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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威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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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井不知想到什么,眼里闪过一丝嘲讽,淡淡道;“没落井下石,已经算人家仁义。”
  竹柳心里憋气,看着一件件价值连城的摆件古董用上好的红木箱子装好,按照册子放在库房不同的地方,心里更加气闷。
  竹柳不由道:“幸好咱们姑娘力气大,徐家那些个老人轻易不敢背叛。”
  心井心中闪过一丝担忧。短时间,姑娘之前的布置还算是有效果。随着时间的推移,姑娘又该用什么手段,让那些掌柜们乖乖听话呢?
  心井想到小石头他们新送来的消息,心中终归有些不安。而如今,他们也只能暂时按兵不动,且先看看那些牛鬼蛇神的手段。
  心井现在庆幸的是,徐家最重要的那一部分产业,还没出什么变故。
  徐家铺的摊子还是太大了。以前老爷在的时候,广交好友,自然有各方的手段,来维持徐家的平衡。
  老爷没了,姑娘只是一个女子,自然不可能四处交际,下面的人心思浮动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若不是姑娘以前曾经在众人面前立威留下了一些影响,可能年关这里收到的账本就已经出问题。
  竹柳见心井心事重重的样子,心中咯噔一声:“可是那些个掌柜出问题了?”
  心井摇头:“现在还无事。咱们如今不能去打扰姑娘,多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竹柳抿唇:“若是我们可以去当掌柜就好了。”
  她一定不会背叛姑娘的。
  心井心中叹息,哪里是竹柳想的那样简单?
  若真的只是简简单单的背叛还好,就怕那些人将姑娘的事情也透露出去。
  这边两个丫鬟对徐家产业忧心忡忡,另外一边的裴玉安听到小厮的回禀,却气得咬牙切齿。
  “这徐家的掌柜是什么意思?”裴玉安看着账本上比去年足足长了一倍的收入,仍旧肉疼不已。
  深秋将徐德音接近府中之后,裴玉安手下的人就已经跟徐家的人搭上线。
  然而,他刚开始也不好做得太过分,只让手下的人打着合作的意思,慢慢渗透。
  结果呢?徐家那些老家伙确实对与他合作没什么排斥,甚至还给了他不少方便之处。
  只是,给他的也就那么多。
  裴玉安恨得咬牙切齿地。
  可惜他没年岁合适的儿子,不然,他就让徐丫头变成他儿媳,看徐家那些人,还敢不敢对他如此敷衍。
  林氏轻嘲道:“若我是徐家人,半分也不让你赚。”
  裴玉安看着自己这个满身清贵的妻子,怒声道:“我不想方设法弄银子回府,你身上的绫罗绸缎打哪里来?”
  林氏摆弄着手中的茶盏,慢悠悠开口:“我自有我的嫁妆。你挣的那些银子,不知给你那好闺女准备嫁妆的银子够了没。”
  裴玉安脸色一黑。他是虽然也是嫡出,却不是长子,当初分给他的家产有限。
  这么多年的经营,多出来的也没多少。
  给闺女置办嫁妆倒是能置办得出来,可是想要有多丰厚却不可能。
  更何况,他还有儿子呢。现在他还年轻,将来肯定还有其他子女……
  裴玉安也想当一个光风霁月的君子,可是他君子了,家里这些张嘴巴谁来养活?
  裴玉安想着想着,眼睛就又是一亮。
  徐家的银子,他还是不能放过。没儿子不要紧啊,他还有闺女。
  林氏看着裴玉安脚步匆匆地离开正房,往偏房姨娘所在的方向而去,眼中又是一片冷漠。
  林氏的奶娘见到自家姑娘这副样子,心疼道:“姑娘您又是何苦?”
