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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福郡主-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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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办?”傅归晚急了,如果老师不能忍,一定会打起来,会天下大乱的!
“一定要把权威哥仨稳住!”池奕显现出当朝丞相的威严,沉重道:“福儿,你今天就派人在翼国侯府守着,如果你师兄跑权家,你即刻赶过去,切记要把他们稳住,实在不行你把盛小楷和你盛爷爷全部叫过去。
倘若权相夫妇不能再忍,我亲自去蜀地见权老头!你师兄哪日找权家,你第二天就来找爷爷,爷爷带你进宫,把三皇子也是被害的事告诉圣上。”
二老一少再合计合计,两位老人家准备离开,傅归晚突然说:“池爷爷,您和盛伯伯要去给长公主上柱香吗?”
池奕微顿,盛副相连忙堆笑道:“郡主说的是,走走走,咱们去给长公主上柱香。”
其实,只比自己小八岁的外甥女盛年而逝又何尝不是池丞相心中之殇?
上柱清香,没让要给长公主诵经的永福郡主送,两位相爷从佛堂出来,盛副相正经地劝劝老伙伴:“都几十年了,咱们都这么大岁数了,看开些吧。瞧瞧郡主,咱们以前都没注意,这眉毛、鼻子、耳朵,多像先国舅……”
“你怎么不分家?”池奕回怼,盛副相无奈:“池小奕咱们认真点说,你还想跟外甥置一辈子的气吗?先国舅走了,池太后走了,连长公主都走了,你们甥舅俩就是最亲的人了。”
“呵!”池奕冷笑:“我外甥女怎么会死,啊?妹妹30多岁怀胎,他也能跟受尽苦难的亲妹妹计较,要不是他非逼着——”
相爷微红着眼眶,咬咬牙收住话,盛副相长长叹口气,拉着老伙伴离开这座伤心地。
佛堂内,归晚诵完经文将灵位牌从神龛里取出,抱在怀里,再坐到蒲团上,她盯着灵位牌不觉红了眼眶,眼酸道:“您为何要选择自己死,前半生吃那么多苦,后半辈子应该好好享福呀,您怎么这么傻?
这两年我经常想,您在突厥11年难道就没留下个儿女吗?如果有,我想去找找;可我又不敢不知用什么立场去面对,我连问问圣上的勇气都没有……”
郡主无语伦次,及至伤心处抱着灵牌哭起来:“我想你,福儿好想你,福儿还没见过您一面……还有皇后和贵妃,为什么你们都是才30多岁就走了……”
这刻泪如雨下,她不再是人前张扬霸道的永福郡主,只是个伤心无助的弱姑娘,唯有眼泪才是倾诉。
哭过一场,归晚双眼红肿地离开佛堂,叫奴婢拿几颗煮熟的鸡蛋来,她要敷眼睛。
回到书房心情缓和些,叫无情出来把去翼国侯府盯梢的任务吩咐下去,顺便问问:“分别两个多月了,你那个对我一点没责任心的顶头上司还好吧?”
“据说统领想出海。”
“那就是还没成功。”傅归晚右手拿着熟鸡蛋敷眼睛,声音还带着鼻音,语态恢复了:“我给三外祖父去封信,改天再和池爷爷说说,一起劝劝吧,打消他这个瞎闹的念头,你说他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能别这么任性吗?”
无情提示:“我会把话传回给统领。”
“你传就传呗,你以为我怕你威胁啊。”归晚哼哼,鼻音稍重:“我就是要说,肯定是因为他太任性胡闹把所有的任性给抢走了,到我这才只能小心翼翼。”
“统领评价:自作自受,居然能好意思怨他,你脸怎么那么大?”
傅归晚不想甩她了:“你隐身去吧。”
无情痛快的闪人。
郡主揉揉太阳穴,昨夜没有睡好加之今早有些累,用过午膳、消过食,跑闺房小憩,醒来看她眼睛的红肿消退许多,没还来得及高兴就被告知隔壁那个混账邻居找她!
“疯丫头你哭丧啊,你那侄子没了?”
