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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小娘子[重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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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洵自然是问过的。
问的是她,至于其余人,有何要紧?
此事宋承澧只觉不太妥当。
下意识想拒绝,可话到嘴边,突然想起了屋内那两个恶奴。
顿时羞于出口。
在自家中,都能害她被两个丫鬟给欺辱了,他还哪有什么底气?
宋初渺见沈青洵停下了,揪着袖口的手又轻轻拉了拉。
催促。
宋承澧也看见了,他一回想,宋初渺似拽住后就没再放开过。
且她一直看着沈青洵,却连一丝目光也没分过给他。
沉默了片刻,刹那间竟想通了些什么。
他定定神平复后,话语一转问道:“可有马车?”
沈青洵顿了顿:“未有。”
他与钟全骑马回京后,便往宋府来了。
经宋承澧提醒,他也想到了。
让她随他骑马过街,易受风,也不合适。
宋承澧叹道:“稍待片刻,我命人去备车马。”
说着便出去吩咐了。
人前鲜少露面的沈三公子,果然不大好相与。
生了怒意,就当面直言冷讽,竟也不留半分面子。
面对着他,宋承澧有种即使不同意,也阻拦不住他的感觉。
但最重要的,还是妹妹自己的意愿。
她想随他走,紧抓着人不放,他又能如何?
毕竟妹妹是他寻到救回的,关切也并非作假。
且侯府是她外祖家,从小侯老夫人便喜爱她。
那儿也请得起更好的大夫替妹妹医治。
如何想,都要好上许多。
车马很快备好,并让人取来披风。
沈青洵替她围紧了,扶上马车,往侯府驶去。
宋承澧见沈青洵被妹妹紧拉着袖口,一道坐上了马车。
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没说。
从宋初渺丢了的那刻起,便早注定她将与寻常闺女子不同了。
世俗眼光,于她而言,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钟全本等候在外,以为少爷只是来看看表小姐,没想最后还将人给带走了。
当日少爷从猎户家中将表小姐抱出时,钟全曾无意看到过两眼。
表小姐虽穿着粗服,化着夸张俗气的妆,都难掩她的姣丽容色。
此刻不施粉黛,方知表小姐的清丽之姿。
这样漂亮的姑娘,却遭了那样多的磨难,怎能叫人不心疼。
宋初渺在马车上坐稳,感觉到马车驶动后,低头悄悄地,无声吁了一口气。
她动作小,可沈青洵还是发现了,眉眼间都添上了笑意。
他的袖口还被她牵着,沈青洵便就此抬高了些,指尖抚过她袖子上的烂洞,道:“渺渺很聪明。”
她知道谁是能替她撑腰,谁是能够依赖的。
知自己说不出话,便去砸那杯盏,还偷偷扯烂了自己的袖子,好叫求助的时候,能让人知晓。
她在等着他,没有向宋承澧告状,而是向他……
沈青洵心底坚硬的某处,仿佛映进了日光,暖盈盈的。
她本就是很聪慧的,打小便是。
然而前世他却将她寻回的太晚了……
她被那猎户折磨的失了生气和灵性,像一支枯柴了的花枝,任他如何呵护浇灌,也再长不出骨朵。
思及此,狠嗜的杀意在沈青洵眸中一闪而过。
即便隔了一世,怒意仍使每寸肌肤都刹那间紧绷。
起初几年,她终日惊惶,更是谁也不信。
他用了很久,做了多少努力,才使她终于不惧他的靠近,能够有一整夜的安睡。
