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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长媳-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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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翕问:“你说,这事会不会是父亲背后捅了陆家一刀子呢?”
顾昀不置可否,“陆家阳奉阴违在先,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善岔,他们念念不忘废太子的势力,为的还不就是最终给自家牟利,站在你父亲的立场上,除掉陆家是必然的选择,他怎会允许留着这么大个后患,没有共谋的利益那就是敌人,没什么好说的。”
的确没什么好说的,政客间的敌对常人没办法理解,但这样毫不犹豫的放弃自己的血亲骨肉,还是过于狠心了些,对于谢岑的狠,谢景翕向来佩服的无言以对。
谢岑有放弃谢景怡的立场,但许氏却有母女连心,虽然这几年母女关系不如以往,但总归是自己看中的长女,造反的罪证一旦坐实,她一并两个外孙就算是再也不得见了,女人有心软的地方,她不敢去求谢岑,便想起了新晋的二皇子妇许静姝,若是二皇子能帮着说几句好话,没准圣上就能网开一面呢?
于是许氏就私下里跟许静姝她爹娘商议,看能不能给许静姝递个口信,许家舅舅跟舅母被谢景怡呛过几回,心里有些拿她的不是,但许家人爱得瑟,这多好的显摆机会,他们家的姑娘出息了,一家人的事都得靠他们家静姝出面,更是叫许家两口子的腰杆硬了三分,说话也见开恩,“现在家里这种情况,也就能指望静姝卖卖面子了,都是自家人,我们不帮谁又能帮呢,毕竟现成的刑部尚书女婿,可一点没指望上。”
只要他们肯帮,许氏就装聋作哑的由他们说,“大哥大嫂说的是,静姝能干,家里现在可不就指望她了么。”
于是这话就这样传进了许静姝耳朵里,许静姝的做派跟她爹娘不一样,她爹娘爱显摆,她是爱做好人,说话办事就没有比她再贤良淑德的,遇上个温文尔雅的萧若川,她这毛病就更严重了,两人整个一相敬如宾琴瑟和鸣,外人看上去跟唱戏似的,但二皇子就好这口,许静姝也愿意配合着来。
“夫君,妾身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许静姝端着本书遮住嘴角,一副含羞带骚欲言又止的模样,萧若川心下奇怪,问道:“不知夫人有何话,不妨讲来与我听听。”
萧若川不问还好,一问许静姝就有点要抽泣的迹象,比那黛玉妹妹有过之无不及,“是,是为了谢家表姐,大表姐她不过一介妇人,无端就进了牢狱遭罪,在里头得多遭罪啊,我这一想起来心里就难受,何况她还拉拔着几个孩子,这不是无妄之灾么,我知道这话我不该说,但我憋了好几日,心里实在难受的紧,这才,这才……”
萧若川看她难受的要跳河的模样,那个揪心就别提了,但陆家的事他知道厉害轻重,跟废太子牵扯上,就不是轻易能脱罪的,不过萧若川天生是个仁义性子,虽然常跟着顾昀听政学习,却是半分都没学着顾昀的冷硬劲儿,下意识的还是同情谢景怡。
其实陆坤这几个儿子,有一半是被他们老子牵连了,稍微有点眼力的人都不难看出来,尤其那远在西北的陆炳生,风评一向不错,跟西北盛家也打得火热,盛家跟太子那是不共戴天,从头到尾都是面不合心更不合,陆炳生但凡有点支持太子的苗头,盛家人愿意搭理他才怪。
所以萧若川思前想后,更觉的陆炳生两口子是遭了无妄之灾,尤其一个妇人在牢狱里,那能受得了么,是以他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替他们请命了,“夫人莫担心,为夫这就去找老师商议。”
一边走还一边想,他果然是娶了个心地善良的女子。
萧若川原本想先跟顾昀去商议,但走着走着又想,他去找顾昀,那不就是等于把他也拖下水了吗,万一求情不成惹了父皇生气,岂非对不住他老师,于是直接改道去找圣上请命去了。
圣上对于他的忽然请命感到奇怪,琢磨了一番才想起来,他可是娶了一个许家女为妇,怨不得会替谢家大姐说话。
“父皇,儿臣所言虽然尚无凭证,但陆夫人身为谢家女,于情于理都不会跟谢阁老有异心,且儿臣还知,陆夫人跟师母顾夫人也一向要好,陆炳生在西北守卫边陲,咱们岂能如此对待他的妻儿,一旦伤了忠臣良将的心,损失的可就是人心,得不偿失啊父皇。”
圣上摸着胡子思度,他到是还没想这么远,说起来陆炳生一向的确是不错,假以时日,也能培养出一个良将来,他夫人乃谢家长女,名声也很好,多半也不见得参与陆坤的谋逆,只不过眼下吗,总得等陆炳生从西北回来再说。
“你今儿来,可是得了你老师的提点?”
