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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不自衿-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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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金嬷嬷知道,白凌薇没道理不会不知道。
但是,按着白凌薇对水卿卿的仇恨,更是几次三番的想着法子赶她出府,若是她真的知道水卿卿是假冒的,为什么不戳穿她,如此一来,不就能遂了她的愿、治她的罪赶她出府了吗?
如此想来,白凌薇却又似乎并不知道水卿卿的真正身世!
越想,梅子衿心里越是迷雾重重。
而这些堆积在脑子里的迷雾中,又有许多一闪即逝的亮光,让他感觉真相就在眼前,又捉摸不到……
各怀心思的两人,很快就回到了侯府的后门口。
两人都没有去敲门,而是默契的吹熄了手里的花灯。
出府时没让人发现,进府更不能让人知道了。
所以,根本不用想,还是要由梅子衿带她进府。
想到这里,水卿卿脸上火烧火燎般的难受起来,羞愧不已——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变条虫子偷偷爬回去。
下一刻,她还来不及回神,身子一紧,梅子衿再一次将她拥进怀里,带着她腾空而起,冒着夜色快速向听笙院潜去。
之前带她出府时,她已休克昏厥过去,所以避免了两人亲密接触时的尴尬羞涩与无措。
可如今,这般真实的被梅子衿抱在怀里,水卿卿耳边清晰的听到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额头被他温热的呼吸拂过,鼻间更是充盈着男人身上特有的阳刚气息,让她不知所措,心头如小鹿乱撞,紧张到呼吸都快滞住了。
而最要命、最让她崩溃的,却是他宽厚的手掌,正好放在她最为敏感的腰肢上,让她全身止不住的战栗,触电般的酥麻感经由她柔软的腰肢传遍全身,让她在他怀里软成了一团泥……
水卿卿难受,却不知道抱着她的梅子衿更是煎熬!
她身上淡淡的薄荷香,让他不可抑止的再次想到那个疯狂的漆黑夜晚。
而每次想到那一晚的疯狂,一向严律自恃的他,都会情不自禁的被勾起身体内最深处的情欲,让他身体火热难受。
偏在此时,她的身体还明显的起了变化,更是让他欲火中烧!
“别动……马上就到了,再坚持一下!”
感觉到她不安的在怀里扭动,梅子衿忍不住出声,表面上是在提醒水卿卿,实际上却是在对自己说。
而他开口的声音却是让两人都滞住了。
梅子衿一向清冽冰冷的声音,此时却变得嘶哑低沉,带着浓浓的情欲,仿佛情人床第间的呢喃软语……
若是手得空,梅子衿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给自己一嘴巴。
他呼吸间的炙热喷洒在水卿卿光洁的额头上,她全身一颤,心里的酥麻感越甚,却再不敢在他怀里乱动一下,连呼吸都屏住……
终于,前面不远就是听笙院,然而不等他们走近,却是看到有灯火和人语往听笙院而去。
却正是白凌薇带着金嬷嬷等人,到听笙院寻人来了。
两人皆是一震,水卿卿更是白了脸。梅子衿立刻反应迅速的改变路径,带着水卿卿来到了听笙院的后墙,从后院潜入了听笙院。
落地后,水卿卿立刻从他的怀里松开,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梅子衿却感觉怀中一空,连带着心里都空落了。
但容不得两人多想,前院门口已是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听到敲门声,一直紧张守在屋子里的小喜和三石都惊了一跳,等听清是白凌薇等人的声音,更是吓得不知所措。
两人守在门内急得团团转,他们得了梅子衿的令,没有他的命令,不敢随便开门放人进来,但白凌薇带着金嬷嬷等人在外面已敲了半天的门了,若是再不开,小喜都担心她们会把门给砸了。
就在两人快招架不住之时,陡然见到梅子衿带着水卿卿回来,小喜欢喜得差点哭了,正要开口唤她,水卿卿连忙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让她不要出声。
四人回到屋内,梅子衿看着水卿卿脸上的红疹,冷静吩咐道:“等我们走后,你让小喜去开门,但不要让金嬷嬷她们看到你的——你在屋内不要出来。”
听了梅子衿的话,小喜与三石都不觉松了一口气,水卿卿却全身如坠冰窑,整个人都僵住了。
说完这句话,梅子衿就带着三石离开往后院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景,水卿卿慌乱的心里竟是生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终是按下心里的凌乱,上前两步对堪堪走到门口的梅子衿轻声道:“谢谢……侯爷今日的相救!”
