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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相公太磨人-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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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池玉!”当即撩开车帘,瞪着叶池玉,也喝他道,“叫什么叫!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马车上!?”
沈流萤说这话的时候在车夫肩上轻轻拍了拍,车夫当即拉住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沈流萤此时则是飞快地对卫玺小声道:“不要在这孩子面前提叶公子的事情。”
卫玺点点头,示意明白。
马车停了下来,叶池玉先是嫌弃道:“我又不是傻子,稍微用脑子想想就知道你会在马车上,我可没认为你有没事干追着马车跑的癖好。”
叶池玉说完,好奇地看着眼前竟然很是听话的车夫,道:“你给这个车夫吃了什么药?竟然让他听你的话?”
“你怎么废话这么多?你坐不坐马车?不坐我可走了啊。”沈流萤亦是很嫌弃叶池玉。
“干嘛不坐!?”叶池玉边说边往马车上跳,沈流萤往里退,给他让了位置。
跳上马车后的叶池玉乍一见到卫玺的时候吓了一跳,“怎么马车里还有个女人!?”
沈流萤白他一眼,“被困在这马车上的人,干嘛,你能坐人家就不能做啊?”
“当然不是!只是……”叶池玉看卫玺一眼,然后扯过沈流萤,附着她耳畔小声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沈流萤忽然笑了起来,也小声道:“怎么?你关心我?”
“我才不关心你!”叶池玉登时红了脸,他可不好意思让沈流萤知道他喜欢上她了,不然只该笑话死他,况且……
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和她说呢!
卫玺只是看了叶池玉一眼,便又垂眸看向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手腕,用左手将自己的右手手腕抓得紧紧的。
她的眸子里,除了悲伤,便是哀愁。
浓得就像这夜色,化不开。
*
‘柏舟大哥,这是……你要送给我的?’六岁的卫玺拿着一只素雅的檀木镯子,眨巴着水灵灵的漂亮大眼睛,愣愣地盯着十岁的叶柏舟看。
叶柏舟面上除了冷淡还是冷淡,只冷冷地应了一声,“嗯。”
这样冷漠的态度,根本就不像是给人送东西。
因为他看着卫玺一副吃惊不已且还怔怔愣愣的模样,以为她不喜欢,也对,她是皇帝手心里的宝,想要什么便有什么,怎会在意这一文不值的檀木镯子,倒是他不知哪儿来的心思,来自取其辱。
卫玺则是在这时将檀木镯子往自己手腕上套,套了左手套右手,可不管她怎么套,镯子还是大了,根本不适合她细细嫩嫩的小手腕。
叶柏舟面色更冷淡。
就在这时,卫玺像护宝贝似的将这个不合手的檀木镯子捂到心口上,笑得两眼萤萤亮,开心地对叶柏舟道:“柏舟大哥第一次给小玺送的东西!小玺要留着长大了戴!”
叶柏舟怔住。
卫玺开心地说完,忽地踮起脚,在他脸颊上啄了一口,兴高采烈道:“谢谢柏舟大哥!小玺很喜欢镯子!就像喜欢柏舟大哥一样喜欢!”
那是叶柏舟第一次知道面红耳赤的感觉。
此时的叶柏舟,坐在疾驰的马车上,将手里的檀木镯子抓得紧紧的,紧得仿佛要将其抓断。
她不会将这个镯子从手腕上取下来的,除非——
她出事了。
马车在一处窄巷前停了下来,叶柏舟抓着檀木镯子下了马车,走到一户人家前停下了脚步。
这户人家,正是卫玺在这周北皇都所住的小院!
------题外话------
每次一到周一都要嚎一次,万恶的周一啊~
哦呵呵,马车里的是小玺哟~
234、见面!
