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妖精相公太磨人-第10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既是如此,留着你便再无用处。”叶柏舟冷冷的话就像是在宣判家丁的死刑,吓得家丁浑身抖得更厉害,双目开始充血。
“柏舟!”云有心此时急急唤了叶柏舟一声,眉心微拧,道,“饶了他吧,不知者无罪。”
叶柏舟掐着家丁的手没有再收紧,相反,他松了手。
得了自由的家丁跌倒在地,死的恐惧让他回不过神来,跌在地上连呼吸都忘了。
只听叶柏舟冷冷道:“滚。”
家丁立刻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屋子,逃出了他的视线。
叶柏舟看着手里的木镯子,将其抓得紧紧的。
云有心温和地问他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叶柏舟不答。
少顷,才听得叶柏舟淡淡道:“有心,长情需你先照顾着,我有些事情要处理。”
云有心没有问他是什么事情要去处理,他只是点点头,温和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长情,你若有事要处理,便去吧。”
“嗯,我很快就回来。”叶柏舟将木镯子紧握在手里,站起身,走出了屋子,走进了夜色里。
云有心虽看不到,但他可以感觉得到,叶柏舟离开的脚步,走得很急,便是他们兄弟几人,都鲜少看到他脚步匆匆的模样。
云有心觉得自己的心沉重极了,明明面前摆着热腾腾的饭菜,明明他觉得很饿,可他却无心吃饭,只寥寥吃了些,便放下了碗筷。
因为心事重重,是以食不知味。
云有心放下碗筷后给自己倒了一盏热茶,捧着茶水走到了床榻边,在床榻前摆放着的椅子上坐下了身,坐在长情身旁。
云有心摩挲着手中茶盏,面有忧心之色,对长情轻声道:“半年不见柏舟,他炼毒淬毒用毒的本事,我觉得若算不上炉火纯青,也相差不远了。”
“长情你许是不知,周北近半年来乱得很,先是皇室中人莫名其妙接连死去,再是周北军在与我们召南军交战时节节败退,便是堂堂太子都成了我召南的俘虏,周北百姓不知多少人家流离失所,而今便是连周北皇都都要往北迁,从古至今,可几乎没有哪个国家哪个王朝会在这般节骨眼上迁都的。”
云有心知道沉睡中的长情根本听不到他说话,可即便如此,他也依旧往下说,即便是自言自语,他也要说,似乎说出来,他才会觉得自己的好受一些。
“你不见了的这大半年,我不曾回过云府,我一直在寻你,你可知这大半年来我听到百姓议论得最多的是什么?”云有心忧心忡忡,“不是漠凉国破,不是召南气盛,更不是天下大势,而是柏舟,周北八皇子,翎王爷叶柏舟。”
“妖异之人,不祥之人,将死亡与不幸带回来的不祥之人,道是周北的一切不幸全都是因为柏舟,不仅是皇室中人,便是全京百姓,都道要为国为民除害,烧死柏舟这个不祥之人,但柏舟没有死,反是那些在周北皇上面前谏言说要处死柏舟的大臣全都死了,或是被皇上处死,或是暴毙而亡于家中,使得人心惶惶,如此诡谲之事,令所有人再不敢在皇上说一句柏舟的不是,生怕自己便会是那下一个暴毙而亡的人。”
“现如今,周北全国上下都流传这一句话,八皇翎王,不祥之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阎罗转世!”
云有心将手中茶盏握得很是用力,双手甚至微微发颤,有茶水从杯盏中晃出洒到他的手上,他却不自知。
他的心,很沉重。
“别国的聪明人心里明白,在召南当了十几年质子的柏舟已经把心给了召南,他这般做,是想要把周北拱手让给召南,让给已经成为召南新君的兄弟卫风,可只有柏舟自己与我们兄弟几人才明白实情,柏舟他的心从来就没有给过召南,哪怕我、你还有阿风都是召南人,他的心,从来都系在他的国家周北之上,可是……”云有心为叶柏舟感到悲伤,“他一直心系着的国家却早已放弃了他……”
“所以,柏舟回来,不是为了要助召南一臂之力,而是为了他自己,为了……复仇。”
若非如此,他大可不必回到周北来,依召南的军力,击溃周北军夺回北疆之地是迟早的事情。
柏舟回来的目的,是为了复仇,为了亲手毁了生他养他却又弃他的周北。
若他没有猜错的话,周北当今圣上,柏舟的生身父亲,只怕已成了柏舟的傀儡,若非如此,他怎会残杀忠良,维护柏舟,任他为所欲为?
