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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婢_一叶遮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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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殊宿院新给凤鸢添了加了好几层棉絮的新衣,可这时凤鸢仍是觉得冷,唯有她手中的暖炉是火热的。裴久珩今日倒是加了一件大麾,可凤鸢总觉得他穿的还是单薄了些。凤鸢感受到手里的暖炉的温度,她赶紧将怀里的暖炉递给裴久珩。出府时,裴久珩就塞了一个暖炉给她,让她替他先拿着。可这一路上,裴久珩都没提过这暖炉,凤鸢只当裴久珩忘了此事。雪势太大,天气冷的不像话,凤鸢提醒道:“少爷,暖炉。”
  裴久珩回头,看着递过来的暖炉,他推开,淡淡道:“不用,马车就在前头,不差这几步。”裴久珩出门从未带过暖炉,今日塞暖炉给凤鸢时,晋源都看出这暖炉是专门给凤鸢准备的,可凤鸢平日脑袋挺聪明的,现在却转不弯来。裴久珩也是发现了,凤鸢也不知怎的,生性怕冷,裹再严实,手却是一直冰凉的。
  凤鸢望着手中被推回来的暖炉,呐呐的看着裴久珩。寒风大雪,可怀里的暖炉越发炙热,凤鸢轻轻的眨了眨眼睛。
  “多谢少爷。”凤鸢轻声在裴久珩边上说道。
  裴久珩挑眉,嗤笑道:“我是嫌暖炉拿着麻烦。”
  凤鸢明亮的桃花眼微微弯着,“凤鸢知道,凤鸢替少爷拿着。”她笑的很甜。
  裴久珩不自在的啧了一声。
  裴府的马车栓在城门旁的。马车上有淮忠侯府的旗帜,哪怕无人看守,也不会有人将主意打到这马车头上。
  裴久珩走到马车前,围着马车转了一圈。裴久珩他们离府没有让车夫随他们过来,来时是晋源负责赶车的。当时晋源处于离别淡愁中,亦忘了裴久珩他们该如何回府这一茬。
  裴久珩和凤鸢相顾无言。裴久珩看着面前个子小小的凤鸢,她坐在马上都坐不稳。裴久珩啧了一声,翻身上马。他拿起一旁的马鞭,充当马夫。裴久珩虽不曾驾过车,但他骑射一流,想来驾车也同骑马差不多。
  凤鸢咬唇,“不若寻一个在这附近寻一个马夫?”她环顾四周,可天寒地冻的,城门走动的人都不多,哪来的马夫。天快暗了,雪下的大,若不尽早回府,会滞留在外。但也没有让少爷驾车的道理。
  “进马车。”裴久珩下巴微抬,目光向下瞥向凤鸢,他语气淡淡,可话语不容拒绝。
  二人对视三秒。
  “哦。”少爷既然发话,凤鸢自是由着他。和裴久珩相处说简单也简单的,顺毛撸便成。凤鸢单手拿着暖炉,另一只手掀开马车帘,坐上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一局狼人杀二三十分钟,我三个月玩了八百多场,花了多少时间啊!这些时间如果用来码字,啧啧~~沉迷狼人杀无法自拔中……每天裸更,晚上朋友突然约饭,今天连8点更新都做不到,弱弱的看着你们,愧疚中~~


☆、受伤

  裴府正门。
