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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抢亲记-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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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理而言,一百个板子要不了命,三百个就不一定了。

    你说把你按在地上打一天,一天都只打一个地方,你皮再厚,也耐不住这样造吧?!

    江柔靠在床前,伸手轻轻碰了碰沈十三的脸,试着喊他,“将军?”

    沈十三昏昏沉沉,似乎听见有人在喊自己,撑起眼皮去看。

    首先看到一张模糊的小脸,视线渐渐清晰,再看到那双目光都在颤抖的圆眼,依次是挺翘的琼鼻,殷红的双唇,以及她满脸惊怕中略带担忧的脸……

    沈十三看清来人,眉头一皱,有气无力的呵斥她,“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他声音虽然小,但语气绝对算不上好。

    江柔每次听他这样的语气,都要忍不住的抖上两抖。

    季修然乐得看沈十三的热闹,但对方清醒的时候,他是绝不敢放肆的。

    可是又真的好像看戏啊……

    怎么办呢?!

    “夫人,您还是先出去吧,将军这伤口可怖,别再吓着了您。”季修然这样说。

    果然,江柔听言,站起身来看沈十三的伤口。

    沈十三见她动作,低吼,“老子叫你滚出去,你他妈的聋了吗?!”

    江柔第一次那么有勇气,无视了沈十三的命令。

    虽然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对方现在要死不活的样子,就算吼她,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毕竟他连自己起来尿个尿都做不到。

    季修然见她过来,装模作样的用袖子挡了挡沈十三已经烂成一团血肉的屁股,然而却从袖缝隙里,露出伤得最丑的那一块儿地方。

    江柔哪里见得这个,一看这么严重,就算心里早有准备。也吓得轻声叫了一声,忍不住往后退了两三大步。

    季修然一看,心里偷偷的笑。

    沈十三此人,太过刚强,最为要面子,尤其在自己的女人面前。

    所以这样不堪的伤口,估计他宁愿再挨一顿打,也不愿意给江柔看见。

    江柔虽然迅速的截断从口中溢出的惊呼,仍然被沈十三听见了。

    他更加暴躁,抓起垫在身下的枕头就向江柔丢过去,暴斥:“滚出去,郭尧!你死了吗?!”

    说完,又想起郭尧也跟他一样,躺在床上起不来,又吼:“谢凯!你他妈的也死了吗?!”

    谢凯听到声音,连忙进来,看见沈十三在喊江柔滚出去。

    他踟蹰着上前,不敢对江柔动手,只能躬身谦卑道:“夫人,您跟我出去吧!”

    江柔跟着他往外走了两步,突然对谢凯说,“烦请谢先生等等我。”

    然后折回沈十三那儿,在他面前蹲下,与他对视。

    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他,不知道为什么,沈十三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了名为‘窘迫’的这种情绪。

    江柔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脸慢慢的往他脸上靠近,轻轻的在他没有血色的唇上靠了一下,然后飞快的离开。

    不仅是沈十三,连季修然都愣住了。

    沈十三不知道为什么,居然猛地觉得脸上有一丝发烫,然后迅速平静下来。

    草!亲老子也不提前打声招呼!老子是你能随便亲的?!

    脸上却漾起一抹发春一般的微笑。

    片刻后,注意到自己面部表情变化的沈十三迅速拉下脸,作出平时威严凶恶的样子。

    季修然则是咋舌不已。

    ……她不是被抢来的吗?这样就屈服了?确定不再挣扎一下了?!

    姑娘,你再反抗一下啊!万一还有希望呢?!这样草率的就放弃不会太对不起自己了吗?!

    就算身体反抗不了,心灵上反抗一下也行啊!

    身体和心灵总要有一个在路上,你这样心甘情愿的就亲上去是几个意思?!

    你忘记你是被抢来的了吗?!

    沈十三闭上眼睛,脸上虽然已经平静下来,但心里已经嘚瑟得不得了,要是给他安条尾巴,他就能翘上天!

    季修然简直……

    江夫人,我对你太失望了!

    随后面无表情的给沈十三处理伤口,开些镇痛消热的方子,免得伤口发炎,引起高热,摧残身体免疫力。

    沈十三的伤口面积大,处理起来也相当费劲,皮肤也大片大片的被打烂掉。

    季修然先冲洗了伤口,大面积敷上药,吩咐下人换了染血的床单,剪了染血的衣裳,把一切血污都清理赶紧了,就出去吩咐人抓药。

    江柔看他出来,犹疑的问,“季先生,将军……他怎么样了?”

