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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小娘子[重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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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过,世间人事皆可看作云烟,除了她。沈青洵有足够的耐心,慢慢等着她,等她开情窦知爱慕。
但她只能是他的。
那情丝将来若缠到别人身上,他定将那人杀了,把宋初渺牢牢绑在他身边!
若是真舍不得了,那便将自己永远绑在她身边。
沈如辛见三弟一言不发了,脸色还越来越冷。
她一直觉得三弟生气时与爹最像。
不过爹板起来脸,那是犹如烈日曝晒的威严,而三弟不高兴了,则是四周刹那入冬。
她暗道自己是不是一时口快,说的太直白,打击到三弟了?
要知道才动情的年轻人,心通常都是很脆弱的啊。
……
安公公正候在院中等着。
昨儿的小倌听说干爹很喜欢,整整折腾了一宿。
他刚刚来的时候,那没了的倌儿正给人抬出去。
一张床单半遮,露出的腿上块块青紫血渍,体内露出的那半截物什,沾了血肉碎,都瞧不出本来的玉色。
虽说如此情形他见过多次了,还是有些后背发寒,大清早就倒了整日的胃口。
柴德武起来用过早膳后,才慢悠悠喊了人进来。
安公公堆起笑脸,一进去就扯了尖细嗓子乖乖喊干爹。
谄态十足,偏柴德武很吃这一套,听了细眉都舒展开几分。
安公公见干爹神情气爽,显然是尽兴了,忙问:“干爹昨夜睡得可好?”
依以往经验,这时候如此问一句,最能讨一笔赏来。
但等了片刻,干爹却没如预想中那样夸奖,反而还端茶喝了起来。
正惴惴不安时,柴德武缓缓道:“听说,昨儿原本要送来的倌儿,是个叫什么的,小山来着?”
那倌儿见了他就可劲讨巧,嘴甜得如抹了蜜,还说本该是那小山来服侍,说着他样貌身段如何如何之好。
自以为机灵,却没能遮掩好自己眼底的嫌恶。
不过一个小倌,竟还敢不甘愿?
柴德武心底冷笑,缝了他嘴好好地嬉乐了一晚。
安公公闻言心底一啐,暗骂那小遥多嘴。
但干爹都问起了,他连忙如此这般地说了。
虽说他也恼恨,但思量之后还是将这事吞进了肚子里。
牵扯到定安侯,干爹哪会因一个见都没见过的小倌,去和定安侯府闹不快。
最后生了气,还不是往他这撒?
而且被截人是他办事不力,还到干爹跟前说,他傻了才给自己找错处!
柴德武眯了眯眼。
真稀罕,沈璋那家伙,养出来的儿子竟然会去逛青楼?
他的那个小儿子,记得是叫沈青洵吧。
小时候见过,长得颇为眉清目秀,瞧着有些不像定安侯那家伙能下的崽。
定安侯听了还发怒,说那小子可像极了他祖父,说明这堂堂好相貌是沈家骨子里带的。
还说自己只是习武征战后变壮实了,当年也是白面郎君俊美无双,极不要脸。
不过沈青洵脾气又拗又怪,性情乖张,不论是闹事,还是臭起脸来倒都跟他爹如出一辙。
心血来潮逛青楼,又要女妓又要倌儿,若是他倒也不奇怪。
柴德武脑中闪过沈青洵当年丁点大的样子,还有宫中那两滴入碗内却未融合的血样,没再在意,将此人撇开了一边。
安公公正忐忑着,忽见柴公公笑得温和,白胖的脸颊微颤很是亲切。
“你呀瞧你,还当是什么大事呢。一个小倌罢了。”
见干爹不再追究,他忙点头附和。
这一茬揭过,安公公忙说起另一事来。
他来就是为的这个。
“干爹,陈御史大人那送来的,就是栗县的案子。” 他取出袖中的信递上。
陈御史带人刚到,稍一了解便往回寄了一封。
这一县的小案,事实如何并不重要,能否挖出有利于他们的事实才是要紧。
