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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盐废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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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早在端木暄意料之中。
听翠竹气愤不已的讲述完一切,她只是不屑的笑笑,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她知道,唯有以不变应万变,才能让阮寒儿羡慕!嫉妒!恨!
是夜,她再次留宿听风轩。
与往日无恙,赫连煦在洗漱之后依然睡床,而端木暄则自得其乐的窝在地铺里看着明史典籍。每每此时见她如此,赫连煦心里的火气便止不住上扬。
“身为本王的王妃,伺候本王洗漱更衣之事,难道不该是你做的么?”
躺在床上,双腿一支一翘,心里不悦,赫连煦直勾勾的望着地上的端木暄,语气不善。
几日以来,每次遇到赫连煦如此端木暄便只会淡淡一笑,然后选择缄默不言。
只因她懂得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
今日亦然,不过赫连煦却并未像前几日一样不了了之,而是一直拿寒如冰魄的眸子盯着她,让她直觉背后凉飕飕的。
知他是没事找茬儿,端木暄心弦微动,合上摊在绣枕上的典籍,她蹙着眉头抬眸看向赫连煦,“王爷若是想有人伺候,大可去梅寒阁,或是其她妹妹那里。”
有人说心动则乱,心静则明。
这话一点错都没有。
过去,她曾无数次幻想过与他在一起的情景,所以才会屡屡迁就于他,在那个时候,她会认为伺候他洗漱更衣是份内之事,。但如今她的心死了,自也明了他心里装着别的女人,根本没有她的位置。
此刻她只是他逢场作戏的一个合作者,而他们的关系,则是平等的。
当然,在他面前,想要做到真正的平等很难,就比如他十分没有风度的睡床上,要她睡在地上,不过若要她伺候他洗漱更衣,那不好意思,她只能让他去找别人了。
听了端木暄的话,赫连煦脸色微暗,腾的一下坐起身来,只一个动作,他已欺近端木暄身前。
第45章 事半功倍
心里猛地打鼓,见赫连煦缓缓蹲下,她暗暗稳了稳心神,“王爷这是做什么?”他若是跟平常一样倒不难看透,这会儿到让人有些难以捉摸了。
“你跟别的女人确实不同,不过本王很想验证一件事情!”轻轻吐气,他的声音低沉中透着冷意,
端木暄微愣,不知他这又唱的哪一出?
“恕暄儿愚钝,不知王爷想验证何事。”
他的突然欺近,让她心跳加快些许,坐直身子,她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挪。
可,随着她的动作,他竟又欺近几分。
一时间,他们四目相对,寝室内寂静无声,静到只能听到他们彼此的呼吸声。
他的容颜,可谓无懈可击,眸华闪烁,甚是醉人。
他的气息,热热的,随着喘息的动作轻轻吹拂在她的脸上,害的端木暄原本就有些快的心跳更加剧烈的跳动着。
片刻之后,双唇微抿,脸上终是微露赧色,端木暄略微低下头,整个身子向后微仰了仰。
天知道,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与男子如此对视。
“本王已经知道答案了。”
唇角邪魅的上扬,满意的看着端木暄的反应,知她对自己并非无动于衷,赫连煦的心里总算好受一些。
往日,无论走到哪里,他的身份和样貌都会令女子为止倾倒,他是她见过第一个敢视他如无物的女人,也是第一个敢跟他讲条件的女人,不只如此,她还喜欢跟他唱反调,不过此刻他却知道……她,并非对他毫无感觉!
黛眉紧蹙,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他近在眼前的笑颜,暗暗松了口气,端木暄刚想再问,却见他倏然起身,心情大好的转身回到床上,而后背对着她盖上被子,颇有些得意的道:“本王警告你,不要爱上本王!”
闻言,端木暄先是一怔,后又不禁苦笑。
她倒是不想爱上他,只是感情之事是可以说不爱就不爱的么?
睨着他背对着自己的宽阔背脊,端木暄轻哼一声,不禁涩涩的摇头一叹:“爱不爱,那是我的事,跟王爷无关!”
端木暄说话的声音很轻,好似是喃喃自语,又似是对赫连煦说的。轻挑眉梢,不再看他,她未曾发现因她的这声低喃,床上背地着的脊背竟是一僵,久久不曾放松。
“倘若你果真对本王有心,本王奉劝你还是趁早死心!”
