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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长媳-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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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不觉得,病倒了才记起来,原来顾大人身子不好的事竟不是作假的吗,这才多大年岁呀,正是有所作为的时候,真是可惜呐!

    谢景昱听闻此事后,坐在自家书房里整整一个时辰没挪地方,三公主推门进来的时候,他都充耳不闻,三公主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原也没想这么快来打扰他,实在是刚收到了另一个更为沉痛的消息,不得不进来告诉他。

    “阿昱,姐夫不是还没到那一步吗,你且振作起来,他们即将离京,咱们抽空多去瞧瞧他们,你可不能在阿姐面前如此。”

    谢景昱抹了把脸,“我知道,就是一时不太能接受,你知道那天姐夫跟我说他命不久矣的时候,我总以为这一天还很远,只是这突然的,唉,不知道阿姐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就算事先知道也不能接受不是吗?”

    “阿昱,还有一事。”三公主把一封书信交给他,“余杭老家送来的,祖母她,过世了。”

    谢景昱闻言,竟是连打开书信的勇气都没有,他把书信捏在手里瑟瑟发抖,三公主见他难受,上前抱住他,谢景昱再也没忍住心里的悲沧,失声痛苦出来,“祖母……”

    老夫人对这姐弟俩来说有着旁人无法代替的意义,是谢岑许氏都不能给的,她才是他们心底的至亲,乍闻其离世,如何能不悲伤,尤其对于谢景昱而言,对其更有诸多亏欠与悔意,少不更事时的舒离,其中的无奈与犹豫,只能深深埋在他自己心里,无处言说。

    如今这亏欠将成为一世都不能弥补的遗憾,谢景昱只恨不得立时回到少年时代,狠狠抽自己俩嘴巴,那个时候怎会如此矫情糊涂呢,白白枉费了祖母跟阿姐的一片心。

    “阿昱,你想哭便痛快哭一场吧,哭过了咱们就辞官南下,咱去给祖母多磕几个头,祖母她一定会原谅咱们的,还有阿姐,她才是最难过的不是吗,她替你支撑了那么多年,往后该换你来替她撑起一片天了。”

    是啊,谢景昱想,阿姐一定是最难过的,现在姐夫这个样子,她如何能接受这双重的打击呢,“我想来想去,还是得告诉她,不管怎样,我们不能瞒着,这样也好,姐夫让我辞官离京,我正愁没个由头,咱们就回余杭替祖母守孝,想来圣上不会说什么的。”

    “没事,我去跟皇叔皇婶说,他们会放人的。”

    谢景昱执起她的手,“阿宁,谢谢你。”

第303章 截然离京

    顾昀的身体暂时不足以支撑远行,裴子汐建议将养一段时间再动身,他辞官后,倒是有不少往日同僚登门探望,这日谢景昱来的时候,谢景翕刚把一拨人送走,见他面色不大好,便问道:“听闻你要辞官,这是所为何?”

    “我来看看姐夫,他现下如何了?”

    “歇着呢。”谢景翕狐疑的看他,“真没事啊,你不知道自己不擅长藏事吗?”

    谢景昱这点道行自然是逃不过他姐的眼,横竖他也没打算藏,就正经说道:“姐,不是个好消息,咱们祖母她,她去了……”

    谢景翕一时没回过来,谢景昱见她发愣,急道:“阿姐,你别闷着,我知道你定是难受的,但人年纪大了都不能避免,咱得往开了看不是,我已经辞官,打算跟阿宁一道回去给她老人家守孝,姐,你别不吭声啊。”

    谢景翕晃了一下神,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听到了祖母已经去了的事实,她以后再也见不到祖母了,这是她目前脑袋里唯一的念头。

    “什么时候的事。”

    “就上个月,我也是才接到消息,说是无疾而终,去的很安详。”谢景昱注意他姐的反映,倒是没有想象中的伤心,但他心里却没底,“阿姐,你要不还是哭一会……”

    谢景昱果然还是不怎么会说话,被他姐白了一眼,“你跟公主何时动身,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能跟你一道回去。”

