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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长媳-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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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的。”陈渡对谢景翕微微颔首,未尽之言皆包含其中,话不多,该有的礼数却一样不少,谢景翕心里对他很是满意。

    “如此就算是成了。”陈夫人笑着过来,“六姐儿成了我们家的媳妇,不会叫她受委屈的。”

    六姐儿是命里有这个福气,虽然在谢家没得什么好,难得婆家都疼她,比起操劳憔悴的谢家大姐,不知幸运了多少,从陈府回来后,谢景翕跟顾昀说了今日之事。

    “今儿一天下来我的感受就是,当初这门亲事是结对了,陈渡这人越瞧越稳妥,与我当初想的真不一样。”

    顾昀笑睨她,“可是后悔当初没答应陈家的亲事,嗯?”

    谢景翕白他一眼,“都什么时候的陈芝麻烂谷子了,还提呢,陈渡就是再有本事,也架不住遇上你这般对手,一步一营的下套,九天仙女都能给你套了来。”

    “你这叫什么话,我何时给你下套了,我可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是阿翕觉的我好,我有甚法子,再说陈渡当时要是能像对六姐儿这般也替你考虑妥当,你恐怕也就应了他了,可见他对你没有这份心。”

    “你能不能要点脸!”谢景翕一把将他推一边,气的不想看他,虽然他说的都是对的。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谁对你上心都能感觉到,陈渡当初没有这份心,相反顾昀算计归算计,但是他对她有心,这大概就是她最终决定的原因吧。

    顾昀死皮赖脸的过来抱着她,“力气还不小,差点没给我闪了腰,怎么今儿还有甚发现么?”

    谢景翕在他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地儿偎着,“我问你,陈渡是不是也跟你们一伙的?”

    顾昀眼皮一挑,“怎么说?什么叫跟我们一伙的,说的你夫君好像不干什么正经事似的。”

    “我猜的呗,陈家跟盛家走那么近,没准就被你们拉下水了呢,而且我瞧陈渡这人的路子跟你很像,滑不溜手的哪头都不靠,办事却很明白,也就是说他什么都看的透彻,也很清楚自己将来该如何,若不是他这人天生的笃定有城府,那就一定是早就依附了某一方。”

    “没成想我们阿翕这么关注陈大人呢,这可叫我如何是好。”顾昀顾左右而言他,“但这事我不多说,往后你自己瞧。”

    谢景翕仰头盯着他,“搞这么神秘呢,哼,不说拉倒,我还不问了呢,那我问你别的,陆家是哪一头的你总该瞧出来了吧,今儿陈夫人提点了我几句,话里话外的像是在说陆家谢家又有什么事,我猜指定是陆家又跟父亲不对付了,大姐两口子夹在中间为难的很。”

    顾昀重新把她的脸摆正了,“这个我也不答,阿翕说说看,你是怎么个想法?”

    谢景翕撅撅嘴,心说他今儿是把她当成二皇子考校了么,不过还是仔细想了想,“陆家的人我接触的不多,但就看平时对大姐的态度来说,也不是什么实在人家,或者说是家里人本事大心思多,有利益没就上,没利益了六亲不认,父亲这样拉拢他们都不见他们掏心掏肺,可见他们一直有自己的想法,陆家不看好二皇子是一定的,至于像郑家那般曲线救国,又是小皇孙又是三皇子的也不大可能,四皇子跟二皇子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然也不对,那就只剩了前太子。”

    谢景翕吸口凉气,显然被自己的分析吓了一跳,“不会吧,陆家人脑袋被驴踢了么,前太子有甚好留恋的,八辈子都起不来了,还想着他作甚,难道说前太子还在暗里蹦达么?”

    顾昀轻笑一声,“何止是蹦达,且欢腾着呢。”

    “那也就是说我猜的都是对的,二皇子现在后劲不足,前太子那就更不安生,难道父亲也已经猜到了,所以想要舍弃陆家,舍弃陆家就等于是舍弃大姐大姐夫,那他们两个岂非很危险!”