  裴久珩长腿一跃,从马上下来。对裴久珩而言,驾车同独自骑马并无半点区别,裴久珩这一路疾驰而来,比去时速度快了一半。
  门房看到驾车的人,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揉搓了一下眼睛,怎么驾车的人是四少爷?门房赶紧迎了过来,说道:“四少爷。”
  裴久珩将手中的马鞭扔到门房手中,神色淡淡的说道:“将马车牵回马房。”
  门房自是点头称是。
  裴久珩站在马车前,伸手拍落身上的飘雪,一路驾车而来,雪花落在了他的大麾上。
  这时,门房走到马车前,伸手牵马。
  “等等。”裴久珩出声制止,“马车上还有人。”
  门房连忙点头,静候在一边,打算等车上人下来后再去牵马。
  马车里迟迟没有动静,裴久珩在原地等了片刻,他眉头微皱,凤鸢怎么还没下来?裴久珩上前,将马车帘子掀开。
  只见凤鸢侧身半趴在马车垫上,她白皙的小手还紧紧的扒拉着马车窗。最让人讶异的是凤鸢此时狼狈的样子,她额头一块红印,面上一片惨白。
  裴久珩一愣。
  “凤鸢?”裴久珩的声音有些迟疑。
  凤鸢听到裴久珩的叫声,方缓缓的睁开眼睛。凤鸢一双桃花眼雾蒙蒙看着面前皱眉看着她的少年。
  凤鸢觉得马车还在摇晃,眼前的裴久珩也在晃着。一路上马车太过颠簸,凤鸢眩晕难受,只能半躺在马车中闭目养神。凤鸢闭眼,伸手按上太阳穴,复又轻轻摇了摇脑袋。凤鸢再次睁眼,面前的一切总算没在瞎晃了,她感觉神思清醒了些。 
  “少爷,可是到府邸了?”凤鸢轻声询问道。
  裴久珩不语,跨步上了马车,将凤鸢往怀里一搂,抱下了车。
  “……少爷?”凤鸢惊呼,她毫无防备。凤鸢只感觉自己身子悬空,她下意识手便环上裴久珩的脖颈。 
  “额头撞到哪了?”凤鸢额头上那红印看着挺深,裴久珩低头,严肃的问道。
  凤鸢闻言,疑惑的将手伸向额头,“嘶。”手碰到额头有轻微的灼痛。凤鸢细细回忆,方才马车颠簸,她难受极了,好似中途昏昏沉沉的额头撞上马车板了。可那并不是很疼,那疼很快被颠簸的马车带来的眩晕恶心压了过去。
  “许是磕到马车板了。”凤鸢也不大确定。
  “别碰伤口。”裴久珩将凤鸢公主抱着,凤鸢小小的,抱在怀里轻盈的紧,也不知平素吃的饭都长到哪儿去了。
  “少爷,我没事的。”凤鸢在裴久珩怀里挣扎着要下来,她极度不适应这样被人抱着。凤鸢没有看到自己额头的红印,可看裴久珩皱眉严肃的样子,她能想到自己额头现在的惨状。她的身子自小便是这样不争气,轻轻一捏就会红。可自己的身子她自己清楚,她磕的并不严重,额头哪怕看着吓人,可实际上应该就是点小擦伤。
  裴久珩哪会听凤鸢的话,怀里的人不安分的挣扎,他单手抱着凤鸢,另一只手拍了拍凤鸢的腰背部位。裴久珩面色淡淡:“你说没事不算。”他自己有眼睛,凤鸢的脸上惨白一片,唇亦泛白,明显她身子不适。
  凤鸢因裴久珩的动作,面上浮上淡淡红晕,她睫毛轻颤。凤鸢身子僵着,她伸手掰着裴久珩的手,她可以自己走的。凤鸢在姑娘中力气算是极大的,可对上裴久珩,自然是不堪一击。裴久珩眉头皱着,他都让凤鸢别动了,她怎么还闹腾着要下来。明明凤鸢一向是乖巧顺从的。
  两人对视,凤鸢目光不闪不避的,她咬唇,道:“少爷!放我下来吧!”
