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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不自衿-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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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他的脑子里自动浮出了无名的身影来……
  另一边,陆霖一回陆府,来不及喝一口水,先是差人悄悄去别苑接回怜姑姑,再急忙写信,将水卿卿没有痴傻的事告诉给远在边关的梅子衿。
  而不等陆霖将信差人送走,边关八百里加紧的军情,已到达了京城。


  第94章 正面为敌
  
  用过午膳后,水卿卿主仆三人出门往陆府去了。
  一上马车,水卿卿全身放松下来,不用再装痴傻,而且马上就可以见到陆霖,得知梅子衿在边关的情况,她激动得心口直跳。
  看着她神情间的欢喜与激动,无名心里五味杂陈。等行到半路,他对水卿卿道:“让小喜陪你去陆府,我去办其他事情。”
  水卿卿知道他要办的事情,心里不由一紧,叮嘱道:“你小心些。”
  无名点点头,道:“办好事情后,我再去陆府寻你们。”
  说罢,下马车离开了。
  看着无名离开,小喜有点不安起来。
  与无名接触多了,特别是在水卿卿‘痴傻’这些日子以来,但凡正院里有什么事,都是无名出面拿主意。
  所以,渐渐的,小喜将这个沉稳又能干的侍卫当成了自己与小姐的依靠,感觉有他在身边,就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她冲着无名离开的背景忍不住出声嚷道:“无名大哥,你早些回来。”
  闻言,无名回头看了眼她们,点头轻轻嗯下。
  陆府与白府本就不远,很快就到了。
  下了马车后,水卿卿先与小喜去糕点铺子买了几色糕点,再闲逛着去到陆府,装成是顺路闲逛到了陆府的样子。
  陆霖见她提前来府里见他,颇为吃惊,连忙将她迎到了他的内室里,吩咐下人守好府门和院子,不要让其他人进来。
  而内室里,怜姑姑已经在了,也是刚刚被陆霖从别苑里接过的。
  一见面,怜姑姑就抱着水卿卿哭出了声。
  “我可怜的郡主,到底还是遭遇了皇后的毒手……一切终是如那个毒妇所愿,狠毒反悔,拆散了郡主与三殿下的婚事……”
  怜姑姑这些日子住在别苑,一直深居简出,以免被人发现。但水卿卿摔伤脑子成了傻子、从而被三殿下退亲之事,闹得太大,已是传遍了京城的每个角落,甚至京城以外的地方都知道了。
  所以,那怕怜姑姑天天守在屋里,也听说了此事,自是伤心悲痛不已。
  幸而,方才陆霖已告诉了她,水卿卿不是真傻,是假装的,怜姑姑心里才好受些。
  但想到武宁公主毁了自己一生给郡主换来的婚姻幸福,就被陈皇后如此卑鄙的反悔拆散了,怜姑姑心里恨到滴血,恨不能立刻找到陈皇后的罪证,揭穿她虚伪恶毒的真面容,为含冤而死的武宁公主和惨遭迫害的郡主申冤。
  “郡主,你既然知道是陈皇后陷害的你,为什么不告诉皇上,为什么要同意退亲……如今你痴傻的名声在外,又被皇家退亲,以后可要怎么办呢?”
  怜姑姑并不知道这其间的曲折,也不明白水卿卿心里已认准了梅子衿,只是担心,她以后要怎么办?
