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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抢亲记-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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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敢拿东宫当火葬场的人!
胆大至此!
但甄临风只当做看不见也听不见,任由他去了。
唐勋的身份高贵,他杀了他的人,就算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可在对方心里,那是能够一起疯一起野的人。
甄临风虽然不理解这种情感,但也知道这时候不宜去跟他计较,他愿意烧,那就烧吧,反正都死了,在这东宫烧,难道还就能活过来了?
**
沈府。
江柔挨着宋闵知睡一晚上后,就回了屋,沈十三纵着她,她心里也要有点儿数。
一晚上,是沈十三能忍耐的最大限度了。
沈问挨着爹娘睡了两晚上,竟然还睡出习惯了,哭闹着不睡觉,奶娘怎么哄都哄不住,只能抱去敲江柔的门。
两人都已经躺下了,听见沈问的声音,她起身去开门,结果被沈十三一把按下去。
府里的人都怕沈十三,能过问江柔的事,从来不去喊他,奶娘见自己喊的夫人,来开门的是将军,顿时有点儿转身想逃
但人家都已经开门了,她要是啥都不说,调头就走,怕是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只能硬着头皮说,“将军,小公子夜哭,闹着要找娘亲,奴婢就……”
“就什么就!”
沈十三瞪完她又去瞪沈问,两只眼睛跟铜铃一样大,普通小孩儿见了怕是吓得哭都不敢哭了。
但沈问不是一般小孩儿。
他姓沈。
他爹的眼睛瞪得愈大,他就哭得越凶,终于把江柔招来了。
她在屋里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刚想伸手去抱孩子,横空出来一只手,狠狠的拍在她手臂上,然后将她一把推到背后去,对奶娘说了一句,“滚回去。”然后‘嘭’把门关上了。
江柔被巨大的关门声吓了一跳。
沈问的哭声依然嘶嚎得像破锣锅,可声音却瞬间变小,看样子奶娘比她吓得更狠,一哧溜就抱着他跑远了。
第二天早上江柔也起得早,沈十三要去军营,她帮他穿衣,一边慢慢的帮他抻平领口,一边轻声问,“将军,你是怎么找到曼兰的?”
她从没跟沈十三提过张曼兰,他也不知道张曼兰其人到底长什么样,他是怎么这就是张曼兰的。
沈十三把手递给他,让他整理衣袖,垂眸看着她,觉得她这个样子赏心悦目极了。
乌黑浓密的头发全都垂到脑后,微微低头,认真的帮他整理袖口,偶尔眨一下眼,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他知道那下面藏了一双很好看的眼睛。
“就是先这样找,然后再那样找,然后这样,那样。”
听见他的话,江柔的手顿了一下,嗔怪的瞪他一眼,“将军!”
沈十三被她小哀怨的模样撩到了,嘴角忍不住的上扬,然后摁着她的后脑勺,扑上去就是一顿乱啃。
等会儿还有正经事,他没乱来,等吻得心满意足了才放手,抵着她的额头说,“晚上回来再收拾你。”
怕自己忍不住,转身急匆匆的走了。
江柔被吻得全身发软,缓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没影儿了,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还没有回答自己。
他不肯说。
曼兰一定是会武的,就算她现在弱不禁风,可她知道,她一定是会武功的。
常年习武的人比寻常人敏捷得不是一点半点,反应力一般人也比不上,平时的习惯动作,都能或多或少的透露出些迹象。
她手上的厚茧,跟沈十三一样,在军营里面混了一段时间,她大概知道些,人惯用的兵器不一样,手上的茧子是不一样的。
她身上的伤多,虽然没有露给她看过,但她看见她手上的老茧,她小腿处的伤,就知道,她这些年过的不简单。
起码比她复杂和艰难多了。