    “阿姐,姐夫身子不适,你要不还是暂时留下照看他,有我跟阿宁替你跟祖母磕几个头,横竖已经这样了,咱们自责也好难过也罢,并不能弥补什么,你对祖母的心,她老人家知道,要磕头上香,迟些日子也一样的,不管怎样,还是顾着活人要紧。”

    谢景翕搓了搓发僵的脸,“你说的对,幸而还有你跟公主,你们替我多磕几个头吧,等你姐夫好些了,我们再过去。”

    好像没什么毛病,谢景昱想起他媳妇嘱咐过他的话,说阿姐一定不会当他面哭的稀里哗啦,越是表现的很平静,大概越是心伤,得注意别让她自己闷着,多让她说说话之类,可是他这张笨嘴,大概是激不起他姐说话的欲望,三两句话,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谢景翕瞅他:“要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去吧,不是要立即动身南下吗,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公主能跟着你一道走,你得好好待她。”

    呃,这倒的确是,公主能跟着他离京,他之前都没敢想,“那阿姐,我就走了,你别太往心里去了,难过的话就哭一会。”

    谢景昱真想抽自己俩嘴巴,怎么这样不会说话呢,姐夫这个样子,阿姐怎么能表现的太伤心呢,这不是给他添堵吗?

    谢景翕当然不会当着顾昀的面给他添堵,只一个人来到房间里,木讷的坐在角落里,迟钝的回忆着有关祖母的一些事,然后一边回忆一边想,自己为什么没有想象中难过呢,应该跟景昱说的那样大哭一场才正常吧,至少别人看来是正常的,好像哭了出来,大家就放心了。

    是经历太多磨光了她的情感吗,大起大落后,生死都变的无足轻重,不然的话,怎么能支撑她未来即将面临的更大的一场分别呢?

    只是她对祖母的亏欠始终都有,上一世身不由己的不能见她最后一面,这一世依旧身不由己,因为知安丢了,她不知道怎么回去面对老人,然后一拖便是十几年,终于到了可以放下一切的时候,祖母却等不得了。

    然后她现在才开始后悔,相比生前的一些无颜面对的遗憾,生死才是永生无法面对的遗憾不是吗,她果然是做了一件蠢事。

    从这点懊恼后悔开始,难过的情绪开始蔓延,她恼自己自视通透明白,却仍旧不能避免的干蠢事,这一世的错过后,再也没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她跟祖母的生缘已尽。

    房间的角落里开始有细微的抽泣声,而后逐渐蔓延扩大,谢景翕后知后觉的悲伤,几乎要将这辈子的眼泪用尽,一发而不可收。

    顾昀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大概是想象着两三年后,她还会这样哭一场,准备提前享受一下自己死后的待遇,居然没舍得打断她,能哭就好,最怕是他把她的眼泪熬干了哭不出来,那指定要得病的。

    他还是希望她能安然的度过余生,哪怕改嫁他也认了。

    待屋里的抽泣声小了些,顾昀才推门进去,在外面等的时间有点长,他手脚都已经冰凉,原地搓了搓手,才去到角落里,站在双眼通红的媳妇面前,“阿翕,咱还是省着点哭。”最好能留给他点。

    谢景翕茫然的看着他,“你怎么过来了。”

    顾昀指了指她身后的墙,“晋王府里格外偷工减料你不知道吗,墙没有多厚的。”他坐下来抱住她,“祖母走了,咱哭也不丢人,干嘛一个人躲起来,当初老头走的时候,我都当你面哭的毫无形象了,不能只看我笑话不是,来吧,想哭就扑在我身上,我不笑话你。”

    谢景翕哭笑不得,剩下的那点伤感都被他搅和没了,趴在他身上一点都不想哭,“我其实没想哭来着,就是懊恼自己有时候犯糊涂,你说当初因为知安的事,一直瞒着祖母没敢去看她,是不是太傻了,祖母那么了解我,我不说她恐怕也猜到了,我一直没带孩子们过去,一定是出事了。我居然因为这个原因,到死都没能再看她一眼。”