    季修然心里的小九九再多,但他第一不敢在沈十三面前表现出来,第二不敢在沈十三的一切亲属面前表现出来。

    怕死……

    所以江柔一问,他就绷起面部表情,端起一个敬职敬责大夫的架子,“将军的伤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好生将养这就行了,忌辛辣,忌鸡肉、鱼肉、魔芋,其余的,伤口别沾水,按时敷药,他身体底子好,如果没有并发高热不退等症状,最多半月下床,一月能行走,便无大碍了。”

    江柔道了谢,就让谢凯去将人送出府。

    李莲英一看,暂时死不了,也告了退,回宫复命去了。

    等人都走干净了,江柔又进了房间。

    里面只剩下两人供差遣的小厮,不是很忙碌,就守在沈十三的床边,如果他有什么需要,就直接喊人。

    江柔挥退了两个小厮,轻轻坐在沈十三身边。

    他已经睡着了。

    ……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反正没有自主意识就对了。

    江柔看着这个男人。

    这是他第二次,为了自己,这样虚弱的躺在床上。

    说不感动,是假的。

    他有不算最俊逸的脸庞,却最刚毅,每次都崩着一张很凶的脸,让她不敢靠近。

    他的世界太血腥,血腥到她害怕,害怕到她不敢靠近。

    在床边坐到下午,谢凯送来饭菜,让江柔吃一点。

    今天刚中午的时候,沈十三就被横着送回来,府里上下都乱成一团,几乎没有人顾得上吃午饭。

    已经下午了,才差不多告一段落,谢凯比郭尧手生,算是郭尧的副手,想事情没有郭尧周全,等他自己察觉到饿了,才想起来夫人还没有吃午饭,连忙让人送来了饭食。

    江柔本来不怎么有胃口,但一想,不吃也没力气照顾沈十三,就坐过去端了碗。

    饭吃了一半,她不放心,转头去看了一眼沈十三,却看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行了,默不作声的盯着她的背影,眸色深不见底。

    江柔放了碗,倒了被热茶端过去,“将军,渴吗?喝点水,等下药熬好了,喝了药在睡。”

    沈十三明明盯了她很久,应该已经算默认了让她呆在这里,此刻却说,“你怎么又来了?”

    他刚才的确是让自己滚了,江柔有点心虚,“你喝了药我就走。”

    沈十三闭了嘴喝水,没再说话,是个默认的意思。

    两人沉默了很久,江柔觉得,有人愿意如此大费周章的救自己,她应该要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谢意,“将军,谢谢你。”

    沈十三一口气喝干了水,说:“谢什么?”

    江柔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谢谢,这样保护我,这样救我。”

第一卷 必定乖了

    江柔的这一声‘谢谢’乃是发自肺腑的一声谢。

    “将军为我挨了这么重的罚,我……”

    一般按照剧情走,这里的台词应该是‘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但江柔已经许过了,没法儿再以身相许,只能说:“我会铭记在心的。”

    结果沈十三把头一偏,粗声粗气的说:“老子挨罚跟你有蛋的个关系?!”

    为一个女人触怒天颜什么的……

    恶俗!羞耻!

    江柔的满腹柔情烂死在了肚子里……

    江柔默了默,不再提这茬儿,转了话头,征求沈十三的意见,“将军伤病这段时间,可不可以让我来照顾将军?”

    沈十三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府里没下人吗?自己回屋呆着去!”

    伤口他自己虽然看不见,但大概有点儿数,这一顿板子下来,屁股要是没打烂,那就对不起薛致手里那根棒子。

    你他妈看一眼都要尖叫,还照顾老子?!

    江柔也不反驳他,只是默默的坐得离他远了点,就是不出去。

    反正你也打不着我……

    沈十三眼皮重得很,感觉浑身都有火在烧一样的发烫,强撑着呵斥江柔两句,意识就模糊了,上下眼皮一合,就昏了过去。

    江柔看他突然没声儿了,顿时心里一凉,连忙去叫人。

    不会气死了吧……谢凯一直候在外边,听江柔喊,就进来看情况,一看是沈十三昏了,还算比较淡定,先吩咐人端了药来,再跟江柔解释,“季太医走时交代过,将军若是晕厥,是属于正常现象,按照他开的方子把药灌下去即可,将军若是高烧起来,再去喊他。”

    江柔这才稍微放心些,等下人端来了药,她接过来,亲自撬开沈十三的嘴,给他灌下去。

    沈十三处于昏迷中,没有自主吞咽意识,又是趴着,让灌药这一行动的难度系数直线上升,整整一碗药,他大概也就咽了几滴。

    江柔正忧心着,手突然触到了沈十三的脸,顿时慌了。

    他肌肤滚烫,果然还是发烧了!

