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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福郡主-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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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鸣轩表情有些难以名状,咳嗽两声跳过这个话题,顺口问问她为何让护卫假扮出城?
“嫌烦!”
好心情突然散去,傅归晚没好声道:“傅老太爷叫我回府,我懒得回去跟他吵架,还没彻底撕破脸只能避开了。”
“撕破脸就撕破脸,用得着叫护卫假扮你出城去吗?”赵鸣轩嫌弃:“就算不撕破脸,你说句不想回傅家都说不出口吗?疯丫头你也太怂了吧。”
“大兄弟,你知道傅宗弼和傅经柏他们父子什么德行吗?”傅归晚喝口茶,再告诉他:“傅经柏的耳朵是聋掉的,无论我跟他说多少遍不想回傅家他都能无视掉。
我明确跟他们说要脱离傅家或者让他们把我除族,他们以为我在跟他们开玩笑,压根不当一回事,顺便还要来一句:再无理取闹,爹要生气了!傅归昶也差不多。”
“不至于吧?”赵鸣轩疑惑:“他们听不懂人话吗?”
“至于,昨天上午,傅宗弼派管家过来,我打发掉,早膳还没有用完傅归昶就到了。然后我跟他的对话是:我跟他说不回,他跟我说不得胡闹,跟大哥回府。哪怕我说出让傅家把我除族,他还是句再无理取闹大哥可要生气了,跟大哥回府。
翻来覆去怎么都说不通,我忍无可忍把这位大哥轰出去了。傅经柏比傅归昶严重的多,把他轰出去都不定能赶走,何况他占着我父亲的身份,没法强轰。”
“他们有病吧?”三皇子得出结论。
傅归晚再剥颗荔枝尝尝,顺道塞他一颗。赵鸣轩讥讽,鄙视她:“那你也不用避开吧?回傅家去跟傅老头吵啊?”
“大兄弟你当我闲的慌,他12年前就敢想把他的庶女嫁到权家配权尚书的嫡子。他一遍遍派人来传令,你以为他真有急事一刻耽误不得吗?
这是在摆他祖父的威严,新账旧账,再加上个愚孝迂腐只会对老父惟命是从的傅经柏,你去跟他吵吵看呀!”郡主哼哼道:“看能不能把你气炸到想一刀捅死他。”
“傅老头这么恶心?”三皇子殿下打量她:“你居然能忍到现在?”
“这些年我在外面好吧,大兄弟!”懒得多提傅家的破事,傅归晚再喝口茶,问问他寿礼准备好了没有?
“你呢?”
“这两天我就在收尾,刚刚把绣品绣完,打算今晚送到权家。”傅归晚手托腮,希冀道:“但愿老夫人能安安稳稳高高兴兴地过个七十大寿。”
赵鸣轩斜她一眼,心中冷哼,算这疯丫头对他外祖母还有点孝心,把他的礼单拿出来,问问她的意见,是否再多备些?
“凭你自己心意吧。”傅归晚觉得,赵鸣轩沉默稍许决定不多添了,就怕多摆两样他娘的遗物徒惹外祖父外祖母伤心,决定好之后便叫奴婢们装点箱笼,今晚送到权家。
“没事我先走啦,你用晚膳吧。”
傅归晚起身准备要走,被三皇子殿下拉住,甚至是直接拉到怀里抱住,在这疯丫头发飙前抢先道:“我的腿有一丝丝感觉了,你让我试试。”
“有感觉了?”傅归晚一惊,瞬间巨大的惊喜涌来,揣着小心问:“能站起来了?”
“你觉得可能吗?”赵鸣轩没好气地吼她,既烦躁害怕又希冀向往:“我今天治疗时腿上有一丝丝酸麻之感,我连对大夫都没提,你可别往外泄,对父皇和我舅舅们也暂且别提,等真有些效果再提。”
“知道知道。”傅归晚连连保证,忍不住问:“那你现在腿上什么感觉?”
