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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长媳-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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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玉低着头,有些慌张道:“多谢公子提醒,我这就回去。”

    冯冬有些奇怪她的反应,暗道自己是莽撞了么,于是有些歉然,“夫人莫怪,是在下鲁莽,夫人若是只想透风,坐的远些还是无碍的。”

    明玉正经的大姑娘一枚,见了陌生男子怎会不害羞,且这男子长的一派正气,干净有礼不像是坏人,年纪也不大的样子,姑娘对公子,通常都这副德行。

    明玉原本要离开的步子犹豫着停下,心想自己干嘛跟见不得人似的,透风就透风吗,碍着别人什么了,且人家不过是好心提醒,想那么多作甚,于是明玉姑娘心安理得的找了个地方坐下,只是没想到他也跟着在不远处坐下了。

    明玉又开始尴尬,后来转念想起方钰的话,她说她现在这副尊容,面黄肤黑的,正常人都起不了歹念,所以有时候要放开,不要当自己是个大家丫头,容易惹人怀疑。

    冯冬不动神色打量她,问道:“夫人是一个人出门的吗,一路艰辛,怪不容易的。”

    明玉下意识的搓着手,紧张的想着方钰教她的说辞,跟背戏文一样,“家里男人前些日子病故了,婆家容不下我,这才辗转回南边投奔娘家,都是没法子的事。”

    明玉差点把自己说哭了,身世之凄凉连自己都动容,本来想滴两滴眼泪,后来怕把脸上的颜色洗花了,这才忍住,低头一看搓了半天的手,手心被汗浸湿,已经开始掉色,吓的她赶紧遮起来,自己涂的手没有方钰涂的好,她怕露陷。

    “如此,是在下不该问,让夫人伤心了。”

    “公子不要客气,我就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哪里是什么夫人。”

    冯冬笑笑,“那您也不必称呼在下公子,出门在外没那么多顾忌,在下名唤冯冬,不知您方不方便赐名?”

    “我,我叫柳明。”

    “柳明,柳暗花明,倒是个好名字,听柳娘子口音,像是浙杭一带的,正巧在下在那一带行商,也算是有缘。”

    有什么缘啊有缘,这什么叫冯冬的,跟谁都这么自来熟吗,她自从出了门,见谁都不像好人,这种主动搭讪的,长再好看也不能掉以轻心,几句话就能听出她口音,然后攀扯上点关系,以后又不会再见,扯这么多作甚。

    于是明玉没了透风的心情,想着赶快溜之大吉的好,再多坐一会,自己这点底迟早被他看穿了,“嗯,还真是蛮巧的,那什么坐了一会倒是犯困,我先回去休息了。”

    冯冬一愣,“既然如此,柳娘子还是快去歇着,海风吹久了是会不舒服。”

    再看明玉,不等人家话说完的就匆匆跑了,冯冬蹙眉,心说这妇人的行为举止,真的有够奇怪,身形纤瘦匀称,是南边的女子不假,但却不像穷人家出来的。

    明玉有了这番历险,再也不敢抛头露面,回去照照镜子,生怕脸上哪个地方没糊好露了馅,距离方钰给她化妆已经好几天,她脸都不敢洗,保险起见,又拿出笔来涂了一层,不过好像技术不太到位,算了,不管了,大不了挨着这几天不出门罢了。

    然而明玉千算万算,没算准自己带的水不够了,原是备了五日的量,却没料到这几天皆是逆风,行船受阻,就延误了几日,所以她的水不够了,此时刚过天津港,早知道停泊的时候下去买一些,都怪那个什么冯冬,吓的她都不敢出门。

    找她家姑娘讨要也不能够,船上倒是有卖吃喝的地方,那就意味着又要出去,然而命比天大,明玉一咬牙,穿戴严实了出去买水喝。

    专门供应吃食的船舱聚集了不少人,此处淡水略贵,但是饭食价格很合理,多数人行在路上没那样讲究,大都是在这里解决吃饭问题,谢景翕他们自己带水是为防止意外,但那玩意毕竟沉,能不带就不带,有时候带多了东西还得另外收银子,得不偿失,是以等着买水的人很多,明玉瞅了瞅不由叹气,犹豫了一会还是走了过去。

    “柳娘子?”

