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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福郡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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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不是20年,就这三四年而已。”傅归晚也没什么要藏着掖着的,顺着就聊聊:“20年前老太爷有所偏向但还算公正。
隆中苏氏的女儿是傅家苦求而来,傅家处于弱势,老太爷不会让他的小妾庶女冒犯嫡长媳从而导致得罪苏家。
他虽娇宠幼女但傅经芙十岁前好歹还有分寸,是傅家发迹之后他自己都忘了分寸,也就无需指望他还能管教女儿,不过圣上敲打后他会收敛。”
傅归晚摇摇头,惋惜道:“但老太爷不长记性,每回收敛个两三年甚至一两年就故态复萌,这三四年更变本加厉甚至毫无底线的纵容女儿和亲戚,纵得他们肆无忌惮无法无天,还真不怕自食恶果。”
这话她身为奴婢不能接,脂红低头。
贯雪手中捧着茶蛊,傅归晚接过茶蛊喝了两口,喝完就看到她大哥送钱太医出来,她转念一想,让兄长喊上二叔,由她和二叔来送钱太医出府。
太医连连推辞,没推辞掉又想永福郡主或许有话要交代他,可到上马车也没等到,没再多虑,可能郡主就是心血来潮吧。
傅归晚拉着叔父送到府门外,站在傅府大门外的空地上,拦住要进府的叔叔:“二叔今儿个要找几样摆件到当铺走走吗?”
“啊?”傅经樟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二叔好好的去当铺做甚?”
“您不是承担了4000两吗?不到当铺当东西换银两,您哪来的钱,总不至于要向二婶伸手要吧?”
“哎呀,大侄女你忘记啦,归晟定亲的时候你非要给二叔……”三万两!面对侄女一脸无语无奈的表情,傅经樟猛地意识到,那笔钱有点见不得光,舌头打个转差点咬到,应道:“对对对,二叔想起来了,二叔现在就去当铺。”
“还是先到颐寿堂看望过祖父,然后您再回宁馨苑拣几样物件跑当铺,记得多跑两家,这样你当个几百两也没人怀疑你。
银票明天给我,让二婶来送,你跑当铺当东西没必要瞒着,你把原委告诉二婶也没什么,本来在颐寿堂时大家伙都听到了,府里要凑30万两的!”
傅归晚无奈的交代,全府上下都知道二老爷没钱,为甚?傅二老爷他救济着以前的同僚,都是些退伍的老弱残兵。
为这事二老爷夫妇俩不知争吵过多少回,傅老太爷也出面干预过,没用,傅经樟照旧,唯独撒出的银两减少些,譬如以前每个同僚每个月救济30两,现在给20两十两之类,因此全家都知道他没钱,手上能有千八百两的现银就顶天了。
堂兄傅归晟定亲时,傅归晚给这二叔说了大串大串的长篇大论终于劝服他手中该存点家底,接着以恭贺堂兄定亲的名义送上三万两,又是好说歹说才让他收下。
第035章
五皇子赵珩斌说起来还比傅二姑娘要小俩月,他去年底满十五岁,今年年初出宫开府。从闵府送皇姐回宫,他便回皇子府,进门就吩咐下人请徐先生来书房。
书房中唯二人相对而坐,少年对面的男子三十出头文士打扮,正是他之前口中的徐先生,即府中第一谋士徐琛。
徐琛两年多前拜到闵尚书门下,五皇子出宫建府之后,闵尚书把徐琛引见给外孙,顺利成为皇子府中第一幕僚。
“傅归晚她嫌命长吗?”把自己与祖父的关系闹到那么僵!他刚听闻时真是服了。
“是殿下对永福郡主的偏见太深,只看到她嚣张的行为便不愿意深想。”徐琛不知第几次提醒:“单凭她无人能比的圣眷,她就绝不非泛泛之辈。”
“可先生你也说过永福郡主得宠是为帝王权术。”五皇子不以为然:“华国公府乃当朝第一世家,翼国侯府亦为簪缨世族。大哥的根基深势力大,东宫若不加以遏制则容易生乱。父皇需要一柄刀,傅归晚和傅家正是这把刀。”
“也得这柄刀顺手。”徐琛似笑非笑的问:“殿下,您觉得圣上用着傅家顺手吗?”