赵鸣轩真被她这微肿的眼睛吓了跳,傅归晚瞪他一眼,她爬梯子过来,没想到这混账坐在庭院中品茶赏花,那么好的雅兴就是不知道说句好话。
“胡说什么?”郡主在他对面的竹藤椅里落坐,叹息道:“相爷找我有点事,上午回郡主府商量,再后来我给长公主诵经,又想到皇后和贵妃,有些难过哭了场。”
“算你这疯丫头还有孝心。”三皇子殿下轻咳声,端起茶杯浅啜。
“找我啥事?”郡主情绪有点低落。
赵鸣轩再咳一声,放下茶盏,叫奴婢们散去,声音忽轻忽重的:“我,就是我,我的腿,我的腿有点点知觉了。”
“真的?”傅归晚惊喜,即刻站起来走到他跟前问:“哪个部位有知觉,是什么感觉,跟两位大夫说过吗?”
“还没!”赵鸣轩伸手指向右腿膝盖上方偏左的部位,有些忐忑道:“你拔下根簪子来,往这戳戳再试试,我自己试的时候能有痛感了。”
傅归晚二话没说从发髻上拔下根玉簪,蹲下来,朝他指向的部位戳去,问有感觉吗?
“再用点力,再重点。”
“现在有感觉吗?”傅归晚加重力道戳过去,要求再重点便再再加重力道,继续问如何,赵鸣轩紧张而激动:“有,有了,真的能感到痛了,”看着这疯丫头,他突然眼眶也有些湿,忐忑道:“福儿,福儿,我还能好起来吗?”
“会的会的,三哥哥放心,你一定能重新站起来,你再自己感受感受,我去叫大夫来。”傅归晚把他暂且安抚住,拔腿奔去找大夫。
这个午后,因为三皇子的腿伤治疗出现重大进展四人各自欢喜发自肺腑的高兴,傅归晚事无巨细的向大夫问着腿伤情况和治疗情况。
赵鸣轩内心无法遏制紧张忐忑激动,都是这双残腿,都是这双残腿几乎毁掉了他的一切,现在在他几乎绝望之后竟然又燃起了希望……
“疯丫头,”他差点忘记了,叮嘱他们:“先瞒着,等能有确凿的好消息再说,目前别让第五个人知道。”
“好好好,你想要怎样就怎样,只管安心安心配合大夫们治疗你的双腿。”傅归晚保证,问过他的伤势情况送走两位大夫要再劝劝他放宽心态时,无情窜入了眼帘。
“傅家的管家过来,请郡主回府。”
“有完没完!”郡主突然暴喝,赵鸣轩被这疯丫头突然发怒差点吓了跳,诧异地看她,傅归晚还真的突然生气了,觉得烦躁,比苍蝇还烦!
“告诉管家,回府告诉他家老太爷,我是傅家的当家人还是傅家大小事全得我来做主?本郡主想回去自然会回,别再来催。
再来个催命的,我就回去把他的小妾庶女连同他的两个外孙全部捆了扔到东海去喂鱼,他不信就来试试,谁不敢谁就是乌龟王八蛋龟孙子孬种!”
无情淡定地告退,赵鸣轩问她:“好好的你又发什么疯?”
“烦啊!没完没了的来催,比苍蝇还烦,换你你要是能不嫌烦,我把脖子拧下来给你!”傅归晚拿起只梨重重咬下,清凉甘甜的汁水四溢,慢慢平复怒火。
赵鸣轩见状想嘲笑她两句还是善心大发没说出口,也拣了只梨来吃。
傅家这会儿是真热闹。
上午的流言散开,三老爷傅经茂给老父请过罪便回后院压着生母和妹妹,耳提面令地压着她们不得再闹,甚至傅经芙跑到前院找过老父,闹过一场压住了,原以为真的压住了,没想到午后居然重新闹起来,完全打他个措手不及。
这俩个妹妹是全然把他的话甚至父亲的话当成耳旁风!他和父亲赶到颐寿堂时就已经被架在火架上根本没法退,只能配合着演,都不知道要怎么收场了。
颐寿堂中,傅家两位早已出嫁的姑奶奶满身愤慨浑身大义凛然,把二夫人宋氏、四夫人范氏、大少奶奶的母亲殷家大夫人全部请到了,齐齐对傅经柏父子发难。
傅经莲派自己带来的奴婢去请时有技巧的,先请几位当家夫人,在亲家殷大夫人面前把谁害大少奶奶又污蔑攀咬谁指明,再把傅经柏和傅归昶父子俩叫来讨要说法。
等到傅老太爷和三老爷傅经茂赶来时戏台搭起,好戏上演没法退场了,所以傅宗弼才急,急着把大孙女叫回来阻拦。
二老爷傅经樟和四老爷傅经著都随后赶到颐寿堂。
辛姨奶奶正在哭诉:“亲家夫人,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啊,奴婢从小就是个胆小心善的,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哪敢做这些害人的事,刚养好伤势就平白无故地被泼这么大盆脏水,奴婢可真是不能活了呀!