    明玉心里一抖,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又是那个冯冬!

    “呵呵,冯公子好巧。”

    “真的好巧呢。”冯冬谦和有礼,“这几日没见你出来,我还以为你自己带了吃食,是过来买水的吗?”

    明玉点头,“自己带的水不够了,所以出来买一些。”

    “这样啊,柳娘子若是不嫌弃,我那还有一些剩余,分你一些也罢,这水怪费银子的,划不来。”

    明玉:“……”

    所以说她原来是遇上个好心人吗?主动分她水喝,确定没有问题吗?

    “这样不太好吧,我与冯公子萍水相逢,岂能白受你恩惠。”

    冯冬笑,不动声色的帮她挡了一个横冲直闯的旅人,引她到人少处才小声开口,“柳娘子不知,这船上卖的水,一多半都是咸水改制的,口感着实不怎么样,还不怎么干净,其实这淡水放在陆地上也不指什么钱,你不必有负担,我那反正也喝不完,下一站靠岸的时候我再买是一样的。”

    听他这样一说,明玉真是一点要买水的心思也没了,想着借他一些也罢,大不了给他钱就是,于是便道:“那就先谢过冯公子的好意了。”

    明玉从冯冬处讨要了两日的水,但冯冬说什么也不要她的银子,明玉拗不过他,最终也没给成。

    到了夜里,明玉闲来无事,正要向往常那般睡下,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明玉一惊,吓的大气也不敢出,这么晚了谁会来瞧她门呢?

    “柳娘子是我,劳烦你务必开下门,有要紧事。”

    冯冬声音压的很低,好像怕惊动什么人似的,明玉心里一片狐疑,这冯冬到底要作甚,大半夜的进来真的好吗?

    明玉心里几经挣扎,想着人家白天还好心给了自己水喝,把人拒之门外好像不太好,罢了,就隔在门口问两句罢了,于是她轻手轻脚过去开了道门缝,“冯公子,您可是有甚事?”

    冯冬往两边看了看,以手掩嘴小声道:“柳娘子莫慌,我没有恶意,船上有问题,你先让我进去再与你细说。”

    明玉心里就别提多悔恨了,早知道就听她们家姑娘的话,呆在船舱一步不动多好,瞧瞧遇上个麻烦人不说,自己还没有本事应对,总是不由自主的被他牵着鼻子走,等自己反映过来的时候,早都已经把冯冬让进了门。

    她一颗心怦怦跳,心说冯冬不会真看上她这副尊容了吧,大半夜的男女共处,怎么看都不像是要有好事的样子。

    冯冬却没注意她的忐忑,小声与她说道:“柳娘子,我怀疑这船上有贼人,水里可能被他们下了药,船上大部分的人都中了。”

    “什么!”明玉捂着嘴一脸不可置信,再仔细听听,外面的确是异常安静,往常这时候外面还是很热闹的,谈天找乐子的人比比皆是,今儿可不是跟夜里熟睡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吗?

    “嘘……”冯冬走到门口听听动静又折回来,“柳娘子莫慌,我们先假装晕倒,看看他们是求什么再说。”

    明玉心里害怕极了,船上还有她们家姑娘,这可怎么办啊?