一句简单的感谢,却是让水卿卿鼓起了莫大的勇气。
闻言,梅子衿踏出去的脚步微微一滞,回头淡淡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眸光闪动着奇异的光亮,沉声道:“你是侯府之人,我自是要护你周全!”
全身一颤,水卿卿心口瞬间涌上无尽的酸楚,不觉间已是红了眼眶。
之前,他因为怀疑她不是真的盛瑜,一直不愿意接纳她成为侯府之人。
而如今,他得知了她的身份,知道她不是真的盛瑜,却愿意将她当成侯府中的人,愿意给她庇护。
是的,聪明如水卿卿,如何会不明白,她的身份早已暴露,梅子衿已然知道她不是盛瑜。
若说先前在街市上她失神说漏嘴,报错年龄生肖,她还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梅子衿是听信了她后面的补救解释,没有对她的身份产生怀疑。
但方才他叮嘱自己不要露面,不要让金嬷嬷她们看到她的脸的那一刻,她心里瞬间明白过来,一切的一切,他早已明白。
他知道金嬷嬷因怀疑她的身份,用糕点试探她,所以特意嘱咐她不要让金嬷嬷看到她脸上的红疹。
也就是说,他知道金嬷嬷的怀疑是对的,也知道了她不是真正的盛瑜!
其实,以水卿卿对梅子衿的了解,以他的心智与观察力,要发现她身上的破绽、识破她的身份并不难。所以,或许在金嬷嬷一事之前,他就已发现自己不是真正的盛瑜。
但令水卿卿感到震惊和不解的却是,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是盛瑜,非但不揭穿她,还帮她隐瞒着金嬷嬷她们——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时间,水卿卿心里凌乱成麻。
眸光落在桌上梅子衿给她买的花灯上,水卿卿脑子里浮现了他身姿挺拔的站在花架下,为自己选花灯的情形来,
那时的他,身姿如玉,面容峻美,神情间没有了往常的冷漠疏离,深邃的眸子更是在花灯温暖亮光的映照下,呈现出难得的温情……
想着他那时的眸光,水卿卿的心也跟着温暖起来。
只是,这样的梅子衿是她从没预想过的,更是她不敢去想的。
而如今事态紧急,白凌薇与金嬷嬷她们就在门外,那里还容得她想这么多?
水卿卿放下心头的凌乱,对小喜低声吩咐几句后,让小喜出去开门。
她自己倒了酒洒在屋子角落里和床角边,脱下身上的衣物上床躺好,并拉好帐帘,收敛心神面对即将进来的白凌薇等人。
可是,等了半晌,只听到院门口传来几声嘈杂的人声,并不见有人进来。
不一会儿,她听到人声远去,听到小喜重新给院门落闩的声音,她不由重重舒了一口气,知道白凌薇她们离开了。
果然,小喜进屋来告诉她,她打开院门后,白凌薇带着金嬷嬷她们正要冲进来,三石赶了过来,告诉白凌薇,侯爷回世安院了,方才是出府给小世子买花灯去了,听说她为了寻他,闹得整个侯府不得安宁,已是勃然大怒,令她即刻回去。
听说梅子衿方才竟是出府给昀儿买花灯,白凌薇很是意外,然后听说自己搜府之举惹惹他动怒,吓得当即白了脸,惴惴不安的折身回世安院去了。
之前见梅子衿离开世安院后久久不归,白凌薇心里隐隐不安,总感觉梅子衿不是回书房处理公务,而是悄悄做其他事去了。
分外敏感的白凌薇顿时坐立不安,老夫人见她这个样子,实在心烦,不由道:“你般心急,就去他书房看看。若是子衿公务忙完了,让他早点过来,毕竟今儿过节。”
得了老夫人的许可,白凌薇立刻带着金嬷嬷等人去了四宜院,却不见梅子衿的人影。
如此,白凌薇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生怕是其他姨娘将梅子衿拦去其他院子了,于是假借老夫人的刚才的话,势必要将梅子衿拉回世安院去。
于是,她带着人间间院子找去,把整个侯府都惊动了,却不想梅子衿是出府去给昀儿买花灯去了,如今回来了,得知她今晚的举动,还动了怒,如何不让她心里害怕?
