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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盐废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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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都在笑着。
只是,他的脸上,却不见丝毫笑意。
渐渐的,笑声变缓,直至再也不复听见。
“看样子,王爷是笑够了,那就请王爷上路吧!”静等着他笑完,迎霜对身后微一挥手。
心下喟叹一声!
端木暄垂首上前,将手里的托盘摆在矮桌上。
抬手,提起琉璃壶来,她将酒杯注满,而后轻轻捧于手心,敬给赫连煦:“奴才送王爷上路!”
这声音……
神情,瞬间莫测!
眉宇紧皱的睨着眼前将脸于胸口的小太监,赫连煦微微咂嘴。
端木暄的声音,他怎会听不出来。
他素来知她大胆!
去想不到,她竟会大胆到,在这个时候乔装出现在大牢里。
“王爷请吧!奴婢还等着回去复旨呢!”
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迎霜催促着道。
沉默着,将视线从小太监身上移开,再低下头,视线停驻到面前的酒杯上,赫连煦思量万千。
虽说是成王败寇,却也还有一句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这酒,他本是没打算要喝的。
因为他相信,只要熬过了今夜,王府里便会有人救他!
但此刻,他改变主意了。
虽然,如她所说。
他一直对她不好!
但!
她的心,该是向着他的吧!
否则,又怎会在凤仪殿,以金簪将他刺醒?!
“本王向来不喜赌博,但有的时候,却仍想赌上一睹!”
如是,别有深意的说道,赫连煦紧紧盯着眼前低眉敛目的小太监。
闻言,端木暄心底一颤,连带着自己的身子也跟着轻颤了下。
将她的轻颤看在眼里,赫连煦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伸手,接过她手里的酒杯,没有任何犹豫,他微仰着头,一饮而尽!
“好酒!”
赞叹一声,赫连煦只觉眼前的景物渐渐变得涣散!
含笑的嘴角,有腥甜之味缓缓溢出,他摇了摇头,却再也无法将面前已然轻轻抬眸的人看清……
翌日,御书房里。
光可鉴人的青石地板上,满满散落着被赫连飏自御案上怒极挥落的奏折,不远处,颤巍巍的跪着两人,他们一个是主管禁卫军的禁军首领杜奎,另外一个则是内侍总管庞海。
上方龙椅上,赫连飏正襟危坐,眸光冰冷慑人!
自他登基以来,庞海边随侍在侧。
于他,他信任有加!
是以,昨夜,他才命他去天牢送赫连煦最后一程!
但,就在今晨早朝前,他才得到消息。
庞海,被迎霜迷晕,更被盗去可以进出天牢的令牌,而本该关押在天牢里的赫连煦,则早已不知所踪。
他本着不可养虎为患的道理,欲要先下手为强,除掉赫连煦,却不想最后关头功亏于溃!
如今,赫连煦若活,他日,必成大患!
这,让他怎能不怒!
“奴才死罪,请皇上重罚!”
庞海偷瞄赫连飏一眼,却与他阴鹜的视线相对,心下一哆嗦,他忙低下头去。
“罚你!朕当然要罚你!不过不是现在!”冷哼一声,赫连飏对边上的杜奎问道:“查的怎么样了?”
闻言,杜奎心下一紧,拱手回道:“启禀皇上,臣下查明,王爷一行,于今日一早手持皇上令箭离宫,眼下……恐怕早已离了京城!”
赫连飏眸色一冷,视线阴森的扫过庞海。
此刻的庞海,噤若寒蝉,早已冷汗涔涔。
迎霜对皇上的心思,他比谁都清楚。
因此在昨夜迎霜自告奋勇之时,未曾多想。
可,要命的是,她居然拿着令牌,从大牢里劫走了昶王!
如果皇上得知个中真相,他的老命,只怕也就到头了。
一时间,整个御书房内,静的让人发慌!
“杜奎!”抬手狠狠的拍击在御案上,赫连飏的眸底,如万年冰川一般,被冰雪倾覆。“朕命你追剿昶王,见者……格杀勿论!”
“臣下遵旨!”
随着他的旨意,不管是杜奎,还是庞海,皆都轻轻一颤!
