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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威武-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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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胡巧蝶就算是天下一等一的巧妇,没米也煮不出饭来呀。
老夫人见胡巧蝶有些神思不属,到底还是对自己女儿的心疼占了上风。
“老大家的,今儿不同往日,也让咱们府上的姑娘好好松快松快。整日里在闺学里,没得把好好的姑娘养成了书呆子。”老夫人有些不愉道。
万氏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老夫人身边的胡巧蝶,乖顺地道:“还是老夫人您最疼府上的几位姑娘。”
老夫人微微颔首,看了看胡巧蝶没露出什么喜色的模样,心里也松快了有些,毕竟是自己选出来的大丫鬟,这最重要的一点啊,就是能稳得住。
韩氏今儿有些心不在焉地,只等着外面看榜的小厮。若不是她自己是妇人,还是个有些身份的妇人,韩氏都想自己挤到贡院外面去看结果的。
林氏看了看自己两个嫂子的情况,只低头看着自己指尖的丹蔻,新染了丹蔻的指尖,还有着一丝丝的光泽,看了让人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老夫人大喜,大夫人大喜,主子们大喜!”
伴随着急匆匆的脚步声而来的,是小厮欢喜的话语声。
万氏唇角微微翘起,她的儿子不需要太好的名次,只要过了春闱,能进入殿试即可。
韩氏眼里闪过一丝懊恼,转而又被欢喜取代。
这春闱报喜的,一般都是从最后一名开始。
果然,小厮跑进来,来不及喘气,就一口气道:“咱们府上大公子是一百二十三名贡士呢,报喜的已经到了咱们府外了,侯爷和府上其他少爷老爷都在呢。”
万氏心里的石头落地,脸上的笑意也更加真诚:“辛苦了,绯萼看赏。”
小厮接过绯萼递过来的荷包,脸上的笑意更加真诚。不枉他跑断腿,来抢了这第一个来报喜的差事。
韩氏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她可是要等自己儿子的结果的。想来自己儿子的成绩,定然是比大房那个好。韩氏下颌微抬,脸上便带上了一丝不以为意。
名次如此靠后,就不怕考个同进士回来?
☆、救命
妯娌两个相互仇视了这么些年; 谁还不知道谁的脾性?
万氏忍住心里的那一团火气; 人已经不往自己这个妯娌那边看去了。
万氏如何不知道自己这个妯娌是怎么想的?
无非就是希望她的儿子殿试的时候; 名次再落后一点; 最好落个同进士。
只是自己的儿子可不是二房那个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的木头,等到殿试的时候; 怎么也能落得个稍微好些的名次的。
二房那个就不一定。再者; 同是二甲,名次前一点后一点有什么关系?再不济自己儿子身上还有一个爵位在呢。二房有什么,还不是全靠自己?
