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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不自衿-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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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李宥开口,跟着无名一起进去的小喜急得却是快哭了,迭声道:“啊……小姐肯定是误食芝麻了,她对芝麻过敏的……快,送郡主去陆府抢救。”
  闻言,无名心口揪紧,再也不迟疑,抱着已快昏迷过去的水卿卿冲下楼去了。
  而心里,他也明白过来李宥特意将水卿卿带到这里吃糕点的目的。原来,他做这一切是在试探水卿卿。
  所以,不用想,水卿卿明知他在试探,一定会将她不能吃的东西吃下去的。
  想到这里,无名心里又气又恨,神情间不觉生出戾气来。
  手里剩余的半个酥皮,被李宥重重揉碎成糕泥。
  下一刻,他松开手掌,扔掉手里残留的糕泥,甩开步子追着无名一起去了陆府……
  所幸,水卿卿所食的酥皮里面芝麻含量分量不多,以过陆霖的一番抢救,人很快苏醒了过来,身上的症状也克制住了。
  陆霖看着去而复返的李宥,还是突发过敏症状昏迷的水卿卿,心里同样明白过来,知道是李宥故意的试探将她害成了这样,不免语带责备道:“殿下之前竟是不知道郡主对芝麻过敏么?”
  当着陆霖与无名的面,李宥神情微微一滞,下一刻冷然道:“本宫自是不知道,不然怎么会让她去碰过敏的东西。”
  李宥失口否认之时,水卿卿已苏醒过来,在榻上恹恹的躺着,神情间还是呆傻一片,可心里却是划过寒芒……
  见水卿卿苏醒过来了,李宥心里翻腾着各种情绪。
  从见到水卿卿毫不迟疑的吃下芝麻酥皮开始,他相信了她是真的痴傻了,可又总感觉有让他思绪滞堵住的地方,让他很是困惑。
  他冷冷道:“既然无事了,本宫送莞卿回去吧。”
  像上次般,陆霖也给水卿卿拿了去红疹的良药,吩咐小喜回去后帮她涂抹,送着他们离开了。
  李宥一行刚走,怜姑姑就从内室出来了,着急的问陆霖,水卿卿出了什么事?
  为了怕被李宥发现,听说水卿卿出事的怜姑姑,虽然心里万分担心,还是咬牙躲在内室里一直没有现身。
  陆霖叹息道:“三殿下带郡主去吃糕点,给郡主吃了致身体过敏的芝麻……姑姑不用担心,郡主已经无事了。”
  听说水卿卿已无事,怜姑姑心里的担心才放下,蹙眉道:“没想到郡主与公主一样,都食不得芝麻。唉,这种确实得特别小心,特别是吃糕点的时候,一不小心就误食了。”
  陆霖想起梅子衿之前同自己说过的事,神情严肃道:“只怕郡主并不是误会,而是三殿下为了试探她,故意给她吃的。”
  闻言一惊,怜姑姑不敢相信道:“你是说,三殿下知道郡主不能吃芝麻,故意给她吃的?”
  陆霖闷声道:“没错,三殿下必定是见郡主今日来我府上,心里对郡主起疑了,所以出手试探——想试探郡主是真傻,还是在假装!”
