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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长媳-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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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景翕挑挑眉,“够深的啊你,如此的让我刮目相看,你是怕日子越过越没新鲜劲,留着以后来刺激我的吧?”

    顾昀抿嘴笑,“知我者,阿翕也,想着往后你屁股后面跟的人太多,我就把你拐到西洋去。”

    “少说胡话,还不从实招来!”

    “马丁是个奴隶,他们那边的奴隶呢,有点类似于咱们这边的奴籍吧,但其惨烈处便不能同日而语,世代为奴,命如草芥,精神上肉体上都饱受折磨,那是一群一辈子都将暗无天日的人,救马丁呢,也算是机缘巧合吧,但他们这些人心里都有极重的信仰,用他的话说,我救了他,他愿意给我当一辈子的奴隶,我虽然不用他当什么奴隶,但我信他的话。”

    没想到顾昀还有这样的际遇,听起来都很神奇,马丁看上去是有些单纯,这种单纯不是少不更事,而是肚子里没有弯弯绕绕,这根她所接触到的人生学问完全背道而驰,他不是她所接触的那个世界里的人,这样的人真诚炽热,还是值得相信的。

    谢景翕看他,“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那会怎么那么大胆呢,海禁着呢,顶风上啊你。”

    顾昀失笑,“你不知道,我那会可不像现在,这些东西在我眼里屁也不是,压根不会忌讳的,再者我那时候常在南边,闲着也是闲着,出海转转纯属解闷,至于那些洋玩意,我的确有所涉猎,但都是小打小闹罢了,不值一提的。”

    去他的不值一提吧,谢景翕就说顾昀也不见有多大经商天分,怎么年纪轻轻的就那么大的身家,敢情都是赚黑钱啊,还真附和顾大爷的人生定位。

    谢景翕笑他,“你这就有点不地道了啊,自己都是伸过黑手的人,还一本正经的去找别人的碴,亏你脸大,就被你拉下马的那几位大人,要知道顾大人才是道中鼻祖,不得气的抓破你脸啊。”

    “不服来抓啊,我怕他们不成,我就是赚黑钱,也没碍着谁,愿打愿挨全凭自愿,我平头百姓一个,既不存在渎职,也没踩着人命赚银子,哪像他们那般不择手段,看人的眼光都那么烂,跟着宋延亭那缺德鬼干缺德事,不倒霉才怪。”

    真是一肚子歪理,谢景翕正色,“说正经的啊,宋延亭这事,宋延辰咽的下这口气么,这么着是不就等于闹掰了。”

    顾昀哼笑,“咽不下也得生咽,宋延亭什么德行,他哥又不是不知道,宋延辰要是知道他私底下干了什么,没准还得谢谢我。”

    谢景翕眉头一簇,觉的这事可能比她想的要严重,单纯的倒腾点洋货,宋延辰不至于大惊小怪,这事就算抖出来,江右商帮多少还能压得住,但要到了宋延亭的命都不重要的地步,那就一定不是寻常的事。

    “宋延亭私下里,不会是贩运火器吧?”

    顾昀挑眉,“我媳妇就是聪明啊,一猜就中,不过我也并非十成肯定,要连你也这么觉的,那这事就十有八九了。”

    私贩火器,赚的都是断子绝孙的银子,宋延辰再不舍得这个胞弟,也不想把半生基业搭进去,顾昀这般,算是替他压下了这要命的大罪,宋延辰当然得念他的情。

    可是说起火器,谢景翕不能不往别处想,军队火器,通常牵连的都是造反谋逆,前有废太子私藏火器,私训兵丁,后有前秦王的神秘势力,宋延亭不管牵扯哪头,抖出来就是能震翻朝野的大事,别说一个小小的商帮,谁都没有活路。

    废太子其实不足为惧,但就怕他已经被神秘势力收拢利用,两厢结合起来,足能跟朝廷抗个势均力敌,没准还能技高一筹,谁知道有多少个宋延亭这样的人在替他们办事,揪出一个半个来,作用微乎其微。