叶柏舟毫不犹豫地推开小院虚掩着的院门。
小院里并非漆黑无人,相反,院中有灯火,亦有人。
不过,却只有一人。
一名比叶柏舟年长约莫十岁的男子,正坐在摆在小院正中央的长凳上,在叶柏舟抬脚跨进门槛时,只听男子阴阴冷冷地笑道:“哟,来了?我亲爱的八皇弟。”
坐在这院中的,正是当朝五皇子,叶铭佑。
叶柏舟在看到叶铭佑的时候眼神阴沉到了极点,眸子深处有惊诧一闪而过,只听叶铭佑又笑道:“怎么?见到我这个五皇兄很不高兴是不是?也是,我在三个月前就被你给害死了,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在你面前。”
叶柏舟对叶铭佑的话充耳不闻,只冷冷道:“人呢?”
“人?什么人?八皇弟你说的是什么人?皇兄我怎么听不明白嗯?”叶铭佑翘着腿,将手肘撑在膝盖上,用手托着腮,若非他面上那明显的阴冷笑意,倒真真像是个在与自己弟弟开玩笑的兄长。
“我再问一次,人呢?”叶柏舟又一次冷冷问道,同时只见叶铭佑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突然之间很是痛苦的模样。
但,叶铭佑面色虽有痛苦之色,但他仍在笑,以致他整张脸看起来异常扭曲,只听叶柏舟冰冷道:“我既能让你死一次,我也能让你死第二次。”
“呵——!”叶铭佑非但不害怕,反是轻轻笑出了声,“我既然选择今夜出现在这儿,就没有想过我还会活着,不过,我若死了,你也就等着给她收尸了。”
叶柏舟的手微微一抖,叶铭佑面色更痛苦,却也笑得愈厉害,仍在道:“我已经交代好了,一个时辰内若是没有见到我,就立刻对那个女人……先奸,后杀。”
叶柏舟瞳眸猛缩。
叶铭佑依旧在笑,笑得极尽阴冷极尽嘲讽,“就算你用毒再厉害又如何?你的毒能帮你找得到她?只怕不能吧?若是能的话,你也不会出现在这儿了。”
叶柏舟将双手捏得紧紧的,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叶铭佑,那如冰一般的眼神仿佛要将他的新房洞穿似的,可他却抬起手朝叶铭佑的方向轻轻一挥,叶铭佑便不再捂着自己的脖子,而是捂着自己的嘴用力咳嗽起来,咳了好一会儿,他才将手从嘴上拿来,面色恢复成了方才的模样。
“条件,说。”叶柏舟冷眼看着叶铭佑,语气森寒,他一个字都不愿与叶铭佑多说,甚或说,他一个字都不愿意与叶家人多说。
但叶铭佑却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又轻轻笑了起来,“急什么,该说的时候,我自然会与你说,不过,既然你这么爽快,我若是婆婆妈妈似乎不太好。”
叶铭佑说这话时,他从长凳上站起了身,慢慢朝叶柏舟走来,一边走一边道:“条件很简单,你就是——”
“你死。”叶铭佑在叶柏舟面前停住脚,与他对视着,“她活。”
“你以为我会答应?”叶柏舟冷声反问。
“当然。”叶铭佑将嘴角扬得更高,道得肯定,“你会到这儿来,就证明不管我开出什么样的条件,你都会答应,不然依你的性子,怎么样,我说的对不对?”