  事到如今,有些事水卿卿自是不会再隐瞒怜姑姑,不由鼓起勇气道:“姑姑,是我自己想退亲的——我一早就发现了陈皇后的阴谋,我不过将计就计、以此与三殿下解除婚事。”
  怜姑姑瞪大眼睛看着她,不解道:“为什么?虽然陈皇后心眼坏,可三殿下为人却是极好的,不然公主也不会临死之时,也一定要将你许配给他的……”
  怜姑姑与武宁公主只看到了表面上的李宥,或者说,只看到了没有权利得益之时的李宥。
  可水卿卿却已将他看得透彻,特别是在自己‘痴傻’退亲后,他再没有出现过,也不再关心自己死活,足以看出,他只是当她是棋子,如今,更是当她是弃子。
  苦涩一笑,水卿卿轻声道:“姑姑有所不知,三殿下并不是真心想娶我。他只是将我当成了他夺嫡的棋子……如今,我‘痴傻’了,自然就成了他手中的一枚弃子。他已答应娶白家三女儿白凌萱为侧妃。而正妃一位,想必也是陈皇后为他挑选的、太后家的亲侄孙女琳柔郡主——”
  “既然是这样,我何必还要违心的嫁给他呢?何况我还有昀儿要照顾,若是嫁进王府,就表示我与昀儿再不能相认,也不能照顾陪伴他长大——这却是让我最不能承受的。”
  水卿卿的话让怜姑姑惊诧起来,一直对三殿下印象与陈皇后截然不同的她,没想到自己看走了眼。
  但转念一想,出身天家的皇子,岂会有真正简单的?!
  怜姑姑爱怜的抚摸着水卿卿冰凉的小手,伤心道:“可退亲以后,你却是要怎么办?白浩清那个冷血无情之人必定不会管你……你还带着昀儿,难道还要如当年公主般,再回武靖王府吗?可是……这些终归不是你最后的归宿啊……”
  不等水卿卿开口回答,送茶水进来的陆霖,刚巧听到了怜姑姑的话,忍不住开口道:“郡主退亲是好事。郡主与子衿两情相悦——姑姑无需担心,子衿一定会娶郡主的。”
  陆霖性子直白,说完这句话又下去了,可却将水卿卿说得红了脸。
  怜姑姑也是微微一惊,看着水卿卿羞涩的面容,迟疑道:“难道……之前关于郡主与侯爷的传言竟是真的么?可是……可是侯爷不是也与乐宜五公主定了亲么?他如何再娶郡主?”
  听了怜姑姑的担心,水卿卿却无谓的笑道:“姑姑无需担心,只要能与侯爷在一起,我并不求名份。”
  说罢,她眸光黯然下来,苦涩笑道:“姑姑也知道我之前的过往,像我这样带着孩子出嫁的,那里还能求什么名份。”
  在水卿卿内心,她的过往经历难堪并带着污点,不仅嫁过人,还生下了连生父都不知道是谁的孩子。这样的出身,如何配得上身份尊贵清白的梅子衿?!
  所以,他不嫌弃她,愿意真心接纳她,更是愿意当昀儿的父亲,她已是无比的知足幸福,根本没想过要做侯夫人……
  “可你毕竟是皇上亲封的郡主,怎么能不求名份呢?”
  听到水卿卿的话,怜姑姑越发的心痛,颤声道:“而且,先前侯府将你赶出来,还逼你落发……老奴怕,郡主最后又要失望了……”
  水卿卿知道怜姑姑的担心是对的,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多少的信心重回侯府,也不知道侯老夫人能否接纳自己?惟一支撑她的力量,也不过是梅子衿对她的一片深情。
  她淡然一笑,替怜姑姑抹去脸上的泪痕,轻声道:“姑姑不用为我担心。如今首要的,却是姑姑要养好身子,因为后面,我还有需要姑姑帮忙的地方……”
  闻言,怜姑姑面容一喜,立马从榻上起身,激动道:“郡主,老奴身体已好全了,可以帮到郡主了,只求郡主吩咐。”
  水卿卿心里一暖,看着母亲身边的忠仆,仿佛又看到了母亲,不由哽着喉咙轻声道:“姑姑不急的,有许多事情我还没安排妥当,不过有一件事,却要委屈姑姑。”
  怜姑姑急忙道:“何事?不论是何事,只要能帮到郡主,老奴都不委屈。”
  水卿卿想了想,迟疑道:“我想对外,假传出姑姑已亡故的消息……”
  怜姑姑神情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光惊愕的看着水卿卿,颤声道:“你可是……可是要开始为公主翻案、与陈皇后正面为敌了?”