可最后,哪怕他登上至高之位,能将这世间的一切都送到她手上,却依旧还是没能留下她……
许是因为安了心,宋初渺此刻的意识也很清明。见他正在瞧她扯烂的衣袖,神色又慢慢变得古怪吓人,忽有几分心虚,忙将手给缩了回来,背在了身后。
一直抓着的袖口被松开了,沈青洵才回过神,感觉袖间空落落的,心里仿佛也空落落的。
而宋初渺正眨着黑白分明的眸子在小心打量他。
沈青洵忙将鸷厉之色收起。
还好,上苍怜悯,许他重生一世。
虽非幼时,却也算给了他一个机会,在变得更糟前,将她及时救了出来。
知方才吓到她了,沈青洵缓和神色,笑着安抚道:“这没什么,你做得很好。”
宋初渺听清了,他并未指责她。
唇角微微弯。
这一笑,扫尽了沈青洵心头笼了一世的阴霾。
之后马车一路摇晃,宋初渺不知何时已靠着睡了过去。
沈青洵轻手替她拢紧披风,掀了窗帘。
钟全见了凑上,便听少爷低声吩咐了关于宋家那俩丫鬟的事。
少爷末了冷声道:“若是宋家不懂处置,那就帮他们处置。”
钟全抬眼,神色有些惊讶。
之所以有片刻迟疑,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似是明白了少爷的意思,却又对自己的明白存有几分怀疑。
少爷吩咐时,他感觉到周身有一刹那的凉意,这令他想起了救回表小姐的那晚。
饶是他一直跟在少爷身边,也是第一回 看到那样的主子,当下立了一身的寒毛。
所以少爷说的处置,便是处置的意思吧?
钟全犹豫的,是少爷以前未有过这样的吩咐,担心自己错了意思。
这并不是说少爷不会这般行事。而是以少爷的性子,侯府的地位,及侯爷与夫人的疼爱。
没有人敢得罪他,或者说也没什么人有机会能得罪到他。
曾有礼部左侍的长子,一次酒后忘形辱笑了大小姐两句,便被少爷断了两腿。
有侯爷在,便是告到圣上跟前,最后也只得了安抚了之。
沈青洵见钟全未应,看了他一眼。
对上这道目光,钟全疑虑尽消,当下一凛,回神称是。
帘子重新垂下,钟全打马护在车旁。
他是少爷的亲随,自是听少爷的吩咐办事。
不过说不清道不明的,他总觉着少爷像是同以前不大一样了。
什么时候起呢?寻到表小姐下落的那时候?
马车在侯府门前停下时,宋初渺方醒来。
沈青洵叫人收拾出院落,将她安置好后,便转而去了祖母院中。
刚一进门,便接到了祖母照脸砸过来的果子。
侯老夫人气道:“一句话未留就跑出京去,你还知道回来?”
第4章
“是孙儿不对,祖母不要生气。”沈青洵认错道。
侯老夫人本是担忧,这会看到人时气已消去大半,自然缓了脸色:“去哪了?”
沈青洵道:“去了趟北境。”
北境此时正在与鞑靼作战,万分凶险。所以他就只带了几人,跑去了北境军中一个来回?
侯老夫人气得作势又要去捡果子砸他。
一旁的大丫头素夏见了,忙笑嘻嘻先捧起了果盆,说道:“老夫人一得知三少爷回来了,就特地给备了瓜果。砸坏了多可惜。”
说着将果盆捧到沈青洵跟前。
沈青洵看了素夏一眼,捡了一颗:“多谢祖母,还是您关心我。”
经素夏一打岔,老夫人也板不住脸了:“谁管他回来没有。”
沈青洵见状,便道:“爹娘带军去了几月,我是太想念爹娘了。”
原是思念所致。侯老夫人缓了语气:“那也好歹先说一声。”
沈青洵从善如流:“下回知道了。”
他当时将宋初渺送回后,就急急赶往北地,也没来得及说一声。
自然也不是说的思念父母这般简单。
他下一句转了话题道:“对了祖母,我将表妹接来了,在我们府中暂住一阵。”
老夫人一下坐直了身子,神情有些激动:“你是说,渺渺?”
见沈青洵点头,她赶忙想要起身去看看。
沈青洵劝阻了一句,老夫人这回是真要生气了。
“起初你说寻回了渺渺,也不让我去见,如今人在府上了,你还要拦着我?”