柴德武接过看了,沉目思索。
特使一行到时,县内仍有混乱,东边还闹起山匪。
栗县往东,那是当年齐王的封地。
齐王当初造反逼宫,就是从一座山头起事。陈御史一动心思,觉得怀疑此案有齐王余孽掺和其中是合情合理的,便马上给柴公公来了信。
那知县被杀闹成这样,明显是惹了民愤。若那些农户能检举出他曾同齐王余孽有所勾结,如此不难揭掉魏敛那老头一层皮。
柴德武道:“叫他掂量着办,要审口供,就将闹事杀人的农户押上京来。”
安公公应了退去。
房中静下后,柴德武收了笑,整个人显得阴气沉沉。
齐王当年趁着皇上抱病,一路攻入京城。明明很久远了,但还能忆起宫里的血一阶一阶地淌,格外清晰。
齐王是皇上的幺弟,装了半生懦弱,在没人足够警惕时露出獠牙。他跟魏太傅以权相斗,争了大半辈子,差点被劫了道,想来都气得牙痒。
也是那之后,陛下病情加重,柴德武称自己残缺之身也要为圣上分忧,直接往朝堂上一站,还给自己在宫外安置了个宅邸。当时他虽损失惨重,魏敛也好不到哪去。
他恼的是若非齐王突然造反,他差点就有机会将魏敛势力除尽。
也不必再多僵持出十几年来。
宋初渺白日里施过针,又乖乖喝药吃饭,到了晚上,这场发热引起的不适就快好得差不多了。
素夏忙里忙外伺候着,整理床铺时,发现了那本被沈青洵随手扔在一角的书。
“姑娘,这个就先收起来?”素夏拿过来问。
三少爷才吩咐过,不许姑娘再像之前那样的看书习字了。
一日最多不能超过一两个时辰。
何况姑娘病气刚去,今日是定不能让她再看了。
宋初渺昨夜起就烧得有些迷糊,这会儿清醒了自然也就想起来了。
她看书生出几个疑惑,等着想问表哥的,结果折腾到现在都没能问成。
素夏递过来时,她那些疑问都跟火烛似的熄了,只余下了白日翻动书页的情形。
仿佛手臂上还扎着细细长长的银针一样,好疼又好麻。
这书和扎针绑在了一块,宋初渺顿时就不想再翻再问。
原本也不是什么要紧的。
不过想起银针之后,她连坐着都觉得不大舒服了。
总怀疑薛大夫有银针不小心落在了她的椅垫上。
沈青洵心头还揣着阿姐一早说过的话,思虑沉沉地过来,便见宋初渺小兔儿似地蹲在椅前,歪着脑袋,呆呆地不知盯着什么在瞧。
沈青洵皱眉:“……”
好好的小姑娘,可不能真烧傻了。
第14章
宋初渺直到听见表哥的声音,才重新站起来。
还偷偷伸手去摸了摸,才安心坐回去。
素夏刚刚去将书收好,一回头见是三少爷来了。沈青洵示意她只管做事,就继续收拾去了。
“刚刚在看什么?”沈青洵问道。
宋初渺眨眼看看他,又垂了头摇摇。
做完了,宋初渺也反应过来自己有点傻。
虽然这认知来的有点迟缓,可既然都意识到了,她也就不想告诉表哥知道了。
沈青洵也不再问,拿出了封信给她。
宋初渺正低着脑袋,就见眼前多了封信。见表哥要她看,就拆了开来。
信是他的人从边境送来的,上头写了宋老爷最新的情况。
沈青洵还记得昨夜睡梦里,她是怎样害怕地紧抓着他不放。
明明心中有着不安害怕,还担忧着边境父亲的安危,醒来时却又藏得那样好,安安静静神色平和。
她将这些情绪都遮掩下来,又从不提什么,连他都险些没留意到。
沈青洵自认疏忽,不然定早叫她安心了。
沈青洵想的这些,其实连宋初渺自己也并不是完全清楚。
她也并非刻意如此。只不过下意识为之。
也许是过往经历使然,她早习惯了收敛这类情绪,不再轻易显露。
但这会看着信,看到了爹爹的那段,她的眉眼都舒展开了。
信上说,舅舅率领的大越军很是厉害,而爹爹也十分勇武,将鞑靼军逼退。
不久前亲自带军夺下一城,还设计生擒了对方主将。
宋初渺印象中的爹爹是很厉害的,他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是个英勇的大将军。
传信的人在上头说,这场战应当很快就能打完了。
那要不了多久,爹爹就能回来了!
