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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抢亲记-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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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轻微的激灵一下,回过神来,说,“我在平城见过她。”
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一个女子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毅力,肩胛骨都穿了,还面不改色。
当然了,也不排除有比较能忍的。
但是她的一举一动,完全昭示了她的身份,动作干净,毫不拖泥带水,手上一层厚厚的老茧,不是行走江湖的侠女,就是潜伏在暗夜的杀手或者细作,她怎么看都像后者。
沈十三一想,她既然想方设法的往军中混,没有达到目的,恐怕拿棍儿撵她走都不会走,也不怕她跑了,就说,“今日太晚,明天再收拾她。”
霍清说,“不,留着她。”
沈十三用眼神示意他给个原因。
“我跟你说过,江蕴安排了人引开各路人马,我在平城见她的时候,她受了伤,现在想来,应该是被千机楼的人所伤,她如今想方设法混入军,如果是想刺杀你,那成功率就小了很多,我猜,她除了刺杀你,又有了别的目的。”
说完,他问沈十三,“一般想方设法潜入军中的人,最有可能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完全没有技术含量,“军事细作。”
霍清点点头,继续道,“不久即将开战,不管她是哪国的细作,我们可以反过来利用她,传递假消息。”
在战役中,准确的情报比什么都重要,提前洞悉敌军的计划,那就相当于开了作弊器。
人家都提前告诉你要打哪儿了,你要是还打不赢,就可以回家挖红薯了。
沈十三觉得此计可行,批准。
霍清说完了正事,就不再多留,回家。
看到自己家门口的时候,他疑惑了一下,以为自己走错了,四处一瞅,街还是那条街,门还是那扇门。
但是门口多了一个人。
他才跟沈十三讨论过的当事人——宋闵知。
她见他回来了,握着剑道:“你刚才说,如果需要帮助,可以来这里找你。”
那神态,非常理所当然。
当时跟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主要是因为看她像那晚的女刺客,但不确定,因为那张脸已经完全被改得面目全非,他认出的是她给他的感觉,所以喊了一声试探。
说让她随时来找自己的时候,他并不觉得对方真的会来找他。
她一看就不是能轻易信任他人的人。
没想到她却来了。
霍清说,“姑娘有什么难处,是在下能帮你的?”
宋闵知说,“我没有地方住。”
霍清眼睛轻微一眯,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迅速得让人来不及捕捉,然后他问,“你想住在我这里?”
宋闵知说,“是。”
霍清作出为难的样子,说,“可在下是个男人,怕是会毁了姑娘的清誉……”
宋闵知语气平平板板,像是机器一样,没有人该有的温度和感情,“我此去应征,用的是男子的身份,你可以把我当做男子。”
霍清沉顿良久,说,“好。”
就此领她进门。
街角,一个女人眼见霍清领宋闵知进屋,把手放在嘴边吹了声响哨,一只灰扑扑的鸽子落到她手臂上,她把一张空白的纸卷起来,绑在信鸽的脚上,一扬手,将它放飞。
霍清领了宋闵知进来,小厮立即上来问是否要准备晚饭,他在沈十三那儿空着肚子出来,但此时没有胃口,就说,“不必。”
小厮刚转身,他似又想起了什么,问宋闵知,“姑娘可用过晚饭?”
宋闵知说,“没有。”
霍清就喊住小厮,叫他准备饭菜。
等端了碗,他才发现自己一直吃得清淡,也不食荤,菜色就看起来十分寡淡,于是道,“姑娘先将就用些,明日我叫厨子换些菜式。”
宋闵知端了碗,夹了一筷子白菜放进嘴里,说,“不必,这样就很好。”
霍清没再说什么,两人沉默的吃饭,至一半时,霍清问,“还未曾请教姑娘芳名?”
“宋闵知。”
霍清默念了一遍,又问,“宋姑娘女子之身,为何要从军?”