第187章 劫船的贼

    方钰也察觉到了不妥,她偷偷出去查看了一圈,回来跟谢景翕说:“夫人,船上的人大部分都中了迷药,估计是船上的水出了问题。”

    谢景翕有些发慌,是说他们运气太差遇上了劫船的贼,还是真的一早就被人盯上,不管是哪一样都很棘手,因为船上不比路上,出点事就是要命的,就算是普通的小贼,有胆子给一船的人下药,必定不是只为求财,选在离两个码头都不近的时候动手,可谓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方钰,通知咱们的人,如果这群人只是普通的小贼,不要犹豫必须格杀,如果是为着咱们来的,就假装昏倒见机行事。”

    方钰急色,“夫人,不管是什么人,咱都不怕他们,还是杀了保险啊!”

    “不。”谢景翕蹙着眉,“如果真是废太子或者那股神秘势力,他们一旦出手必然做了万全准备,咱们的人手有限,一旦完全暴露,只有被一锅端了的下场,不如藏在暗处见机行事,万一他们的目标是我,你们哪怕留下一个人活着出去也可报信求援,这种时候不能感情用事。”

    “夫人!”方钰脸上一半愤怒一半痛心,“您放心,方钰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得保您平安!”

    方钰转身出了船舱,谢景翕叹气,这丫头还是太拗,现在她只求明玉那个傻丫头千万机灵些,别主动过来送死,只要不是求财求命的亡命徒,明玉就应该不会有事,万一真是冲着她来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此时的明玉还跟冯冬在一处,明玉有些不能理解,要装晕就装嘛,干嘛非要俩人待在一个屋里装,不但待在一个屋里,还要在一张床上……

    “冯,冯公子……”明玉被他挡在里面,结结巴巴的小声问他,“我们这样真能瞒过那些贼吗?”

    她是想问一定要用这种姿势瞒天过海吗?

    冯冬睁开眼看她,虽然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清,但仍旧不能抵挡他发自内心的诧异,为什么这个曾经的有夫之妇跟别人家的有夫之有些妇不太一样。

    难道她是嫁了一个假男人……

    “柳娘子,一会听见动静千万不要出声,如果有人进来,一定要配合我。”

    明玉吓的立时闭上眼,心里念叨着各路神仙,千万保她们家姑娘平安。

    又过了一会,外面果然有了声响,寂静的夜里,脚步声都异常清晰,间或夹杂着破门的嘈杂声,且声音离明玉他们越来越近,明玉忍不住哆嗦,恍然有种躲在圈里等人来灾的危机感。

    冯冬不假思索的握住她的手,默念她一声祖宗,“柳娘子,你可千万忍住了,一旦露馅,很有可能就直接被灭口了!”

    她也不想哆嗦啊,她害怕控制不住怎么办啊?

    冯冬干脆一把拽过被子盖住俩人的身子,然后用自己的身体压住她的手脚,防止她抖的床板发出声音来。

    然后明玉不抖了,因为她已经懵了,全然忘了外面的贼,一心想着冯冬他怎么能…如此的…不见外……

    而冯冬那一瞬间闪过的想法是,柳娘子的手摸起来跟看上去真是一点都不一样。

    终于轮到明玉这间船舱被破门,门板倒地的一瞬间,明玉真是发自内心的抖了一下,若不是有冯冬压着,她没准能直接从床上抖到地上,也幸亏在那破门的一瞬间,遮去了床板的声音。

    进来两个大汉,其中一个看着床上叠在一起的俩人,“啧啧,这俩人还真有闲情逸致,一早我就发现这小子勾搭人家女人,没想到这么快就得手了,要不然我倒是可以勉强……”

    “你少惹事!”另外一个人打断了他不怀好意的笑,“方才在另一个屋里你就要翻东西,别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出了岔子上头可饶不了我们。”

    “瞧你这小心劲,不就是来找人吗,找到就完事了呗,谁管得着我们拿东西还是抢女人,不趁机拿点那不是傻吗?”

    另一个人不耐烦道:“走走走,赶紧去下一间找,别瞎耽误工夫,他娘的,船上怎么一个大肚子的女人也没瞧见……”

    俩人边说边走远,但是明玉还是听清了他们方才的话,大肚子的女人,那不就是她家姑娘吗?