“老师他并不知此事,他一向公正严明,必然不会同意我这般私下求情的行径,是儿臣一时不忍,又想着谢阁老德高望重不假私情,定是存了法不留情的心,但对于陆夫人而言未免残忍,这才一时冲动前来求情。”
圣上沉吟,“你还是得多跟着你老师以及谢阁老学学,凡事要沉得住气,心软冲动都是大忌,不管陆炳生夫妇是否无罪,都得等着最终结果出来才能定夺,此事我心里有数了,会给几位夫人以优待,你且退下吧。”
二皇子此番求情,虽然没能直接把谢景怡放出来,但却是很好的给圣上提了醒,也算是帮了大忙,而陆炳生那厢快马加鞭从西北赶回来,已经是半个多月以后的事了,他还没进城门,就被顾昀的人拦住,与他细细说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并给他支了个招。
这法子是谢景翕想出来的,也不算锦囊妙计,就是一场负荆请罪的苦肉计,陆炳生进京后直接飞奔至宫门外,跪在宫门前请求面见圣上,被圣上召见后,先是诚恳的认了自己隐约知道陆坤谋划一事,然一面是皇恩浩荡,一面是骨肉至亲,陆炳生夹在中间痛苦不堪难以抉择,忠孝难以两全,所以他选择了去战场保边境安宁,希望以此减轻罪恶感。
然后又各种表明自己对圣上的一片忠心,以及自己坚定不移从一而终的心,那就是他从不曾想过要参与支持废太子复位一事,甚至因此受到家族排挤,这倒也不是假话,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陆炳生这一房在陆家并不算受宠,且将来继承陆家的宗子也不是他,的确没有必要把自己大好的前程给葬送。
圣上琢磨琢磨,他说的话有八九成可信,尤其他上来先承认自己知晓内情,而并不是一味否定撇清,这就已经有了三成的可信度,且陆炳生这人天生就给人一种可信感,说话也很有条理,圣上从前不曾接触过他,如今一瞧,倒真是个不错的人才,于是几方面一琢磨,圣上就决定给陆炳生这么个人情,只希望他将来能感念,对大陈忠心耿耿才好。
这样一来,谢景怡就算是头一个无罪释放的陆家人,而这般也就彻底划清了陆炳生与陆家的关系,也坚定了他不会依附谢家的心,所谓患难见真情,他的妻儿真出事的时候,陆家指望不上,谢岑谢阁老更是头一个撇清关系,他就是再不中用,也由不得别人对他的妻儿弃之如敝。
谢景怡的事尘埃落定,剩下的至于是陆家还是石家就跟谢景翕他们没什么关系了,转眼新年将至,这格外动荡多事的一年原以为就算是揭过去了,却不成想新年伊始,又生了变故。
第184章 措手不及
谢景翕临盆在即,是以年节里推拒了一切外出的活动,年初二这日,两口子都没什么事,顾昀见天儿挺好,就打算领着她去晋王府串门子。
往年年初二这日,一准的要回谢府,可是今年大年初二却是一个姑娘都没回去,倒是许静姝与萧若川赏脸去了谢府,正经的把谢府当成了许宅。
谢景翕到十分庆幸自己要临盆,不然依旧要回去尴尬。
她捧着个大肚子,走路稍见迟缓,顾昀替她穿戴好衣裳,然后又摸起她一头青丝,好兴致的要替她挽发髻,顾大人许久没上手,略显生疏,摆弄了一阵子后才算是找回了感觉。
“我怎么觉着阿翕的头发比以往更顺滑了呢,滑不留手的。”
不光头发顺,脸也圆润不少,顾昀挺喜欢她现在的模样,想着以后就保持这样就好,千万别再瘦回去了。
“能不顺吗,吃的好养的好,还把他养这么胖,可愁生他了。”
顾昀笑,“这就陪你出去走走,裴子汐说问题不大,临产之前也别忘了走动。”
谢景翕问他:“今儿忽然领我去晋王府,可是有甚事?”
