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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抢亲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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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些小期待。
她毁容了,也该看厌了吧?自古美妾艳婢都靠一张脸拴住男人的心,就没听说过脸上有一道大疤喇的还能让男人流连忘返。
江柔觉得自己并不能算惊人之姿,如今脸上留了疤,便是怎么也不可能留住一个只跟你谈下半身的男人了。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有一路走来的辛酸委屈。
也有即将自由的雀跃和窃喜。
这个时候她想最想分享喜怒的人是张姚氏,可是她不敢。
再忍忍吧,忍忍就好了。
如江柔所想,沈十三果然皱了眉,看起来很不爽的样子。
他正想说什么,忽然有人在火急火燎的叩门,嗓门也因为急切,十分的大,“禀将军,末将有要事禀报。”
沈十三暂时把江柔放到一边,对门外道:“进。”
门外走进来一个身长七尺余高的汉子,虎背熊腰,壮如小山,额缚一条红色抹额,甲胄锃亮,腰间配双刀,是严天罡手下的一个参将,名叫常飞星。
江柔一看到常飞星,吓得脸都白了,赶紧往沈十三身后藏了藏。
沈十三手下的军人都是如此……壮硕吗?
她原本以为严天罡和梁正的体型已经是人类的极限了,没想到来了个突破人类极限的。
这一双大膀子,这比她腰还粗的腿,江柔毫不夸张的觉得,他要是一巴掌过来,自己可能……一定会死。
相比下来,突然觉得沈十三实在太正常了,虽然也健壮,但好歹不会壮得吓人,铁甲一披,偶尔还会觉得赏心悦目。
而他手下的梁正等人……一个个跟头狗熊似的。
真是……好考验她的心脏啊!
常飞星一进来,立即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神情严肃,也没等沈十三问,直接禀报,“禀将军,斥候传来消息,城外发现了匈奴大军的行迹,兵力粗略估计不下五十万人,全都是骑兵,正朝我军军营方向来了,已经在十里之外,马上便要与我军正面交锋。”
沈十三回房原本也没来得及卸甲,一听常飞星的话,立刻拿了刀,头也不回的走了,到临走也再没有看江柔一眼。
等他们一走,江柔开始坐立不安。
马上要打仗了。
她只见过一次战场,就是在奉新城外,在马棚的那次。
那只能算作一次规模不大的突袭,参战人数拢共不过三四百人。
仅仅这样,也已经让她做了好几夜的噩梦。
这次……
刚刚那人说,不下五十万人。
五十万人,是个什么概念?整个奉新,也没有五十万人!
这么多人的战场,那是一个修罗场,江柔并不会亲眼见到哪些鲜血淋漓的血肉和无情的兵刀,可是她光想一想,就已经觉得双腿在打颤了。
再说柳知州那边。
斥候是沈十三的兵,提前刺探的敌情,肯定不会还要专程知会柳知州一声,今日散了席,他就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怎么也不敢躺下睡觉。
今天沈十三回来了,按照时间推算,应当已经看到了那位夫人脸上的疤。
他怎么睡得下?他怎么敢睡下?
江柔应承过他们,自己把这道伤的锅揽在身上,但谁又知道沈十三会不会迁怒?
将军的人,从头到脚都是将军的,生是为他,死是为他,一不小心伤了脸,他不好拿自己的女人撒气,只能拿他撒气了。
果然!
没过多久,分在沈十三院儿里伺候的小厮踏着夜色来了。
一来先磕头行礼,然后对柳知州说,“禀老爷,沈将军让奴才给你传句话。”
柳知州一听,冷汗都下来了,“什么?”
小厮垂着头,双手拢在身前,弓着身子把沈十三的话一字不差的带到,“将军说,五十军棍,昨日在夫人房中伺候的人,和你自己,哪个把这五十军棍受了,你自己选。”
柳知州一听,立刻觉得臀部火辣辣的疼。
昨天引荐柳寄芙的时候,自己还特意咬重了“此乃下官之女”几个字。
五十军棍,他一个当爹的会让一个还没嫁人的女儿挨了吗?
可是沈十三的话已经撂在这儿了,等他再见到自己的时候,自己不瘸,女儿就得瘸。
柳知州想了想,咬咬牙,生受了。
不过就是五十个板子么,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推女儿去挨打?
柳夫人担心的拉着柳知州的袖子,“老爷,要不我们再去求求江夫人?”