  裴久珩目光炯炯:“你听话。”裴久珩将凤鸢的脸往自己怀里一按,他直接抱着凤鸢殊宿院内走去。
  裴久珩不放她下来,凤鸢自然败下阵来。
  裴久珩抱着凤鸢走在府里,周围的下人看到这一幕,有些好奇的往这看。裴久珩直接忽视那些偷偷摸摸的视线,凤鸢却有些不自在,她觉得自己被裴久珩这般抱着实在不妥当,主仆有别,她现在这样太过放肆逾距了。
  裴久珩抿唇:“额头撞到了都不吭声?”裴久珩先前驾驶马车,马车内半点声响都无,他自然以为马车内很平稳。
  “不疼……”凤鸢蹙眉说道。车内虽然颠簸,但忍一忍应该很快就会到的,是以,她没有出声。而脑袋撞到,她当时晕乎乎的,没反应过来。
  裴久珩觉得凤鸢脑门撞马车上撞傻了。
  裴久珩皱眉,晋源驾车时,凤鸢半点事儿都没有,好端端的,现在虚弱成这样子,裴久珩自然知道问题是出在他驾驶马车上。
  “你是哑巴吗?马车颠簸同我说一声,我自会放慢车速的。”
  凤鸢看着少年刚毅的下巴,轻轻眨了眨眼睛。
  “我没驾过马车,总以为和骑马是一样的,没有顾忌到马车上的你,此事是我不对。”裴久珩沉声说道:“你脸色发白,难受成那样,还硬撑着作甚,下次不准忍着。”
  “哦。”凤鸢抬眸看裴久珩,他冷着一张脸。
  凤鸢眨了眨眼睛,“我记住了。”
  裴久珩步伐一顿,嗯了一声。
  耳房。
  正屋耳房相连。正屋打了地热,耳房亦是暖和的。
  裴久珩将凤鸢抱到她自己的床榻后,将身上的大麾脱下,往椅上一扔。
  “等着。”
  裴久珩跨出耳房,他走至床头,从柜子内取出了伤药膏。裴久珩看到洗漱台旁的小铜镜,想了想,将拿那铜镜揣在手里,他转身走到凤鸢面前。
  凤鸢环膝坐在床前,接过裴久珩轻掷而来的铜镜。
  “自己看看。”裴久珩方才问凤鸢,她面露迷茫的说她额头不疼。那时,裴久珩就想取来铜镜,让凤鸢自己看看,她额头都伤成什么模样了。
  凤鸢对着铜镜眨眨眼,镜子内的小姑娘额头的确红肿了一块。可这样的伤,她不是没受过的,比这更重的,亦有之。
  “涂药。”
  裴久珩说完后,凤鸢静静的等着他递给自己药膏,可裴久珩这人根本没有要给她药膏的意思。
  “你自己能给自己上药?”
  凤鸢无言,她伤的是额头,又不是手,怎么不能?
  裴久珩亲自打开药盒,将药膏往凤鸢额头上抹去,白色的伤药膏一半都涂到了凤鸢额头上。裴久珩他不曾给人上过药,动作明显生疏,但他的动作很轻柔。
  “少爷,涂多了。”凤鸢出声提醒道。
  “啧,我在涂药还是你在涂?我有分寸。”裴久珩表情不耐,但手中的动作依旧轻柔。凤鸢咬唇,静静的看着离她极近的漆黑眼眸,那里面满是认真专注。
  裴久珩将药膏拧好,放在凤鸢手侧,他说道:“我跟前不用破了相的人。所以,好好养伤。这几日额头别碰水。”
  凤鸢半晌没有反应,这点伤,哪怕不涂药也不会破相,少爷他……是想吓唬她吗?
  裴久珩还当凤鸢被他的话吓到了。裴久珩过了一会儿追加了一句:“刚刚那话是吓唬你的。”
  凤鸢桃花眼弯成月牙状。                        
  作者有话要说:  当当当当~~~~~


☆、观山寺

  初八是个黄道吉日,适宜祈愿、还愿。观山寺乃三百多年的老寺庙,平常时候香火便是鼎盛的,逢上黄道吉日,上观山寺的那条路更是堵得水泄不通。
  寒天腊月也阻挡不了香客的热情,在这么堵的路上,还有几个信男信女本着上香要心诚的念头,一步三磕头的往山上走。
  凤鸢紧紧的跟在裴久珩身后,生怕被人群冲散。
  裴久珩眉头皱起,面色冷漠,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任谁走在拥堵的山道上,心情都不会很好。
  旁边一个粗汉脚步比较赶,从凤鸢身边挤过。凤鸢不自在的往另一边缩。
  “你,过来点。”裴久珩注意到后,将凤鸢拉到自己身边。