“没!”赵鸣轩态度更差地吼,这双残腿上骤然升腾而起的一丝微弱酸麻感搅得他整个下午无法安宁,他害怕紧张又希冀到片刻无法安宁。
想找些事做来抚平躁动的内心,偏偏无论做什么事都没安宁,百般无奈才叫这个疯丫头过来,此刻看向这疯丫头眉目如画红唇娇艳,顺势吻上去。
“……”你个混账难道不是腿有点感觉而是欲~火有感觉吗?傅归晚推开他骂道:“你又发什么疯说腿上有知觉,玩我呢?”
“疯丫头!”赵鸣轩瞪她,气恼道:“我烦到现在了,你再惹我生气,今晚我就要你!”
“真的腿上有一丝丝感觉了?”傅归晚将信将疑。
“骗你做甚?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我想亲你抱你何时不行,有必要拿此事开玩笑吗?”赵鸣轩烦躁得很,直接跟她开条件:“今晚陪我,陪到我心情平和为止。”
“留着你自己平和吧,走啦。”傅归晚懒得搭理他,欲要起身又被按住,瞪他道:“你个混账别得寸进尺。”
“亥时!”赵鸣轩咬牙退让道:“否则我叫四皇子甚至附近一片人全部过来,让所有人看到我怎么抱你吻你,你就等着给我做小妾吧。”
“想破罐破摔是吧,谁怕谁啊?”傅归晚冷笑:“你试试,看姑奶奶我敢不敢去把你那个所谓的知己捅死!”
“戌时!”赵鸣轩目光狠厉,神情狠绝,冷冷宣告道:“别再跟我讨价还价,疯丫头!否则你就试试看,究竟谁怕?!”
傅归晚一瞬间有些神奇了,今日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还是要往东边落下呀?疑惑之际这混账又凑过来,无奈捧住他的脸颊哄道:“我晚上还要找权尚书谈点事,你别闹。”
“改天再去。”三皇子想也不想。
“赵鸣轩!”傅归晚瞪他,赵鸣轩反瞪她:“你故意的是吧?”
“我本来就有事找你舅舅好吧,今晚把礼物送过去顺便跟他谈点事,下午都派暗卫去跟权尚书约好了。”傅归晚挣扎着要逃离他的束缚:“赶紧放开我,我还要回郡主府呢。”
三皇子殿下咬牙,狠狠瞪她一眼,不甘心地要求:“明天再来陪我。”
“懒得理你,走啦。”推开他要起身又被按住,傅归晚瞪他:“赵鸣轩你别太过分。”
“你留下陪我用晚膳,用过晚膳我陪你到权家看望舅舅们,用晚膳之前你陪我,否则今晚我保证绝掉你想嫁四皇子的念头,你试试看我怕不怕你的回击。”赵鸣轩冷然提醒:“这可是我的底线了,疯丫头你可别不识好歹。”
不就到晚膳前吗?郡主咬牙退让默认,三皇子殿下他迅速低头,深深吻上去,甚至企图撬开女人的齿贝攻城掠地,没能成功也不在意,狠狠品尝这两片唇瓣的美妙滋味。
心中更是澎湃,抱着这疯丫头亲吻时他的残腿居然也能有一丝丝的感觉,整个人都不由得激动起来,真有感觉,真的有感觉……
傅归晚:“……”这混账色~欲~薰~心才是真的吧?