    她又放了药碗去找谢凯,谢凯又着急忙慌的去找季修然。

    季修然回家还没能逍遥小半天,就又被抓到了沈府。

    本来按照沈十三的伤势情况,他该一直留在沈府里,至少过了头三天,情况稳定了下来,他再撒手。

    但沈十三在军营里给他造成的心理阴影实在太大,一直跟对方共处一个府里,他的鸡皮疙瘩就忍不住的直嚯嚯。

    虽然这样的伤势,十有十成一定会并发高热,但他走的时候,沈十三除了被打恹了,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并发病症,他想着就算发热,估计也是明天的事情了,便回了家。

    没想到当天下午就又被抓了回去。

    他还以为沈十三这么骚,会很能刚呢……

    切!根据季修然从医多年的经验保守估计,沈十三这一昏迷,没有三天,大概是别想清醒了。

    他给沈十三开了新的退热方子,被谢凯强行留在沈府,要求住满三天再放人。

    季修然强烈谴责了他这种恶霸行为,没什么卵用。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

    谢凯给他在揽月阁收拾了间离沈十三最近的屋子,让他住下,方便能够随叫随到。

    江柔为了方便照顾沈十三,则是直接在他的房间里住下。

    白天就守着他,给他灌药,给他用湿帕子擦身子降温。

    晚上的话……反正沈十三的床大,他一个人也睡不完,完全可以再睡下两三个江柔。

    季修然不愧师从方院判,一张铁嘴说什么准什么,沈十三昏昏沉沉睡了睡了一天一夜,半点没有转醒的迹象。

    除了强行灌进嘴的两碗药,滴水未进,人也一动不动,连个趴着的姿势都没换过。

    郭尧自己也在床上趴着,听了消息,让人抬着他来看了沈十三一眼,以表示自己这个管家已经对主子表达过了关心,然后把一摊烂摊子丢给谢凯,自己养伤去了。

    沈十三高热得烫人,季修然说,尽量多用酒精擦拭额头、手心、脚心、胸膛等地方,以达到物理降温的目的。

    江柔让人抬了一缸子酒放到床边,几乎是一刻都未曾停过的帮沈十三擦身子。

    当然,由于体位原因,胸膛是擦不到了。

    这已经是第二天,沈十三还是在昏睡,到半夜的时候,体温突然急剧飙升,烧得都在说胡话了。

    于是季修然被从温暖的被窝里挖了起来,又是一通忙活,加大了药的剂量,换药到后半夜,才被放回去睡觉。

    江柔守在沈十三床边,把酒直接舀了半个铜盆,当做水一样打湿帕子、拧干,给他擦额头,擦背。

    她几乎两天都没怎么合眼,实在困极了,就在床边眯一会儿,谢凯觉得她这样的照顾法实在熬人,怕将军好了,夫人又倒下了,就唤了两个小厮替江柔的班,让她睡一会儿。

    江柔也知道自己身子弱,这样死熬,说不准死得比沈十三还快,就回星月阁睡了一会。

    因为照顾沈十三,作息时间完全被打乱,一觉醒来的时候,正是深夜。

    她起来点了灯穿衣服,惊醒了外间的采薇。

    她要去揽月阁,采薇想跟她一起去,被她拦住了,让她自己睡。

    半夜正是酣睡的时候,她是已经睡饱了,没道理叫采薇陪她一起熬着。

    采薇心大,看江柔当真不计较,也就倒回去睡了。

    江柔自己穿衣去了揽月阁。

    揽月阁里灯火通明,就算已是半夜,两个小厮还是不敢偷懒,正在给沈十三用酒精擦身子。

    江柔让他们回去睡觉,他们便告了退,走了。

    他拿起帕子,重新沾了铜盆里的酒,坐在沈十三床边,拉过他的手,给他擦手心。

    已经两天了,他一直高热不退,连季修然都说,这样再烧下去,怕是直接给烧成傻子了。

    可药加了两倍的剂量,手心和额头都已经要被擦秃噜皮了,还是不见好转,着实让人担心。

    沈十三幼时习武,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又是常年拿刀,掌心有一层厚厚的茧子,特别是虎口和四指指腹,江柔摸上去都觉得剌手。