柳知州拍拍她的手,叹了口气,“不可,我观江夫人不是个出尔反尔的人,她答应了你我,必定是自己揽下来了的,但她是她,将军是将军,将军要撒气,她也拦不住,再去求她,反倒会弄巧成拙,不过是五十个板子,我还是受得起的。”
柳夫人无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柳知州叫人搬了条凳子在院子了,照着屁股狠狠打了五十下。
先敲了二十下,柳知州的哀嚎声便要掀了房顶一般,柳夫人看得心疼极了,涕泪横流的挥着帕子喊,“别打了!别打了!”小跑着过去抱着柳知州,护在他身上,不让下人再打。
柳知州缓了一阵,虚弱的把柳夫人从身上推开,一脸风萧萧兮易水寒,“接着打!”
“老爷!”打在知州身,痛在夫人心!
柳知州狠下心推开她,安慰道:“无事,夫人,你闪开,别吓着你。”
然后秉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原则,大手一挥,对身后执棍的下人道:“打!”
这下,怕是起码大半月进不得女人的房了。
柳知州内心嘤嘤嘤。
实在不是他要自虐,只是那沈十三是什么人?五十军棍下去是什么效果他不知道?若是让他觉得自己打轻了,要亲自动手怎么办?
开玩笑!
你看他那倒拔山河力盖世的样子,让他亲自动手……
明天他就能直接发丧了!
第一卷 意义重大
沈十三走后没多久,城外就爆发出震天的喊杀声,以及兵戈碰撞的声音,传遍了荆州城的每一个角落。
百万雄师汇集,互相厮杀,此刻荆州城内的百姓就算再傻,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街上没有一个人,只有守城的士兵,来来来回回的巡逻。
柳知州比沈十三得到消息慢一步,等城墙上瞭望塔的士兵看见挟雷霆之势而来的匈奴军队的时候,再来禀报他,他五十个板子已经落实了,一个都不少。
登时心里肠子都悔青了。
他怎么不再等等?谁知道怎么今天就打起来了,还是晚上?
大家都知道沈十三战无不克,但匈奴士兵凶悍,原先荆州有城墙护卫着,抵死不开城门,任他们再厉害,也进不得城。
而现在沈十三主动出击,往难听了说,颇有几分找死的意味。
征北军一旦在城外与匈奴交战,除非他们击败匈奴,否则荆州城的城门一定只能死守不开。
这样一来,他们将面对退无可退的境地,一旦战败,为了荆州城内的百姓,他们只能全军覆没。
而匈奴等这些游牧民族,主要以骑兵为主,大秦虽然正在注重骑兵的发展,但到目前还是以步兵为重。
沈十三的这一决策,将让征北军在千里平原上直接面对匈奴骑兵的铁蹄。
他简直可以说是一个疯子。
当初征北军驻扎在城外时,柳知州就有预感,他一直以为沈十三有什么良策,却没想到,他还敢真的直接硬刚!
现在一言不合打起来了,对方这样的天时地利还有装备,虽然人数上不占优势,但不得不说,还是很有胜算。
柳知州担心的是什么?
这样的关键时刻,他五十个板子把自己整瘸了,连尿个尿都要在床上解决,万一沈十三这时候有重要的事情交代他可咋整?
一个不小心就是延误军机啊!
想到这儿,顿时觉得屁股不疼了,就是脖子有点儿凉嗖嗖的,“叫塔上的人给我把眼睛擦亮咯!墙外旗手打了什么命令,一个字都不许给我看漏了!”
前来禀报的守城士兵匆匆去了。
柳知州趴在床上左想右想,还是觉得放心不下,赶忙叫柳夫人帮他穿了衣服,从府里带了侍卫,让人把他抬去了城墙那边。
还好街上没人,不然他堂堂知州被一路都被担架抬着,简直……有损知州威仪。
靠城墙越近,厮杀的声音就越凄绝,虽然隔着一道固若金汤的城墙,但那喊杀声,武器撞击的声音,利器入肉的声音,如此具有穿透力,光听声音就已经能想到那般惨烈的场面,柳知州趴在担架上,觉得双腿软得跟面条似的。
侍卫把柳知州抬到城墙下,听城外的动静,怎么也不敢上去观望,就让人把担架放在城墙脚,听着外面的厮杀声,来猜测战况到底如何。
等待最是磨人,尤其是这样带着血色的等待。
这一仗若是败了,虽然客观上来说跟柳知州没什么关系,因为他是听沈十三的命令行事,但这个将军本身是一个不客观的人。
他对大秦的意义太重大,容不得有丝毫闪失,如果战败,那自己就是个协助不力的罪名,就算不掉脑袋,也要掉乌纱帽。
营地的火把光亮映红半边天,像是光的颜色,又像是血的颜色。
等了一阵,柳知州忍不住了。
光靠士兵报告的战况,远远不够,他必须自己上去看一看。
吩咐侍卫把他的担架抬着,登上城墙,他只在城墙上远远的看了一眼,别说战况了,连敌我双方剩余兵力几何都没看清楚,立刻面如金纸,心跳如擂鼓,大喊:“抬我下去!快点!抬我下去!”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啊?