江柔不敢去问,怕触及她多年的伤疤,可是每次忆起那大块的伤疤,她都忍不住想知道她到底经历了多少黑暗。
就像知道了,就能感同身受一样。
忍了几天,实在是忍不住了,就来问沈十三。
可是沈十三也不肯说。
沈十三的嘴巴是撬不开的,如果他不愿意,他的嘴就是铁打的。
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呆了很久,准备去找宋闵知的时候,碰到了郭尧。
郭尧说霍清刚才送来了书信,知道沈十三没在,就让他直接送去书房了。
不知道为什么,江柔忽然就想起了从盛京回来的那天,宋闵知被侍卫架出来,那被折磨得生不生,死不死的样子。
那天回来的时候,霍清在。
下人们说他已经在沈府住了小半年了,可是她知道霍清如非必要,不会在这里住下。
时过境迁,当初被他算计的不悦感已经淡了很多,如今幸福和乐,还去记那些,没有意义。
但对这个人,她也说不上来喜欢,就是无感,所以对他也没有多加注意,当时她没有想他为什么变了性子。
他们走了半年之久,这半年,霍清是沈府的最高领导人,除了龙虎关外的军队,他对沈十三手下的所有人,拥有绝对的指挥权。
宋闵知在这半年里被他抓来的可能性,非常大。
这只是猜测。
也有可能是在他们回来的那日,宋闵知正好被捡到,被弄回府,而霍清只是刚好在
但江柔觉得,前者才是事实。
宋闵知不说,沈十三不说,最好欺负的就是郭尧,江柔直接黑了脸,说,“郭先生,你也知道,曼兰是我最好的朋友,霍清这样对她,我实在是难以放宽气量,他是将军的谋臣,我不能拿他怎么样,可以后他若要是到府中来,烦请你提前指挥我一声,我不想见到他。”
霍清第一次见江柔用这种语气跟人说话,被唬住了一瞬,立刻道,“是,夫人,郭尧一定记得。”
说完,看见江柔反而失神的脸色,他直想给自己一个耳掴子。
被诓了!
江柔一听郭尧的话头,没有否认,虽然没说霍清是怎样对了宋闵知,可那日她的模样,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用假话诓郭尧,但有一句却是真的——霍清是沈十三的谋臣,她不能把他怎么样。
而且,如果是真的,沈十三在其中,扮演的又是怎样的角色?
而且,曼兰习武,为什么体质会这么弱?
她不用想就知道。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曼兰?
江柔失神落魄走了,郭尧开始心慌慌了。
将军回来要是知道又是他的嘴瓢了,非得一个大耳巴子扇掉他满嘴的牙!
他这张嘴哟!怎么在夫人面前就是这么诚实哟!
到宋闵知的住处,她还是缓不过来劲儿,愣愣的坐了半天,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
宋闵知这些天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至少对着江柔和张姚氏会多说两句话,对小安安这个弟弟,接受度也很高。
前些时日大多是江柔多话,这些时候,她的句子虽然还是很简略,质量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数量明显提高了。
家里只有沈问和小安安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孩子,迅速就玩儿到一块儿去了,宋闵知正在问江柔,要不要带他们两个一去去摸鱼。
这是当年,她们最经典的娱乐项目。
她喜欢阳光洒在身上,水流温柔的吻过膝盖,喜欢看江柔蹲在岸边弯着眼睛看着她笑,如果鱼捉得多,晚上还能有鱼头汤喝。
江柔喜欢蹲在岸边,偶尔抓到一两只小螃蟹,欢心雀跃的挥舞着手给张曼兰看,张曼兰夸她两句,她们再一起大声的笑,大声的说着无忌的童言。
小安安和沈问的年纪跟她们之间的年龄差一样,不只是宋闵知,连江柔看见他们的撅着屁股在一起玩儿泥巴的时候,都觉得像看到了当年的她们。
当江柔看她的时候,宋闵知敏感的感觉到了她的情绪有些不对,问,“怎么了?”
江柔声音涩涩的,“曼兰,一个月前的那天,我们初见的那天,你是不是才被从沈府的地牢里放出来。”
她知道,但凡是沈十三的住处,一定会有这些东西。
宋闵知眼睛里的笑意冷下来,干巴巴的问了一句,“怎么突然问这个。”
江柔又说,“是不是霍清,对你做了什么?”