万氏想了想,心气一下子就平顺了。
有时间跟二房的这个妯娌生气; 还不如去想想等到殿试的结果出来; 该给自己儿子相看一个什么样的妻子。
韩氏此时的心里,也不如表面上的平静。毕竟,还没看到结果的时候; 谁都说不准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心井人在庭华轩,也听到了宁安堂那边传来的消息。
心井想到那两位互相都不怎么能看得惯对方的夫人,嘴角抽了抽; 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心井摆摆手; 来道喜的小丫鬟得了个不小的荷包; 喜滋滋地离开了庭华轩。
小丫鬟心里这会儿可是真美。这喜; 既是侯府的; 如今同住在侯府的表姑娘自然也应当报个喜。
她可不就讨着巧儿了?谁不知道; 现在的侯府之中; 就属这住在庭华轩的表姑娘最是宽裕。
竹柳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心井旁边、幽怨开口:“心井; 你可真大方。那些可是实打实的银子、是姑娘的银子,如今可算是好了,都被眼前这个瞎大方的心井给祸害没了。”
心井白了一眼竹柳:“你的手啊,能松的时候,还是稍稍地松一点吧。”
竹柳哼了一声,转开头去不理会心井。
心井也无奈,干脆不理了。
反正竹柳也过不了多久就能想开的。
有了老夫人的恩准,闺学只不过是上了半日的课,众位姑娘结被放了回来。
只是此时,会试的榜单已经完全公布出来。
徐德音一出慧娴馆,就看见等在外面的玉枕和心井,顿时眼睛一亮,快步走上前去。
“姑娘小心着些,给表少爷道喜也不急在这一丝片刻的。”玉枕连忙上前道。
徐德音微微有些讶异,脚下的步子已经稍稍放缓。看来,府上这回参加春闱的两位表哥,很幸运地都通过了春闱。
听心井说自己二表哥的名次,比大表哥前了几十名,徐德音的嘴角还是微微抽搐了一下,这下自己二舅妈应该能高兴好一阵子的。
“想来两位舅妈这会儿都高兴着吧?”徐德音声音幽幽地道。
心井恍若没有听见自家姑娘语气里的那一丝遗憾,如常道:“正是,此时两位表少爷,合着大姑奶奶家的二公子,都在宁安堂陪着老夫人说话呢,姑娘正好去道个喜。”
徐德音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一身素色衣衫,倒是没什么失礼的地方,脸上便带出了一丝笑意:“正好。”
正好去看看自己两位舅妈如今是怎么个情况呢。
自己的两位表哥,都是到现在都还没定下亲事。无非就是因为之前两位表哥的身份不够高,若是亲事定早了,娶不到门第高的姑娘。
如今,这两位妯娌比完儿子,也该比比将来的儿媳还有孙子之类的吧。
徐德音有些看好戏地想到。
胡思乱想之间,已经走过抄手游廊,宁安堂也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
此时的宁安堂内,确实如同心井所言热闹得紧。
徐德音跟在引路的丫鬟走进门来的时候,只见榜上有名的两位表兄这会儿都在院子里呢。
只是徐德音低垂的双眸里闪过一丝异色。
徐德音总觉得这宁安堂内,有一道陌生的视线,时不时扫过自己。
徐德音微微一抬头,双眸看向那灼热的视线来处,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二表哥裴永深那有些单薄的身子骨。
徐德音的目光没有在裴永深身上久留,而是投向裴永深旁边的那一位自以为是翩翩佳公子的人身上,眉头轻轻一蹙。
整个宁安堂内,这会儿最关注徐德音的,除了文家的二公子,就是裴家大少爷裴永嘉。
徐德音一蹙眉,裴永嘉的心就微微发凉,顺着自家表妹的目光,就看见自己嫡亲大姑姑家的那位庶子的目光。
裴永嘉身子微微一侧,径自挡住了自己这有些不靠谱的表弟的目光。裴永嘉不希望这位表弟在京城出事、让大姑姑在家里难做,更不希望徐家表妹记恨上自己家里。
这会儿别无他法,裴永嘉也只能尽量降低这位表弟在徐家表妹存在感。
徐德音很快就发现了这位大表哥的做法,唇角一勾,朝着自家大表哥就露出一抹温软的笑意。
裴永嘉却没有丝毫被佳人青睐的自豪感,只有觉得三月的春风吹到身上,也带不来半丝的凉意。
小辈之间的你来我往,这些长辈们自然都看在眼里。
老夫人有些为难,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虽然心疼自家闺女,可是自己的将来,还要靠着大儿子呢。
胡巧蝶有些暗怪侯府的大少爷不知好歹,尽会在漂亮姑娘面前做表面功夫。
万氏有些不明白自己长子这又是做什么怪,只等待会儿会德馨园,再问问自家儿子的意思。
她万氏是不可能要一个商家女当儿媳的,何况这个商家女如今连父母亲人都没了,又凭什么赖上她的嫡长子。
万氏脸上露出一抹无懈的慈爱来:“德音这是听到消息就来了宁安堂了吧,你几位表姐们,这会儿还没过来呢。”
徐德音心中腹诽,嘴里最道:“大舅妈说笑了,表姐们刚刚下学,自然要好好梳洗一番,才来给几位表哥道喜。德音如今身上戴孝,能有过来道喜的机会已经满足,哪里还敢多耽搁。”
万氏眼里露出一丝满意,嘴里却半是埋怨地跟老夫人道:“母亲,您看德音这话,可不是太见外了?”