    “你跟祖母之间,还计较那么多作甚,她了解你才不会怪你,亲人之间并非要日夜守在眼前才显珍重,用心良苦也是珍视。”他顺着她的头发,耐心道,“咱过段时间就去看她,她不会怪你的。”

    顾昀果然是比谢景昱会劝人,谢景翕的心情渐渐平复,不再那样窒息的难受,“景昱辞官,是你安排的吧。”

    “嗯,是我嘱咐他的,圣上现在急需用人,一定不会放任景昱在翰林院躲清闲,但是伴君伴虎,景昱的确不大适合混官场,我怕被那些旧党利用,加上三公主是先皇血脉,等到圣上心有芥蒂之时,恐就不妙了。”

    顾昀做事周到,不声不响的就替她解决了最大的后顾之忧,这点始终是她所不及的,“谢谢你,玄尘。”

    有可能的话,她多么希望他能一直站在她身后,多么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来。

    赶在腊月之前,谢景翕跟顾昀终于准备动身离京,这之前,谢景怡从西北重新移居京城,带着自家新添的小孙子来看她,时光终是无情,她的大姐已是含饴弄孙的年纪,虽见苍老,却终究幸福,而她跟顾昀的孑然一身,却因此显出几分苍茫来。

    但见故人皆平安幸福,终是欣慰之事,姐妹俩相见又是分离,却不知此生还能否相见。

    离京前夜,圣上跟皇后深夜来访,圣上跟顾昀关在书房中说话,皇后便与她闲聊,那一晚上晋王府的一切都秘而不宣,他们分别聊了很久,从最初到现在,再到分离与不再见,直到天将黎明,贵人方才离去。

    许久后回想起来那一晚,谢景翕几乎不记得她们聊过了什么,就如同那些沉重的不想再提及的京城过往,很自然的被她抛在了脑后,他们此次离京是了结一切的离开,孑然一身的轻松。

    只除了书房里传来的悲切哭声,被她牢牢刻在了脑海中,那是属于圣上的,是作为帝王的他,最后所有的一份真挚情感,自此之后世间再无晋王之情,唯剩无情帝王。

    南下的船上,谢景翕跟顾昀相偎在甲板上晒太阳,阳光有些刺眼,谢景翕半眯着,前方是苍茫无际的波光,闪耀虚幻的好像未知的人生,她开始迷恋这种日子,从启程那一刻就无法抑制的迷恋,如果海天无边,船无尽头,她很愿意就这样跟他一直走下去。

    “阿翕,你相信命运吗?”顾昀忽然开口。

    她当然相信,他们都是被命运左右至今的人,如非命运,如何解释她这一世的一切呢?

    “不要跟我说你不信的话,太矫情了。”

    顾昀笑,“我始终认为所谓的命运其实就是运气好坏,当年我在船上遇见祖母,真的只是巧遇,就巧在我想用点什么法子能最终打动你的时候,你看这天大的好运气就落在我头上了,所以每次行船的时候,我都会想起那一天,庆幸我没像赵章那小气鬼一般,不舍得把药送出去,可见有舍有得,人是小气不得的。”

    “也亏你脸皮那么厚。”

    “事实证明,厚脸皮才容易得先机,就沈涣之那小子,我第一次瞧见他的时候就莫名警钟大作,但无奈他脸皮薄,注定不是我的敌手。”

    “怎么都是你有理,不过说起涣之,不知道他们在吕宋如何了,如果顺利,应该能回来了吧。”

    顾昀挑了个音儿,“说好的不提旁人,你犯规了,今儿晚上要给我做面疙瘩汤。”

    “是你先提的。”

    “怎么可能,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的人。”

    “是你先提的。”

    “我脑袋又没进水,怎么可能当我媳妇的面提别的男人。”

    “……”

    “那好吧,是我先提的。”

    “那好吧,今儿晚上给你做疙瘩汤,大块的……”

    “我能说实话吗,真的没有熟过。”

    ……

第304章 祸祸顾昀

    两年后,余杭。

    又是一年忌日,谢景翕跟顾昀特意从淮南赶过来,神清气爽的秋日,景色依旧。

    顾昀裹的像个粽子,掀起车帘看的出神,他看上去消瘦不少,裹在厚重的衣裳里像个蚕蛹,“我媳妇长大的地方,果然是不错呢。”他放下车帘,表情十分享受的说了一句,那感觉,跟媳妇是他养出来的一样。