    顾昀没有否认,“陆炳生这个人还是有些脑子的,他虽然依附陆家,但是自己却有主意,你就看他在西北跟盛家的关系就知道,照他身上的军功早该起来了,之所以还不温不火的,无疑是碍着陆家,他这个人能力有,但是在陆家那样的人家长起来,对家族的妥协是他最大的妨碍,除非有什么事能激他一激。”

    顾昀的意思是说,陆炳生知道陆坤的立场,但是心里并不赞同,对谢岑的拉拢也似是而非,只不过以他目前的本事,大概还摆脱不了陆家的提携与掌控,除非能有什么契机,而这个契机很有可能就是与谢家的决裂。

    毕竟照现在的情形来看,谢家大概不会对陆家留情,也就是说同样不会保全谢景怡,一旦被两个家族遗弃,便正是激发他的时候。

    “玄尘,有机会我还是跟大姐接触一下透个底,咱们能拉就拉他们一把的好。”

    顾昀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往后自身难保的时候,还指不定谁拉谁一把呢。

第175章 老头进宫

    又过了那么十几日后,京城进入了深秋时节,圣上终于憋不住,亲自下了帖子请嵇老头进宫,美其名曰叙旧,但对于嵇老头要不要搭理他这回事,圣上自己心里也没底,毕竟当年嵇老头进宫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小屁孩,这叙旧叙的名不正言不顺,依照嵇老头那臭脾气,不搭理他也实属正常,圣上手里还备了另外两封帖子,预备着三封帖子都被打回来的时候,圣上就只能屈尊降贵亲自登门去请了。

    然而圣上没想到的是,帖子只用到第二封,嵇老头就答应了进宫,圣上喜的不行,简直受宠若惊,犹如在他的帝王之路上记了一笔丰功伟绩,毕竟他爹当年到死都没能再见嵇老头一面,他居然两封帖子就把人请来了。

    连顾昀都没想到嵇老头会这样配合,还以为会难为一下圣上,他这连骤得园接驾都预备好了,却是没用上。

    于是跟他媳妇直念叨可惜,“我还指望看看圣上三顾茅庐呢,老头怎么转性了呢。”

    “我怎么觉着你有点幸灾乐祸啊。”

    “也不算幸灾乐祸吧,就是见不得圣上舒坦。”

    谁叫圣上整天指派的他团团转。

    谢景翕不听他瞎扯,嵇老头进宫这事一直梗在她心头,总觉的要有事,嵇老头真耍脾气难为圣上她还不觉的奇怪,答应的这么顺溜一定有隐情。

    “我琢磨着,圣上跟二皇子这病是不是不大好治,这之前你可是早就知晓这事了?”

    顾昀见他媳妇又没拿正眼瞧他,不禁失笑,“我家阿翕这么聪明,哪用我事事告知,本想着让你好好养胎,你到是一刻也闲不住,我所知的也是从晋王那里听来的,不过有些事连他也是知之甚少,还是前阵子听老头说的,这病他治不了。”

    果然是这样,谢景翕蹙眉,怪不得圣上千方百计的遮掩,病不好治,还会遗传,这也就意味着被遗传了病的皇子天然就失去了继承皇位的权利,但圣上却稳稳当当上位这么多年,还指望着治好二皇子扶他上位,如此只能证明他有病这事几乎是没有人知晓,那圣上这皇位拿的就有些不那么正当了。

    怪不得晋王心里不平。

    嵇老头当年没能治好先皇,那治好圣上跟二皇子的几率也不大,然治好治不好都在其次,谢景翕担心的是,一旦圣上知晓这病无救,知晓内情的人说不定就要被灭口,如此一来,嵇老头跟顾昀就是首当其冲。

    谢景翕大惊,“玄尘,这会子送外祖父走还来得及吗,我觉的这趟浑水还是不要淌了的好,万一圣上他……”