老夫人眼里流出一丝惋惜:“德音,你如今虽说没了父母,还有舅舅舅妈在呢。有什么好见外的?”
胡巧蝶看着老夫人的言语里流露出迟疑的意思,咬咬牙,接话道:“可不是,咱们家夫人还说,正想要一个跟表姑娘一般乖巧可人的姑娘当自个儿女儿呢。说句不好听的话,若是表姑娘觉得这府上住不习惯,跟老奴去西北也使得呢。”
徐德音脸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不过想到西北,就想到那一场异常的北疆战事。徐德音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嬷嬷说笑了,德音倒是觉得,府上的人对德音都是很好的。德音在府上住得也很习惯。”
裴永深微微侧目,看了一眼乖巧的徐德音,想到自己那个弟弟偶尔挂在嘴边的话,也道:“京城毕竟和江南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若是有什么不习惯的,直接跟我们说即可。京城风气比江南稍好些,表妹若是觉得憋闷,也可以出去走走。”
裴永珍才进宁安堂,就听见自己这位二堂兄的话,心里微微讶异。
什么时候,自己这位除了读书之外万事不管的二堂兄,竟然会关心起别人的事情来了。态度还是如此的和煦。
只是想到出府,裴永珍唇角便翘起来:“祖母,母亲,前儿徐家表妹还说要请我们姐妹吃地道的淮扬菜呢。”
不待万氏说出不允的话来,老夫人已经慈爱地开口:“这也是你们徐家表妹的一片心意,还不快谢过你家表妹。”
徐德音连忙道:“我在府上叨扰许久,如今不过稍作回报罢了,有什么好谢的?再者,鸿运酒楼的席面,不过因为京城众人追捧,才显得有些难得。”
万氏皱眉:“酒楼这些地方,闺阁女子还是少去,免得被那些登徒子给冲撞到。”
胡巧蝶有些焦急地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微微摇头道:“老大家的你也太迂了些。咱们府上的姑娘出去,自有清净的雅间可去,哪里就会被人给冲撞了。”
一众人正说得热闹,忽然间,一个婆子踉踉跄跄地从外面跑进来,嘴里嚷嚷道:“老夫人,救救老奴一家吧!三爷这是不给老奴们活路了呀!”
老夫人眼里闪过一丝不耐。
万氏心头也浮起一抹郁愤之气,这好好的喜庆日子,这婆子哭哭啼啼的,喜气都给哭没了。
徐德音眼中露出一抹讶异,这事情怎么这会儿被暴露出来?这是存心想把事情闹大吗?
宁安堂的一众人此时已经忘了之前所谈论的话题,只是错愕地看着没能被婆子拦住的妇人。
妇人衣衫还算整齐,发髻却因为一路奔跑有些散乱,头上钗环歪歪斜斜,好似下一刻就要自发间滑落。
☆、八字不合
老夫人神色难看地道:“这又是闹什么幺蛾子?”
林氏只当自己没听见那婆子刚刚说的话; 神色自若只坐着。
裴永哲在自己母亲身边; 担忧地看了一眼自家娘亲; 看见的却是自家母亲依旧平静的神色。启蒙没两年的裴永哲心中瞬间安定下来; 只要没出什么事情,又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小人儿往母亲怀里靠了靠; 好奇地看着那神色慌张的婆子。
主子们之间的神色变幻; 以往最会看人关成家的这会儿却一点也注意不到。任是谁在这性命相关的时候,也注意不到太多不相关的事情的。
老夫人看着昔日身边的大丫鬟,这会儿已经没有了往日体面的模样,就连脸上的妆容; 也快要糊成一片。
“关成家的; 可是府上出了什么事?”老夫人不由皱眉道。
关成家的心里一咯噔,一个不好的念头已经在心中浮起。
她就是在老夫人这边很有几分颜面在,还能比得过老夫人嫡嫡亲的儿子?
