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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相公太磨人-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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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这一箭,几乎将白华的一个“父”字断在了喉咙里。

    破印将军刚射出一箭的长弓此时又续上了一箭,依旧对准着白华。

    可白华此时竟是看也不看他一眼,更没有抬起他手中的剑,而是捂着心口汩汩流血的伤口朝天枢老人踉跄跑去。

    破印将军微怔,冷峻的眉蹙起,定定看着白华踉跄的背影,即便他此刻有的是机会将手中的箭射出当即取了白华的性命,可他的箭只是架在弓上,迟迟没有射出。

    而就在白华才踉跄跑出两步时,便听得顾尘一声悲痛地嘶喊声:“师父——!”

    只见天枢老人盘腿坐在地上,整个背部佝偻得都快要贴到了地上,他的头低垂着,闭着眼,有血从他微张的嘴里不断流出来。

    他的双手握着一柄剑,剑就拄在他面前。

    这是他问顾尘要来的剑。

    他紧紧握着这柄剑,一副无论如何都不松手的模样。

    可他,已经没有了鼻息。

    在他的命阵被破的那一瞬间,他的鼻息便断了。

    断了他今生之命,亦断了他永生的轮回。

    可他,还是失败了。

    顾尘跪在天枢老人面前,将头磕到了地上,浑身颤抖。

    寒雪此时则是看向那山顶方向,虽然离得有些远,可她却能将上边的人瞧得清清楚楚。

    正因为瞧得清楚,使得她的心恍如鼓擂,狂跳不已。

    那是……殿下!?

    只见山顶小亭之中的长情,神色冷如寒霜,他手中的长剑斜斜指向旁侧,显然是刚刚才削开命阵罗网的动作。

    他的眼眸,烈烈如火,他的眉心,一朵芍药,半为幽蓝,半为赤红!

    他手中的苍龙古剑,此刻竟是脱去了斑斑锈迹,正闪着熠熠的光,仿佛能斩尽天下!

    沈流萤站在他身后,死死按着自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的左手心。

    此时此刻,望云观。

    无念真人中指上的骨戒骤然亮了起来!

    赤红的光!

    无念真人震惊无比。

    这是……辰帝帝王血!

    ------题外话------

    哎唷妈呀,终于将小馍馍的身份设定交代了,哦呵呵呵~你们一直在猜的辰帝转世出现了!

    这章信息量略大,我知道你们肯定有人看不懂,心里肯定一大串问号,后面会解释到的,淡定,不要一扑拉地冲出来要我解惑,后文都会写到的


433、他们一定能回到妖界去!【一更】

    “我带萤儿下去。”长情转过头来,看向站在他身后的沈流萤。

    沈流萤死死按着自己左手心,红着眼眶看着他,点了点头。

    他们之间有太多太多的话,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可此时此刻却什么都适宜说,什么都不适宜问,这儿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妖界破印军还在下边等着他们。

    长情转过身来,在沈流萤的眉心落下轻轻一吻,让她安心的一吻,而后环住她的腰,动作轻柔小心地将她轻轻一带,沈流萤只觉风雪在耳边呼啸,不过顷刻,她才被长情带着离了地面的双脚便又稳稳地落到了地上。

    长情将她带到了寒雪面前,沉声对寒雪道:“且先替我照顾她。”

    沈流萤没有不安,也没有不舍长情从她面前走开,反是对长情轻轻笑了笑,道:“我好着呢,别担心。”

    此时此刻,不是她黏着他不舍他的时候。

    寒雪则是一脸严肃地点点头,道:“殿下放心,我会照顾好夫人的。”

    可就在寒雪应完这话时,她的脸上露出了惊诧之色,且不由道:“殿下,他们——”

    无需寒雪将话说完,长情便已知发生了何事。

    他已自己看见,所有人都看见。

    只见那些在与破印军交手时已然身受或轻或重伤势的天枢宫弟子纷纷朝那条被沈流萤劈裂开的地缝跃进了下边的天枢地宫,他们在跃进天枢地宫前不仅拿着他们自己的剑,且将他们已死的同门师兄弟掉落在地的剑一并拿起。

    不仅是他们,白华与顾尘亦是如此,急急朝这地缝掠来。

    在他们白华跃进天枢地宫前,破印将军手中的箭没有再射出,哪怕他有的是机会,可他终是没有这么做。

    他只是将自己举着弓的手慢慢垂了下来,他那幽蓝的长弓瞬间黯淡了无数分,同时呕出一口血来。

    “将军!”寒雪担心地惊呼一声。

    沈流萤顺着寒雪慌张不安的视线看向不远处的破印将军,而后转头看向长情,认真道:“等等我。”