赵鸣轩激动得甚至想整夜都抱着这疯丫头时被强硬推开了,傅归晚双手捧住他的脸颊,提个很明显的现实:“再继续你该叫通房了,而且你该传晚膳了,否则奴婢们得过来请示,如果被下人们看到我们这副模样,我打死你。”
“今晚留下陪我吧,明后天都过来。”赵鸣轩抱紧怀里的娇躯,几乎唇瓣相贴着说话,如饥似渴般地要亲吻怀里的女人,提完要求又要吻上去。
傅归晚尽量往后仰避开他些,避不开只能撂狠话:“你够了啊,真要泄火找你的通房们。你敢对老娘发疯,我明天就去把谢玉颜捅死,咱们就破罐破摔吧。”
彼时,赵鸣轩正不断碰着怀里女人娇艳欲滴的红唇,闻言憋闷地松开,又不甘心地抱住,提最后个要求:“最后一刻钟。”
“……”她应该明日就去找师恩公公帮这个混账挑二三十个通房送来。
没等她反应这混账又凑上来,傅归晚悲愤地咬牙,差点跟他打起来才拦住这色~欲~薰~心的混账,脱离他的束缚,整理好衣裙就走到门槛前,扬声叫奴婢们传晚膳。
三皇子殿下他真觉得意犹未尽。
夜深沉,苍穹犹如被巨大而深沉的黑幕笼罩,遮住所有光辉,徒留一片黑暗给人间。
收到门房禀告,不是约好的郡主而是外甥三皇子突然驾临权家,权威还有一丝丝意外,到府外相迎,见到给殿下推轮椅之人瞬间了然,忙请二位到书房说话。
靖国公和权三老爷权衡皆在兄长书房。
“郡主,先祖的遗像,可否让我们兄弟看上一眼。”简单寒暄过后,靖国公提要求。
“林叔哪里话。”傅归晚失笑,让护卫把封好的两幅绣品再搬来拆掉封印的牛皮铁皮和木板,摆放在书房正中央的位置。
书房明亮的光辉笼罩为其周身镀上了层朦胧的黄晕,众人望去,在灯火摇曳中仿佛能看到绣图中将军的苍凉悲壮,其妻的眷恋守望。
靖国公林策别开眼,赵鸣轩略有迟疑:“疯丫头,这妇人怀着的胎儿就是我外祖母吗?”
傅归晚点头,没多说话,怕有些悲凉。
他外祖母是遗腹女?赵鸣轩心中叹气,也没有再纠缠,又有些迟疑的问:“大舅、小舅、表舅,表舅真是我嫡亲二舅,是从权家过继到林家的亲舅舅?”
“是啊,殿下。”权家三老爷权衡道:“外祖父后继无人是母亲心中最大的痛,林家其他族人皆已出五服,这才过继二哥继承外祖父和林家香火。”
“林家先祖连一个男丁都没剩下吗?”赵鸣轩仍有震惊。
“战死了,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父亲当年还是个孩子都战死沙场了,只剩下姑母和高宗皇帝的林贵妃。”靖国公林策答。
书房中的氛围陡然凝重,傅归晚连忙把今晚来找权尚书帮忙的事情给提了——这个月给德州换位刚正不阿的府尹。
“疯丫头你操这种闲心做什么?”赵鸣轩深深怀疑这疯丫头没事找事,之前在敷衍他。
“德州是傅宗弼外祖家辛家的老窝,目前辛家没有入仕的族人家眷都在德州,整个辛家在当地横行无忌无法无天,现任德州府尹见钱眼开且亲近傅副相,不把他搬走,那些被迫害者怎么击鼓鸣怨?”
“这与你何干?”这疯丫头绝对在没事找事。
“郡主已经准备要把傅家连根拔起了。”权三老爷权衡代为解释道:“殿下恐怕不知,傅副相为人有多么恶心卑劣。
他自己贪得无厌,对于亲友们任何贪污受贿违法犯纪之事也只一味包庇纵容,更甚者无论是胸无点墨还是大奸大恶之徒只要追随他便要用尽手段提拔,至于因此惹出的所有祸事,则要郡主来解决,而他对郡主却又一味压榨毫无善念。”
三皇子:“……”
赵鸣轩不可思议看着小舅,再看他们全部一脸平静,胸腔腾得升起股怒火,烧得他若非双腿有残疾差点跳起来:“疯丫头你真给解决了,你不是这么窝囊吧?”
“大兄弟你先冷静点。”傅归晚塞颗柑橘给他示意他别那么激动,明言道:“有一点傅宗弼很清楚,傅家不能失掉圣眷无双的永福郡主。
我如果强硬到底丝毫不退,他必定会退让包括舍弃其他任何人。但只要我有一丝心软,他绝对会加紧追击逼迫压榨,千方百计地压榨我的圣眷直至榨干我,懂了吧?”
“你的意思?”赵鸣轩似懂非懂:“你故意的?”
“大兄弟,你以为傅老太爷对我什么态度?用尽手段来算计我,教唆所有家人亲友疏离孤立厌恶我,又打着为我着想的幌子叫我拿好处来讨好他们甚至要被予取予求!
这是什么,整个傅家要靠着我,再妄图把整个傅家及其亲眷压到我头顶来肆意欺辱压榨我?”