  怜姑姑心口一片冰凉,更多的却是心痛——
  枉费之前武宁公主将他当成亲儿子般疼爱,可他竟然为了试探水卿卿,将可以致她于死地的芝麻亲手喂给她吃……
  直到这时,怜姑姑才信了水卿卿之前的话,相信李宥真的只是将她当做棋子的心狠之人……
  见李宥亲自将水卿卿送回家,白府众人、包括白浩清在内,倒是有些看不明白了。
  李宥将水卿卿送回正院后,水卿卿就疲惫的睡下了,白浩清将李宥请到了他的书房里,杨氏连忙唆使白凌萱亲自前去奉茶。
  李宥心事重重,闷闷的坐在茶桌前,根本没有察觉到给自己斟茶的少女是白家三千金白凌萱,也是他不久要迎娶的侧妃。
  白凌萱心中早就倾慕着这位出身高贵、又卓越不凡的俊美皇子,如今近距离的看着他,更是觉得他俊美异常,惹得她心口直跳,斟茶的手都止不住激动的微微哆嗦。
  白浩清看着李宥眉头锁紧的样子,越发的摸不清他的心思。
  他迟疑着正要将白凌萱正式介绍给李宥认识,却见李宥不耐烦的朝斟茶的白凌萱摆手,对白浩清闷声道:“让她们都退下,本宫有话单独同相爷说。”
  见他面色凝重,白浩清心里一沉,连忙使眼色让白凌萱下去。
  白凌萱在杨氏与母亲宁氏的怂恿下,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才敢进来见李宥,没想到他竟是连看都未看自己一眼,就将自己撵出来了,顿时又羞又恼,差点哭出来了。
  可由始至终,李宥都未看她一眼,见屋内的下人退下后,对白浩清沉声道:“相爷可知,今天下午,兵部尚书收到边关八百里加急的奏折,本宫看了看。相爷猜猜,梅子衿在奏折里同父皇提了什么要求?”
  白浩清小心的窥觊着李宥阴沉的神色,再联想到陆霖今日的到访,心里已是猜到了什么,面上却是一脸茫然的疑惑道:“梅侯爷心思素来难猜,他之所需,本相哪里猜得到?还请殿下明示!”
  眸光凉凉的看向白浩清,李宥冷冷嗤笑道:“白相素来料事如神,如此显而可见的事,白相怎么就猜不到了?”
  白浩清脸色一变,李宥也不再转弯,冷冷道:“梅子衿在奏折的最后,请示父皇为他与莞卿赐婚!”
  虽然白浩清心里已有所料,但亲耳听到李宥说出来,白浩清还是挺震动的。
  片刻后,白浩清回神苦笑道:“殿下怕是在逗微臣开心罢。莞卿如今成了这个样子,莫说嫁人,只怕生活自理都成问题,堂堂梅侯爷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还提出这样的请求?!太不可能了……”
  “莫说可不可能,本宫今日只想问相爷,如今莞卿成了这样,她的婚事自是由你这个做父亲的做主。若是父皇向你提起,问你的意见,相爷是同意还是拒绝?”
  自从看到梅子衿请求赐婚的奏折后,一惯冷静随然、自信满满的李宥,心情异常的狂躁起来,不等白浩清将话说完,已是冷冷的打断他,并直接问出了心中的担心。
  按理,水卿卿成了如今这个样子,还被退了亲,若是梅子衿愿意娶她,对她来说,是莫大的好事,所以按常理,白浩清肯定不会拒绝。
  但,这却恰恰不是李宥想看到的,也是他心情烦闷的纠结所在。
  在他的心里,那怕水卿卿成了一个傻子,那怕被他退了亲,他也无法容忍她再嫁给梅子衿。
  换句话说,他可以容忍水卿卿嫁给其他男人,却不想看到她与梅子衿在一起。
  因为,放眼整个大晋,出身尊贵,又有才能的李宥,自信可以比得过天下所有才俊,却惟独梅子衿让他自惭形秽。
  单单从领兵打仗来说,他是远远及不上他的。
  所以,被他放弃的女人,怎么可以转眼就嫁给比他优秀的男人,这不是在打他的脸么?
  心情烦闷的李宥,一口灌下了碗中的茶水,尔后,眸子定定的盯着白浩清,等着他的回答。
  李宥打量白浩清时,白浩清自是也在一刻不歇的观察着他。
  所以,见到他烦躁不安的神情时,狡猾又精明的白浩清,如何猜不到他心中的纠结与烦恼来?!
  如此,白浩清心里竟是生出一丝报复般的畅快来!