冷冷抛出一句,赫连煦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她的冷眸中盛满厌恶之情。
他跟她之间有的唯一利用二字,在感情上绝无可能!
至于端木暄……她早就知道他对自己无情不是么?
想到他得意的神情,心下冷笑,端木暄如他方才一般快速欺近他身前,不待他有所反应,她整个人作势便要贴上去。
猛地皱起眉头,赫连煦起身回头,不期双唇自她的红唇扫过。
气氛有瞬间的凝滞。
赫连煦微微失神,但只是片刻,他一抬手便将她推了下去。
踉跄了下,她借势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见羞红之色,脸色如常,端木暄唇畔噙笑,倔强而又挑衅的迎视着他的目光。
“你……”
整张俊脸都黑了下来,看着跌坐在地的端木暄,赫连煦想要斥责,却见她将头抬得更高几分。
“我也奉劝王爷一句——请王爷千万别爱上我!”
他可以讨厌她的人,但她的爱,即便是一厢情愿,也绝不是卑微的。
“笑话,本王会爱上你?你以为你是谁?”冷哼一声,赫连煦对端木暄的话不屑一顾。
“王爷方才也并非无动于衷不是吗?”不怕死的如是说道,满意的看着赫连煦的俊脸又黑沉了些,端木暄从容起身,一脸悻悻的回到地铺上十分随意的仰躺下来。
将被子盖好,双手交握置于身前,她淡淡说道:“方才王爷验证了一件事情,此刻我也验证了一件事情,若是所料不差,你我所验证的是同一件事,结果亦同,不过这个结果显然是不可采信的。”侧过头来,她对上他的黑眸:“王爷觉得呢?”
“……”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女人不但没把他放在眼里,行事竟会如此轻浮。
端坐床上,看着端木暄的表情,赫连煦心底竟又冒出丝丝火气。
见他并未应声,端木暄缓缓闭上双眼不再看他,只语气轻飘的道:“我在听风轩一住便是五日,也是时候回听风轩了,请王爷恩准。”
“准!”
赌气似的躺回床上,赫连煦双眼一闭,眼不见心静。
“谢王爷!”
端木暄嘴角微翘,双眼依然是闭着的。
翌日一早,端木暄便带着翠竹回到陌云轩。
短短几日,樱花树上的花蕾已然凋零的七七八八,地上积聚着厚厚一层落樱花瓣。
吩咐翠竹先把细软放好,缓步行至藤树下,她欣然坐于秋千上,风吹起,以脚尖点地,秋千来回荡漾,她眼神凄迷的望着不远处的樱花树,悠悠叹道:“花败了,徒留满院馨香。”
她最喜欢落樱美景,最不喜的便是樱花落尽后的颓败景象。
每每此时,她心中便会有种说不出的凄凉……
恰逢此时,迎霜自厅内走出。
自然,端木暄也是看到她的,只是并未理睬。
自上次警告过迎霜之后,她便去了听风轩,一住五日,五日间皆是翠竹随侍在旁,迎霜一直都留在陌云轩里。如今几日一晃而过,再见迎霜,就不知她此刻心思为何?可有什么长进?
“迎霜给王妃请安!”
行至近前,迎霜对端木暄恭身行礼,举止间再不见任何轻视。
“难得你对我行礼问安。”轻笑着睨着迎霜,端木暄笑颜微展:“免了吧!”
“喏!”
迎霜规规矩矩的直起身子。
过去在宫中过活,她即便不谙斗争手段,也早已看遍了各宫之间的血腥斗争。若说早前在端木暄警告她时,她或许不明白其用意为何,但是事后仔细想想,她便不难猜出端木暄对她严辞厉色,根本是为了保全她。
试问,哪个丫头不向着自己的主子?
在端木暄顶撞赫连煦的时候,她悄悄离开战场,这次也许没人看出什么,但如今端木暄在王府受宠,日后时候还长,若被别有用心的人看了去,只怕她的身份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此刻,在她看来,不管端木暄是不是她的主子,她能如此待她,她心中感激莫名。
不过……也只是感激而已
是以冲着这份感激,此刻她依着平日里丫头们对主子的态度对端木暄行礼问安。
脚尖点地止住秋千,端木暄看向迎霜,脸上泛着浅笑:“几日不见,在这里过的可好?”