“孙儿没说不让您见,只是表妹身子状况实在不好。”沈青洵解释道。
也是前世的心结,令沈青洵不得不小心翼翼。
当年宋家丢人,寻人,葬人,动静实属不小,整个京城都知道一二。
此事于亲近之人是痛处,于旁人最多也就是唏嘘。
宋初渺被寻回,传开了少不了会成他人的闲话。
而他不得不离开一段时日,怕出什么岔子,就未让消息传开。
宋初渺那儿不便,祖母就想要亲自去宋府看她。
盯着定安侯府的眼睛众多,如此动静,自然会传出去。
是以才会劝阻。
祖母虽说不悦,也是清楚缘由并认同他的想法。
眼下他已将她接到身边,倒是不惧这些了。
只是前世她回来后,也是来来往往许多人看望,令她受惊不小。
这一次宋初渺的状况虽好上许多,但还是谨慎为好。
“表妹才刚来,恐未适应。一旦好些了,我就带她来见您。”
老夫人听了心中不忍。那外孙女小时候常来侯府,聪明玲珑可爱,谁瞧了都喜欢。
当初便是沈青洵这样的臭脾气,渺渺都不在意,可如今来了却还要适应。
真是受了太多苦了。
她不由又想到故去的女儿,心有悲戚。
沈青洵安抚好祖母后,说道:“今日过来,也是想向您讨个人。”
他看了眼祖母身旁的机灵丫头。
“素夏。”
素夏一哆嗦,吓得差点把果盆给砸了。
……
在定安侯府做下人是份好差事。
老夫人明理,侯爷公正,夫人治家井井有条。
只要认真做事,不犯错不背主,做下人的日子也能舒坦。
至于小姐少爷们,待下人也从不苛责。
大少爷正经稳重,性子也最像侯爷。
而二少爷活泼有趣,有时还能同他开上几句玩笑。
至于三少爷,却是有些令人捉摸不透的。
从小便有着难以靠近的气场,而且也不喜搭理人。
下人们到了他跟前,都不敢大声说话。
小丫鬟们即便心里会揣着点小仰慕,也没胆子往三少爷那儿放。
是以素夏忽听三少爷点了名的要她,没有丝毫欢喜,反而觉得脖颈一凉,回忆自己是不是何时惹到他了?
而侯老夫人惊讶片刻,点头允了的时候,素夏就更想哭了。
此时硬着头皮跟在沈青洵身后,她审视了自己一番,确定没做错过事,才稍稍安心。
虽说三少爷平日里不苟言笑了些,但只要她没错,就不会被责罚。
倒是他院子里向来没放什么下人,难不成只是讨她打理院内?
素夏想着想着,不知不觉跟着一路进了院落。
抬头一看,发现不是三少爷的院子,而是大小姐以前住的地方。
她出嫁后,这儿便一直空置着。
跟着进到主屋,素夏看到了一位未曾见过的姑娘。
模样姣好,只是面无多少血色,一看就是身子有恙。
“从今往后,你便贴身服侍她。”
素夏明白过来,猜测道:“是,表小姐?”
沈青洵道:“是小姐。”
素夏是个脑子活络的,一点便通。
三少爷将她从老夫人那讨来了,然后将她给了宋小姐。
今后她就跟着宋小姐,姑娘便是她的主子了。
沈青洵挑中素夏,是看在她聪慧。
另外,前世机缘下这素夏后来也一直跟在宋初渺身边,是个忠心得用的。
她在宋家才刚被两个恶奴欺了,得有可信之人贴身照顾才好。
也许因为素夏是跟着表哥来的,宋初渺对她并不抗拒。
素夏也很能干,立马一番收拾打理。
宋初渺觉得屋内似乎没什么变化,却又处处令人舒适许多。
这一路,到定安侯府,除了中途睡了一阵外,她一直都还算清醒。
那种一整日时时混沌的感觉,今日竟也鲜少出现。
宋初渺下意识抚了抚脸颊。
就像是表哥拉着她,从梦境的彼端,跨过了边线,将她一步步带回了现实。
“姑娘,可是有哪儿不舒服?”