宋闵知说,“保家卫国。”
霍清要是信了她,那就是脑壳被门夹了,不过他本来也没觉得能问出些什么,就不再说话。
吃完饭,他叫小厮收拾了厢房,将宋闵知带过去,说,“宋姑娘以后就住这里,想住多久都行。”
宋闵知道了声多谢,问小厮要了盆水,卸了脸上的伪装,露出她原本那张脸。
霍清亲眼看着她从一个满脸菜色的麻子,变成了皮肤雪白的美丽女子,似开玩笑道:“宋姑娘的易容术是哪里学得的?如此出神入化。”
宋闵知拿了帕子擦脸,道:“自己胡乱鼓捣的,没什么难的,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她擦干了脸上的水珠,一张脸像刚出水的芙蓉。
她的相貌不像寻常女子那样有女性特色,她有些女生男相,浓眉大眼,挺鼻红唇,长得很英气,经过刻意伪装,加上身量又高,要不是记住了她特殊的气质和背影,霍清也识不出这是个女子。
他想,她可能知道了自己和沈十三的关系,所以才会刻意接近。
如果面前的人是一个细作,霍清觉得她可能是组织里面最差的细作。
一脸冷面冷情,就差把‘我不是一般人’几个字写在脑门儿上了,还怎么打入敌人内部?
看看千机楼里面的货,一个个丢到人堆里面都找不到的那种,他就算自己主动凑到你面前来说‘嘿,我是间谍’,你估计会先摸摸他的额头,看看有没有发烧,然后对他说,‘醒醒,工头喊你搬砖了’。
这才是间谍的正确打开方式。
霍清收回发散思维,说,“那倒不必了,我也用不着,开开眼界就行。”
然后跟她道了好梦,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其实有点儿想不通,既然互相知道底细,基本上就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了,因为他身上已经不可能再泄露出去什么情报。
所以今夜……他直觉她会有些动作。
霍清垂着眼眸,没有看路,却一路畅通无阻的行回房间,对着虚空做了个手势。
他一身多病,向来惜命,黑夜中,两人潜上房梁,与黑暗融为一体,暗中保护。
他身体弱,武力值约等于零,沈十三怕他走在路上都被马车撞死,从相识的那一天起,就划了两个侍卫给他,保护他的安全。
今晚,他们大概可以出场了。
霍清一直睁眼到后半夜,也没有动静。
如果宋闵知出手,自然是要擒获,严刑拷打,如果她继续蛰伏,那大家就一起演戏,最后看谁的手段高,究竟是我让你将假消息信以为真,还是你成功达到目的。
正以为今夜风平浪静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房梁上的两个侍卫都愣了。
这是什么新套路?刺客怎么还要敲门?
霍清示意他们暂勿轻举妄动,让他们躲到门板背后,自己起身去开门。
夜里凉,他没有披衣服,等走到门口,才觉得有点冷,现在再回去找衣服,又有点儿麻烦,干脆就忍一忍。
开了门,果然是宋闵知,看到他,霍清觉得自己更冷了。
现在已经是年关,幽州较其他城市,虽然温度较高,但那也不是说一点都不冷,夜间只穿一件中衣,还是可以冻到你怀疑人生的。
宋闵知就只穿了一间中衣,站在门口,霍清有点儿看不懂她这个操作,问,“宋姑娘是有什么事吗?”
他虽然瘦,但是高,跟沈十三站在一起,只矮了一个天灵盖,宋闵知高,但只到了大秦男人的平均身高……低一点点。
她看他还达不到平视的水平,需要稍稍抬眼,她就简单的看了一眼,身子突然前倾,霍清以为她要动手了,立即后退,门把后的两个侍卫也亮了刀。
月光反射的到剑影晃过宋闵知的眼皮,她迅速把霍清往门外一拉,‘咚’的将他抵在房间外的柱子上,踮脚就亲了下去。
第一卷 不娶
霍清的脑子空白了一瞬间,下意识的蠕动了下嘴唇,像是想说什么的样子,宋闵知乘此机会,咬住了他的唇瓣。
藏在门后面的两个侍卫不知道此刻该不该出去。
这种情况,好像是霍清占了便宜……
想了想,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继续猫在门板背后。
这没有生命危险,就不出去扰别人的好事的了吧……
宋闵知就这样贴在他唇上,直至被推开。
霍清片刻就恢复往常模样,推开她之后,用袖子擦了一下嘴,才问,“宋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宋闵知言辞简短,“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身相许。”
霍清:“……这个借口,如此拙劣。”
想报救命之恩,早些干什么去了?而且只是让她睡了一晚上,也算不上救命。
他等着宋闵知给一个合理的解释,结果对方吃了豆腐就开跑,听他说借口拙劣之后,竟然调头就走了。
霍清看着远去的背影,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手上的动作却表示出他十分嫌恶的情绪,用袖子再抹了一把嘴,回了房间,又打了水,重新洗漱了两三遍,才躺下。
第一批的征兵要正月十五才正式入伍,也就是说宋闵知这段时间都都没有事做,第二天一早,霍清打开房门就看见她等在门口,见了他就说,“我喜欢你,你娶我吧。”
霍清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她重新找的一个‘不拙劣’的借口。
他还是一脸斯文的模样,淡淡的问,“宋姑娘凭什么觉得我会娶你?”