    她拿了帕子,一下一下的在他手心里轻擦。

    从认识他起,似乎时时见他受伤。

    他身体极其结实,江柔却已经两回见他昏迷不醒,很难将这幅样子和他平时生龙活虎的模样联系到一起。

    每次亲热的时候,黑暗中都能在他背上、胸膛上,摸到一道道疤,有些已经是陈年旧伤,却只是随着时间淡化,看样子,似乎是不会消失了。

    他以前,肯定也经常重伤在床。

    不脱衣服的时候,很难想象这样一副健硕又充满爆发力的躯体,竟然是这样伤疤纵横,瘢痕累摞。

    揽月阁点了许多灯,十分亮堂,但等深夜寂静下来,江柔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一个人机械的重复同一件事情,久了,江柔忽然就有些恍惚,恍惚过后,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安静躺在哪儿的沈十三,心里突然很恐慌。

    她屏住呼吸,缓缓伸手,似害怕,又似忐忑,把食指伸到沈十三鼻子下探了一下,仔细的感受。

    然后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

    还活着……

    这个男人一直如巍峨的高山一样屹立,让她忘记了他原本也是血肉之躯,募然倒下的时候,她心里莫名的焦虑。

    江柔一直熬到凌晨,在即将日出的凌晨,不知不觉的趴在床头睡着了。

    她刚睡下没多久,昏睡多时的沈十三就醒了。

    他昏睡了两三天,精神都睡恍惚了,醒来看见自己的床头趴了个人,懵逼了一瞬间。

    我是谁?

    她是谁?

    我为什么在这里?

    她为什么在这里?

    缓了足足有小半柱香的时间,才把脑海中的记忆片段串了起来。

    刚好天光大亮,谢凯送了药进来,就看见睁大双眼盯着江柔的沈十三。

    他惊喜不已,声音都忍不住拔高了两个调,“将军,您醒了?!真是太好了!”

    沈十三久未曾听过声响,一下子被他的大嗓门刺激得脑仁一疼,冷冷的呵斥:“闭嘴!”

    谢凯看到还在睡着的江柔,却会错了意,以为沈十三是怕吵到了江柔,遂把药放到一边,放轻了声音,“将军且稍等,我去喊季太医。”

    说完也不等沈十三再言,急匆匆的去掀季修然的被子。

    江柔大概是这两天累狠了,直到季修然来看过病情,又长篇啰嗦了一遍注意事宜,最后向沈十三委婉的表达了一番‘你的病情已经稳定,我可以回家了吗?’的意思,这其中吵嚷声的时常高达一个时辰有余,江柔居然都没有醒。

    谢凯本来想把她喊醒,被沈十三制止了。

    还说照顾老子?!你就睡!老子看你睡醒了羞愧不羞愧!

    季修然在沈府忙活了三天,终于在沈十三清醒的这一天,被放回了家。

    谢凯再三向沈十三确定了不需要留人伺候,以及不需要喊醒江柔后,也退了出去。

    直到近午时,江柔还没有转醒的迹象,并且开始说梦话。

    她似乎是被梦魇住了,眉头紧拧着,表情一会儿一变,仿佛很惊恐,嘴里还在说着什么,但咬字太含糊,沈十三一句也没听清楚。

    开始只是说梦话,而后整个人都开始颤抖,也不知道是在怕什么,沈十三见她这模样,就伸手推她,并且喊她的名字,“江柔?江柔?!”

    喊了两声,她似乎在梦中冲破了什么束缚,突然一下弹跳起来,并同时还在尖叫,“啊!别看我!别找我!”

    骤然清醒的那一刹那,手臂才有了知觉,下意识的挥舞了一下。

    ‘啪’

    似乎打到了什么。

    她趴了太久,脚已经麻了,只站稳一瞬间后,双脚骤然失力,仰倒在地上。

    沈十三自己都是瘫痪状态,自然不猛爬起来搂住她转圈圈并略带宠溺的说:“怎么这么不小心。”

    残酷的事实是,江柔起来打到的什么东西……。是沈大将军的脸!

    沈十三活了二十多年,被无数人砍过、被无数人追杀过,然没有一个人,能成功的扇过他的耳光!

    而现在,他就在自己家,躺在自己的床上,被人扇了一巴掌!

    所以实际上,江柔看到的,是他双目喷火,对她怒吼,“你给老子滚过来!”