  林氏淡淡道:“我有哲儿就够了。”
  想到儿子那一心一意依赖自己的模样,林氏眼角眉梢都柔和下来。
  她本事不大,只养好哲儿一个就够了,至于后院其他的,想争随便她们,只要不闹到她面前来,她懒得搭理。
  林氏的奶娘也是无言,如今也只能庆幸自家姑娘运气尚可,一举得男。不管自家姑娘怎么折腾,总归这正房的位置是坐稳了。
  只林氏的心中,到底还是有些不甘,闷声道:“既然咱们三爷今年赚了不少银子,往林家送的年礼也增加几分吧。”
  奶嬷嬷应下来,盘算着林家几位表少爷也开始入学了,是该多准备一些笔墨。

  ☆、外人

  辛辛苦苦往家里搬银子的裴三爷并不清楚; 他如此努力挣钱; 却还是存不下多少银子的背后; 还有他那已经很少管事的嫡妻的功劳。
  进了给自己诞下女儿的周姨娘院子里; 裴玉安很是高兴地发现,他想要找的闺女; 正在与是他的妾室一起; 乖巧的描红。
  裴玉安抬手,阻止了下人想要通传的意思。自己悄悄走进小院中。
  “雪云啊,你要听话些。太太虽然不喜我们这些通房姨娘之流,对于你们这些庶出的子女; 却没有太大的恶意。”
  女子温柔的语气里面透着无奈; 絮絮叨叨地劝说着。
  裴雪云冷哼一声,手中的狼毫笔一顿,快要完成的一张描红; 瞬间被毁掉。
  “姨娘,我们这些庶出的,根本就没在人家三夫人眼里。”裴雪云想到自己每逢初一十五; 去正房请安的时候遭遇的冷待; 心头就是一苦。
  还有之前她的好嫡母对她做的事情; 无一不让裴雪云感到难堪。
  裴玉安脸上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自己夫人是什么性子; 他这个当人夫君能不清楚?是以; 他庶出的儿女; 一点儿也没指望自家夫人。
  只是; 自己心里知道; 跟说来是两回事。
  跟在裴玉安身后的下人,见闻此场景,此时恨不得将头低到地里去。
  姨娘平时说这些话的时候,只她们这些丫鬟婆子在,自然没什么要紧的。可是这会儿自家爷正听着的呢。
  不等周姨娘再说什么,裴雪云已经梗着脖子开口:“我的事情,只有父亲做主。姨娘你就少费那些乱七八糟的心。”
  周姨娘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家闺女。
  自家三爷成天跟商贾混在一起,将来能给闺女寻出什么好亲事来?
  到头来,还不是要找到夫人身上?
  裴玉安只觉自己已经听不下去,轻咳一声,若无其事地开口:“雪云的字长进不小。”
  裴雪云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没什么,只是先生教得好罢了。”
  裴玉安的神色有些勉强。这女先生,还是他嫂子找来的。
  裴玉安勉强让自己的目光落在书案上的帖子上:“雪云临的是卫夫人的小楷?”
  裴雪云低低应了一声:“是我们先生临的卫夫人小楷最好的一篇,拿给我们当帖子用。”
  裴雪云没好意思说,大房的珍娘自有她母亲陪嫁的真迹用,大房的二姐姐霜云年纪大了,早不临帖子;而二房的雨云,如今也不需要帖子。
  就她,被女先生说了很多次心不静,需要多多临帖子。
  裴玉安有些讪讪。
  裴玉安知道,若是他朝老太太开口,自家女儿用的东西,自然是能好上不止一筹。只是,他都已经成家立业,怎么能还朝老太太开口要东西?
  这岂不是说自己这些年的坚持没一点用吗?
  裴玉安想到老太太那里的几本好帖子,心中默默盘算开来,应该用什么东西,才能换到那几本字帖?