  旁边的庞昀倒是不被拥堵所影响,兴致浓厚。他勾唇,笑眼看着裴久珩护着凤鸢,让她免于被人推搡的样子。庞昀说道:“要我说,这伺候的人也就用的上时候用。像今日这样,带随从来不添乱吗?”庞昀出门向来不爱带随从。
  裴久珩瞥了庞昀一眼。
  “得,你带你带。你的婢女你想带就带过来呗。”庞昀笑着说道。 
  裴久珩一脸冷漠,他不应该被庞昀说动来观山寺的。
  庞昀笑着摸了摸挺直的鼻梁,他也知,若非自己一意要求上观山寺,裴久珩不会出现在这儿。庞昀搭上裴久珩的肩膀,笑着说道:“这上观山寺的路也就这两三百米的小道堵一些,再走几步便空旷了。咱们就再忍忍呗。”
  裴久珩眉头依旧皱着。
  “我说观山寺好歹也是一个大寺,怎么方才那段山路都不派人拓宽。”等出了那条拥挤的小道,视野一下子宽广了。观山寺香火鼎盛,不至于修这段山路的银钱都无,来观山寺出手阔绰的香客不少的。
  旁边的老汉听到俊秀一身锦袍的公子哥发出如此疑问,便解答道:“那段路可动不得。虽然路窄,每次走过那儿都人挤人,但那里有棵千年仙树。千年仙树附近不宜动土,这是传了几百年的老话啊。”
  庞昀挑眉,求神拜佛不是他做的事儿。若不是因了别的缘由,他也不会踏足观山寺,他先前当然不知,那段窄小的山路还有这么一个典故。
  山路宽敞好走了,他们继续往前走。庞昀离寺庙近了,面上难掩雀跃。
  走的途中,凤鸢看到一个老大婶,她嘴里念念有词,不停的磕头向前。前日下了大雪,过了两日那些堆积起来的雪早已经融化,可是地面依旧潮湿冰冷。凤鸢注意到,那老大婶的膝盖上都浸湿了。可那老大婶浑不在意,一步一叩首。
  再旁边有一个年轻妇人,那妇人身边跟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她带着那孩子同样一步三叩首的往前走着,嘴里同样是念念有词的。这样心诚的善男善女粗粗看过去有好几个,凤鸢不免多看了她们几眼。
  他们上香拜佛,心中所求什么呢?凤鸢耳朵轻轻的动了动,屏息倾听。
  那老大婶求的是上战场的儿子平安归来,那年轻妇人嘴里念叨的是她儿子能顺利的去药铺当学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祈盼,庙里的神仙真能看到这些心诚的信男信女吗?凤鸢垂下眼眸,应当是看不到的。
  庞昀和裴久珩身份尊贵,到了观山寺,寺里的沙弥将他们迎进了寺后别院。寺庙后有数个小院,专门是等贵客上门时接待的。
  庞昀坐在别院厢房里,他摸了摸下巴,说道:“今日好几个府上的女眷都来观山寺上香。”
  裴久珩瞥了一眼庞昀,他怎么会看不出现在庞昀眼底的兴奋。
  凤鸢在裴久珩和庞昀坐定之后,取过桌上的茶壶,替裴久珩他们面前的空杯倒满。
  庞昀哈哈一笑,眉眼轻佻,“久珩,我跟你也不藏着掖着,我今儿就是专程来见陈瑜儿的。不然,谁要来这观山寺!”
  裴久珩早已经料到。
  庞昀喝了一杯淡茶,说道:“这观山寺的茶叶倒是不错。凤鸢,给本少爷再满上。”
  凤鸢依言,取过茶壶。裴久珩制止,将凤鸢手中的茶壶接过,放回桌上。
  “你支使我的人支使的倒是习惯。”裴久珩瞥一眼庞昀,“自己倒。”
  凤鸢抬眸看一眼裴久珩,轻声道了句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他身后。
  庞昀挑眉,“诶,我连倒杯茶都叫不动凤鸢?成成成,我自己来。”庞昀同裴久珩谁跟谁,裴久珩不让他支使凤鸢,他自己倒水便是。可庞昀倒好奇,这凤鸢也不知哪里入了裴久珩的眼。庞昀看的出,裴久珩对凤鸢挺护着的。
  庞昀新倒了杯水,一饮而尽,没有半点勋贵的模样。他直接用袖子擦了擦嘴角,说道:“以往我和陈瑜儿没定亲的时候,陈瑜儿隔三差五的还会在外面参加诗会。我还能寻机会见到她,毕竟京城第一大美女嘛,多赏心悦目。可这亲事一定,陈瑜儿不知是害羞还是怎的,都不出门。婚事定下后,今日还是她第一次出门。陈瑜儿陪祖母上香,用过午膳后才再下山,肯定会择一院子休息。我今日非见到她不可。”