临走前,金嬷嬷站在听笙院的门口,眸光如毒蛇般冷冷的在院里扫了一圈,向小喜凉凉问道:“你家小姐呢?我家姨娘都上门了,怎么也不见她出来迎接一下?”
小喜按着之前水卿卿教她的,惶然道:“今日过节,也是我家小姐第一次离家一个人过节,心里不免难过,方才独自喝了几杯小酒,这会已醉酒睡下了。”
闻言金嬷嬷微微一怔。
她心里有八成认定,水卿卿就是那个被她们谋害的异乡孤女,所以,如她所料,对芝麻过敏的水卿卿吃下她特制的核桃芝麻糕,难逃一死。
那怕不死,也定是九死一生,一定会找大夫救治才能活过命来。
可如今整个听笙院静悄悄,更是闻不到半点药味,难道,是自己猜错了,这个表小姐并不是那个异乡女?
金嬷嬷心生疑窦,若是不担心梅子衿动怒,自家小姐招架不来,她要陪着白凌薇一起回去,她倒是很想进屋去看看,确认水卿卿是不是真的喝酒睡着了?
听了小喜的汇报,水卿卿知道,又是梅子衿出面替她解了一劫。不然,依着金嬷嬷的厉害,只要让她进了屋,只怕很容易就会被她发现自己脸上的红疹。
水卿卿起身打开窗户将屋内的酒气散出去,小喜打来热水给她擦身子,帮她涂药。
涂药时,水卿卿问小喜,是不是她去通知梅子衿来救自己的?
小喜摇头道:“小姐,不是奴婢。奴婢一直守在小姐身边没离开,方才听三石说,是他无意间听到了金嬷嬷与夏荷的话,猜到小姐出事了,侯爷才来这里的……”
原来如此。
水卿卿默默叹息了一声,心里暗忖,若是今晚没有梅子衿出面带她出府去向陆霖救治,只怕如今她早已命丧黄泉了。
直到此刻,她心里回想起自己病发那一刻的痛苦和凶险,还是忍不住身上直冒冷汗。
小喜小心的打量了一眼水卿卿的神色,轻声道:“讲真,那个时候,看到侯爷突然闯进来,奴婢都吓了好大一跳,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呢……小姐,奴婢觉得,侯爷对小姐,似乎与以前不一样了——小姐是怎么想的?”
心口一紧,水卿卿怆惶的想,难道梅子衿对自己的态度转变这么明显,竟是连小喜都看出来了?!
脸上蓦然烧灼起来,水卿卿回身接过小喜手中的药瓶,一边默默将药膏抹到脸上,让药膏的沁凉感压下脸上的红晕,一边心酸苦笑道:“小喜,这世上有许多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可能,你家小姐与侯爷如此,而我……同样如此。”
水卿卿的话让小喜同样心里泛酸,却也给了她一丝欣慰。
小喜苦涩笑道:“小姐倒是比我家小姐看得明白——若是当日我家小姐也能这样想,就不会落得个死不见尸的悲惨下场了……”
说到最后,小喜想到前主子盛瑜跳湖后,连尸首都没有捞着,伤心的落下泪来。
看着小喜伤心的样子,水卿卿心里一片黯然——
虽然她侥幸活下来,还以盛瑜的名义活着,但她的人生,又比盛瑜好多少呢。
死去的人得到解脱,活着人却在继续煎熬着……
面上,水卿卿轻轻的帮小喜抹去眼泪,劝慰道:“别伤心了,你家小姐知道有你这样一个好忠仆,在天之灵都会开心的——等熬过这一年,我们就出府,离开这里就不会伤心了。”
水卿卿知道,在小喜与盛家人的心里,那怕知道盛瑜跳湖不关梅子衿的事,但心里终归会怨恨他。
所以,每当小喜看到梅子衿,都会想起她家小姐,心里必定不会好受……
陆霖的药果然厉害,抹到身上不久,红疹就消肿许多,到了第二天早上,更是消隐了一大半。
所幸,初一的早上,按着规矩,身为一品诰命夫人的老夫人要进宫向皇后娘娘请安。天未亮,老夫人就在梅子衿的陪同下进宫了,水卿卿她们自然也就不用去世安院拜年请安,避免了她脸上尚未好痊的红疹被人发现。
到了大年初二的早上,水卿卿身上的红疹已彻底好痊,看不到半点痕迹。
按着习俗,大年初二,嫁出去的女儿要回娘家拜年。所以,一大早,水卿卿带着小喜向老夫人辞别,准备回盛家拜年。
去世安院辞别时,水卿卿再次‘遇到’了金嬷嬷。
白凌薇今日也要带昀哥儿回白家,也在向老夫人辞行。