叶柏舟不答。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院子里住的是召南国的宁心公主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她放下公主的身段千里迢迢跑到咱周北来仅仅是为了你?你以为就算她来到咱周北半年来不从接近你而你也从不会见她,我就不知道其实你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吗?”叶铭佑一边不紧不慢地冷笑说着,一边沿着叶柏舟转圈儿,“这些都是我这三个月来日夜观察得到的答案,不然你以为我‘死’了的这三个月来是在做什么?我啊,是恨不得将你剥皮挖心碎尸万段,但是没有确定的把握前我可不敢贸然动手,毕竟我不如你,指不定我还没得手就真的死在你的毒手里了,不然我绝不会等到今夜才动手。”
“哦,对了,你心里一定疑惑那个女人身边不是一直有召南皇帝派来暗中保护她的人,怎么可能会让我给得手了对不对?”叶铭佑边说边笑着抬手在叶柏舟肩上轻轻拍拍,好似他们兄弟之间很亲昵似的,而后抬起拇指朝身后堂屋方向努了努。
接着院子里的火光,叶柏舟这时才注意到堂屋里躺着两个人。
不,是两个人的尸体,血水淌了满地,虽然没有靠近了看,但他能肯定,那两人,已经没了气息,成了死尸一具,若非如此,怎会从他走进这院子开始便一直丝毫动静也无。
“你是不是也疑惑为何就我自己?人多口杂,不如我找上一两个真正信得过的人来给我搭把手就行,反正我只要能杀了你就行,其他的我都不在意,我既不为国,也不为黎明百姓,就只是单纯地想要杀了你而已。”
叶铭佑一直在笑,笑得阴冷,笑得扭曲,那模样真真是如他自己所言,恨不得想要将叶柏舟剥皮抽筋碎尸万段。
可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倘若叶铭佑是为国为民想要杀他,他叶柏舟能理解,可他既不为国亦不为民,那是因为什么?
“你放心,我既说了你的命换她的命,我便不会食言,所以——”叶铭佑的笑容在这一瞬间似咧开到了耳根,扭曲到狰狞,“你现在就去死吧——!”
叶铭佑话音才落,叶柏舟的肚腹上忽被一把锋利的匕首捅入!
而拿着这把匕首的人,正是面容扭曲到狰狞的叶铭佑。
叶柏舟本就不是习武之人,哪怕学会炼毒淬毒用毒,他依旧不是习武之人,他没有武功,更没有习武之人的速度,哪怕他身怀无上无上毒术,他也避不开叶铭佑这快准狠的一刀。
然,叶铭佑给他的却不仅仅是一刀,只见他将已经捅进叶柏舟肚腹里的匕首抽出来,再猛地捅进去,直捅得叶柏舟“噗”地吐出一口血。
血吐在叶铭佑脸上身上,他却不闪不避,反之,他竟伸出舌头,舔了叶柏舟吐在他脸上血,笑得狰狞到了极点,“我说杀你,你便真的乖乖站着不动让我杀,你是真的很在乎那个女人吧?否则怎么会乱了方寸任我说什么你便信什么?我说用你的命换她的命,你便真的相信我?呵呵呵——”
叶柏舟瞳眸大睁,可叶铭佑此时却是将手中的匕首从他身体里抽出来,捅进去,再抽出来,再捅进去!
血水在叶柏舟从叶柏舟身上不断喷溅而出,叶铭佑如疯了一般大声笑道:“贱人,贱人!你这张脸和你娘那个贱人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你和你娘一样贱!你这种贱人明明已经被召南太子糟践了不知多少次,凭什么还能得到一个女人义无反顾的爱!?凭什么!?”
“你这种贱人,就该去死去死去死!”疯了一般的叶铭佑将叶柏舟的心肝脾肺肾捅了个遍,从叶柏舟身上喷溅的血水不仅染红了他自己的衣裳,也将叶铭佑的衣裳染红。
叶铭佑沾满了鲜血的双手如在血水里淌过一般,此时他手中捅进叶柏舟身体里的匕首不知是第几次抽出来,但这一次,他没有将匕首再捅进叶柏舟的身体里,而是扬起手,将匕首——
划到了叶柏舟脸上!
就在这时,一支短小的弩箭直直穿进了叶铭佑的喉咙!将叶铭佑的身体乃至手上疯狂的举动定格住。
弩箭从院门方向而来,所以,叶铭佑此时震惊地看向院门方向。
只见院门外,站着的是面色煞白浑身颤抖的卫玺!