只是; 关成家的咬牙:“老夫人,老奴在侯府伺候了这么些年,临到老了; 只老奴的脸面没了也没什么。老奴怎么说也是老夫人您身边出来的; 三爷如何能这般下咱们这些老人的颜面?”
万氏看了一眼关成家的; 心里有些膈应。
万氏这个侯夫人; 才掌管府中的中馈没几年; 府上这些老人; 仗着老夫人的势; 没少在私底下给自己下绊子。
别说万氏对这些倚老卖老的老婆子没什么好感; 就是为了讨好婆婆,万氏也要站在小叔子这边。虽说自己这个小叔子这回这事情做得不怎么地道,还坏了自家儿子的喜事。
眼见着在关成家倚老卖老的哭求下,老夫人的态度有所松动,万氏便直接道:“关嬷嬷,小叔他性子一向如此,您担待着些,我们也都知道您的为难。”
担待什么,再担待下去,别说自己辛辛苦苦攒的体己钱要没了,就连自己一家子的小命,还能不能保住都还两说。
关成家的正想说什么,为自己说几句好话,就听见属于男子的沉稳脚步声响起。
关成家心中暗道一声,糟糕。
外面已经传来裴三爷怒气冲冲的声音:“他们为难?为难什么?是不是为难家里藏了那么多银子,该怎么给自己置产?”
林氏神色变了变,只是想到自己夫君的德性,做出这些事情来,一点也不让她感到意外,只是安抚地拍了拍自己的儿子。
裴玉安这回是真的气惨了。
即便是知道府上的下人不干净,可是也没想到这些人卖身契还在主家的手里呢,胆子就这么大,还真是将满府的主子当猴子耍。
徐德音脚步悄悄后退了几步,这种时候,想要看热闹,还是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再降低。看看自己大姨母家的仆人庶子,脸上如今的表情都成什么样了?
胡巧蝶左看看右看看,心中暗叫倒霉,好不容易让两个小儿女见着面,话还没说几句呢,这主家就出事了。
胡巧蝶心中一咯噔,这表姑娘跟自家二少爷,不会是八字不合吧?就连上天都在想方设法地将这两人隔开。
胡巧蝶心中起了嘀咕,转头决定,还是先将这事儿给自家夫人说说,看看自家夫人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她也才好继续安排下去。
打定主意,胡巧蝶连忙给自家这位没什么眼色的二爷使眼色。
文开诃有些不情愿。徐家表妹不愧是江南水乡养出来的姑娘,单那露出的一截指尖,就让文二少这位一直在西北一带长大的公子哥儿真真见识了一回什么叫指若削葱根。
只是,文开诃毕竟也是看着嫡母眼色长大的孩子,虽然嫡母对自己不错,但是也算不上很好。这种时候,文开诃虽然极为不舍,还是上前道:“外祖母,家里还有些事情,开诃就先告辞。”
老夫人微微点头:“白白辛苦你一场,等过几日,让你大表哥设宴,再好好谢你。”
文开诃心中的不舍去掉稍许。将来,还有机会上门拜访呢。
文开诃离开的脚步果断了些,倒是让老夫人几人对这个文家的庶子,有了几分改观。
徐德音抿唇,有些暗怪那位文家表哥,也跟着起身告辞。罢了罢了,她还是善解人意的江南姑娘呢,这种时候,当然不能留着看主家的笑话。
徐德音出了宁安堂,哀叹一声,便往庭华轩的方向而去。没走几步,倒是遇见了已经打扮一新的几位表姐。
“几位表姐,这会儿的宁安堂,还是不去得好。”徐德音好心提醒道。
几姐妹面面相觑,平南侯府这也算得上是双喜临门了,怎么就最好不去呢?