奴婢一条贱命被冤死也就罢了,可三老爷和两位姑奶奶到底是奴婢生的,奴婢受这么大污蔑而死,他们今后可还怎么抬头做人?连四少爷三姑娘和表少爷表姑娘们都要被牵连了,奴婢一死没什么,白白连累主子们就是天大的罪过了呀。
这京都这府里谁不知大姑娘向来霸道跋扈,她才不分青红皂白地打过奴婢和姑奶奶们一百大板!是一百大板啊可不是几板子,好险才保住命,再惹大姑娘可不是找死吗?这世上,谁又活腻了要找死呢?
大少奶奶被害,大老爷和大少爷既然捉住凶徒就该给大少奶奶和没出世的小少爷报仇,不去处置凶徒反而污蔑攀咬奴婢算个什么事?难道大老爷和大少爷就是诚心要往奴婢身上泼几盆脏水要叫奴婢活不下去才开心吗?
天地良心啊,亲家夫人,奴婢自入傅家这30多年来小心谨慎一丝不敢懈怠生怕出个错会惹得夫人和主子们生气要迁怒三老爷和两位姑奶奶,这么安守本分得过了30多年,临到头来半截身子都入土了竟要受这等天大的冤枉,若不能洗刷冤屈,奴婢是真的不能活了啊。
大老爷您睁开眼睛看看,三老爷和姑奶奶们哪点对不住您?长兄如父,自从他们出生,向来敬重您崇拜您,视您为半个父亲般敬重爱戴,便是大姑娘再欺辱,又何曾对您有过一丝一毫的怨气懈怠?可到头来,到头来,您这是要逼死弟弟妹妹侄子侄子和外甥啊……”
“姨娘别说了,”大姑奶奶傅经莲猩红着眼眶扑过去抱住生母,泪眼满面:“您别说了,谁叫咱们的命低贱,生来就是被欺辱践踏的命……”
“我可怜的大姑奶奶啊……”
二夫人宋氏实在受不了地别开眼,四老爷傅经著都想不通她们怎么就这么会演,一家子生活几十年,谁还不知道谁啊?!
管家悄悄进门尽量压低自己存在感地走到老太爷身侧禀告,傅宗弼瞬间怒从心头起,咬紧牙关稳住了,示意管家先退下。
“大姐和姨娘别哭了。”等生母和长姐哭够了,傅经芙适时开腔:“咱们的命便是再低贱也是自幼受父亲教导。
骨气还有,志气也还有,绝没有这么忍气吞声逆来顺受平白被污蔑还得受着的份儿!大哥若是还当咱们是亲兄妹就当着父母和亲家夫人的面,给咱们给说法吧。”
“究竟谁要给谁说法?”
父亲还没有作声,傅归昶忍无可忍道:“辛姨奶奶谨小慎微?这不是个天大的笑话吗?这30多年来谁的眼睛又瞎掉了,没看到这自称谨小慎微的辛姨奶奶如何颐指气使作威作福在这个府里比许多主子还有颜面?
何况这回可是父亲与我亲自捉到的,为着一百大板,你们要报复,指使朱姨娘来害殷氏甚至朱姨娘当年能怀胎生子提为姨娘都是你们在背后主导,为的就是要离见父亲和母亲还有岳家的关系!”
“大少爷您这是非要逼死奴婢啊!”辛姨奶奶哭嚎着就要往圆柱撞去,被大姑奶奶傅经莲拼命拉着,两人再度哭起来,哭声震天。
“这府里还有规矩吗?”二姑奶奶傅经芙气得浑身发抖:“我这个姑母在问兄长,是你个小辈能插嘴的吗?再听听你说的那叫什么话!