素夏正新倒好热茶,回身见她捧着脸,发着呆,就有些担忧。
宋初渺看她,放下手摇摇头。
素夏惊喜,这是姑娘第一次回应她。
于是试探着问:“那姑娘饿不饿?可有什么想吃的?”
想到姑娘的不便,于是双手比划着道:“是清粥素食呢,还是添些滋补羹汤?”
素夏眼睛亮晶晶,很有活力。
宋初渺受了感染,仿佛也多出了几分气力。
她拉过素夏的手,在比划羹汤的那只手心轻拍一下。
素夏欢喜道:“再吃些鱼肉鲜虾可好?”
见姑娘点头,忙喜滋滋出去吩咐了。
姑娘不傻的,姑娘什么都明白,只是不能说话罢了。
……
翌日,三少爷命人送来的一些穿用也到了。
“哎你们轻些声,不要吵到姑娘。这些放这边就好,我来拿进去。” 素夏在外忙碌招呼。
“你们几个,来这将垂帘换上。另外再烧些水来,姑娘要沐浴。”
昨夜刚烧好水,姑娘便已睡着了,素夏就没敢惊扰。
此时忙忙碌碌后,伺候着宋初渺沐浴洗漱。
替姑娘褪衣时,看到了烂洞的衣袖,还有内里药渍的留印。
她不知在宋家发生的事,只当是姑娘自个儿不知觉,伺候的人又不仔细。
素夏不免有些心疼,嘀咕道:“这都脏了坏了,怎还穿着呢……”
想着姑娘说不了话,以后她当要更细致些才好。
等到衣裳褪尽,木桶里热气也散开了些。
素夏看清宋初渺身上各样的伤痕,不禁咬唇倒吸了一口气。
定安侯府的人是不怕伤疤的。
征战外敌的侯爷身上有,自小习武的少爷们身上有。
巾帼不让须眉的夫人身上有,就连大小姐也有一二。
但那是刀剑之伤,是功勋和勇武的象征。
可姑娘身上的却不一样,这是施虐留下的伤痕。
之前只听说表小姐丢了,却不曾想,一句丢了,对姑娘而言,该是一场怎样可怕的磨难。
素夏正发怔,宋初渺已坐进了桶中自己擦拭。
她赶紧擦了下发红的眼角,上前伺候。
宋初渺发现素夏在她身旁很局促,一双手像是无处可放。
顺着视线,她低头看向身上几道旧伤,半晌,恍然。
她轻轻在素夏手背上拍了拍。
不怕的,有什么呢?都已经过去了。
姑娘手骨细瘦,手心还有茧子,略有一些硌人。
素夏似乎瞬间就懂了姑娘想说的话。
都是旧伤,不会再更糟了。
还要被姑娘反过来安抚,素夏顿时更难过了。
宋初渺舒服泡了个澡,并不知道丫鬟暗暗下了要照顾好她的决心。
对于三少爷的信任,对此重任都充满干劲。
才服侍姑娘换好衣裳,三少爷请的大夫也刚巧到了。
薛大夫的医术,显然比宋府请的老大夫还要高超几分。
一番诊看探脉下来,将宋初渺此时的底子状况摸了个七七八八。
不少都是积年留下的。
哪怕是小毛病,一拖这么久,也成了大问题。
“体虚之症倒是无妨,之前的方子也对症,好生服药或施针,慢调便可。”看过后,薛大夫同沈青洵直言道。
“我再添几道食补方,以食滋补。平日姑娘能用得下便用,但也不可操之过急。”
沈青洵听得仔细,将薛大夫说的每一个字都记下了。
薛大夫说着说着,又叹了口气:“她应当曾生过多次寒症,未得治才伤了根底。体质过于寒凉,就算调养得当,今后也恐怕难以有孕。”
“至于这不语之症,当是心病。”
心病最是难治,非药石可医。
倒是神识时常恍惚的问题,只要不再受惊吓伤害,过些日子自然会恢复。
沈青洵神色淡然,点头以作回应,然而袖中双手却越攥越紧。
“可还有别的?”