确实是有事,连她最近这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都听到些许风声,是有关二皇子的病,不知怎的,近日传的格外绘声绘色,一会传他脑子不好有疯病,一会又传他不能人事无法生育,反正尽是把二皇子往坑的推的传言,就跟亲眼看见过似的。
圣上总共就四个皇子,一个反了,一个有病,剩两个奶娃娃不成事,二皇子被传谣言,稍加琢磨就知道是有阴谋,但这阴谋起的没头没尾,想扼杀都找不着根,圣上压了一阵子,反而传的越发凶了。
坏就坏在二皇子的病并不是空穴来风,所有人都心有怀疑,大婚的时候还不明不白的晕了呢,那么多人瞧见的,你说没病也得有人信,所以这把谣言之风刮的比预想中还要严重,为什么圣上迟迟不肯立太子,明摆着有根结啊,若真是如此,那我们还费劲支持他作甚,趁早另投明主啊。
所以连带着朝堂也乱象丛生,大家忽然没了投奔的方向,迷茫又担忧。
“是废太子的人出手了。”马车里,顾昀牢牢把她箍在身边坐着,“这么长时间没抓到人,一准是跟他的人汇合了,这时候不反咬一口更待何时,等二皇子成了势,想咬也咬不动。”
的确是最有可能的,至于为何不怀疑是那股神秘势力,谢景翕也琢磨过这个问题,一来她现在并不十分拿得准他们的动机,二来也觉的这不是他们的行事风格,这样狗急跳墙的手段,大概也就是废太子的人干的出来。
但他们怎么知道二皇子有病呢,猜的赌一把?还是当真有确切的消息来源,这股风刮的太是时候了,也刮的十分到位,若不是废太子实在运气好,那就一定还有问题。
“除此之外,凤离那边也出了问题。”顾昀尽量温和的把事跟她说明白,“他名下的一处小据点暴露了,抓了一个挺要紧的兄弟进去,晋王正上火呢。”
这就不是小事了,晋王暗中的谋划一直隐秘的很,凤离这个人谢景翕是接触过的,是晋王手底下很拿得出手的一个,一直以来都没出过什么岔子,怎么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暴露了,还抓了个要紧的人进去,一旦那人把不住嘴,晋王得跌一个大跟头。
晋王府上依旧莺歌燕舞推杯换盏,丝毫不受外界打扰,谢景翕每每琢磨起晋王这个人,都觉的他很有意思,也觉的挺不可思议,虽然历史上不缺卧薪尝胆韬光隐晦的先人,但她还是觉的晋王怪不容易。
毕竟满心的抱负压制这么多年,不是一般心性的人能受的住的,单凭这一点,她就佩服的五体投地,何况手下还能笼络诸如顾昀盛鸾,甚至凤离这种能人,自个命还好,娶了晋王妃这样的奇女子,想不成事,太难。
晋王妃屈尊,亲自从顾昀手里接过谢景翕的胳膊搀扶着,“顾昀今儿倒是舍得带你家宝贝疙瘩出门子。”
谢景翕不敢让她搀扶,“王妃您不用扶我,我能走的。”
“那哪成,你现在比谁都金贵,我不得接财神似的小心翼翼,看样子是快生了吧,我得想想备份什么礼才好。”
谢景翕笑而不语,眼神顺着顾昀跟晋王离去的身影,心里略有些担忧。
顾昀跟着晋王去了书房说话,见他心事重重的,顾昀问他:“怎么,凤离那头很棘手么。”
晋王道:“不至于解决不了,但确然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凤离已经全面收手,我想着是得消停一阵子。”
