前行,带着我离开。她居然比我沉得住气,也没有流眼泪水,甚至还割破了自己的裙子,好让马儿快一些。”
    “我们到了破庙,她将我藏在了佛像后面,却在马屁股后面扎了一刀,让那么马儿继续跑。可是,那佛像后面,只能很快藏一个人。那些盗贼很快就追上来了,我娘自己出去应付。他们不知晓和我娘说了什么,我只听到我娘蓦然尖声说:‘原来这样子,原来是这样儿!我恨他,他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我绝对不会原谅他的。’娘说那些话,就算是现在我也不明白。后来,那些贼又追问我的下落,我娘,便迎着刀锋,这样儿的撞了过去!我瞧着刀锋从她背脊后面透出来,被血染得红彤彤的。我吓得哑巴了,什么话儿都说不出来。那些马贼以为我骑马离开了,也没发觉我藏在这儿。可是就算他们走了,我也仍然吓得说不出话儿来。”
    “我娘,是为了我去死的。从此以后,我便是个孤儿,然后睿王便是收养了我。”
    李惠雪听了,仿若想到了什么,容色忽而有些奇异。
    可旋即,石煊的话儿,却让李惠雪如落冰窖:“曾经,我以为你像我娘一样,虽然柔柔弱弱,可是却会保护家人。不过,其实你根本不像她,李惠雪,你根本不配像我娘的。”
    石煊脸上肌肉轻轻的颤抖着,泪水却也是一颗颗的滴落。
    他话语,让李惠雪身子发寒。可他眼中的光辉,却更加令人恐惧。
    李惠雪尖声说道:“阿煊,你抓疼我了,弄疼我了呀!”
    石煊却犹自不肯放手。
    他不动声色,缓缓擦拭去了脸颊之上的泪水珠子。
    石煊那一双眸子冷冰冰的,好似冬天冰雪一样寒冷。
    “你对不起母妃,出卖两千东海死士,你做出了这样儿的事情,我不能饶了你,绝对不能!”
    李惠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纵然察觉到了危险,已然也是有了几分不安。可也怎么都想不到,眼前这个对自己千依百顺的少年郎,居然是,是,想要她死。
    她唇瓣轻轻的颤抖,牙齿也是轻轻的打颤。她平素娇滴滴的,弱不禁风,若遇到今日之事,原本早该晕过去了。可李惠雪偏生没有晕,犹自咬牙坚挺着。说到底,其实她本没这样儿娇弱的。
    如今李惠雪一急,急得嗓音都变了:“阿煊,阿煊,你听我说。这世上最爱惜你的,原本就是我呀。你,你在意什么东海,还有什么龙轻梅。他们,一个个都是虚情假意。你,你听我说。其实,其实我知晓你娘是怎么死的。”
    她原本不乐意说,毕竟此刻说了,能有什么好处?可如今,却是为了自己。
    石煊面色顿时变了。
    李惠雪生恐石煊不肯听,就好似竹筒倒豆子,这样子说出来:“你生母楚烟雨,她这个江南女子,从前,从前和睿王好过的。睿王他,他就是喜欢这样子柔柔弱弱的女人。就连我,我也是差一点。其实,其实你根本就是石诫的儿子。龙轻梅生不出来,他想要亲儿子养在身边,所以,害死你爹。你娘后悔了,又很羞愧,便,便也自尽了去。”
    其实李惠雪只知晓石诫和楚烟雨有染,别的一概不知。别的话儿,都是李惠雪添油加醋说的。可是饶是如此,可以说也算让她猜了事实真相。这也是李惠雪人生之中,最聪明的一次!
    “龙轻梅怎么会真心待你好?你是她夫君外头偷腥生出来的,她心里不知晓多恨。她肚皮里面生不出儿子,恨不得你去死。这一次,她明明知晓你父亲打算,却让我和你一道。这个女人,根本就是想要我跟你做她的,啊——”
    那陪葬品三个字已然是到了李惠雪的舌头尖儿,可她再也是不出来了。
    只因为石煊已经伸出手,死死的扼住了李惠雪的喉咙。
    李惠雪难得聪明一次,猜出了全部的真相,可这难得的聪明,却偏生为她带来了死亡的厄运。
    石煊的手好似铁做了一样儿,顿时也是死死的卡着了李惠雪的脖子了。
    李惠雪努力挣扎,可是她能有多大劲儿?哪里能是石煊的对手。她手指头胡乱的掐,在石煊脸颊脸蛋之上掐出了一缕缕的血痕。
    可石煊一点儿也是不在乎,也不在意这么点儿疼。
    他容色那么样子的漠然,可眼中却也是充满了浓郁的恼怒,他是打心眼儿里面不信,说不出的失望:“你死不悔改,为什么你到这个时候,还要说这样子说。”
    为了活命,什么话儿都说得出来。
    石诫也还罢了,可是李惠雪居然侮辱他的亲娘和养母!这两个女人在他心目之中,是光辉圣洁不可侵犯的。李惠雪不过是和自己亲娘有几分相似,他便对李惠雪那样子的好。而如今,李惠雪居然胆敢说他亲娘是个淫妇!这样子恶心的话居然也是说得出口。
    所以她该死!如此下贱,满口谎话,冷血无情,自私之极!