    冯冬却是松了口气,慢慢从她身上挪开,“柳娘子,看来这些人不为求财,他们是来找人的,如果我猜的没错,这药得挨到沧州才能解,所以柳娘子,你要是能睡就谁两天吧。”

    睡?她睡得着吗,呜呜她们家姑娘可怎么办啊?

    谢景翕这边有方钰守在门边,已经放倒了先头进来的两个,现在已经基本肯定这帮人是来找她的,虽然知道反抗徒劳,但也不能任由他们抓走,总要杀几个人探探他们的底。

    他们的舱门完好无损,一定还有人会往里闯,方钰一个人能放倒几个算几个,只要其他人不暴露,等到了沧州就可见机行事,她想,抓她的人应该不是只为了灭口吧,只要她有用,就有得救的机会。

    果然不多时,门外又有了动静,这次好像是三个人,其中一个疑惑道:“这间怎么没有人进来吗,明明它旁边的几间都已经查验过了。”

    “那还等什么,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方钰躲在门与窗户的间隙,如果门打开,第一眼就会看见她,这个位置很冒险,但是只要速度快,会很快的把进来的人解决掉,这次舱门直接被踹了个洞,咣当倒地的一瞬间,方钰将第一个进来的人直接扭断脖子仍在一边,然后在后面俩人反应过来之前,徒手一手一个抓进来,手上力度不减,直接掐断了另外一个的脖子,留了一个活口。

    留下的那一个见另外两个瞬间断气,吓的险些尿裤子,脖子还被方钰掐在手里,他知道不过一念之间,自己的下场就要跟那俩一样,于是告饶,“女侠饶命,我,我们只是奉命行事,饶命饶命啊……”

    “奉谁的命!”

    “奉,奉天命……”

    “喀吧”一声,方钰毫不犹豫的捏断了他的脖子,“奉天命,脸还真大。”她看向谢景翕,“夫人?”

    “看来真是废太子的人。”谢景翕捏了捏有些酸疼的腰,思索着废太子绑她要干什么,难不成是把之前的账都算在顾昀头上了,找她只为泄愤?

    这样可就麻烦了,废太子的人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就算不死也不会让她好过。

    “夫人!您放心,只要他们还敢来,来几个杀几个,我就不信还杀不干净了。”

    谢景翕没有说话,就算是船上的人好对付,但是靠岸的时候呢,他们多的是法子让船靠不了岸,这一船的人总不能都给她陪葬。

    方钰先后杀了七八个人,屋里已经堆满了尸体,谢景翕对血腥味敏感,已经十分不适,而船上少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不对劲,找过来是迟早的事,谢景翕提着一颗心不安的等着,渐入深夜,困倦让人疲惫,她一双手紧紧掐着,安慰自己一定会没事的。

    约摸后半夜的时候,门外再次来了人,只不过这次他们没有进来,只站在外面与她说话,“顾夫人,我知道您在里面,劝你一句,还是不要做无畏的反抗,船手已经被我们控制,我想您应该不愿见这一船的人都藏身水底吧?”

    果然是拿一船人的性命威胁她,谢景翕轻哼一声,“阁下闹这么大的排场,总得报上名姓来吧,找我所谓何事,总得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让我掂量掂量值不值这一船人的性命再说。”

    “恕我不便告知,我们只不过奉命行事,有一点请顾夫人放心,上头只让我们找人,上岸之前只要您配合,我们便不会为难于你,但如果再对我们的人动手,就莫怪我不客气了,另外,您身边的这位,我们得带走,不然我们不能放心。”

    “带走?”谢景翕不客气道,“阁下要知道,我这个样子身边离不得人,您把我的人带走,我可不能保证我能完好的等到上岸,我相信你的主子也不是叫你带一个不会喘气的人回去吧,你们的条件我可以答应,大家相安无事的,有话上岸再说,您看如何?”