杜奎退下许久,赫连煦的脸色都不曾好转。
时不时抬头偷瞟两眼,庞海皱紧眉头,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昨夜,迎霜找你时,可说过什么?”
许久,冷冷出声,赫连飏阴冷的目光,让庞海心下骤紧!
垂首摇头,庞海低声回道:“她只与奴才说了些嘘寒问暖的话。”
昨夜之事,只能烂在他自己肚子里。
精明如庞海,这等浅显的道理,又怎会不知!
赫连飏轻皱了下眉头,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眯起:“一点前兆都不曾有过么?”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问话,又似在兀自低喃,使得庞海一时不知该不该接话。
“庞海!”
沉寂片刻,赫连飏再次出声。
“奴才在!”闻言,庞海慌忙应声。
“去初霞宫!”眸光一闪,赫连飏长身而起。
不等庞海应声,便听外殿唱报声起——
皇后娘娘嫁到!
“臣妾参见皇上!”
于近前对赫连飏福了福身,纳兰煙儿面色透着几分难看。
想来,她该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赫连煦作势扶了她一把:“皇后怎会这个时候过来?”
“皇上要去初霞宫么?”黛眉紧蹙,纳兰煙儿凝向赫连飏。
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纳兰煙儿,赫连飏语气清淡的问道:“皇后怎会知道?”
“天牢的事情臣妾已然听说。”精致的眉脚,紧紧皱起,纳兰煙儿一连淡定清冷:“刚刚,臣妾到母后宫中请安,不曾见到昶王妃在侧随侍!”
赫连飏轻皱了下眉头,转身不看纳兰煙儿,他一脸莫测的缓步回到御案前。
迎霜跟在他身边多年,为何会忽然去救赫连煦?
此事,一定出在端木暄身上。
纳兰煙儿此刻虽没有明说,他却已知道,端木暄定然不在太后宫中。
不在太后宫中,又在哪里?
迎霜!
端木暄!
眉梢轻抬了下,赫连飏面色渐渐变得幽冷!
见他半晌儿不言不语,纳兰煙儿软言说道:“皇上,昶王在军中素来最得人心,若此次脱险,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背叛朕的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传朕旨意,自今日起,昶王府实行圈禁!”冷冷一哂,轻轻抬眸,对上纳兰煙儿的双眼,赫连飏对庞海沉声吩咐道:“传国舅纳兰楚雄觐见!”
“喏!”
匆忙应声,庞海疾步离去。
……
昶王府邸,陌云轩。
立身于开败的樱花树下,白衣飘飘,姬无忧神情淡漠的仰望着上方的绿色枝叶。
不多时,翠竹自前厅内走出。
她的手上,挎着一个绸布包袱,里面所装,是她日常所需。
缓缓的,将视线收回,姬无忧看向翠竹:“都准备好了?”
“是!”
点了点头,翠竹看着他:“王妃不会再回来了么?”
眸色一深,姬无忧喟然一叹:“她,只是暂时不会回来而已!”
“那……”翠竹面露犹豫之色:“奴婢在这里等着就好。”
闻言,姬无忧温和一笑,却终是对她摇了摇头。
“本候那里,更安全些!”
他对端木暄何其了解,自然也知道,她最在意的,便是翠竹!
是以,他能帮她的,便是带走翠竹!
微抿了抿嘴,翠竹刚要跟他走,却忽然想起什么,“王爷再等奴婢片刻。”
转身,她快步折回屋内。
推开端木暄寝室的房门,她在梳妆台前站定,拉开小屉,将端木暄放在里面的玉佩和一绺头发取出,小心翼翼的拿手帕包好。
“奴婢一定会等您回来的。”
攥着手帕的收,紧了紧,翠竹这才转身离去。
屋外,见翠竹出来,姬无忧温文一笑:“这下,你想走,怕是都走不了了。”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见院门外多出了几名把守的侍卫,翠竹不禁微微一怔!
待她回神,连忙把包袱藏于身后。
“走吧!”悠悠转身,姬无忧向着后院方向行去。
转身之间,将包袱抱在怀里,翠竹有些紧张的跟着姬无忧向后院走去。
后院里,还如以前一般,一片荒芜!