    “你要实在想夸我,就正面的夸,非要拐这么大个弯作甚。”谢景翕手上剥着蜜橘,马车内弥漫着橘香,“就你方才看的那片田地,我小时候经常在里头玩闹,那时候景昱淘气,常给人家踩坏了庄家,祖母便让他替人家劳作补偿,但多数情况下,都是我替他收拾烂摊子。”

    顾昀伸出苍白手指,从她手上直接捏了两瓣橘子放在嘴里,轻轻咬破,任由甘甜在嘴里蔓延,“原来这小子从小就这样欠抽啊。”

    他半眯着眼,不知道是不是在脑补抽小舅子的画面,嘴角挂着坏笑,笑着笑着就睡着了,谢景翕放下手里的橘子,取了裘衣替他盖上,然后便看着他发呆。

    一个随时随地都会睡着的顾昀,像是一个疲累的旅人,终于寻到了可以停留的地方,毫无顾虑的睡去,睡颜单纯可爱,单是这么看着,就能让人无限满足。

    顾昀不说话的时候,周遭显得格外宁静,田间有孩子嬉闹,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谢景翕跟着他眯上眼,心里尽是满足。

    老夫人葬在乡里,景昱跟公主便住在原先的老房子里头,马车赶到的时候已至黄昏,正遇上俩人牵手结伴而归。

    三公主先听到声音,毫不犹豫的把谢景昱甩开,然后丢下手里的菜筐,朝他们跑过来,“是阿姐跟姐夫呢,我就说今儿一早有喜鹊叫,原来真有惊喜呢!”

    顾昀正巧睁开眼,谢景翕替他披上裘衣,“你却是会掐着时间醒。”

    顾昀笑,“三公主这性子倒是越发好了,看来还是乡间养人。”

    谢景翕白他一眼,“人家本来也不差。”

    三公主穿着家常的布裙,鞋子上沾满了泥,两年多的时间,身上确实多了几分娇憨,她替他们掀开车帘,“我是估摸着你们这些日子会来,老早就跟邻居家的大姐学了几道菜,今儿晚上就做给你们尝尝。”

    谢景昱跟过来,“有你这么献殷勤的吗,见着姐姐姐夫,连我都不顾了,好像就只你盼着他们来似的。”

    三公主把他推到一边,“去,别挡道,回家把菜摘了去,一个不会做饭的人,可不得招人嫌弃吗?”

    这点谢景昱无力反驳,他在做菜上的天分跟他姐如出一辙,烂的不相上下,没脾气的捏捏鼻子,“阿宁的手艺还过得去,姐姐姐夫,你们还是可以稍稍期待一下的。”

    谢景翕笑说:“那倒是,要你做的,我们可不敢下筷子。”

    顾昀笑笑没说话,跟他小舅子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

    院子是后改建过的,地方不小,在乡间算的上是首屈一指,干干净净的很舒适,谢家在城里也有宅子,但是几乎不常有人,现今是谢岑住在那养老。

    “父亲他近来可还好?”谢景翕问道。

    “还是老样子,没事给县里的小娃娃们开蒙识字,我看他自己倒是挺乐呵的,偶尔也会过来。”

    “那便好,父亲总归年纪越来越大,少不得要靠你们照应。”

    “放心吧姐,都好着呢。”

    顾昀抄着手,一边走跟着他们走,眼睛一边瞅着墙角的鸡窝,谢景昱瞧见了大骇,忙道,“姐夫,你不会是又瞧上了我的鸡窝吧,告你啊,说什么也不给!”