    顾昀握住她有些发凉的手,“你忘记当初是怎么与我说的了么,有些事不是想躲就能躲过去的,老头躲了一辈子,终究要有个了断,能善了也就罢了,若是不能……”顾昀顿了顿一顿,眼里闪过一丝阴霾,“那就只能硬来了。”

    谢景翕心一沉,顿时凉了半截。

    嵇老头是被秘密接进宫的,圣上有病,自然不想闹的人尽皆知,不过嵇老头还是受到了他应有的礼遇,轿子一路抬进大殿门口,圣上屈尊前去相迎,若非碍着自家身份,差点就弯腰作揖。

    “嵇老先生别来无恙,朕心甚慰。”

    嵇老头眼皮子一抬,“圣上客气。”

    果然跟他爹一样,都生了一副刻薄短命相,倒不是天生如此,皇位坐久了的人都这模样。

    嵇老头板着脸正经起来还是有模有样的,跟挽着裤腿在田里踩泥巴的乡下老头判若两人,无端生出几分绝世神医高深莫测的气质来。

    圣上越发恭敬。

    “不知嵇老先生身在京城,朕早该前去拜会的,先皇临终前还嘱咐朕,将来若是有幸再见嵇老先生,定要以礼相待,并代他感谢您当年的救命之恩。”

    “您还是上座让我磕头行礼吧,治病不救命,这恩情我受之有愧。”

    圣上被他噎的不轻,没两句话就端出先皇来示威,是他话说差了,怨不得嵇老头没好脸色,肠子悔的只想窜出来抽自己俩嘴巴。

    于是讪讪的座上宝座,按照正常礼数受了嵇老头的礼,然后就没了下文。

    圣上出师不利,话都忘记怎么说了,搜肠刮肚一番方才开口:“朕便有话直说了,此次请嵇老先生重新出山实属不得已,打扰您清静还请勿怪,朕有求于老先生,乃是为着老二的病。”

    嵇老头道:“若是跟先皇一样的病症,那恕老头我医术有限,此病无法根治,您要是能换人还是趁早换人吧。”

    圣上眉头一簇,嵇老头说的不留情,意思就是说得了病的皇子不能继承皇位,让他趁早换人,可谓句句都是在打他的脸,其实当年跟先皇他也是这话,先皇也的确是听进去了,唯一没料到的就是圣上也遗传了病而已。

    圣上沉声,“嵇老先生,先皇当年是您出手救回来的,除您之外,天下无第二个人能救,即便无法根治,至少有缓解之法吧,您只需保证老二能活到朕这把岁数便可。”

    “圣上,我瞧你这脸色,平日没少遭罪吧,何苦再把您儿子拉下水,我当年亦是如此劝诫先皇,若是当年他能立时放下身前事,没准还能多活几年,只可惜人最难学会的就是放下,那短命也怨不得人。”

    圣上脸色一沉,嵇老头等于是一层层给他剥开心里的疤,他越是想遮掩就藏的越深,被扒出来的时候就越疼,嵇老头根本是毫不留情面的,但又不能不承认,他说的都对。

    “圣上,您比谁都清楚,此病发作起来很难控制心神,最忌讳用心操劳,国家大事容不得一丝差池,何况还是代代相传,我可以与您说实话,您若是现在放下国事,我还能再保五年寿数,再迟了您也别来寻我,趁早准备后事的好。”

    圣上的脸已经阴沉的厉害,心再大的帝王也受不了谁说他短命,就算真短命,那也得说吉利话哄着,仿佛哄着哄着就能多活两年似的,但显然嵇老头没这心思。

    “嵇老先生。”圣上压了半天才缓缓开口,“朕如此也是迫不得已,国赖长君啊,除了老二能撑起摊子,朕无人可指望,老先生治病救人,说的都是再正确不过的命理,可天家之事并非一个命字所能解决,更多的时候都是命不由人,朕能做的只是尽力而已,也请老先生看在先皇的面子上替老二瞧一眼,至于朕,那就听天由命吧。”