    江柔跌坐在地上,双唇颤抖着,一阵急促的呼吸后,眼神渐渐聚焦,才平静了下来。

    见沈十三是真生气的模样,她不敢多言,拖着一阵一阵麻木虚浮的双腿走过去。

    沈十三本来很生气,但看自己吼她,她也没有赶忙解释或者讨饶,反而是一脸惊魂未定,还是十分恐惧的样子,语气不知不觉的就放轻了。

    只是仍然作出一脸我很生气的表情,“梦到什么了?”

    江柔张了张嘴,“我……”

    ‘我’了半天,也我不出个所以然,沈十三耐着性子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下文,就不耐烦了。

    刚想呵斥她,又觉得她这个样子可怜,按捺着火气,等她自己缓过神来。

    这几天,江柔的心神不是很定。

    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一闭眼,脑海里就出现一个口吐白沫,不断抽搐的男人,挣扎着向自己爬过来。

    或者铺天盖地、颜色鲜艳的蜘蛛。

    她本来就多梦,这几天她常常梦到自己、蜘蛛、或是那个细作。

    沈十三一喊她,她一惊醒,手不知道怎么就拍在了对方脸上。

    沈十三听完,一腔的怒气都化作了无语凝噎。  一个死人!

    一只蜘蛛!

    就吓成了这样?!

    但他觉得,这女人显然吓得不轻的样子,自己应该安慰一下,想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说,“以后见多了就不怕了。”

    江柔脸色一白,本来都已经平静了一些,又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沈十三一愣。

    老子说错了?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怕,后来杀着杀着,就顺手了。

    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杀四十人,虽然不像女人一样怕得发抖,但也做恶梦。

    现在?

    一口气坑杀数万人都不带眨眼睛的。本来就是见多了就好了,没毛病啊!

    江柔简直气得要哭。

    哪有这么安慰人的?!

    她气鼓鼓的在床边坐下,不想再理沈十三。

    沈十三见她半天不说话,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真的说错话了,但他作为一个傲娇了二十八年的男子汉,不好直接对她道歉,于是用手肘捅了捅她的腰,“老子渴。”

    企图以送茶的互动,来缓和两人的气氛。

    江柔去茶桌旁给他端了杯水,放在床边就不再管他。

    沈十三也不是真的渴,就是想让江柔喂自己,现在她把杯子一放就不管了,那还喝什么喝?!

    遂降低了自己的底线,“我就是随口一说,不是让你再杀人的意思。”

    江柔:“……”

    沈十三嘴笨,再说了两句,谁知道越说越错,没有一句是正确的发挥了语言原本应该发挥的作用。

    江柔本来只是惊怕,现在惊怕之余,还被沈十三气得眼睛里直接就包了一包泪,满脸都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吓我’的控诉。

    沈十三嘴巴都干了,储存的那点精力在重伤下也不太堪用,有些力竭了。

    他缓了会儿,想。

    不对啊!

    两天不骂,都敢跟老子叫板了?!

    这死女人,还要老子去哄了?!

    然后他脸一沉下来,目露凶光,“你还敢瞪来老子?!信不信老子揍你?”

    沈十三其实是这样想的。

    一般只要梁正和严天罡尥蹶子,他一说揍人,对方就乖顺了。

    同理可以推断,他一说揍人,江柔必定也乖了。

    然江柔确实也乖了。

    可能只是心里不太服气……

第一卷 换了

    谢凯现在面临着和郭尧上一次一样的问题——沈十三不怎么进饭食。

    原因还是一样的。

    一是痛得没胃口,二没力气解决三急。

    但毕竟这么大块头摆在哪儿,不吃饭是不行的。

    江柔看送来的饭食他一律没动,就借了揽月阁的小厨房,自己给他做饭。

    屁股上那么大一块伤,入口的东西自然要以清淡为主。

    江柔想着他胃口不好,估计也吃不了许多,就只简单做了两个简单又比较有营养的菜。

    先熬了一锅小米粥。

    再做了一个清炒山药片,凉拌了一个莴笋丝,最后做了一个清淡口的萝卜糕。

    山药片和莴笋丝是图清淡又爽口,萝卜糕是觉着沈十三吃惯大油大荤的人,乍一下连点肉沫都见不到,很有可能会掀了碗说一句,‘就给老子吃这个?!’