    去年顾昀他们来的时候,院子里刚搭了一个窝棚,是用来养鸭子的,顾昀瞧着有意思,就想着在自己院子里也搭一个一模一样的,说来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但顾大爷不知犯了什么邪,非要原封不动的把窝棚抬回去,千里迢迢,从余杭运到淮南。

    说什么是他小舅子亲手搭的不一样,花钱也买不着,后来好说歹说,才最终决定抱一只他小舅子亲手挑来的鸭崽子回家养着。

    当然,谢景昱还不知道他亲手挑来的鸭崽子已经化成一锅汤进了他姐夫的肚子。

    “瞧瞧你这小气劲,我就是看看怎么了,不成,这鸡窝搭的不如原来的好看。”顾昀一脸嫌弃的对着他家小舅子亲手搭的鸡窝品头论足。

    谢景昱松了口气,心说嫌弃就好,可不就是为了叫你嫌弃才弄这么丑的吗。

    “倒是鸡养的不错。”顾昀话锋一转,谢景昱如临大敌,只见他姐夫两嘴唇一碰,说道,“弟媳妇儿会熬鸡汤吗,不会熬的话蒸一下也成,肚子里放点糯米啊香料啊,实在不成,就搭火架子烤着吃。”

    所有的鸡皆不由鸡躯一震,躲瘟神似的往鸡窝里跑。

    “您还真不挑啊姐夫!”

    “不挑不挑,不用太大个,大的肉老。”

    谢景昱脚下一踉跄,差点就给他姐夫跪倒。

    三公主丢了一把斧头给谢景昱,“还不赶紧劈柴去,姐夫要吃只鸡怎么了,咱蒸一只烤一只,再烧一锅鸡汤,且要柴火呢。”

    顾昀笑了起来,“还是弟媳妇会做人。”

    谢景昱认命的去鸡窝抓鸡,预感它们今后见了他,大概都想跑,他自己都没舍得吃一回呢!

    谢景翕说道:“甭听他胡说,哪里就吃得了那么多,你姐夫逗你呢。”

    “人多吃着热闹嘛,好久没烤点野味了,这不是想起来了吗。”顾昀附耳在她耳边,“有点默契成不成,看不出来我替你报仇呢。”

    “我谢谢你啊。”

    “客气媳妇。”

    谢景昱在四人当中,是个毫无反抗余地的最底层,公主,姐姐,姐夫,一个都惹不起,唯有任劳任怨的劈柴拔鸡毛,还不时有他姐夫在旁边指手画脚,有他媳妇助攻姐夫指手画脚,日子过的苦不堪言。

    谢景昱杀了三只鸡,鸡毛拔到没脾气,最终决定烤着吃,由顾昀亲自指挥,谢景昱烤。

    “姐夫,说这么热闹,我还以为能吃你亲手烤的呢,上次在骤得园吃了一回,终身难忘啊。”

    “是吗,那你还是忘了吧,我已经金盆洗手。”

    谢景昱:“……”

    那你倒是连嘴也洗了啊!

    “傻不傻啊你!”三公主胳膊肘子戳了他一下,“姐夫法子都交给你了,谁烤不都一样吗!”

    “弟媳妇有见地。”

    说的好像也很有道理,谢景昱没了脾气,继续任劳任怨。

    火堆旁边温暖的很,还有鸡肉香味弥漫,无酒也醉人,谢景昱转着烤架,看着成色已经接近他姐夫说的水准,问道:“姐夫,你瞧这样如何了?”

    半天没有回应,谢景昱回身看了一眼,他姐夫已经歪在他姐身上睡着了,谢景昱愣了愣,手里的架子瞬间就转不动了,他颓然的坐下来,看着一滴一滴的油滴到炭火里,眼睁睁瞧着那一半的鸡肉一点点的焦糊,再也没有转动的欲望。

    他姐夫果然还是叽叽喳喳的时候比较可爱,安静下来的时候,天儿好像格外冷似的,大家都许久没有动,好像在等着他醒来一般。

    真是浪费啊,白瞎了他三只鸡呢。

    第二天的时候,顾昀才醒来,搬了个椅子放在院中晒太阳,“昨天的鸡好吃吗,没给我留点啊。”

    谢景昱没好气,“过期不候知道吗,早都吃干净了,骨头渣都喂了隔壁的狗,甭惦记了。”

    “哎呀,是可惜呢,不过今儿不想吃鸡了,去隔壁瞧瞧那只狗怎么样?”