裴永珍有些跃跃欲试,她活这么大,还没怎么见过她不能看的场景呢。
只是姐妹几人,谁也不想因为裴永珍而招惹上什么麻烦事,连忙将这个祸头子给拉住。
“三妹妹若是想知道,改明儿问夫人岂不是更好?”裴霜云软软道,眼里露出一丝祈求的神色。
徐德音心中叹息一声,庶女的日子果然不好过。自己大舅妈可还没怎么出手呢,二姐姐就已经怕成这个样子。幸好,自己是嫡女,只是有些可惜的是,自己没个兄弟姐妹。
几个姐妹加上徐德音,连劝带诱哄地将裴永珍给拖着渐渐远离宁安堂。
宁安堂中,老夫人周氏扶额道:“老三,你这又是闹的什么幺蛾子?”
裴玉安不服气地道:“母亲,这怎么能怪儿子?要不是府上这些奴才太贪心,儿子也不能查出这么些事情来。”
裴玉安说着,转向自己的身后;“人呢?怎么还不将东西给三爷我抬进来。”
五福听闻,一溜烟溜出宁安堂,没一会儿便回来回话:“三爷,咱们空着手,自然快,后面那些抬着沉甸甸的箱子,怎么快得了?”
裴玉安了然,转头看向跪在地上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关成家的,得意道:“说啊,怎么不说了?快跟母亲和大嫂,还有府上的其他主子说说,你们藏着的那一箱箱的金银都是怎么攒下来的。”
关成家的脸上露出一抹惊恐,怎么可能!
老夫人本来心就偏向自己儿子,在老夫人心里,不管自家儿子再怎么混账,那也是自己的儿子,轮不到被外人指摘。看见地上跪着的关成家的神色,也知道自家儿子这回,应该也没做错什么。错的都是这些不知好歹的奴才。
关成家的这会儿也回过神,连忙道:“三爷,冤枉啊!三爷!老奴不知道是哪个在背后嚼舌根的,可是老奴一家子对府上的心,那是苍天可见的!”
裴玉安根本不搭理哭嚎的关成家的,要不是这老虔婆还有一把子力气,这老虔婆能冲出来?
“母亲,您是不知道,您和大嫂这么些年来兢兢业业地打理府中事务,可是府中还是没什么起色,都是被这些奴才害的。”裴玉安气愤道,“这些个奴才,仗着主子的信任,想方设法地主子家的东西,往自己家里划拉,可真是能得他们的。”
万氏只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这府上的奴才,真的有那么大的单子?
万氏往周围看了看,只觉得满屋子的丫鬟婆子,似乎都在躲避自己的视线。
“小叔这又是打哪儿听来的胡话?咱们府上的规矩向来严格,怎么会出这些事情?”万氏越说,声音越低,自己都有些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是正确的。
裴玉安也不恼:“嫂嫂这会儿不信我的才是正常的。就连三弟我下手的时候,也没想到府上的这些奴才会这么能。”
万氏脸上带了一些恍惚,看向自己的大儿子。大儿子最近长进不少,神色越来越沉稳,跟自己的父兄也有些像了。
裴永嘉这会儿也纳闷着呢。自己不过就是参加了一场春闱,府上怎么就出了这么多事?要说这些事跟自己那表妹没有半点关系,裴永嘉自己都不会像相信的。
再看看府中其他人那恍惚迷茫的神色,裴永嘉心里还是平衡的,只要不是自己一个人不知道就好。
宁安堂里的众人心思各异地等着裴玉安所说的东西。
平南侯裴玉扬眼里闪过一丝热切的期待。
然而,等听到那好似抬着重物的脚步声响起之后,裴玉扬的神色终于难看起来,自己这些年错过的那些好画,都是府上这些贪得无厌的奴才的错么?
