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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抢亲记-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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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与教养并存的,是与生俱来的高人一等。

    并不是指用鼻孔看人的那种高人一等,而是出生不同,父母给予的环境与物质条件不同,她们生来就前呼后拥,走到哪里都是一对下人听从差遣。

    仆人在她们眼里就是仆人,她们给你报酬,给你开工钱,你伺候她们,便是天经地义。

    这的确是天经地义。

    只是突然有一天,孔雀堆里突然冒出一只乌鸡,这只乌鸡依然给你报酬,付你工钱,然她会铭记你的每一份付出,并让你知道,她知道你的付出。

    只付出,除了工钱,不索取任何情感上的回报,才是你的本职工作,同样的,作为你的雇主,她也没有任何义务给予你任何情感上的回报。

    但当有这么一个人,让你在勤勤恳恳工作二十年后,用行动诉说一句谢谢,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波澜。

    这是你额外的‘工钱’。

    人心总被细节打动。

    采香在府二十年,第一次遇见这么平易近人,并且把她放在对等位置上的主子。

    也许是因为她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小老百姓,她没被人伺候过,所以在最初成为主子的时候,她会不习惯,会忐忑,会放低自己的姿态,以至于在采香看来,她回馈了不属于自己东西。

    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她回馈了。

    这就够了。

    大丫鬟之所以是大丫鬟,是因为她比其他丫鬟更通透,更有眼色,更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采香没有再说什么,只默默的退到一边。

    她的情绪起伏,是她的事,没必要说给主子听,主子是让你伺候的,不是听你剖白心迹的。

    忽然“呼呼”地刮起了风,天空中,雪花飘落了下来,一朵、两朵、三朵,它们先是一个一个的飘,慢慢的成了片,像四月间河畔飘扬的柳絮,落在地上又变成了一片软软的棉花。

    采香见下雪了,怕江柔受冻,“夫人,下雪了,我们进屋吧。”

    “没事,我再待一会儿。”江柔伸出手,又一片雪花落在手心,又一片,再一片,后来,温热的掌心让它们变成了一滩水渍。

    采香进屋拿了一把伞,撑在江柔头上。

    江柔看够了雪,突然轻声问采香:“采香,这沈府,这盛京,是怎么样的?”

    一句话里,有对未知的不安,也有对过去的眷恋。

    有两片雪落在江柔的肩头,采香把伞往她的方向送了送,声音缓缓,很有安抚人心的作用,“夫人不必担心,将军会对夫人很好的。”

    她不能对江柔说这盛京很好,这沈府很好,因为对一个形单影只、没有任何倚靠的女人来说,它真的不怎么友好。

    她只能说沈十三会对江柔很好。

    在门府的后院,女人只能完全依赖男人,依赖男人的宠爱,这是很残忍的事实,但它就是事实。

    如果沈十三对江柔极尽宠爱,在他的庇护下,对她来说,这沈府会变得很平和。

    因为没有人敢对她冷眼,或者克扣她的用物。

    但如果有一天沈十三另有良妾,对江柔来说,这沈府就会变得很友好,极其不友好。

    因为新来的宠妾会持爱生骄,会骑在这个正妻的头上作威作福,下人也会见风使舵,而江柔没有强势的娘家,沈十三宠妾灭妻,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但这些,采香不能把话说得太满,因为这些都只是未来的无限可能,并没有变成现实,且就现在的情况看,她觉得江柔失宠,至少还有一截,将来可能会,但不是现在。

    而江柔对这个从未接触过的世界忐忑,恐惧,采香要做的,只能是安慰她。

    采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话起了作用,江柔没再说什么,转身回来屋子。

    可江柔明白,采香的那句话,包含了无限的延展性。

    **

    皇宫。

    按照沈十三的出征惯例,每次凯旋的号角在城外响起,沈十三进宫报备完工作,照例是会有一场庆功宴的。

    这次虽然不是打仗,但比打仗更值得庆功,向皇帝三言两语说完了该说的事情,沈十三就被拖到了宴上。

    因此次算个秘密任务,皇帝不好大张旗鼓的说‘朕为了奖励爱卿成功的挑拨了蜀楚的关系’,所以这次只有他和皇帝两个人,算作两人之间的小聚,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规矩。

    皇帝喝了两杯后,发了酒意,就开始不正经了,问沈十三,“我听说你的肾让人扎了一刀,怎么样?还能不能用?”

