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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抢亲记-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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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又道:“钱生动手之前不可能不安排好一切,陛下还是突然出现了,可见他的目光已经片刻都离不开顾霜霜了,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素梅笨拙的安慰,“娘娘,或许是凑巧呢。”

    皇后摇了摇头,十分无奈。

    这个丫鬟,安慰她的时候就只会说或许是凑巧。

    世界上哪里来的那么多凑巧。

    皇帝一意孤行离开盛京,千里迢迢远下江南,她就已经看到了顾霜霜回宫后的腥风血雨。

    钱生是她娘家手下的人,在江南做知府,这次正好派上用场。

    原本是想制造一个混乱的打斗现场,让顾霜霜死于乱剑之下,到时候场面混乱,谁知道是谁杀的?

    钱生比皇后还要想得周到些,不仅制造了一个打斗现场,还是个师出有名的打斗现场,到时候不论怎么说,皇帝都怪不到他头上来。

    严禁走私私盐是国家律法,他按照律法办事,中途不小心打死两个盐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如果没有皇帝突然出现将前因后果看了个清楚明白的话。

    明明,那时皇帝从赵府出来之后就回了齐家啊……

    想不通,钱生怎么都想不通。

    难道,皇帝其实早就知道了,就是想将计就计,直接撤了他?

    不过他不是皇帝,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儿,他也不知道了。

    皇后手里捏了一串佛珠,一个一个的抠着檀木的珠子,若有所思,半晌,她对自己说,“顾霜霜决不能留。”

    声音轻飘飘的,连距离她这么近的素梅都没有听到,显然是自己给自己立下的flag。

    “素梅,太子在哪里,叫太子来见我。”

    素梅道:“娘娘,奴婢这就去请。”**

    江南。

    赵员外那点儿事,皇帝也不是全然不知道,只是顾霜霜不说,他也揣着明白装糊涂。

    那天赵员外有惊无险的回了家,顾霜霜的眼皮却直在突突的跳。

    第二天,她找到皇帝:“陛下准备什么时候回京?”

    皇帝眸光沉了沉,“你不是说不会赶我走的吗?”

    顾霜霜道:“我没说过不会赶你走,我是说不会阻止你看女儿。”

    皇帝道:“我都走了,还怎么看女儿?”

    顾霜霜的目光忽然锐利起来,“你往后可以来看,但现在不能逗留了,否则再久一点,你就只能看你女儿的尸体了。”

    皇帝眉心微蹙,“你什么意思。”

    顾霜霜道:“回去吧。”

    话没有点明白,但他们都懂其中的意思。

    到现在,顾霜霜都还记得那个端庄淑德的皇后,让她离开皇宫时候的表情和神色。皇帝的心从来不属于任何一个女人,身体也不属于,身为皇后,这是早就有的觉悟,顾霜霜知道,皇后不恨她,只是忌惮她。

    皇帝下江南,皇后不会不知道,一向和赵员外交好的钱大人,为什么会突然发难?

    地级五品官儿,谁指使得动他?又为什么指使他,目的是什么。

    那一场打斗,明面上是要捉拿各个盐匪,可几乎所有的刀剑都指向她。

    不是她身边的赵员外,而是她。

    或许是顾霜霜自作多情想太多,或许也不是皇后,是其他妃嫔或者官员,可是皇帝确实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一心只想着女人的人,是做不好皇帝的。

    当初走的时候就没想过再跟他有丝毫牵扯,如果不是顾乔的话。

    顾霜霜道:“陛下收拾收拾东西吧,我送你出城,你要是不想离开江南,在哪儿都行,就是别在我这儿。”

    皇帝心里刺刺的的疼。

    那个避如蛇蝎的表情,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肩抗山河、心坚如铁的皇帝一直都知道,这世间有一个人,只需要一句话,或者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心向往之,或者心如死灰。

    当天晚上,皇帝找到了沈十三。

    沈十三罕见的把江柔一个人留下,出去陪皇帝喝酒,想了想,觉得她一人在客栈不放心,先把她送到了齐家,在顾霜霜的眼皮子底下,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皇帝找了个不高的房顶,一看看过去,能将小半个江南收拢在眼里,一坛二两的花雕直接往嘴里干,喝完一抹嘴,长长的叹一口气,“我不要她的时候,看不见她十五年虚耗的光阴,现在她不要我了,我日日困在那宫廷里,却想时时见到她。”

    沈十三也往嘴里灌了一口,咂咂嘴总结道:“你就是贱的。”

    皇帝自嘲一下,“可能真是贱骨头——你说,她要怎样才肯跟我回京城。”

    沈十三难得的没有发表‘直接打晕抗走’的言论,而是道:“我觉得你还是死心吧。”

    皇帝连点儿谎话都听不见了,一拳锤向沈十三胸口,“所以让你帮我想想办法!”

    沈十三道:“你看看昨天那个事,连我都看得出来门道,你说说,她一个只想着打鱼种地当打手的女人,会跟你回去当金丝雀?你以为她是江柔啊?”

    正在抱顾乔的江柔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

    皇帝道:“算了,你可闭嘴吧。”

    沈十三不仅不闭嘴,还扎了一刀子他的心窝,“缘分没到,强求不来,你往你祖上十八代数数,你哪个祖宗又得江山又得美人儿了?