此时,她右手臂抬起,直直对着叶铭佑的方向,她左手正搭在右手臂上。
她的右手臂上,套着袖箭。
这是她从召南京城离开时,卫风亲手为她戴上的,道是给她防身用,但,这是她第一次用,这也是她第一次……杀人。
卫玺此时看着满脸满身都是血且面目狰狞到可怕的叶铭佑,再一次扣动右手臂上的袖箭。
短小秀气的弩箭再一次朝叶铭佑飞去,这一次,钉进了他的心口!
叶铭佑身子猛地晃了晃,栽倒在地,栽倒在叶柏舟的血泊里。
与他一起倒下的,还有叶柏舟。
“柏……”卫玺浑身颤抖不已,发白的双唇亦是颤抖的厉害,以致抖了半晌都抖不出一个字音来,她只是疯了似是地朝叶柏舟冲来。
偏偏,门槛绊住了她,让她狠狠地栽倒在地,以致她没能在叶柏舟跌倒在地前扶住她。
只见她飞快地爬起身,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叶柏舟身边,跪在地上抱起血泊中的他,看着他被捅得体无完肤的身子,她惊恐害怕得浑身抖得像筛糠。
还有他的脸……
他的右脸上,从眉心那点朱砂到下巴,被划开了一道极深极深的口子,划过他的右眼,伤口深得竟是将他的眼睛都切开了!
卫玺想伸手去碰碰叶柏舟,可她的手伸到他的脸颊旁,却颤抖着如何都贴不上去,此时的她,瞳眸因惊恐而紧缩,她看着叶柏舟紧闭着的双眼,颤声道:“柏舟大哥……我……我是小玺,你开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叶柏舟没有回答她,回答她的,是他的右手。
他一直紧握着的右手此时已无力紧握,摊开了来,被他紧握在手心里的东西便从他手心里滑出来,滑到地上的血水里。
那是一只檀木镯子。
“柏舟大哥——!”卫玺忽然喊出撕心裂肺的一声,她承受不住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抱着叶柏舟,昏厥了过去。
*
另一处,马车上,叶池玉在哼哼声,问沈流萤道:“喂,刚刚那个女的,和你什么关系啊?看你们好像认识的样子。”
“关你什么事?”沈流萤白叶池玉一眼,“和你又没关系。”
“你——!”叶池玉生气了,“怎,怎么不关我的事!?就关我的事!”
沈流萤笑了,“哟,那你说关你什么事啊?”
“是我带你来皇都的,就关我的事!”叶池玉一激动,差点就还要说“你的事全都关我的事”,好在他及时收住了嘴。
“那我让你走了是你自己没走啊。”沈流萤觉得好笑,可还真是个倔强的孩子。
叶池玉这会儿不说话了,只是凶煞煞地瞪着沈流萤,然后用力哼了一声,将脸别开,不再看她,小声嘀咕道:“你偏要来呢,我怎么走。”
沈流萤没注意听叶池玉嘀咕的话,因为她这会儿正在想事情。
她心里甚至在隐隐叹息,方才小十六说要下马车回她住的地方去,她没有留她,只是问了她要不要先暂时与他们一道而已,不知这样是对还是不对,若是她住的地方还有危险呢?
她又不能亲自送小十六回去,不仅是她这会儿赶时间,因为愈靠近这皇都,她双手手心里的流纹就晃动得愈厉害,证明离那个呆货愈来愈近了,同时她的心跳也没来由地愈来愈快,她能感觉得到那个呆货的情况很不妙,她必须尽快赶到他的身边,不能再在路上耽搁,再者就是她自己本就不是什么绝顶高手,并且还带着一个叶池玉,只怕帮不了忙反倒添了麻烦。
沈流萤觉得很烦躁,烦躁得她忍不住抬手挠头。
就在这会儿,马车停了下来。
“到了?”沈流萤用力眨一眨眼,飞快地掀开了车帘,探出头去观察周围情况。
叶池玉则是将大半身子都从马车里凑了出来。
可就在他侧头看向右侧时,他抓着车帘的手忽然一个用力,险些将这厚厚的车帘给拽了下来。
沈流萤这会儿却已跳下了马车,摊开自己的手心来看了一眼,又飞快地阖上,而后昂头看向马车所停在的这个地方,道:“翎王府?”