  心井默默地将平南侯府发生的事情记下来。竹柳在一边晃眼一看,心中将平南侯府这些时候走礼用到的东西价值几何一划拉,最后啧啧了一声。
  这些官宦人家,若是经营不好,还真不如她们姑娘这个商家女的家财丰厚。
  等徐德音为父亲做完法事回到府中,已经靠近小年,平南侯府处处透出一股子临近年关的喜气。
  竹柳将整理好的礼单呈给刚刚用完一盏茶的自家姑娘:“按照姑娘的吩咐,今年各处的年礼,比往年厚了一些。很多东西咱们手上并没有,奴婢做主,直接在铺子里面调的货。”
  徐德音将礼单和对应的府邸一一看过,脑海中以前记下的礼单也一一在自己的脑海中闪过。
  徐德音微微点头:“如今父亲不在,这些父亲维持下来的关系,咱们现今先用重礼吊着。”
  这些关系,父亲断断续续的也交代过她。
  这其中的感情必不可少,利益相关,才是根本。
  “这个月的账本可有问题?”徐德音看完礼单,自然就关心起铺子里面的收益问题。
  竹柳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自然是没问题的。有姑娘您镇着,那些人哪里敢起什么小心思?”
  徐德音倒是不意外底下掌柜的听话。若是连手下的人都管不好,也白瞎了父亲这些年私下底的教导。
  竹柳说完账务的事情后,心井正要开口。
  玉枕已经端了一些茶点过来。
  “姑娘,这些杂事也不急在一时,您这些天在报恩寺里面吃得太清淡,脸都廋了一圈了,正是该补补的时候。”
  心井见状,开口道:“姑娘,最近没什么急事。”
  徐德音微微点头。若真的有急事,心井哪里会等到现在还没告诉她?
  徐德音想到在报恩寺时白菜萝卜地过了一个多月,看着玉枕刚刚放在小案上的点心,只觉得自己好像真有些饿了。
  玉枕见自家姑娘这边一切都好,福了福身便告退离开。刚刚回府,行李都还没收拾好。
  徐德音吃了两块点心,慢慢开口道:“心井,先说说府上的事情吧。待会儿我还要去跟老太太请安。”
  心井神色一正,便将平南侯府最近大大小小的事情先挑重要的说了。
  平南侯一家子最近倒是没什么新的动作,只除了平南侯长子脸上那几道还没好全的伤口,还有最近平南侯的三姑娘最近好似沉迷练琴。
  二房那边事情就有些热闹。除了四处招猫逗狗的裴永宏,就连潜心准备来年科举的裴永深,都出了一些岔子。
  心井犹豫了半晌才道:“前阵子二皇子办诗会。刚开始的时候,二夫人好像因为得知大公子容貌有损,不能参加诗会,还得意了几天。只是,后来,二夫人那边再没传出半点跟诗会有关的事情。”
  徐德音微微一愣:“该不会诗会上出了什么意外吧?”
  心井脸上闪过一丝浅淡的笑容,让本就清秀的脸上多了一丝生气。
  徐德音心中感叹,好好的一个姑娘,本来就该多笑笑的。
  “姑娘猜得正是。”心井想到那几日二夫人那边的丫鬟婆子,一个个的都小心翼翼的,脸上的表情就更加生动,“二皇子的诗会,去的一般都是京城没多大本事的纨绔子弟,以往二公子在其中也算是名列前茅。只是那日,左相家的三公子带了一个好友,将诗会其他的公子风头全都压得死死的。”
  徐德音微微一哂,这也难怪。自家儿子好好的扬名机会,结果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小子抢了风头。二舅妈能高兴才怪了。
  看来,最近这几天,如果遇到二舅妈要仔细一点,免得不小心戳了二舅妈的痛楚。倒是大舅母那边,最近心情应该尚可。
  此时的徐德音已经完全忘了自己给自家大表哥施加了多大的心里阴影,听完侯府最近的事情之后,徐德音就身心轻松地去给自己便宜外祖母,这侯府的老夫人请安。
  此时的宁安堂中,正是几房夫人姑娘最齐全的时候。
  裴永珍安安静静地坐在母亲万氏旁边,听着母亲和二婶你来我往,说得热闹。
  裴雨云正和大房的庶女说起最近的功课。
  裴雪云面无表情地跟在脸上神情淡淡的林氏后面,并不多言。
  老夫人看这热热闹闹的一屋,再想到自己的几个孙儿,脸上的慈爱之色更浓。
  没过多久,有丫鬟通传道:“表姑娘到。”
  老夫人脸上的慈爱微微一淡。原本说得热闹的妯娌两人,声音也渐渐消失,目光转向门口的方向。
  徐德音有些不适。之前远远的,还听到这边说得热闹,等她一来,这边就忽然安静下来,让徐德音不由觉得,是自己的到来,打破之前的一室祥和。
  不过,这府上,还真只有她一个地地道道的外人。
  万氏晃眼一看自己这个便宜外甥女,总觉得这姑娘的并不似之前看到的那般柔弱。
  然而,再细细打量,这个外甥女还是娇娇柔柔的。
  万氏打量的功夫,韩氏已经率先关切出口:“德音可算是回来了。那报恩寺岂是小姑娘长留的地方?雨云,你看看你表妹,是不是瘦了一圈?”