  下一刻,他敛下眉眼故做感叹的重重舒出一口气,感慨道:“殿下也知道,莞卿是一个苦命的孩子,从小与我们离失,一个人孤单可怜的长大,好不容易回到家里,母亲又接连过世,与殿下好好的婚事也因变故泡汤……如今更是成了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痴傻之人,微臣有时想想,心里实在是可怜愧疚她。更是担忧,她往后的人生,可要如何渡过——”
  “——梅侯爷在此时还愿意娶她,看来是真心待她,所以,这门亲事,微臣自是求之不得……”
  闻言,李宥眸光彻底冷了下来,冷冷道:“可父皇已给梅子衿与五皇妹赐婚,莞卿嫁过去,只能做妾——如此,白家堂堂嫡长女、御封的郡主,却给侯府做妾室,相爷也愿意吗?”
  白浩清眸光一闪,故做纠结为难道:“可今日不同往日,莞卿虽然出身高贵,可她如今毕竟成了……还会有其他人家愿意要她吗?”
  李宥眸光里一片冰寒,冷冷笑道:“正是因为莞卿如今的形容,才不宜出嫁到侯府去。白相自己也说了,她连自保都不行,进到侯府深宅,再加上乐宜一向与她不对付,还有其他妻妾的欺凌,她的日子会好过吗?所以,还不如让她留在家人身边过日子来得舒适安稳。”
  白浩清在心里暗自骂李宥自私霸道,自己不要的女人,还不让其他人娶,但面上他却是附合着李宥的话打着哈哈,看似同意了李宥的说话,可又没有明确的表态,自己会拒绝……
  而书房外,怕被杨氏她们嘲笑所以没有离开书房、偷偷站在窗下抹眼泪的白凌萱,却是将书房内两人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听清楚了。
  一刻钟过去后,白浩清送李宥离开书房走了,白凌萱也悄悄的回到了西院,她的母亲宁氏,还有杨氏、以及白凌薇都笑着打趣问她,去书房这么久,可与三殿下聊了什么?
  白凌萱一句话也未同李宥说就被赶了出来,如今被母亲和杨氏她们问起,她却如何交差?
  偏生白凌萱外表柔弱,内里也是个好强的。她不想被人嘲笑三殿下没理她,连忙转移话题,却是神神秘秘的将梅子衿请旨要娶水卿卿的事说了出来。
  如此,却是仿佛一道惊雷,炸在了白凌薇的头上,让她的心里压下去的对水卿卿仇恨,再次翻腾起来……
  而正院里,假装睡着的水卿卿,在李宥走后,翻身坐起,心里隐隐的不安起来……
  米团子 说:
  团子表示,越来越喜欢无名了,怎么办怎么办?
  侯爷拔刀:你喜欢无名可以,但休要动我的老婆。
  团子:啊呸,谁是你老婆?小心我把卿卿嫁给别人。哼哼。
 


  第96章 追捕无名
 
  今日李宥无缘无故的找来,让水卿卿心里隐隐的感觉到不安——
  从退亲到现在,已快过去一个月了,这期间李宥再没有出现过,今日却突然找上门来,并拿芝麻酥皮试探自己,明显是在怀疑她了。
  一想到李宥亲手将芝麻酥皮递到自己嘴边,水卿卿到现在身子还止不住的发颤,抹不去当时的那种恐惧。
  而想到后来,他被陆霖问起时,当着大家的面,毫不迟疑的否认了他不知道她对芝麻过敏一事,她的心里更是冰寒一片。
  他怎么会不知道,明明在储秀宫时,梅子衿当着她的面,亲口告诉过他的……
  身子冰寒入骨,心里更是透心凉……
  若说之前水卿卿因欺骗他,心里尚且觉得愧疚他,到了如今,她反而坦然了。更是觉得,当初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她侥幸自己没有嫁给他……
  只是,直觉上,她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李宥有了今日的举动。
  可是,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却是她一直揣测不到的,不由让她心里越发的焦虑……
  小喜从屋外进来,见水卿卿醒来,一个人怔怔的坐在床上发愣,上前关切道:“小姐可有哪里不舒服?”