马车停在的是一座府邸的大门前,大门门楣上高挂着一块门匾,门匾上写着“翎王府”三个大字。
“沈流萤!”叶池玉在这时冷冷唤了沈流萤一声,在沈流萤转过身来看他时,他眸中布满了阴霾,只听他冷声问道,“你到皇都来,就是为了来这翎王府?”
“是。”沈流萤回答得毫不迟疑,因为她墨衣墨裳给她的提示就是这儿,不会有错,“怎么,有什么不对?”
哪怕这翎王府里是刀山火海,她也非进去不可,即便她不知道为何长情会在这翎王府里。
“你可知这翎王府是谁人的府邸?”叶池玉咬牙切齿地问。
“与我无关。”她只要找到她的呆货,管他这是谁人的府邸,与她无关。
“这是叶柏舟的府邸!”叶池玉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要将口中的白牙咬碎,他死死盯着沈流萤,好像她是他的仇人一般,“你让我带你来皇都,竟然是来找叶柏舟!难怪你要问关于他的事情,你是不是和他有关系!你一直在骗我!?”
沈流萤手心里的流纹此时晃动得愈发厉害,心跳得也愈发厉害,她已经能清楚地感觉得到她和长情之间的距离,是以此刻的她很急,哪怕她面对的是一个孩子,此时的她也再与他玩笑不起来,只见她脸色严肃,语气沉沉道:“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来此之前我都不知我要来的地方是这翎王府,我很感激你与你姐姐救了我,我也以医治好你姐姐来回到你们姐弟的恩德,而在昨夜我与你言明了我的确是出于私心才骗了你为我带路,昨夜我亦说了你我就此别过,你没有走,现在却又来指责我骗了你。”
说到最后,沈流萤叹了一口气,“也罢,我能理解你心中有气,但我现在必须要进这翎王府,我要找的要见的人就在这府邸里,你若愿意信我,可随我进府去,我保证,有我在,叶柏舟不会对你如何。”
沈流萤说完,不再与叶池玉多说什么,而是走上翎王府门前的矮矮石阶,将双手手心贴到了府门上。
只见她双手朝府门上忽然一个强使力,结结实实的大门竟就“砰”的一声脱了门框,砸到地上。
她竟没有敲门,而就这么将府门给毁了,而后径自走了进去!
因为她没有时间敲门后再等待这府里的人前去禀告了再来请她进去。
叶池玉震惊地看着沈流萤,显然,他从未见过力量这么可怕的女人,没有见过这般不同寻常的沈流萤。
他怔怔看着沈流萤头也不回走进翎王府里的背影,用力咬咬唇,然后拧着眉跟了上去。
不过,沈流萤此时却走得飞快,若不是为了让身后的叶池玉能跟得上她的脚步,她已经使出了方才在城外追马车的那个速度。
而对于府中听到动静而向她扑来的家丁及侍卫,她根本就顾不得叶池玉以及这些家丁侍卫以怎样的目光来看她,只毫不犹豫地使用了墨衣之力。
此刻的她,需要的是畅通无阻!
沈流萤还未靠近长情所在的屋子,守在长情身旁忧心忡忡的云有心便已听到了外边的动静,只见他面色一沉,站起身当即朝屋外走去。
无论来者何人,他都不会让其伤害长情分毫!
而就在云有心将将走出廊檐走到院中时,他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令他又惊又喜。
“七公子!”沈流萤在瞧见云有心的一刹那亦觉惊喜不已,下一瞬她赶紧道,“七公子,赶紧让我身后这些该死的家丁侍卫什么的别追着我了!”