老夫人抱着昀哥儿爱不释手,一边逗着他一边对白凌薇道:“子衿一大早进宫去了,不然却让他陪你们娘俩一同回娘家去……你独自带着儿子回去,万事多小心,让奶娘嬷嬷们都上心伺候着,早去早回。”
听了老夫人的话,白凌薇满腔的希望落空,心里不免生出一丝怨气来。
先前两年里,梅子衿从未陪她回过娘家,让她那些娘家姐妹难免笑话她。
她原以为今年有了儿子,儿子还成了世子,梅子衿总该给儿子几份面子,陪她风风光光的回白府才是。
却没想到,他还是这般不将她放在心里……
站在白凌薇身后的金嬷嬷却是从水卿卿进屋起,就一直冷冷的盯在她,眸光冰寒,让人不寒而栗。
而看到她那张与金大娘相似的面庞,这几日压在水卿卿心头的巨石越发的沉重——
之前,她隐瞒身份,一心想着进府夺回儿子,竟是将最最关键、可以致她于死地的金大娘给忘记了。
若是她没猜错的话,很快,金嬷嬷就会让金大娘来指认她。
一旦确定她就是被她们沉湖灭口的昀儿生母,白凌薇与整个白家,绝对不会再让她存活。
而最让她感到害怕恐慌的却是,她们会在再次杀自己灭口的同时,连迸昀儿一起谋害,将一切罪证都消除……
所以,水卿卿今日出府回盛家,却是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改被动为主动——在被金大娘指认之前,她要主动去朱雀巷寻金大娘……
第46章 做个交易
回到盛府后,大家见过礼,水卿卿去厢房歇息,盛太医与夫人将小喜留下单独问话。
不用猜水卿卿也知道,盛太医他们问的,无非是自己在侯府的事,担心自己在侯府露出马脚,拖累盛家……
水卿卿并不怪盛家对自己的防备,毕竟,这是关乎整个家门性命之事,没人敢掉以轻心。
趁着小喜不在,水卿卿借口在侯府关了太久,要出去透透气,支开盛家的丫鬟,一个人悄悄去了朱雀巷。
年节间的朱雀巷比平时冷清许多,许多外乡客都回家乡过节去了,平时热闹熙攘的街道也变得空旷。
水卿卿将披风的帽沿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她半边脸,袖下双手紧握成拳,一路埋头疾步朝着金大娘的院子而去。
离金大娘的院子越来越近,水卿卿的心跳也越跳越快,全身因紧张愤恨而绷紧。
这里,是她熟悉又令她害怕反感的地方,想到昀儿就在这里出生被抢走,她心痛如绞!
被往事勾起心中的伤痛的水卿卿,一心想着要去找金大娘,却浑然不知,她从盛家出来后,就已被人悄悄跟踪上了……
准确的说,从她离开侯府开始,她就被人盯上了。
眼见再转过一个巷口就到了金大娘的院子,突然斜刺里伸出一双手来,快速的将她拽进了另一旁的小巷里。
水卿卿连声惊叫都来不及出声,就被捂住了嘴巴。
“是我!”
低沉冷冽的声音让水卿卿全身一颤。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她身后之人正是那院威胁她做棋子的面具刺客。
面具刺客说完这句话,就松开了手。水卿卿回头看着他面具下的那双深邃寒眸,震惊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森冷面具下,男人的嘴唇勾起嘲讽的冷笑,冷冷道:“我自是来救你——那怕只是一枚棋子,在物尽所用之前,我还是要护你周全。”
面具刺客的话让水卿卿心里一滞,而他的那句‘护你周全’,更是让她不可抑止的想起了梅子衿,就在不久前,他也这般对她说过……
按下心头的慌乱,她冷静下来,拧眉疑惑道:“你救我?此话怎说?”
面具刺客冷冷一笑,眸光越过她看向街巷对面隐在槐树下的金大娘院子,冷冷道:“白府人的在那院子里等你一早上了,若是你此时踏进去,正是自揭身份——自寻死路。”
闻言,水卿卿全身一颤,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面具刺客,一颗心‘咯噔’着往下沉,全身的寒毛都坚了起来。
是啊,她怎么没想到,已对她产生怀疑的金嬷嬷,岂会如此容易的放过她?!