  裴雨云抱歉地朝裴霜云一笑,这才转身细细打量徐德音,清脆的嗓音道:“母亲不说,雨云还没察觉,表妹这才去报恩寺几日?怎么就瘦了这么多?”
  韩氏得了庶女的应承,眼里带笑道:“二舅母那边还有些上好的官燕,小姑娘家家的,可别因为守孝亏了自己的身子。”
  徐德音微微福身:“谢过二舅母。”
  裴永珍看了一眼徐德音,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闭上。心里却嘀咕道:“徐家还能少了德音表妹的燕窝不成?”
  只是二婶毕竟是长辈,当着人的面戳穿不好。
  

  ☆、背锅

  裴永珍见不得二婶那满眼算计的模样; 笑盈盈地开口询问:“表妹; 现在的报恩寺里面; 还有蚊虫吗?”
  徐德音正全神贯注地应对着二舅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热情。忽然听到自家这位三表姐的话语; 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
  将近年关,别说京城; 就算是江南那边; 蚊虫鼠蚁也几乎要绝迹。
  裴永珍见徐德音脸上露出迷茫之色,便知道自己大概是说错话了吧。
  不过,她大哥脸上的抓痕,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万氏听见自家闺女那话; 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古怪。
  当母亲的; 哪里会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大郎脸上的挠痕,肯定有古怪。只是万氏也不想刨根问底,惹得自己儿子难堪。
  此时见闺女问出声来; 万氏不由道:“珍娘,别说这寒冬腊月的,本没什么蚊虫鼠蚁; 就是盛夏时节; 姑娘家屋里熏一些香; 什么蚊虫也几乎看不见。”
  裴永珍双颊微红; 她不就是好奇; 她大哥脸上那几道抓痕; 到底是被什么虫子叮; 能痒得大哥狠心在自己脸上挠那么重的痕迹?
  徐德音此时也反应过来; 三表姐为什么会问出那样的话来。看来,大表哥之前回来的时候,是说他脸上的抓痕,是自己挠的。
  徐德音对自家大表哥的识相非常满意,此时心情稍好地解释道:“三表姐,可能是我平时熏屋子的香里面,带了一些驱虫的香料。在报恩寺之时,德音并未看见什么蚊虫鼠蚁。”
  老夫人周氏一头雾水,对自己的三孙女这想到一出是一出的性子,也是无奈了。
  “德音在报恩寺受苦了。”老夫人开口,强行将话题拧过来。
  徐德音连忙福身道:“为父母尽孝,德音哪里算得上苦。”
  老夫人慈祥地看了一眼徐德音,微微转头,对身边的大儿媳万氏道:“你也跟你二弟妹学学,多看顾看顾徐丫头。总不能等三年孝期一过,徐丫头就成了一个纸片似的人儿了。”
  万氏嘲讽地瞥了一眼对面的韩氏,温和道:“母亲说得是。”
  转头,万氏便对徐德音温和道:“也不知这府中的吃食可还对你胃口?若有什么不习惯的,尽管跟大舅妈说。”
  万氏想到之前只跟下面的人吩咐了一声,也没仔细过问庭华轩那边的事情。这时想起来,万氏心里闪过一阵懊恼。
  若是之前找人问过,这会儿,她也不会只能干巴巴地问问胃口什么的。
  徐德音喜欢好吃的东西,对食物口味却没什么偏好。不管是精致清淡的江南吃食,还是口味稍重的京城菜色,徐德音都觉得不错。
  “回大舅母,府中大厨的手艺不错,德音吃得惯的。”徐德音乖巧道,只是难免在心中补一句,若是分量在稍微大一点,就更好。
  韩氏却好似抓到什么机会,皱眉对大嫂万氏道:“大嫂,德音毕竟是江南过来的姑娘,咱们是不是应该请一个南方的厨子?实在不行,给庭华轩设一个小厨房也不是什么难事。”
  韩氏看看乖乖巧巧站着,即便是穿着厚厚的袄裙,也难掩单薄身姿的德音,心里闪过一丝担忧。
  这样的体型,也不知将来会不会对子嗣不利。
  罢了,就当是为了自家儿子。
  徐德音连忙摆手:“府里别处都没有什么小厨房,德音怎么好例外?”