    而且,李惠雪根本就不知道错!
    就算到了此时此刻,李惠雪出卖了这么多人,可仍然没有半点愧疚。
    石煊的泪水方才已经是擦了去了,可是如今却又盈出了眼眶,泪水珠子一滴滴的滴落。
    此刻咚的一声,第三声钟声响!
    那钟声,却也是清越而悠远,令人不自禁的为之而心悸。
    余音缭绕,缕缕不觉。
    这花香浓到了极处,红叶红到了极处,便是杀伐血腥开始。
    钟声三响,正是动手讯号。
    此刻龙胤的皇宫,还是一如平日般的平静。
    宫娥穿着丝绸,托着熏香,身姿婀娜,经过了御花园。
    可那花园之中,却好似蓦然有了异样的动静。
    本隐匿于花枝之中的身影,好似鬼魅一样掠出。
    那手中利剑一刺,顿时也是将那宫娥刺了个通透。
    鲜血一滴滴,滴滴答答的落下来。旋即,才是旁人的恐惧惨叫。
    而这样子凄惨的叫声,却近乎不约而同的在皇宫不同的角落响起来。
    一副血腥的画卷,正式拉开了序幕。
    而此刻,石煊耳边的钟声已消,他终于缓缓松开了手掌。
    面前的李惠雪,却是轻吐舌头,已然气绝身亡!

292 虚假人生

  
    石煊汗水淋漓,湿哒哒的。他手轻轻一松,李惠雪尚自带着温热的尸体,便好似失去了主心骨也似,软绵绵的这样儿倒下去了。
    李惠雪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皮肤白白的,生前清秀的脸颊也不禁微微有些个扭曲。
    石煊以前也是杀过人的,可这次却偏生是李惠雪。他的手掌不觉轻轻的颤抖,好半天才死死的捏紧成了拳头了。
    雪姐姐,他,他杀死雪姐姐了。
    李惠雪终究不是旁人,他不能不当一回事儿。
    石煊咬紧了唇瓣,咬破了也不觉得,那唇齿间也不自禁流转了一缕血腥味儿。
    却蓦然擦去了脸颊之上已经冷了的泪水珠子。
    他这样儿抬起头,一双眸子灼灼生辉。
    龙轻梅是个有心思的女子,她挑中这个宛南别院,乃是因为此处是前朝工部侍郎周朗的院子。后来几经翻修,数度易主,可有些机关暗道却也没有变的。周朗醉心于那等精巧机关之术,故而自家宅邸多修暗道。
    如今这个房间之中,就有一个。
    石煊稍作寻觅,果真是摸索到了暗道所在。他欲要离开,却不自禁将目光落在了李惠雪身上。
    雪姐姐,她已经死了!
    他蓦然跪在了李惠雪的身边,伸手为李惠雪拢了拢头发,手掌捧着李惠雪的脸蛋。
    他曾对李惠雪说过,要对她一生极好,呵护备至,绝不相弃。
    其实说的时候,他是真心实意的。
    就算李惠雪岁数大了他很多,又柔弱愚笨,可他就好似入了魔障,发狂也似喜欢这个娇滴滴的妇人。
    李惠雪虽然娇滴滴的,样儿也不算特别的美貌。可她身上似乎有一种奇异的魔力,让人不自禁的陷下去。有时候石煊自己何尝不知晓不值得,可全然也是控制不住自己。
    只不过,这一次,李惠雪的所作所为,是他断断不能相容的。
    他没有再流泪水,却亲了亲李惠雪的唇瓣。石煊的唇儿被自己咬破了,咬出了血。他这样子亲了一下,顿时将自己唇瓣上的血染上了李惠雪的嘴唇。
    只不过死去的女人,无知不觉,绝不会和活着时候一样,含羞弄怯,娇柔生晕。
    纵然很难,可是自己以后,会努力忘记她的。
    石煊这样儿想着,伸出了手指头,抹去了唇瓣血污。
    他匆匆的掠去,前去的是龙胤皇宫的方向。
    平日里应然止步的巍峨宫墙,如今却已然传来了阵阵兵戈杀伐之声。
    石煊一颗心却不觉沉了沉,龙胤皇城的外城虽只有那三千禁卫。可皇宫一旦有事,五城兵马司、九门提督的兵马应该很快的赶到,怎么会这样儿无知无觉?