血流成河。
光这一个词,远远不足以形容那般惨烈的场面。
草原上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每一寸土地上都染满了鲜血,血腥味越过城墙,飘散在荆州城内的大街小巷,火光映射着所有人的脸,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那么疯狂,那么狰狞,残肢断臂漫天飞舞,大家都在踏着尸体向前冲杀,死去的人不可量数,血淋淋的堆在活着的人脚下,做别人前进的垫脚石。
柳知州一个文官,哪里看得这个,被抬下城墙后,接连被灌了好几碗热水才缓过来,然后吩咐侍卫把自己抬远些。
抬得离城墙远些。
他终于知道,大家同朝为官,自己也不是一个无名小卒,为什么在沈十三面前却总是不由自主的心慌害怕。
一次次从这样的地狱里活着爬出来的人,他必须比一般人冷情,必须比一般人理智,还必须比一般人狠辣,这样的人,本就应该有让人畏惧的气场。
沈十三的名号也不是白来的,柳知州都能想到的问题,他怎么会忽略?
从到荆州城起,征北军手上的武器,就从刀换成了长矛,匈奴军队进入视线的时候,方圆十里地都撒了绊马丁,在双方交战的交界处拦上了木车。
匈奴出击的遭遇到的第一个坑,就是绊马钉,这种钉子有一个特点,就是不管你怎么扔到地上,总会有一面铁钉朝上。
等双方正面交锋的时候,敌军的马蹄子都已经被扎烂了大半,这时候再将木车推到前面,拦住对方余下的战马,征北军躲在木车后面,用长矛往前捅。
这一个回合下来,就算不能将对方一套带走,也大大削弱了匈奴军的战力,打击了他们的士气。
沈十三手下的兵,是出了名的骁勇善战,在士气高涨的情况下,更是所向披靡。
夜已尽,天初明。
天边出现第一缕阳光的时候,敌方吹响了撤退角号,沈十三派了侦查小队追上去,打探清楚匈奴军队的扎营处。
第一仗,以征北军大胜结束。
柳知州得了消息以后,连忙大开城门,让人把自己抬去城外,对沈十三表示关心和祝贺。
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了,但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嫩了。
侍卫将将把他半个身子抬出城墙,一看到外面的景象,柳知州身体一翻,从担架上滚落,扶着墙角,撅着屁股差点把胆汁都一起吐出来了。
草原上尸山血海,浓烈的味道不断的钻进鼻腔,再一次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
遂叫人把他抬去街尾,他在那里等沈十三。
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才看见沈十三打马过来的身影。
一战毕后,作为胜利的一方,要打扫战场。
这是不得不做的事情,否则尸体腐烂,瘟疫横生,一墙之隔就是荆州城,里面百姓众多,到时候就是灭顶的灾难。
沈十三一直在城外指挥烧尸体,统计伤亡,安置伤兵,一直到第二天,才忙活完。
行军打仗的,哪个兵不会治些皮外伤,像这样大规模的战役,军医不可能面面皆顾,一般这种情况,伤得严重的,就留给军医治,不严重的,就自己解决。
但这是一般情况,现在的情况,不一般。
背靠这么一座大城,他的士兵浴血奋战以后,还要自己包扎上药?
是不是太过分了?
沈十三打马飞奔知州府邸,一是让柳知州往往城外派医疗队,二是战后安置得也差不多了,他回去休息一会儿。
柳知州远远的就看见了沈十三,连忙叫人抬着自己恭迎在路边。
沈十三一靠近,他就喊:“将军!将军!”