“回王妃的话,奴婢过的很好。”
垂首而立,迎霜抬眸看了端木暄一眼,便又低下头来。
她的态度,比之以往要恭敬许多。
微微挑起眉头,端木暄轻笑着道:“看样子这几日你并非虚度!”她知道,迎霜已然想通了。
未曾多言,迎霜轻笑着上前,扶着秋千上的缆绳,用力向前推去。“奴婢已将王妃得宠的消息传给皇上。”
“哦?”轻哦一声,随着秋千荡上半空,裙衫飘扬,丝带缭绕,乱发拂了双眸,端木暄含笑问道:“你不问我是如何博得王爷欢心的?”
“那是王妃的事……奴婢的职责是将王妃的消息传给皇上。”
在秋千荡回之时,迎霜唇角噙笑,再次推起缆绳,让秋千荡的更高一些。
耳边听着风声,在半空中滑翔,在秋千荡到最高点时回首,端木暄看着迎霜唇角的那抹笑,娇笑着道:“除了这些,你还有事情要做!”
声落,迎霜微怔,略一思忖,她恭身道:“迎霜谨遵王妃吩咐!”
“很好!”
待秋千离地面最近之时,端木暄以脚支地让秋千停了下来,抬头对上迎霜的眸子,她轻声道:“我要王府里的女眷明日一早都过来与我行礼问安!”
迎霜望着她,想了想,随即点头道:“奴婢这就到各院去送信儿。”
满意的点点头,端木暄道:“去吧!”
“迎霜告退!”
恭着身子向后几步,迎霜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
随着端木暄的再次出声,迎霜身子一滞,回转身来等着她的吩咐。
对迎霜笑笑,端木暄云淡风轻的吩咐道:“梅寒阁就不必去了。”
眉头微蹙,眸中似有不解,不过却不曾多问,迎霜只道了是便再次转身离去。
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端木暄唇角挂着的浅笑更盛了些。
昶王府家大业大,到底有多少个院子她不知道,每个院子里的主人是谁,她也不清楚,但是她不清楚并不代表别人也不清楚。
记得初入府时迎霜告知她阮寒儿的身份,在那时她便知晓,这个所谓皇上的人在来昶王府前早已做好了功课!
第46章 侧妃陷害
是以,此时让她去各院传话,比之让翠竹去,事半功倍!
在迎霜出门时,恰巧姬无忧到了陌云轩门口,对姬无忧微微福身,她脚下步伐未停,直接离了陌云轩,去完成端木暄交代的命令。
看着她逐渐远去,姬无忧好看的唇形微微扬起,便也进到院内。
看着迎霜的视线尚未收回,见姬无忧进来,尚坐在秋千上的端木暄不禁扬起一抹恬笑:“今儿什么风把侯爷吹来了?”
“你可要看清楚了,本王是走着来的,不是被风吹来的。”一边笑着,一边向里走着,顺着端木暄的视线又向早已空空如也的门扉望了一眼,姬无忧回头对上端木暄的双眸,张口竟道:“叶迎霜,前户部侍郎之女。”
“呃?!”
端木暄闻言愣了愣,随即笑道:“侯爷每次见到不认识的漂亮姑娘,都会如此心急的查出她的身世么?”此刻她才知道,原来迎霜姓叶。
早已听出端木暄话里的调侃,姬无忧温柔的笑笑,上前几步来到秋千前轻轻推动缆绳:“我这是替你查的。”
“替我查的?”
秋千再次高高荡起,端木暄别着头看向站在身后的姬无忧,饶有兴致的问:“你怎知我想查她?”
其实,她确实想查迎霜,不过一直无从查起。
若想要查清一个人的身世,要有足够的人脉,可惜的是过去在宫中太后独居,她不曾接触过皇上身边的人。
“你身边的人有哪个是本候不认识的?更何况这丫头生的也漂亮……”如沐春风的笑着,丝毫不掩饰对迎霜容貌的赞美,姬无忧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若本候猜的没错,她该是皇上的人。”
端木暄尚在宫里时他从不曾见过迎霜,上次在陌云轩见到迎霜时他便心生怀疑,回去后一查,果不其然……迎霜是端木暄在恩泽殿侍寝之后被安插在她身边的,安插她的人是庞海,由此便不难猜出她的身份。
“侯爷既是知道的,又何必明知故问?”