薛大夫说道:“剩下一些不便诊看之处,要等内子看过再议。”
房中,素夏垂了帐子,由薛大夫的妻子替宋初渺仔细检查。
这一等便是大半个时辰。
等她出来,将情况说与薛大夫听时,都有些不忍。
那些已愈的旧伤不提,光是烫伤打伤留下疤痕的,就有好几处,时日过久,用上好的肤膏,也不见得能将痕迹去尽。
譬如指尖有几道,看着似是菜刀所伤的,当时深的怕是险些能断骨。
更有未愈全的棍伤,手肘的击打伤,落雨了都会疼。
都需辅以外药,多加留意养护。
薛大夫二人诊完便随素夏下去写方子配药。
宋初渺泡过热水后,就已生出几分困顿,又配合着大夫看了个把时辰,很是乏累。
等人一走,就撑不住眼皮了。
沈青洵过来时,宋初渺已缩成一小团,靠在床头一角又睡着了。
她当是许久没能睡好过吧。
他无奈一叹,只好轻扶着她躺下,掖好被子。
修长的手悬了半晌,最终小心翼翼地落在她发顶。
薛大夫说的那些,沈青洵前世听过太多。
即便已有准备,心中依旧如虫噬刀剜一般,很不好受。
可及不上她所受半分。
钟全回来时,正好大夫在为宋姑娘诊治,于是他便回少爷院中候着。
等到少爷回来,他拿出了刚收到的一小卷细笺。
“少爷,北地来的信,宋老爷醒了。”
第5章
宋家老爷在北境。此番作战,圣上点了副将随军去的。
但此前出击之时遇袭,被敌方围困俘虏,鞑靼凶残,性情反复无常。
若非沈青洵及时赶到,潜入敌营将人悄然救出,他此刻早已被斩杀。
宋安昱年少有为,相貌堂堂,亦是行军良材。
年少时便一人领军,下一座城池,斩敌将头颅,立下大小战功。
称勇武将军,赐了将军府邸。
若非他非凡英武,姑姑也不会倾心于他,嫁进宋府。
只是后来痛失妻女,失了意志,颓丧如同废人,更是亲手摘了将军牌匾。
还是宋承澧看不下去,最后往门上挂了个宋府挽门面。
这么些年,他行踪多见酒肆坟茔,告病疏亲友远朝堂,身影早在众人眼中淡去。
到如今这般,也早没人会想到还有他这么号人。
也不知道为何,此次会被命副将,同爹娘一道征伐边境。
原因尚且不论,但宋安昱前世便是死在这个时候。
沈青洵寻回宋初渺后,也忆起了这个时点。
所以哪怕百般担忧,在将宋初渺送回宋家后,他还是决定立即赶往北境。
这一回,他不想叫她没了娘亲后,再连爹也失去了。
彼时他刚赶到,寻了个理由见过爹娘,便得知宋老爷入了埋伏已被俘。
之后从大军离开,装作回京,实则仅带钟全几人,趁大军交战时,制造混乱潜入敌营将人救出。
宋老爷受了重伤不醒,沈青洵就将他藏在边境一处村落,寻医救治。
得知脱离危险后,才留人照看,自己与钟全快马赶回。
“那边请示,宋老爷醒了,宋小姐的事可要告知?”钟全问道。
宋家老爷这些年都思妻女到这份上了,眼下又是带了伤的。
就怕万一得知女儿还在世,过于激动,崩了伤口事小,就怕承受不住出点什么事。
当时少爷便吩咐,此事先瞒着。
包括宋家去的信,他们也恰好给截了。