    说完还略带悲痛的接了一句,“要是不能用了,沈家可就绝后了啊~”

    “不劳费心,还能用。”沈十三面无表情中还略微带了点咬牙切齿的复杂小表情,狠狠对皇帝道:“你要是敢跟我说你千里急诏,就是为了看看我的腰子还能不能用,老子明天就举兵归降蜀国。”

    毕竟不是信息时代,消息有点误差是难免的,皇帝得到的消息,是沈十三被刺客一刀正好扎中了肾。

    他千里急诏,还真的是想看看沈十三被捅了一个洞的腰子,到底还能不能用?

    本来是想痛快承认的,但看沈十三无毒不丈夫的表情,他到嘴的话在嘴里转了个势头,义正言辞的否决,“怎么可能!我是那种幸灾乐祸的人吗?”

    沈十三:“是。”

    皇帝立刻跳起来了,推开沈十三身边的陪酒艺妓,一屁股坐了下去,痛心疾首道:“想不到我在你心中,居然是这样一个人,你置我们二十多年的交情于何地?”

    沈十三面无表情,“于脚下。”

    皇帝算是看出来了,出去一趟回来,这人就要反天了!

    不就是让他带着伤在马背上颠簸了几天么?

    皮糙肉厚的,还计较这个?!

    旁边的艺妓往沈十三酒杯里斟了一盏酒,他端起来,强行在皇帝杯子上碰了一下,一口喝干了,道:“还有事没?没事我走了。”

    跟上次比起来,皇帝一点也不惊讶沈十三不带走陪他的艺妓。

    因为谁都知道,沈十三入京的时候,马车里不仅藏了霍清这个病秧子,还藏了个娇滴滴的美人儿。

    这消息,已经在盛京的权贵圈儿里传开了。

    现在着急回去,不就是想回去钻被窝了呗?!

    于是皇帝不高兴了。

    是我的酒不好喝,还是我的美人不好看?!

    家里的花儿再香,有野花儿香吗?

    朕堂堂天子给你的赏赐,你居然敢拒绝?!

    皇帝给一旁的艺妓使了个眼色,那艺妓立刻就像蛇一样钻进了沈十三的怀里,手指在他胸膛上画着圈圈,千娇百媚道:“将军,今晚让奴来服侍将军,好不好?”

    女子身上是一种很艳的香,虽艳却不俗,沈十三觉得说不上好闻,却也说不上难闻。

    放在以前,他肯定抱着美人就走了,但今天不知道怎么的,感觉有点性冷淡,不怎提得起兴趣,他刚想推开,就听见皇帝揶揄道:“那些奴才跟朕说,你被人扎了肾,朕本来还不信……”

    顿了会儿,皇帝又很认真道:“你要是真不行了,我也不能亏待了你,我这大秦江山,有一半是你替我打下来的,我亏待谁都不能亏待了你,这样吧,你进宫来,我让李莲英带带你,待遇肯定不必你现在做个武将差。”

    说着还煞有其事的问李莲英,“李莲英,是吧?”

    李莲英跟皇帝一唱一和,“回陛下,是的,奴才每月月俸能有不少盈余。”

    你把一个钢铁直男跟一个太监比,你觉得直男能忍吗?

    当然不能忍!

    沈十三推开身上艺妓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而一手扯开身上女子的一层薄纱,手探进去挑逗得那艺妓娇喘连连。

    他转头看向皇帝,“陛下要不要观战?”

    皇帝还没有这种爱好,当下摇头,“不了,不了,你等会自己带回家去享受。”沈十三哼了一声,手正想从那女子的衣裳里抽出来,却被那艺妓拦住,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将军,不要嘛~”

    沈十三不想要的时候,你能强迫他要?

    他当那艺妓在他耳边放了个屁,手直接就从她衣襟里抽了出来。

    那艺妓一愣,委屈巴巴的看向皇帝,“陛下,奴姿色平庸,让将军嫌弃了~”

    挑给皇帝的人,还能说资质平庸的话,那真是让天下女人都没法儿活了。

    皇帝戏觑的看了沈十三一眼,也不说话,脸上赤裸裸的写着——你还是不行嘛……

    沈十三被他看得一恼,手又探进了艺妓的衣领。

    在此之后的小半个时辰里,皇帝和沈十三的对话,都在艺妓偶尔浪荡,偶尔隐忍的娇喘里度过。

    沈十三实在没兴致了,一把将身上的艺妓推开,“滚,老子手酸了。”

    看似是说给那艺妓听的,其实是说给皇帝听的。

    意思是老子不是肾不行了所以对女人没兴趣,是手酸!