“先生,朝堂局势可在你的预估之内,难道你自己还以为不妥吗?”
“若说在傅宗弼成为从一品副相之前圣上用这把刀还算顺手,那么这四年以来,徐某敢断定圣上必定有过要换把刀的心思。”
徐琛眼中精光闪过,嘲讽道:“无他,傅副相太贪了,贪得无厌,圣上怎能不厌恶?”
“相信永福郡主的圣眷而愿意靠过去的又没几个,傅家真正飞黄腾达就这几年,能蓄积多少力量?四哥更不必说,他们没得选否则拿什么和东宫对抗?”
五皇子不赞同道:“贪得无厌更好,处置起来更名正言顺,反正傅家将来就是连根拔起的下场,无论是父皇亲手了结还是留给新帝处置,逃不掉的。”
“可傅副相贪得无厌,傅家这三年来却在拨乱反正。”徐琛意味深长道:“傅宗敏出事,永福郡主要保难道会保不住?
您再看傅家那两位孙媳妇,多出人意料,能是傅副相选的孙媳妇吗?或者就看眼下,傅经茂假造祥瑞,那是被东宫压得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可把外放多年的叔叔调回京都,对永福郡主来说能算个什么事?凭她的圣眷,就是和圣上撒个娇动动嘴皮子的事,您说是吗?”
“对。”
五皇子怔了怔才道:“任何大事在傅归晚面前都不算大事,她欺负多少皇家子弟,父皇也向着她,何况其他?”
“故而徐某大胆猜测,傅家当家作主之人或许已经变了。”徐琛幽幽道:“永福郡主与傅副相的行事作风显然背道而驰,而傅宗弼早已压不住那个孙女。”
“先生莫要说笑?”五皇子大惊:“且不提傅归晚才十七岁,就她那种跋扈霸道的秉性若是当家作主,傅家不得完了?!”
“殿下你根本心存偏见!”徐琛耐着性子分析:“傅副相官威深重,按他的秉性,他若能让永福郡主乖乖听他的话会是什么局面?
他弟弟还是真定府尹乃至已升了一级,他的三子早已调回京都并且也已再升,尤其是两个孙媳妇将会全部出自宗室。”
五皇子实难接受:“傅归晚难道敢违逆自己的祖父吗?”
徐琛反问:“殿下没看到吗?永福郡主对着自己的祖父就差明着骂不要脸,这是孙女该做的事吗?结果又如何,100大板都打下去了,傅副相压得住还能出这种事?”
“这——”少年真的接受不了,那就是个嚣张跋扈的疯丫头嘛,怎么可能?
“殿下,徐某越矩,说句不该说的话,若冒犯您还望见谅。”徐琛眉目肃穆,正色道:“为人处世最忌讳流于表面,如果你无法透过表象看穿本质,那么你将来无论做什么恐怕都难有作为。”
五皇子有些生气,但也知道徐琛是好意,按住不快嗯了声:“先生的提点本皇子记下了,会好生思量。”
另一边,武平伯在都察院衙门遇到永福郡主身旁的七品女官押着他的孙子前来,所有同僚看着,张女官每说一个字就是打他的脸,打得他这张老脸都要丢干净了。
目光冷厉盯着那被捆绑着但异常激烈挣扎着的孙子,连给松绑都没提,张女官一走,他便带这个孙子回伯府。
所有的孙辈当中,武平伯最不喜的就是三儿媳傅经莲所出的三个孩子,刚嫁过来时自然还是好的,可随着傅家出了位永福郡主,傅宗弼逐渐高升,傅氏也就跟着抖起来了。
大概五年前他察觉到这孙子有些被养歪欲要管教,那儿媳妇就在府里闹,又带着儿女三天两头回娘家,再推出她爹来阻拦。
坚持两年非但没起到作用还变本加厉,傅宗弼时时维护也不在意外孙和外孙女被养歪,他耐心消磨干净,赖得再管。
这回被永福郡主狠狠得扒了层老脸,武平伯倒没记恨,上赶着要去被打脸能怨谁?