见姬无忧在院墙下站定,翠竹紧张了咽了咽口水,便也跟着来到墙角下。“这么高的墙,我们要怎么才能出去?”
第78章 要他的命5
“飞过去!”轻轻一笑,姬无忧看着她:“怎么?怕了?!”
“没……没有!”
闻言,翠竹连连摇头。
投以翠竹如沐春风的一笑,不待她作出反应,姬无忧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在她的惊呼声中,平地而起,一起一落间,他们已然置身府外。
在震惊中抬眸,望着姬无忧近在咫尺的俊颜,翠竹仿佛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白皙的脸庞,亦跟着泛赧红……
在天牢里,赫连煦服下的药酒,是端木暄自己调配的一种迷药。服食这种迷药后,会在短时间内出现假死现象,籍此,她和迎霜骗过了狱卒,将赫连煦救出生天。
马车,迎着夕阳一路颠簸向前。
拿着两个馒头自车内探出身来,看着迎霜风尘仆仆的样子,端木暄心疼的道:“我们跑了整整一天了,追兵一时半会儿追不到,先停一停,吃些东西吧!”
出皇宫,离京城,为躲逃兵,她们不敢走大路,只不停穿插小路,已整整一日不曾歇过了。
“再走一夜,走的越远,我们才更安全!”伸手从端木暄手里拿过一个馒头,迎霜一边吃着,分心瞥了她一眼,却仍然没有停下赶车的动作。
蹙眉,端木暄点了点头,而后眺望四野。
周围,荒凉萧索,不见人家。
但这并不代表安全。
今夜,她们仍需赶路。
坐回车内,看着仍在昏睡的赫连煦,端木暄苦涩一笑,心底感慨良多。
不止一次,他让她的心,伤痕累累。
不知多少次,她下定决心,不再管他,不再爱他,只为自己而活。
但她,还是没能做到。
试问,有谁,可以管得着自己的心呢?
轻轻抬手,抚上赫连煦英俊的面庞,端木暄轻轻呢喃:“我该拿你怎么办?”
“你想拿本王怎么办?”不期然间,赫连煦缓缓睁开双眼,眉心紧拧着,他伸手抓住自己脸上那只不安分的纤手,与端木暄四目相对。
此刻,他看端木暄的眼神,犀利中透着明亮,比之往日,却多出许多难以言明的复杂情愫。
迎着他的目光,端木暄的心,不禁轻颤了下!
恍然间,她以为自己回到了从前。
记得那个时候,他将离去时,看她的眼神,也是这般的璀璨明亮,灿烂如辉。
但,再相见,自她嫁入王府之后,他便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她。
从来都没有!
从来……
“这都一日了,我在想,若王爷再不醒来,我就把王爷扔出马车!”被看的有些心慌,修长白皙的手指微蜷了下,端木暄不再看他,十分别扭的将视线移开。
“就知道逞口舌之快!”唇角轻掀,将握着她的手,收紧了些,赫连煦凉讽问道:“你就没有话要对本王说么?”
他知道,这并非她的心里话。
于她,他有太多太多的疑问。
从嫁入王府的顺从,到与他针锋相对的强势,到再到后来她心灰意冷的自讨休书……她和他之间,除了针锋相对,便是彼此周旋!
是以,他一直以为,她的心在姬无忧那儿。
但,就在昨夜。
当她冒险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心,又开始迷惑起来。
前一夜,她才自讨休书,要和姬无忧双宿双栖。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在他被纳兰煙儿设计陷害之后,舍身救他的人,居然是她!
只忽然之间,他发现,从始至终,自己都不曾看透过眼前的这个女人。
在他眼里,她一直都是矛盾的。
但,此刻,他却发自内心的,想看透她的心。
半晌儿,赫连煦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见他怔怔出神,端木暄眉心轻颦了下,满不在乎的叹道:“王爷想让我说什么?”