如此颠倒黑白混淆是非贼喊捉贼,想逼死我姨娘还是想逼死我这个姑母呢,父亲还没死你就这个小辈就敢如此狂妄不孝,将来还能有我们这些庶出的能活命的份儿,你这是想把父亲庶出的儿孙们全部逼死吗?”
“二姑奶奶可真会睁眼说瞎话,谁在颠倒黑白谁在逼谁?”出嫁的姑奶奶敢猖狂至此,宋氏忍无可忍地下场助阵。
强烈的争吵声再度响起,这回可比之前闹得激烈的多,二夫人吵得差些没动起手来,傅经茂真是被妹妹这狂妄胡为劲逼得头疼欲裂,可他实在没法退。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闹到最后所有人等着老太爷说话,只是谁也没想到,傅宗弼竟然不发表意见,让他们自行商量,这可无疑是认同了他的小妾庶女们,这是赤~裸~裸的偏袒?!
傅经芙冷笑一声,甚至是坐地起价:杖毙朱姨娘,倘若要保就拿十万两来补偿对辛姨奶奶的污蔑和为此受到的委屈。
最终以嫡长房没有答应,陷入僵局被傅老太爷叫散而告终。
丈夫和儿孙们走后,傅老夫人连冷笑都省了:“这是要和嫡长房决裂吗?行啊,看看到底谁不敢?!”
二夫人宋氏和丈夫回到自家院里就叫丈夫认清楚这位老太爷有多偏心,三房一家子有多猖狂,被丈夫驳了几句说老太爷不是的话,等于点了火~药桶,当即就和丈夫吵起来,颐寿堂这幕他是眼瞎掉的不成,还看不清吗?!
三老爷傅经茂亦是回去就和生母妹妹们吵了起来,吵得互不相让,差点没把他气炸也没能压住生母和妹妹继续要闹的决心。
引嫣阁,在傅老夫人院里一直没有多话的殷家大夫人坐在女儿的床前连连叹息好几声:“傅副相当真偏心得有些过头了。”
“岂止呢,娘,傅副相可早就帮着庶子庶女们把嫡长房的脸踩到脚底下去了,傅家没有爵位能传,他也得把族长的位置传给傅经茂!”
大少奶奶殷氏靠在引枕上冷笑连连,连声祖父或者老太爷都省了,直接以傅副相称呼:“若非嫡长房还有大用处,早被他们弄死来给三房挪位置了。”
“过了!”殷大夫人几乎惊呼,压低声音道:“这话太过了,万万不能这么想。”
“没过,娘您是没看到傅家嫡长房到底被摆在什么位置,傅副相又是怎么对嫡长房的,这辛姨奶奶和那两个姑奶奶平日里又如何狷狂!”
殷氏将嫁入傅家这一年多来的见闻一股脑儿道出,尤其提到端午午宴时和要害她一尸两命这事,明知不该动怒影响她安胎都忍不住,那是真正要她死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半月的成果集结完毕,从明天起恢复一天一更^_^^_^
PS:现在的审核真是要了命了
第089章
白天刚派护卫过去盯梢; 没想到这么险,那混蛋师兄今晚就跑权家,急匆匆赶到权家,正巧碰到他出来。
“涂少爷; 请你先去我郡主府坐坐,我见过权尚书想和你谈点事。”傅归晚一脸肃穆; 涂绍昉答好; 猜到是为何事了。
夜幕下,傅归晚借着烛光看向古朴大气又饱含沧桑的权府大门,踏着沉沉的步伐往里走,来到权尚书的书房,看到他们三兄弟各个脸色铁青。
权威罕见的没有对永福郡主露出笑容; 语气沉沉:“父亲的大徒弟刚走,郡主想必是猜到后赶来相劝了?”
“人生; 自古70古来稀。”
傅归晚迈开步伐,走到他们兄弟面前; 眉眼间说不出的悲伤苦涩:“再过一个多月老师要过70大寿了。”
“那我们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吗?”权尚书此刻就如火~药桶; 一点就着,他站起来怒吼:“身为人子; 我们能愿意看到父母晚年不得安宁吗?