归晚笑了,笑得犹如六月飞霜:“大兄弟,你说这是什么血海深仇?我和傅老太爷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能令他狠到要榨干我的血肉去供用傅家及亲眷的富贵荣华?
更可笑的是,倘若我不姓傅,能有傅家这场泼天富贵吗?白白送给他的富贵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恩也就罢了,还狠到要把送给他这场富贵的恩人彻底榨干?”
郡主冷冷地问:“换你,你愿意轻易放过他?”
“所以?”赵鸣轩挑眉。
“他不是非要把所有烂摊子都交给我处理吗?他不是只想着往上爬只会包庇纵容吗?他不是从没想过管教吗?”归晚嗤笑:“主动把把柄递给我,我还能不帮他一把吗?”
“只是毕竟占着郡主您祖父的身份,想让傅宗弼下狱恐怕不容易。”权威遗憾道:“真是太便宜傅家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权叔,有块挡箭牌不是更好吗?”傅归晚冷嘲道:“大家屁股底下都有大笔大笔的烂账,偏偏他的兄弟侄儿外甥门生等等所有人全部蹲大牢而他却安然无恙,该得多招恨啊!”
靖国公林策笑道:“姑母曾言郡主心肠很软,但等您心肠硬起来,一定能比所有人都硬,一如当年的先国舅。”
傅归晚一怔:“先国舅?”
“是啊,郡主,姑父姑母都说,郡主您真像先国舅。”
“……啊?”傅归晚突然感到不好意思:“林叔,老师和师娘太谬赞了,我何德何能,怎么能像先国舅?”
这疯丫头好端端的又装什么大家闺秀学害羞啊,赵鸣轩吐槽,但真怕自己有点忍不住,只好别开眼,而他大舅权威可在心底感慨,郡主您怎么能不像先国舅呢?
晚来风急,大风乍起,吹得树枝呼呼作响,可吹不开那广袤无垠的黑暗,大地唯有灯火点点,昏黄微弱但至少能撑起一隅光亮。
权尚书府外的红灯笼踏着茫茫夜色离开时,另有盏红灯笼在茫茫夜色中来到华国公府大门前,稍候片刻进入盛家。
穿过廊桥,走到月洞门前,涂绍昉取出令牌递给守卫,确认他的身份放行后,提着灯笼继续往院中走走到廊下,在屋檐下站定,抬手轻轻敲了敲书房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而入。
“太子殿下,盛老丞相。”
年逾七旬的老太爷用依然清明锐利的目光将眼前的年轻人上上下下打量三遍,问:“知道为何深夜传你来华国公府吗?”
涂绍昉淡笑道:“老丞相想见我。”
“我与你老师每年通信两回,不必太子告诉我,我早知你是他的徒弟,只是没必要见。今夜见你,你可知为何事?”
“您知晓我心悦永福郡主,欲娶之为妻,您想为郡主掌掌眼。”涂绍昉想了下,补充道:“若还有旁的缘故,应当为前日的万寿宴吧?”
盛老太爷指了指太子身旁的位置,相当于默认:“坐吧。”
赵竤基先说正题:“庭曦,你对闵贵妃选择的这两门亲事有何看法?我外祖父和相爷认为他们想逼东宫先出手,你以为如何?”
“小臣深表赞同。”涂绍昉详解道:“靖国公和西宁侯手握重兵可谓举足轻重,与他们做亲家,东宫如何能忍?