万万想不到,沈十三跟瞎了一样,挥着小马鞭,骑着踏月,众人面前一跃而过……走了。
柳知州和侍卫面面相觑。
……
这其实也不能怪沈十三,他精神高度集中得太久,现在已经处于一种伪清醒的状态,骑在马上,谁去注意街旁被人作抬尸状的柳知州?
第一卷 将军回来了
沈十三纵马回知州府,一下马,守门的两个侍卫就懵逼了。
将军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他们老爷呢?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交流如下:
侍卫甲:怎么回事?将军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侍卫乙:老爷……不会战死了吧?
侍卫甲:将军都没战死,老爷倒战死了?你还是战死去吧!
沈十三下马,直奔大堂,路过两个侍卫身边的时候,吩咐了一句,“叫你们老爷来见我,立刻。”
两个侍卫还没来得及反应,沈十三就剩下一个背影了。
侍卫甲想问沈十三,“老爷不是去跟您同生死共存亡了吗?”
没敢问。
侍卫乙脑袋瓜要灵光一点,立即撩了袍子就走,临走时给侍卫甲留下的话如下:
“将军是骑马回来的,老爷却要让人抬回来,多半是落在后面了,你且先在门口守着,我去看看老爷是不是还在半道上!”
侍卫乙果然比机智的一休还要机智。
他往去城门的路上去了一半,就看见抬着柳知州的一队侍卫正埋着脑袋,抬着担架,使出吃奶的力气在回府的路上狂奔。
侍卫乙挥手拦下柳知州的担架,“禀报老爷,怀远将军刚刚回府,说让你马上去大堂找他。”
柳知州一听,觉得屁股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张牙舞爪的大叫,“快,回府,快点!”
抬担架的侍卫得了命令,抡圆了两条腿,恨不得再长四只蹄子,往知州府飞奔而去。侍卫们饶是拼了老命,两条腿的也跑不过踏月四条腿的。
柳知州到府的时候,已经离沈十三说的‘马上’过去两三盏茶的时间了。
侍卫一刻不停,进了大门就抬着柳知州往大堂去。
远远的看见沈十三,柳知州就挥舞着手,“将军,下官来迟,请将军恕罪!”
侍卫一将人抬到沈十三面前,担架都还没放下来,柳知州赶忙抢先道,“将军吩咐的五十板子,下官一刻不敢耽搁的执行了,板子刚一打完,下头就有人来报,说城外打起来了,下官又一刻不敢耽搁的叫人将下官抬去了城门,是以回来晚了,望将军恕罪。”
沈十三没空听他啰嗦,单刀直入,“往城外派大夫,让他们用最好的药。”
柳知州趴在担架上,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是,下官立刻让人去办,一定给将士们用最好的药!”
沈十三累极了,得了柳知州的话,立刻站起身来,大步流星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城外惊天动地的开战的时候,就是离城门有一段距离的知州府都听到了。
江柔在房间里坐立不安,心里忍不住的发慌,手脚也发抖,不由自主就想起了奉新城破的那一瞬间。
那时,也是这样震天的杀喊声,千军万马踏得大地都在颤抖。
她怕。
当战事越来越激烈的时候,她仿佛都听见了兵刀刺进血肉的声音。
她身边需要一个人陪伴。
这样的时刻,她只有一个张姚氏。
她管不了沈十三是不是会不满,是不是会发怒,她现在只想抱着张姚氏,让自己有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样特殊的声音,张姚氏明显也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在自己的院子里抱着小安安瑟瑟发抖,江柔惊慌失措的闯进她的院子,两人都像看到了最后彼此的救赎。
张姚氏左手抱着小安安,右手抱着江柔,江柔也反手回抱着她,两人蹲在床角,从深夜蹲到天明,战事止,兵戈歇,很长一段时间里,外面都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两人才疲惫不堪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江柔也没敢回自己的院子。
那间屋子只是一个冰冷的空壳,里面冷寂得可怕,她不想回去。
她又在张姚氏的房间里歇了一晚上,有小厮来禀,“江夫人,将军回来了,就在夫人的院子里,老爷让奴才问问夫人,可要回自己的院子歇息。”沈十三回了院子,若是找不见自己一定会发怒,江柔知道,这是柳知州在回报自己不追究柳寄芙。
她打发了小厮,嘱咐了张姚氏两句话,便走了。
院子里很冷清,房间里也没有动静。
不是说沈十三回来了吗?