谁害得?阿柔被害这个大仇拖四年还没报; 现在连外甥坠马都是人家精心设计好; 皇帝是不是还要来一句,拿出证据来?郡主你给我评评理,凭什么叫权家忍?”
“要闵斓倾的命很容易; 包括要闵氏全族的命都很容易,即刻就派死士去闵家,见人就杀杀个鸡犬不留;我再带您进宫去把人捅死,大卸八块都随您。”
面对他们三兄弟,傅归晚凝重道:“您心里恨,我不恨吗?死的是您亲妹妹,也是我视之如亲娘的人,我难道愿意忍吗?
可不能为这一时冲动枉送权家的百年基业,圣上无法退让的是什么您心里清楚,老师要在有生之年报仇,您告诉我这个僵局怎么破?”
“皇帝已经要动铁焰军了。”权威冷嘲道:“铁焰军在母亲手中几十年,动铁焰军就是在动母亲的命;郡主您还要我们忍,那我们还配为人子吗?”
“那您打算怎么做,把这团火烧旺起来,最好明天就打个你死我活吗?”傅归晚问:“连让你母亲平和的过完70大寿都等不及吗?”
权尚书无言以对,苦涩的别过头,靖国公问:“所以,郡主的意思是要让我们不仅忍住,还要帮忙写信劝住二老冷静吗?
郡主,4年了,因为意见无法达成一致,我们忍着闵昭仪神气活现,忍着闵家得意洋洋,忍着五皇子颐指气使,还要权家退让到哪一步?”
“您是连过完老师的70大寿都等不及了吗?”傅归晚问,靖国公答:“什么是给姑母70大寿最好的寿礼?既然给不起也无需执泥这场仪式。”
“贵妃仙逝,老夫人大病一场,病好之后突然说要收我为徒;行过拜师大礼,老夫人既是我师娘又是老师。”
傅归晚苦笑道:“林叔,我也不想忍,多少次我都忍不住想拿刀砍死他们;可我怕啊,怕贵妃死后不得安宁,怕撕破这条口子,双方在情急之下局面会完全不受控住。
病况如何,最清楚的必定是贵妃她自己,您觉得她会感受不到自己的病势不对吗?可她只言半语都没有透露,为什么?不就是怕因此而掀起腥风血雨吗?
老师心中的恨我懂,老师这几年最想做的是什么我也清楚。我就问林叔,林家先祖为结束乱世以身殉之,倘若老夫人受激之下决心发兵清君侧,你要亲手结束这片安稳盛世挑起战祸令天下大乱吗?
靖国公林策一窒,权三老爷权衡长叹道:“郡主,您的忧心也是我们的忧心,若非怕局面走到那一步,父亲和我们兄弟谁能忍到现在?
可三皇子坠马竟然是被害,闵斓倾不能再留了,否则我们窝囊如斯还有何颜面面对二老与先祖尤其是小妹。”
“我也是此意,但闵斓倾要死不能带着贵妃的封号走。”傅归晚劝道:“我的信应该已经送达西宁,只要凤陵郡主一到,削去她的封号就送她上路,三位叔叔请再多等两三个月。”
“只夺封号太便宜了。”权威阴沉道:“郡主,我们要她肠穿肚烂,受尽折磨而死。”
傅归晚点头:“好,我会说服圣上。”
离开权家,回到郡主府,派护卫长去给相爷报个信,她望着苍茫夜色吸口气,来到花厅看到他就开门见山:“涂少爷知道为何这么晚还请你过府吗?”
“为三皇子被害坠马。”
“是啊,谢谢你,一切的起因是赵鸣轩坠马,之后贵妃病故,闵昭仪晋位代掌后宫,一坏扣一环算计得丝毫不能令人指摘。
按他们的计划接下来应该不需要多做任何事,只需五皇子拥护东宫表现出十足的忠诚,而后静待最恰当的时机一举弄死太子。”
傅归晚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无论嫁祸给谁,五皇子必定会接掌东宫所有的势力。前面的障碍全部清除,圣上与赵珩斌的年岁也都差不多了。
多么顺畅的争储之路,他赵鸣轩坠马如何还能是意外?我真傻,执泥于没有找到证据,竟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现实。”
涂绍昉走上前,取出手绢递给她,劝道:“权皇后的死,闵昭仪非要争做贵妃,这两件事早已将他们暴露。即便不曾,没有□□无缝的阴谋,随着事态发展自然会显露出端倪,你不用怕,更无需担忧。”
傅归晚接住手绢,没擦脸,表情尤为苦涩:“我想了个下午,想害三皇子坠马之事他们如何能做到□□无缝不留丝毫证据?