我近期发现闵氏很善于把控人心,殿下试想,如果仅为明面上闵贵妃挑选的两门亲事,东宫就把五皇子逼上绝路,如此狠绝的储君恐怕圣上和朝臣都有意见。
而东宫只给予适当的敲打,五皇子再表现成痛改前非感激涕零的模样,从此以东宫马首是瞻,哪怕为储君的声誉,东宫也得接着。
那种伏低做小的态势又非常容易能把人哄得志得意满翩翩然,储君为自身魅力都不会怀疑五皇子的真伪甚至还能引以为心腹,而这便是东宫噩梦的开端。”
用三皇子来破坏掉东宫与永福郡主联手的可能,而这两门亲事则实实在在冲着东宫而来,涂绍昉越说越气,再也难以保持平和。
“如果五皇子能教唆地储君逐渐不成体统令圣上和满朝大臣全部失望,废太子便是水到渠成的事;不能亦无妨,不过那是个很恶意的揣测,不知姐夫想不想听?就怕姐夫听完,即使我无中生有也会影响你与五皇子的兄弟之情。”
“你、说!”赵竤基看了眼外祖父,淡淡吐出两个字。
“权皇后之死。”涂绍昉眸光转厉,冷笑道:“三皇子坠马致残,权皇后病情急转直下,没熬两个月就病逝。
当年要选下一位掌宫娘娘,闵昭仪最合适;可倘若权皇后尚在,哪怕假设今年会病故,新上来的掌宫后妃?”他笑了笑,说:“七皇子、八皇子乃至四公主、五公主的母妃,恐怕都要比闵昭仪合适吧?”
“没证据的事别乱说。”赵竤基语气淡极了:“谁人不知权母后是受不住打击而病故。”
这种情况下让别说就真的不说,那才叫傻,涂绍昉语气深沉:“姐夫,哪怕我小人之心,可已经有前车之鉴摆在您面前。
四年前,后宫中最受宠的嫔妃虽不再是闵昭仪,可新晋的宠妃没她有资历。倘若权皇后身故,下一任掌宫后妃的人选显而易见,且当年的时机更好……”
说到此,他忽然眼皮一跳。
当年什么时机?
作者有话要说: 当年什么时机O(∩_∩)O~
第085章
当年什么时机?
涂绍昉眼中的难以置信一闪而逝; 倒吸口凉气说:“老丞相,姐夫,你们有没有想过三皇子坠马或许真的不是意外,就是闵家和闵贵妃所害?”
盛老丞相长叹道:“没有证据; 圣上查过,权家查过; 东宫与盛家还有池丞相都查过;如果当年能有证据; 闵贵妃还能活到现在吗?”
“我也一直这么想,不愿意相信却不得不信,因为没有巧合,更找不到证据。怀疑闵家是因为权皇后之死:看似合理,实则大有文章。
软弱之人或许承受不住; 可权皇后并不软弱,甚至心性坚强; 就算在病中又如何?一点小病再受场打击,会严重到去世的地步吗?等权皇后去世; 闵昭仪冒出头来; 哪怕依旧没有证据,可谁的手笔很清楚了。”
涂绍昉站起来; 撑着桌案; 直视老丞相的眼睛; 目光尤为犀利,掷地有声道:“我记得郡主说过,当年谢鹏远有意把妹妹送给三皇子; 是权皇后强硬的坚决不允。
想必姐夫与老丞相都知道此事,既然谢家在三皇子那里的路走不通了,而他们想押宝,会坐以待毙吗?如果会,他们可能会那么迅速地又攀上五皇子吗?”
赵竤基瞳孔一缩,脸色变了又变,盛老丞相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稳重都不由一惊:“你的意思,在三皇子身上找不到出路后他们就重新选择了?三皇子坠马,权皇后病故,闵昭仪晋位执掌后宫,所有的路早就已经算计好了?”
哪怕由他推算而来,涂绍昉都忍不住再吸口凉气:“老丞相、姐夫,我没有多大的把握,只是时机真的太妙了。
试想三皇子坠马前一年是朝廷册立储君,当年的情形:皇长子为储君,后宫则由三皇子的生母权贵妃在执掌,三皇子本身又是圣上最疼爱的儿子,意气风发不可一世。
然而储君册立的第二年,三皇子便骤然出事,生生害得权贵妃病故,任何人看去,最有可能就是东宫做下此事。
更不提当时流言纷纷,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谋害三皇子乃至害得权皇后病故这笔账等于算在东宫与永福郡主头上了。
最糟糕的情势无非是太子和永福郡主都会被圣上猜忌,权家与三皇子会把这笔账算在东宫和郡主头上,尤其当时的时机?”
这份机关算尽,涂绍昉都得说声佩服了:“圣上万寿年近50,储君新定,又有永福郡主顶在前面,闵昭仪在权皇后病故之后是最合适的人选,成为掌宫妃子顺理成章并不惹眼,但他们能聚拢的势力将会骤然大增。
五皇子又才10来岁,这是把圣上和五皇子的年岁都算计准了,他们只需静待蛰伏;而这一切的起始是因为三皇子坠马致残,可能还是意外吗?”