  水卿卿抵住身体里的难受,宽慰笑道:“我无事,你帮我去唤无名大哥过来。”
  小喜道:“方才见你睡了,无名大哥说他有事要出去办,就出去了……”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水卿卿疑惑问道:“他可有说他去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小喜茫然的摇头道:“他什么都没说,只说让我好好守着小姐和正院,不要让人随便进来……”
  想到之前自己和无名说的,要去陈国公府找当年母亲遭遇大火的现场、疑似烙伤红袖的青砖,水卿卿心里凛然,不用想也能猜到,无名一定是亲自去陈国公府去了。
  无名的身手,水卿卿自是相信的。
  只是,今日不知道为何,水卿卿心里一直惴惴不安的滞闷着,总是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所以,不免为无名担心起来……
  如水卿卿所料,无名确实是冒夜去了陈皇后的娘家——陈国公府。
  陈国公府是世代功勋贵族,虽然前些年没落了些,但经陈皇后当上国母后,陈国公府又恢复鼎盛之势,成为大晋最上流的权贵世家。
  像这样的富贵人家,吃穿用度的奢华自是不消多说,就连那砌屋造墙的青砖,也是别具匠心,每一块青砖上都有陈国公府特设的菱形槽边,很是精致。
  无名来到当年陈皇后的闺房兰馨院。
  当年大火,兰馨院早已重建。那怕一年后陈皇后就嫁入了东宫,成为太子妃,这间兰馨院也一直给陈皇后留着,虽无人居住,却有仆人日常打扫,保持洁净,成为陈皇后出宫回娘家省亲时的住所。
  无名来到主屋后面,将身上带着的染料涂抹了些在青砖上,再拿出一条素白的绢布覆到上面,将青砖上的痕迹,以及青砖尺寸的大小,都完整的复印在了绢布上。以便带回去给水卿卿。
  堪堪弄好一切,无名正要收好绢布离开,刚巧有两个手提灯笼的下人经过,发现了戴着面具的无名,顿时失声尖叫起来了。
  瞬间,整个陈国公府都被惊动,巡逻的护院立刻赶了过来,住在兰馨院相邻的国公府的世子陈子津也被惊动,当即带人追着无名一直出了陈国公府。
  陈子津是陈皇后长兄的嫡长子,顺位成了陈国公府的世子,年岁略长表兄李宥几岁,在陈皇后的提携下,已是官拜兵部侍郎,今日梅子衿那封加急的奏折,就是传到他的手里后,他再拿给李宥先过目的。
  虎门无犬子,除去陈皇后的提携,陈子津本身能力也不错,武艺高强,心思敏捷,所以,竟一直追着无名不放,无名一时间竟是甩不掉他。
  既然一时间甩不掉他,无名自然是不敢将他往白府引,只得往人多复杂的朱雀巷里潜去。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从白府出来的李宥,也正好往朱雀巷里去。
  原来,之前在陆府门口看到刘茵和昀儿后,李宥对刘茵没有起疑,却在看到昀儿手腕上的几点细小的殷红后,心里留下了怀疑。
  他暗忖,陆霖是京城最负盛名的大夫,而且为人闲散随意,不坐诊,也不轻易帮人看病,平日里求他看诊却是千金难得,今日却随便帮一个普通的妇人小孩看病,实属不正常。
  而且,今日还是陆霖从边关回城的第一日,刚刚回府,外人根本不知道他已回来,这个妇人却带着孩子上门看病来了,还是在水卿卿去陆府找陆霖的时候。
  按着常理,陆霖应梅子衿的要求,千里迢迢从边关赶回京城照顾水卿卿,应该是将她的事情放在第一位的,怎么会在她去府上会见时,还帮其他人看诊,还是看普通的风寒之症呢?