    难就难在,千头万绪,他们抓不到一根正确的有用的线往深处走,神秘势力的庞大,隐秘,是他们眼下所不能掌控的,就算找出来又能怎样,一定能打的过么,一定能斩草除根么,这一切都超乎他们的想象,甚至随时都在刷新底限。

    广州府好似给他们开了一条新的道路,这里开放富庶,同时又有更深层次的藏污纳垢,更加始料未及的将来。

    “阿翕。”顾昀略显郑重的跟她说,“过两天我带你去见见老高,盛鸾新制了几把火铳,打算给我几只,我想着,留几只防身也好,尤其是你,让他们教教你怎么用,丫头也带上吧,没准她还感兴趣。”

    谢景翕瞬间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是怕自己力有未逮的时候,她跟顾小鱼能有些防身的能力,不知怎的,她又有丝心疼,顾昀把这些事都压在他自己的头上,不管是他们谁受伤,他都过分的慌张与自责,且还有日渐加重的趋势。

    “好,我其实还挺有兴趣的,学学也无妨。”谢景翕不忍心拒绝他。

    见她同意,顾昀还松了口气的样子,谢景翕笑说:“不过顾小鱼就算了,小孩子自控力差,这些东西还是不碰比较保险,而且这孩子脑子里没有生死大事,擦枪走火太危险了,不过火铳不能碰,功夫倒是可以学,家里现成的教习,几个孩子一起学点强身健体的功夫,我看也使得,就只盛槿这孩子,不知道顾莞盛鸾同不同意,这孩子天生的无法无天,再学点功夫,更能惹事了。”

    顾昀笑说,“他们这样防不是法子,能惹事的,不学功夫就不惹了么,不是这个逻辑,该学学,还要往正道上引,正确引导方为根本。”

    对于开蒙跟练武这件事,四个娃娃的反映各有不同,盛桐对除了读书以外的任何事都不怎么感兴趣,但是真要让他学,他会接受,并且学的会很认真,而顾小鱼是对什么事都感兴趣,但就是吃不准她能坚持几天,开始授课的第一天,就数她最兴奋,有她带头,其他几个都不好意思不去。

    就是没想到上学头一天,就闹了一场不大不小的乱子。

第241章 成长烦恼

    盛家之前有个形同虚设的教书先生,是盛家老将军亲自挑选来的,依着他老人家的眼光,看中的自然是那种花白胡子一大把,念书念的昏昏欲睡的古板老学究。

    就这模样的,别说娃娃们不稀罕,连娃娃他娘都瞧不上眼,请来的那会,家里其实就盛桐一个娃娃到了开蒙的年岁,从盛桐的反应来看,对这个教书先生兴致并不高,顾莞对此简直感同身受,于是就决定亲自教他,顾莞自诩是国子监出来的,自以为然的感觉教一个开蒙的奶娃娃简直是轻而易举,虽然最终结果差强人意,但盛府的教书先生的确是闲置了起来。

    如今来了个顾小鱼,再加上盛槿盛楦两兄弟,四个孩子同时上课,顾莞就派不上用场了,只得重新把老先生请过来。原本盛家两兄弟才是主要开蒙对象,顾小鱼纯属跟着凑数,但照几位的积极程度来看,顾小鱼反而比那两兄弟要兴奋,一大早就跑去上课的地方,坐等先生到来。

    课堂就在盛府前院的大书房里,顾小鱼过去的时候,盛桐老早就端坐在桌上捧着本书瞧,反正有没有先生来,他都是这个样子,只有遇上实在不懂的地方,才会跑去请教先生,若是遵循着先生的课程,他反而觉的太慢,还影响他看书。

    “盛桐哥,读书是不是很好玩呀,阿鱼也想读呢。”顾小鱼趴在盛桐的书桌上,瞪着大眼珠子瞧他翻书,只可惜大字不识,看了也白看。

    盛桐合上书抬起头来,在她脑门上轻弹了一下,“你还是先把字认全了再看,觉的有意思就多看看,这个不好强求的。”

    顾小鱼对任何事情都充满新鲜感,“那认字好不好玩呢,盛桐哥你能教我吗?”