将秋千停驻,轻轻侧身,端木暄仰头望向姬无忧,等着他的后话。
他替她查了,她自该心领,否则,不是枉费他一片苦心?
见端木暄若此,姬无忧也就不再吊她胃口:“叶迎霜的父亲是原户部侍郎叶梦昌,可惜先帝在世时他为官不廉,累的整个叶家被查抄不说,连他也跟着丢了性命……那个时候叶迎霜本是被降为奴籍的,却不成想被现在的皇上救下了。”
“好一出英雄救美!”
父亲死了,家被抄了,想到迎霜那个时候的无助,端木暄感同身受。
她们,同命相怜!
只是当年她遇到了姬无忧,而迎霜遇到的却是赫连飏!
在赫连飏救下她的时候,她心中该是何等心境。
她视赫连飏该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由此便不难想像,为何她一再强调自己是皇上的人。
“要不要本候想办法将她除去?”
目光胶着在端木暄平凡的面容上,姬无忧关切问道。
收起思绪,端木暄唇形微弯,施施然自秋千上起身,她轻轻摇头:“迎霜若不在了,皇上再派来的保不齐是秋霜还是什么霜的,其实……有她在我身边未必不是件好事。”
迎霜和皇上的渊源既可追溯到他登基以前,想来那丫头该是皇上信任的人。
如今,她答应帮赫连煦演戏,若迎霜这颗棋子用的好,到时有意想不到的用处也不一定。
姬无忧点点头,道:“既是你要留下,这丫头留下也罢,不过我要提醒你,这昶王府里的水不比宫里浅多少,有些人能动,有些人动不得!”
视线重新调回到姬无忧身上,端木暄眸子闪过一丝疑惑。
她刚想出声问个明白,却见迎霜自院门外进来,在她身后跟着的,竟是阮寒儿主仆一行。
“众人皆知,昶王风姿卓越,想要入主王府的女人自是数不胜数,但,有时候想和能够是两回事,凡是能够在这里占有一席之地的女人个个都不简单,就如这阮寒儿!”
远远望着迎霜带着阮寒儿一路走来,姬无忧素来含笑的眸子竟有一抹冷色闪过。
若阮寒儿再晚来片刻,他便可跟端木暄将有关她的一切尽皆说出,但偏偏她在这节骨眼儿上过来……
眉头微蹙着回眸,将姬无忧眸中冷意尽收眼底,心下微怔,对姬无忧不带丝毫敷衍的一笑,端木暄道:“侯爷的话暄儿记下了。”
连姬无忧都如此神情,想来阮寒儿不仅是个花瓶这么简单。
对昶王府里的事情,她还来不及了解,也确实想要了解,但之余这一切,她可以从迎霜口中探得,却不该从姬无忧这里知道。
再回首,她暗吸口气,面色从容。
带着阮寒儿主仆停在端木暄和姬无忧近前,迎霜规规矩矩的福下身来:“方才奴婢刚出去不远就遇到了侧妃娘娘在园子里赏花儿,娘娘听说王妃回了陌云轩,便一定要过来。”
方才在她衔命而去时,端木暄可是特别叮嘱过梅寒阁不必过去,这会儿一来一回她别的主子没带来,倒领着阮寒儿回来了,合着首先要做的便是讲明缘由,把自己摘白清楚。
了然的点点头,端木暄对她微微摆手:“先退下吧!”
“姐姐!”
双眸妩媚轻闪,对姬无忧颔首示意,阮寒儿对着端木暄福身一拜。
“寒儿妹妹不必多礼。”端木暄轻轻抬手,唇角微扬:“我以为自几日之前我打了妹妹,你便不会再来这里,何以妹妹此时过来?”
初时,上次赫连煦在这里没能替她出气,端木暄以为在知她留宿听风轩数日之后,阮寒儿定会大肆哭闹一番……但事实难料,阮寒儿这一拜规规矩矩,与上次愤然离开时有太大发差。
都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此行定是有所图谋的。
只是,她到底所为何来呢?