    圣上开始出感情牌,苦口婆心的叫人不落忍,好像他为着大陈江山已经鞠躬尽瘁,完了还不求回报,命也可以不顾,只要保证二皇子能多活几年便罢。

    嵇老头既然答应来,也不光是为着下圣上的脸,但丑话总得说在前头,病不能根治,治不好也不赖他,何况就算为了顾昀,嵇老头这病也得瞧,自己闺女已经折了,他趁着自己还能喘气,总得保一保他的大外孙一家子。

    都是老人家的良苦用心,圣上为着二皇子的心亦然。

    “病我可以瞧,但话我得先说了。”

    见嵇老头松了口,圣上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只要嵇老头肯答应,这事就有救,“嵇老先生有甚需要尽管开口,朕定当竭力满足。”

    嵇老头道:“我方才说的并非假话,此病并非病,乃是因毒成疾,毒素残留遗传至后代更是不能尽除,我不与您说空话,就算我出手,二皇子仍旧要受病发折磨,他年纪轻的时候我可以下猛药暂缓,但至三十岁往后就只能听天由命,甚至病发时的痛苦会加倍于正常,也就是说会比您现在还要痛苦,唯一可缓解的法子就是一生静养,不动心神,定期施针用药的话,因人而异会有所缓解。”

    “三十岁?就只得三十岁么?”

    嵇老头最见不得贪心之人,圣上见他面色不愉便认命的闭了嘴,嵇老头又接着说,“若您执意要替二皇子压制,我是没有意见,不过此事顾昀并不知情,我的要求便是不要把他扯进来,另外顾昀那身子骨,怕是禁不住您这样折腾,若有朝一日他要隐退,还希望您高抬贵手放他几年清静。”

    这个倒也不是什么无礼要求,老头为自家外孙子着想乃情理之中,圣上不会这个面子也不给,于是欣然答应,“嵇老先生的心意朕能理解,玄尘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朕重用他亦是看重他,但朕知晓他身患有疾,并不能强求,若是他哪天想退了,朕不会阻拦于他。”

    那也得等顾昀自己想退再说,圣上心想大概还早,所以答应的也痛快,有顾昀在,他还能压一压嵇老头,顾昀要是拍拍屁股走了,他上哪再找人去。

    嵇老头丑话说了一堆,交代过后才说道:“那便请二皇子一观。”

    圣上大喜,忙唤人过来,去将二皇子请到大殿中,并嘱咐掩人耳目不可声张。

第176章 莫名交代

    二皇子的病症比嵇老头预料的要严重许多。

    嵇老头观其面色沉声问道:“殿下一夜里可睡几个时辰?”

    萧若川道:“深睡至多两个时辰,这二年间一月里有半数只得一个时辰。”

    嵇老头蹙着眉头沉吟,这才多大年纪的娃娃,正是生龙活虎十分嗜睡的年纪,甭说他,就是嵇老头自己这个岁数,夜里还可保证两个时辰以上的深睡,虽然是个人体质有异,二皇子这身子骨是柔弱了些,但也不至于此。

    这种境况若是继承大统,国务朝事压身,睡一个时辰哪里成,何况他还逐年减弱,等到夜夜难以入睡之时,人的精神头无以为继,早衰完蛋就不远了。

    二皇子自小沉默寡言,藏事多心思又敏感,一直知道自己身患有疾,还不能被旁人知晓,连个要好的玩伴都没有,这般性子于他这个病更加不宜,往常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时候就罢了,这两年渐渐接触朝政,知道了自己的处境,心里的担子一加大,夜里睡不着的毛病就更甚。

    嵇老头又问:“二殿下平日可有头疼之症,发病时疼痛难忍犹如雷击,精神间或恍惚?”

    萧若川下意识看了圣上一眼,他从小就知道自己这病见不得人,遮掩习惯了,一时被人问出口,手不自觉捏成拳,“老先生说的皆然,平日用心之时便会头疼。”

    “发病时长比之以往又如何?”