    那艺妓默默退到一旁,规矩的坐好,心里默默吐槽。

    你手酸?我胸都要秃噜皮了……

    皇帝也没再纠缠,放过了沈十三,转而说起了另一个话题。

    “你也老大不小,府里始终没个女主人也不像话,昨天中书侍郎委婉的跟我提了一句,说家里的女儿及笄了,想嫁到你家捞个大夫人做做。”

    “还有太史令家的女儿,常学士家的孙女儿。”

    “这些我都瞧了瞧,都不错,你要是挑不上眼,也可以直接把卓尚书的女儿扶正,你看如何?”

    沈十三:“不如何,你一天天闲得没事做,就多往你的后宫里钻,干什么老来关心老子后院儿的事?我府里有没有大夫人,关你屁事。”

    这天下敢跟皇帝说‘关你屁事’几个字的人,要么很有权,要么很有胆……

    皇帝也半点不放在心上,往他胸口锤了一拳,没好气道:“你以为老子一天天的国事处理不完?谁关心你的后院?老子是怕有人说老子跟你有奸情。”

    沈十三立马远了些,表示对皇帝的嫌弃,“老子喜欢胸大屁股翘的!”

    话毕,胸大屁股翘的艺妓又贴在了他身上,娇羞道:“将军看奴怎么样?”

    沈十三低头瞅了一眼她波涛汹涌的胸口,“……很大。”

    皇帝凉凉道:“今晚我叫李莲英给你收拾间寝殿。”

    沈十三推开黏在身上的艺妓,“不用,我等会儿回府。”

    “既然你懒得选,那干脆也别选了,就卓尚书的女儿,明天你把她接回去,我下旨赐婚,你把她扶正。”

    沈十三喝了口酒,不咸不淡道:“扶什么正?老子族谱上有人了。”

    皇帝一惊,手一歪,酒杯里的就就全倒在了身上,又气又怒,“什么?!”

    沈十三只有卓雅秋一个侍妾,他现在说有了正妻,如果不是卓雅秋,就只能是他今天带回来的那个女人了。

    皇帝气的原因在于,他并不是真的想给沈十三娶妻,他是想把卓雅秋扶正,前面什么太史令家的女儿,常学士家的孙女儿,都是屁话,他知道沈十三不会娶。

    至于为什么要把卓雅秋扶正?

    沈十三秘密往蜀国执行任务,打的是逃犯的名号,连带着卓雅秋也受了牵连。

    虽然没有被关押什么的,但沈府被封了,她就只能被打包送回娘家。

    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这着实是个不小的委屈。

    然而,卓雅秋委屈了不要紧,要紧的是她姓卓,是兵部尚书的女儿。

    她委屈了,就是卓尚书委屈了。

    帝王之术,除了在于制衡之道,还要会笼络人心。

    卓雅秋这次受了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本来卓尚书是颇有微词的,但如果沈十三作为补偿,把她从妾扶成正妻,那她们就是捡了大便宜,之前心里的膈应,还算什么?

    反正沈十三大夫人的位置空着也是空着,不如为朝廷做点贡献!

    ------题外话------

    之前《理直气壮》那一章,修改的已经过了审核了,可以看了,小伙伴们可以倒回去看

第一卷 来得这么快

    皇帝万万想不到,娶妻这么大事,沈十三居然在逃亡里就办了……

    你他妈这么儿戏,你家祖宗知道吗?!

    本来一开始,不用安抚卓尚书的时候,沈十三他爱娶谁就娶谁,爱在哪儿娶,就在哪儿娶。

    可现在正好要用你大夫人的位置了,你先给我占了?!

    皇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在心里默念。

    兄弟是我自己交的,是我自己交的,我活该,我活该!

    然后深呼吸一口气,尽量心平气和的跟沈十三讲话,“你那夫人,是什么来历?”

    其实皇帝很想跳起来指着沈十三的鼻子大骂:“老子让你娶的时候你不娶,不让你娶的时候你偏偏要娶,你存心跟老子作对是吧?”

    然后再一道圣旨,直接越过沈十三,把卓雅秋扶正。

    但是!

    沈十三是个倔驴脾气,你越跟他犟,他就越拗,典型的软的不一定吃,硬的一定不吃。

    对付他,你耐着性子,好生跟他说两句,肯定比直接命令来得好使。

    对于皇帝的问题,沈十三很迷茫,“什么来历?老子的媳妇儿啊还能有什么来历?”