宋闵知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昼夜温差太大,导致她睫毛上都结了一层霜,“你不娶吗?”
问这话时,言语中没有带一点这句话本身该有的失落和凄凉。
霍清觉得她就是一柄没有生命的刀,在完成自己该完成的任务,可是她不会伪装,不会藏起毕露的锋芒,原本该是什么模样,就用什么模样示人。
霍清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上司,才能想不开的让她来当细作?
她只适合做一个杀手。
“不娶。”霍清说。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好。”
她又走了,这次是大门的方向。
霍清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宋闵知转过街角,被一个麦色皮肤的女子拉住手,确定没人尾随过后,两人进了一家客栈。
上楼的过程中,那女子说,“宫主,主上亲自来了。”
宋闵知没有什么表情变化,还是冷冰冰的模样,只是问,“主上不是在蜀都么?”
那女子说,“属下也不知道,今日突然便到了。”
宋闵知没有再多问,跟着那女子进了二楼最末尾的一间房。
装潢精致的天字号房间,一身紫袍的男人立于窗前。
窗户关着,但他却很认真的盯着窗外,目光似乎能穿透这一层窗纸,看到外面的世界。
宋闵知只能看到一个背影,听到开门的声音,男子没有回身,对着虚无问,“任务如何?”
宋闵知单膝跪下,道:“属下无能,请主上责罚。”
紫袍男子扬手,轻轻在空中挥了一下,领宋闵知来的那女子就退出了房门。
关门的声响,紫袍男子也回过身来。
他跟宋闵知完全相反,她是女生男相,他却是男生女相。
长眉细眼,肤色比寻常男子白出至少两个度,唇薄殷红,紫色的衣袍衬得他雍容华贵,却并不显得娘气,只让人觉得这人一定十分阴狠。
他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语速很缓慢,“这是你第几次失手?”
宋闵知答:“第一次。”
他又道:“梵音宫规如何?”
“自废一手。”宋闵知抽剑出鞘,将右手摆上桌子,左手高扬,眼皮子不带眨的就砍了下去。
“锵”一声,有什么东西撞歪了她的剑,再一看,桌上碎了一枚玉扳指,宋闵知垂首道:“属下该死!”
紫袍男子动了动大拇指,那里已经没了扳指,他说,“你确实该死。”
宋闵知说,“听凭主上处置。”
紫袍男子缓步走到他面前,掐住她的脸,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住进霍清府里了吗?”
“是。”
“和他睡了吗?”
“没有。”
“看来……你的魅力不够。”他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她说。
他用力的掐着她的脸,用要捏碎她骨头的力道,她低垂这眼眸,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紫袍男子用另一只手婆娑她的唇,她的眉眼,然后一扬手,“啪~”一个又稳又狠的巴掌甩在宋闵知脸上,打得她一偏头,脸迅速肿起来了,嘴角冒出鲜血。
身子歪了一下,又立即端正的跪回来。
“啪~”
又是一声清脆响亮,她另一半边脸也肿了起来。
紫袍男子仔细端详了她的模样,像是很满意,然后说,“回去吧,给你六个月,带不回密保,自废一手,带不回江柔,死。”
宋闵知恭敬叩首,“是。”
开门出去。
麦色肌肤的女子候在门口,看见她脸上的巴掌印,半句都没有过问,而是一边跟着她走,一边说,“宫主,沈战府里我去打探过了,守卫得很严密,江柔基本上不独自出门,若是硬攻,很困难,而霍清那里,太慢,属下怕主上给的时间不够。”
她不是怕时间不够,她是怕完不成任务,跟宋闵知一起去死。
宋闵知突然停住脚步,问,“戎玉,主上是突然到的,还是早就在路上,你却没告诉我?”