  “你们下旬便要成婚,何必急于一时?”裴久珩薄唇微张,饮了一口茶水。
  “这你就不懂了。”庞昀笑的更轻佻,“陈瑜儿她不是我未婚妻时,我乐意看她。她是我未婚妻时,她那么美,不看她我就亏了。”
  什么歪话都能在庞昀嘴里说出来。但显而易见,庞昀对陈瑜儿这个未婚妻甚是满意。多少人想抱得美人归,这美人还是落在他府里。
  “啧,陪我去瞧瞧?”庞昀冲裴久珩挑眉。
  裴久珩兴致缺缺。
  庞昀站起身,掸了掸长袍,说道:“得得得,你不陪我去,我自己去。”
  “你别鲁莽。陈家女若是同其他女眷在一起,你就这般过去,不太妥当。”裴久珩的言语倒是委婉。其实虽说男女七岁不同席,但是大越民风开放,学子贵女共同参加诗会互有交流乃常事。更何况庞昀是陈瑜儿的未婚夫,去见她更是常事。但庞昀的名声实在不好,他口花花,吊儿郎当的总喜欢用言语调戏,是以,京城大多贵女都对庞昀敬而远之。
  “我心中有数。”庞昀不以为意。
  “你小心被你舅舅削。你这段时间没被你舅舅教训够?还是你还想请你外祖母回侯府待上一段时间?”裴久珩淡淡开口。
  庞昀轻佻的眉目一垮,裴久珩这绝对是在幸灾乐祸!说到外祖母,他脑海里就闪现外祖母絮叨的话语,他烦哪。
  庞昀在国子监打了楚扬,楚家将楚扬接回去养伤,倒也没敢说些其他。打人事儿被压下去,没惊起一点水花。顶多是京城里多了个谈资,说庞昀横行无忌,在国子监都敢殴打同窗,这人不成体统。可庞昀虱子多了不怕痒,他的名声就那样。
  受害者不上告京尹府,他舅舅郑豪均自然也没真一根筋到要将庞昀送到那儿惩戒。郑豪均也知道,依庞昀那执拗的性子,根本不会去楚家赔礼道歉。再加上,后头他也从其他人耳里听到了楚扬的出言不逊。
  涉及已逝长姐,郑豪均自然对楚扬不满。但他不是庞昀这样的少年,纵横官场十数载,哪怕他再古板,也懂得在官场上的相处之道。和楚父每日在朝堂上见面,撕破脸便没意思了。
  郑豪均亲自提了礼品,登了楚家的门。
  楚父自然是客客气气的,直言两个孩子小打小闹,无碍的。楚家出了个皇妃,可到底根基薄弱,比不上侯府、郑府这样的侯爵世家。
  郑豪均先是替庞昀打人一事谢罪,后头却说是说了一席话,让楚家便了脸色。
  “楚扬说的也对,庞侯夫人走的早,的确没能教好庞昀。可这事也怪不到她身上,毕竟难产致死,难道还是她愿意见到的?有娘生没娘教,这话诛心了。你们对庞昀不满,不若,请你们教一下庞昀?”这话谁敢接?庞侯夫人那是圣上亲封的一品侯夫人,虽死的早,那也轮不到楚扬说三道四。而且他们有什么资格教侯爷?郑豪均这话让楚家无法接下。
  楚扬养伤阶段,被关了禁闭,这事儿传的很广,是楚父特意传出去的。好让郑豪均知晓,他们楚家已经教训过出言不逊的楚扬了。
  郑豪均那边从楚家出来,转身回了郑府。又领着他母亲,也就是庞昀的外祖母,杀到他侯府,住下了。
  庞昀敬重郑豪均,他也不怕郑豪均骂他。郑豪均和他讲道理,大不了他听得进去的听,听不进去的当耳旁风便成。可郑豪均将外祖母一请来,将这架势一摆,庞昀的头就开始痛了。庞昀觉得郑豪均那死板的性子不会想到搬出外祖母来压他,估计是他那机灵的小表妹的主意。
  整整将近二十天,庞昀外祖母絮絮叨叨在庞昀耳边念了一百遍君子之道。庞昀花了好大力气,才把外祖母送回郑府。  
  庞昀不想回忆这段时日的悲惨。“我去找我未婚妻去联络联络感情。”
  庞昀起身,快走出房门了,转头一看,裴久珩静坐在那里优哉游哉的喝着茶呢。
  “举头三尺有神明,虽说咱们从不上香拜佛的,但都来观山寺了,你闲着就去上柱香呗。好歹没算白来寺庙。”                        
  作者有话要说:  这更肥不肥,你们不准再吐槽我更的少了,么么哒么么哒~~~~荡漾


☆、算卦

  庞昀出了厢房,揪住一个正在扫落叶的小沙弥,问道:“你可知陈家在哪个院子休息?”