哂然一笑,双眸中光华隐隐,赫连煦凝着端木暄的眸,轻道:“说你想说的,该说的。”
端木暄本不想多说什么,但想起昨日他明知宫中情形有异,却仍听从庞海建议,要和她分开走,以至于到最后被纳兰煙儿陷害一事,她心底便来气。
睇了眼面色惨白的赫连煦,她讪讪问道:“昨日,王爷可尝了鲜儿,皇后娘娘的味道如何?”
“端木暄!”
听她提到纳兰煙儿,被戳到痛处,赫连煦神情倏变,周身泛起冷意。
端木暄此刻根本是哪把壶不开提哪把壶!
“感情之事,向来你情我愿,既是她不选择你,而是选择了皇上她便是皇上的人。无论过去你们有过什么,她的心,也该是向着皇上的……”
眉心微蹙了蹙,感觉到赫连煦浑身上下的冷意,端木暄将唇抿成一条直线,仍不依不挠的道:“若想成大事,王爷你怎能如此儿女情长?!”
从来,端木暄都知道,感情之事不能勉强,就如她对赫连煦一般。
但此刻,只要想起他对纳兰煙儿不设心防,她便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在滋长。
纳兰煙儿的好坏,她不予置评,但赫连煦一定要知道,那个女人的心,不在他身上,否则,她可以害他一次,便难保没有第二回!
凉凉一哂,端木暄在心底轻叹!
其实,经过昨日之事,有些事情,他该是知道的。
她此刻如此义愤填膺,只怕又妄作小人了!
她……在关心他!
这是赫连煦此刻最直接的感受!
其实,自昨日一事,他已然醒悟!
有的时候,有些人,一转身,便是一辈子,若你仍心存侥幸,只怕到最后,伤的会是自己!
眼下,看着端木暄少有的忿忿模样,他的心里,丝毫没有因她教训轻斥的语气而不悦!
相反的,他心底的冷意,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满意足。
是的。
心满意足!
即便他此刻颠沛流离,亡命天涯。
却因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女子存在,他的心,居然是满足的,踏实的。
念及此,他脱口问道:“本王对你不好,你为何还要舍命相救?”
微仰着头,赫连煦看向端木暄,静等她的回答。
忐忑间,他的心跳,竟骤然快了一拍。
他的眸中,略带几分希冀,让端木暄的心绪,顿起波澜。
她爱他!
这便是她舍命救他的原因。
但她也知道,她爱不起他……
是以,在他的面前,她绝对会将自己的心保护周全!
轻轻的,将视线调转到车窗外,她冷冷说道:“我讨的休书王爷还没写,若此时王爷没了,我便成了寡妇……寡妇,便代表克夫,我宁当弃妇,也不想当寡妇!”
“你……”
听了端木暄的回答,赫连煦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自然知道,端木暄此言,不是真心话。
但,既然她肯舍命救她,日后她便是跟他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他又何必一定要刨根问底?
视线,跟着她望向车窗外,他淡然问道:“我们现下走的,是哪个方向?”
“哎呦……”
说话间,赫连煦微动了动身子,却扯痛了身上的伤口。
“躺在别动!”回头,蹙眉看着了他一眼,端木暄轻嗔一声。
以前,他还是王爷的时候,她便总与喜欢处处跟他做对,这会儿,他成了阶下之囚,她更没必要怕他!
更何况,她如今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想当然而,此刻她只能比以往更加强势!
“身为女子,本王就没见过你温柔的样子!”有些僵硬的轻笑着,身体有些虚弱的赫连煦不见了往日强势。
这会儿,他倒有些享受端木暄的管教!
“我只对对我好的人温柔!”如是换汤不换药的回道,眸华轻抬,端木暄不以为然道:“对对自己不好的人温柔,那是浪费感情!”
“咳咳!”
知道惹自己生气的本事一流,对她的话,赫连煦这次很聪明的选择了充耳不闻。
透过车窗上随着颠簸一上一下的车帘,他看了看外面的夜色,然后气息不稳的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与皇上前几日微服出巡时的路线一样……”微眯着眼,端木暄回头,静等着看他的反应。
闻言,赫连煦会意的点了点头。
见他如此,端木暄抬眸对上他的视线:“你早知前些时日皇上出巡的事情……对不对?”