    皇帝再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人不能打死,不能打死!

    “我是说她的娘家!”皇帝虽然已经再三告诫自己要稳住,但是……实在是忍不住了!狠狠的吼了一句。

    沈十三认真想了想。

    娘家?

    “大概死绝了吧。”

    当初他到奉新的时候,到处都是匈奴士兵,基本上已经没有活着的百姓了。

    皇帝低头沉思了下,又问,“你那大夫人,什么时候过门的?”

    沈十三有问有答,“黑风寨。”

    “黑风寨啊……什么?黑风寨?你他妈给老子去当土匪了?!”皇帝激动的揪住沈十三的衣领质问。

    沈十三一脸无所谓的把他的手拂开,并讲明就业原因,“没钱。”

    这次实在不能怪皇帝消息不灵通,实在是……万万想不到啊!

    皇帝气得直抽抽。

    你说你就算去偷,也比抢好点是不?

    你偷,人家还不知道是你偷的。

    你光明正大去抢,还正大光明的住在土匪寨子里,是想告诉全天下,朝廷的怀远将军是个土匪吗?!

    皇帝似乎看到了,这事被揭发的时候,民怨沸腾的场景了。

    简直……话都忘记该怎么说了,但现在吧,他说不出话,就算崩个屁,也要把想办法把卓雅秋扶正了。

    兵部尚书那是几品官儿?

    那是朝廷的栋梁!

    虽然面前的这个也是栋梁……但是这个栋梁他不会跑啊!

    皇帝清了清嗓子,用半商量半命令的语气对沈十三说:“这事儿吧,你这个大夫人,娶的时候没拜过宗祠,也没在成亲当天把名字写上族谱,还做不得数。”

    “既然做不得数,你就先把她往一旁放放,帮我把卓尚书安抚了,他手里有兵权,这样对你也有好处,那个女人你要是真喜欢,就给她个侍妾的名分,反正你在家里,还不是自己想去哪个那里去哪个那里,妻妾有什么区别么?”

    沈十三摸着下巴,也学着皇帝的样子沉思了一下,然后说,“我今天回去就安排拜宗祠,让郭尧把她的名字写到族谱上。”

    皇帝一口气憋在胸口,简直要被他气死,一脚就往沈十三屁股上踹上去了,“你个狗东西,老子跟你商量是给你面子,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老子这个皇帝你以为是白叫的吗?老子是在跟你说上不上宗祠的事情吗?老子是在跟你说把卓雅秋扶正!”

    “你那个大夫人,连个爹妈都没有,你让她做个小,她还能跳起来咬你一口不成?你要是不把卓雅秋给老子弄成大的,你信不信卓雅秋他爹能跳起来咬老子一口?!”

    沈十三也恼了,一脚就回踹了回去,“他爹咬你,又不是咬我,老子又不是皇帝,凭什么要老子给你擦屁股?我不往蜀国去一趟,你他妈的能坐享其成?!”

    开玩笑,你说她没爹没妈就不会跳起来咬老子?

    你试试?

    不咬得你爹妈都不认识老子跟你姓!

    我不让她带个大妈回京都被磨得没脾气,你还敢让她做小?再收拾包袱跑了你给老子找回来?!

    皇帝一开始没想到沈十三态度这么坚决。

    从他二十八都不娶,以及两个小妾还是他硬塞进去的情况来看,他对谁做大谁做小这个事情,应该不怎么执着。

    因为就算分了大小,他也很有可能不知道大小的区别在哪里。

    可是现在他硬是不同意,说实话,皇帝也不能硬来。

    他一身反骨,你把他逼急了,干脆把卓雅秋晾在尚书府,不休也不接回来。

    你能把他怎么办?!

    你还不是只有眼巴巴的把他看着?!

    皇帝一时也找不到话来劝服沈十三,他还在考量什么理由最有效,却见对方已经站起来,撂下一句,“老子回家了。”就走了。

    皇帝气得脸都红了,对着他的背影骂‘狗东西。’‘王八羔子。’‘鳖孙儿。’

    沈十三都没有回头。

    等他走了,皇帝又砸了半天东西,才对李莲英吩咐:“这个混账今天带回来的女人,去给朕查,他们怎么认识的,怎么在一起的,查个底儿掉!”