对于沈流萤这听着有些好笑的话,云有心先是一怔,而后沉声道:“来人乃翎王爷朋友,都退下吧,若是翎王爷怪罪下来,我替你们担着便是。”
云有心是翎王的贵客,翎王府上下都知道,是以云有心的话这会儿差不多等同于叶柏舟的话,是以对沈流萤紧追不舍的侍卫等没有再追着她,全都退下下去。
沈流萤拍拍自己的心口,吁了一口大气,抱怨道:“这翎王府里的人数真是没完没了的,有多少精力都不够对付他们的。”
听着沈流萤的声音,云有心面上的忧心之色被浅笑所取代,只听他温和浅笑道:“弟妹,好久不见。”
一直紧跟在沈流萤身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觉心脏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的叶池玉没有听清云有心对沈流萤的称呼,只听到后边一个“妹”字,是故他一边将双手撑在腿上喘着大气一边想着,这个瞎子难道是这个死女人的兄长?
“好,好久不见啊七公子。”沈流萤也在喘大气,然后着急地问道,“那个呆货呢!?那个呆货是不是在这儿!?”
“嗯,长情他在这儿,就在屋里。”见到沈流萤,云有心的便安心了下来,因为不管何病何症,他相信沈流萤都能医治得了,哪怕医治不了,她陪在长情身边也是好的,“快进去吧,长情他很需要你。”
云有心的话让沈流萤蓦地心慌,她慌乱地冲进了屋里。
这会儿的她,压根就忘了她身后还有一个叶池玉。
------题外话------
略略略~见面了见面了~
235、小夫妻相见! 【群验证通知】
叶池玉见着沈流萤冲进屋里,他当即也跟了上去,但他还未靠近屋门,便被云有心浅笑着抬手来将他拦住,道:“还请小兄弟留步。”
叶池玉很是震惊地看着云有心,看着他眼前蒙着的布条,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男还是女?”
难道……是明眼人装瞎子?
云有心微微一笑道:“在下眼虽盲,耳却未聋,尚能分辨小兄弟是男还是女。”
叶池玉定定看了云有心好一会儿,然后绷着脸推开他拦在他面前的手要继续往前,谁知云有心再一次拦住了他,叶池玉不由恼道:“你这人做什么!?拦着我做什么!?我要进去!”
那个死女人可是往屋里去了!要是她在里面生了什么危险的话——
这般一想,叶池玉再一次要往屋里冲。
这一次,云有心不再是抬手拦住他,而是在他肩上推了一掌,动作很轻,却是让叶池玉往后退了好几步,只听云有心微微敛了面上的浅笑,温和的语气也变得有些沉,道:“小兄弟当是与在下弟妹相识之人,在下便不与小兄弟计较,而若小兄弟硬是要闯进这屋里去,也莫怪在下以大欺小。”
长情的事情,容不得一点差池!
叶池玉这会儿没有再执意屋子方向冲,而是再一次震惊地看着云有心,面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只见他咬了咬下唇,问云有心道:“你叫刚刚那个女人叫‘弟妹’,那就是……她嫁人了?”
*
屋里,沈流萤抬脚跨进门槛的时候便急急地唤了一声:“阿呆!”
然,她却未听到自认识她开始便黏她黏得不行的长情应她一声,这使得她本就怦怦跳得飞快的心倏地拧了起来,瞧着屋中无人,那便是——
“哗啦——”沈流萤着急地冲到屋子东侧的珠帘前,拨开珠帘时晃得上边的珠子碰撞发出哗啦的声响。
珠帘后,是一张架子床。
沈流萤看见床榻上躺着的人先是一怔,而后惊慌失措地跑上前去,“莫长情!”
长情依旧没有应她一声,因为此时此刻的他,依旧沉睡不醒。
“呆货,你怎么了!?”沈流萤冲到长情身旁后便伸出手抚上他苍白的脸颊,双手不由自主地微微发颤,她一边摩挲着长情柔滑的脸颊一边紧张不安地将手轻搭上他的手腕。
这个呆货是真的出了事,否则他不会不找她,否则她也不会感应得到他,只是她从没有想过,他会是这般昏睡的状态,这个呆货不知要比她强上多少倍,她尚且在天阙山的坍塌中好好的,他怎会出了事?