她能想到来这里找事关的关键人物金大娘,精明如金嬷嬷,更会想到这点,所以,会提前在金大娘的院子里等她,等她自投罗网……
所以,面具刺客没有骗她,也没必要骗她。
冷汗一点点的浸湿衣背,水卿卿艰难开口,白着脸颤声道:“就算今日不被她们发现,等她们将金大娘带到侯府众人面前,也能揭穿我的身份。到时我也是死路一条,还会搭上昀儿和盛家……”
说罢,她眸光带着乞求看着面前的冷冽男人,声音哆嗦的求道:“既然你要护我周全,那么……你能再帮帮我么?”
因着今日回盛家拜年,水卿卿的衣着较之平时要鲜艳两分,不再是朴素的素净之色,而是挑了一件绣着点点红梅的玉色披风,披风的帽檐上更是点缀着片片轻柔的白狐毛。
寒风吹过,帽檐上的白狐毛如片片轻羽在她白净如瓷的小脸上拂动,衬得她如皎月般的小脸格外的明媚娇弱,一双黑白分明的澹清眸子更是莹亮的像两汪清泉,偏偏带着乞求可怜看着他,让面具下的冷峻面容微微失神。
心口一颤,面具刺客双手不自觉的收拢,右手大拇指不经意轻轻抚上左手小拇指处,双手微微一哆嗦,失神的眸子瞬间恢复清明,变是越发的寒厉慑人。
下一刻,他勾唇冷冷笑道:“做个交易吧。两日之内,我帮你解决金大娘,让她再也无法在你面前出现,保住你身上的秘密。而你——”
面具刺客的声音冰冷的犹胜刮在脸上的寒风,冰冷的寒意入骨三分。
“我要你帮我杀了那个进京为梅子衿治寒痹之毒的巫医——上次毒发时他设计诱捕我,却让他自己错过了解毒的良机。而再过两三日,又到了他毒发之期……”
“据我所知,那巫医已被他安排进府,只等他毒发时为他解毒。所以,我要你在两日之内、在他毒发之前杀了那巫医,让他受尽寒痹之毒的折磨而死!”
寒痹之毒不同于其他毒药,解毒的时侯必须是在毒发之时才有效果。而梅子衿之前为了赶在老夫人为水卿卿定亲之前,查清她是否与刺客有关,将诱捕计划提前,从而错过了解毒的良机,更是让辛苦寻来的巫医也丧命。
但他却将巫医丧命的消息瞒下,更是借装巫医还活着,引诱刺客再次上门。
可梅子衿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刺客却是让水卿卿出手去对付他了……
闻言,水卿卿彻底震住了,眸光惊恐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面具刺客,惨白着脸色失声道:“你说什么……梅子衿中了寒痹之毒?”
看着水卿卿震惊的形容,面具刺客先是微微一愣,下一刻却是得意的笑了。
“呵,看样子,他竟是将他中毒之事瞒着众人,不敢让人知道——不然你以为他会这么早立下一个庶子做世子?!他不过是知道自己中了巨毒,才早早的安排好一切的后事。”
水卿卿的脑子‘轰’的一声就炸了,许多之前想不明白的事情却在这一瞬间通明起来。
按着面具刺客所说,他在立世子之前就中了麻痹之毒。也就是说,他是在坟山遇刺那被受的伤中的毒。
所以,当时他那么突然的推自己滚下山,并不是他冷血无情的不管她,却恰恰是因为他发现自己中了毒,身体僵麻,怕逃不出刺客的追杀,走投无路之下才将她推下山梁,救下她一命……
心口某个地方不可抑止的揪痛起来,水卿卿哆嗦道:“既是救他性命的巫医,岂会让人随便杀害?!你上次闯府行刺已让他们怀疑我。我平时连梅子衿的院子都进不去,更逞论去他的眼皮底下杀人……”
“此事……我办不到……”
她眸子里的慌乱与逃避没能逃过面具人的眼睛。
心里腾起怒火,他冷冷嘲讽道:“梅子衿一日不除,你一日抢不回你的孩子。所以,你还在犹豫害怕什么?还是——你心里舍不得?!”