    外头的人沉吟片刻,“好,既然顾夫人通情达理,那在下也不好过于勉强,您好好休息,在下告退。”

    等到外面的脚步声走远,谢景翕泄了气一般萎顿在床上,胃里翻江倒海,脑袋天旋地转,方钰焦急的跑过来,“夫人,夫人您没事吧,是方钰没用,让您受苦了。”

    “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屋里这些人都扔出去吧,我闻不了血腥味。”谢景翕抓住她的手,“方钰,停船之前,万不要轻举妄动。”

    “唉,我听您的夫人!”

    方钰替她盖好被子,把堆在地上的尸体一个个拖出去扔进了水里,又将地上的血迹擦干净,谢景翕渐渐合上眼,既然停船之前暂时无事,她得养足精神才能应对接下来的一切。

第188章 听天由命

    距离沧州码头大约还有一天的功夫,明玉觉的她再躺下去,大概离残废就不远了。

    虽然她很感念冯冬的出手搭救,但这般与他莫名其妙的睡了一天一宿,还是让她有些膈应,关键的是,她饿。

    明玉竖着耳朵,确认外面没有人经过,这才压低声音问冯冬,“冯公子,还要多久才能靠岸啊?”

    冯冬一直没合眼,清醒的躺着其实更累,没人经过的时候他尽量避开她贴着床边,“柳娘子再坚持一下,估计过了今晚,明天下午应该就到了,你是饿了还是渴了,要不要我帮你拿一些?”

    幸好他们自己有水有吃食,也不敢吃喝太多,因为吃过喝过还要解决,只能憋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行,所以明玉尽量让自己睡,睡着了就不饿了,可是现在她忍不住了。

    “那,那你小心点,我就啃一口干粮就好,冯公子要是饿了,也将就吃一口。”

    冯冬一个大男人,怎么也好说,饿到一定程度也就不饿了,吃了没准更饿,横竖只要饿不死人,就无所谓吃不吃,他轻手轻脚的下去,从明玉的包袱里拿了一块干粮递给她。

    明玉吃干粮吃的索然无味,稍有了点力气就又开始惦记谢景翕,“冯公子,你说咱们要是夜里偷着出去,会不会被他们发现?”

    冯冬蹙眉,“出去?柳娘子莫非还有熟人在船上吗?”

    “呃……是有一个老乡,不过不怎么熟,想去看看他有没有事。”

    “柳娘子,恕我劝你一句,要是不熟的话,还是不要冒险出去,船上一定有他们的人看着,你这样出去不是自寻死路吗,再说你的朋友说不定已经中了迷药,你去看也于事无补啊?”

    明玉就知道自己不该多嘴,关键时候脑子就没有方钰灵活,编个瞎话都编不好,可莫叫他误会才好,“那,那还是算了吧。”

    冯冬看她一眼没有说话,不知道她是吓的还是饿的,脸色跟之前好像都不一样了。

    谢景翕同样睡了很久,醒来后精神好了许多,她略微吃了些东西,便琢磨着停船后该怎么应对。

    她前后串联了一番,越发觉的船上应该不只有废太子的人,比如跟她交涉说话的那位,听上去就不像是废太子那边的,且根据她的分析,废太子找她只为泄愤,除此之外她想不出自己对他还能有什么用。

    泄愤这种事,没必要非得等到停船上岸,还对她客客气气的,这点说不通,也就是说一定还有另一方的人在制约废太子,而真正找她的是另一方才对。

    她看向一直守着她不曾合眼的方钰,有些心疼,“方钰,停船之后,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先制住你,事急从权,你要学会服软,只要明玉他们能平安出去,一定会通知咱们的人,如果有可能,留下些线索是最好的。”

    方钰一双眼睛熬的通红,却晶亮有神,暗夜里,好像一只蛰伏的猛兽,“夫人,我知晓了。”

    沧州码头将至的时候,船上的人陆续苏醒,只是身体普遍软弱无力,大梦一场,不知今夕何夕。

    那天与谢景翕说话的人再次出现,这次倒是放心大胆的进了船舱,“顾夫人,咱们到地儿了,一会上岸的时候,您可得配合咱们,至于这位姑娘……”他看了一眼重新换上女装的方钰,“我不难为她,喝点卸力的药就成了,只要与我们没有威胁,我们不会为难她的。”

    方钰始终垂着眼,看不出是愤怒还是不满,一副随你如何的模样,谢景翕看向来人,“药这种东西还不是由着你们说,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作用,你们给她喝了药,是不是可以放她走呢?”