    因需顾忌沈十三吃不得太油,又要有肉腥,江柔做萝卜糕的时候费了点儿心思。

    先把刨丝的白萝卜和猪绞肉拌匀,加入米粉,和调好的酱料,倒清水和成糊糊,炒锅抹一层油,把糊糊倒进去盖上盖子闷熟,盛进抹油的容器里,等冷了再切成片煎得脆脆的。

    江柔动作麻利,直接在沈十三床头安了张小桌子,把饭菜摆上去。

    她做饭时候沈十三就已经说过没胃口不想吃,等她做好了,沈十三闭着眼看都不看一下。

    江柔软声哄了两句,他还是像茅厕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江柔想了想,端了碗,像哄小安安吃饭一样,把勺子递到沈十三嘴巴跟前,“将军,就吃一口吧,就一口。”

    沈十三豁然睁开眼。

    这是哄傻子的语气吧?!

    江柔被他看得一缩手,突然想到他现在也起不了床,最多也就是骂两句,就又不屈不挠的把粥递到沈十三嘴跟前,“将军,吃一口吧。”

    沈十三气得胸疼。

    老子动不了,连你都不怕我了是吧?!

    但他确实动弹不得,只能在心里给江柔记了一笔,气呼呼的偏过头去不理她。

    江柔颠颠的端着碗绕到他跟前,“将军,吃一口吧。”

    沈十三又一偏头,用后脑勺面对她。

    江柔换了个方向绕到他跟前,“将军,吃一口吧。”

    沈十三把牙齿磨得‘咯咯’作响,一巴掌拍在她的手背上。

    作势还要再打时,江柔已经闪得远远的,揉着被打的手臂,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盯着他。

    沈十三哼了一声,闭眼,准备睡觉。

    没想到眼皮刚一合上,就觉得有人站在了面前,然后听到女人细细的声音,“将军,吃一口吧。”

    沈十三悲愤交加,一口喝掉了江柔盛在勺子里的小米粥。

    妈的!虎落平阳被犬欺!

    江柔见他喝了粥,又夹了一块萝卜糕送到他嘴边,“将军,再吃一口?”

    沈十三伸嘴吃掉。

    龙游浅滩遭虾戏!

    等喂了一碗粥,做的几个小菜又一样吃了小半碟,沈十三实在是不想吃了,瞪着江柔,“再给老子蹬鼻子上脸,老子把你丢到山里去喂狼!”

    江柔一哆嗦,讪讪的收了手。

    这晚,江柔没回星月阁,蜷在沈十三的身边睡了。

    她永远都是小小的一只,脑袋靠在他的肩头上,深夜最安静的时候,能听到身侧的他,胸腔里心脏跳动的声音。

    江柔微微往他肩窝里拱了拱,小心伸手抱住对方的腰。

    沈十三到底是经过军事化训练的人,身体底子也要比常人要好一点,养了大半个月后,已经能够试着下床走动了。

    他的状态越来越好,需要别人做的事情也就越来越少。

    他天天躺在床上养伤,江柔把绣架搬到了揽月阁,无事可做的时候,就在沈十三旁边做绣品。

    沈十三开先还说她,让她丢给绣娘去做,江柔也不理,自己做自己的。

    原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便是该干柴烈火的时候,但是由于干柴正处在瘫痪状态,有心无力,两人盖着棉被纯睡觉,一睡就是大半个月。

    身体上的疼痛导致了胃口不好,江柔每天变着花样给沈十三做可口的饭菜。

    他吃惯了山珍海味,别致的家常茶,一时觉得别有一番风味,比起上一次郭尧求爹爹告奶奶的求他多吃一口,他这次算给面子的了。

    江柔每天做绣品,给沈十三做饭,帮他擦身子,一天下来,时间居然排得满满当当的。

    她有事可做不觉得无聊,沈十三就闲得要发霉了。

    屁股上有伤,站不得,坐不得,躺不得,只能趴着。

    他一个武人,趴着能做什么?!

    趴了半个月,就开始发狂了。

    特别是看着明明没做什么事,每天却忙得像个陀螺一样的江柔,心里面就更加不平衡了。

    这天,江柔又坐在床头,一针一线的绣着未完工的双面绣,沈十三突然喊她,“去把谢凯喊来。”

    江柔就去喊谢凯。

    谢凯到了后,沈十三让他去找两本书,回来念给他听。

    他虽然是个武人,但毕竟是大世家的子弟,不看书,只是不爱看而已,但普及教育的文化程度还是有的。

    不说舞文弄墨很擅长,好歹没人能骂他一句文盲。

    当天下午,谢凯弄来了一摞书册,递给沈十三的时候还不忘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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