    “每半年缩减,今次距上次只得半月。”

    这下连圣上的眉头都拧成了疙瘩,他与自家老二同病相怜,格外能体会他的痛处,他可是清楚记得,自己如老二这般年纪之时,一年半载的才发一次病,是以那个时候他压根没把这病当回事,觉的往后经年累月,权当每年受两次重伤罢了,也是这十几二十年的才尝到这病缠入骨髓痛不欲生的滋味,老二这发病次数都快赶上他了,这岂非短命之兆!

    现在连嵇老头都得收回那三十岁的话,就算二殿下能活,那也活的生不如死,还不如死了的好。

    嵇老头给二皇子彻底检查一番,当即就拿出随身携带的针灸,就地在大殿里将二皇子脑袋扎成了马蜂窝。

    嵇老头私下对圣说:“圣上,二殿下这病已经刻不容缓,我扎一次针能保他一月不发病,需连续扎三日,这期间不能拔出,针位需定时辰移换方位,我这岁数精力有限,您得给我一个帮手。”

    圣上道:“就只得如此了么,老二他……”

    嵇老头瞥他一眼,“圣上,殿下比我想象的要严重许多,相信您心里也有数,若是任由他如此,能不能活到三十岁还未可知,扎针只是辅助,配以用药调养得当的情况下,活下来不是问题,但活成什么样我便不能保证,儿子是你的,你想拿他赌命我不拦着,但尽我所能就是如此,再者就是看他自己的造化。”

    这下圣上也没话说了,嵇老头的意思就一句话,想让二皇子活命,那就别让他继位,但这父子俩是比着命短,眼下到底二皇子还能比他多活个一二十年,国赖长君,除了他也没谁了。

    “那便有劳嵇老先生,宫里太医良多,您看您要何人帮手?”

    “你手下那几块料,捡拿得出手的来,别耽误我事的。”

    ……拿得出手的也就裴子汐了,好坏不计,至少年轻,若能从嵇老先生那里学些皮毛,将来还能用得上呢,且平日圣上自己头疼的时候,也爱招他过来扎针,没别的理由,他扎的舒服。

    于是这般,定了裴子汐过来帮忙,嵇老头要在宫里奋战三日,少不得要给顾昀递消息,别无他法,只有等。

    裴子汐一定是最激动的,他仰慕嵇老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未想过还能与他一起治病,且他心里清楚,这是嵇老头故意找他来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教他几招,虽然嵇老头不怎么拿正眼瞧他。

    “你师傅那老东西居然死的比我还早,人生真是无聊啊,老了连个互怼的人都没有。”

    裴子汐十分汗颜,心说您那哪是跟师傅互怼,您那是单方面的怼,他恩师老院正哪里是嵇老头的敌手。

    “老前辈谦虚,师傅临走前念叨最多的就是您,没想到子汐有生之年还能一睹嵇老前辈出手,实在是死了也值了。”

    “呦,那老东西还惦记我呢,虽然他手下功夫我瞧不大上,人还是不错的,最难得的是命好收了个好徒弟,是比我强多了。”

    这倒也是实话,嵇老头医术再好,可他不收徒啊,无人继承都是白搭,嵇老头早年也看中裴子汐这份灵气,无奈命里没有徒弟伺候养老的命,如今裴子汐能在京城混的有头有脸,还得谢他当年不收之恩。

    但若是可能的情况下,裴子汐当然愿意跟嵇老头学几招,何况当年嵇老头那么傲气,他就是想拜他为师人家也不收,总之缘分这事抓不准,老了能学也是一样的,所以裴子汐十分有耐心的陪他扯皮打哈哈,反正二皇子这针且要扎几天,时间多得是。

    嵇老头损人损够了,这才说起正事,“我这把岁数到底精力有限,有些事还得指着你们这些后生,你给我大外孙瞧病我听我外孙媳妇说过了,虽然差强人意,但没把人治死了就是不易,往后我哪天蹬腿了,我还要有求于你,能让他多活几年也就罢了。”