  清亮的眸光里闪过冷芒,水卿卿沉声道:“不论是为了母亲的枉死,还是为了姑姑遭遇的痛苦,以及她加诸在我身上的伤害。这笔帐,我总该向她讨回,不然,我对不起母亲和姑姑。”
  忆起武宁公主悲惨又痛苦的一生,怜姑姑心中悲痛如绞,捂着胸口痛哭道:“可怜我可怜的公主,至死都不知道,是她最信任最亲密的表姐,害了她的一生。如今还狠毒害她的女儿,真是太没有人性了……想当年,公主却事事处处为她着想,那怕为她毁了女子最重要的容貌,也从没有怨怼过她一句……”
  看到怜姑姑如此激动愤恨,水卿卿却不敢将陈皇后,给自己下阿芙蓉之毒一事告诉给怜姑姑,怕她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而恰在此时,水卿卿的身体也感觉僵麻不适起来,全身冰寒入骨,仿佛浸在万年寒冰里,冻得失去了知觉。
  为免被怜姑姑发现她身体的异样为她担心,水卿卿细声的安慰了怜姑姑后,借口找陆霖还有事,艰难的走出了内室。
  内室外,陆霖与小喜守着。陆霖一眼就发现了水卿卿的不对劲,连忙领她到隔壁屋子,伸手探上她的脉门,着急道:“你已快到了毒发之期,解药可备好?”
  水卿卿急促的喘着气,面上却是艰难的露出一丝笑容来,“不急,麻烦你先帮我看看,我身体里的阿芙蓉之毒可清除干净了……若是没有,这个寒痹之毒,恐怕暂时还不能解……”
  陆霖明白她的意思,一面继续为她把脉,一面担心道:“这个克制之法,真的有效吗?我怕你的身体抵不住毒发时的痛苦……”
  之前,水卿卿也担心寒痹之毒不能克制阿芙蓉的毒瘾,但这些天来,她发现随着寒痹之毒在身体里的越发严重,阿芙蓉毒瘾的发作次数却是越来越少,所以,到了如何,她倒是坚信这个法子是可行的。
  咬牙抵住心底冒出的阵阵寒意,可水卿卿的身子还是止不住的打着哆嗦,面容都快被冻僵了,身体里的僵麻冰寒感更是痛苦难受。
  三月头的天气里,人们都换上了薄袄,陆府里已没有再生火盆,但小喜还是去向府里的下人要了火盆,烧燃放在了水卿卿的脚边,还将自己身上的袄子脱下披到水卿卿的身上,急声问陆霖:“陆大夫,我家小姐不会有事吧?”
  “不会有事的……不用担心我……”
  不等陆霖回答,水卿卿已是对小喜宽慰道。转头问陆霖:“如何了?”
  陆霖凝神探着水卿卿的脉相,沉声道:“余毒未尽,只怕,还要月余时间才能彻底清除。”
  陆霖说得很沉重,可水卿卿却释然的笑了,重重舒出一口气,欣慰道:“如此,我就再熬一个月好了,熬过此次毒发,下次毒发之时再服下解药……就无事了。”
  说罢,她转头看向一脸沉重的陆霖,终是问出了心中最关心的问题。
  眸光切切的看着陆霖,她问道:“侯爷在边关一切还好吗?战事吃紧吗?他可应付得来?”
  陆霖一向爽直,所以一五一十道:“子衿怎么能好?之前不知道你已退亲,伤心欲绝,二月初八那晚大醉了一场,差点醉死,将你送与我的好酒全喝光了……后来得知你变得痴傻,被退了亲,更是着急万分,若不是身系战事,统领着大军抽不开身,只怕他当晚就飞奔回来看你了。唉,我也是实在见他纠结痛苦得可怜,才主动请缨回京来帮他打听你的情况,不然,他那里有心思御敌。”
  话一说完,陆霖又怕水卿卿担心,连忙又道:“不过战事很顺利,子衿首战就靠后,以少胜多的打退了楚军的进攻。相信后面援军一到,大楚的敌军更加不会是他的对手,你就放心好了。”
  听了陆霖的话,水卿卿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心酸,起身郑重的对陆霖拜下,“多谢陆大夫为了我们的事,来回奔波,实在是辛苦……也多谢陆大夫对姑姑的照拂……”
  陆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正准备写信给子衿,告诉他你无事,好让他放心。嗯……你可有其他事要特意嘱咐他的?”