  小沙弥一早上就被拉起来做功课,做完功课还要扫地,他困倦的不行。突然看到锦衣华服的贵人向他问话,他脑子里一团浆糊。
  “哪个陈家?”小沙弥一手抓着扫帚,一手挠了挠腮。
  庞昀挑眉:“还能有哪个陈家?”
  主持师兄他们告诫过他,不能对外头的香客泄露消息的。可主持师兄他们没有告诉小沙弥,住在后院的贵客来问,要不要回答啊。
  小沙弥吃不准要不要告诉庞昀。
  “我不知道。”小沙弥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
  庞昀居高临下的看着小沙弥,小沙弥面上的表情完全泄露了他的谎言。他面上明摆着一副我知道我知道,但我不告诉你的样子。
  “今日陈家老祖宗邀我去她的院子里相谈,你不告诉我她院子在哪,我自己再去问人便是。可是出家人不打诳语,小沙弥,你破戒了。”庞昀一本正经的骗人。
  小沙弥一愣,赶紧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庞昀走到栽种着红梅的院子前。方才那小沙弥说陈家女眷休息的院子门前栽着一支红梅。
  庞昀自然认为这有红梅的院子就是陈家休息的院子。殊不知,那小沙弥回过神,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他自言自语道:“今日住在后面院的有两个陈家的。方才那施主也没告诉我,他口中所说的陈家是哪个。”若那贵公子找的不是门前有红梅的这一陈家,再也可以去问别人,会找到另一陈家人的。小沙弥这般想着,就如常的开始扫地了。扫完地,他还要去做午课呢。
  “小姐有些困乏了,在屋里睡呢。你们别扰了小姐。”粉衣丫鬟在红梅院子门前,同她身边的人这般说道。
  庞昀挑眉。佳人正在休息,那正好给了他机会。仗着他自己身手了得,避开了院子里的几个下人。他将衣袖撕下,蒙在面上,装做采花大盗遣到屋顶。窃玉偷香才有意思,更何况他窃的又是未来媳妇儿的,别有一番意味。
  庞昀运气好,掀开第一个瓦片,就看到了一个玲珑身段的姑娘。陈家今日来上香的就是陈瑜儿和她祖母,面前的人,庞昀想当然以为是陈瑜儿。
  庞昀粗着声音刚说完:“小美人,也来抱抱你。”庞昀将瓦片放好,他潜进了屋子。说巧不巧,小姑娘刚刚打翻了茶水,屋里无人,她也唤人进来,而是自己换衣裳。
  庞昀看到那白皙的长腿。别说,虽然只露出了一双腿,但那腿太直,白花花的的真晃眼睛。
  而那姑娘一回头,看到一个蒙面的男人直直的盯着自己,顿时吓了一跳。观山寺后院,怎还会有贼子如此明目张胆的闯进闺房?那姑娘樱桃小口被一双大手捂住,她的尖叫也堵在了喉咙里。
  面前的小美人长的娇媚,可并不是陈瑜儿。庞昀皱眉,“我走错了屋。不想名节受损,便别声张。”
  那小美人泪盈余睫,她被庞昀吓到了。
  ……
  庞昀说难得来一次观山寺,不上一炷香可惜。裴久珩听到这话,忍不住嗤笑。
  但裴久珩觉得他不愿,凤鸢却说不准了。来观山寺上香的大多数都是女眷,也许女眷比较信佛?裴久珩打量着凤鸢。
  凤鸢很疑惑,两人大眼瞪大眼的相视了一会儿。
  裴久珩看不出凤鸢到底想不想去上香。但他记得来时路上,凤鸢总是盯着那些虔诚的信徒瞧。裴久珩问道:“要上香吗?”
  凤鸢眨眼,裴久珩突然改变主意,要去上香了?
  凤鸢点了点头。
  裴久珩一副猜中了的样子,既然她想去,便随她去。
  裴久珩自认为是陪凤鸢去上香,凤鸢那边未曾多想,只觉得裴久珩听了庞昀的话,来到观山寺应当要上香的。当走到寺庙内,凤鸢从沙弥手中取来佛香,递给裴久珩,裴久珩看着面前的香,挑眉说道:“给我做什么?上香啊?你不是说要?”