傅经莲的丈夫伍良庆赶到父亲的院中就看到长子被绑着押在条凳上呜呜乱叫,心头一惊:“爹,您这是做什么?”
“这些年爹总让你管管妻儿,可你仗着有位位高权重的岳丈做靠山一直把为父的话当做耳旁风,伍家的家风不能因你这房被败坏掉。”
武平伯的语气很淡,随即吩咐家丁行刑,仗十,小惩大诫。
“爹?!”伍良庆想阻拦,武平伯问他:“三哥儿,你想要什么爹心里很清楚,你觉得你岳父真有这个能力帮你得到吗?傅家真正有这个实力的究竟是哪位?”
伍良庆怔了怔,看着满院的家丁忽然浑身打了个冷颤。
武平伯的爵位传给谁,他岳父其实无力干涉,唯一能力干预的是永福郡主,而他妻子、儿女早已狠狠得罪永福郡主了?!
“爹,爹,傅氏终究是郡主的姑母……”伍三老爷抱着最后的侥幸,只是武平伯打断了:“这些年你的妻儿对待永福郡主和傅家的嫡长房是个什么态度你看在眼里。
明天爹便给郡主递帖子,见到郡主之后自会有分晓。你们大哥已经走了5年,爹已经这把岁数,新的世子不能再拖着了。”
“爹?”伍良庆感觉浑身被浇了桶冰水,这个节骨眼儿上他还能有希望吗?
“你们大哥走后,即便你是庶出,只要永福郡主有意,世子的位置当然能给你,可惜啊,三哥儿你认错靠山了。”
武平伯拍拍三子的肩膀,带着两分教导的口吻:“说到底得请永福郡主向圣上求恩旨而非傅副相,傅副相想要做任何超越他本身能力职权范围的事,得靠孙女。
祖父的身份能压住孙女乖乖听话自然无妨,可你看了十多年,你觉得傅副相压能压住这个孙女吗?既然不能,那么三哥儿,倘若世子的位置失之交臂也只能怨你自己糊涂。
把麟哥儿带回去吧,管好傅氏生的三个儿女,别再犯糊涂,否则被他们闹腾得你将来的前程一点都没了,没人能救你。”
伍良庆愣愣的看向父亲,又转向前方空地上被杖打十板子后仍有力气叫嚣的长子,突然感觉眼前有些模糊,妻子已经在给年长的儿女相看,但只从国公府和宗亲里挑,他曾经为着即将到来的锦绣前程而兴奋在这一刻突然感到再被泼了桶冷水。
与国公府乃至宗亲做亲家,可能吗?
永福郡主出面当然能,然而他们早已得罪永福郡主了!伍良庆又打个冷颤,闭了闭眼下定决心道:“爹,十板子没让麟哥儿吸取教训,再打十板子吧。”
武平伯深看这庶子一眼,让家丁再杖打十板。
对于永福郡主今天这场大手笔没几人不关注,盛副相起初没在意,后来就开始担心,果然傅宗弼被气病倒了。
完了,以他们那位相爷的任性一定会趁机告假,到时候该三个人料理的政务就得全部压到在他一个人身上?!!
盛副相哭死,他能否与他76高龄的老父亲说就当给太子历练,他也告个假?
亏得赵竤基不知道他大舅的心思,否则……他也告病假算了!此刻的太子殿下正被老爹拉着在宝库中给弟弟挑选礼物。
“父皇,其实您担心不合三弟的心意,不如找福儿来;福儿挑的珍宝,三弟必定喜欢。”
昌和17年盛皇后薨,此后权贵妃代掌凤印掌管后宫,4年前权贵妃病逝,追封为后,因此权皇后的亲子三皇子也能算嫡皇子。
而在三皇子成为嫡皇子之前,世人皆知的是三皇子乃圣上最疼爱的皇子,最直白的表现便是众皇子之名——
赵竤基为嫡长皇子,他之名竤基代表着皇帝对嫡长子的厚望,二皇子、四皇子与之后的皇子们皆从‘珩’字,唯独三皇子取鸣轩二字,赵鸣轩!