“长情,柏舟这是要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啊……”云有心面露痛苦之色。
他想救自己这个兄弟一把,可他却无能为力,人的心,向来是这世上最难救赎的。
夜色浓沉,就像人心,已经黑暗里的人心。
可夜色就算再如何浓沉,总会有晨曦将其打破,可人的心呢?人心中的黑暗,又当如何来抹去?
*
就在云有心醒过来的时候,皇都南城门外。
沈流萤叉着腰气喘吁吁地看着面前高高的皇都城墙时,已是在路上耗掉了整整一天时间,她觉得,要不是叶池玉那小子精明路上假装可怜兮兮地拦了一辆顺路的牛车来坐坐,只怕他们今夜不休息不睡觉地赶,赶到明天天亮都赶不到皇都。
叶池玉看着沈流萤气喘吁吁的模样,一脸的嫌弃,道:“你都坐了大半天的牛车了,居然还能走得这么累,你平时都是吃什么的啊?没病没样的,居然连我姐都不如。”
“你居然说我连你姐都不如!?什么眼睛啊你!?”沈流萤十分不服气,当即伸出手就扯叶池玉的脸,“走累了不让喘气啊!?你以为像你一样有着用不完的精神劲儿啊!?”
“你,你别掐我的脸!”沈流萤那细细嫩嫩的手指一掐上叶池玉的脸登时便让他红了脸,他赶紧打开沈流萤的手,恶狠狠地瞪着她。
就在这时,只见城墙上有火光晃动,叶池玉心一惊,赶紧拉上沈流萤的手,拉着她蹲到正在春日里疯长的高高草丛里,蹲下身后立刻抬起手来捂住她的嘴。
与此同时,城墙上有大喝声传来,“什么人在下边!?”
城墙上的人边说边晃着手里的火把,认真地盯着城墙下边看了好一会儿,确定没有人后才走开,继续于城墙上巡守。
叶池玉这时吁了一口气,也是这时才发现自己方才一个紧张竟然抬手捂住沈流萤的嘴,惊得他面红耳赤,赶紧收回手,为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小声骂沈流萤道:“都怪你喊这么大声!咱们差点就被发现了!”
沈流萤白叶池玉一眼,“刚才是你喊得比较大声吧。”
“是你!”即便事实是自己喊得比较大声引来了城墙上守卫的注意,叶池玉还是一口咬定就是沈流萤。
“成成成,是我是我。”沈流萤不欲与叶池玉这么个小孩子争辩,叶池玉听着她承认,得意地抬起了下巴,“本来就是你。”
沈流萤觉得这小少年根本就是蹬鼻子上脸。
只听叶池玉压低音量道:“皇都现在城禁很严,每日一到戌时便是关上城门,戌时一过,城里的人不能再出来,城外的人也不能再进城去,就算是白日,进出皇都都还要做身份盘查。”
沈流萤看着不远处高高的城墙,在看一眼那关闭得严严实实的城门,倏地拧起了眉心,道:“照你这么说,咱们岂不是今夜进城无望,明日进城也无望了?”
叶池玉点点头,泼了沈流萤一盆大大的冷水,“是。”
因为照目前皇都的情况,他肯定是不能进城的,而这个在周北没有身份的召南女人就更不可能得进城了,不被守城的侍卫抓起来送进牢狱里才怪。
“是你的头!”这回轮到沈流萤恶狠狠地瞪叶池玉,“你怎么不早些说!?”
依她的本事,根本就没能力翻过这种要命的高墙!
“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叶池玉十分不服气。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沈流萤抬手又要掐叶池玉的脸。
就在这会儿,紧闭的城门由里边打开了,继而驶出来一辆乌篷马车,沈流萤见着,当即问叶池玉道:“你不是说了一旦关了城门就不许任何人进出了么!?”
“那只是对于寻常百姓而言。”叶池玉还是不服气,“我又没说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大人们也是这样。”
“……”沈流萤用手指在叶池玉脑门上崩了一记栗子,当此之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飞快地对叶池玉道,“叶池玉,你在这附近找个地方先躲起来,我很快就回来!”
沈流萤说完,盯着从他们身旁不远处驶过的马车,拔脚就窜上去跟上。
“沈流萤!”叶池玉见状,惊呼一声,这是他第一次唤沈流萤的名字,因为紧张,脱口而出。
显然,他不放心沈流萤。
可,他根本就跟不上马车的速度,亦跟不上沈流萤的速度,因为这会儿的沈流萤,竟能跑得如同马车的速度一般快!