当时赵鸣轩会坠马是他选中尚未驯服的野马去狩猎,身边的人都劝他选别的,他不听,非要强行选中那匹野马,一切看似那么合理,合理到完全没有阴谋。
可如果那时就是谢玉颜要害他,教唆他选中那匹烈性野马,甚至何时去跑马狩猎,林中该跑的路径,全部旁敲侧击的灌输给他,他真是想不出事都难啊。”
涂绍昉怔了怔,不由得笑起来,甚至不知为何要笑:“如果郡主所料无误,说三皇子可怜其实也不可怜,他连身边的女人都没看清楚,自作自受。”
“赵鸣轩他自作自受,可他害得他亲娘没了。”傅归晚满心苦涩地从玫瑰椅里下去,蹲地,抱住膝盖蜷缩起来。
“离开京都的时候我还和贵妃说明年回来给她带荔枝,可荔枝还没成熟,三皇子坠马的消息就传来了;急急忙忙赶回京都,看到的就是已经病入膏肓的贵妃和几乎成疯子的赵鸣轩,我都觉得天旋地转差点崩溃了……”
荔枝在蜀地,隆中可没有!
这证据她自己就说出来了,涂绍昉想笑却笑不出来,亦是蹲下来,温声道:“我们会报仇,很快就会给权皇后报仇,别怕。”
傅归晚抬头,眼底的湿意粘住了羽扇般卷翘的睫毛,她泪眼迷蒙的看着眼前之人,问:“你给权相写信没有?”
“写了,昨日写的,写完后连同给师娘七十大寿的贺礼一同派人送往蜀地,怎么了?”
“有件事应该告诉你,三皇子坠马后大家没有延误就去查了,圣上没查到,权家没查到,东宫没查到,盛家和相爷都没查到,找不到任何线索和破绽只能将之定义为意外。
你现在突然翻案,推翻当年的定论直言此事乃为阴谋,等于打破了现有的平衡,你知道这对权相夫妇而言意味着什么吗?”
“我听不懂这话,三皇子坠马是否为意外有差别吗?师娘宁可错杀都不愿意放过,闵贵妃早就是个死人了。”
“你认为对老夫人而言闵斓倾一条命能够?”
“难道师娘还要闵家全族?”涂绍昉一怔,忽然意识到:“圣上为两位皇子不肯同意,所以万寿节那日才会提出检阅铁焰军,圣上已经准备收权家的兵权了?”
你脑瓜子真的太灵光了,师兄!