“是内部有问题吗?怎么忽然就暴露了。”
晋王点点头,“人已经被凤离揪出来了,只是暴露的那个兄弟可惜了,是我低估了废太子,背后支持他的很可能不是只有陆家与石家。”晋王忽然看向他,“必要的时候,你也当收。”
顾昀神色一禀,晋王对二皇子下手是迟早的,却是没想到会被别人捷足先登打乱阵脚,这难免叫人产生危机与恐慌,在没摸清对方深浅的时候,收手是最明智的选择,且一旦二皇子出事,顾昀必须要避锋芒,甚至有可能,下一个暴露的就会是他。
他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而已,阿翕临近生产,可莫要出什么事。
晋王又道:“侯府里提防着点,有必要的话,要先送你媳妇走。”
晋王言简意赅几句话,句句都挺头疼,送阿翕走,别说她一定不会走,关键是她临盆在即,往哪走都不合适,生了娃娃后,短时间内更是不可长途跋涉,这可真是棘手的很。
“这般冒然送走也不大合适,侯府里真要有人,很能打草惊蛇,且容我再想想。”
“我知道事情太不凑巧,你媳妇怀着身子,你不放心是人之常情,但事情往大处看,不失为一种保全,你放心,一旦到了非走不可的地步,我会派人保她安全。”
话说到这份上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回去后,谢景翕见他一路缄默,便知定是有事,“是晋王那边的事很棘手吗?”
顾昀坐在床上将她抱进怀里,闷了好半晌才开口,“事情的确比我想的想要严重的多,晋王那头一切好说,是有关你我。”
谢景翕面上一怔,“有关你我?莫非是担心他们下一步把你暴露吗?”
顾昀笑,“阿翕猜的对,我倒是不怕他们暴露,我是怕被他们掌握主动束住手脚,二皇子的事已经叫我们陷入被动,一旦到了必须要针锋相对的时候,你跟孩子就是我最担心的。”
谢景翕明白他的意思了,这是要送她走,因为一旦晋王要动手,京城必成乱局,孩子还小的时候确然不安全,可是她并不觉得跟他分开是好的选择。
“是晋王的意思吧。”谢景翕握住他的手,“站在我的角度看,并不以为我们一定要分开,就算分开也不一定能保证万全,当然如果真是到了我会拖后腿的时候,我不会犹豫,或者你跟我一起走。”
顾昀贴住她的脸,暗自叹口气,很多时候阿翕比他拎得清楚,他深陷其中有时难免被局势牵着走,又太过在意她,总怕她会受什么委屈,但实际上她什么都明白,三言两语分析透彻,眼前豁然开朗。
“阿翕说的很对,我想不管最终走不走,都得备好后路,最好能等到咱们闺女落地,到时候哪怕暂时把她安放在京城也是好的,至于走之后去哪,先去广东那边找盛鸾吧。”
盛鸾有保护她的能力,再者还有顾莞做伴,顾昀是最能放心的,既然定了方向,他现在就得着手准备,比如路上行走的路线,派什么人跟着,带什么东西,甚至还要动用宋延辰的人一路护送,再者就是孩子如何安排。
如果有选择,顾昀怎么也不会在她要分娩的这个时候策划一切,但有时事事就是这般难料,总之老天还是不乐见他能安安稳稳的得妻得子享齐人之福,总要关键时候给条坑洼路,不过他跟阿翕已经一路这样走过来了,再多些坎坷也得继续走。