    盛桐本能的皱皱眉,后来想了想又点头,然后找来纸笔,将顾小鱼的大名落于纸上,指给她看,“你瞧,这就是你的名字,顾知鱼。”

    顾小鱼歪着脑袋横看竖看,目光落在那个“魚”字上,“盛桐哥,为什么这个鱼要放在火上烤呢,阿鱼会疼的。”

    盛桐一愣,随即没憋住,掩着嘴笑起来,顾小鱼惊喜的看着他,“盛桐哥也会笑呢!”

    盛桐又及时收住了笑,但嘴角隐有笑意。

    “鱼姐姐你们笑什么呀!”盛楦先一步跨进门,后面跟着哈欠连天的槿大王,迷楞着眼皮,差点没让门框子绊倒。

    “楦!你们来啦。”顾小鱼丢下盛桐,跑到自己位子上,戳戳趴在桌上睡回笼觉的盛槿,“不要再睡啦,先生马上就来咯,会打屁屁的。”

    盛槿换了一边歪着,继续睡,顾小鱼掐着腰,“楦,你哥真懒呢!”

    盛楦想说个是来着,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怕他哥听见了揍他,其实他也不想一大早起来上课,就是没他哥的胆子睡罢了。

    先生进来的时候,意料中的生气,顾小鱼瞧见了,一脚踹向盛槿的椅子,愣是把槿大王给踹醒了,这第一堂课,好歹算是得以进行。

    上午就只有一堂课,整体的情况是,老先生在前面摇头晃脑,盛桐在末排低头看书,顾小鱼跟着先生摇头晃脑,但是一个字也没听懂,盛楦坐的直愣愣的,是睡还是醒着看不出来,而槿大王则继续趴在桌子上,很不给面子的睡了大半堂课。

    师生几个各自全情投入,完全不知道几个爹妈都先后进来瞧了一眼,上午下课后,四个娃娃一起被带到了正堂。

    盛鸾站在屋子正当中,和颜悦色的瞧着他们,上来先摸摸顾小鱼的头,问她:“阿鱼上学可还喜欢?”

    顾小鱼点点头,“阿鱼喜欢呢,就是脖子有点酸。”

    可不酸吗,摇头晃脑了一上午。

    “那盛楦呢?”

    盛楦看了顾小鱼一眼,本着跟着鱼姐有肉吃的原则,也点点头,“我也喜欢呢。”

    盛鸾笑笑,又看向盛槿,“你呢?”

    盛槿睡了一上午,这会可清醒了,张口就说:“喜欢喜欢,喜欢的不得了,就先生讲的我听不懂,咱要不换个先生吧。”

    好嘛,睡觉还得挑先生。

    盛鸾皮笑肉不笑的看他一眼,“听不懂就换先生啊,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回答。”

    盛槿眼珠子提溜转,心说难道有什么不妥吗,那俩小不点都这么说的,没毛病啊,怎么换他这就不好使了呢?

    “既然鱼妹妹跟盛楦都喜欢,那就不换了吧,我也能将就的。”

    盛鸾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将就呢,挺难为你是吧?”

    要说当儿子跟当老子的立场,真是天生的不对盘,就盛鸾小时候,比盛槿还皮,因为读书这事,不知道打断了沈老将军几根板子,自己还跟他爹面前抬不起头来呢,转过脸就对自己儿子恨铁不成钢,他也不想想,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随来的。

    盛槿嬉皮笑脸的,“不难为不难为,那个舅舅舅母,什么时候吃饭啊,我们读了一上午的书,早都饿了。”

    还知道搬出谢景翕跟顾昀来救场,盛鸾冲他们摆摆手,“盛桐,带阿鱼盛楦随你舅舅舅母去吃饭。”

    “唉,别啊爹,别扔下我啊,我也饿了,有什么话吃完再说吗。”

    盛槿说话就要跟他们屁股后面溜,被盛鸾揪着衣领提溜回来,“你还能饿呢,睡饿了是吧,挺辛苦啊你。”

    “爹,您哪里瞧见我睡了,不能够啊。”

    “还敢撒谎!”盛鸾厉声喝道,“盛槿,什么没学会,先学会撒谎了是吧,谁教你的啊,我还就告你,今儿没有你的饭吃,去墙根站着好好想想自己哪错了!还有,下午的功夫课也不许你去,再去先生那请教一遍!”