宋闵知当然知道霍清是谁,也当然知道霍清和沈十三的关系。
那一瞬间,她就理解了江柔眼里的复杂情感。
江柔爱沈十三,也爱她。
当沈十三伤害了她,或是她伤害了沈十三,对江柔来说,是难以承受的疼痛。
霍清是沈十三的谋臣,他做事,自然是得到了上级的允许。
换言之,回答霍清对她做了什么,就等于直言沈十三对她做了什么。
脑子里的想法转得多,其实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几乎是江柔话一出,她就猜到对方要说什么。
又几乎是对方话一落,她就用正常的语气回答,“不是。”
江柔还没说信不信,她就接着说,“十岁以后,我被拐到了一个神秘组织,一个月前被组织丢弃,沈战找到了我,说娶了你,我就来了。”
她说得很简略,半真半假,不想提及的地方,就糊弄过去了,可是,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说得最长的一段话了。
“那你的身体……”
宋闵知神色不变,“在组织里的时候出了意外,养一段时间就好。”
她的神色很自然,完全就只是正常解释的破绽,江柔找不出错处,而且,沈十三可能会无耻的骗她,可宋闵知没道理骗她。
她信了。
信了这个遍体鳞伤,却仍然为她着想的宋闵知,为她编造的善意谎言。
江柔心中的大石头落下来,才忆起她刚才似乎说了什么,可是她没听清。
宋闵知说,“我们带孩子去抓雨吧。”
江柔笑了,立刻说好,这次找了一个大木桶。
州府后山的甘泉冲出了一条小溪,小溪下流的水浅,也不急,最重要的是离山脚也近,不用带着孩子爬很久的山,他们去了那儿。
沈问可高兴了,光着脚在水里跺个不停,见水花溅起来就笑得跟个两百斤的二傻子一样,跺脚的时候,脸上的小肉肉都还在颤抖,看起来就像小屁桃两上的两个屁股墩儿在颤抖。
江柔开始有点儿忧郁了。
这孩子,长大了得啥样儿啊?是不是辅食喂多了?
她就这个疑问问了宋闵知,对方表示没生过孩子,也不是清楚。
不过,她说了一句江母当年说过的一句话——要是娶不到媳妇儿,我就让我弟娶了他吧。
江柔惊悚了!
我的个乖乖,这可是两个男孩子啊!
宋闵知看见她合不拢的嘴,背过身去偷偷的笑了,眉眼皆开的那种。
小安安毫不知情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这样草率的被定下,还是一个跟自己性别一样的小屁孩儿!正撅着屁股掰开小石头,兴致勃勃的寻找小虾小蟹
沈问的年纪毕竟太小了,平地里尚站得稳当走得稳当,可溪水下流,这里是个斜坡,水底石头多,地势不平,跺了两脚水,没控制住自己,一屁股给坐水里了。
可能是坐到了什么奇形怪状的石头,给磕痛了屁股,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江柔隔他没两步远,过去就把他抱起来检查,发现没什么大声事儿,就开始哄孩子。
小安安正搬石头,眼瞅着一只大螃蟹就在眼皮子底下,结果被沈问哭声一下,小手一抖,手里的石块儿落下去……大螃蟹没了。
他踩着水过去,一拍小安安的屁桃儿脸,不知道跟谁学的,像个小大人一样,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哭。”
从这不许哭这三个字来看,应该是跟沈十三学的……
神奇的是,江柔哄了好几声都没效果,小安安就这么说了一句,他!还!真!就!不!哭!了!
瘪着小嘴儿一抽一搭,看起来委屈极了。
安安满意的点点头,去搂住沈问的小肩膀,一脸我是大哥我罩你的模样,“走,哥哥带你去抓螃蟹。”
两个都还没大腿高的人儿,勾肩搭背的踩着水,小心翼翼的奔赴他们的战场。
留下江柔和宋闵知面面相觑……
宋闵知内心有点儿崩溃。
我就是随便一说,你们别当真……
第一卷 问不出口
张姚氏已经到幽州好几天了,江柔把她留在府里,院子就安排在宋闵知隔壁,然而沈十三没有给她们母女太多的相处时间。
江柔和她从山上下来的当天,宋闵知就被喊到书房,郭尧为了避开江柔,在院子外偷偷默默的猫了好久,才等到了个她转身进屋,似乎是要去拿个什么东西的机会。
宋闵知望着空无一人的院门口,说,“进来罢。”
声音不大,恰恰好只够传到郭尧耳朵里。
力量值没有了,其他的东西,该在的都还在,门口一站人,她就发现了。
郭尧怕江柔出来,快速进去,道,“将军请宋姑娘书房见。”
宋闵知说,“让他等着。”
她是第一个口气这么大,敢让沈十三等着的人。
因为江柔还在屋里,得给她时间把人支开。
江柔出来的时候,郭尧已经走了,只有宋闵知还坐在院子里,像从始至终就只有她一个人。
江柔笑着问她,“你不是一直喝白水吗?怎么忽然想喝茶了?”