沈青洵想了想:“不必,伤好全了再说。”
他不了解宋老爷此人,也不知遭受打击后,这些年浑噩之下他理智留余几分。
最坏的情况,保不齐他一得知女儿已被寻回宋府,就思女心切弃战回京。
宋老爷被救出的事,军中还不知。
届时一个明明还被俘虏在鞑靼人手里的人,出现在京城。
一个奸细或逃军的罪名扣下来,害了他自己不说,还会牵连到宋初渺。
“是。”钟全明白少爷的意思。那边就待伤好,视精神状况再说。
钟全静默了片刻,又道:“少爷之前吩咐的事也已办妥。”
这说的还是宋家的事。
宋夫人去了之后,宋老爷又诸事不管不顾。
宋府宅内之事便都由妾室叶氏管着。
只不过叶氏此人性子软弱。老实本分的人可安家宅,但管家便不行了。
春燕香梅二人的恶行,到了叶氏跟前论错,本是打算责罚后赶出府去的。
但听着二人一番哭喊求情,不自觉就动摇软了心,只罚去后院做粗使扫洒的重活,以作惩戒。
令叶氏没想到的是,二人才罚去了后院没多久,就伏罪自缢了。
昨儿还抱过腿扯过衣角的人,一转眼就吊死在府上,把叶氏给吓坏了,还落病请了大夫。
这一茬钟全也没想到,谁知道那妇人胆子这般小。
沈青洵只嗯了一声,没再过问。
钟全确认了,这在少爷眼里不算什么事,甚至于没有回禀的必要。
正要退下,忽听他吩咐道:“钟全,去替我寻一个人。”
一个叫秦艽的女子。
秦艽是个医术高明的女子。
前世宋初渺病危,他广招天下名医时出现的医女。
虽最终没能跟阎王抢到人,却也令她恢复精神多过了几年。
即便是最后的日子也没有那么难捱。
他记得秦艽曾惋惜地同他说过,若是能够再早一些,她是有把握将宋初渺体内的旧伤寒症祛尽,挽回生机的。
就是那些体肤伤痕,也能使其光洁如初。
可惜太晚了……
秦艽此人不曾言出身何处,这个时点上,沈青洵也不清楚要去哪里才能找到她。
但无论如何,他都要尽早将人找到。
钟全最后离开时,手里抱了一幅画卷。
少爷要找的人就绘在上头。
从画像上看,是个挺漂亮的女子。
钟全不知此人是谁,许是少爷以前遇过的人?
可究竟是谁家女子,该去何处找,少爷也一概不知。
但有了名字与画卷,也不算是无从找起。
“钟全,你手里拿着什么?”
钟全正思索着,迎面碰上了回来的沈卫骢,忙停下唤道:“二少爷。”
沈卫骢看清了是卷画轴,又见人是从三弟房中出来的,摸着下巴:“三弟画的?稀奇稀奇,来给本少爷瞅瞅。”
“……”钟全有点为难。
“二哥。”沈青洵不知何时走了出来,看了钟全一眼。
钟全默默庆幸着,忙对着二人行礼告退了。
倒不是因为画卷,而是他一看到二少爷此人,就头疼。
“唉对了,有空了我再找你切磋切磋!”
大概是错觉,沈卫骢觉得他刚说完这句话,钟全的脚步仿佛更快了。
“我的人都很忙,没有空。”沈青洵接道,末了补上一句,“我也没空。”
沈卫骢一句话噎在喉间。
他三弟身边这个长随的身手还是很不错的,打过几回,功法扎实,招式还常常出其不意。
总之打起来很带劲!