“早知道,本王还会落得如此田地么?”赫连煦苦笑了下,不厌其烦的解释道:“是昨日被煙儿下毒之后才知道的。”
“事关生死之事,怎可后知后觉?”
讪讪的,看了他一眼,端木暄皱了皱眉,面色渐冷!
“皇上出巡一事,本王留在边关的人应该早已知晓,但在那里,他该是声色未露,或是又做了其他部署,这才没有让本王的人有所忌惮,本王给他们的命令,是留在原地强军训练,一般非紧急信报,不必快禀……”
第79章 要他的命6
听他所言,端木暄微微颔首。
若边关之事,事事都需快禀,只怕也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略一沉吟,她黛眉轻轻一蹙!
知她大约在疑惑什么,赫连煦微哑道:“想来,送信的人,这一两日就该到了。”
听完他的话,端木暄微撇了撇嘴。
若依着皇上的计划,等到送信的人到了,他早就掉了脑袋。
凝睇着她撇嘴的模样,赫连煦轻叹着望向车窗外:“若我是皇兄,也一定会照着这条路线追杀下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冷冷的丢出这句话,端木暄瘪了瘪嘴:“我现在所能做的,便是将你送到一个对你来说相对安全的地方!”
而这个地方,必是关外!
脑中思绪飞转,赫连煦蹙眉问道:“我出事之后,王府情况如何?”
听他如此一问,端木暄撩着车帘的手不由的一抖!
“你出事之后,皇上便下令宫门紧闭,对外封锁消息。”离开京城的时候,她们走的太急,根本就没顾上回王府去瞧上一眼,也不知翠竹眼下境况如何!
“既是封锁消息,想来王府里,除了本王这个王爷和王妃不见踪影,其他一切,应该无恙!”
没有错过端木暄手上轻微的抖动,赫连煦微微思量,缓缓说道:“等到荣昌接到了信,也一定会有所行动的,你放心吧!”
“但愿如此!”
这,也是她所希望的。
虽然皇上以皇后为饵,让赫连煦栽了跟头,但若纳兰煙儿仍想稳坐皇后之位,这个理由,便不能诏告于天下!
整件事情下来,随着赫连煦的逃脱,赫连飏虽算不得赔了夫人又折兵,却也差不了多少!
只要赫连煦一日在世,那么,王府里的一干人等,便有可能成为皇上逼迫他就范的最后筹码!
不过,怀揣天下者,素来心肠冷硬!
即便皇上会拿府中之人的性命要挟他,只怕他也会无动于衷吧!
念及此,端木暄又是无奈而又晦涩的一叹!
听见端木暄端起,赫连煦微蹙了蹙眉,不待他出声,便闻咕噜一声,自他的腹部传来。
随即,便见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腹部。
见他如此,端木暄的嘴角不禁轻抽了抽。
他生就皇亲贵胄,何时挨饿受冻过?
看着她忍俊不禁的样子,赫连煦微微撇嘴:“本王饿了,有吃的么?”
仔细算算,他已经两天粒米未进了。
轻笑了下,端木暄从边上的油纸包里取出一个馒头。
看着她手里白花花的馒头,赫连煦唇瓣轻蠕,伸手便要接过。
“王爷想吃么?”拿着馒头的手放到一边,端木暄梨涡浅显,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她挑眉上下打量着赫连煦:“想吃馒头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这个女人!”
都这时候了,她居然还想趁火打劫。
他觉得她有做奸商的潜力,不经商的话,暴殄天物了。
“不想吃就算了!”面露悻悻然,轻轻的,将雪白的馒头撕下一角,端木暄自己吃了一口,细细咀嚼着。
脸色变了变,赫连煦无奈叹道:“本王是虎落平阳被……”
见端木暄眉头皱起,他生生的把犬子给咽了回去。
阴讪讪的,送他个大大的白眼,端木暄这次,直接把馒头撕下一半,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喂喂!本王答应你的条件就是了,你这女人……给本王留点……”
到底,赫连煦还是为了一个,呃……半个馒头而折了腰。
暗暗一笑,端木暄不假颜色的道:“你给我听好,从现在开始,我们是逃命,你不能再自称本王!”