话音落下,两人间的空气都凝固了。
水卿卿有种心事被人窥探到的窘迫难堪,更是不想听到‘舍不得’这样的话。
她只是不敢动手杀人,怎么会是舍不得梅子衿呢……
心里凌乱如麻,然而不等她反驳,面具刺客冷冷又道:“你没有拒绝的余地——不论是金大娘还是我,都可以轻易让你万劫不复。你好好想清楚罢!”
水卿卿全身冰凉,脑子一片空白,心思百转千回,许久后,终是艰难的点头应下。
见此,面具刺客满意一笑,再不作停留,转眼间已是离开,寻不到半点踪迹……
脑子里一片浑噩,水卿卿靠在墙上半天回不过神来,脑子里全是方才面具刺客同她说的话,犹其梅子衿身中寒痹之毒一事,一直在她脑子里来回的回旋,让她心乱如麻。
恰在此时,耳边却是传来金嬷嬷的声音,让她猛然一怔,恍过神来。
她循声小心看去,果然看到金嬷嬷从金大娘的院子里出来了。
心口一紧,水卿卿后怕的想,果然如面具刺客所说,金嬷嬷带人守在了院子里等她自投罗网。
若是方才不是面具刺客及时拦下她,只怕此时她已经被金嬷嬷当场抓住,暴露了身分了……
冷汗潸潸而下,她将身子小心的藏在巷子里,耳边听到金嬷嬷在街口同摆摊大娘说话。
金嬷嬷问摆摊大娘,最近可有人来这里找她的妹妹金大娘,特别是年轻的外乡女子?
摆摊大娘操着大嗓门道:“没有呐,没见人来找你家妹子。只有几家租客想租院子,我告诉他们,大娘回老家去了,还没回来呢。”
金嬷嬷笑着与摆摊大娘告辞,折身又回去院子里去了。
看样子,金嬷嬷是彻底将她怀疑上了……
抹了把额头上沁出的冷汗,水卿卿裹紧披风,遮住头脸,抄小路悄悄的离开了朱雀巷……
心事重重的水卿卿,吃过中饭后,向盛太医借了药庐制作薄荷膏,整整一下午都没出药庐的门……
而另一边,在朱雀巷守了一整天的金嬷嬷,见一直没有等到水卿卿的身影,终是回白府向白凌薇的母亲、杨氏汇报情况。
最近白家当家人,白凌薇的父亲白浩清官拜左相,白家一门鸡犬升天,各路官员也是趁着年节来白府巴结讨好。
再加上白凌薇的儿子世袭定国侯世子,远亲近邻也趁着白凌薇今日回娘家,前来拉拢讨好。所以,白府今年的新年比往昔都热闹,府前车水马龙,好不风光热闹。
按理,这个时候,做为白浩清的平妻、白家的当家主母杨氏,最是忙碌的时候,可她却将来府上做客的女眷交与几位姨娘与白凌薇作陪,自己在卧房里关上门,一面对着镜子添妆,一面静静的听着金嬷嬷的禀告。
越听到后面,杨氏的眉毛蹙得越紧,与白凌薇有着相似眉眼的明艳面庞上积满郁色,上挑的丹凤眼里更是染上冷色。
“太大意了!”
杨氏扔掉手中的螺子黛,眸光冷冷的从铜镜里看着低头拢手站在身后的金嬷嬷,蹙眉道:“薇儿一时得意轻狂看不清人,你是跟在我身边的老人了,怎么能如此大意,让人随意接近薇儿和孩子——孩子的身世如此敏感,如今还成了侯府世子,万一被人发现他不是……后果不堪设想!”
金嬷嬷脸上一白,低头轻声道:“老奴一回府就发现不对劲,也马上对那个表小姐进行了试探,可她吃下芝麻糕后并没有过敏,而老奴今日在朱雀巷守了一天,也并没有见她前往,所以,老奴想,是不是我们怀疑错了……”
闻言,杨氏不以为然的凉凉笑了。
回身,杨氏定晴的看着自己的忠仆,一字一句冷声道:“据你们所说,那个异乡女与盛家幺女同一天落入同一个湖,尔后这个盛瑜救上岸后性情大变,不但愿意做大公子的冲喜娘子,更是披麻戴孝也要进府。”
“可她进府的目的,又似乎不是冲侯爷而去,却几次三番的救小世子,另一边却与薇儿交恶,更是毫不留情的烙伤白家人——”
“如此种种,你还能觉得是自己怀疑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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