叶池玉此时因为紧张,根本就无心惊诧于沈流萤这夸张的速度,他面上写满了不安,害怕沈流萤会出事。
是以,他没有依沈流萤的话在附近找个地方躲起来等着她,而是循着马车驶去的方向跟了上去,虽然他跑得不快,但他却未留下等待。
叶池玉一边跑一边咬牙切齿地骂沈流萤道:“死女人,怎么能这么乱跑!”
也是在这时,叶池玉发现,这个名叫沈流萤的召南女人,好像进到了他的心里,让他总是想着她,看见她笑就觉得开心,这会儿她跑开了他就担心得不得了。
难道……这就是姐姐说的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这般一想,叶池玉立刻面红耳赤。
沈流萤眼中,叶池玉完全就还是个孩子,压根就没想过他会对她生了喜欢的心思,就只当是自己在代替叶芙蓉照顾照顾这个弟弟而已。
沈流萤此时之所以要追着这辆马车跑,是因为有了这辆马车,她就能轻易进城了!
这辆马车既能轻易出城来,进城必定也容易,她没办法攀过高高的城墙,就只能另想他法,而这辆马车出现得可谓十分是时候,根本就是想喝水的时候立刻就有人端了水到面前来。
嘿嘿嘿,她虽没有飞檐走壁的本事,但是运用墨衣之力追上这么一辆马车还是可以的。
沈流萤追着这辆马车离开了皇都城墙好一段,她确定这个距离不会引来什么人的注意时,她突然大叫一声道:“喂,前边就是悬崖了!你确定要继续往前走么!?”
漆黑的夜,死寂的郊外,什么人都没有,哪怕是走惯了这条路的人,突然听到有人这么大声一喊,也会被吓得不清。
这赶着之人便是被沈流萤这么突然一声惊呼吓到了,只见他突然勒马,扬声“吁——”了一声,马匹高高扬起前蹄,而后停了下来。
马车停下来的同时只听车夫大声喝道:“什么人在作祟!?”
“作祟?不至于吧,我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哎。”沈流萤叹息一声,人却是来到车夫身旁,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吓得他当即从驾辕上摔到地上。
坐在车夫身侧的打手打扮的男子此时不能再冷静,抡起手上的武器就要朝沈流萤面门上劈来。
说时迟那时快,沈流萤往旁一个闪避的同时将左手中的三枚银针朝男子飞了出去,正中他的双眼及眉心!
只听男子一声嘶喊,也从驾辕上摔了下去,他手中的武器还好巧不巧地砸到他身上脸上,顿时砸得他昏了过去。
再看他那武器,竟是两把大斧头,沈流萤瞧着,眼角直抽抽,好家伙,要不是她躲避这点攻击的本事还有,岂不是要被劈得身首异处了?
不过——
沈流萤得意地抬抬下巴,拍了拍手,好在她一直有在发簪里藏些银针,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对付这种大块头大武器。
此时,车夫正处在震惊中尚未回过神来,沈流萤趁此机会将右手扣上他的脸,扣在他的眼睛前,嘴里阵阵有词的同时掌心流纹散发出幽幽红光。
待她收回手时,车夫两眼空洞,就像没有神思没有感情的偶人似的。
沈流萤则是捏着下巴盯着厚重的车帘瞧,这车上有什么?人?外边这么大动静却也没个什么反应?
看看再说。
沈流萤伸出手,将车帘撩开,在见到马车里的人时,她怔住了。
“你……你是——”
------题外话------
今天两更加在一起已经超过一万字了!我要给我自己点赞!哦呵呵呵~
小萤萤见到了什么人什么人!
放心,小馍馍不会有事的,很快就会见面了,见面了会给姑娘们发狗粮的,哦呵呵呵~
233、我陪着他,他就不是独自一人
马车里只有一人。
一个十七八模样的姑娘。
身穿素净普通的布衣裙裳,本当是乌黑的长发有些枯黄,扭成简单的发辫,头上插着一支极为普通的木簪子,不过此时簪子歪斜,且发辫有些散乱,似乎是挣扎所致,不过这姑娘虽然穿着打扮朴素简单,却不难看出其肤如凝脂,芳泽无加,修眉联娟,丹唇皓齿,明眸善睐,灼若芙蕖出渌波,秀美迷人,是个地地道道的美人儿。
不过这美人儿现在正被麻绳捆绑着手脚,便是嘴上都被塞进了布帕,让她逃不了,亦求救不得。
但沈流萤之所以怔住,不是因为这姑娘美得迷了她的魂,也不是因为这姑娘的处境,而是这个姑娘,她见过!