    这对槿大王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爹,我错了,就让我去学功夫吧,等我学完了再去请教先生行不行啊?”

    “想也别想!以后功夫课都没你的份!”盛鸾气的甩袖而去,本来昨儿晚上听了顾昀的建议,同意盛槿学功夫的,现在他一个字都不想答应。

    这可捅了马蜂窝了,就槿大王那个脾性,能摁在书桌上睡一上午,都算是委曲求全了,再听闻他爹不让他学功夫,简直要了他的命,顿时就不干了,气鼓鼓的冲出去,一脚踹到了门口的一盆花,那花盆沿着石阶滚下去,砰的四散开裂。

    谢景翕听见动静,对顾莞说,“还是去瞧一眼吧,回头跑到外面不回来,可就不好找了。”

    顾莞心大的很,“没事,甭管他,等饿了就知道回来了。”

    盛鸾把筷子往桌上一放,“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才多大点就这么大的气性,但凡再长几年,我早拿鞭子抽他了。”

    盛家这教育儿子的手法真是一脉相承。

    顾小鱼站起来,“我知道槿去哪了,小姑你放心,我肯定把他找回来!”

    也不管大人们同不同意,顾小鱼十分热心的跑出去找盛槿,盛桐瞧了一眼,也放下筷子起身,“爹娘,舅舅舅母,我跟去看看,你们放心,会把盛槿带回来的。”

    孩子们出面也好,他们玩熟了的,有时候比大人好使,于是也大家都没拦着,由几个小鬼折腾去了。

    再说槿大王,憋了一肚子委屈,横冲直闯的跑出府,也不知道去哪,反正就想找个能出闷气的地方,他人小力微,既不能喊打喊杀的打人砍东西,也不能站街口上泼妇似的骂一通街,转了一圈无处可去,瞧见后门的一颗老槐树,想也没想就往上爬。

    要说槿大王年岁不大,但爬墙上树的本事着实不差,还是以往他被大黑撵的没处藏的时候,生练出来的,这棵树不算高,槿大王手脚并用的爬上去后,觉的不过瘾,又顺着树攀爬到他家院墙上。

    顾小鱼找过来的时候,正瞧见盛槿蹲坐在墙上,这让她不合时宜的想起来动辄就爱上墙的谢小九,顿时就有点生气。

    “槿,你给我下来,不准上墙!”

    顾小鱼不喜欢这般无能为力的感觉,她要能上树,才不跟他啰嗦,早爬上去把他揪下来了,在她眼里,那都是没本事的表现,有能耐你下来解决问题啊!

    盛槿冷哼一声,“鱼妹妹,你是没摊上这事,换成是你你也得生气,我爹他凭什么不让我学武啊,就那摇头晃脑的先生,我哥还不是不爱跟他学,怎么没瞧见他们生气呢,他们就是不喜欢我,你看见没,这么长时间了都不出来找我。”

    顾小鱼不大理解这种生气还得生给特定人看的行为,她找出来不是一样吗,孰不知槿大王爬树上墙的折腾,就是作给他爹瞧的,他爹不来,他还折腾个什么劲儿。

    “盛槿,你快下来吧,小姑她叫我出来的啊,你再不下去,饭都要吃光了呢。”

    “哼,我才不下去,他们要是不同意我学武,我就老死也不下去!”

    盛桐此时走过来,抬头跟盛槿说,“快下来吧,你学武的事我来跟父亲母亲说,回去跟父亲认个错,别再使性子了。”

    盛桐一瞧见他哥过来,更气了,“你少来,父亲母亲就是偏爱你,事事都顺着你,他们就是看我不顺眼,呜呜,就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气着气着还哭上了,越说越委屈,嗷嗷哭的昏天昏地,顾小鱼见他在上面哭的摇摇欲坠怪吓人的,扯着盛桐的衣袖,“盛桐哥,他是不是要掉下来啊,他会疼吗,我看谢小九掉下来也不疼,可是小姑他们会担心吧?”