    谁知长情却是先她一步转身面向破印将军。

    沈流萤定定看了他一眼,然后抬脚朝破印将军走去。

    尽管在这不知天枢宫弟子究竟要做什么的紧要关头,长情却没有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一看究竟,若是天枢宫弟子想要做什么的话,他这会儿跟上去绝对能制止得了,可他没有,他选择走向破印将军,选择和沈流萤一起先为破印将军查看伤势。

    破印将军看着朝他走来的长情与沈流萤,有一瞬的惊诧,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待得长情走到他面前时,只听他淡淡道:“殿下应当先去看看天枢宫弟子究竟想要做什么。”

    长情却是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而已,反倒是沈流萤唤了他一声:“将军?”

    破印将军将目光落到沈流萤面上。

    沈流萤忽地便笑了起来,有些得意道:“看来我没有记错,你就是褐羽天天挂在嘴边的破印将军。”

    这种情况下,一般不会有人笑得出来。

    可沈流萤却是笑了,不是什么开心的或得意的笑,而是让人看着能觉得舒心的笑,没有紧张,不带惆怅,她的笑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不管发生什么悲伤的或困难的事情,总会有过得去的那个时候,总会有看得到光明的时候。

    这是个特别的女子,不仅是因为她身上那股特别的力量,也因为她的人,带着仿佛阳光一样的感觉。

    这是破印将军第一次认真打量沈流萤,谁知他的目光才落到沈流萤面上那么一小会儿,便觉得长情的目光变成了刀子一样。

    难得的,这个不苟言笑的将军此时竟是有些想笑。

    “将军若是不介意,容我为将军看看伤势。”像是知道长情正拿眼刀削破印将军似的,沈流萤用肩膀轻轻撞了撞他,好像在嫌他不懂事似的。

    只见破印将军微微颔首,道:“有劳,多谢。”

    沈流萤抬起自己的右手,掌心靠近破印将军的胸膛,却没有立刻覆上去,而是停在了他胸膛前一寸距离的地方,抬眸问他道:“不介意吧?”

    “无妨。”

    沈流萤觉得,这个将军简直就是惜字如金。

    不过想归这么想,沈流萤掌心贴上破印将军的胸膛时她的神色变得极为认真。

    面对患者,沈流萤总能认真得像变了个人似的。

    “力量动用太甚,以致心脏有亏,经脉俱损,将军不仅还能稳稳站着,且还能自如地说话,看来将军当真非寻常人可比。”沈流萤一字一句道,难怪褐羽那只小麻雀能将他们的将军崇拜得到了天上去。

    沈流萤话音才落,便听得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的寒雪急不可耐地问道:“那,那有没有得救!?将军不会,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沈流萤颇为嫌弃地看了寒雪一眼,心道是就算你们将军没死,听着你这么问大概也会被你气死。

    不过,却是个心思直截了当的姑娘,没有什么弯弯绕绕,就像那只单纯得不行的小麻雀一样。

    这就是妖,心思纯粹的妖。

    也没什么不好。

    寒雪看到沈流萤这一嫌弃的眼神,这才意识到自己问错了话,赶紧改口道:“我,我是怕将军有事!”

    这改口和没改口却没什么区别。

    “放心,我在这里,就不会让你们任何人有事。”沈流萤将目光从寒雪身上收回,看向自己贴在破印将军胸膛上的手,以她的医之力复破印将军的心脏,续他损坏的经脉。

    长情、寒雪以及破印将军的目光此时都落在她身上,她不知道,正一心一意救人的她看起来有多明艳,如熠熠的月华,如耀眼的阳光。

    以致她收回手时这三人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好了。”沈流萤收回手时又轻轻笑了,“将军试试重新张弓吧。”

    破印将军往旁走开两步,抬起自己的左手,只见他左臂上的朱砂色图腾瞬变为幽蓝色,同时他手中出现了一把幽蓝色的长弓,明亮的幽蓝色!

    而他却不觉得自己有任何不适,方才那种五脏俱损的感觉仿佛不曾存在过似的!

    寒雪看着破印将军手中的弓,眼睛闪亮不已,不由脱口而出道:“太不可思议了!要是妖界也有这样力量的话,大伙儿的寒骨症便会有救了!”