面色这般苍白,当是从她感觉到他的那一天便已是这般模样,难怪七公子会说他很需要她,因为……这个呆货的脉象根本就没有任何异常之处,偏偏又沉睡不醒,如此情况,根本就不是寻常大夫能医治得了的。
“没事的呆货,我在这儿,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沈流萤这会儿对长情的语气是难得的轻柔,可她虽说着肯定的话,但——
此时已经慌了心神的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应该如何才能让长情睁开眼醒过来。
此时的沈流萤,心慌不安得忘了她还有墨裳。
就在这时,只见沈流萤目光一凛,俨然是想到了什么,本是慌乱的神色渐渐沉了下来,变得冷静。
不知用何办法,那就只能用那个办法了。
此时的沈流萤,心慌不安得忘了她还有墨裳。
下一瞬,沈流萤走回到门边,看也不看院中正张嘴要唤她的叶池玉一眼,抬手便将屋门阖上,甚至将门闩闩,窗户亦如此。
关好门窗后,沈流萤重新走回床榻前,将长情身上盖着的衾被掀开,而后将手伸向他腰间,将他的衣裳系带解开,接着揽上他的肩将他扶坐起来,动作迅速地将他的衣裳褪了下来,这才将他放躺回床榻上。
接着沈流萤从床沿上站起身,将手移向自己腰间,将腰带解开,动作迅速地将身上的衣裳褪下,因为心中急切,以致她连衣带都未解便直接将衣裳往上翻脱下来,让自己身上除了一条亵裤外再无片缕。
待将自己身上衣物褪得只剩下一条亵裤后,沈流萤再一次将长情身上的衾被掀开,紧跟着她侧身躺到长情身侧,一手穿过他的颈窝,一手环上他的腰,将他紧紧抱住以让自己的身子贴上他身子的同时吻上了他冰凉的双唇,将右手掌心贴在他背上的心脏位置上。
沈流萤虽是吻着长情的唇,与他鼻尖碰着鼻尖,可她却是睁着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与她的目光只有半寸距离的长情的眼睑,盯着他那因为距离太近而在她眼中变得朦胧的长长睫毛。
只见沈流萤双手掌心上的流纹正在晃着赤红的光,贴在长情背上心脏位置的右手掌心里的流纹更是晃动不已,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仿佛要从沈流萤的掌心冲出来一般。
与此同时,长情体内的帝王血符印浮上他的胸膛,晃动着与沈流萤掌心流纹同样赤红的光,并且在他的胸膛上转动起来!
也就在这赤红的帝王血印转动起来的一瞬间,沈流萤觉得她紧抱着的长情就像一块冰,而随着那帝王血印愈转愈快,他的身子就愈来愈冷,冷得给沈流萤的感觉就像是自己赤身裸体抱着一块寒冰在极度严寒的冰雪中躺着一般,冷得她浑身颤抖不已。
但,这不仅仅是感觉,而是这屋子里,每一样物事,每一扇窗户,乃至沈流萤与长情自己身上,都覆上了一层白霜!
沈流萤能清楚地看到长情面上正在结霜,便是他长长的睫毛上都覆上了一层薄霜,沈流萤觉得她就要在这穿心透骨的严寒中失去所有的知觉,可尽管如此,她非但没有将长情松开,反是用自己此刻还能使出的所有力气将长情抱紧,贴着他的唇,颤声道:“呆……呆货,你快醒来啊……”
“你,你这是要冻死我么……?”沈流萤嘴唇冻得发紫,磕碜着牙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咬住长情的唇,一边道,“你再不醒,我就要……就要改嫁!”
像是撒气似的,沈流萤还将长情的唇给给嗑破了,舌尖尝到了他的血腥味,已被冻得几乎没了知觉的沈流萤感觉不到血的腥甜味,只感觉到一股苦味,这股苦味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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