    来人眉头一皱,“顾夫人,在下一路对你礼遇,咱可不兴得寸进尺,这位姑娘身手太好,我们不得不防,除非她死了,不然是断不能放走的。”

    “什么药我喝便是。”方钰冷冷开口,“想来你们主子也不是什么能见人的东西,对两个女人还如此提防。”

    “呵呵,这船上可不只你们两个吧。”

    方钰心里一怔,难道说其他的人已经都被发现了?

    “你怎么不说,这整条船都被我们买了呢?”

    “这位姑娘,把咱们当傻子了不是,不多不少,一共五名,我可有多数一个?”

    方钰紧咬着后槽牙,五个,居然都被他们揪出来了!

    具是顾昀手下的好手,竟就这样折了。

    谢景翕的心已经凉了半截,方钰带的人一个不落都成了落网之鱼,眼下就只剩了一个明玉,她就算出去也不顶事,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联系谁。

    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船靠岸的时候,谢景翕被他们的人簇拥包围走在前,她注意观察岸边,码头上停满了漕运船只,卸货装货谈生意的比比皆是,可谓人头攒动,她估摸着,废太子的人一定都隐藏在其中,至于宋延辰的人,谢景翕并没有发现,很可能他们还没有赶到。

    谢景翕低头看路,走到一群搬运粮草的汉子之间时,她猛地顿住脚,捂着肚子痛苦的弯下腰,她身后跟着的人紧张不已,生怕她玩什么花样。

    “抽筋了,好疼……”谢景翕难过的蹲在地上,一脸冷汗,她后面的人碍着人多不好出言警告,但周围劳作的汉子们却不干了,“喂!这谁家的媳妇,别跑我们这讹人啊,我们可压根没碰她啊!”

    后面跟着的人把谢景翕围在中间,“不好意思各位,见谅见谅,呵呵,是我们家夫人快生了。”

    “快生了还出门晃悠,真是,出点事我们还说不清了。”

    谢景翕重新站起来,装着痛苦的样子继续往前走,而她走后,离她最近的一个汉子捏着他方才捡的纸条,他默默的将里面夹带的碎银子收好,拿着纸条跑去劳工头那里,“头儿,方才一个娘们留了张纸条给我,我也不认字,您瞧瞧写的甚,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滚你娘的,干你的活去,人家眼又不瞎,看上你,切……”那劳工头打开纸条上眼一瞧,立时张大了嘴,“什么?有人要火烧粮草船?”

    谢景翕写的正是有人要意图火烧船,请看到纸条人速去报官,务必请官老爷派人搜查每条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娘的,真事假事啊,不是带老子玩呢吧!”他揪住给他送纸条的那个汉子,“来来,你与我说清楚,到底谁给你的纸条!”

    那汉子摸着脑门,“不就刚才船上下来的那个,长的还挺俊的,看样子也是有钱人家的女人,我们几个偷摸瞄了好几眼呢,就是跟着她的人挺奇怪的,那女人看样子快要生了,跟着的人还一点不着急的样子,唉!头儿,你说不会是被坏人掳走的吧,这年头绑架个把有钱人家的夫人,能捞不少呢!”

    劳工头也犯了愁,心说这闲事要不要管呢,什么好处没有,还担着风险,万一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大人物,那不是倒霉催的吗?