“过去的事情姐姐就不要提了,一切都是我的错,今次我过来,是要与姐姐敬茶的。”抬眸,再次看向姬无忧,眼波流转,阮寒儿柔声说道:“还请侯爷容我跟姐姐独处片刻。”
言语间,她的眸子扫过柳儿端着的茶杯上。
“不愧是左相府的二小姐,寒儿的礼仪果真做的滴水不漏。”
她的意思是要单独给端木暄敬茶,姬无忧心里自然明白,洒然点头,他轻笑着称赞着。抬眸对上端木暄的双眼,意有所指提醒道:“软侧妃这杯茶,王妃可要仔细喝着。”
心中暗暗思量,端木暄轻轻点头,
又多看她一眼,见姬无忧转身离去。
他向来不是多事之人,但偏偏事关于她,他便会多上几分心。
但,有些事情,总该是她自己面对的。
而他的关心,对她来说,只怕会是更大的负担!
目送姬无忧离去,端木暄回眸再次看向阮寒儿。眸光扫过柳儿端着的茶杯,她缓缓叹道:“莫要在这里罚站,妹妹还是随我到厅内说话吧!”
说罢,她转身向里,移步前厅。
“是!”
眸中精光一闪,红唇微弯,阮寒儿跟着端木暄一路进入前厅。
进入前厅,在主位落座,端木暄眉梢轻抬,看向近前正打量着前厅的阮寒儿。
方才,阮寒儿说要与她独处片刻,状似有姬无忧在场拉不下脸面与她敬茶。这会儿姬无忧离去,她们亦到了厅内,厅内加上阮寒儿带来的柳儿丫头才共有三人。
可,即便如此,却不见她接下来有任何动作。
半晌儿之后,她悠悠开口问道:“妹妹不是要与我敬茶么?”
阮寒儿闻言,轻哼一声,脸上笑的灿烂,说话的语气也跟着变了“姐姐真的以为我会给你敬茶?”
见阮寒儿如此,端木暄不见恼怒,反倒淡淡一笑:“那妹妹此行所为何来?”
若阮寒儿会心甘情愿的给她敬茶,那猪都能上树了。
敬茶,只不过是她此行的由头,她到底为何而来,只怕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水眸中闪过一抹狠厉,上前两步逼近端木暄身前,阮寒儿黛眉微耸,红唇弯起:“姐姐一入王府先给了我一巴掌,又留宿听风轩五日,只如此便觉得自己赢了么?”
试问哪个女人在荣宠之下会容许别的女人占去了自己的风头,且这个女人还处处压制于她?此刻阮寒儿心中是有恨的,她恨端木暄打了她却能全身而退,恨赫连煦不为她做主,反倒让端木暄留宿听风轩,让她成了王府最大的笑柄。
但她所有的恨,只能对端木暄,却不能奈何赫连煦。
一切只因她爱极了那个男人,而眼前的这个姿色平庸的女人,不仅霸占着正妃的位子,还想要将那个男人从她身边夺走。
是以,她要做的,便是守住自己的王府宠妃的地位,而不是乖乖给这个连丫头都不如的所谓王爷正妻敬茶!
阮寒儿如此,端木暄一点都不觉奇怪。
只是,她真的赢了么?
第47章 故意装哭1
普天之下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心里的苦!
眉头紧跟着揪起,她扫了眼柳儿手里端着的茶杯,反问道:“妹妹以为呢?”
“我说一切才刚刚开始,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伸手端过柳儿手里的茶杯,妩媚大眼直勾勾的注视着端木暄,阮寒儿并未给她敬茶,而是掀开茶盖,将手臂高高抬起,而后迎面倾倒而下……
“侧妃娘娘!”