  徐德音也真是不知自己二舅妈到底是怎么想的,对她这样好,难不成还真指望自己手上的银子交给她保管不成?
  万氏扯住娟帕的手微微一重,似笑非笑开口:“如今临近年关不好折腾,翻了年,便给庭华轩那边把小厨房设好。母亲,您看如何?”
  老夫人脸上的慈爱半点没消失:“府中中馈既然交给你,全由你做主便是。”
  徐德音心里一苦,只是看现在的情形,她的小厨房,约莫是能好的。
  徐德音想到将来冯姑姑可能给她弄出来的各种补汤药膳,心中就是一堵。徐德音不由哀怨看了一眼二舅妈韩氏。好好的,为什么非得给庭华轩弄一个小厨房呢?
  裴永珍羡慕地看了一眼徐德音。婷悦居那边可没法弄小厨房呢。
  老夫人并着几位夫人又问了几句关于法事的事情,这才将徐德音给放了回去。
  徐德音一走,宁安堂这边的人也散了去。
  裴永珍一出宁安堂,脚就往庭华轩的方向去。
  万氏见了淡淡地道:“站住。”
  裴永珍无奈:“母亲,我去寻表妹说说话。”
  万氏真不知道,徐德音到底是给自己这一对儿女下了什么迷魂汤,一个个地都向着一个外人。
  自己这个不懂事的闺女也就罢了,就连自己一向有成算的长子,一颗心也偏了。
  “你表妹今儿才从外面回来,正是疲惫的时候,你就不能晚几天再去?”万氏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
  裴永珍恍然,脸上闪过一丝纠结,最后还是乖乖地听自家娘亲的话,先回了自己的婷悦居。
  万氏摇头看着自家闺女的背影,自己这闺女,将来也不知道找个什么样的人家好。
  回到庭华轩,徐德音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一直陪着徐德音的几个丫鬟都知道,冯姑姑是看着姑娘长大的。夫君早逝的冯姑姑一直将徐德音当成自己的亲闺女疼。
  平时精明的冯姑姑,一旦遇上自家姑娘的事情,就变得有些关切过头。比如盯着自家姑娘进补。
  之前跟着徐德音去宁安堂的心井和竹柳这会儿脸都有些发黑。
  她们姑娘有一招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是庭华轩有了小厨房,那她们是不是也要跟着一同吃那些味道有些古怪的汤汤水水?
  两个丫鬟一想,就觉得眼前发黑。
  冯姑姑的药膳效果很好,看她们姑娘养了一身力气,平时吃得也不少,身姿还是如此窈窕,就能看出那些药膳的效果不一般。
  可是,那药膳的味道,真的不怎么样,若是偶尔吃一次还能承受。但是,经常吃,就有点难以接受。
  冯姑姑见自家姑娘回来,脸色还不大好,当即也跟着沉下脸:“姑娘,可是老太太她们给你气受了?”