然而事情最终比他们预想的都要糟糕,三日后,宫里忽然传出二皇子中毒的消息,据闻是误食了野生毒菌,一并中毒的还有二皇子妇许静姝,于是当即招了小裴太医进宫。
原想着吃了毒蘑菇这种事也不至于要人命,解救及时得当的话,还是有活路,但不成想二皇子因为服用过多,等小裴太医赶到的时候情况已经很不乐观,小裴太医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过多挽留了二皇子几个时辰,大年初五这天,二皇子萧若川没了。
倒是许静姝命大被救了回来,然而哪怕他俩掉个死呢,事也不至于这样寸,大过年的宫里又是一场人仰马翻不说,谢景翕这边,离开京城的事也要提上日程了。
第185章 离京分别
二皇子死的太过突然,突然的让人怀疑是得了假消息。
这得是多么倒霉才能摊上这种事,宫里的食材都不是随随便便得来的,得经过层层检查才能送到主子们的眼前,且都有试毒的小太监,怎么好死不死的就偏让二皇子赶上了。
裴子汐盯着眼前这碗汤汁浓郁的菌菇汤,以及在地上口吐白沫的小老鼠,重重叹口气,的确是误食了毒菌,但御膳房的人怎会这样粗心大意呢,他问一旁的小太监,“这菌菇汤是二殿下这里单点的,还是其它宫里都送了?”
“小裴太医,这菌菇汤是殿下这边小厨房单独熬制的,菌菇也不是御膳房里的食材,是咱们二皇子妇家里带过来的,二殿下口味清淡,上回在阁老大人府上吃过一回,甚是爱吃,说是许家老家那边运来的,二皇子妇见殿下爱吃,就遣人去拿了一些回来熬汤,谁知道……”
这可就麻烦了,生生又把许家人牵扯在内,既然是自己私下里做的,那就没准真有可能搀和了长相差不多的有毒菌菇,许家人怎么看也不至于蠢的故意下毒,若不是被谁给利用了,那就真有可能是倒霉催的,赶上了。
至于再深里头的弯弯绕绕,那就不是裴子汐该管的,人都已经没了,说甚也白搭。
顾昀收到裴子汐那里的第一手消息,心里发沉,到底是喊过自己老师的,挺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死在这场无畏的争斗中,可惜了。
谢景翕第一时间疑心的是晋王出手,但细琢磨琢磨又马上否定,晋王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这时候动手,明摆着往别人手里送把柄,再瞧顾昀那反映,就更加肯定,“我觉的也不像是废太子的人,他刚逃出去,像是二皇子在阁老府上吃个菌菇这样的小事,不至于引他的注意,倒很像是宫里人的手笔,但每个人又都禁不住推敲,二皇子有病的消息正传的沸沸扬扬,正是于各方都有利的时候,谁会这种时候傻的出来动手。”
顾昀琢磨的不是他怎么死的,他要琢磨二皇子死后会引发的各种问题,首要一点,阿翕可能得提前送走,恐怕是等不到她分娩了。
“阿翕,二皇子出事,我在朝中会极为尴尬,圣上对我的信任本来就很有保留,千方百计提拔拉拢,也不过是想牵制于我,有一多半还是为了老头,老头走后,我趁机试探,但是圣上大概觉的我还有些用,所以他不肯放人,但是这回我必须得走了。”
再不走,迟早要被圣上当成弃子,且现今朝内外的局势十分不明朗,宜暗不宜明。
谢景翕蹙眉,“你要辞官?可是圣上能答应吗,如果你要退了,那我不能等你一起走吗?”