宋闵知说,“没什么,突然想尝尝了。”
江柔不疑有他,在她旁边坐下来来,像小女儿夜间悄悄话一样,跟她讲是怎么跟沈战相见,相识,又分开,再相聚。
她掠过了所有不开心的事,包括那个她以为没能保住的孩子。
宋闵知静静的听着,偶尔插一两句嘴,内容无非是‘你太吃亏了。’‘等有空我帮你打断他两条腿。’之类的话。
语气已经不像幼时那样豪气冲天,只是淡淡的,像在陈述一件事实,可细听起来,还是有一样的东西。
比如言语中透露出的意思都是——老娘天下最牛,想打谁就打谁。
只不过幼时是无知者无畏,现在,是真的强大了。
半响后,江柔兴致勃勃的问她,“曼兰,你有没有成亲?唔……或者是喜欢的人?”
这是姑娘家聚在一起,必分享的一个话题。
宋闵知没有半点儿停顿,说,“没有。”
按照奉新的习俗,姑娘至多十八就该出嫁,宋闵知比江柔还要大一岁,今年虚岁该二十二了,如果还在那个小郡里,就该被人嘲笑老姑娘了。
江柔却一点儿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或是丢人的地方,兴致反而相当高,眉飞色舞的说,“哥哥也还没有成亲,娘要说对了,哥哥要娶你了!”
说完又想起不对,挠了挠头,说,“好像又不对……哥哥好像喜欢盛京的一个太医,是个很好的姑娘。”
“唔……曼兰,你喜欢哪种类型的?你跟我说,我给你留意着!”她年纪轻轻就展现了红娘的潜质,逮着宋闵知问个不停,“高的还是很高的?瘦的还是壮的?斯文的还是豪放的?从文的还是从武的?曼兰曼兰,你快告诉我!”
宋闵知哭笑不得,她从来就没对江蕴起过暧昧心思,当年大家都太小,大人的一句玩笑话,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就记忆模糊了。
她相当随意的说,“那就……长得好看的吧。”
江柔沉思,“就这一个要求吗?会不会太肤浅了?长得好看的不一定疼人,也不一定有才华,比如你看沈战,虽然长得不好看,但是很宠我,虽然看起来凶巴巴的,可是悄悄跟你说,我一哭他就不骂我啦!我一看他要骂我就假哭,哈哈哈我聪不聪明?”
宋闵知看着她,嘴角有温暖的笑,“他对你很好吗?”
江柔点头,“是啊,很好很好。”
“那就好……”
她说话的声音太轻,江柔没有听清楚,问了一遍,“啊?你说什么?”
宋闵知说,“你先回去看小问吧,我过去看看娘,明天我再过来找你。”
江柔一看天也晚了,说,“那你先去跟大娘说会儿话,我明天再来找你哦。”
宋闵知:“恩。”
等她走了一炷香时间左右的时间,宋闵知才站起来,理了理衣摆,向着书房去了。
她走出好远,背影都只能看到一个小黑点了,旁边张姚氏的院子,江柔走出来,看着她去的方向,眼睛里再没了笑意。
张姚氏在身后喊她,“小柔,你站着门口干嘛呢?我做了好吃的,今天就在这吃饭吧,我去喊曼兰。”
江柔说,“大娘,刚才奶娘说小问还在等我,今天我就不在这里吃了,曼兰也说是有旧识找她叙话,出门去了,这会儿没在家里,你晚点去喊她吧。”
张姚氏往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又想到孩子重要些,就没再多留,“那好的,先去吧,别叫小问等急了,我晚点儿再去喊曼兰。”
江柔知道宋闵知感官灵敏,不敢跟得太近,远远的坠在她身后,郭尧已经守在书房门口,她站在很远处跟他招手,示意他过来。
郭尧不放心的看了书房门口一眼,不想过去,又怕江柔过来听到谈话内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过去稳住她。
等一到人跟前,她却变脸了,不像刚才那样,一脸温和的喊他,脸垮了下来,面无表情的对他说,“站在这里,不许动,不许靠近书房,不许大声喊。”
她一脸说三个不是,把郭尧都整懵了。
咋回事?