  然而,最让李宥奇怪的是,陆霖与那妇人的关系,似乎并不是一般的病人关系。给他的感觉,却是相识的关系……
  越想,李宥心里越是迷雾重重。
  直觉,他觉得这个妇人与孩子,这个时候出现在陆府,与陆霖,或是水卿卿有关系。
  而那孩子手腕上的几点殷红,虽然一晃而过,没有看仔细,却莫名的让他堵心。
  所以,李宥不露声色的给身边的随从高名递了眼色,让他跟踪刘茵去了……
  等他从白府出来,一路跟踪刘茵回去的高名已回来了,禀告李宥,妇人抱着孩子进了朱雀巷后,进了一间铁匠铺子。
  高名还向周围邻居打听到,知道这间铁匠铺子是一对刘氏兄妹开的,哥哥未娶,妹妹未嫁,家里一个月前却突然多了一个孩子。
  听到禀告,李宥心里疑云更盛,当即决定去朱雀巷里的铁匠铺子当面会一会这对兄妹。
  彼时,夜色已晚,街上人迹稀少,可鱼龙混杂的朱雀巷里却灯火通明,酒肆茶楼、青楼楚馆里皆是热闹非凡。
  李宥的马车堪堪转进朱雀巷,正要径直往铁匠铺而去,却在此时,听到车外有人恭敬唤道:“车内可是三殿下?”
  闻声,李宥听出是表兄陈子津的声音。
  李宥掀开车帘,果然见到站在路边的陈子津,微微一惊,浅笑道:“这么晚了,表哥怎么在这里?”
  陈子津面色沉重,上前两步靠近马车,压低声音道:“方才府里闯进贼人,我一路追着他来了这里。只是……一进到这里,就不见那贼人的身影了。”
  见陈子津面色凝重,且亲自从陈国公府追到了这里,李宥自是料到事情可能不简单,不由沉声问道:“贼人可是盗了府上什么贵重的物什?竟是劳烦表哥亲自追到了这里。”
  陈子津冷声道:“贼人偷了什么,现在还不得而知,只是——凭我的直觉,此贼人来府上目的不简单,因为他去的地方是姨母的兰馨院。”
  听说贼人去的是母后之前的闺房,李宥心里蓦然一冷,脸色也随之沉了下来,冷冷道:“如此,表哥可看到了那贼人的样子?”
  陈子津恨声道:“他穿着一身黑色夜行服,脸上戴着银色面具,根本看不清面容。”
  一听到‘银色面具’四个字,李宥心里猛然一震,不由想起了二月二水卿卿失踪那日,他与白浩清围堵在定国侯府外,亲眼见到的那个从侯府蹿出、戴着银色面具武艺高强,轻松甩掉他们的人!
  武艺高超、能将他和陈子津甩下、并同样戴着银色面具,想也不想,李宥就笃定,上次逃出侯府之人,与今晚闯进陈国公府的人,是同一人。
  其实,从那晚过后,李宥一直让人在查那晚突然出现的面具人,只是这么久过去了,没有一点线索,那个面具人好像从京城消失了一般……
  没想到,事隔一个多月,他竟是再次在京城出现,并是出现在了陈国公府母后以前的闺房里。
  如此,李宥心里也沉重起来,知道事情如陈子津所料,并不是简单的盗贼,而是有其他目的。
  而且,此事事关母后,只怕更加不寻常。
  李宥沉吟思索间,陈子津倒是好奇他怎么也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毕竟,朱雀巷是京城最杂乱低下的地方,住在这里的都是下九流之人,按着李宥的身份,他是万万不会踏足这里的。
  于是,陈子津好奇问道:“三殿下怎么也过来这里?”
  陈子津的问话,倒是让李宥回想起自己来朱雀巷的目的。
  而一想到自己要找的人也在朱雀巷里,李宥疑云重重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亮光——
  那晚,面具人从侯府中蹿出,当时梅子衿明明在侯府内,却连追都未追出来,虽然事后说是面具刺客吓倒了侯老夫人,他留在府里照顾老夫人。
  但依着梅子衿平日的做派,若面具刺客真的闯府,吓倒了老夫人,梅子衿一定不会放过他。
  而放眼整个京城,只怕也只有梅子衿的武艺能与那人相及。若是那晚梅子衿出手,再加上他们的围截,未免能让那刺客逃脱
  可那晚,梅子衿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如今想想,实在是反常得很。
  而心思慎密的李宥心里更是生出一个大胆的揣测——难道,梅子衿与那面具刺客之间是相识的么?
  李宥再想到今日那个抱着孩子从陆霖府上离开的女人,也住在朱雀巷。
  陆霖与她,似乎也是相识的关系。
  而陆霖与梅子衿又是最好的朋友,面具刺客与那个女人又皆是出现在朱雀巷,事情,怎么会这么巧合?!