    李莲英见皇帝是真生气了,赶紧马不停蹄的去办了。

    沈十三回府邸的时候已经是宵禁过后,他没去揽月阁,直接去了暗香榭,等到暗香榭摸上床以后,却发现连个人毛都没有,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把郭尧从被窝里挖起来,才知道人搬到了星月阁。

    他当然知道星月阁是给大夫人住的,心里默默的给郭尧加了个鸡腿,心里的气顿时就消了大半。

    星月阁比暗香榭大多了,这个死女人就算是瞎的,也知道老子对她好了吧?!

    放了郭尧以后,沈十三又转而去了星月阁。

    夜已深了,星月阁里面也静悄悄,似乎不知道他要来,也没有留灯,茫茫的白雪已经在地上积了两寸厚,走在上面嘎吱嘎吱作响。

    采香守在外间,听到有人来,立刻站起来想问是谁,就看到了一身风雪的沈十三。

    沈十三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别吵吵,自己径直往里面走。

    见沈十三进去了,采香不再守在外间,转而去了门外。

    今晚在皇宫里喝了不少酒,沈十三有点晕乎,看见床就往上躺。

    江柔刚刚睡着没多久,就感觉有人抱着自己,她也睡迷糊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惊叫着问:“是谁?”

    沈十三轻轻往她嘴上拍了一下。

    这大半夜的叫什么叫,不是老子,还有谁敢往你床上钻?!

    感受到他掌心的老茧,江柔渐渐平静下来。

    是沈十三。

    他身上还有从外面带进来的凉意,江柔忍不住往外面挪了挪。

    沈十三见她往外面靠了靠,才反应过来自己一身寒气,连衣服都忘了脱。

    他又爬起来脱衣服。

    再躺下去的时候,软玉温香抱满怀,他又禽兽了…。

    沈十三身上的寒气渐渐散了,江柔在他怀里,任他亲吻挑逗。

    鼻端闻到了淡淡的脂粉味。

    江柔闭了眼睛,眼里有什么东西渐渐暗淡了下去。

    她没奢望这个一身荣华的将军只和她一人白头,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采香守在房门外,凛冽的寒风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她往手心里呼了一口热气,把披风往身上拢了拢。

    沈十三久不在京中,征北军很久没见到将军,如今回来了,自然是要到军营里巡视一圈。

    第二天江柔起床的时候,身边的床位已经空了,采香一直都守在一旁,见她醒了,就端热水,伺候她洗漱。

    江柔腰酸背痛,任由她给自己一层一层裹上夹袄和外衣,最后还加了一件狐裘。

    饶是江柔天生怕冷,也不由觉得有些穿多了,她有些无奈,“采香,穿太多了,我都走不动了。”

    采香呵呵笑了笑,一向都很稳重的她语气里居然带了几分暧昧,“将军今早走得时候特意嘱咐的,说夫人身子凉,叫奴婢伺候夫人多穿些,将军还让奴婢告诉夫人,他不回来吃午饭了,晚些时候会有太医到府里来,为夫人调养身体,叫夫人在府里等着。”

    江柔愣了愣,“我的身体没怎么啊?”

    “将军说夫人体凉,让太医看看。”采香说着,顺便塞了一个汤婆在江柔手里,两人手接触的那一下,采香嘶了口气,赞同沈十三的安排,“夫人的手真的很凉!”

    江柔本来今天下午想跟张姚氏一起去看看铺子,结果沈十三安排了太医过府,就只能推到明天了。

    采香听了,告诉她,“这些小事不必夫人亲力亲为,您只要往下面吩咐一声就行了。”

    江柔不是很懂沈府的规矩……应该是不懂这些所有有钱府邸的规矩。

    采香跟她解释,“不管是夫人的事还是张娘子的事,或者是任何人的事,只要是夫人开口,下人自当尽心竭力,如果下人办事夫人不放心,跟郭管家说也是一样的。”

    最后,采香似乎话中有话的对江柔提点了一句,“夫人只要记住,在这沈府里,除了将军,最大的就是夫人,除了将军,谁都不能欺负夫人,当然了,将军也不舍得欺负夫人。”

    江柔不知道听懂她话里的意思没有,只淡淡的点了点头,说了句我知道了。

    采香不好一下子点得太透,但她始终觉得这位夫人不愚笨,就没再接着说,扶着江柔去饭厅里用饭了。

    张姚氏住在星月阁西南角的一个房间,同样也有下人伺候,江柔到饭厅的时候,她已经在喂小安安喝粥了。

    见了她,张姚氏道:“小柔……”

    她话还没说完,江柔就说:“大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考虑得确实周全一些,倒是我,只顾着眼前安稳,就忘了还有大把的以后,你放心吧,我已经让采香他们去找铺子了,等找到了铺子,你就再开一个馄饨馆子。”

    张姚氏手上没有余钱,只有当初跟张相公成亲时,张相公送的一根翠玉簪子比较值钱,她原本是想当掉这根簪子,用来支付铺子的租赁费用。

    但是这根簪子的价值有限,只能供她消费一些面积较小的门面,沈府里的人财大气粗,如果让他们帮自己寻找店面,只怕她手上的钱不够。

    她把这事一提,江柔想了想,对她说,“大娘,你把簪子给我,我让采香他们找个当铺估个价,再按照这个价格挑铺子,你看怎么样?”