见她高兴,沈青洵嘴角也忍不住带上一抹笑意。
这封信是刚送到不久的,是以只写了宋老爷近况和最新的北境战况,没有提他先前被俘一事。
当时沈青洵留在宋老爷身边的人,在他伤养得差不多,情绪也算稳定的时候,依照他的意思,告知了他女儿还活着的事情。
宋安昱起初是不信的,还当他们在拿渺渺的事玩笑,胡言乱语。
直到冷静后听了详细,又看到被他们截下的宋府信,才确信这是真的。
那一刻宋老爷整个人欣喜似癫狂,害沈青洵的手下担心他真要发疯,都差点要将他打晕了。
那模样,要真是一开始就告诉他,所有未愈的伤口估计都得重新崩一回。
少爷果真明智。
宋老爷癫狂之后,第二天就如同变了个人,笼罩了多年的颓色一扫而空。
舞起长枪都虎虎生威,仿佛有了当年风采。
彼时大越军中,他正处于个失踪的状态。
鞑靼见人被救走,自然当是大越军做的,对阵之时免不了怒骂。
定安侯听着不像是假的,便确定宋安昱是从俘营里逃出去了。
然而自那之后他依旧行踪不明。不管是逃出去伤重无法回来,还是做了逃将,都不是件好事。
定安侯正愁着呢,人就突然回来了,瞧着精神奕奕,活像是年轻了好几岁。
未免宋老爷解释不清,多出个与鞑靼有染的嫌疑,沈青洵是给父亲留了信的。
定安侯看到什么正好听说,碰巧经过,什么随手的字眼就气得眼皮子直跳。
跑敌军窝子里救人,简直胡闹,这小子胆子也太肥了!
至于宋老爷,既然是伤重无法及时归营,也就有证可依了。
而回来的宋老爷与先前判若两人,勇猛之势难挡,是以才有了信中写的那些。
为免宋初渺担心,之前的凶险沈青洵自然不再去提。
他看着她的神色正温和,突然不知怎的,嘴角抿下,笑意顿时淡了下去。
沈青洵忽然想到,宋安昱一旦回来,就定然会把宋初渺接回宋府去。
虽说早知宋初渺是没有理由在外祖家长期暂住的。
可这个认知还是令他十分不痛快。
宋初渺看完信,又重新整齐叠好给表哥。
不过表哥没接,似乎是想什么出了神,脸还是冷着的。
沈青洵正在暗自估算着北境战事结束与大越军回京最多能剩多少日子。
算来算去,算得人烦躁阴郁。
正琢磨着要不要找人在半道上拖他个一两月时,发现宋初渺在揪他袖口。
沈青洵看去,见她在打量他,如稚子般清亮的眼眸里潋滟着他的模样。
阿姐的话似又在耳畔响起,沈青洵拧眉沉吟一瞬,把她塞回来的信推去一边。
扯过一旁专为宋初渺备着的笔墨纸张。
宋初渺看了眼被塞进手里的笔,愣住,疑惑地抬头看他。
而沈青洵笔直端坐,神色淡淡瞧不出什么来,像是随意般地出口,问的却是:“你说,表哥好不好?”