    盛桐皱着眉,看了看盛槿所在的位置,高也不算太高,但要真掉下来,确实也够呛,他记得后院有个长梯,劝他下来的时候,还是走梯子比较保险,于是盛桐从后门走进去,寻到那长梯,便一点点往墙根挪。

    盛槿瞧见了,误以为他要上来抓他,更不得了,他站在墙上,一边喊一边顺着墙往屋顶那边走,“你别上来啊,我是不会跟你下去的,只要爹不同意我学武,我就死也不要下去!”

    盛槿现在情绪比较激动,光看他颤颤巍巍的步子就知道,生怕他哥上来抓他,一口气爬到屋顶上,但由于屋顶上的瓦片不怎么结实,被他踩的开始松动,看上去十分吓人。

    顾小鱼急了,爬墙就算了,怎么还得爬屋顶的呢,“盛槿你赶紧下来啊,盛桐哥不上去呢,你在上面多危险啊,你等着,我这就喊小姑跟姑丈过来!”

    顾小鱼正要往回跑,忽然听见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碎裂在地上的声音十分悲壮,她回头一看,只见盛槿趴在屋顶斜坡上,脚下原本踩着的一块瓦片已经掉落到地上,而旁边的也正在松动,盛槿吓的浑身发抖,“呜呜,我要掉下去了,大哥,鱼妹妹,救命啊!”

    这下槿大王也顾不上生气了,简直吓的魂飞魄散,盛桐见情况危急,来不及多想,手脚并用的顺着木梯往上爬,试图上去拉住盛槿。

    但盛槿的情况并不妙,身子还在一寸寸的往下滑,方才的气力早就耗尽,这会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小手抓着瓦片也徒劳。盛桐顺着墙慢慢挪过去,他是平生头一次爬这么高,其实自己心里也怕,但是看着盛槿生死一线,咬咬牙也往屋顶上爬。

    “盛槿别怕,我过来救你,你千万抓住了,再坚持一会,我马上就能够到你了!”

    往近处看,盛槿真的是抖若筛糠,说话都带颤音,“呜呜大哥,你快点,我要坚持不住了……”

    盛桐已经勉强能够着盛槿的脚,他用手借力拖住他,尽量不让他往下滑,“别怕,再坚持一会。”

    然而现在的情况是,原本就松动的瓦片受不住俩人的重量,先是盛槿手里抓着的那块掉落,盛槿整个身子滑下去,压在盛桐身上,而盛桐脚下的那块也随之松动滑落,二人底下再无支撑点,无法挽回的双双掉下去。

    “阿鱼快闪开!”

    千钧一发的时候,顾小鱼就只听见盛桐的这句话。

第242章 神主献世

    几位爹娘闻声赶来的时候,盛桐已经人事不省。

    地上的血迹让所有人都懵了,盛桐就那么躺在地上,还保持着牢牢护住盛槿的姿势,而顾小鱼则愣愣的坐在他们旁边,眼神里尽是恐慌与迷茫。

    盛鸾跟顾昀率先冲过去,盛鸾将扑在盛桐身上的盛槿抱起来,顾昀则去查看盛桐的伤,顾莞站在原地不敢上前,手已经开始哆嗦。

    谢景翕过去把顾小鱼抱起来,这孩子长这么大,从来都是懵懂无忧,眼里透出来的尽是叫人愉悦的光芒,这样恐慌的神情从来未有过,是盛桐把她吓着了。她就这么任由谢景翕抱着,呆愣愣的不说话,丢了魂似的。

    “得赶紧请太夫来,这边有靠谱点的么。”顾昀比大家都冷静,指挥着府里的小厮过来,“去找块结实的木板抬人。”

    盛桐的一条腿豁了很大条口子,顾昀给他检查着,骨头也断的厉害,掉下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摔了脑袋,这会不省人事,这种程度的摔伤不怕流血,最怕摔着内里,要是摔了脑子,就真的可惜了。