  此时,水卿卿身体上虽然一片冰寒,可心里却涌起了一股暖流,按捺住心里的激动,动容道:“请你告诉侯爷,望他一定要保重身体,不要受伤,也不要生病……我会好好的在京城等他回来……”
  陆霖满意的笑了,“有你这些话,他一定瞬间就恢复往昔的生龙活虎,别说生病,只怕打起仗来也不知道辛苦了。”
  想起关于她的痴傻传说,陆霖心中还有疑问,问道:“你之前的痴傻之症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说你撞伤头后,是太医院的王院首亲自帮你看诊的,你能骗过白府的府医,应该骗不过他的。还有你体内的阿芙蓉之毒又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水卿卿自是不会再隐瞒他,无奈笑道:“因为给我开方下药,让我成为失智之人,正是陈皇后让王院首做的,我体内的阿芙蓉之毒,也是他们下的……”
  闻言,陆霖神情一片震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惊愕道:“你是说,是陈皇后让王院首下药害你……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会中她的计?”
  眸光闪过寒芒,水卿卿冷然道:“若是不这样,我如何与三殿下解了婚约?而且,若是被皇后发现我知道了她的阴谋,只怕,会有更狠毒的招式对付我。所以,明知药里有毒,我还得服下。”
  陆霖惊愕不已,后怕道:“幸亏你找到了阿芙蓉的戒除之法,不然,此毒十分的难缠,一旦沾染上,基本不可能戒除,比失智之症更可怕——唉,什么仇什么恨,陈皇后竟是这么阴毒的招数都对你使下了,太……太不可思议。”
  说罢,陆霖取了几大包的药包包裹好给水卿卿,道:“这是当初我给子衿缓解寒痹之毒的药包,你拿回去,等毒发难以抵御时,拿此药包泡澡,应该能帮你缓解痛苦。”
  水卿卿感激的接下,刚刚回到内室要与怜姑姑告别,这时,却有陆府的小厮跑来向陆霖请示,说是有一个女子,带着孩子前来求诊。
  陆霖离开京城也有一个月了,没想到刚回府就有人上门求诊,他看了眼水卿卿与怜姑姑,本想拒了,但一听说对方是个妇人带着幼儿求诊,又心有不忍,就让水卿卿与怜姑姑在内室待着,他去前院帮人看病。
  内室里,怜姑姑听说水卿卿要走了,很是不舍,拉着她冰凉的手道:“郡主,一直听你提起小公子,可老奴却还未见过他一面,心里实在好奇想念,若是有机会,还请郡主能带他来给老奴看看——而且,老奴还可以帮郡主照顾小公子。”
  水卿卿心里也十分的想念昀儿,不觉落下泪来,伤感道:“我也有许久没有见过他了……我实在是对不起他,自他生下来,还没有正经的好好带过他一天,一直让他居无定所四处躲藏着过日子……所以如今,我只想早点结束这一切,以后能带着他和姑姑一起安稳的生活……”
  然而就在水卿卿思念儿子伤感不已之时,内室的门猛然被推开,陆霖一脸欢喜的领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女子进来,向水卿卿笑道:“郡主你看谁来了?”
  水卿卿看着抱着昀儿进来的刘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刘茵奔去,水卿卿顾不得身子的僵麻,伸手从她怀里接过昀儿,欢喜得声音直打颤:“刘姑娘,你……你怎么来了?”
  刘茵爽朗笑道:“是无名大哥让我带昀儿来这里找你的,说是你如今不方便去铺子里看昀儿,让我送过来给你看看。”
  水卿卿心里对无名的感激之情,已无法言表,她欢喜痴迷的看着怀里明显长大不少的昀儿,对刘茵感激道:“听无名大哥说,你把昀儿照顾得很好,果然,昀儿胖了许多,还长高了……姑娘的恩情,让我何以为报?”