一声惊呼传来,刚端新茶进厅的翠竹倒抽口气,惊的手里的茶壶茶碗掉在地上,哐当一声摔得粉碎。
手里的茶杯落地,茶色的水渍顺着洁白的衫裙蜿蜒在身,回眸冷冷的瞪了翠竹一眼,阮寒儿并未停下动作,只见她转身面向柳儿,紧接着便传来啪的一声脆响,柳儿的手竟狠狠抽击在她的左脸上。
踉跄一下,她借势跌坐在端木暄身前,十分狼狈的伸手拽住端木暄的裙襟。
再抬头,她眸中精光闪闪,语气却柔弱而凄然:“姐姐……寒儿知错了,再不敢缠着王爷,还望姐姐饶过寒儿……”
阮寒儿做这一切时,端木暄一直在看着,此刻见她扯着自己裙襟唱的一出戏,端木暄不禁纠眉而笑。
抬起头,向厅外望去,果然见赫连煦疾步而来。
整杯茶自头面倾倒而下,不仅花了阮寒儿精心描绘的妆容,亦将她身上衣襟浸染的一片湿濡。此刻,她狼狈不堪的跪坐在地,纤手用力扯着端木暄的裙襟,将楚楚可怜的姿态展露无遗!
心底一叹,抬起头来,对上赫连煦阴郁的瞳眸,端木暄刚要开口,却被人抢了先。
“王爷,您可算来了,你再来晚些我们主子她就……就……”
适时转身,噗通一声跪落在地,柳儿双眼泛红,一边指着‘饱受羞辱’的阮寒儿,一边嘤嘤的抽泣起来。
见柳儿如此,端木暄心中微哂!
这主仆二人一早就商量好了,这是要在赫连煦眼前演一出双簧戏。
身为侧妃的阮寒儿给正妃敬茶,正妃恃宠而骄不仅掌掴于她,更是将茶水浇注其身,这还不算完,她还自持身份让她离王爷远一些。
今日,她阮寒儿可是受足了委屈的,而她端木暄,简直就是个恶毒的妒妇。
按理说她们这出戏演的丝丝入扣,若端木暄与赫连煦真的是夫妻关系,说不定真的能引起他们之间的误会。但,她们做梦都想不到,她留宿听风轩五日是戏,他和赫连煦的关系也是假!
如此一来,她们主仆最后给她扣上妒妇的帽子就成了大大的败笔。
跨步进入厅内,快行至端木暄和阮寒儿近前,低眉扫过阮寒儿面颊上的殷红掌印,赫连煦面色幽冷的刚想出声质问,却见阮寒儿抓住他的手,无比委屈的摇头道:“王爷莫要动怒,今日之事是寒儿不对,凭地惹姐姐动气。”
猛地一皱眉,端木暄稳稳望进他的眸中,冷笑着说道:“王爷也听到妹妹说的,此事是她不对,与我没什么干系。”
闻她此言,阮寒儿呼吸一窒,不禁暗暗咬牙:“姐姐……”
端木暄一连留宿听风轩五夜早已触及她的心理底线,早前在花园见到迎霜时,听闻迎霜要去传各房主子到陌云轩敬茶,她便计上心头。
她先差人偷偷去禀报赫连煦就道她要过来与端木暄敬茶,却怕她为难自己,想着让他相陪,后又过来演了方才的那场戏,可出乎她意料的,事情都到了这一步,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端木暄的态度竟仍是如此强硬。
双瞳微缩,赫连煦看向阮寒儿问道:“你哪里不对了?”
“我……”
咂了咂嘴,垂眸审视着自身狼狈的样子,阮寒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大眼中氤氲朦胧。
“王爷容禀!”跪着行至三人身前,柳儿言辞凿凿的道:“主子过来本是要给王妃敬茶的,可王妃不但骂主子魅惑王爷,还……”
赫连煦冷声问道:“还怎样?”
“还在打了主子后把滚烫的茶水浇到主子脸上,说要毁了主子的这张脸!”
“你颠倒黑白!”
怒斥一声,翠竹上前,跪在赫连煦面前义正言辞道:“王爷明鉴,茶是侧妃娘娘自己倒在身上的。”
侧目,见阮寒儿轻捂脸颊,赫连煦挑眉看向翠竹:“你可是要告诉本王,侧妃脸上的那一巴掌也是她自己打的?”阮寒儿脸上的红印清晰可见,一看便知是他人为之。
“当然不是!”
赫连煦摆明了向着阮寒儿,这让翠竹不禁暗恼,咬唇看着端木暄,她急的都快哭了。
那一巴掌是柳儿打的。
这是真相,可这个真相就算说出来,赫连煦也一定不会相信。
柳儿是阮寒儿的随身近侍,若按常理,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对自己的主子下手,但方才打在阮寒儿脸上的那一巴掌,确确实实是她打的。
回想方才柳儿手起声落的干脆利落,翠竹抬手指着柳儿道:“打侧妃的是柳儿!”