“福儿不愿意,昨日父皇才提个话头,这孩子就噘嘴了。”昌和帝忧愁道:“竤基你说,都这么多年了,这俩孩子的心结还不能解开吗?”
太子殿下特别想抬头望天,心里默默吐槽父皇的妄想,面上宽慰道:“父皇,三弟与福儿自小情感深厚,这心结于他们或许就是吵得最严重的一次罢了。
这俩孩子从小吵到大的,您看哪次吵架不是儿臣与大妹各劝几句,没两日他们俩就和好如初?您不必太忧心。”
“可鸣儿还不愿意成亲啊。”昌和帝更忧心了:“他都22岁了,福儿也17岁了,再拖下去福儿就成老姑娘了。”
太子殿下差点想说父皇您24岁成婚,温声哄道:“父皇,这您就真的属于杞人忧天了,我们福儿还怕嫁不出去吗?
近的不说,凤陵姑母正兴致勃勃的要跟您抢儿媳妇。再者福儿自己也说人生得意须尽欢,她就求活个潇洒痛快,哪能在意会不会变成老姑娘?”
昌和帝听到这事就无奈:“太子有闲暇写信去劝劝西宁侯,别纵着表姐瞎胡闹,她那么横插一杆子不成趁火打劫了吗?”
“圣上,权老夫人逼着靖国公也要求娶郡主做儿媳妇。”太子还没说话,他们身后的皇城大统领沈随多嘴说道:“还有郡主的外祖家尤其是望川先生,都在虎视眈眈。”
“权老夫人?”赵竤基一愣:“大统领说笑了吧,权尚书可一直热衷撮合三弟与福儿,何况这与靖国公有何相干?”
“殿下,权老夫人姓林,靖国公是她的亲侄子。老夫人看不上权家子弟,连同三皇子在内都觉得配不上郡主,她想要林家子孙求娶郡主。”
赵竤基:“……”他三弟的外祖母真有个性。
“鸣儿若早与福儿成了亲,也就没这么多节外生枝。”昌和帝忧心的长叹,十分不解:“福儿哪点不好,鸣儿怎么就是不喜欢呢?”
喜欢还能从小吵吵吵一路吵到大吗?太子殿下差点接不住话,心里吐槽,面上无奈道:“父皇,福儿总归强势了些,三弟他又喜欢温柔小意的女子。”
至于结论赵竤基半个字不想提,在父皇心里他排在永福和三皇子之后,他父皇偏心,多说点没准要被父皇迁怒。
“福儿对鸣儿也温柔呀。”昌和帝不赞同,愁道:“父皇还以为这俩孩子这两年好些了,可以早点抱孙子。”
赵竤基服了他父皇的奇思妙想,决定不能再纵着了,戳破老爹的幻想:“父皇,儿臣瞧着福儿倒愿意嫁给四弟。”
“嫁给珩颖,福儿可得受委屈。”昌和帝不悦道:“愉妃能病逝,留兴伯府的姑娘总不能全部暴毙。”
“父皇若是担心,可以私底下叮嘱四弟几句。”
“珩颖的耳根子太软,没他外家的表妹也会有别的女子,父皇总不能让珩颖此后只守着福儿一人;珩颖也不像能守着一个女子过,说多了反而损害夫妻感情。”昌和帝从没赞成,只是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不得不先顺着。
赵竤基对此倒淡定,他外祖父就守着他外祖母过,他三弟的外祖父也是只守着妻子过,西宁侯也只守着妻子凤陵郡主过。
皇帝陛下忽然感慨:“哎,其实小舅说的对,当年还不如给福儿与竤基你定亲。”
赵竤基:“……”
相差11岁真的不成问题吗?昨日才对小舅子说过年龄不是问题的太子殿下想想已故母后比父皇还偏心的势头,忽然有种捂脸的冲动。
“太子啊,如果我们把太子妃挪个位置,让福儿配你?”皇帝灵光一闪,觉得可行,继续奇思妙想道:“你说福儿愿意进门就做母亲吗?”
赵竤基彻底服了他父皇,顺势问:“将太子妃降为良娣恐怕不见得能安宁,父皇的意思,把涂氏送到庙里清修?”