  抱着昀儿,水卿卿当即要给刘茵跪下,却被刘茵手快的扶起。
  刘茵本就是爽快之人,而且也是真心喜欢昀儿,不由道:“你太言重了。我每日闲着也是无聊,如今有昀儿相伴,倒是充实许多——昀儿很乖,并不难带,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他呢。”
  说话间,一旁的怜姑姑早已上前来,看着水卿卿怀里粉雕玉琢般的昀儿,一眼就喜欢上了,激动道:“郡主,这就是小公子么,来,快让老奴抱抱。”
  因为身上的寒痹之毒越发的严重,水卿卿不光手脚僵麻,身子也是冰寒。水卿卿怕自己身上的寒气冻着了昀儿,只有不舍的将他交到了怜姑姑的手里。
  怜姑姑宝贝般的从水卿卿怀里接过去,喜滋滋的看着怀里的昀儿,欢喜得又落下泪来,伤感道:“若是让公主见到了小公子,看到她的小外孙长得这般可爱,不知道有多欢喜……可惜公主却是没有见到……”
  水卿卿按捺住心口的僵麻感,苦涩笑道:“姑姑莫要伤心,母亲入棺闭殓之时,侯……侯爷带了昀儿来送了母亲最后一程,还给母亲嗑了头,想必母亲在天之灵,也算安息了。”
  听了这话,怜姑姑心里才好受些,欢喜的逗着昀儿玩儿,水卿卿坐在边上痴痴的看着,一面和刘茵聊天,听她说着昀儿日常的一些有趣的事儿,脸上不觉露出了最舒心幸福的笑容来……
  幸福的时光总得过得特别快。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了,眼见天色也昏暗起来,刘茵想起无名的叮嘱,怕呆的时间太长引起他人的怀疑,就抱着昀儿向水卿卿他们告辞。
  水卿卿也要回白府了,就告别怜姑姑与刘茵一同出来,然而刚到府门口,却被突然出现在陆府门口的人吓了一大跳。
  只见陆府门口正下车马的的人,却是许久不见的三皇子李宥。
  见到李宥的那一刻,水卿卿全身一颤,心口骤然收紧——
  他怎么会突然来陆府?
  陆霖也看到了李宥,同样心里一惊,一面故意对刘茵道:“只是小小的风寒,不太碍事,你回去按着药方给孩子服下,喝完三贴药就无事了。”一面却连连暗下递眼色给刘茵,让她带昀儿赶紧离开。
  刘茵会意,抱着昀儿向陆霖感谢告辞后,连忙匆匆出门离开。
  可是,走下府门台阶的她,却是恰恰与上台阶的李宥遇上。
  李宥一双看似淡然,实则锋利的眸子,不着痕迹的从刘茵的脸上划过,见她面生的很,并不像之前在水卿卿身边出现的人,心里的疑惑顿时放下。
  可是下一刻,当他的眸光不经间划过刘茵怀里的昀儿身上时,眸光却是突然被昀儿露在外面的手腕吸引住……
 


  第95章 李宥试探
  
  原来,李宥自看了边关八百里加急的的军情奏折后,想到梅子衿在奏折里向父皇提到的请求,心里蓦然窒闷起来,
  他没想到,自己与水卿卿退亲的消息,这么快就传到了梅子衿的耳朵里。更没想到,那怕水卿卿如今成了一个痴傻之人,梅子衿还向父皇请求娶她!
  是的,梅子衿在奏折的最后,向晋明帝请旨,请求晋明帝能在他凯旋归京后,为他与水卿卿赐婚,将水卿卿许配给他……
  看完奏折后,李宥不觉烦闷起来,心里隐隐觉得,自己是不是错漏了什么?
  如此,李宥从宫里出来后,终是自水卿卿失智退亲后,第一次来到了白府找水卿卿。
  彼时,白浩清与白府人正准备用晚膳,听下人说三殿下来府上了,很是惊喜,以为他是来找三女儿凌萱的。却没想到李宥径直往水卿卿所居的正院去了。
  正院自然是没有水卿卿的身影的。
  李宥问白浩清,水卿卿此刻在哪里?白浩清却答不出来,只说她中午和丫鬟侍卫一起出门去了,如今还没回来。
  自从看到梅子衿求娶水卿卿的奏折后,李宥心里一直郁结着,心情自然烦闷起来。
  他抬眸看了眼渐晚的天色,冷冷道:“莞卿如今失智,不能自己照顾自己,白相就这么放心的让她出门,这么晚了也不担心么?”