    “寒雪。”就在这时,寒雪又遭来破印将军沉沉一声唤。

    寒雪赶紧闭嘴。

    “寒骨症?”沈流萤却是听得清楚寒雪方才脱口而出的话。

    “没什么。”寒雪摇摇头,然后朝沈流萤深深躬下身,感激道,“多谢你救治了我们将军!感激不尽!若是日后有什么用得到寒雪的,尽管吩咐!”

    寒雪这感激得险些五体投地的模样就好像被救的人是她自己一样,可见这破印将军在他们这些破印军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

    破印将军此时也朝沈流萤微微躬身,真诚无比道:“救命之恩铭记于心,日……”

    “日后报答我是吧?”沈流萤抢着打断了破印将军的话,只见她摆了摆手,然后笑着抱上了长情的胳膊,道,“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就不用了,日后要是我这大宝贝去了妖界,你们多多照顾着他就行,不要因为他是个半妖你们就给他甩脸色欺负他什么的。”

    给她的大宝贝甩脸色欺负他什么的,她可心疼着呢!

    长情微微一怔。

    寒雪震惊地看着沈流萤,破印将军亦是抬起头来定定看着沈流萤。

    沈流萤被他们这样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不由赶紧道:“你们干什么用这么奇怪又诧异的眼神看着我?难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封印迟早会破的,妖界届时就自由了,难道你们打算一辈子留在人世不回去了?”

    “当然不是!”寒雪急急道,“我们要回去!我们,我们会回去的!”

    说完这句话时,寒雪的眼泪蓦地就涌出了眼眶。

    不是他们不想回去,而是他们从来就没有想过他们还能回去,他们早已做好了为妖界死为破印而死的准备,他们什么都想过,却独独没有想过来到了人世的他们还能再回到妖界去。

    但如今,他们或许真的能再回去。

    不,不对!是他们一定能回去!

    回到重新获得光明的妖界去!

    “那不就得了?”沈流萤看着寒雪的眼泪,没有诧异也没有困惑,反是扬起嘴角又笑了起来,“到时候我们肯定也要去妖界看看的啊。”

    只是,不知届时人世与妖界之间又会有怎样的厮杀,人世不容妖,而妖界被封印七千年之久的怨恨……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沈流萤紧接着问寒雪道:“你身上也有伤,要不要我也帮你看看?”

    “我的?不用了,我是小伤,现在不是为我看伤耽搁时间的时候。”寒雪拒绝了沈流萤的好意,边说边看向了那可以进入天枢宫的地缝。

    “呆货,走吧。”沈流萤对寒雪点了点头,而后握住了长情的手,“做我们该做的事情去。”

    既然这天枢宫中有封印,那他们就必须——破印!

    长情回握沈流萤的手,冷静道:“嗯,做完这个事情,我便带萤儿回家。”

    这儿的封印解开之后,届时他们想要知道的一切也该有了答案。

    谁知他们的话才说完,破印将军身形一闪,人已到了他们前边,先于他们跃进那通向天枢地宫的地缝中。

    寒雪与其余破印军毫不犹豫地纷纷跟上,皆在长情与沈流萤之前进跃入了天枢宫。

    天枢宫自还是原本的模样,不过是墙壁及天顶因为沈流萤方才那一劈破损得有些厉害。

    天枢宫里静悄悄的,因为方才的地动山摇而熄去了许多火把,不再如以往那般通明如白昼,更不像往日里那样每一层皆有弟子巡走着。

    天枢宫中所剩下的弟子,此时都在那最底一层的好似炼狱一般的血池周围。

    只见他们皆单膝跪在这血池周围,手中各拄着两柄剑,一柄拄于自己面前的地上,一柄拄于自己右侧的空位中。

    这些空位正正好能容一个人单膝跪着,可此时这些空位只有剑却没有人,但就算没有人,剑仍在,这就是为何他们跃下来时为何捡起别人的剑。

    而这些单膝跪着的人中,白华在,顾尘也在。

    只是——

    白华低垂着头,顾尘亦低垂着头,跪在这血池周围的所有人天枢宫弟子都低垂着头。

    他们手中的剑上有血,他们身上有血。

    他们身上的血,从他们手腕中流出,从他们的肚腹中流出,从他们的心口流出,淌到地上,流进面前的血池里。

    他们——皆已死去!

    用他们手中的剑,割破自己的手腕,穿破自己的肚腹,刺穿自己的心脏!

    用他们自己的剑,终结他们自己的性命!