    也许,今日种种,原本便是一个血腥无比的圈套。
    有人暂且阻止这些京城兵马到来,任由东海的杀手,屠戮尽了龙胤的皇室。
    然后,豫王殿下才会来除掉这些逆贼。
    石煊内心,不觉浮起了缕缕的绞痛,煞是难受。
    百里雪的话儿说得很甜,可是这不过是些个哄人的话儿。豫王百里炎心肠狠辣,自始至终,便没想过饶了这些棋子。
    碧华宫中,碧水轻轻的摇曳。
    那院子里面一片片的绿叶,染上了一片片的血污。
    雪亮的剑锋掠过之处,却只见那尸首横立。
    黑影掠入了殿中,这些东海的死士,自也是心狠手辣,杀人也不眨眼。殿中殿中但凡活物,都逃不过那雪亮剑锋,森森寒意。
    那轻盈的薄纱之后,却也是只轻轻的动一下。是藏在轻纱之后的娇弱女子,忽而这般轻轻一颤。这样子的动作,自然也是极微弱的,可饶是如此,却绝对躲不开那些个
    那雪亮的剑锋轻轻一挑,却也是生生的将那一片轻纱狠狠斩落。
    轻纱后有着几个女子,个个皆是衣饰华贵。
    当众一个妙龄的少女,却忽而轻轻一抬头,脆生生的说道:“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身为逆贼,居然,闯入宫中杀人。父皇不会饶了你们的!”
    贞敏公主心里面觉得很可怕,可是却也是不甘示弱。
    那些东海的死士也听说过贞敏公主的美貌,可是再怎么样,也没想到这个京城第一的美人儿竟然是这样子美丽。
    她宛如一轮明月,是这样儿的姣好,纵然是满室的血污杀伐,可却仍然是令人不觉眼前一亮。
    就算是东海的杀手,纵然他们是铁石心肠,可是手中的剑,也不觉缓了缓。
    然而饶是如此,这些个东海杀手,便算是一时恍惚,可却也是很快便打起了精神。
    眼前的贞敏公主,纵然是一块美玉,可是这块美玉却是要生生摔碎了去。
    眼瞧着那剑,便要抹过了贞敏公主玉雪颈项,刹那间嫣红涂泥,碾碎成屑。
    咚的一下,却一道剑光这样儿飞快的掠过来,刷的挡住了这必杀一击。
    石煊挡下了这一剑,他眼睛赤红若血,好似被皇宫里面尸首的血污这样儿染得红彤彤的了。
    他厉声叫道:“住口,住口!统统给我住手。”
    饶是如此,石煊内心却也是一阵子的郁凉悲愤,已经死了这么多人,当真是全完了。
    石煊已然不知晓说什么才好。
    那些东海死士,也不觉顿时一愕。
    “少主——”
    贞敏公主瞪着一双明润的双美眸,却不明所以。她认得石煊,在百里敏的心里面,石煊是那样儿的可恶。而这些可怕的杀手,带来的这么些鲜血,还有这些死人,这些统统归于这些东海的恶贼。
    可他为什么要救下自己?
    这样子的向着,贞敏公主死死的抓紧了领口的衣襟,一缕缕的惧意却也是涌上了心头。
    石煊喃喃说道:“这些,这些都是豫王殿下的阴谋。他盗走令牌,因此下令,血洗皇宫。而他再带军平叛,坐稳皇族位置。他,他将我等当成踏脚石!”
    “少主,事到如今,已然无可犹豫。睿王本欲起兵,纵然我等身死,何不大闹一场?”
    眼前杀手,个个剑上染血,眼底不自禁的流转了一股子的狠劲儿。
    杀手剑锋上染了鲜血,杀红了眼,剑尖上的鲜血一滴滴的落在了地上,轻盈的淌落。
    多年来的杀伐生涯,早就已经扭曲了他们的心性了。
    眼前的贞敏公主,一如明珠般明润,鲜花般的娇艳。
    可这样子美丽的东西,却是要生生毁了去,心里面才会有些变态的喜悦。
    那一道道如饿狼一样的目光,顿时也是落在了贞敏公主娇滴滴的粉嫩脸颊之上,生出了缕缕的杀机。
    可石煊听了,却一颗心渐渐的往下沉,说不出的心悸。
    这些人,都知晓了?
    他们一个个,都知晓父王会谋反,早将自己当成了祭品。
    而他们这些被调教出来的东海下属,一个个却也是甘之若饴。
    石煊只觉得自己个儿心口一阵子的绞痛,痛得心口都好似要碎掉了。他只觉得什么都是假的,仿若处处都是谎言。
    自己的人生,就好似一场虚假。
    什么都是假的!
    “如今便杀了这龙胤公主,让她鲜血,为睿王前程浇灌铺路。”
    那杀手扑了上去,便要杀了百里敏。
    可他身子一顿,却微微一愕。
    一柄剑刺透了那人身子,透体而没,后背背脊露出了血淋淋的剑锋。
    石煊的眼神,顿时宛如饿狼一样的凶狠,他刷的抽出了剑,啊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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