    盛槿反倒没事,只是身上有轻微的划伤,多半是吓晕了,顾昀观察他们掉下来的地方,屋顶上的瓦片松动了好几处,摔在地上已经粉身碎骨,树枝有被踩压的痕迹,盛桐腿上的口子,应该就是被树枝划的,顾昀分析,极有可能是掉下来的时候,盛桐试图借着树枝的力道缓一缓,不过没成功,反而被划伤。

    他分析的八九不离十,毕竟当时现场就只有顾小鱼一个人看的清楚,只是连顾小鱼都被吓懵了,估计那场面对她极有触动。

    其实当时的情况还要凶险的多,至少在顾小鱼眼里是如此,盛桐跟盛槿往下掉的时候,她试图站在底下用手接,盛桐发现后提醒她躲开,只是她到底没能完全躲开,是盛桐在最后关头把她推开的。

    盛桐想踩树枝,一半是想自己借力,一般是为了躲她,借力她不知道,但是避开她她知道,所以在顾小鱼眼里,盛桐被树枝划伤,都是为了她,这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她所熟知的人流血受伤,她以为盛桐大概是死了。

    “娘,人死了还会回来吗?”顾小鱼趴在谢景翕的肩头,闷声问了一句。

    谢景翕心下触动,把她抱回房间,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然后看着她的眼睛,“人死了就永远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哭不会笑,跟这个世界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了,不过阿鱼,盛桐哥只是受伤了,他还会好起来的。”

    顾小鱼的眼睛里终于有了松动,期盼的看着她娘,“是这样吗,盛桐哥只是受伤吗,他还能陪阿鱼说话,教阿鱼识字吗?”

    谢景翕摸着她散乱的头发,丫头自从能说会动后,就很少再哭,这次遇上对她触动这么大的事,明明就恐慌迷茫,却愣是不见滴眼泪,不知道该叫人放心还是忧心,跟顾昀都是一脉相承的坚忍固执。

    “会的,阿鱼要对盛桐哥有信心,他好起来后,会陪你一如往常。”

    顾小鱼倒在她怀里,“娘,盛桐哥他把我推开了,我想接住他,他为什么要把我推开呢,他是不是不想伤到我啊,可是我以前也接过小九,都没有问题的,我能接住盛桐哥对不对?”

    谢景翕笑笑,“傻阿鱼,人跟小动物是不一样的,人呢天生脆弱,也同样顽强,但是人不会飞,不会像小九那样不怕摔,从高的地方掉下来会摔伤,会很疼,阿鱼人太小,接不住你盛桐哥的,以后不干这么危险的事了好不好,你盛桐哥是为了你好,他不会怪阿鱼的。”

    顾小鱼沉默了一会,“我知道了娘,我以后都会照顾盛桐哥的,他受伤了,我能去看看他吗?”

    谢景翕想想那个场面,都不知道盛桐伤的如何,只能安慰她,“你盛桐哥还没醒呢,等他醒了,娘再带你过去好么,你不是藏了许多好吃的,到时候拿去给他好不好?”

    这边哄睡了顾小鱼,谢景翕去了盛桐处,盛桐的腿伤的严重,盛鸾请了最好的大夫过来瞧,说是左腿被树枝伤到了筋脉,以后很有可能会落下残疾,另外脑袋撞到了地面,里头积了淤血,现在还不确定会不会影响到以后的读书生活,只道是要醒来再看。

    结论实在不尽如人意,盛桐这样优秀一个孩子,若是摔坏了脑子,这得多么叫人惋惜,就算没有摔坏,小小年纪就落了残疾,可想而知会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别说这么小的孩子,便是成人都难以接受一辈子沦为残疾的事实。

    “先不要悲观。”顾昀自始至终都是大家的主心骨,“不能听由一个大夫下结论,广东这边还有数得上的大夫么,实在不成,我去信给裴子汐,不论如何,不能叫盛桐落下毛病。”

    谢景翕想起当年楠哥儿的事,他的情况糟糕许多,裴子汐却言有三成的机会,有裴子汐在,情况的确会好很多,只是广东离京城这样远,一来一回要耽搁数月,远水不解近渴,不能完全寄希望于他。

    顾莞已经没了主心骨,躲在院子里直掉眼泪,谢景翕过去安慰她,“你先别自己吓自己,这时候是得稳住想法子的时候,咱们大家都在,一定会有法子的。”