    长情抱着沈流萤跃到这天枢宫最底层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惨烈的一幕。

    而方梧桐,就单膝跪在白华与顾尘之间。

    唯独有她,还活着。

    ------题外话------

    二更时间依旧是下午5点以后,最后两天有二更的日子!


434、第四个封印!【二更】

    天枢宫的所有人,而今只有方梧桐还活着。

    破印将军及破印军其余人并未做什么,他们只是站在这血池周围,神色各异地看着这些已经死去的天枢宫弟子以及方梧桐,不解着,警惕着,防备着。

    沈流萤站在长情身旁,他们就站在方梧桐身旁不远处。

    长情看着方梧桐,将手中的苍老古剑轻轻抬起,沈流萤却是在这时按住他的手,将他的剑轻轻往下按。

    长情看她一眼,什么都没有说,便将手收了回来。

    只听低垂着头的方梧桐缓缓道:“你们会下到这儿来,想来是知道它在这儿了。”

    “你还要守着么?”沈流萤看着方梧桐,眉间有离别般的哀愁。

    她与方梧桐,虽是敌人,却也是朋友,一种奇怪的情谊。

    若是可以,她愿意一直交着这个朋友。

    只是这天下事,事与愿违的,太多太多。

    “啊,是啊。”方梧桐点了点头,似浅笑又似叹息道,“我们天枢宫弟子拜入师门的时候都起过誓,誓死守护封印,只要我不死,就要守护它。”

    “你守不了的。”沈流萤无情地将事实道了出来,连天枢老人都一败涂地,她还要怎样来守?就算拼了性命来守,这封印也终是会被他们破除,死守与不死守,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是啊,我也知道我守不了的,可我也还是要守,拼了命地守。”方梧桐说着,缓缓抬起了头来。

    只见她眼眶通红,眼睛亦是红得厉害,却不见一滴泪,相反,她在笑,轻轻的笑。

    也就在这一瞬间,她抱着她的剑,扬着笑纵身投进了眼前滚滚鼓着泡的血池里!

    速度快得根本就无人来得及阻拦!

    这是天枢宫最后的路了,虽然知道他们终究都不会受得住封印,可他们也还是拼命守了,无愧当日入门的誓言,无愧身为天枢宫弟子的使命。

    只是,师弟,永生不再见了。

    投入封印血池的人,魂飞魄散,永无轮回。

    “哗——!”血红的池水飞溅,瞬间吞没了方梧桐。

    沈流萤不由自主地往前,仿佛有要拉方梧桐一把的意思,长情则是抱住她的肩,同时轻轻唤了她一声,沈流萤这才站稳脚,紧紧抓住了长情的手,蓦地红了眼。

    也就在这一瞬间,只见眼前腥红的血池骤然发生了变化!

    本是腥红的池水,正在迅速变成银白色!由池心像周遭蔓延,如冰化一般凝固了起来,凝住了池水,也凝住了血池周围的天枢宫弟子及他们手中的剑!乃至整个天枢地宫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这池中的银白凝住!

    火把熄灭,这整个天枢宫却如月华般银白有光!恍如月上中天时那最耀目的华光!

    这才是真正的月天剑阵!

    用众人之命来铸,用魂飞魄散的代价来作为阵眼结阵的月天剑阵!

    守护之阵!

    直至这一刻,沈流萤才隐约明白方梧桐为何会因收女弟子而不开心,因为这月天剑阵,是要用女弟子的性命来结阵的,更甚者,许还要付出自己的永生。

    这些天枢宫弟子,真的是誓死守护封印,哪怕知道是困兽之斗是螳臂挡车,却也还是不顾一起,无怨无悔。

    看着已经凝化成银白的血池,寒雪等破印军只觉震撼。

    不仅是因为这骤然的变化,更是因为天枢宫弟子那守护封印的誓死决心。

    沈流萤则觉心中大恸,如在十万大山上那般忍不住转身靠进了长情胸膛里,紧紧抓着他的衣裳,将脸埋在了他的胸膛里,闭上眼,流了泪。

    明明就知道总会有人要死的,可每每见着有人从她眼前这么无怨无悔地离开,她还是忍不住悲伤。

    不管是守护古剑的木青寨,或是等待了墨裳七千年之久的山索加,或是一心想要拯救妖界的破印军,还是这誓死守护封印的天枢宫,为了他们做到他们要做的事情,代价都太大太大了……

    ‘沈流萤,你这肚子,让我摸摸呗?’