  李宥自从退亲后,对水卿卿都是不闻不问的,所以陡然见他又对水卿卿关心起来,白浩清心里很是诧异,却是有些摸不准这位三殿下的心思了。
  其实,白浩清在水卿卿中午出门时,有派了人一路跟着去了。
  只是,自从听到白凌薇的招述后,他让人跟踪的,却是无名。
  所以,在半路无名与水卿卿分开后,派去的人跟踪无名走了,却不知道水卿卿去了哪里……
  思量片刻,白浩清终是将上午,陆霖来府上找水卿卿的事同李宥说了。
  李宥得知,梅子衿竟是派他的好友陆霖,特意千里迢迢回京城照顾水卿卿时,心里更是窒塞起来。
  眸光冷冷的看着白浩清,李宥语气也冷了下来,凉凉道:“白相的意思,莞卿如今不在府上,是去陆府找陆霖去了么?”
  白浩清沉声道:“确有这个可能。”
  闻言,李宥眸光一沉,立刻出了白府朝陆府寻来了。
  李宥的马车刚刚在陆府门口停下,堪堪下马车的李宥,果然在陆府大门口看到了水卿卿。
  当下,李宥就沉下了脸色。
  而且,他的心里更是涌起疑云——
  既然她已失智连自己都不认得,怎么知道来陆府找陆霖?
  越想,李宥心里越是疑云重重,窒紧的心口更是绷紧,下了马车后,脚下不停的朝呆呆傻傻站在门口的水卿卿走去。
  上台阶时,李宥看到抱着孩子从陆府离开的刘茵,一向警敏的他忍不住眸光扫过了刘茵,等见她面容陌生,并不像是之前出现过在水卿卿身边的人,心里的疑惑顿时放下。
  可是下一刻,当他的眸光不经间划过刘茵怀里的昀儿身上时,眸光却是突然被昀儿露在外面的手腕吸引住。
  一晃而过间,他似乎看到了孩子白嫩的手腕上,有着几点细小的殷红。
  长眉微蹙,李宥脑子里有亮光一闪而过。
  然而,不等他细想,陆霖已是迎了上来,恭敬又疏离道:“不知道三殿下驾临寒舍,有失远迎,还请赎罪。”
  李宥眸光定定的看着陆霖,淡然笑道:“听说,梅侯爷特意差陆大夫回京来照顾郡主,着实是难得。麻烦陆大夫来回奔波,辛苦你了。”
  陆霖道:“侯爷是草民的朋友,郡主与草民也是朋友。如今郡主有难,朋友间相互照顾帮忙,实属应该。”
  李宥凉凉一笑,缓缓道:“陆大夫是京城第一名医,据说连太医院的太医都及不上你——既然如此,陆大夫可查出莞卿到底是何病症么?还有治愈的希望?”
  陆霖面露愧色道:“草民惭愧,对郡主之症……无能为力!”
  李宥不由勾唇笑了,语气带着毫不遮掩的失望,淡淡道:“原以为梅侯爷千里迢迢的派你回来,是有十足的法子能帮到莞卿,没想到……如此,倒是让本宫也挺失望的。”
  说罢,他不再同陆霖多言,抬步走到一直呆呆傻傻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的水卿卿身边,眸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和煦笑道:“莞卿,听说你喜欢吃云片糕,我带你去吃。我知道有一家糕点铺子,里面不止云片糕好吃,还有其他糕点也很好吃。”
  水卿卿欢喜的眨着眼睛,道:“好啊,你带我去啊。”
  眼见李宥要将水卿卿带走,陆霖心里很是着急,可是却又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痴傻’着的水卿卿跟着李宥走了。
  水卿卿不知道李宥今日突然出现,并找到陆府来,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但她现在只一个失智的‘痴傻’之人,所以,她只能继续装傻跟着他走,以免引起他的怀疑。
  可心里,水卿卿却很担心——
  李宥不同他人,他的心思慎密细微,在别人面前可以假扮过去,却不知道能不能骗过他?