虽只是见过一次,但沈流萤记性不差,她记得清楚,她见到这个姑娘的时候,是在莫府,这个姑娘当时正与叶公子走在一起。
这个姑娘……
“公主……!?”沈流萤震惊地看着这个布衣姑娘的同时,这个姑娘也在震惊地看着她。
显然,她们都没有想到竟会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情况下见到对方,见到本完全没有交集的对方。
这被捆绑在马车里的姑娘,正是召南的公主,宁心公主,卫玺。
沈流萤之所以如此震惊,是因为她虽不认识这个公主,但是她却知道,这个宁心公主早已被召南先帝许配给了西戎皇子,早在她与那个呆货成婚之前就已经随西戎皇子离开京城离开召南去往西戎了,照理说这已是大半年前的事情,这公主此时应该在西戎当她的皇子妃才是,却怎会出现在这周北国!?且还被捆绑成这副模样!?
不过,先不管是怎么回事,沈流萤当下首先该做的事情便是给卫玺解绑。
当沈流萤将塞在卫玺嘴里的布帕拿出来时,听得卫玺的第一句话也是震惊不已道:“沈……莫少夫人!?”
显然,她还记得沈流萤,且清楚地记得她姓什么又是什么人的妻子。
“莫少夫人?”这个称呼让沈流萤怔了怔,而后嫌弃道,“夫人?都把我叫老了,公主要是不介意,就叫我流萤吧。”
沈流萤说完,还对卫玺友好地笑了笑。
不管卫玺是何原因出现在这周北,沈流萤在这陌生的周北遇着一个曾经见过的人,只觉是一件高兴的事情,自然而然地便笑了起来,而且她对这个公主的印象并不差。
卫玺先是一怔,而后也微微笑了起来,道:“那流萤也别叫我公主了,如今的我……早已不是召南的宁心公主了,若是流萤不嫌弃,便叫我小玺吧,或是和我四哥一样叫我小十六也行。”
卫玺的语气及面色有些忧伤,即便此时的她身着朴素简单的百姓布衣,却难掩她自小养成的娴雅之质,尤其是她的声音,轻软好听,至少沈流萤听着觉得好听极了,心里不由感慨,公主果然便是公主,不止姿态,便是声音都能这般轻软好听,令同为女人的她都忍不住陶醉,更何况是男人。
当然,这种好公主不包括那什么月涟公主在内,那种小贱人,她才不会觉得她有一点是好的。
卫玺说完这话一小会儿,沈流萤便已经替她解了捆绑着她手腕脚踝的麻绳,卫玺轻柔一笑,很是感激道:“多谢流萤相救之恩。”
卫玺说完,作势便要给沈流萤躬身行礼,却被沈流萤制止,“我不过是碰巧截下这一辆马车而已,并不知道公主也在这马车上,既瞧见了公主,为公主解绑便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我可受不住公主的这般礼仪。”
沈流萤说完,又笑道:“小玺或者小十六是吧?那我就……叫你小十六吧,小十六听起来比较可人一些,适合你。”
沈流萤直言直语的夸赞让卫玺面有赧色,只见她抿唇浅笑,有些赧道:“流萤过奖了。”
沈流萤觉得这公主确实挺可人,不过她现下却没有时间与卫玺多说什么,遂直接道:“小十六,这辆马车是从周北皇都出来的,我现在要到这皇都里去,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进去?”