    ‘沈流萤,你吃不下东西,可是会饿坏你肚子里的孩子的。’

    ‘沈流萤,到时候你孩子生下来的时候,一定要让我好好抱抱。’

    ‘沈流萤,我拿你当朋友。’

    “呆货,我好难过,我好难过啊……”沈流萤将脸死死埋在长情的胸膛,哽咽不成声。

    她不是没有心的人,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对她好的人就这么死在她的眼前可她却无能为力,不是她不能救,而是就算她救活了她,她怕是会真正的生不如死。

    其实,他们都有错,他们在天枢宫眼中是错,而天枢宫在他们眼中也是错,而他们这些犯错的人,是一定要死的,双方总有一方要死。

    看他们却都没有错,他们要为自己为妖界那些可怜的百姓解开封印没有错,天枢宫要为人世苍生安平守护封印也没有错,可都没有错的他们碰到一起的时候,也还是要为自己坚持的“对”而争个你死我活。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而长情,除了拥着沈流萤一下又一下地抚着她的背之外,不知说什么做什么才是好。

    天枢宫要守印,而他们要破印,今夜的这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他们不死,那天枢宫就得死。

    就像当初,妖帝不除,这个人世就会覆灭一样。

    这个天下的事情,很多时候就是这么残忍,让人根本没有选择。

    过了好一会儿,沈流萤才用力吸了吸鼻子,再将脸在长情胸膛上蹭了又蹭,将眼眶及脸上的泪蹭干净了之后才抬起头来,看向如被冰冻住了似的银白池面,看着上边正鼓起还未涨破却被凝住了的水泡,神色认真道:“这个剑阵,好像没有什么杀伤力。”

    长情手环着沈流萤的肩不放,看着她红彤彤的眼眶很是心疼,可眼下情况他却不能将她搂在怀里好好疼着哄着,只是微微颔首,道:“嗯,这许是月天剑阵存在的真正意义,是守而不是攻。”

    在最迫不得已的关头以最决绝的方式守住这天枢宫中的封印,让以为成功了的敌人在这最后一步什么都做不了。

    不过,这天下再强的守护之阵,在已经破除封印的苍龙古剑下也不过如寻常法阵无异。

    沈流萤看一眼长情手中锋利得仅是看着都能感觉到上边的凛冽锋意的苍龙古剑,轻轻道了一声:“守不住的吧。”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带着轻轻的叹息。

    跪在这里的天枢宫弟子以及投进血池之中的方梧桐,也知道是守不住的。

    可就是守不住,他们也还是要守。

    只听沈流萤又道:“封印,就在这血池之中,是不是?”

    沈流萤觉得此时她对封印的感觉已没有方才在山顶上的时候那么强烈,可是因为墨衣不在她身旁了的缘故?

    这般想着,沈流萤不由又抬起自己的左手心来看。

    她的左手心,不再有那暗绯色的流纹。

    “嗯。”长情点点头,而后轻声对她道:“萤儿先到一旁和他们站在一起。”

    他所指的他们,自然是寒雪等人,是以他与沈流萤说完话后看向了寒雪。

    还不等他说什么,寒雪便已经掠到了沈流萤身旁来,一脸肯定的模样道:“殿下只管放心,我会照看好夫人的。”

    沈流萤微微点了点头,“嗯,我到一旁等你。”

    说完,她与寒雪走到了离长情五丈远的地方。

    这个距离让长情觉得合适了,他这才转过头来,重新看向面前完全银白的血池,轻轻侧了侧他手中的苍龙古剑,又沉沉对周围的破印军道:“都退远些,这是苍老剑,其力并非妖类所能承受。”

    所以当初阿夜将它交给照白时曾叮嘱过他千万不要随意抽出这柄剑。

    破印军纷纷往旁退开,面有变色,显然他们都了解这柄剑的厉害。

    这柄剑,上古时期曾诛杀了妖帝!

    而若是普通的剑,又怎可能杀得了妖帝。

    此时此刻,这柄剑却是由半妖的长情握在手里,明明身体里流着一半的妖血,这柄剑却是不伤他分毫,相反,这柄剑好像就是他的似的。

    而这柄剑,本就是他的。

    本就是阿夜的。

    此时,只见苍龙古剑在长情手中发出赤红的微光,而这赤红中又糅着幽蓝,令剑身微微自颤。

    长情将这古剑抬起,剑尖指向面前血池,再紧着,沈流萤便看不清了他的动作,她只见赤红与幽蓝的光在那血池之上不断变幻着,而后只听“喀拉”一声好似坚冰碎裂般的声响传来,从那凝化成银白的血池上传来!