赫连煦释然!
关于这点,他当然知道。
想来端木暄,是故意在整他。
早知道她这么记仇,以前,他就对她好点了。
“还有……”
闻言,他眉心一拧:“唉,不是就一个条件么?”
端木暄笑,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馒头:“我临时加的不行么?”
虽是肚子饿着,不过心情却没来由的好了许多,扁了扁嘴,赫连煦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你以后少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的叫,本姑娘有名字!”
“……给我馒头!”
……
逃亡的日子,总是不太好过的。
初时,端木暄让迎霜一路驾车西行,到后来,替赫连煦把过脉,觉得他身子好些,端木暄便让他与迎霜交替驾车。
一路上,他们不敢投宿,只穿插荒野小路,马车坏了换一辆新的,马匹跑死了,再换新马,直至五日之后,大约觉得距离够远,足够安全了,他们行车的速度,才渐渐放缓。
夏天,总是炎热的连风都透着潮襦之气。
这一日,他们行至一座矮山前,山上植被翠绿,郁郁葱葱。
为谨慎起见,她们放弃了凉爽的山顶,而选择在山腰处找了个树木繁密的林子扎营,准备好好休息一晚再继续赶路。
一连数日的接连颠簸,端木暄的身子,早已疲惫不堪。
周围,虫鸣声阵阵。
将周围的杂草打散,往上面铺上两件披风,这便是她们今夜要睡的床了。
赫连煦在左,迎霜在右,躺在杂草堆上,无暇欣赏空中繁星灿烂,与其他两人一样,端木暄早早便沉入梦乡。
半夜时分,山里的湿气加重。
忽然觉得有些冷了,她稍稍挪动了下身子,迷糊之间,挪动了下身子,直到觉得温暖了些,她才又渐渐入睡。
但,很快,她便感觉到异常!
倏然睁眼,她正好撞入赫连煦正在凝望自己的一汪黑潭之中。
心下一震!
端木暄刚想挪动身子,却不期身后熟睡的迎霜竟也辗转过身,将她刚好夹在中间。
气氛,在瞬间凝滞!
赫连煦呼出的热气拂面而来,透着丝丝暧昧,让端木暄只觉心跳加快,唇齿之间竟也渐渐干涩起来。
感觉到她的微喘,赫连煦的唇角,有些邪气的轻轻一扬,让两人之间,更加暧昧几许。
他的得意,溢于言表,让端木暄不禁眉心微颦。
见她如此,赫连煦丝毫不以为然。
不待她做出反应,他双眼一闭,伸手横于端木暄身上,将她拥入怀中。
这家伙,得寸进尺!
在心里如此暗道一声,闻着属于他的男性气息,端木暄的眉心,皱的更紧几许。
紧紧咬了下唇,她刚要伸手将他推开,却不料他先她一步松开手臂。
与此同时,她身后的迎霜,竟也骨碌一下坐起身来。
有情况!
心下一凛,端木暄看向赫连煦,却见他伸出一根手指,对她做噤声动作。
“嗷呜……”
狼啸声起,与之相来的,还有哒哒作响的马蹄声。
“是纳兰楚雄驯养的枭狼!”双眸陡然变得深邃,看了眼怀里的端木暄,赫连煦悄声对迎霜道:“他们要寻的,是我的味道,你先带暄儿离开。”
“既是带来了枭狼,这会儿即便我跟迎霜逃了,只怕也会被找到。”端木暄冷冷的扫视赫连煦一眼,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对端木暄点了点头,迎霜只是戒备的观察着四周,没有做出其他动作。
“你这女人!”
剑眉一皱,赫连煦脾气渐急。
但,没等他的脾气起来,不远处,便传来纳兰楚雄的充满挑衅的声音:“王爷,数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纳兰楚雄!”
纳兰楚雄,兵部侍郎纳兰若蒲之子,以狠辣作风见长。
惊闻纳兰楚雄的声音,瞥着远处火光闪闪,来不及多想,赫连煦攫住端木暄的一只胳膊,伸手在她哑穴上一点!
双眸圆睁,怒视着赫连煦,端木暄险些被气的急火攻心!