    “快去通知咱们的人,赶紧收手撤走,别人问也别说漏嘴,就说东家吩咐的。”

    “唉唉,不是,头儿,咱真见死不救啊,两条人命呢!”

    劳工头狠狠心一挥手,“少啰嗦,还不快去!”

    那汉子也没了主意,心说这不能怨我啊,我能做的都做了,您二位就自求多福吧。

    再说明玉,船靠岸后,船上的人大梦初醒,但再傻也都知道是遇上了贼,哪里还敢继续坐船,只能认倒霉的下船继续搭乘别的客船,而明玉却磨磨蹭蹭的走在最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去了谢景翕所在的船舱。

    正巧冯冬回自己船舱收拾东西,大门敞开,一眼就瞧见从他门前经过的明玉,他奇怪的唤住她,“柳娘子?你怎么还没走啊?”

    明玉尴尬的停住脚,怎么哪哪都有他啊,真是冤家路窄,她干笑着退回来,“冯公子,原来你住这里啊,我,我来看看我那同乡走了没有。”

    “哦,那正好,咱们不如回头一块搭乘别的船吧,反正咱们方向一致,你孤身在外也不安全,搭个伴也好。”

    他是不是有点热心过头了啊,明玉欲哭无泪,她还是别跟他在这蘑菇了,先去瞧瞧她们家姑娘再说,“那什么,您稍等啊。”

    明玉跑到谢景翕的船舱,里面倒是不见狼藉,但是行李却落在里面,这得感谢绑架谢景翕的人掉以轻心,想着他们的人都尽数抓走了,也不怕她耍什么花样,几件衣裳罢了,留下也不妨事。

    明玉过去收起谢景翕落下的行李,慌的直接蹲在地上,坏了坏了,姑娘一定是被带走了,不然不会丢下行李不要,而且她旁边船舱里的人也不见了,一定是都被他们发现了,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就剩她自己了吗?

    明玉抱着行李就开始哭,随后跟过来的冯冬见她蹲在地上嗷嗷直哭,以为出了什么事,“柳娘子,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的同乡出事了?”

    冯冬上前将她扶起来,眼睛仔细的巡视着船舱,忽然在床板里头的木板墙上发现了几处极为模糊的刻痕。

第189章 求路无门

    谢景翕与方钰被分别关了起来。

    压她们的人带着她们七拐八拐一通,末了还给她们蒙起了眼睛堵上了嘴,谢景翕忍着胃里的不适,仔细分辨着周围的味道,有水中独有的腥气,还有粮草的青气,幸得她现在对气味比较敏感,综合判断,她是被关在了一个船舱里。

    这点倒是在她意料之中,她观察过周遭的地势,也分析过废太子这群人,此处离京都极近,搜查废太子与秦王余孽的风头还没过,他们不便光明正大的住在周边的小镇上,而掩藏分散在这些过往各地运粮运货的船上是最有可能的,这里人多眼杂,雇佣的多是短期小工,且身份都不可考,一旦出事极易脱身。

    把她关进来之后倒是并没有等到那所谓的大人物前来,谢景翕尝试着把嘴里的异物抵出去,再不拿掉,她能被自己的酸水给噎死,废了好大的力气,腮帮子都酸的没了直觉,吐出去的那一刻,低下头就开始干呕。

    真是前所未有的狼狈,她看着凸起的肚子,心里一片荒凉,但随即又有了无限的勇气,为了肚子里的娃娃,她也不能慌乱。

    外面已是旁晚时分,艳丽的晚霞铺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如红宝石般闪耀,劳作的人们依旧大汗淋漓,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谢景翕所在的船舱被黑布遮住,分不清是白天黑夜,当舱门打开的一瞬间,一束夕阳突兀的照进来,被蒙住眼的谢景翕也感受到了,她下意识的回避,心想,终于有人来了吗?

    进来的人只是来送饭的,顺道给她解开了被束的手,吊儿郎当的语气,“赶紧吃吧,您可是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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