不是有事喊我吗?刚才不是还一脸笑意吗?咋说变脸就变脸?
……最近夫人开始变得略难伺候啊……
从前那个见人就三分笑,怎么闹都不跟人红脸的夫人去哪儿?!
江柔说完,就放轻脚步,靠近书房门口。
郭尧下意识的跟上去,江柔回眸一瞪,郭尧刚缓过来,瞬间又懵了。
这眼神的形容词……他可以用有杀气来形容吗?
不应该啊!
不科学啊!
这么温柔的夫人,眼神怎么会带杀气?!
可是……他真的没有看错……
沈十三的眼神天天看了无数遍,有杀气的眼神啥样,闭着眼睛就能有画面。
江柔说,“站在这里,不许动。”
郭尧纠结了。
到底是动还是不动?
不动要开罪沈十三,动要开罪江柔……
最后,他决定!
敌动,他不动!
因为沈十三惹了他还能解释,惹了江柔,万一他一解释,对方抱着耳朵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怎么办?
那得完蛋!
他远远的望着紧闭的书房门,希望自己的视线能够穿透窗纸,传达到沈十三的眼里,然后他成功的从自己的小目光里接受到——‘闭嘴’两个字的信息。
然而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江柔敛住呼吸,静静的站在门外。
门内。
宋闵知和沈十三。
“给你的时间够多了,如果想要母女情深,我给你把娘养在这里,等功成身退,你还能活着,你也在这里随便住。”
宋闵知讥笑,“是帮我养娘,还是给你自己留人质?”
沈十三很理直气壮,“当然是给我自己留人质,我凭什么信得过你?跟你很熟吗?”
反正最后都得做,说再多也没用,宋闵知不想跟他多费唇舌,“我这样回去没用,回去甄临风就会杀了我。”
沈十三眯了眯眼,周身气息很危险,明知故问,“你想要什么?”
“虎符和帅印的模具。”
话音刚落,沈十三眼都不眨就拒绝,“不可能!”
宋闵知语气冰冷,开始怀疑江柔是不是找了个二愣子,“我没说要真的。”
沈十三这才想到。
哎!甄临风又没见过老子手里的帅印,老子给假的他又认不出来!
但是面子不能丢,强行尬场,“我是说不可能给你真的。”
宋闵知理都懒得理他。
她倒了虎符和帅印的模子,当着沈十三的面做了改动。
知道自家虎符长什么样子的将领一眼就能看出差别,而不知道的,自然也看不出了。
沈十三说,“两年后,我要用到的你的时候,希望你还活着。”
“不劳操心。”
“走吧,耽搁时间太长,你拿什么回去,甄临风都不会相信你。”
沈十三往她怀里丢了个瓶子,“软筋散的解药。”
他难得好心。
或许感激她帮自己瞒了江柔。
是的,没错,就是感激。
那天回来郭尧就耷拉着脑袋告诉他,江柔从他嘴里套了话,知道霍清将宋闵知囚禁了许久。
大概也知道他在背后默许了。
当时心头是有点紧张的。
他实在是看怕江柔的眼泪了!
可是就算提前知道霍清会做什么,他也的确会默许。
宋闵知太傲气了,打磨打磨,总归是对己方有好处的。
他没有去思考江柔。
因为考虑了,他还是会这样做。宋闵知的角色太重要,需要她做的事情也太重要,不容闪失。
如果能用一个人的流血来换千万个人的流血,他会毫不犹疑选择让一个人流血。
他肩上是担了大责任的人。
他担心过,江柔知道了会怎样,可是也只是担心了一下。
因为江柔一直都没有发现的迹象,他也就慢慢淡忘了。
郭尧告诉他的时候,他脑子里,一瞬间就装满了一张满是泪痕的脸,烦躁极了。
沈十三不知道宋闵知是怎么哄骗江柔的,她那天没有任何异常。
他了解自己的媳妇儿,那不是装的,事关她心尖上装的人,她向来不会隐藏情绪。
宋闵知没再回答他一个字,将虎符和帅印的模具连同解药装起来,转身出了书房。
一打开门,她在门口顿住了。
沈十三看她这样,当时心里就是一沉。
卧槽?不可能吧?郭尧又他妈的死了?