  冯姑姑想到自家姑娘如今寄人篱下,就难免比往常更担心一些。平时这庭华轩离大厨房有些远,拿回来的饭菜已经没什么温度已经够委屈她的姑娘了。
  也不知道,今天大夫人她们又说了什么,惹姑娘脸色如此不好。
  徐德音看了两个丫鬟一眼,这才道:“外祖母和舅妈她们没说什么,只是关心了我几句。”
  冯姑姑皱眉,不怎么相信。知道自家姑娘不喜报忧,一双厉眼当即扫向跟徐德音一起出去的连个丫鬟。
  身为丫鬟的他们,若是不知道自家姑娘因什么委屈,就真的应该回去重新学习。
  心井略一犹豫,就含糊地道:“侯夫人她们说起了老爷。”
  冯姑姑心中一疼,看向自家姑娘的眼里满是温柔。
  自家姑娘真是委屈了。还侯府的人呢,怎么就会往姑娘的痛处戳?
  低着头的徐德音眼里闪过一丝愧疚。
  抱歉了,大舅母、二舅母。冯姑姑就是心中怪你们,也只会暗地里抱怨几句。若是知道开小厨房的事情,怕是从现在就得开始准备食谱,食材。
  徐德音有些鸵鸟地想到,还是等小厨房的事情出来之后,再告诉冯姑姑吧。
  冯姑姑眼里闪过一丝愧疚。
  只是想到姑娘的将来,冯姑姑将自己心里那些报复的手段全部按捺下来。
  她的姑娘将来还要说一个好人家呢,姑娘的父亲已经没了,外祖家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情。
  徐德音难得过了几天清闲日子,冯姑姑多出来的时间都念叨平南侯府的主子们去了,也就没心思说自家姑娘该怎么着。
  徐德音不过清净了两天,裴永珍的贴身丫鬟就一脸笑意地来庭华轩,请徐德音去婷悦居坐坐。
  徐德音正好没什么事情,便也点头答应。
  快要靠近婷悦居之时,墨韵有些迟疑地放慢脚步。
  徐德音有些疑惑地问:“墨韵姑娘可还有什么事情?”
  墨韵有些艰难地道:“我家姑娘正在练习之前教琴艺的女先生布置的功课。”
  徐德音已经听到婷悦居传来的琴声,微微点头道:“可是只有三表姐在练习?”
  墨韵微微颔首。她家姑娘一向心气高,练琴的时候,同在婷悦居的二姑娘哪里敢碰琴?
  徐德音微微笑道:“三表姐的琴音美妙。”
  墨韵听着隐隐约约的琴音,不觉得徐家表姑娘在这个距离能听清自家姑娘的琴音。只是听徐德音如此所,墨韵也就放心了。
  看来,徐家表姑娘应该不会说自家姑娘琴音不好之类的话来。毕竟,还这么远,表姑娘只隐约听到琴声就说好话。
  墨韵放心地将表姑娘带进婷悦居。只希望在江南文华之地长大的表姑娘,能不着痕迹地开解她家姑娘一二。

  ☆、知音

  墨韵想到最近跟琴死磕的姑娘; 心中就是一阵疼惜。
  她家姑娘; 并不比府中其他姑娘差。只是她家姑娘不怎么擅长琴这一道而已。姑娘学学其他的多好?何必在琴这一道上死磕?
  裴永珍听到丫鬟传话; 说是表姑娘来了; 手中拨弦的动作也没停下来。只是裴永珍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
  她这算不算是班门弄斧?
  一曲结束,裴永珍的羞愧之言还没出口; 就听自己那个文华之地出来的表妹已经开口赞扬。
  “表姐琴艺高超; 德音实在佩服。”
  裴永珍有一瞬间以为徐德音是在嘲笑她。然而看清徐德音脸上诚挚的赞赏之后,裴永珍有一瞬间的羞愧。
  所以,她表妹徐德音,是真的很欣赏她的琴艺?
  裴永珍有些羞涩低头:“表妹谬赞了。表姐这点微末小技; 不过是是上不得台面的。表姐倒是有些钦慕表妹的琴艺; 不知表妹可否指点一二。”
  徐德音脸上的欣赏瞬间僵硬。这个她是真的不会啊!