宋初渺愣了下,然后点点头。
表哥好的呀,表哥很好的。
沈青洵却不以为意道:“点点头容易,我看你心里却不见得真这么想。”
宋初渺闻言抿了下唇,摇头,眼神有些无辜。
不是的,她是真心觉得的。
沈青洵一顿,只因她这委屈的小神情,就同幼时他戏弄玩笑她时一样。
他经不住连声音都低沉了几分。
“那你说说,表哥哪里好?”
宋初渺似为了证明自己是真心的,提笔便写。
“好就是好呀,很好很好很好的!”
一连写了几个很好才收笔。
然后再去写表哥好在哪里。
沈青洵紧盯着她落下的笔尖,以为她会写他将她救出很好,被恶奴欺负时为她撑腰很好,带她习字看书很好。
但意外的,宋初渺写下的却是什么表哥温柔耐心之类的。
不是他对她好所以才好,而是他原本就很好。
沈青洵一看自己先笑了。
旁人若是看见了,定然无言以对。沈三公子和这些词绝对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怎么能联系得上?
他想起小时候,一开始便是这小表妹爱粘着他,而他嫌烦人,一个好脸色没给过。
他没对她好的时候,她就觉得他好了。
沈青洵疑道:“小时候总凶你,欺负你,不觉得我坏?”
宋初渺写道:“不坏的。”
记忆中的三表哥,模样同现在没甚变化,只是小了好多。
她那时候就觉得,小时候的表哥性子太别扭了,又容易害羞。
人多了不自在,所以他总是一个人树上屋檐,没人的角落里待着。
会怕不见太久舅舅舅母担心,所以他们多喊几声,哪怕很不乐意也会臭着脸出来回应。
二表哥他们玩的蹴球飞不见了,他嘴里嫌弃蠢,最后那蹴球还是会从某个角落里滚出来。
住在定安侯府的这阵子,宋初渺意识没之前那样迷糊了,也渐渐能记起来一些事。
她随爹娘来侯府玩,总喜欢找表哥跟着他。可他就总装得一副凶凶的样子赶她。
若凶不走她,他就甩掉她。
她不是没被凶得泪花闪闪。
但一回她低了头揉擦着眼角,却发现表哥偷偷折回来躲在角落里,直等来下人将她找回去。
他的影子没藏好,被她给瞧见了。
还有一回,她攒了好些娘亲做的松子糖,可甜可甜,想送给表哥尝。
却给他冷着脸一挥手打散了。
她气哭跑了,又舍不得想回来捡。
结果看见表哥就在那一颗一颗捡散落在地上的糖,有一颗落在角落缝里,他还很耐心地挖了很久。
然后一边嫌弃脏了不能吃,一边全揣进了袖子里。
表哥定是每次如此,只是还有很多时候她都没发现。
那时候她就知道啦,表哥不是讨厌她,他就是害羞。
宋初渺嘴角不禁勾起个小弧度,还想起一个顶重要的好来。
“表哥好看呀!”
沈青洵看她写完这几字,然后搁了笔看向他。
目光同那时候一样,理直气壮,又坦坦荡荡。
一副我就是实话实说的模样。
然而沈青洵的躁闷却就这样被缓缓平复了。
他暗自哂笑,他在同她计较些什么呢?
他的命都在她身上了。
哪怕他真的始终无法使她爱慕上自己,又能如何?
还不是要一辈子护着她待她好。
何况他那么想她好起来。
想听她再用那脆脆甜甜的声音,含了糖似的,夸他好看。
第15章
素夏收拾完后,抱了几罐外敷的药过来。
时候不早了,姑娘身上那些落了旧伤的,留了疤痕的,每晚都需上药。
就在她过来时,沈青洵正拿起宋初渺刚刚写的那些纸张,折了折收进怀里。
素夏虽奇怪,却也识趣没多问。
沈青洵面无表情地收好那些宋初渺夸他的话语,看见了素夏手里的药罐,起身道:“仔细着些。”
素夏应了。
等三少爷离开后,她把抱着的瓷瓶药罐都搁在桌上。
一打开,浓浓的药气钻了出来,与房中本就充斥着的其他药味混杂。
自姑娘住到侯府来后,各种药就没断过,风大了怕受凉,窗也不会常开。
不管哪个角落,都全染上了药味。
素夏已经闻习惯了,但还是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她忽然想到什么,说着姑娘等我一下,便跑了出去。
三少爷没有走远,素夏小跑几步便追上了。
沈青洵见她追来,问道:“有事?”