    裴子汐心里一阵发酸,无端让他想起了自己师傅,干他们这一行的,心里无牵无挂也就罢了,治病救人最忌讳就是牵扯感情,一旦有了感情牵绊,治别人伤自己,没有不损耗心力的,哪怕那针啊刀的戳在自己身上,也比戳在至亲至爱身上好受的多,嵇老头对着顾昀的时候大概也不能好受吧,牵扯了多少爱恨在里头呢。

    别看裴子汐平时治病救人潇洒又冷漠,那也是对着无关紧要的人强自忍出的定力罢了,当年他拼死挽留自己师傅的时候,可是恨不得把自己那哆嗦的手给砍了。

    裴子汐难得真诚的给谁磕过头,除了他师傅死的时候,那就是眼下给嵇老头磕头了,“嵇老先生在上,既然您信得过子汐,那子汐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即便不能喊您一声师傅,但您传道授业,也当得子汐一拜。”

    裴子汐这是由衷的正经的拜师礼,嵇老头这人说话也就限于此了,你要他拉下脸来说我要收你裴子汐为徒那也不能够,是以这也就意味着他要收徒的意思了,裴子汐要是这点眼力都没有,那也趁早别混了。

    别管他将来能教多少,学一点都是裴子汐赚了。

    “嵇老前辈,玄尘的病……我上次瞧着恐怕是前景不妙,不知您后来可有再施药,子汐于医毒之术知之甚浅,生怕不能为继。”

    嵇老头叹口气,“都是命数,你尽力就好,你常年在京城,不善毒也正常,说来我平日也懒的记什么药理,一时半会也不知跟你从何说起,罢了,你取笔墨来,其中的紧要处我会与你写明,往后再遇上我不在的时候,你也不至于抓瞎,至于药呢,我外孙媳妇脑子好使,院子里什么药什么用处她记得清楚,你找她便罢。”

    裴子汐心里一沉,越听越觉的嵇老头是在交代遗言,来之前他还接到过顾昀的信儿,说是尽量照看着嵇老头,难不成他此次进宫还有甚风险么?

    侯府里谢景翕隔一阵子就得起来在屋里踱步,不知怎的,她这心就是静不下来,嵇老头还在宫里,信儿也每天往外递,干什么也说的详尽,但她就是觉的有事。

    明玉怕她磕着摔着,眼不错的盯着她的肚子,“姑娘,虽然小裴太医说您多走动是挺好,但也不用这般卖力,我看的眼晕,要不您还是坐下来歇会?”

    谢景翕也觉的腿有些发酸,但她坐不住,四肢百骸都像进了虫子,“什么时辰了,大少爷几时回来呢。”

    “姑娘,我知道您心里着急,可是老爷子进宫不是治病呢么,不会有什么事的,三天不是眨眼就到了吗,明儿也就能出来了,咱明儿就跟老爷子一起回骤得园去。”

    想着也是这么个事,谢景翕坐下来喘口气,心里没那么火急火燎的难受了,等顾昀回来后,谢景翕又噌的站起来,“如何,外祖父可有消息了,明儿能回来了么?”

    顾昀不忍她整日焦心,话往轻省里说,“瞧你急的,裴子汐每日往外递消息呢,他跟老头在一处,没什么事,就是二皇子的病比想象的棘手了点,扎针得三天,中间离不得人,三天后老头要回骤得园配药,人还得救呢,圣上会傻的怎么样么。”

    她大概是有了身子心格外敏感,遇到事又爱多想,但这似曾相识的慌张不是想出来的,那是直觉,就如同每次顾昀要出事那般,都会有点感应。

    事不想不来,想着想着有时候就来了。

第177章 老头出事

    第二天一早,谢景翕就催促顾昀去接嵇老头回骤得园,她自己也收拾了东西准备一道回去,然等赵章驾车赶到的时候,嵇老头却先一步走了。

    并非他自己走的,而是圣上派了禁卫军一路护送,听上去妥当的很,但赵章却敏感的觉查其中有事,他不敢拿主意,立时去跟顾昀汇报。

    “你立时去追,尽量追吧……”顾昀自己说的也没了底,圣上如此大费周章的,还不就是怕嵇老头半道跑了不回来,用他自己的禁卫军一路接送,怕是一早就走了,哪能等着赵章去追。

    赵章一愣,“爷,我带人跑的快些,这就去追!”