他冷笑,阴沉道:“这一刻我甚至还敢说,三皇子坠马严重到受残却没有身亡为必然,因为三皇子活着比死有价值的多,他不能死!
现实也摆着,谢鹏远兄妹是五皇子与闵家的人,谢侧妃入二皇子府却要死死扒住三皇子,显然他们要把三皇子与权家榨干,而非弄死那么简单。”
赵竤基握紧拳头,英俊的脸庞铁青可怖,眉宇间阴沉肃杀的几乎要把人给生吞了。
“好,总算没辜负权相夫妇的苦心教导。”老丞相的脸色也难看的很,道:“孩子,你接着说,再给太子说说这两门亲事的真正意图。”
“是,老丞相。”涂绍昉深吸口气,转向太子,沉声道:“殿下,老丞相的言外之意只怕就是我方才向你提的有恶意的揣测,闵贵妃母子真正的意图很可能是为弄死太子!”
“放肆!”
赵竤基霍然看他,目光像冰渣子似的射过去,几乎从牙齿缝中蹦出一串字:“污蔑皇子,挑拨孤与弟弟的兄弟情义,你可知罪?”
“防人之心不可无,太子殿下。”涂绍昉无惧与储君对视,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三皇子当年出事的太是时候了!他没有身亡为必然,而对付太子则要讲求一击必中。
我当然没证据,甚至没有人能拿到证据,因为按照三皇子的前车之鉴,五皇子如果意在东宫,在这两门亲事被东宫敲打之后他会很安分。
教唆储君变得不成体统而被废的可能性很小,且东宫麾下人才济济都长眼睛,就算能被他成功他也难洗干净,最好的选择是安分,对东宫无比敬重顺从,只待储君意外身亡。
皇长孙年幼,储君遗留下的庞大势力要报仇必然会拥护一向对东宫忠心的五皇子,他能不费吹灰之力击败对手,这才是真正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话落的瞬间,当朝储君狠狠地拍向桌案,震得茶水晃动波纹横生,见状,盛老丞相冷声斥道:“太子就是日子过得太~安逸,丧失了斗志,才连这点刺激也受不住。
你认为这算多险恶之事才能令你如此动怒?有其他皇子图谋东宫,想对储君下杀手难道不在情理之中吗?”
涂绍昉悄悄低头,就怕姐夫小心眼,惦记着他今晚看到他被训,将来给他穿小鞋。
赵竤基聚拢的怒火被外祖父训得卡在了胸口,默默咽下,眼角余光瞥了眼碍眼的小舅子,无奈道:“外祖父,闵家卑鄙无耻成这样,孤只是气得狠了。”
“气得狠?”老丞相笑了声:“太子难道还觉得自己委屈了?如果太子将来遭遇暗杀,三皇子也必定逃不掉被榨干后弄死的厄运。
好歹你的双腿没有落残,无论如何都是三皇子比你委屈吧,你荣光万丈安逸顺遂,你有何可气的?
涂绍昉把头低得更低些,赵竤基忍着把小舅子轰出去的冲动,挤出笑意说:“外祖父,孤没有此意,孤只是不耻他们的行经。”
说多了就是气,盛老丞相已经不想和外孙掰扯了,转而问这个年轻人:“孩子,倘若就假设世事按闵家预计的发展,太子被害之后,你可有破解之法?”
太子殿下脸有点青,他这个大活人还坐在这里呢!
遗憾的是太子他小舅子没能感同身受姐夫的心情,顺势按此假设推论:“先稳定大局,请永福郡主过继皇长孙,再请她向圣上求得册立皇长孙为皇太孙的旨意。
能找到证据最好,找不到就算了。对方不再出手就等到皇太孙登基,五皇子母子与闵家众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诛杀;如果他们再出手,那便提前动手。”
烛光下,未及弱冠的少年黑眸湛亮闪烁着自信的风芒,背脊挺直犹如坚不可摧的胡杨,胸中自有沟壑杀伐果断一往无前。
赵竤基脸有点黑,这小舅子连他的身后事都考虑好了?兔崽子,亏得姐夫对你那么好!