素夏点点头,把心里憋了有些日子的话说了。
姑娘日日用药,就连这院子里到处飘的都是药味,何况房内。
她身上整日带着各种内服与外伤药冗杂的气味,大多时候也不出房门。
素夏实在有些担忧。
虽说姑娘要静养,可就算是一个好好的人,在这样的地方待久了,都是要闷出病的。
素夏这才想到同三少爷提一提,问问薛大夫,要如何能让姑娘多出去走动走动,又不会累到身子。
沈青洵想起每回看到宋初渺时她的神色,她倒是瞧不出多少有闷坏或恹恹无趣的迹象。
但素夏说的也不无道理。
那些大大小小,瞧得见瞧不见的伤处,自然不是短短一两个月就能好全的。
宋初渺虽看起来仍是那样安静,但已比最初显得有生气许多。
可若是时日一长,生了抵触也是很可能的。
看着再乖巧懂事,毕竟也还是个都没及笄的小姑娘。
他想了想,命人明日再请薛大夫过来。
薛大夫一早过来诊脉,听素夏那么一说,也是赞同的。
人当然不能总闷着。
原本等好好调养上一些时日,旧伤留意养护,就可不必再像最初这样小心谨慎。
只是宋初渺突然间烧了一夜,底子本就虚,眼下少不得要多休养来恢复元气。
若等以后身子经年饥寒造成的损耗补足,她还需勤些外出走动走动才好呢。
有了薛大夫这番话,素夏就安心了。
她开始琢磨,等过些时候,风若不那么大,姑娘气色瞧着也好,就陪着姑娘去府里的花园走走散心。
三少爷还特意叮嘱,去前先将沿路与园子里的人清一清,免得惊扰了她。
与定安侯府不同,自宋初渺被沈青洵接走后,宋府就一直不大安宁。
当日宋初渺突然就被接去了定安侯府,宋老夫人得知后就生了气。再一听孙女儿还被奴仆给欺负,将桌子砸得砰砰响。
后来叶氏处置了两个丫鬟,转眼又死了人,府上难免乱了几日。
宋老夫人被劝过后,安静了些日子又越想越不舒坦,心口难顺。
她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孙女说接走就被接走,之后府上还闹了人命,实在不是什么好寓意。
他们定安侯府里出来的,怎全是这样行事的?外祖家又如何,寻回了人就能随意带走?那孩子姓宋可不姓沈!
宋承澧这日才回来,得知祖母又在那发怒,无奈叹气赶去。
到时叶氏也在,边上的老仆也在劝,宋老夫人还是看到他就指着数落。
“都多久了,还不给你妹妹接回来?”老夫人重重哼了声,“当时人说带走就给带走了,你做主倒是做的痛快。”
祖母就是这个脾气,虽年事已高,仍要家中事事都听她的,顺着她的心意去做。
宋承澧早已习惯了。
但祖母正生气,他也只好听着,回道:“先前叫人去了,定安侯府上说侯老夫人想念,再留住一阵子。”
“他们这么说,你就叫人回来了?你去!”
祖母正气着,宋承澧只好先应了。
妹妹被接去侯府后,他一直有让人留意。知道妹妹过去后,侯府有大夫常来来去去,府上出来采买药材也全是定的最好的。
宋承澧觉得她就在那住上一段时日,没什么坏处。
不过这话他就不说了。上回提了提,祖母便气说好什么好,她定安侯府即便门槛搭得高,但也不能霸了她孙女不还,太过欺人。
这话他可接不上。祖母从以前就不那么喜欢定安侯府的人。
宋老夫人又气了会方道:“安昱都去那么久了,也快回来了吧?”