顾昀摇头,“你得先走,第一圣上不会那么痛快的答应我,磨蹭几日,你就不能在分娩前赶到苏州,生在路上就麻烦了,苏州那边我已经通知了宋延辰,他会代我安排好一切,有他在可保你平安生产,我这边只要事一了,会立刻赶过去。”
他是一切安排妥当,就等着应付各种状况,谢景翕还能说什么呢,这种时候事急从权,不是计较其他的时候,至于他能不能瞧见孩子落地,也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一家人平安就比什么都好。
顾昀退下来也好,在朝中营营汲汲的日子,她每天都在提心吊胆,现在只希望别再出什么岔子。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里,顾昀在家称病,谢景翕忙着收拾东西,毕竟这一走就不知道何时回来,虽然轻车从简,但要带的东西还是不少。
与此同时外头因为二皇子的事闹的沸反盈天,圣上极怒之下,先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关押了许家一干人等,二皇子殿里的太监侍女也都尽数看管起来,连死里逃生的许静姝都没有放过,朝中以谢阁老为首的二皇子一派,极力上书要求彻查,可查来查去又有什么用,人都没了,所有的部署谋划都成了竹篮打水,赔的血本无归。
顾昀接连几日称病之后,这才递了辞官折子上去,理由便是旧疾复发无法胜任刑部尚书一职,折子送上去第二天就被打了回来,顾昀又重新描了一本再递上去,圣上耐心告罄,终于把他召唤到宫里去。
圣上一副心力不济的沧桑模样,看上去惨兮兮的,但顾昀比他还惨,裹着厚重的大裘衣,进了温暖如春的大殿也不嫌热,脸色白的好像涂了一层白蜡,估计连嘴唇也一并涂了,整张脸上见不到一血色,他掩嘴轻咳,慢腾腾的给圣上跪下,“臣,无状,圣上……咳咳……勿怪……”
圣上见他这模样,吓的自己都不敢说自己有病了,一时也忘了板着脸质问他,“顾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病成这副模样?”
顾昀艰难陈述,“不瞒圣上,臣旧疾一直未愈,到了冬日必要发一场,往常都是在南方过冬,这两年不敢懈怠圣上厚爱,这才强撑病体在京城,哪成想年节里着了风寒,这就一发不可收拾,又恰逢二殿下他……咳咳……臣痛心不已,深知未能尽到看顾本分,实在无颜承蒙圣上隆恩,还请圣上准许臣辞官隐退!”
圣上简直五味杂陈,端的生出一种树倒猢狲散的凄凉来,一个个都走了,就剩他这把又老又完蛋的骨头撑着,他还想拍拍屁股走人呐,但剩下两个年幼无知的,怎么撑得起这大陈江山,他原本还指望着把顾昀提拔起来,作为下一代能担大局的中流砥柱,但老二这么一去,所有的计划都给打乱了。
如此一来,顾昀在朝中是有些不上不下的尴尬,但这种尴尬还不至于叫圣上现在就放弃他,所以对他的请辞折子正眼都没瞧一眼,然而人家都病成这模样了,怎么还好意思强留他,何况自己还答应过人家外祖父,对已故之人食言而肥,好像也不是什么积德的事。
圣上那叫一个为难。
“既然如此,朕也不好耽搁顾卿的病,只不过养病归养病,辞官就有些谈不上,官职朕还给你留着,等顾卿病好了,朕还得重用于你。”
顾昀没想到圣上他倒还黏糊上了,养病这种事说的准么,一年也是养,十年八年也是养,还不都是顾昀自己说了算,圣上只要放他走,怎么说都由他,再得寸进尺,圣上就该起疑心了。
“臣叩谢圣上隆恩!”