    隔着院墙都能听到狗的反抗跟愤怒。

    “姐夫饿了吧,早上还留着鸡肉粥呢,给您端一碗怎么样?”三公主说道,“不过隔壁的狗太老,不好吃,咱去县城里买现成的。”

    谢景昱:“……”

    这到底是谁家的媳妇!

    谢景昱感到非常绝望,离祖母忌日还好几天呢,也就是说他姐夫还要在家里祸祸他好几天,这可真没有活路了,昨天吃鸡,今天吃狗,明儿还不得直接吃人吗!

    而且有他这胳膊肘子往外拐的媳妇,吃人肉也是指日可待啊!

    其实老夫人的忌日没有他想的那样遥远,崔不及防的到来之后,谢景昱还有些可惜,因为姐夫他们明儿就要回淮南去了,再见……有点遥遥无期,去年的时候他会想,今年姐夫一定还会来的,可是今年他忽然就不敢想了。

    老夫人的坟头在半山腰上,上的时候有点费力,顾昀体力不如从前,一路走的十分缓慢,谢景昱最害怕这样的氛围,故意不停的说话。

    “年前的时候,沈大哥回来过,来给祖母添了香,不过来的匆忙,连顿饭也没来得及吃。”

    三公主拼命冲他打眼色,谢景昱不解,他说错了什么吗?

    “会不会聊天啊小景昱。”顾昀瞄了他一眼,“不知道你沈大哥他惦记你姐吗,能不能背着我点说啊。”

    谢景昱:“……”

    原本他还想说沈大哥问阿姐好呢,说有时间去看她呢……

    谢景昱捂着胸口,情敌什么的,太可怕了!

第305章 海棠花开

    回淮南的时候,顾昀到底还是顺走了一只鸡,回家没热乎两天,便让明玉给炖成了鸡汤。

    明玉跟冯冬两口子在西北住了几年,听闻谢景翕回到淮南的时候,二话不说又举家搬回来,就住在之前邹灵住的小院子里,来往十分方便。

    明玉一面给可怜的小母鸡拔鸡毛,一边嘀咕,做什么非要大老远抱回只鸡来炖汤呐,既然大老远抱回来了,就好好养着嘛,没事下个蛋的多好,要吃的话,也并没有觉的杭州的鸡跟淮南的鸡有什么不同啊。

    用顾昀的歪理说,一个小母鸡独自下蛋太孤独,要他的话指定不下,一只不下蛋的鸡留着没用,便只有炖了吃。

    明玉三岁的小儿子蹲在一边看她娘拔鸡毛,托着腮帮子说道:“娘,这只鸡格外好看呢,跟我平时见过的不一样唉。”

    “好看吗?”明玉举着秃了半边的小母鸡瞅了一阵,除了一脸死相,什么也没瞧出来。

    “好看啊,毛格外光滑,皮格外白嫩,脖子还长!”

    脖子是比较长吗,明玉领着它的脖子瞧了又瞧,好像是长点,原来姑爷挑鸡,还分模样好坏的。

    有了这样一番心理建设,喝汤的时候都格外鲜美,明玉熬了汤,顾昀也就喝了一小碗,剩下的就便宜了明玉跟几个小崽子,由于炖的是一只貌美非凡的鸡,如同吃了凤凰肉一样自豪。

    果然姑爷挑的鸡就是不一样的。

    顾昀睡下后,明玉来跟谢景翕说话,“景昱少爷现在都能养鸡养鸭了,真的不容易呢。”

    “可不是吗,连公主都下地种菜了,不过小两口这样也不错,总是比在京城叫我放心。”

    明玉在缝制一件小袄子,闻言停下手里的活,说道,“改天我该去瞧瞧老夫人的,没去坟前给她老人家上柱香,心里怪过意不去。”

    “无妨的,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就过去瞧一眼,祖母还能埋怨你不成。”

    “对了姑娘,知鱼小姐前阵子过来,正赶上你们不在,说是要去西北谈生意,等回头的时候再来瞧你们。”明玉重新拾起针笑说,“您也真放心她小小年纪到处跑,你瞧我那个大姑娘,去城里我还不放心要跟着的。”