她的声音一直冰冷,但此刻却带了杀意。
信鸽一直是戎玉在经手,消息也是一直经对方手传递,她一直没过问,但是不代表她心里没数。
在平城,沈十三的行踪,是戎玉接受后传递给她,她却中了圈套。
蜀都到幽州一个月路程,直到人都到了,她才知道。
这人难道是把她当傻子吗?
戎玉赶忙低头叫冤,“宫主恕罪,是属下办事不力,得来的消息有误。”
她把自己撇出去了。
然只觉得眼前剑花一闪,根本没看清楚宋闵知如何拔剑出鞘,她的手腕就是一疼,鲜血乱飚。
戎玉赶紧捂住手腕,疼得额角冒汗,五官都扭曲了——她的手筋被挑了。
宋闵知收刀入鞘,说,“此后想坐我的位置,先想办法把你的手治好,梵音宫的宫主,怎么会用一个手残又脑残之人?安守你的本分,留你一条命,不然,你一定会死在我前面。”
说完,留给她一个背影。
戎玉手疼的空档,还不忘抽空恨恨的等宋闵知的背影。
谁听说过挑断了手筋还能长回去的?!
她凭什么废了自己?!
这个宫主除了杀人利索,有哪样及得上她?宫中一应事务,全都是她在打理,可是荣耀却都是她宋闵知的!
她像台杀人机器,除了摆弄她那把剑,还会什么?凭什么要坐享了自己的功劳?
戎玉正疼着,感觉背后站了一个人,她转头一看,立即就跪了下去,“主上。”
紫袍男子淡淡的瞟了一眼她的手腕,说,“宋闵知干的?”
戎玉将嘴唇咬得死白,忍住疼痛,说,“是。”
“为什么?”
戎玉语气中皆是委屈,“可能……是属下哪里做得不够好吧。”
梵音宫里,她只在宋闵知之下,但宫中事务皆被她处理得井井有条,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包括……她们的主上。
宋闵知是梵音宫最尖利的刀,但是她的功劳,不比她小。
紫袍男子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不必跪着,起来吧。”
她刚一站起身,只觉得心口一凉,再低头的时候,胸前已经插了一把匕首,刀刃全部送进了她的胸口,只留了一个刀柄在外面。
她临死都不敢相信,“主上……为什么?”
紫袍男子松手,从怀里抽出一张帕子,擦干净手上沾染的鲜血,居高临下的俯视像一滩烂泥般软倒在地上的戎玉,说,“我不喜欢太有自己想法的属下。”
宋闵知回霍清的家,看见他肩披一条披风,似乎正准备出门的样子。
她的脸肿得像块大饼,霍清想装作看不见都困难,“脸是怎么了?”
她又扯了一个拙劣的谎,说,“跟人起了点冲突。”
霍清让她多喝点热水,礼貌性的知会了一声自己要出门了,就走了。
沈十三看上眼的人,功夫怎能低了?跟谁起冲突,能把她打成这个熊样儿?
跟人起了冲突……是见了主子吧。
霍清走后没多久,有人来瞧宋闵知的房门,是一个小厮,恭敬的给她送上一瓶膏药,说,“宋姑娘,这是我家公子出门时吩咐给姑娘送来的,一日三次,净面后涂在红肿处,有活血散瘀的功效。”
宋闵知目光一闪,接了过来。
**
自几年前,但凡不是艰苦卓绝的战役,沈十三就不再带霍清,怕他身体吃不消,但是这次来幽州,却不得不带他。
在很多事情上,他一个人很难想得周全,但霍清每次都能给出独到的见解。
还有三天就是大年三十,过了三十,很快就是十五,这几天幽州到处都是人,街道上都挤不下,需要睡道城外的那种,霍清选的府邸和沈十三只隔了三条街的距离,他却差点走了小半个时辰——人太多了。
他这么虚的身体,挤到了沈十三家,都出了一身热汗。
今天沈十三没有去征点,在等他。
沈十三有事要办,沈度今天就上文化课,江柔觉得书房里的光线不如太阳光,怕伤眼睛,就央着张先生到院子里授课,霍清从院子门口经过的时候,正看见沈度在挨手板。
江柔在一旁看得一脸心疼,又不好插手先生授课,只能默默的把小板凳挪开一点,坐远一点儿,背对他们。
眼不见,心不疼……
霍清看得有点儿失神。
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沈十三都已经有妻有子了……
领路的小厮见他没跟上来,转头去喊,他才跟了上去。
沈十三在书房堆了一个沙盘,上面上标出了龙虎关、大漠、南疆已经幽州周边州县的地形。
沈十三听脚步声,就知道是霍清来了,还没看到人,开口就直接道,“你过来,看这里。”
霍清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大漠?”