圣上挥挥手,“刘德顺,送顾卿出去。”
顾昀慢慢踱步出殿,留下了一长串的咳嗽,余音缭绕,沉闷又讶异。
刘德顺恭敬的跟在顾昀三步之外,下台阶的时候还十分有眼色的扶了他一把,“顾大人您走好。”
刘德顺低眉顺眼的,顾昀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多谢刘公公。”
顾昀缓步出了宫门,站在宫门外遥望南方,阿翕这会应该离沧州不远了吧,他这厢还有一些琐事要安排,等过几日后应该就能动身,顺利的话,当是与她前后脚到苏州,他的宝贝闺女可千万多等他几日才好。
谢景翕比他预想的稍微慢些,此时不过才出天津。
三日之前,谢景翕一行到达通州渡口,停泊的这段时间,方钰出去采买吃食,她自己独自等在船舱中。
她离开的悄无声息,顾昀也只是送她到门口,分别的时候不适合有太多的交流,一个眼神或者几句话都会泄了不该有的情绪,反而徒生伤感,俩人各自持重,心里念的是很快就会见面,所以故作平淡。
但不过才离了一天而已,她就有些惦念,有想回头的冲动,也不知道顾昀是否顺利,圣上到底肯不肯放人,她抚摸着藏在厚裘衣里面的肚子,只希望孩子出生之前,顾昀能赶到苏州才好。
方钰扮作男子的模样,一路警醒,生怕被有心人盯上,他们的路线是在通州坐客船到沧州,然后停泊换船,如果宋延辰前来接送的船没有赶上,那就坐顾昀另外安排的船。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先搭乘客船,方钰与谢景翕扮作一对普通夫妇的模样,而明玉与另外几个随行的兄弟各自分散在船上,这是以防有意外的时候不至于被人一锅端,且不容易引人注意。
她抱了一些吃食回客舱,刻意走在陆续上船的人群最后面,观察着船上的每一张面孔,船间行人或是行色匆匆或是离家愁绪,各自埋着心事,冷不丁触及一个与她一般清明的目光,方钰下意识一顿,不动声色的打量。
此人距她五步之遥,观其行走方位,好像与自己的方向一致,于是方钰紧走几步撵上,与他打招呼,“兄台可也是往南边走的?”
此人身量中等,面白无须,年龄大约二十五岁上下,商人装扮,方钰方才不动声色的拍他肩头,并无习武之人应有的反映。
那人看向方钰,言简意赅,“正是。”
方钰颔首示意,心想,大概是自己紧张过头了。
第186章 船中偶遇
方钰拿着吃食进船舱,谢景翕一晃神差点没认出来,方钰脸上不知涂抹了什么,真的好像男子的面孔,身形看上去也像,一点不像她以为的那种男扮女装,即便看了好几次,还是会不大习惯,就好像身边跟了一个陌生的男子。
原本这趟出来,她没顾忌太多,一是他们离京不过临时起意,扮成这样混在客船里,问题当是不大,总不会一直有人眼不错的盯着她,且到了沧州就换船,只要进了山东水域,基本就是宋延辰地盘。但方钰却异常谨慎,坚持换了男装,还要大家分开,谢景翕觉的谨慎些也没错,就没有反对,就是担心明玉丫头一个人会不会害怕。
谢景翕问方钰,“明玉丫头那边可有人照看?”
“您放心吧,她隔壁住的就是咱们的兄弟,这几天我会注意她的,只要挨过这几天就好了,夫人只管保重自己,您才是最重要的,坐船不比在路上,哪里不舒服了要立时与我说。”
眼下没有大夫,她的确最为累赘,一个人的时候坐船还好,谁知道怀着身子坐船会不会不舒服,所以她每天就只管吃饱喝足,尽量不出去与人碰上。
且说明玉被方钰扮成个不起眼的妇人,一个人在船舱里呆的无聊,就趁午时休息的时候跑到船舱外面透气,行船无聊,午休的时间也格外长,她观察了几天,这时候外头人最少,她就大胆的去了船岬上。
兀自站了一会,身后冷不丁出现一个男子的声音,“迎风而行,夫人不要在此久站,起风浪的时候容易出事。”
明玉惊了一跳,好半天才反映过来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因为她对夫人这个称呼还陌生的很,心里暗骂自己不专心,方钰明明是把她扮成了一个妇人,怎么总是记不住。
明玉低着头,有些慌张道:“多谢公子提醒,我这就回去。”
冯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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