“呵——”
像是听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话,赫连煦冷笑出声。
见他如此,翠竹脸色黯然。
他,真的不信!
伸手轻轻扶了下翠竹的肩胛,端木暄冷冷的瞥了眼阮寒儿,“王爷觉得妹妹脸上的伤是暄儿打的么?”一边问着,她轻抬纤手,状似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什么。
晃眼间,她的手上银光闪烁。
翠竹空口白言,他可以不信,但她的手上佩戴有一枚戒指,若阮寒儿真是她打的,留在她脸上的可就不只是个红印子那么简单了。
那枚戒指戒身较厚,若因力刮在脸上,少不了会出现一条血痕。
“这里喜欢打人的除了你还能有谁?”
看清了端木暄手上的戒指,赫连煦满不在乎的反问一句。
把玩着指间戒指的手微顿,端木暄望进赫连煦冷漠淡泊的双眸中,心下苦涩不已。
她相信,今日对错,赫连煦心里跟明镜儿似得。
只是到最后,他在取舍之间,选择相信一心陷害她的阮寒儿,而舍弃了被设计冤枉的她!
谁让人家是左相的千金呢?
其实,一切的一切,自她知道阮寒儿的身份后,便早该猜到结果。
他要想要皇位,左相定然是他极力要拉拢的对象,有这样的大前提在,他又怎会错待了左相的女儿?
心中涩涩的感觉从苦到酸,由淡至浓,好似被人强行揉捏到一起,总是晕染不开又化不掉。
嘴角微向下撇,却又倔强的扬起,她转过身去随意说道:“那就算我打的好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
声音冷的提高,赫连煦黑瞳微眯,伸手紧握住端木暄的皓腕将她扯到身前。
“王爷想让我有什么态度?打都打了,难道打出去的巴掌还能收回不成?”稳住身形,毫不示弱的反问一句,端木暄迎向赫连煦如鹰鹫一般的锐利眼神,继而摆出一副妒妇嘴脸:“我就是看不惯她的狐~媚样子,就是嫌她整日缠着王爷,若她再敢在我跟前耀武扬威,下回可就不是掌掴这么简单了。”
他不是选择相信阮寒儿么?
那她这会儿一点都不介意做个妒妇!
“端木暄!”
赫连煦怒吼,惊得边上阮寒儿和柳儿等人浑身一颤!
“比谁更大声么?”甩开他的大手,端木暄气呼呼的回喊道:“我耳朵不背,不必王爷如此耗费气力!”
啪的一声!
端木暄话音刚落,赫连煦扬手甩了她一巴掌!
声音在这一刻嘎然而止!
厅内众人皆都惊愣在原地,一时间噤若寒蝉!
他,打了她!
“王爷……”
轻掩口鼻,阮寒儿出声打破沉寂。
看着端木暄紧捂脸颊的样子,紧紧握了下打她的那只手,赫连煦心下滋味莫名,可即便如此,他却仍是沉声说道:“本王宠你是因心念太后,这才爱屋及乌,莫要以为因此本王就会一再纵容你在本王面前撒野!”
脸上虽隔着人皮面具,却是火辣辣的疼着,但端木暄最疼的并非脸上,而是心里。
她知赫连煦只是在演戏,却终是难抑痛楚。
怔怔的,仰望着赫连煦,她黑白分明的大眼中泪光闪动。
他可以容她打阮寒儿,也可以容她妒忌成性,却不容她在他面前撒野!
多好的理由!
以此为由,随着他的一巴掌,今日之事可以告一段落了。
轻咬贝齿,端木暄静窒半晌儿,终是冷冷一笑,捂着脸转身没入偏门。
“王妃……”
翠竹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
任主仆二人离去,赫连煦将视线调转到阮寒儿身上。
毫无遗漏的,他将阮寒儿眸子闪过的胜利光芒看的一清二楚。
眉头微拧,他竟是微微一笑,伸手将阮寒儿捞入怀中。
“王爷……脏……”
嘴上虽是这么说着,阮寒儿的整个身子却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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