沈十三绕开书桌跨道门口一看,顿时脸都绿了,“郭尧,你他妈死了吗?!”
郭尧正在试探着接近门口,可走两步,江柔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立刻转过来盯他,他坚持不懈,好不容易走完一半的路程,门就开了。
顿时,他就知道,他凉了!
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来,然后就挨沈十三一顿大骂,“老子看你最近是想回家挖地瓜了吗?”
一次两次三次的!就没一次没给他捅娄子!
江柔其实也想过质问宋闵知,为什么郭尧会承认是霍清绑架了她,囚禁了她。
可最终没问出口。
宋闵知太淡定了!
淡定到让她相信,让她忘记了郭尧的话。
她的话,从小就没让江柔置疑过,一直都是说什么信什么。
直到这次。
他们的对话没有提及有关这次囚禁,可江柔听到了软筋散,足够让她起疑。
软筋散,她知道,原来这才是宋闵知灵敏却没有力量的原因。
甄临风,她也知道,是那个蜀国的太子。
可她不知道,宋闵知竟然是蜀国太子的人。
沈十三向来不会对敌人手软,宋闵知给她编造的谎言崩塌了。
她能猜得到为什么。到现在都还如此孱弱的她,足以说明她经历了什么。
她想大声的质问沈十三,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最好的朋友。
可是她问不出口。
第一卷 必须舍弃一些东西
她凭什么问?
她为这个国家做了什么?她为沈十三做了什么?她又为张曼兰做了什么?
唇角在颤抖,说不出话,哭不出声,喉头像被铁块梗住了,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沈十三终于还是看不得她这个样子,“我晚上跟你解释。”
什么时候,沈十三也有跟人说解释的一天?
宋闵知说,“小柔,他说得对。”
她说不出什么宽慰她的话,可是又不能什么都不说,只能说沈十三说得对。
至于他自己该怎么解释,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江柔又想要哭,转念一想觉得只会哭未免也太没用了,只能扑身投进宋闵知的怀里,把眼泪鼻涕都藏在她胸膛中。
忍了好久,终于哽咽着说,“不是还有两年吗?为什么要现在走?”
她说的是沈十三刚才那句——希望两年后我用得到你的时候,你还活着。
宋闵知叹了一口气,说,“甄临风疑心病重,两年后再回去,他不会再信任我了。”
软筋散的解药还在她怀里,没有吃过,江柔这会儿的力气大的出奇,把她箍得很紧,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终于,江柔放开她,红着眼睛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宋闵知想了一会儿,说,“等天下大定,我就回来。”
只有等蜀国灭了,她才能回来。
希望她还有命,回来。
江柔慢慢松开她,身体语言中又一万个不舍,却说,“我等你回来。”
宋闵知再也没回头,一步又一步出了沈府,她没有跟张姚氏当年告别,只吩咐跟着她的丫头带了一句话,只说自己有公事要办,让张姚氏安生在府里等她,等她办完事就回来。
书房里只剩下三个人,郭尧很识相的退了下去,给沈十三和江柔留下独处的空间。
他伸手去拉她,原以为会被摔脱手,没想到她很顺从的跟着自己进了书房。
只有两人,他放下面子,低声的哄,“你的张曼兰本来就是大秦的人,她还有娘和弟弟在秦地,若有一天她偏帮了蜀国灭秦,会后悔终身。”
“她被拐走,药没了记忆,现在也不完全是我逼她,也有她自愿的成分。”
沈十三其实不知道宋闵知到底有没有自愿的成分,但是现在无人对峙,他怎么说,自然都是对的。
就是这么凑不要脸!
心想,老子都这么哄你了,怎么也该给个面子吧?
江柔捂住脸,泣不成声,“为什么偏偏是曼兰?”
沈十三口里不说,心里却想还好是她,要是你,十个百个你都死没了!
听到这话,也总算知道这事儿该过去了,于是更加臭不要脸的说,“霍清其实也没把她怎么样,没少吃没少穿也没拷打,只是关着等我们回来,她武功高强,这是下下策,不然谁都拿她没办法。”
等他低头一看,才发现人已经睡着了,沈十三把人抱回卧房里,脱了鞋袜盖上薄被,才重新回了书房。
他一走,江柔缓缓睁开眼睛,神色清明,并没有半点睡眼朦胧。
沈十三本来想去书房,结果走到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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