  随着思绪的来回转动,李宥沾了茶水的手指,在面前小几上代表四人的圆点之间,连出相关的人物关系线路来。
  最后,线路定格在了面具刺客与抱孩子的女人身上。
  线路的结果告诉李宥,按着推论,那个抱孩子的女人与面具刺客,极有可能……也是相识的!
  心里剧烈一震,李宥再无迟疑,对陈子津沉声道:“表哥上车罢,或许本宫知道他们在哪里。”
  陈子津惊诧的看着李宥,然而不等他回过神来,李宥又冷冷吩咐道:“通知京兆尹的府尹,让他们带兵守住朱雀巷的各个出口——从这一刻起,本宫要整个朱雀巷,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说罢,再不停歇的往铁匠铺子里赶去。
  一路上,李宥脸色冷沉如水,脑子里闪过各种念头,也涌起了越来越多的迷雾——
  面具刺客真的与梅子衿相识吗?而他去母后以前的闺房做什么?
  而水卿卿真的失智了吗?她与面具刺客,还有今日那个女人,又会是什么关系?她们一同出现在陆府,真的只是巧合吗……
  脑子凌乱成麻的李宥,迫切的想抓到面具刺客和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因为,只有找到他们,他脑子里所有的迷团就解开了……
  刘家铁匠铺很好找,半柱香的功夫就到了。
  马车还来不及停稳,李宥与陈子津就跃下了马车。
  李子津带来的人堵住了前后门,将整个铁匠铺团团围住。
  李宥冷沉着脸,让贴身侍卫高名上前敲门。
  可是,任由高名将店门敲得震天响,里面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可又隐隐瞧见里面亮着灯火。
  见门久敲不开,李宥冷冷吩咐高名:“撞门!”
  高名得令,重重一脚将木质的门板踢飞了。
  店门大开,里面的陈设一览无遗,可除了满屋打铁的工具,和做好的铁制用具,却是不见半个人影。
  见此,李宥俊美的脸庞不觉融满了冰霜,率先甩开步子踏进铁匠铺子,眸光四处搜寻起来。
  可是,不论前面的店铺,还是后院的屋子,皆是不见人影。
  李宥俊脸阴沉如水,眸光冷冷从燃着的烛火,还有屋内明显凌乱的箱奁上扫过,心里已是一片了然。
  而高名见屋内无人,再看着李宥阴冷的脸色,吓得脸色一白,惶然道:“殿下,属下确实是亲眼见到那女子抱着孩子进到这里,进门前还同打铁的汉子打招呼,唤他‘哥哥’……而属下向四周的邻居打听,邻居也说,这对姓刘的兄妹住在这里已有一年多了……”
  李宥弯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一件婴孩的衣裳,细细打量之下,眸光微微一闪。
  婴孩的衣服,所用面料极其讲究,竟是贡品云锦所制。
  一个小小铁匠铺家里的孩子,竟是用得起朝廷每年数量稀少的贡品云锦,实在是匪夷所思。
  要知道,这样的极品云锦,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的。除了皇室专用,只有少数被赏赐给了天潢贵胄、肱骨权臣的家里。
  到了此时,李宥感觉自己踏进了一个满是迷雾的怪圈里,眼前全是疑云,看不透彻,却也让他亢奋起来。
  拔开这些困扰他的迷雾,迷雾后面会是一个什么样令人惊讶的真相呢?
  收起手中的小孩的衣裳,李宥对一脸惶然的高名嘲讽笑道:“我们来晚了一步,人已经走了——来人,传本宫谕旨,闭索九门,严查每一位出城之人,特别是带孩子的妇人。”
  恰在此时,陈子津过来,拧眉问高名:“你确定打听清楚了,这里只住着兄妹二人么?”
  高名抹了把脸上的冷汗,肃然道:“四周的邻居皆是这样说,只有兄妹二人住在这里。”
  闻言,陈子津的眉头拧得更紧,李宥冷声道:“你可是有什么发现?”