随着第一个抬着重物的人走进宁安堂的正厅,宁安堂内的神色都变了。
老夫人猛地站起身来,看见那敞开的箱子里的东西,只觉喉头一阵腥甜,看向关成家的眼里,没有半点暖意。
☆、亲事
裴玉安见母亲几乎都要晕厥过去的模样; 眼里闪过一丝歉意; 还是坚定地道:“母亲; 您看看; 这就是咱们府上的老人。”
老夫人复杂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三儿子,闭了闭眼睛; 艰难道:“这事你没错。”
老夫人说着; 起身用有些蹒跚地步伐靠近地上的箱子,拿起第一个被抬进宁安堂的箱子里面,随意摆放着的一枚精致的华胜。
老夫人的手轻轻地摩挲着华胜,眼中是对昔年情景的怀念:“这华胜; 用的应该是你大姐的嫁妆的花样; 当年我和你大姐姐商量着画的花样子。这上面的宝石,也是我从昔年的珍藏里一颗颗的选出来的。”
老夫人说着,厌恶地看了一眼关成家的:“我倒是没想到; 你们竟然还能凑出这样的一套宝石来,做出第二件。”
关成家的这会儿再也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来。
早些年的侯府,远比这会儿兴盛。府上夫人姑娘们用的首饰样子; 在京城也算是精致时兴的。她们这些老婆子; 当年也还是年轻的小姑娘; 看了哪里能不心动?
老夫人手里如今的那个华胜算是仿制得最好的一个; 就连不好寻摸的宝石; 她与几个小姐妹都想方设法地凑齐全了。
关成家的以前也算是在老夫人身边跟过一段时间的; 哪里会不知道自家夫人是个什么脾性?老夫人最心疼自家闺女嫁出去之后; 就没有在闺阁时自在。因此; 当年的大姑娘,在府里可是最受宠的那一个。
大姑娘用的什么都要是独一份。
何况……
老夫人抚摸着华胜上的几颗品质一看就比其他的宝石要好一些的宝石,眼里闪过一丝嘲弄,不知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别的什么人。
裴玉安知道自己母亲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因为,那些宝石一看品质就不一般,应是从自家姐姐当年做华胜剩下的宝石里面昧下来的。
这才是裴玉安将这一顶华胜放在最显眼的位置的原因。
关成家的自打看见这一顶华胜出现,就知道自己这回怎么也逃不了的。
“老夫人,都是老奴坏了德性,老夫人您要惩罚就惩罚老奴吧!”关成家的猛地连连磕头,即便额头上已经有血丝浸出也顾不上,“这些事情都是老奴做下的,与老奴家的后辈没什么干系的啊!”
林氏揉了揉自己儿子的小脑袋,叹息一声,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老夫人复杂地看了一眼这个以前在自己这里也还有几分颜面的小姑娘,终究还是将自己的目光挪开了。
不说这些人竟然敢昧下自己给自己嫡女准备的嫁妆里的东西,就是这些年被这些奴才不知不觉地弄走的其他的东西,也足够让老夫人对这些旧人的好感全无。
“老身年纪大了,这府中将来都是你们小辈的天下,你们想做什么,自己去做就是,无须顾忌我这个老太婆。只是别让人说咱们府上太过刻薄。”老夫人疲惫地开口,眼里此时已经被阴霾布满。
自己这个老太婆再能耐又如何?还不是被府上这些下人给耍了?这府上将来还是自己后辈的。如今趁着自己还在,有自己看着,也能让府上那些倚老卖老的玩意儿有些顾忌。
裴玉安担忧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终究还是道:“如今府上当家做主的是大哥大嫂。我这个当弟弟的,把事情查出来也就够了,其他的事情,自有大哥大嫂决定。”
万氏脸上神情复杂,开口谢道:“若不是有三弟帮忙,我和你大哥还不知道会被这些个下人怎么糊弄。”