“不要动!乖乖在这里等着!”声音里,蕴着从未有过的温柔,赫连煦对她耳语一声,随即双手一提,将她扔进一边约有半米高的杂草之中!
回头,见迎霜正看着自己,他冲她略微颔首。
迎霜会意,两人几乎同时纵身穿入幽黑的树林深处,疾行如风的向着远处蹿去!
“王爷,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做困兽之斗么?”冷哼一声,低沉冰冷的命令声便从纳兰楚雄口中发出:“追!”
急促的脚步声还不及接近,便再次远去。
“赫连煦!你个混账!”
心底,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暗骂一声,忍着浑身差点被摔散的疼痛,端木暄有些艰难的起身。
顾不得身上的擦伤,她从杂草堆里爬出,借着稀薄的月色,咬牙向着不远处火把闪亮之处奔去。
风,将耳际的发丝徐徐拂起。
在这一刻,端木暄心中所想,是赫连煦和迎霜的安危,早已忘了自己过去几年在宫里时的座右铭!
活,对于她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但在活的前提下,她却有一生中都无法逾越的心结。
第80章 废后难宠1
那便是,那个曾经被她救起的人,也一定要活着。
山路,陡峭难行。
山顶上方,厮杀正酣!
离得越近,血腥气便越重。
剧烈的喘息着,端木暄扶着山石和周边的树木,在树林中艰难穿行,终于在半个时辰后,爬到山顶处。
狼啸声声中,纳兰楚雄一方的追兵,已将赫连煦和迎霜二人逼至悬崖死角。
此刻,迎霜手持短剑,奋力击退一波又一波的追兵,而赫连煦则不知何时从追兵手中夺了一把长剑,此刻亦跟纳兰家的死士不断厮杀!
耳后,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衣袂摩擦声!
心跳加速,知大事不妙,端木暄并未急着转身,而是屏息以待,十分镇定的迎接横在颈间的那处冰凉!
夜空苍凉,月色半隐。
端木暄身上,却透出丝丝冰凉。
“端木王妃!”
随着一声轻响,身后之人,伸手解了端木暄的哑穴!
不曾或见,便知她被点了哑穴,由此可见身后之人心思缜密!
而此人,必非纳兰楚雄莫属!
双眼微眯,心思电转之际,端木暄冷冷一笑,强作镇定道:“本王妃素问纳兰将军爱兵如子……纳兰将军还在等什么?有本王妃在手,还不赶紧让王爷停手!”
“王妃果然是聪明之人!”
嗓音低沉的一笑,伸手自旁边接过一只火把,纳兰楚雄逼着端木暄向前几步。
“王爷!我奉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耳际,响起纳兰楚雄的冷嘲之声,随着他的这句话,不远处正在与敌人厮杀的赫连煦和迎霜,纷纷面色一穆,脸色铁青的停下手上的动作。
“纳兰楚雄,你堂堂七尺男儿,以弱智女流为饵算什么本事?有什么事情,你大可冲着本王来,放了她!”
长剑上,不断有鲜血滴落。
赫连煦上前几步,隔着端木暄,与纳兰楚雄对峙崖上。
“弱质女流?!”
视线在迎霜和赫连煦之间来回穿梭,纳兰楚雄冷哼一声,温热的呼吸吹拂在端木暄耳际,让她眉心紧锁,一阵厌恶!“策反皇上亲信,自天牢中救出王爷,倘若王妃算是弱质女流的话,这世上的女人,又该称作为何?”
赫连煦脸色一沉,再次向前迈出两步,“看样子,你是打算让本王拿自己的命,来换回她的命!”
“再怎么说,王妃都是王爷的救命恩人……王爷明鉴,末将正是这个意思!”
声音里充满挑衅,纳兰楚雄的脸上,划过一丝狠戾!
闻言,端木暄眉头微蹙,心下竟隐隐有些忐忑!
她想活!
却不想因用赫连煦的命,换自己独活!
若是那样,在宫中时,她大可袖手旁观,也犯不着这些日子颠簸流离!
视线,借着火把的光芒,轻轻扫过端木暄的脸,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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