    也就最多三成追上的可能吧。

    但圣上的禁卫军亲自护送,理论上是不会有什么,真有什么的时候,一点作用也没有。

    顾昀站在原地想了想,转身进刑部交代了些事项,然后又回了侯府,甭管有没有事,陪着谢景翕他能安心点,他怕她受刺激,也更怕他自己受刺激。

    谢景翕见他去而复返,疑惑道:“你是落东西了还是不忙啊,赵章去接外祖父,怎么没一道回来呢?”

    顾昀想了想还是准备跟她说实话,“赵章并没有赶上,圣上派了禁卫军一路护送,先一步走了。”

    谢景翕一怔,“圣上至于这么小心眼吗?”

    谁说不是呢。

    顾昀拉着她的手在榻上坐下,“我猜二皇子的病一定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圣上这么紧张也难怪。”

    谁叫嵇老头前科太多,一跑就是几十年,不防着点能行么。

    谢景翕就有点不高兴了,“这还指着人救命呢,这么着办事妥当吗,至少跟咱们只会一声,不知道的还当是看犯人呢!”

    就知道她要生气,其实他也挺气的,但是总不能跟着她一道生气,“既然老头还要回宫,咱们暂时也不回骤得园了,且等着吧,至多半天的功夫就能到了。”

    然而小半天还没到呢,赵章就派人回来送急信儿,嵇老头被人劫了。

    谢景翕差点一屁股蹲地上,怕什么来什么,嵇老头一露面就被劫走,指定是早有预谋的人,除了圣上惦记他,还有顾青。

    说真的,嵇老头被谁劫走都没有被顾青劫走来的吓人,千防万防还是败在圣上的疑心上,但凡顾昀的人在,顾青恐怕也没那样容易得手,这个大概就是命有此劫。

    赵章带人去追嵇老头的车马,刚出城没多远就瞧见了嵇老头所在的那辆车,然而人去车空,只剩了一个空车架子,旁边倒了一地的禁卫军尸体,数了数整整十六只,一个不落全死了。

    圣上的人果然是指望不上的,赵章顾不上骂他们一群蠢货,派了一个人回头报信,自己带了两三个人去追,并且沿路留了记号,等顾昀再派人来的时候就很容易找到他们。

    找人的过程并不顺利,顾昀手下以赵章为首的这些人,对追踪一事以及京城的地形可谓了如指掌,然而几经周转却是无所获,追到最后踪迹全无,如凭空消失一般。

    赵章不死心的找了彻夜,最终灰头土脸的回来跟顾昀禀报,“爷,人没有跟上,凭空消失一般,除非他们会遁地,要不就只能是离开了京城,我已经吩咐京城内外以及各京城出入口严加搜查围堵,只要他们出现一定跑不了。”

    顾昀并不乐观,从嵇老头失踪到现在,他一直是处在这种心理状态,而且异常的平静与肯定,仿佛这就是命中注定的意料之中,心里发空,脑袋却在疾速运转,赵章紧追其后都没追到,只能证明他们计划周全,没有人瞧见他们是怎么样一拨人,说是严加搜查围追逮捕,可压根没有目标,且他更倾向于前一种可能,没准真就遁地了呢?

    顾青始终是个迷,自从他出现,顾昀就一直暗里注意他,然而狡兔三窟,每当几经周转找到他一处落脚点后,他就会随之弃而不用,再换做另一处,也就是说至今为止,并没有找到一处有用的场所,行事如此诡异缜密,他有心带走老头,岂能这般轻易被找到,若是有可能,顾昀还真想掘地三尺,看看他们是否真的都在地下。

    ……

    临近京郊的一处不起眼的废弃房屋底下暗藏乾坤,嵇老头并没有昏厥,也没有受伤,他只是被蒙上了眼睛堵上了嘴,他被送至一个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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