    自从把顾小鱼扔在广东后,这姑娘就成了没人约束的野姑娘,越发的不知道天高地远,再加上有个盛桐纵容,简直能上天,有事没事就以谢景翕的名义去盛元祸祸,这孩子聪明机灵,做生意格外的有天赋,没几年的功夫,就跟着几个掌柜的四处跑生意。

    谢景翕笑,“过了十岁就不是小孩子了,何况那孩子也拘不得,天生的野性子,拘着反倒不好,我跟她爹顾不上她,将来闯出什么名堂来都是她自己的。”

    明玉不说话了,姑爷这个样子,姑娘怪不容易的,一个人就让她耗尽了心力,娃娃们就不如让他们自己去闯,何况父母能靠几年呢,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来的踏实。

    “姑娘您说的也对,是该让他们去闯一闯了,我看知鱼小姐有天分,跟姑爷一样灵性,在外头吃不了亏的,十岁刚出头的姑娘,我瞧着不比个大人差到哪,何况还有盛桐少爷一路跟着。”

    明玉是让谢景翕宽心,但谢景翕的心一直挺宽,不放宽点话,如何面对一天天衰弱下去的顾昀呢。

    顾昀从杭州回来后,精神就不如以前好,时常都处在昏睡状态,每次早晨醒来,谢景翕都会先握住他的手,感觉到他的脉搏后,忐忑的心才会安定下来。

    这种日复一日的忐忑已经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她尽量表现的平静,却不能真的平静,顾昀不清醒的时候,她都会坐在一旁看他,试图将他的容颜鲜活的刻在脑中,以便她想他的时候可以随时在脑海里出现。

    因为她害怕时间会冲淡一切,到最后连容颜都变的浅淡,在还能触及他的时候牢记,然后永生不忘。

    顾昀醒来的时候经常会对上她专注的眼神,然后他就再也不想闭眼,好想可以一直这样看她,“阿翕,你怎么总也不变样子呢,虽然我对自己依旧十分自信,但还是感觉要配不上你了。”

    谢景翕笑他,“你不是也没变么,脸皮还那么厚。”

    “啊这倒是。”顾昀扶着她的手站起来,“今儿阳光不错,陪我出去走走吧。”

    冬日阳光暖人,院子里原本的花花草草被去了大半,全都移植上了海棠,跟鸭崽子一起从余杭老院子里带过来的,鸭崽子长大后进了肚子,海棠倒是越发旺盛,待到来年春天的时候,又是花开满园。

    顾昀抬手搭在额前,眯着眼看天光,不知道从这热烈的暖阳中得出了什么启发,忽然冲着明玉招手,“明玉丫头,跟我说说你最拿手的菜是什么呐?”

    明玉屁颠屁颠过来,不假思索回说,“我什么菜都很拿手呀,非要说的话,那就是都拿手。”

    “啧啧,明玉丫头,可不兴这样的,就城西那家酱鸭,你能做的一个味吗?”

    明玉想了想,“人家总归是有秘方的,我不说做的跟他们一样吧,但八九不离十还是可以的,怎么,姑爷想吃酱鸭?”

    “是挺想吃来着,这样你今儿去买一些回来,顺道买只鸭子,赶明儿就吃你做的,如何?”

    这当然没有问题的,明玉干别的不成,伺候他家姑娘姑爷还是没话说,明玉拍着胸脯保证,“擎好吧您,一准给您买回来。”

    顾昀笑,“加油啊明玉,姑爷我十分看好你。”

    明玉信心满满的保证给他买酱鸭,并琢磨着看能不能卖个人情,问问人家用了什么香料,横竖冯记向来有脸面,打听一个酱鸭的方子还是可以的。

    明玉领着几个小崽子进城,先把小崽子们送给冯冬看管着,自己乘车去了城西,进了卤菜馆方得知,酱鸭每天属于限量供应,小半天的功夫就卖光了,明玉琢磨着他家姑爷那脾气,吃不着恐怕也不乐意,索性就等明儿一早买了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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