    “我不是吓唬自己。”顾莞把眼泪抹掉,“我只是想起来这些年,我一直挺嫌弃盛桐的性格,不喜欢他读书读的像个书呆子,可是现在,知道他有可能会落下毛病的时候,我挺后悔的,觉的很对不起他。”

    谢景翕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别怕,咱们盛桐会没事的,还等着你以后弥补不足呢。”

    盛桐的腿伤处理过后,请了最好的正骨大夫来纠正了骨头,只是人依旧没醒,还有了发热的趋势,受伤发热很常见,但也极有可能影响到脑子,一家人嘴上不说,但心里无不揪心。

    下午正巧马丁过府,兴高采烈的进门,却见大家有些愁眉苦脸,正要询问顾昀何事,顾昀却先道:“马丁,今儿就不上课了,你改天再过来,府里有事,不便招待。”

    “不用招待不用招待,是府里出事了吗,我会求神主保佑你们的。”

    顾昀又开始头疼,他见识过西洋人所谓的信仰,什么耶稣教堂,跟大陈拜佛求神一个意思,关键时候都是中看不中用的把戏,马丁每次提他的神主,就如同一个老和尚在顾昀耳朵根子底下念经,他就想把人轰走。

    “我说马丁,你每次这般虔诚的祈求你的主,关键时候好使么,就比如你头疼脑热的时候,是不是念叨几回就好了啊。”

    “你说的没错啊!”说起这个马丁眼睛都亮了,“昀,你也来信奉我们耶稣吧,真的,我以前每次生病,心里都默念阿门,然后病就好啦,他真的是我的神主啊,就是他把昀派到我眼前的,犹如神主献世!”

    顾昀嘴角抽的厉害,“那行吧,你回去替我多念几遍,念好了我请你吃饭。”

    “我很愿意为你效劳,我还认识一个很棒的圣父,府上谁有难以解决的困苦,都可以来找他啊,如果不方便去,我去把他请来,你相信我,真的很有用!”

    顾昀已经懒的说什么了,由着他爱咋咋地去了,只是没成想,马丁还真就把那个什么圣父请了来。

    一家人现在着急上火的,谁还顾得上研究一个洋和尚,只是碍着人家一个圣父,估计就是方丈大师之类的级别吧,怎么说也不能怠慢,另外就当是请了和尚道士来做一场法事罢了,权当心理慰藉了。

    盛鸾顾昀都腻烦这些神啊佛的,所以不怎么上心,顾莞是没心思管,倒是又把谢景翕推出来,她大概也听过这些所谓的信徒,并不像和尚道士那般还要铺场子,应该挺省事的。

    “马丁,不知这位圣父过来,可要准备什么吗?”

    马丁说:“不用不用,就是不知道府上谁人出了事,圣父大概要看一眼。”

    这个嘛,就不知道盛鸾给不给进门了。

    见到那圣父的时候,谢景翕还有些出乎意料,此人长的极为正气端庄,穿了一身黑袍子,鼻子上还驾了一副眼镜,非要跟和尚比,那也是个得道高僧,还是个非常斯文的得道高僧。

    那圣父甫一进门,眼神就落在谢景翕身上,先是一阵惊讶,而后又仔细的盯着她看,可谓十分无礼,这场面不免有些尴尬,别说顾昀,连盛鸾跟顾莞见了,都想把他一脚踹出门外去。

    “这双美丽的眼睛,我是如此的熟悉!”圣父做西子捧心状,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奇特事情,“我一定在哪里见过!”

    谢景翕先只当是洋人就是如此的热情奔放,可忽然间,她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那一瞬间她的目光投向顾昀,与他无声的交流,眼睛,熟悉的眼睛,跟她很像的眼睛,会是知安吗?

第243章 是否是否

    顾昀几乎在同一时间反应过来,眯着眼,死死地盯住圣父。

    圣父兀自沉浸在有关于眼睛的回忆中,“哦不不不,那双眼睛也许不是这样的,他更加的纯净,更加的残忍,深,沉,却又是那么的平静……哦,他给我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那是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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