“嗯。”卫玺想也不想便点点头,“我要回去的,便和流萤一道,还望流萤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那你坐稳了,我要让这车夫调转马头了。”沈流萤笑笑,伸出手拍拍车夫的肩,车夫立刻听话地坐到驾辕上,抓起马缰,继而调转了马头。
卫玺见状,很是诧异,“他竟是听流萤的话。”
“我现在让他听,他不敢不听。”沈流萤又在车夫肩上拍了拍,“不过只有两刻钟的时间,时间一过,他便恢复正常,我便没有办法控制他了。”
她目前的能力,只能让他当她的傀儡两刻钟。
沈流萤的话音才落,车夫便打起马鞭,按照原路返回了。
马车里,沈流萤坐在卫玺对面,发现她虽然仍是美人儿一个,但是明显消瘦了许多,气色亦不大好。
沈流萤的心里尽是疑问,但对于卫玺这样一个这仅是第二次见面的姑娘,她不知当如何问才是合适的。
就在沈流萤心里纠结着应当怎么样开口问卫玺才是好的时候,卫玺那轻软好听的声音轻轻响了起来,道:“我看得出来流萤心中有疑惑,流萤只管问便好,我能回答的都会回答你。”
沈流萤抬眸看着卫玺,卫玺对她微微一笑,又道:“流萤不用在意我的身份,方才我也与流萤说过了,我早已不是召南的宁心公主,如今的我,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百姓而已。”
既然人公主都看得这么开,不问白不问。
沈流萤这般想着,遂问道:“小十六你怎会出现在这周北国的皇都?又为何会被捆绑着扔在这马车内?你不是……”
你不是已经远嫁西戎了么?这个问题,沈流萤有迟疑,是以她停顿了下来,因为对于这些古时女子来说,婚姻是天大的事情,而本当嫁到西戎去的宁心公主这会儿竟是出现在周北,岂不是证明她的婚姻出了问题?她这么开门见山地戳人的伤口,不好吧?
然,沈流萤虽然迟疑着当如何问出口卫玺远嫁西戎这个问题,卫玺却是浅笑着替她把问题道了出来,“我不是早就远嫁西戎给恒右皇子做皇子妃了,可对?”
这会儿倒是沈流萤有些尴尬了。
“流萤一共问了我三个问题,我便先回答流萤的最后一个问题吧。”卫玺垂着眼睑,习惯性地看向自己的右手腕,习惯性地用左手去抚自己的右手腕。
从她的动作看,显然是习惯性地去抚摸她右手腕上佩戴着的镯子一类的首饰,不过现下她的右手腕上却什么都没有。
“七个月前,我的确是接受了父皇的赐婚,答应嫁给西戎的恒右皇子,为召南与西戎的平和而作为和亲公主远嫁西戎。”卫玺没有抬眸看沈流萤,她只是垂着眼睑看着自己的右手腕,用左手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右手腕,好似如此她才有勇气把这个事情说出来似的,“在我即将真正离开召南国土的前一夜,我听闻了皇兄杀害父皇,四哥登基称帝的消息,我也听闻了……周北军派兵攻打我召南北疆的消息,当夜,恒右皇子他放我离开了,他说我的心不在他身上,我的眼睛也看不到他,既是如此,他愿意放我离开,放我去找我所爱之人,做我想做之事,他甚至许诺于我,在他有生之年,周北与召南之间绝不会发生战事。”
“他在送我离开时还说,倘若我觉得倦了累了,可回到他的身边,他的身边,会一直为我留着位置。”说到这儿,卫玺苦涩地笑了笑,“恒右皇子是好人,却看错了人选错了人,我的心……早就装不下别人了。”
尽管卫玺没有明言,尽管长情没有与沈流萤说过关于叶柏舟与卫玺之间的事情,但是沈流萤不傻,她从卫玺的话语以及她出现在这周北皇都的情况来想,她已经明白,卫玺心中装的人,除了叶柏舟还能有谁?
可他们之间,却插足着一个卫骁,偏偏卫骁还是卫玺同父亦同母的亲皇兄,可想而知,她与叶柏舟之间,根本就不可能。
沈流萤没有打断卫玺,此时的她,只是当一个安安静静的听客,她愿说,她便安安静静地听,她若不愿意说,她也不会强求,毕竟她从不是个喜欢剖人伤口的人,而今于卫玺而言,提及心中伤心之事,无异于在剖她的伤口。
“与恒右皇子分别后,我悄悄回了京城,见到了四哥,四哥非但没有责怪我,反是要将我留在宫中,可我一个毁婚逃婚的公主,怎可能还能像从前一样留在宫中,我若留在宫中,世人将会对四哥有怎样的非议,朝臣又当会如何指责四哥,我不能这般自私,我不能让四哥为了我的任性而受世人指点非议,况且……我毁婚,不是因为不想嫁给恒右皇子,我回京,也不是为了要四哥庇护我。”
“我毁婚,是因为我有非做不可的事情,我回京见四哥,是为了与他道别。”说到这儿,卫玺抬起了眼睑,迎着沈流萤的目光,浅笑着,眸子里除了坚定便是坚强,“我要到周北来,我要到柏舟大哥身边来,做我这些年一直没有勇气做的事情,哪怕他不需要我,哪怕他嫌恶我,我也想要看着他,在他能知道的地方,陪着他,因为……”
“离开了召南,他的身边便没有了四哥,没有了七公子,没有了莫少主,他在这周北国,只有他自己一人,我想陪着他,这般,他便不是孤独一人。”
“虽然……”说到这儿,卫玺又苦涩地笑了笑,“柏舟大哥他一直不愿意见我,不过能偶尔远远地瞧见他,知道他一切安好,我也便心满意足了。”
沈流萤听到这儿,怔住了,不由道:“你……来这儿大半年,一直没有见过他?”