  陈子津拉着李宥去到后院,沿着楼梯上到了无名的屋子里,指着屋内的陈设道:“这间屋子的陈设明显与楼下两间卧房不同,底下两间,一眼就能看出,是兄妹二人一人一间,而这一间住的人是谁?”
  看着屋内紧闭的窗帘和沉稳的陈设,李宥脑子里蓦然出现了那个面具刺客……以及另一个人影来。
  而这个人影,就是无名!
  李宥不由想起,他之前派人跟踪无名时,他也在朱雀巷里出现过。
  怎么会这么巧,他所要追查的人,全在朱雀巷出现?!
  李宥心里明镜般的透亮起来。冷冷道:“这里或许就是,你要抓的那个面具人的窝点。”
  陈子津一惊,诧异道:“既然如此,他们如今人在哪里?”
  李宥勾唇讥讽一笑:“逃走了啊,难道还等在这里被我们抓吗——只怕在高名向邻居打听他们时,就被他们察觉了。”
  陈子津咬牙恨声道:“果然是做贼心虚了。”
  原来,正如李宥所料,在高名向四周的邻居打听刘茵兄妹的情况,恰恰是将他自己暴露了,因为,他打听的邻居当中,就有假装成平民、其名是无名手下的黑衣人。
  高名离开后,那人立刻去铁匠铺子告诉了刘荆和刘茵。而恰在此时,无名也为了逃避陈子津的追捕,回到了铁匠铺,等听到情况后,即刻察觉到了不对劲,立刻让刘氏兄妹收拾东西,躲到了隔壁不远的黑衣人所开设的米铺里。
  所以,彼时,当李宥与陈子津领着官兵将铁匠铺团团包围时,无名正站在米铺隐秘的阁楼里,冷眼看着铁匠铺里发生的一切。
  刘茵抱着昀儿害怕的瑟缩在阁楼的木板床上,愧疚道:“无名大哥,是我太不小心了,将人引到这里……”
  眸光沉寂的看着对面发生的一切,无名冷声道:“这个不能怪你,我们谁也没预料到三皇子今日会突然去到陆府,更没想到,他一眼就对你起疑心了。”
  刘荆在一旁沉声道:“公子,如今我们要怎么办?”
  无名回头看着床上一脸害怕的刘茵,再看着她怀里睡着的昀儿,心里无比的沉重,对刘荆沉声道:“铁匠铺自是不能再回去了,你们暂时在其他兄弟的铺子里住着。找准机会,你们带昀儿逃出城去。”
  刘荆一惊,“公子不跟我们一起走吗?我担心……公子也暴露了。”
  无名却转身朝阁楼下走去,沉声道:“我现在还不能走——等我办好这里的事,再去找你们。”
  刘荆忍不住出手拉住他,担心道:“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官兵,朱雀巷各个出口都被拦下了,你现在出去,是自投罗网。”
  无名何尝不知道外面的情形,但一想到水卿卿,想到之前派人跟踪自己到过朱雀巷的李宥,无名知道,以李宥心思的慎密,此时他只怕已怀疑到自己身上了。
  不出他所料,李宥必定会回头去白府问水卿卿要人,所以他一定要赶在李宥去白府前,赶回到正院。
  如此,那怕外面是刀山火海,他都要闯出去。
  何况,他还要将复印好的绢布送回去给水卿卿……
  他坚定道:“如今,他们只是怀疑我,却不能真正的确认我就是面具人。我只有尽快赶在他们去白府确认之前回去,才能打消他们对我的怀疑。”
  说罢,他再不迟疑,转身急步下楼去了。
  而楼下,不知何时,已静静的默立着十几名黑衣人。
  无名心里一凛,冷声道:“谁让你们来的?”
  为首的黑衣人上前咬牙道:“我们护送公子杀出去!”
  无名正要开口拒绝,下一刻,他身子蓦然一僵,却是被人从身后点住了穴道,动弹不得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刘荆从他怀里拿走银色面具,心里已是猜到什么,惊恐道:“你要做什么?”
  刘荆将面具戴到了自己的脸上,对无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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