  凤鸢檀口微张。
  佛前香雾弥漫。
  寺庙内佛香前有数十个香团,香团前跪下祈愿的人闭眼静静的诉说着她们的诉求。
  凤鸢上了一炷香,静静的磕了三个头,便回到了裴久珩跟前。
  裴久珩挑眉,凤鸢怎么回来如此之快。“你也不信神佛?”那些信的人恨不得将身子定在香团上,哪有像凤鸢这样干净利落的上完香就走的。
  “以往是信的……”可是世间百姓诸多诉求,佛祖哪怕有万千□□,也听不过来。哪怕听见了,又真的会实现吗?如若真实现了,世间疾苦便不会有了。凤鸢今日遇上的那些一步三叩首的人让凤鸢联想到母亲。凤鸢记起母亲那段时间,每日待在佛堂里上香,在佛前虔诚抄写经文,可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现在不信了?”裴久珩注视着凤鸢,凤鸢的脸上此时带着一丝愁苦。裴久珩心中一动,凤鸢是被卖到侯府的,以往日子定是不易。
  凤鸢回神,桃花眼弯着:“少爷,我现在还是信的。”只是不会再期望,佛能够惩恶扬善。世上有佛,只是人如蝼蚁,佛祖听到蝼蚁的心音,大概也只是听听罢了。
  裴久珩伸手按了按凤鸢的眉心,“你笑的时候不要皱眉,不好看。”
  凤鸢一愣。
  裴久珩收回手,肯定的点了点头。他觉得睁圆了眼,不蹙眉的凤鸢看着顺眼了许多。
  “施主,要算上一卦吗?”寺庙门口站着一算卦和尚。刚刚从寺庙里走出来的人有很多,但那和尚认准了裴久珩。
  裴久珩不感兴趣的移开了目光,端的是一副冷傲的模样。
  凤鸢替裴久珩说道:“我家少爷不算卦。”她随着裴久珩往方才休憩的厢房走去。
  那算卦和尚紧紧的追了过来,“贵人,我看你有眼缘,不算上一卦?”那算卦和尚锲而不舍,裴久珩的眉头皱着,目光不善。
  裴久珩不说话,冷着脸时是能够吓退人的,那算卦和尚却不为所惧。
  “不准不收您银子哪。”算卦和尚长的老实,说话也很是真诚。算卦和尚见裴久珩不为所动,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从怀里拿出了二十几张皱巴巴的纸条,说道:“您随意取出来一条,我替您解挂。”
  凤鸢没忍住笑了。寺庙前算卦的和尚有好几个。他们坐在各自摊位上,有的摊位上面摆着龟壳,铜钱,有的摊位上摆着签筒。可没有人像面前这老实和尚一样缠着人算卦,还那么随意的从怀里拿出几张破纸就替人算卦的。
  “小姑娘,你别笑。我这些神纸算的比他们那些还准。每一张都是我坐在佛案前,一笔一划写出来的。不是有缘人,我不会算卦的。”老实和尚笑眯眯的说道。
  “贵人施主,看你现在的年岁,应当还没成婚?不若替您算算姻缘?我可是观山寺算卦最准的。”算卦和尚对着裴久珩极力推销着着自己。
  他凑的太近,裴久珩眉头一皱,伸手制止。风一吹,算卦和尚手中的一张纸条飘到裴久珩的脚边。
  算卦和尚赶紧捡起来,看了纸条内容,他目光往裴久珩和凤鸢身上打转。佳人近在眼前,这说的可不就是他身边的小姑娘吗。
  “施主,恭喜恭喜。”算卦和尚对裴久珩说话,可又一脸带笑的打量着凤鸢。
  凤鸢暗想,这算卦和尚该不是个疯的吧。她轻轻唤了一声裴久珩,道:“少爷,咱们走吧。”
  “什么玩意儿?我抽过来看看。”庞昀突然出现,抽出老实和尚手里十几二十张纸条中的其中一条半泛黄的纸条。
  “你怎么在这儿?”裴久珩看到庞昀,眉头微挑。
  “我一开始弄错了院子。”庞昀想到那个方才被吓哭的小姑娘,摸了摸鼻子,多的也不说了。后头又去打听了,人家陈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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