“我十日前才过他,并非一直没有见过他。”卫玺明知沈流萤问的是什么意思,却还是自欺欺人道。
她既这般回答,沈流萤便没有再挑明着问。
准确来说,沈流萤要问的是,她来这儿大半年,叶柏舟一直不愿意见她?
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他若见了她,她就不会是现在这般朴素的打扮,本当乌黑的头发也不会变得枯黄,本当细腻柔软的双手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有些粗糙且还带着细小的伤口,这些显然是这半年来必须事事亲身劳作所致,头发枯黄气色不好,显然是营养不足所致。
他若见了她,她此刻就不会身处这马车之上,就不会被人捆绑着要带到她所不知道的地方去。
很明显,她到这周北的大半年,过的是与从前天壤之别的日子,她受这些苦,只是为了一个见都不愿意见她一眼的男人。
可从她的面色从她的浅笑却又明显地看得出她的决心,看着她眸中的浅笑,就好像在她面上看到“我愿意”这三个字,并且,义无反顾。
可是……
“你陪着他,却没人陪着你。”这偌大周北国,其实寂寞的不止他,更是你,身为女人的你,会比他更寂寞,“值得么?”
沈流萤以为卫玺会怔愣会迟疑,谁知卫玺却是笑得浅柔,想也不想便道:“值得。”
沈流萤从不会敬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且还是个女人,卫玺,是第一个。
卫玺没有怔愣,反是沈流萤怔愣了。
卫玺瞧着怔怔看着她的沈流萤,不由又浅浅笑道:“流萤可是觉得我疯了?”
“没有。”沈流萤轻轻摇了摇头,“你只是在做你想做的事情而已,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孰是孰非,谁对谁错,从来就没有谁说的准。”
“流萤,与你说话,心情很愉悦。”很久很久了,很久都没有这般好好地与谁说过心里话了,抑或说,她心里的话,从来就没有与谁人说话。
这是,第一次。
因为,从没有人理解她认可她,哪怕是四哥,也不理解她。
“我半年前便在周北皇都了,用四哥给我准备的银两买了一处小院,不过我似是不大中用,明明在家里收得好好的银两,却不知何时被贼人给偷了去,我便到外找些针线活儿来做,还不至于把我自己给饿死了。”说这些时候,卫玺面上满是愧疚之色,“每日卯时我会到翎王府门前不远处去瞧瞧能不能见上柏舟大哥,平日里有空闲的时候我也都会去等待着,不过他好像知道我在瞧着他似的,每次他从府里出来都是乘着轿辇,我几乎见不到他。”
卫玺没有将失落表现在面上,只接着道:“虽然见不到他,不过我却能从别人的谈论中知道他一切安好。”
沈流萤本想问“那你可知那些关于他的传闻?”,但顾及卫玺的感受,她还是没有问。
只听卫玺接着回答她方才问的第二个问题道:“半个多时辰前,忽有一人抡着大斧子闯进我的院中,二话不说便将我捆绑起来扔上马车,还将我手上的檀木镯子生生取了下来,交给了一名黑衣人,马车将我带出了皇都,接着便是遇到了流萤你。”
“檀木镯子?”沈流萤轻轻一眨眼,“你可知他们为何要这么做?”
“若我没有猜错,他们是想用我来威胁柏舟大哥。”卫玺又轻轻摩挲自己的右手腕,“檀木镯子是我一直戴着的镯子,算是我最好的身份象征,他们许是从我身上查到了些什么,想利用我威胁柏舟大哥,毕竟……这周北有太多太多的人对柏舟大哥恨之入骨,却又奈何不了他,所以想出了这样的法子来,不过……”
“他们抓错了人,柏舟大哥连见都不愿意见我,又怎可能为了我而受他们的威胁?”卫玺淡淡一笑,不悲不伤,“流萤你觉得我说的可对?”
正当沈流萤要回答的时候,马车外突然传来叶池玉气喘吁吁地大喝声:“沈流萤你这个死女人!你给我滚下来!”
“叶池玉!”当即撩开车帘,瞪着叶池玉,也喝他道,“叫什么叫!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马车上!?”
沈流萤说这话的时候在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