万氏瞥了一眼那几口敞开的箱子,心就是一疼。那里面有一根白玉的簪子,也是她往日喜欢的,只因不小心摔了一下断成几节,就被自己丢弃在一边。
看看这些下人能耐的,也不知道是去寻了哪里的能工巧匠,竟然将那玉簪给接了起来,接口处那精致的金银错的包边,一点也没损坏那根玉簪的精致淡雅。
万氏越想越气,这些下人,还真不能太给脸的,不然养出来的这些一个个的,都将主家当傻子哄呢。
万氏捂住胸口,眼神里尽量透出淡淡的平和:“母亲放心,儿媳定然好生劝侯爷,不会让外人觉得咱们平南侯府只会仗势欺人。”
韩氏这会儿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一来自己儿子的好日子被搅合了,心中不痛快;二就是眼前的场景,被戳痛心窝子的,可不止万氏一个。
裴永深见母亲脸色难看地盯着那些箱子看,便也转头看去,果然看见一些眼熟之物。
裴永深轻声道:“母亲,如今祖母已经发话,咱们也不好对那些下人下什么重手的。”
韩氏眼里闪过一丝痛意,无奈地道:“母亲知道,看来咱们二房的规矩还是太松散了些。”
裴永深微微点头,想到大燕律例中的一些规矩,抿了抿唇,府上之前对下人约束确实少了一些。很多规矩明明律法上已经有了规定的,只是看着那些仆人对府上的忠心的份上,没怎么计较,谁曾想,却养出这么些心大的来。
裴永深想了想,小声地道:“王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咱们府上的下人,总不能比皇家贵胄还尊贵吧。”
韩氏出身书香,律例虽然没正经学过,可是按照律例办事,谁能说她不对?韩氏微微点头:“永深,给为娘准备一份大燕律例,为娘稍晚一些好好研究研究。”
母子二人这边交流着经验,另外一边,万氏心中已经有了底,先自然是要将这些奴才贪墨主子家的东西给收回来。
裴玉安所言让这些下人赔这么多年侯府因为这些财物被贪墨造成的损失,万氏见着数额也没定得太高,便也答应下来,甚至还说,若是侯爷没有异议,这些银子三爷裴玉安全部拿去即可。
有了这些大笔的进项,那些小小的罚金,万氏没看在眼里。
只是那些被没收家财的奴才要怎么给出那些罚金,万氏可没那个心思去管。
裴玉安也没想通过这么一件事捞银子,裴玉安知道自己现在的位置,插手这件事更多的是为自己出一口气罢了。
拿了大头的裴玉扬,自然不会让自己嫡亲的弟弟吃亏,直接便将那些查出来有问题的下人交给自己弟弟处理。
至于那些下人的下场,谁会关心?都是背主之人。
徐德音听了心井平淡无波的叙说之后,皱眉道:“那些下人就乖乖地等着被处置?”
竹柳喜滋滋道:“当然不能。三舅老爷可没说要将他们给怎么着,还给每个人定了赎身的价码,只要出得起自己的身价银子给自己赎身,三舅老爷当即就给人销奴籍呢。”
心井的唇角不自觉地翘起。身价银子不算多,那是在那些人贪墨的银子还在的时候。
如今别说几十两的赎身银子,就是百十文钱,那些人都要存好久呢。
想到三舅老爷说的凑银子的期限,以及若是超过期限凑不出赎身银子的下场,心井唇角翘起的弧度更明显了一些。
徐德音低垂的眉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三舅舅期限定得紧,那些不想没了下场的,想来最近已经着急上火了。”
心井微微颔首。可不是着急上火,都已经开始病急乱投医。若不是他们庭华轩的门户看得紧,都有人想要求到庭华轩这边来了。
可是庭华轩的便宜,又岂是那么好占的?
她们徐家的消息,也不是能随便就白白透露出去了的。
尽管只是下人闹出来的事情,平南侯府的主子们的心情,多少都受到了一丝影响。
就连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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