叶氏顺着她点头:“嗳,应是吧。”
老夫人嗯了声。等儿子一回来,她就打发儿子上门去接人!
出来时,叶氏见儿子神色里有点凝重,关心地问他怎么了。
宋承澧称没事。
实则心中暗暗焦虑。
边境的战报消息,是送进宫里,众人都听着的,有心留意自能知晓。
他早便知道父亲出了事,只是没敢往家中传。
沈青洵的信,走的都是他自己的路子,要较正常的战报信件来得快。
是以宋承澧目前得知的消息,还停在父亲之前被俘,以及后来的失踪上。
叶氏见儿子不多说,也就不问了。
先前家里死了两个下人,把她给吓病了。还是宋承澧劝慰她一番,才好起来。
那两丫鬟死得太蹊跷。
叶氏向来心软,那样的处置宋承澧本是不赞同的。打算过些时日,再寻个由头让娘发卖出去,结果突然就自尽了。
宋承澧当下就猜到应是沈青洵命人做的。
起初他也很诧异,他们府上的人,说杀就杀了?
然而一想到当日他冷锐的神色,还有他那些不能以常理度之的行事传闻,竟也觉得不难理解了。
他倒不觉得在宋府动手有什么。
杀那两个丫鬟,是因为她们欺侮妹妹,又只被轻惩。来人对府上其他人并无恶意。
至于擅自潜入,定安侯府的人,各家宅子的普通护卫,还真没多少能防得住。
宋承澧沉下心一想,反倒觉得,若不是真心看重妹妹的人,是不会多生这一事的。正如此,妹妹暂住侯府他才很放心。
这事即便猜到,也不好多说,他只告诉了娘。
叶氏原本当是鬼魅作祟,才惊吓过度。
听儿子说不是鬼,是人做的,又事出有因,一比反倒不那么怕了。
她胆子虽小,但深谙不多事便不惹祸的道理。
如何想,她也不会去和定安侯府和宋初渺交恶啊。
……
宋初渺体弱,虽去见过外祖母,但侯老夫人心疼她,并不许她去请安,反倒得空了亲自来看她。
一日日休养之下,她脸色精神都渐渐比之前好上很多了。
这一天日头好,晒在身上暖暖的,吹了几天的冷风也小了。
素夏心里一直惦记着,就问宋初渺要不要出去走走。
宋初渺觉得怎样都好。素夏提了,也就点了头。
府上的花园颇大,但修得简单,不似别的府中那样精致。
虽也有专人打理,但植株大致上悦目成活即可。
所以整个园子看起来,仿佛每根枝条都透着自由散漫。
尽管没什么风,素夏也不敢怠慢,替宋初渺穿戴仔细了,又确认姑娘不觉得冷才过去。
一路没什么人,花园里也十分清净。
素夏记得三少爷所说,提前让园子跟附近的下人都退去了。
这儿宋初渺以前来过。循着记忆中的一路走过,再将看到的景象与从前的作比较,有了一点兴致也不觉着累。
时节不对,园子里景致算不得好,但走动透气后她觉得还颇为舒适。
花园有多道月洞门,连通着府上各处。
宋初渺正闲逛着,拐过一方小池,冷不防听到有人喝了声“别跑”,接着有一人匆匆迎面跑来。
她愣了下停住了。
园中安静,突然冒出个人,连素夏也吓了一跳。
她上去挡姑娘跟前,喊住那侍从模样的人,才认出好像是二少爷身边的。
前方不远是道月洞门,这侍从就是从那跑进来的,他在追一只突然逃跑的大兔子。
刚刚就是冲着兔子在呵喊。
侍从没想到园子这儿会有人,撞上了看到素夏,还有她身后的,立马猜到是暂住府上的表小姐。
府上都知道三少爷接了表小姐回来养病,他担心自己惊扰了人,连忙退开两步告罪。
他解释说今天二少爷见天气好,约了几个好友出去打猎了。
猎到的成果交由他负责送回来,准备给厨房添菜的。
这大兔子也是猎回来的,没想到还这么有气力,他刚从外头经过,突然一蹬腿就逃了。
素夏这才注意到那侍从手上还拎了其他猎物。
都死了打着串拎着,血滴顺着在往下挂,瞧着可吓人。
素夏赶紧替姑娘挡严实了些,气得瞪他。
血淋淋的,吓到姑娘怎么办!