沈十三说,“是,皇帝当初让我来幽州,就是看中了这片大漠。”
他一说,霍清就懂了,“陛下想让你在大漠上练兵?”
沈十三点点头,说,“恩,为期两年,最多不过两年,就要发兵。”
霍清沉顿了很久,“……往蜀国?”
“是。”
“是陛下的意思,还是你的建议?”
沈十三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太八婆,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我的建议。”
第一卷 都是死
皇帝拿蜀国开刀,霍清不用猜都知道这其中沈十三出了大力气。
甄禾敢动他的种,他憋十年也是要报仇的。
他还没说话,沈十三先开口了,“征兵计划的三十万,现在登记在册的,已有五万,等十五一过,我准备直接在新兵中提拔人手。”
霍清说,“但直接提拔,大家都是新兵,怕是有人不服。”
沈十三直接道:“有什么好不服的,大你一级都得服,老子给的权利。”
霍清倒是没话说了,在军事管理这方面,他不如沈十三。
他说,“大漠温度高,又没有水源,在这里训练,恐怕很多人受不了。”
沈十三说,“受不了也得受,等到了战时,环境比这艰苦多了,那时候还指望谁给你时间适应?”
霍清一想,也是这个理儿,便不再插言军务,转了话题,“我今天来,是有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霍清说,“江蕴为什么调来幽州,你没有深追过原因?”
皇帝只让信使告诉沈十三,注意江蕴,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注意他,他脸上是有花儿吗?有什么好值得注意的?
沈十三巴不得离这个大舅哥十万八千里远,有关于他的消息,都会自动屏蔽,更不会去主动打听,“老子一天天的哪来这么闲。”
霍清早就料到这种答案了,紧接着就说,“你的丈母娘,封了一品诰命。”
沈十三并不想知道江母封了什么,反正不管封什么都厉害不过他,对于霍清这种说话说半截的行为,他很想打人,“有话就说。”
霍清还是没直说,而是问,“你知道你家夫人是什么身份吗?”
这话问得沈十三一愣。
江家人都是平民出身,如果非要说江柔有什么身份的话,那最厉害的也就是沈夫人这个名头了,但听霍清话里的意思……
沈十三觉得……这是有点儿来头的样子啊?!
果然,霍清说,“她是蜀国的郡主。”
沈十三登时就像要杀人一样,“什么几把玩意儿?!”
一个小商女怎么就变成蜀国的郡主了?
沈十三想了一下,觉得只有一种可能,“她是江家人捡来的?”
霍清说,“不,她是亲生的,你的岳母,是蜀国的明惠长公主,而你的岳丈……是当年的黎良大将军。”
蜀国以前顶多算个中游国家,近几十年才跻身大国行列。
当时蜀皇帝一心致力发展国家,但老被各国打压。
你想啊,一个潜在的竞争对手,能不打压吗?等他发展起来就抢你的地盘,睡你的女人怎么办?