  水卿卿忐忑的跟着李宥上了马车,眼看马车就要驶离陆府,无名却是赶来了。
  看着出现在陆府门口的李宥,无名心里也是震惊,但面上他却是上前朝李宥恭敬行礼,道:“属下见过殿下!”
  李宥端坐在马车里,眸光清淡的看着低头敛礼站在马车旁的无名,淡然道:“你怎么来了?”
  无名恭敬道:“郡主喝药的时辰到了。属下来接郡主回府喝药。”
  闻言,李宥眸光生出一丝寒意来,凉凉道:“真不巧,本宫已答应带莞卿去糕点铺子吃糕点。”
  说罢,他转首看向呆呆坐在一旁的水卿卿,柔声道:“莞卿,你是想回府去喝很苦的药,还是跟我去吃甜甜的糕点?”
  水卿卿舔着嘴巴傻笑道:“我想吃甜甜的。”
  听了水卿卿的回答,李宥得意一笑,眸光凉凉睥着守在马车边的无名,冷冷笑道:“你若是不放心你家郡主,就随我们一起去糕点铺子吧。”
  无名心口一紧,只得与小喜随着李宥的马车,一起去了隔壁街上的五谷斋。
  五谷斋是京城最大的糕点铺子,一楼大堂售卖形形色色精致美味的糕点,二楼还设有厢房雅间,客人可以在此品茗吃糕点,却是像茶楼般,供客人休憩闲聚。
  李宥领着水卿卿径直上了二楼的雅间,待店家奉上香茶后,让店家将店内每色糕点都装盘拿上一份来。
  如此,不一会儿的功夫,各色形形状状的精致糕点,整整摆了两桌子还有剩余。
  水卿卿眼睛冒着精光,一副眼馋心急,想吃到等不及的形容。
  李宥闲闲靠在舒适的软枕上,手执茶碗休闲抿着茶,眸光却默默的盯着水卿卿,从未离开过。
  他见水卿卿尝试了许多味糕点,眸光微微一闪,放下茶碗起身来到桌前,迟疑片刻,亲手惦了一块芝麻酥皮递到水卿卿的嘴边,宠溺笑道:“这种酥儿很好吃,你尝尝。”
  水卿卿眼睛冒着晶亮亮的光芒,欢喜的张嘴去接,一口就咬下了半个酥皮。
  看着她嚼着酥皮里的芝麻吃得开心的形容,李宥心里蓦然紧窒起来,眸光疑惑的定定看着她。
  其实,从看到梅子衿在奏折上的请求后,再加到水卿卿去了陆府,心思敏感的李宥总感觉,水卿卿身上有秘密——她的痴傻,或许是在骗大家。
  他想到了之前梅子衿所说,她对芝麻过敏的事来,于是带着她来到了五谷斋,想试探试探她。
  所以,主动将芝麻所做的酥皮往她嘴里送。
  这一招,却是与之前在侯府时,金嬷嬷试探水卿卿时,如出一辙!
  当初为了不暴露身份,水卿卿当着金嬷嬷的面,毫无迟疑的吃下了她的核桃芝麻饼。所以李宥这块芝麻酥皮,她自是会吃下。
  芝麻酥皮吃下不久,水卿卿的身体开始不适起来,手背脖子、以及脸上以可见的速度冒出红疹,喉咙里再次传来熟悉又可怕的窒息。
  李宥一直注视着她的反应,只见她一把扔了手里抓着的糕点,抓着身上的红疹拧眉难受道:“我要喝药……”
  话未说完,水卿卿却是‘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屋内的响动惊动了守在雅间外面的无名。
  无名一直专注着雅间里的动静,陡然听到声响,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却见水卿卿呼吸急促、脸色通红的倒在地上,脸色顿时白了。
  无名是不知道水卿卿对芝麻过敏的,所以突然见到水卿卿倒在地上,脸上长满红疹,神情痛苦,震惊得呆住了,当即顾不得有李宥在场,一把将她从地上抱起,急声道:“郡主怎么了?”
  不等李宥开口,跟着无名一起进去的小喜急得却是快哭了,迭声道:“啊……小姐肯定是误食芝麻了,她对芝麻过敏的……快,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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