宋初渺没看到那些,她正蹲下身在看那只大兔子。
大兔子一路跑到宋初渺脚边,就像是再跑不动了。
腿伤了,露着血口子,扑腾过来把毛毛都沾红了。
她盯着兔子眼睛看了一会,想要抱回去。
素夏示意侍从将猎物拿远些后,转身看到姑娘要去抱那兔子。
兔子腿上都是血,外头捕来的又脏,素夏怕姑娘沾上了,忙过去替她抱起来。
她见姑娘只是眉头轻皱,没有别的神情。
姑娘大多数时候,总是面无波澜的,心思需得仔细分辨才行。
素夏见她一直在盯着兔子瞧,想来她应该是没受惊吓。
她猜问:“姑娘是想养?”
宋初渺点头。
她指着大兔子的伤处。
要快点治一下,很疼的样子。
宋初渺去花园走了一圈,最后捡了只伤兔子回来。
兔子腿上是狩猎的箭矢伤的,挺深的,难怪那侍从没料到它还能跑。
素夏给兔子擦干净了,伤腿也上药裹了,叫人弄了个简单的兔子窝先放着。
沈卫骢回来,听说表妹将他猎到的兔子抱去养了,心里颇有点美滋滋的感觉。
脚尖一转就跑去了表妹院子。
祖母只说上回病好前不许他去晃悠,现在都过去好一阵了。
沈卫骢去了宋初渺那,看到那大兔子缩一团窝着,实在蔫蔫的,瞧那样子也不知能不能活。
早知道表妹喜欢,他就皮毛无损地抓一只回来了。
沈卫骢见表妹坐在边上,摸着兔子毛毛,眼中还带着点担忧。
他安慰道:“别担心。要是死了,我就再给你弄只没伤的更漂亮的兔子!”
素夏:“……”
二少爷,您可别说话了。
宋初渺养了只兔子,沈青洵很快也知道了。
看得出她对这只兔子很上心,每过一会,就要去看上一眼。
还要看伤有没有好点,东西有没有吃了。
沈青洵不觉得她养只兔子有什么,可一想到这兔子是沈卫骢猎回来的,心里就不怎么舒坦。
特别是宋初渺还在那认真地顺毛,摸摸脑袋戳戳耳朵,他看那兔子就更觉得碍眼。
但难得是她喜欢,他自然不会说什么。
到了第二天晚上,大兔子看起来稍微有点精神了,睁了眼睛到处看。
宋初渺有些高兴。
当时看它伤那么厉害,还挣扎着想要跑。
她就想把它抱回来。
以前在农妇那时,她好多次都在想,要是她逃跑的时候,能碰上什么人救走她该多好啊。
宋初渺支着下巴,伸手点了点兔子脑袋,又摸了摸,才去歇息。
隔日一早,素夏起来一番忙碌,备好早膳后见姑娘还没醒,就先去看了眼那兔子。
走到兔子窝前,她一眼看去却怔住,傻了眼。
大兔子死了。
第16章
宋初渺起来吃了点东西,想着去看兔子时,却见素夏挡着她支支吾吾的。
她就猜到点什么了。
素夏知道姑娘喜欢那兔子,要是知道死了定要伤心,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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