所以蜀国的边境从来不安宁,偶尔还要被光明正大的挑衅。
黎良出现了,给蜀国带来了转机。
他是个天生的战神,比之沈十三,有过之而无不及,在一个以文治国的国家里,就更先显其军事天赋。
黎良是将军这个行业里的泰斗级人物。
他能将百万雄师指挥得如同自己的左膀右臂一样娴熟,将一支军队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蜀国将士在他手下,如同一支虎狼之师,在一次一次的胜利的战争中,顶住了各国的压力,逐渐往上发展,蜀国君相当看重他,封为武成王,并将自己的长姐,也就是明惠长公主嫁给了他。
蜀国前后三朝,他是唯一一个异姓王。
若说将才,沈十三不一定比他有能力。
跟艺术不分国界一样,人才也是不分国界的,当年黎良驰骋沙场的时候,沈十三还在被他爹打屁股。
黎良像一颗璀璨的星,耀眼,却很快陨落,等沈十三上战场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追随自己的王妃,明惠长公主奔赴了黄泉。
当然了,这是蜀国对外宣布的消息。
从唯物的世界观来看,人死不能复生,出现在大秦的江父又不是鬼,所以可以推测这是个假消息。
他的死因,是战死。
那年明惠长公主叛国,被蜀国君赐死,黎良却因为军事才能被留了下来。
一年后,他在一场必胜的战役中,不慎中箭,战死沙场。
黎良的战绩被后人记录下来,很多战役甚至还写进了兵书,当做范例,沈十三自从戎以后,读的兵书更多,时常看到黎良两个字,对蜀国当年这桩事也略有耳闻。
每当这时候,沈十三就总有种这对夫妇绝壁是被皇帝随意安了个罪名的感觉,然后开始怀疑蜀国皇帝是个无性生殖造出来的傻逼。
黎良虽然是个王爷,但明惠长公主才是你王室的种,她已经是长公主了,她叛国到底是图个什么?
放着好好的长公主不做,叛去别的国家当洗脚丫鬟么?
但毕竟是蜀国的事情,他知道得不清楚,到底是蜀国君是傻逼,还是明惠长公主脑袋真的有坑,对秦人来说,这始终是个谜。
而现在,兵书上的人,成了自己的岳丈?!
沈十三只想骂娘!
有甄禾的姻亲关系,皇帝从一开始是想从南楚下手,但是沈十三不能同意啊!
他的种这么丑,说不准就是因为甄禾那个八婆。
她给家里的傻婆娘下蛊,蛊毒导致基因突变,也是很有可能的啊!
老子今天收拾不了你,明天还收拾不了你吗?!
他在盛京转悠这么久,光游说皇帝该发兵蜀国,再制定万全的灭蜀的计划,差点把脑子都掏空了。
现在老子兵都征一半了,你来跟我说老子的媳妇儿是蜀国人?!
你咋不原地爆炸呢?
霍清看沈十三就像在看个火山喷发口似的,感觉他脑袋上都在冒烟,随时都会喷发岩浆一样。
这时候,书房的们被叩响了,江柔探了个脑袋进来,“将军,我可以……”
“不可以,滚!”
江柔一愣,知道他又要发疯了,自己来得不凑巧,也不跟他计较,往外带上门,就准备出去了。
沈十三说完才发现探进来的脑袋是江柔的,她门都要合上了,他又吼,“滚回来,什么事?”
江柔又推了门进去,说,“我可以去市集买点东西吗?”
沈十三:“不可以,让郭尧去买。”
现在幽州人多势杂,外面还有个女刺客虎视眈眈,他这会儿又没空过跟她一起去,万一竖着出去横着回来就玩儿大发了!
江柔:“……哦。”
然后就带上门,找郭尧去了。
沈度背书背得都要翻白眼儿了,她反正在家里没事,就想出去给他挑些特色果饼,自己顺便也出去走一走。
在家里闷得谎。
汲取上次送张姚氏走时候的教训,她先给沈十三打了声招呼,原本的意思就是给他知会一声,结果……他还不许自己出去了!
一想,不出去就不出去吧,反正她脚力不好,也走不了多久。
江柔走后,霍清试着安抚他,“其实事情也没有那么糟糕,幽州征兵全国都知道,江家人应该能猜到一两分,他们还接受陛下的封赏,大概现在对蜀国也没什么感情了。”
沈十三气怒,主要是因为现在就算天塌下来,定好的计划也不会再变了,江柔这个蜀国人,到时候不就跟他站在对立的立场了么?
他半天没说话,一脸要咬人的样子,脸色好半天才缓和了点儿。
当初明惠长公主因叛国罪名被赐死,现在江家人却在秦地定居二十年,沈十三觉得霍清说得有道理,估计也是没什么爱国情怀了。
而江柔,她丫生下来就在大秦,连蜀国长啥样儿都不知道,还能生出点儿什么感情?!
这不是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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