就是打了几回后,就常不见人了。
沈卫骢琢磨做他三弟的人真是惨,被各种指使脚不沾地的。
但要说起来,其实跟三弟打更加带劲。
这小子是个武学奇才,比他好那么一丢丢。
而爹又偏爱他从小就多作指导,功夫可不就更厉害了。
现在侯府上下除了爹,也就他武艺最好。
就是这小子脾气打小就臭,不如他所愿。
他就寻思着好歹亲兄弟呢,这么不给面子,就故意激他几回。
也激成过。痛快是很痛快,就是忒疼了!
打兄长都下这么重的手,臭小子大概天天冷着脸,心都给冻住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咧了下嘴。
沈青洵看他突然笑得怪怪的,皱眉道:“笑什么?”
沈卫骢挑眉:“没啥,就看你也不像没空的样子。”
说着拿胳膊推推他:“听说你突然没影,是跑去找爹娘了?看不出来啊……”
语气中满是揶揄。
这个整日凶凶冷冷的闷葫芦,还会有想念爹娘,忍不住千里迢迢跑去跟前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快来说说,爹娘如何?”
“挺好。”
“就这样?”
“还要怎样?”
沈青洵往外走,沈卫骢也走在一旁,闻言斜他两眼,又默默收回。
算了算了,三弟这人就这样,为人兄的要忍让。
大哥性子相貌随爹,他随娘,真不知道三弟这脾性到底随的谁。
“对了,你真把表妹给接来了?”
宋初渺先前送回宋府时,沈青洵只与老夫人提过。
表妹被三弟找回来的事,沈卫骢也是回来的时候才听说。
这么大的消息,又愣又喜激动半天。
见沈青洵点头,他忙问:“在哪呢,我去看看她!”
他那表妹实在太可怜了。当初得知被拐走还没了命,他还关起门偷偷哭过好几次。
表妹打小就长得冰雪玲珑的,又可爱又漂亮。
就是不大跟他一块玩,反而爱跑去找孤僻冷漠的三弟玩。
也不知道什么眼光。
沈青洵想也不想就拒绝:“她需要清净,你暂时别去吵她。”
沈青洵说这话的时候,正刮了阵风来,同他语气搅在一起冰凉凉的,吹得沈卫骢缩起了脖子。
他心想,这天真是开始冷了。
还有,他哪吵了?
需要清净的院子里,这会儿有几个小丫鬟在院子外叽叽喳喳。
小丫鬟们天性活泼,丢着得来的几个香包玩耍,打着闹着跑到宋初渺院子附近不自知。
素夏正在内忙活,听见声音皱起眉头。
薛大夫三少爷都是吩咐过的,姑娘休养呢万不可吵着姑娘。
她心想外院还是得留几个人,也好管着些外头。
素夏挽了挽袖口跑出来,决定要好好说道说道。
这会儿也就是她,若是三少爷在,一个眼神能把这些小丫头们吓死。
素夏出来时,忽然瞧见姑娘不知何时正伏在窗前,一下停住脚步。
“吵着姑娘了吧?这就去说她们。”素夏过来轻声道。
宋初渺缓缓收回往院墙的视线,看向她,摇了摇头。
静着虽舒适,但偶尔听到几声热闹的,也挺好。在侯府住下后,她的心悸之感好似也在渐渐淡去。
素夏发现姑娘似乎没有不开心,而且嘴角还有淡淡笑意,便改了主意。
只要姑娘高兴就好。
担心姑娘会受凉,素夏回房替她拿来披风披上。
又取了手炉来。
这天还没真正冷起来呢,可姑娘的手摸着却跟凉水里浸过一样。
宋初渺缓缓吸了口气。
好温暖。
小时候身旁总围着人,她冷不着也冻不着。却不曾想,有一日温暖于她也会是种奢望。
吃饱穿暖不挨打,就能很满足了。
来到定安侯府后,能想起的事也变多了。
舅舅一家对她很好,外祖母也很慈爱。
还曾说她长得像娘。
青洵表哥说,等她好些了,再去见外祖母。
宋初渺把捂热的手贴在脸颊。
也是,总要脸色好一些了,才不会让她担心。
先前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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