昌和帝点点头:“太子若觉得对皇长孙有所亏欠,多施恩给翼国侯府也就是了。”
跟在后面的皇城大统领眼观鼻鼻观心当木头桩子,刚刚有一小太监有事禀奏,总管太监师恩去宝库外询问所谓何事,恰此刻返回来,当即禀告了永福郡主在傅家杖打100大板的事。
皇帝陛下咂摸少倾,开怀道:“竤基你听听我们福儿多好的孩子,父皇明日就问问福儿的意思,福儿如果愿意,我们就趁早把亲事办了。你可切记不能因为皇长孙而令福儿受委屈,更要早点给父皇生个孙子抱抱知道吗?”
太子殿下:“……”他终于知道三皇子为何不肯了,就是长辈们的偏心闹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奇思妙想的皇帝陛下O(∩_∩)O哈哈~
第036章
婆媳关系自来是个大难题,而一般来说强势的儿媳妇难得婆母欢心,强势到强悍更甚者强悍到要压倒丈夫就更不必说了。
愉妃不喜永福郡主那个未来儿媳妇再在情理之中不过了,尤其还有她母亲和那大姨母的恩怨纠纷,她对傅家本就没好感,从来认为是自己踩在脚底下的!
就因为那个表侄女,两家的形势陡然来了个逆转,谁能接受原本被自己压得死死的人突然之间不服压制,更要压过自己去?
侄女刚出宫又要递牌子进来拜见她,愉妃无需等见到侄女就知道为何事了,刚刚已经有几个品阶不如她的后妃来‘恭喜’她将会有个威风凛凛的儿媳妇,敢杖打长辈100大板!
气得她又心口作疼,就是被那个丫头给气出来的毛病。
虽然申时再召四皇子进宫不合适,愉妃也咬牙派小太监去传,但没见侄女,眼下她没工夫再理会侄女的小女儿家心肠,最重要的是让她的皇儿下定决心。
四皇子赵珩颖到的很快,来到大殿前就发现宫人们都退避到空地上候着,就猜到母妃要和他谈什么事,这也不是第一回 甚至很多年了。
他待人接物温和,脾气也好,但性子再好也有脾气啊,母子俩没说两句又吵起来,每回说到这个问题就得吵,愉妃气得心口疼:“皇儿,你看看她都做了些什么?
在傅家打一百大板还是杖打长辈,她还有点规矩吗?还能服管教吗?将来嫁过来,她不得骑到我们母子头上!”
四皇子抿紧嘴唇不接话。
“皇儿,这回必须听母妃的,”
其实愉妃也不知多想想,傅归晚的强势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她能说服儿子很多年前不就说服了?
“那我也喜欢!”四皇子赵珩颖展现出生平极少有的坚持和强硬对抗生母:“我就喜欢,将来成婚后就算被压着我也愿意。”
她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儿子偏偏栽在那个丫头身上了,愉妃咬牙放软语气哄:“皇儿,那么个嚣张跋扈的丫头你喜欢她什么呀?
倩儿哪点比不上,便是倩儿比不上,你外祖家的表妹们,温柔的可爱的娇俏的多的是,哪怕外祖家的姑娘们你都看不上,京都的闺秀们要挑哪个不行?比她好的多的是,你喜欢那丫头什么呀?”
“我就是喜欢归晚,没道理讲的,比她温柔比她好也跟我没关系,我就喜欢归晚。”
愉妃实在被气得够呛:“皇儿,你要让我们母子将来被那丫头压着,你身为男子、身为丈夫的气概也都不想要了?还要让母妃受儿媳妇的气,在儿媳妇手底下讨饭吃吗?”
“母妃,归晚没那么不讲理,对您也孝顺呀。本来闺中姑娘没有长辈领着不能入宫,您希望侄女常伴左右,归晚就向父皇请旨能让倩儿想进宫就能递牌子进宫了。”
四皇子苦求道:“您别对她存偏见好吗?就算您有偏见,您可怜可怜儿子,我喜欢她,小时候在宫里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上了,喜欢到现在。”
冤孽呀!