    再看那凝住的血池池面,一条明显的裂痕从长情脚下一直往对面池边的方向蔓延而去。

    “成……成功了!”寒雪睁大着眼看着池面上的裂痕,激动得险些要跳起来,“殿下成功了!”

    也就在寒雪话音才落的一瞬间,这条裂痕向四面八方蔓延,而后“轰”的一声如给凿穿了洞的冬日冰冻湖面一样裂开并且纷纷往下坠落!

    只一小会儿,本是腥红的血池,如今变成了一个漆黑的大窟窿!

    血池周围同样被凝化住的众天枢宫弟子身上也正出现裂纹。

    不仅如此,整个被凝化成银白的天枢地宫也都在出现裂纹!伴随着细碎的石子纷纷从上边掉落下来,以及一种山体歪倾的摇晃。

    这个天枢宫,有将要坍塌的迹象!

    “将军!这儿好像快要塌了!”寒雪方才的激动瞬间被天枢宫将要倾塌的动荡而起的紧张不安所取代,就在她着急得与破印将军说这话时,本是站在她的身旁却是朝长情跑去了!

    “夫人!”寒雪发现之时沈流萤却跑出了一丈多远,使得寒雪惊慌得面色都变了。

    可沈流萤却没有停下来,更没有理会寒雪,而是拧着眉朝长情跑去!

    “萤儿!”长情听到寒雪的这一声惊呼后转头便看到了正朝他急急跑来的沈流萤,赶紧朝她掠去将她搂进了怀里来,同时道,“萤儿,这儿快要塌了,你先和将军他们到上边去。”

    谁知沈流萤却是想也不想便摇头,“我不去,我和你在一起。”

    “可是这儿危险。”长情着急不已。

    沈流萤却是无比的坚定,“就是危险我才要和你在一起。”

    长情怔了一怔,沈流萤却是在他的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认真地催他道:“走,快去找封印,在这儿塌下来之前。”

    破印将军见沈流萤和长情没有要离开的打算,不由唤了长情一声:“殿下。”

    长情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面色虽是淡漠但眸中却写着不安与关切的破印将军,道:“你们先上去,我与萤儿还有事情要做,随后便也上去了。”

    破印将军本想说什么,但看着长情坚定的眼神,最终道:“那殿下与夫人千万当心,此处快塌了。”

    长情点点头,而后揽着沈流萤的腰带着她朝那大窟窿中跃去。

    破印将军当即让破印军即刻回到地面上去。

    回到地上的寒雪一脸的不安,紧张地问破印将军道:“将军,前边我好像听到了殿下和夫人还有那天枢宫的女弟子说到了封印,是像褐羽给将军来信说的十万大山上的那种封印?能影响妖界封印的封印?”

    “我想应是。”破印将军看着天枢宫的方向,声音沉沉。

    那个身体里流着一半人类骨血的殿下,正在危险之中为了妖界而努力。

    明明没有在妖界生活过,明明没有去过妖界,却愿意为了妖界期盼了七千年之久的光明而努力,他的这份努力,和妖界一直传颂着的上古妖帝,真像。

    这般的殿下,果真如他所想的那般,值得破印军追随,亦值得整个妖界追随。

    “那……将军,他一定能救我们妖界的,对不对?”寒雪又问,问得愈发紧张,也问得小心,就好像她如果不小心些问的话就会得到否定的答案似的。

    “相信他吧。”破印将军没有直接回答寒雪的问题,可却给了她再坚定不过的回答,“他值得我们相信。”

    寒雪用力点了点头。

    天枢宫中,那漆黑的窟窿之下,沈流萤的双脚落地时她忍不住骂长情道:“你个呆货,你说跳就跳啊,万一这是个无底洞呢!?你真是吓死我了!”

    长情却是正经又无辜道,“是萤儿自己要跟着我的,而且我知道这儿有底,不算深,我不会伤着萤儿的。”

    沈流萤这时候没有时间嫌弃长情,她只是在黑暗中摸上长情的脸,用力掐了一把,一边道:“这山动荡得越来越厉害了,得赶紧找到封印才是,可这儿黑漆漆地伸手不见五指,要怎么——”

    沈流萤话还未说完,便见他们脚下渐渐亮起了幽蓝的光,一点又一点,绵绵密密地亮了起来,漂浮在他们周身,将黑暗全部照亮。

    这血池之下的黑窟窿不大,从上边看的血池有多大,这黑窟窿便又多大,约莫三丈深,想来这窟窿本就是血池,只不过血池凝化再被长情碎化之后便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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