江柔正疑惑着,就看见了和衣躺在床上的沈十三。
------题外话------
我今天去浪了,回来得晚,还更得少,我对不起你们,明天多更点么么哒
第一卷 一屋子血腥味
沈十三没有脱鞋子,连战甲都没有脱,就这样横躺在床上,一看就是一头栽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一屋子的血腥味儿。
他战甲上沾满了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江柔走进一看,就看到战甲上有多处刀剑砍出的破口,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无数,有深有浅,浅的只划破了些皮肉,深的血肉翻飞,她光看上一看就觉得浑身都疼,沈十三却像不知疼痛一样,睡得天昏地暗。
这一刻,江柔内心有些触动。
是这个人,用血肉之躯保护了一国上下,保护了大秦未曾体会过家破人亡的百姓,让他们可有一隅偏安。
烽火连年,有人以血肉筑长城,护家国太平,这已经是最大的幸福。
对他的怨似乎没那么强烈了。
正在胡思乱想,有人叩响了房间的门,江柔转头去看,见来的是方才问她要不要回院子的那个小厮。
小厮弓着身子,双手托举着一个银制托盘,里面托了一盆热水,一张干净的毛巾,还有几个精致的小药瓶。
小厮见了她,跪到地上,低头道:“夫人,老爷命奴才来给将军上药。”
江柔还是不大习惯有人跪自己,不是很自然的挪了挪脚步,避开了这一跪,“你把东西放下吧,我来就行。”
小厮道了一声‘是。’把热水和药品放到床边的矮凳上,退了下去。
江柔坐到沈十三旁边,伸手去解他的战甲,哪知道手刚一碰到他,睡得死死的人双眼忽然睁开,一手突然死死钳住她的手,满眼都是杀气。
江柔被吓得手一抖,愣愣的,连话都忘记该怎么说了。
沈十三见是她,脸上的表情才放松下来,只是平白被人吵醒后,怒了,“你做什么?”
他一发怒,江柔就忍不住的心肝儿发颤,手脚发软,结结巴巴道:“我,我,你这些伤口要处理一下。”
沈十三愣了下,忽然坐起来,手脚麻利的把自己脱个精光,把战甲和染了血的中衣随意往地上一丢,然后……躺下去睡了。
从脱衣服到睡着,整个过程没超过半盏茶的功夫,看得江柔一愣一愣的。
愣过之后,脸腾一下就红透了。
沈十三是个实在人,说脱光就是脱光光,连条亵裤都没剩下,浑身上下光溜溜的,就找不到一片遮羞的布料。
不脱光,开玩笑!
就他那块头,江柔到明年都不一定能把他翻一个面儿!
还脱衣服!还上药!
看!他多贴心!
江柔虽然还没成亲,也已经是个正儿八经的女人了,沈十三身上哪块地儿她没看过?!
可是……还是很害羞啊!
她局促的站在原地,目光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站了一会儿,看沈十三似乎是真的睡熟了,她挪着小碎步,扯了条毯子,将沈十三的下身盖住,拍了拍自己的脸,深呼吸好几下,才把帕子沾水绞干,坐到床沿。
他睡着的时候不如清醒时有气势,浓眉挺鼻,还是那样刚硬的五官,却不那么叫人害怕了,他嘴唇的线条十分明朗,上唇比下唇略厚一点,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老人常说,这样的人很重感情。
江柔想,他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可惜,从没见他笑过。
看了一会儿,江柔收起心,开始为他清理伤口。
他脸上也溅了些血,但没见着伤处,应该是别人的血,江柔先替他把脸擦干净,再清理身上的血迹。
他身上的血迹有别人的,有自己的,一些小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周围都是血痂,江柔用湿帕子一点一点替他擦掉,再把身上大致清理一下。
他身上的味道不算好闻,血的铁锈味混合着汗味,现在是不可能沐浴的了,只能先将就着擦一下。
好在,他身上都是一些砍划伤,没有穿刺伤,处理一些大伤口时,江柔把动作放得很轻,怕弄疼了他。
他左臂上一处砍伤从上臂直接划到下臂,伤处皮肉翻飞着,看起来很血腥,江柔清理了伤口四周的血痂,往上面撒了药粉,用干净的纱布帮他包扎起来。
沈十三腿上的伤没有上身的多,只在大腿前侧有一道横着的砍伤。
砍得得不深,但是极具艺术性,因为再往上一点,就很让人怀疑是不是会切到小弟弟了。
这是哪个憨子居然敢这样挑战沈十三作为男人的权威?江柔猜他一定死得很惨吧?!