愉妃心口疼的厉害,抬手捂着胸前,平复道:“皇儿,你喜欢她,可那丫头喜欢你吗?她有一点表现出来喜欢你的样子吗?她喜欢的只是将来成为皇后,对你根本没情义。”
四皇子低头:“那我也喜欢。”
瞬间噎得愉妃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与此同时还有两分庆幸,亏得她没透露过半分将来成功后扶留兴伯府的姑娘上位的意思,否则她这儿子估计得炸了。
“皇儿,倩儿喜欢你,你外祖家的表妹们甚至京中多的是闺秀喜欢你,你偏偏去喜欢个不喜欢自己的女子,你着的什么魔呀?那丫头给你吃什么药了?”
“母妃,我又没叫她们喜欢我。”四皇子还是有自己的一套道理的:“难不成谁喜欢我就得叫我也喜欢她吗?那现在若有别的男子喜欢倩儿,倩儿会喜欢吗?”
愉妃一噎,知道今天说什么也说不动儿子,转而提另一件事:“倩儿已经16岁,再拖着不妥,母妃想着这两个月去请旨让倩儿入四皇子府,你外祖母寿辰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也好让她高兴高兴,皇儿也好早日做父亲。”
赵珩颖继续低着头,没接话。
“皇儿——”
“母妃您再等等不行吗?我和归晚商量商量,倩儿等不及就让她嫁别人,您非得让我的长子变成庶出吗?儿臣想要嫡长子不行吗?”
关于那个丫头就是绕不过去了!愉妃按住这个反问道:“这一年来京中都看着你和倩儿出双入对,倩儿不入四皇子府还能嫁给谁?”
“又不是我叫倩儿来找我。”四皇子看生母一眼,小声辩道:“儿臣跟您和外祖母说过好几回拘着些,她毕竟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你们都不肯管。
我让倩儿注意,她就闹脾气还要找母妃您来压我,您便斥责我对表妹生分硬要我接着,临到头来怎么能怨到我身上?”
愉妃再度被噎得不上不下,咬牙吩咐皇儿这个月都不准去傅家,晾晾那丫头,四皇子摆明不肯,她只能退让,至少这十来天别去了。
母子间吵得有些僵,留下陪母妃用膳也是味同嚼蜡,四皇子真没心情,说完事就告退。
夕阳的光晕穿过瓦砾、茂密的枝叶铺满青石板面,洒落满地金黄,家家户户炊烟起,这日的沸腾随着黄昏的到来终于落下了序幕。
翼国侯府,涂绍昉下衙门回到府里就被父亲喊去书房。
侯爷书房内,翼国侯涂卓韬不惑之年,一身家常衣袍,眉目不凡,蓄着美髯,说到永福郡主今日这场总结陈词,他不由感叹。
“这是在打给圣上看更为傅家的将来,这姑娘厉害啊,无怪乎你祖父生前都没能撼动她分毫,玥儿不是对手再情理之中不过了。”看长子有些走神,喊了声:“昉哥儿想什么?”
“永福郡主当真为天下不肖子孙的榜样。”作为孝顺的儿子,爹问什么他答什么。
“咳咳!”翼国侯端起茶蛊压压惊,没好声道:“为父听你的语气,你还羡慕了是吧?”
“父亲放心,二叔、绍珝他们不来惹我,我绝对不找他们的麻烦,免得气到祖母,害您守完父孝又得守三年母孝。”涂绍昉很诚恳的说。
已故老翼国侯有两子一女皆为嫡出,先侯爷器重长子,太夫人瑞升大长公主偏疼幼子,平常的摩擦还算好,前些年分家,侯府的产业二八分,二房要上房揭瓦了。
长子袭爵,这点瑞升大长公主没动摇过,可在她眼中,两个都是亲子,大儿子承爵了,那家产就该多分给小儿子。
她想的是三七分,长子占三成,小儿子占七成。没想到丈夫竟然只分两成家业给幼子,别说小儿子,她都无法接受;可在老侯爷的一意孤行之下无法接受也得接受,为这场分家,两房就差撕破脸了。
“爹看你不是羡慕永福郡主,是与她气味相投,一点亏也不肯吃。”翼国侯叹息道:“你祖母从去年起就有些犯痴,能让的就让吧。”
“我不在京里绍珝以太子妻弟自居,我回到京都,他依旧越过我以太子妻弟自居,儿子也没说些什么,我够宽容大度了。”
“每日给祖母请安,去了?”翼国侯糟心道:“初一、十五去一趟,每个月跑两回,你还真做的出来啊!