傅归晚按按太阳穴,苦笑道:“老夫人和圣上僵持至今谁都不肯让步,相爷和盛副相告诉我,权相已经布局,打算在三年内解决此事,化解老夫人和圣上之间的僵局。
可现在突然出现这等变故?你不知道,老夫人原本就忍得很辛苦,就怕这击重锤下去受刺激后不想再忍,就连权相都忍不住了。”
“现在这种情形下莫说师娘,老师都不可能同意交出兵权。”涂绍昉神情微变。
“我知道,今晚暂时劝住权尚书三兄弟了,相爷说真到万不得已他亲自去蜀地。”傅归晚看着他,凝重道:“我担心的是,哪怕暂时能劝住也拖不了多久。铁焰军在老夫人手中,权相没法掌控,一旦老夫人发兵清君侧……”
“老师必须得相助,权家会直面挑战皇权,局面会彻底失去控制,这根本就不是除掉闵氏全族这点小事,而是会战祸四起天下大乱!”涂绍昉震惊得接话。
傅归晚回以一声苦笑,闭上了眼。
天爷啊!涂绍昉倒吸口凉气,立时头疼:“那怎么办,以师娘的烈性十有八~九都忍不住,打起来可会天下大乱。”
“这才是最棘手所在,因为意见没有达成一致怕妄动干戈会挑起战祸所以权家才忍。”傅归晚睁开眼,眼角有些湿润,叹息道:“也许情况没那么糟。
毕竟权相赞同圣上之意,明早我会和相爷进宫面圣,圣上恐难以承受,少不得会迁怒挑起事端之人,你心里要有准备。”
“多谢郡主提点。”涂绍昉定定心神,道:“郡主别太难过,我们必定能找到解决之策;不叨扰郡主休息,我先告辞,你保重。”
傅归晚应了声好,目送他消失在眼帘中后抬起手抹抹眼睛,难受地想抱头大哭一场,可明日还要进宫,哭过眼睛会肿,她不能哭。
……
未央宫
殿外阳光灿烂骄阳高照,殿内可氛围可低沉,池丞相没把话说完,昌和帝就打断问是哪个再胡言乱语蛊惑,气得相爷要骂皇帝外甥之际被郡主拉住,她再将那位的身份报出来。
“好,好啊!”皇帝怒道:“师恩,让太子和翼国侯带那个混账小子即刻来见朕。”
“也不知是谁混账?”池丞相和身边的姑娘告黑状。
傅归晚无奈扯扯他的衣袖。
赵竤基带着岳父和妻弟赶到未央宫,跨进大殿还没请安,他父皇在他面前重摔了只茶蛊,望着跟前的碎片他眼皮跳了跳,当即跪下请罪。
“小子,你敢胡言三皇子坠马乃为人所害?”昌和帝气得高声:“你有证据吗?无凭无据你就敢胡言乱语挑拨皇家,你嫌命太长是吧?”
太子殿下可算知道所谓何故了,心中无奈,福儿也不事先跟他打声招呼!
翼国侯头疼,这糟心儿子,看他待会儿怎么收场?
涂绍昉抬头,大义凛然道:“若能令圣上不再遭受蒙蔽,正本清源,小臣死谏又何妨?小臣斗胆,圣上想要证据大可彻查谢鹏远兄妹与闵家和五皇子。
他们的关系绝对非比寻常,倘若他们光明正大何须掩人耳目欲盖弥彰,五皇子还能没有图谋东宫之心吗?”
皇帝怒得再砸了块砚台,砸在金砖之上异常刺耳,却没能阻断这个慷慨激昂的年轻人:“小臣再斗胆,如果三皇子没有坠马,权皇后尚在,闵昭仪仅仅是个普通后妃,兵部尚书的位置也落不到闵家头上。
他们能聚拢的势力将会大大缩水,五皇子若无力收揽钱财权柄如何蛰伏?而这一切的起源源自于三皇子坠马致残,天下没有这样的巧合,这根本就是阴谋!”
少年铁骨铮铮,高昂的喊声响彻金碧辉煌的大殿,阴谋的高喊声萦绕在半空中久久不散,师恩大总管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跪在殿下的年轻人。
殿内寂然无声,傅归晚头疼,这糟心师兄,昨晚都叮嘱过了还这么横冲直撞!太子殿下都想捏捏眉心,这糟心的小舅子;池丞相倒很看好这傻小子,怼得漂亮啊!
片刻后,昌和帝问:“年轻人,你还未及弱冠,不怕死吗?”
“怕,但每个人都会死,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小臣若死得有价值,死亦无所惧。”
“还是个有骨气的年轻人。”昌和帝处置道:“念在你年少无知,这次你胡言乱语朕就绕你一命,杖打30大板小惩大诫,今后再敢胡说八道决不轻饶。”
涂绍昉显然不懂见好就收:“圣上,小臣既然拼死进谏,余下之言实在不吐不快,可否让小臣把话说完再杖打;便是打50大板打100大板,打死小臣,小臣也死而无憾。”
太子&翼国侯:“……”你个兔崽子有台阶就下吧!
傅归晚差点骂他,个混蛋想气死你老子还是气死你姐夫,真以为圣上不会打死你吗?
池丞相乐呵的相助:“圣上,既然这傻小子拼命也想向您谏言,姑且就听听他还有什么话要说,说完再打死他不迟。”
昌和帝只能让这混账小子接着说。
“禀圣上,是小臣从闵贵妃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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