她没有猜错。
那天风很大,那个憨子死得一点也不安详,被沈十三一长矛捅穿了心脏,再夺了他的长刀一刀把头都劈成了两半,脑浆溅了一地,死的时候眼睛瞪得可大了,半边脑壳子还被人踩来踩去,颅骨都踩断了,脸皮也踩成了肉酱,他的战友很坚强,大叫一声想替他报仇,结果脑浆子一样的溅了一地。
由于伤口的位置尴尬,江柔替他清理上药的时候难免跟他的小弟弟相对无言。
弟弟很淡定,睡得也很香,就江柔不怎么好意思,眼珠子一动不动盯着那伤口,转都不敢转一下。
等上好了药,包扎的时候要把沈十三的腿抬起来,江柔抓住他的脚踝,让他屈起膝盖,用自己的一条腿挡住旁侧,让他躺着也能保持单腿屈膝大腿离床的姿势,然后把纱布一圈一圈缠在他腿上。
江柔的手软软的,手头拿着纱布,紧张得哆嗦个不停,怕什么来什么,一不小心碰到了在睡觉的**。
本来就很紧张,碰到一回,紧张加一。
紧张加一,碰到加二。
碰到加二,紧张加三。
紧张加三,碰到加四。
纱布没缠两圈,来来回回把**碰到了好几回。
沈十三就算在睡觉,也经不得这般撩拨,他还在睡觉,弟弟却没了睡意,颤颤巍巍站起来了。
江柔就像被人丢到水里去煮了一回一样,浑身都红透了,她把纱布一丢,提起裙子就往外跑。
刚刚一出门口,就发现刚才那小厮还在门口没走,他低着头,手里端着一个铜盆,盆里是干净的热水。江柔脸红得厉害,不敢叫人看见,一见小厮在门口,更慌了。
而小厮很透彻的领悟了什么叫做‘非礼勿视。’什么叫做‘看得多死得快。’低着头把手中的铜盆递上,恭顺的问:“夫人,可是要换水了?”
江柔只能含糊的嗯了一声,接过他手里的热水,转身回了房。
沈十三连身都没有翻一个,还是刚刚的睡姿,呼吸均匀又绵长,只是不可描述的地方正在不可描述。
江柔把水盆放在方桌上,自己坐在板凳上,气鼓鼓的背对着床,说什么也是不肯再上前了。
第一卷 不必了
战事了后,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沈十三这一觉没有睡太久,他起床时,也只过去了三个时辰。
醒来发现自己身上没穿衣服,还是光溜溜的,多处伤口都已经敷上了药,包好了纱布。
唯独下半身的伤,他睡下去的时候是怎样,醒来还是怎样的,大腿根缠了纱布,却只是松松的挂在腿上,纱布卷都还在床上。
沈十三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以及小兄弟,瞬间就悟了,待看到伏在桌子上睡着了的江柔,更是悟的透透的。
他从地上捡起睡前脱下的中衣,穿在身上,然后走到院子里喊了一声,“抬水,我要洗澡。”
院子走进来两排小厮,齐齐福了福身子,道:“是,将军。”然后退了出去。
沈十三这一声不仅喊动了守在外面的小厮,还喊醒了江柔。
不知道趴在桌子上睡了多久,江柔一醒来,就觉得双腿一阵酸麻,想站起来,四肢都不听使唤了。
抬眼看见沈十三的时候,他正好也看见刚醒的她。
他染了血,破破烂烂的中衣挂在身上,脚上没穿鞋,头发也散乱着,江柔一看见他,就想起他刚刚睡着了也不老实的模样,顿时又红了脸。
沈十三永远都是用下半身看江柔,自己无意识的冲动过一次,醒来身上还是会有感觉的,怎么说也是应该扑倒一顿亲热。
但这次没有。
他走到床边,捡起先前丢在地上的战甲,顺手把江柔刚刚给他清理伤口是用的帕子拿了,坐到桌子旁边。
跟江柔离得不远,她一抬眼,还能看见他头发丝上凝干了的血块。
桌上有江柔端进来的一盆清水,原本也是用来给沈十三清理伤口的,但由于他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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