你祖母住大长公主府,不是咱们一个府里,全京城看着,光凭这点你二叔、堂弟抓你的错指你不孝,你能反驳吗?”
涂绍昉摊手道:“祖父的孝期还没结束,二叔房里人就没断过,差点就闹出儿子了,谁不孝,谁怕谁啊?我又不怕撕破脸。”
这糟心儿子!翼国侯没好气的瞪了眼,再喝口茶压压惊,打趣道:“怎么样,还有信心能扳倒永福郡主吗?否则你还真有些愧对你老师的悉心栽培了。”
“爹您无需对我用激将法。”涂绍昉痛快道:“我老师还说过永福郡主在圣上心中能抵半壁江山,您觉得我该信吗?”
翼国侯目光一变:“半壁江山?”
“嗯,我听着都觉得不可思议,去年我回隆中给老师拜寿,老师还告诉我只要参透一句话就能解开永福郡主圣眷无双之谜,听老师和师娘的意思傅归晚真不像替身。”
“什么话?”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涂绍昉沉郁道:“出自《诗经小雅》的《采薇》篇,我思量大半年,没参悟出任何头绪。”
他真的怀疑老师和师娘可能在玩他,毕竟以耍徒弟为乐趣这种事老师与师娘也没少做。可这替身的圣眷也太重了,圣上的心魔未免太过了,他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呵呵。”翼国侯语重心长道:“既然是你老师的教诲,昉哥儿继续思量吧。”
“……”早知道他就不说了,他爹真不厚道。他再斟酌斟酌,找不出玄机也只能当老师想找点乐子。
回到自己的书房,涂绍昉靠到太师椅里捏捏眉心,再过三个月他爹出了孝期,他就向太子姐夫要趟大差事去姑苏,哪怕常驻姑苏,他就不信耗不过。
“永福郡主说我没有真心,她凭什么说我没有真心,就因为你的脸烧伤了吗?所以师妹你也这么想我?”
涂绍昉喃喃自语,又似气愤又似无力,愤懑道:“如婳你对我公平点好吗?以我们的师兄妹之情,你就认为我是个虚情假意的人吗?
我如果真虚伪,会有这么一出弄得我们之间尴尬到你要躲着我吗?你用两个月就拜师了,我可耗了整整半年。
那半年里我被师娘整地什么都看开了,脸好看又不能当饭吃?你何时变得这么妄自菲薄?就不能因为你这个人,我想要与你携手一生吗?”
一个人发泄般的自说自话半天,涂绍昉心情也没好转,起身把收藏的画像取出来,画轴缓缓打开,露出一位青衣女子。
如墨长发,素白下颌,嘴唇以上部分尤其右半脸满布狰狞的伤痕,乍见确实会被吓到。
他抬手抚上画中女子的脸部,凝视许久,叹息道:“如果师妹你非要认为我爱好美色,那我们找大夫,没找到能治好你脸伤的大夫之前我不娶妻,这总算我心诚了吧。”
再凝视两眼后把画像收起来,画轴卷到一半想到什么怔了怔,重新打开,细细盯着画像中师妹没被损伤到的左眼——很美,比他见到的永福郡主的眼睛也不差了。
不对,是很像,涂绍昉细细回想,发现他师妹没被伤疤覆盖住露出来的左眼很像永福郡主的眼睛啊,怎么会?
对,她们是表姐妹……不对,如婳是收养的义女,并非苏家的女儿,涂绍昉一个激灵,告诉自己想多了,可能就是恰好相似或者如婳是苏家旁支的姑娘被苏望舒收养了。
书童叫他回后院陪母亲用晚膳,他拍拍脑子清醒清醒,跟自己说别胡思乱想,把画像收起来放好,抬脚走出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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