盛老太爷笑了:“你凭什么认为永福郡主会愿意过继皇长孙,甚至请立为皇太孙?傅家能同意吗?四皇子母子能愿意?”
“老丞相,郡主没有那么重的权欲之心,如果真要走到后位那一步,相信她更愿意做太后而非皇后,傅家根本压不住她,无需费心。”
涂绍昉分析道:“至于四皇子母子,愉妃没那个命给永福郡主做婆母;而四皇子,说的不敬点,他根本没能力做皇帝。
幼主登基,傅归晚以太后的身份垂帘听政都比四皇子上位强得多。这一点,圣上、老丞相和郡主应该都很清楚,为社稷稳定、江山稳固,圣上会直接传位给皇太孙,再留下遗命,让太后垂帘听政代掌玉玺。”
赵竤基俊脸全黑了,合着就没他什么事了是吧?
“你再做丞相兼辅政大臣,总揽朝纲?”盛老丞相问,涂绍昉答:“如果走到那一步,为皇长孙安稳,他的外祖家也无法退。”
“你可说心悦郡主,想要娶她为妻?”
“方才全是假设,老丞相问,我便答了。”涂绍昉淡漠而嘲弄:“现实,当然不会发生。闵家的全盘算计可谓很妙,同样破绽很大;他们太自以为是,更认不清现实。
无论是权皇后之死还是荒谬到用个谢侧妃来操纵三皇子进而想榨干三皇子与权家,根本经不起推敲。起初能算计成功只因没被注意到,随着事态发展,他们的破绽会越来越多,连根拔起计日可待。”
“说到现实,还有别的感悟吗?”
别的?涂绍昉考虑之后摇摇头:“一时间想不到别的了,说从权皇后病故起,闵昭仪就是个死人,这点不算吧?”
盛老太爷温声笑道:“竤基啊,和你小舅子撂个底吧。”
撂底?他大姐嫁入东宫都多少年了还撂底?此言未免有点伤人,涂绍昉看向姐夫,尽量让自己的脸部表示惊讶而非生气。
太子殿下的气色终于好些了,端着架子说:“说大不大,说小还真不小。昉哥儿,东宫防备最深的是五皇子,但防备的并非是他能取代孤,而是他对东宫使阴招。”
涂绍昉一怔,真惊讶了:“姐夫您何意?”
“孩子,太子与我说你给他分析过,闵贵妃直白的表示看不上永福郡主,收买人心这仗打得很漂亮,那么你想过圣心吗?”老太爷和蔼道:“圣上多疼爱郡主,闵氏失掉的会仅仅是最受宠后妃的头衔吗?”
“您的意思,”涂绍昉目光一变,震惊道:“就因为这个态度,哪怕现在还没有储君,五皇子兄弟也根本没机会?”
“对!”盛老丞相声音不大却如重有千斤:“圣上会保障郡主一世荣华,他在位时尚且有皇子连做做表象都不肯,何况将来?
让他们上位,郡主还能有好日子吗?闵贵妃自作聪明想要收买人心的那刻起就把她两个儿子的路全部走绝了。五皇子兄弟即便无意争储将来也只能做闲散宗亲,哪怕重新册立储君,轮到九皇子乃至皇孙,唯独轮不到他们兄弟俩。”
涂绍昉倒吸口凉气:“圣上竟然疼爱郡主如斯!”
“权相难道没和你提过郡主在圣上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提过,可我实在难以置信。”涂绍昉缓了缓,疑惑道:“且、圣上既然如此疼爱郡主,怎会枉顾郡主的心意把贵妃之位給闵氏?”
赵竤基也看向外祖父,盛老太爷淡淡道:“权皇后薨,权家和郡主认定乃闵贵妃所为,她就是个死人了。
圣上对闵贵妃的印象很好,甚至还高看过她一眼;她已时日无多有此要求,临终遗言,圣上仁厚,当然会满足她。”
原来如此!涂绍昉权衡之下挑明问道:“老丞相,姐夫,郡主真的只是替身吗?你们不觉得荒谬,她甚至比储君的分量都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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