    张姚氏赞同,直接从怀里掏出了包得严严实实的翠玉簪。

    簪子是根样式很简单的簪子,但上面的玉也着实是块好玉,看得出她的主人很爱惜它,将它保养得很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很新的模样。

    江柔把簪子递给采香收好,同张姚氏一起坐下用饭。

    入了冬她的胃口不怎么好,吃了两口就罢了手,让张姚氏自己慢吃,就让采香扶着回府了。

    到房间里,江柔问采香要了张姚氏的簪子,把她原封不动的放进了自己的妆匣,然后从抽屉里取了一包银子,递给采香,“这是租铺子的钱,大娘要是问起来,你就说簪子当了。”

    银子是在襄阳城做绣活的时候存下来的,跟着沈十三也没有用钱的机会,这一包银子,江柔一直从襄阳带到了盛京。

    采香知道江柔是想替张姚氏保存那根簪子,也没多问,只是也没接那银子,她说,“夫人,你的所有衣食住行,包括兴趣爱好,都是不需要你自己掏钱的,你只管伸手要,不需要给银子,张娘子的铺子要是让夫人自己掏了钱,将军会责骂我们的。”

    江柔听采香这样说,也没多纠结,收了银子,对采香说:“那我还想要些东西,可以吗?”

    采香俯首道:“夫人又说笑了,夫人要什么尽管说,奴婢立刻就去办。”

    “我想要些缎子和针线。”

    采香说:“府里的库房里很多赏赐下来的雪缎和线,奴婢这就让人取来给夫人挑选。”

    下人送来了缎子和针线,江柔配了颜色,随便选了块缎子,就让他们把多余的拿走了。

    沈府里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江柔亲自动手的,她只能自己找事情来做,不然天天闷在这方寸的地方,会发疯的。

    在襄阳答应余向烟的双面绣只开了个头,就因为沈十三被打断了,已经绣了一丁点的那块缎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可是答应锦绣坊交绣品的时间已经只剩下了三个月多一点,她需要抓紧时间了。

    虽然她就算爽约,锦绣坊也不敢拿她怎么样,但是已经答应过人家的事,还是守诺些比较好。

    拿了缎子后,采香又给江柔搬了绣架到光线好一些的地方,再往炭盆了烧了银碳,才静静的退在一旁。

    江柔的大丫鬟本来是两个。

    采香和采薇。

    但张姚氏还在府里,她就让采薇去照顾张姚氏了,如今就只剩了一个采薇。

    采香没有采薇活泼,更多的时候她都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然后静静的站在一旁,让你几乎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这一点,跟江柔倒是有点像。

    不同的是,江柔是像水乡一样,让人感到宁静和放松的安静。

    采香则是如同一张古朴的老钟,有着自己的节奏,沉着又冷静,尽力把控着自己的钟摆,不让自己乱了脚步,不让别人挑出错处。

    江柔一坐就是一天,到了下午的时候,有人来通禀,来给江柔瞧身子的太医来了。

    江柔就放下手上的活儿,去了前厅。

    ------题外话------

    有小伙伴说《理直气壮》那章还是看不到,你们把那章之前的缓存清楚一下,重新加载,应该就可以了,今天的更新完了,小仙女们早点睡,晚安么么哒

第一卷 有病要治

    来给江柔看诊的是个女大夫。

    大秦民风一般般开放,有女子从商、从医、或从仕,但比起男子来,比例还是少得可怜。

    很少,但不是没有。

    比如余向烟,她就是女子从商。

    眼前的这个大夫,她是个女子,并且是个太医,那就很不简单了。

    女子很常见,太医并不怎么常见,女太医就可以用凤毛麟角来形容了。

    此太医名叫方小槐,是太医院的院花。

    ……因为整个太医院就只有她一个女性。

    江柔初见到她的时候,狠狠的惊艳了一把。

    原因很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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