  徐德音咬咬唇,很诚实地道:“不是德音不愿,实在是德音不擅长此道。”
  裴永珍看徐德音的表情; 轻声叹息一声。脑中思绪一转,已经想清楚。表妹怕是听出自己在琴这一道上没什么天赋,可是为了开解她; 她宁愿担上无才的名头。
  裴永珍起身; 郑重对徐德音道谢:“表妹心意; 永珍铭记。”
  裴永珍道完谢; 也不再纠结于让徐德音弹琴; 侧头看着徐德音:“那我再弹几次; 表妹听听有什么不足。”
  徐德音不明白自家表姐是什么意思; 可是只要不让她弹琴; 她就满足了。
  是以徐德音安然地听裴永珍一遍遍地弹一首曲子,只点头认同。
  在徐德音看来,能完整地弹完一首曲子已经很好。至于意境什么的,徐德音根本没了解过,如何能听出来?
  裴永珍熟悉了几十天的曲子,技巧上来说,已经没什么好指摘的。
  徐德音听着,也就觉得琴声婉转,说不出来的好听。
  想到自己毁琴三百六十招,招招不一样,徐德音对心中对裴永珍的称赞又真诚了几分。
  裴永珍一曲结束,就看见表妹徐德音脸上那真诚的称赞,当即脸上便露出一丝羞窘来。
  平南侯府的姑娘们生活上虽然因为各自身份,待遇有些差别。然而,却是一直被相同的先生教导着的。
  裴永珍身为嫡女,头上还有一个样样比众姐妹出众的嫡亲姐姐,其他的姐姐妹妹,身份上看是不如她尊贵,可是就才学上来说,却都是不比她弱多少的。
  就像是三房的庶女裴雪云,不管三婶娘怎么不喜欢、除了脾气不好了一些,跟三叔一样对金银财帛看得重之外,琴棋书画,其实学得也尚可的。
  是以,裴永珍平时,除了自家娘亲和哥哥姐姐那毫无原则的袒护之外,还没被外人如此赞赏过。
  至少,她们的那个女先生,就没有用徐表妹那样纯粹赞赏的目光看过自己。
  “表姐不弹琴了吗?”徐德音有些惋惜地开口,偶尔听听琴,什么都不做,也挺不错的嘛。
  裴永珍起身,有些黯然:“我就是再练又如何?还不是只能得到匠气十足的评价?”
  徐德音不禁一哆嗦,想到自己曾经的那些先生们。
  徐德音看了看刚刚被表姐抚过的琴,脑海里却浮现出那一个个自认为才气十足的人傲气的眼神,最后道:“三表姐习琴,又不是为了讨女先生的喜欢,又何必在意女先生的评价?”
  徐德音想到刚刚习武之时的自己,那时候自己刚被师傅带回家,想要讨好师傅,师傅教的什么东西,都认真的学,只希望能得来师傅的一句称赞。
  然而,事实证明只是自己多想了。师傅她还有那么多想要做的事情。自己不过是她老人家在路边随手捡来的一个乞儿,又怎么会付出那么多的时间和关心?
  徐德音那时年纪不大,甚至还想过既然师傅她不关心自己,那自己胡乱练练不就得了?可是,徐德音想到曾经在乞丐窝的生活,暗暗将心思变了。
  她习武是为了自己,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也为了能遇见不平事之时,能够出上一份力。后来的徐德音发现,她习武,本来就应该是只为了自己过得更好而已。
  在徐德音看来,不管是学什么,都是为了自己将来的生活能够更好一些罢了。
  裴永珍听了徐德音的话,一双描得细长的秀眉微微一蹙,陷入了沉思。
  裴永珍本来就只是对一些事情比较执着,其他的都想得比较开。
  比如虽然身为侯府嫡女,裴永珍身边来来往往的朋友不算少,但是最后留下来的,也就那么几个而已。裴永珍也不大在乎,朋友嘛,相处的来就相处下去,相处不来大家最好就好聚好散。
  就是最后闹到不欢而散的境地,裴永珍也不怎么在乎,反正,她就现在这个脾气。
  裴永珍的心思转了几圈,眼睛的黯然几乎全部褪去,下巴微微一抬:“看来,我还不如德音表妹看得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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