    先帝除外,他也不算是得到美人儿了。”

    皇帝好像喝多了,脑袋靠在沈十三的肩头上小鸡啄米一样的往下点,过了会儿竟然直接睡着了,一个没坐住,直接从房顶往下滚,沈十三被吓得一个激灵,酒全醒了,眼疾手快的将他捞回来,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心有余悸。

    娘哎,这要是掉下去,他不就成弑君了吗?!

    第二日早,天色微亮,齐良翰去敲皇帝的门,“陛下,草民熬了小米粥,你昨天喝得太多了,起来喝点粥暖胃吧。”

    敲了两声,没有人应,他试探着推了推门,竟然没有闩上。

    两扇门板徐徐打开——房间内空无一人。

    桌面上放了一封信,写着‘小顾亲启’。

    齐良翰一愣,随即意识到:皇帝走了。

    他揣了信,在饭桌上转交给顾霜霜,并告诉她皇帝已经走了的事情。

    她接过去放在桌角,好像没有什么反应,齐良翰问道:“霜霜,你不看看吗?”

    顾霜霜道:“等会儿看吧,先吃饭。”

    等到吃完饭,齐良翰也没见到她打开那封信,只是她离开饭桌的时候,顺手带走了。

    顾霜霜将信放回自己的房间,出门去了赵府。

    赵员外昨天晚上略微受了些打击,今天又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了。

    “什么?你要走?”现在的赵员外有事儿了。

    顾霜霜点头道:“嗯,不在江南了,要换个地方呆。”

    赵员外问:“为什么?月钱太低了吗?这样,以后给你每个月涨到七十两,有了大活动我再叫你,平时的话你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

    武功高强的人有,忠心的人也有,但武功高强又对自己忠心的人就很难找了,经昨晚一役,赵员外更加舍不得顾霜霜。

    顾霜霜摇头,“不是,是因为家里有些事情,不能再在江南呆了。”

    赵员外沉默半晌,道:“你实在要走我也拦不住你,这样,你尽管走,但什么时候要是想回来了,我这儿随时都欢迎,等会儿去账房那里结了月钱,再支一千两,算是给顾乔买零嘴的。”

    顾霜霜心里一热,有些感动,道:“往后要是在来江南,我一定回来。”

    赵员外道,“走之前跟他们告个别吧,这么些时间,感情都深了。”

    顾霜霜摇摇头,苦笑道:“算了吧,等会儿再舍不得走了。”

    赵员外也笑,“你舍不得走才好!”

    顾霜霜临走前绕过花园去堂屋看了一眼,那群朝夕相处的朋友们都不在,现在这个时间,他们应该正各自在自己的岗位上,平时热闹的堂屋空无一人,竟然突然显得冷清起来。

    顾霜霜敛了千头万绪,离开了赵府。

    回了家,家人们都还在,连齐真今天都没有上学,顾霜霜坐下来,对齐良翰道:“舅舅,我们……”

    说不下去了。

    满心都是愧疚。

    他们刚安定下来,齐真有同窗,齐良翰有同僚,顾夫人和齐夫人跟周围的邻居处得都很好,突然搬走,又是一阵颠沛,又要重新熟悉身边的人。

    齐良翰在她面前永远都是一个亲和慈爱的舅舅,“我和你舅娘他们都商量好了,随时都可以搬。”

    顾霜霜一脸惊诧,齐良翰也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收拾东西吧。”

    顾霜霜回房收拾东西,桌面上放着今早齐良翰转交给她的信。

    皇帝是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

    没有听见声音。

    可能是半夜,也可能是清晨。

    她的东西不多,就一个小包裹,多的是顾乔的,零散玩意儿多,她全都打包起来,一齐背在背上。

    临出门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住了三年的地方。

    房间里面没什么东西了,所以显得很干净空旷,桌面上那封信自始至终也没有被打开过,顾霜霜转身带上房门,将三年的回忆连同那封信,一起尘封在这个再也不会打开的房间里面。

    顾乔朝她跑来,她蹲下身,把可爱的小女儿抱起来……

第一卷 何其愚蠢

    江柔知道顾霜霜和皇帝双双离开的消息,是再去齐家的时候。

    顾霜霜他们举家搬走不过一天,齐家院子里就凄凉得不像话,站在门口便使人心里空落落的,所谓人走茶凉,也不过如此了吧。

    隔壁一个妇人在门口看见了有人来,仔细看清楚了脸,就从胸口取出一个贴身的信封,小跑过来。

    “这位娘子是江柔吧?”

    江柔正准备走,转头一看这个老妇,问道:“您是?”

    那妇人道:“我是隔壁的李婶儿,小顾走的时候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说着,她把信封递过去。

    江柔拆开来看,第一行写了四个字——保重,莫寻。

    后面还写了两大页纸张,大都是在道歉,却没说为什么走。

    沈十三从旁扯走她的信,大摇大摆的看完了,对她道:“她不走命就保不住了,行了,别那副表情了,接下来想去哪儿,我陪你去。”

    盛京已经有人盯上顾霜霜了,上次皇帝在,能护她一时,现在皇帝走了,要弄死她一个人不是很容易,但除了她,整个齐家都是待宰的牛羊。

    还是没角、拱人都不会的那种。

    江柔把信折好收起来,对李婶儿道了谢,才挽起沈十三的胳膊,“去苏州吧,哪儿的风光好。”

    一个月之前,顾霜霜尚定居在江南,沈十三和江柔入城,皇帝也紧随而来,一个月之后,谁都不在了,物是人非,只留下一座空宅子,着实让人唏嘘。

    江柔和沈十三踏上前往苏州的大路,而皇帝却重新回到那座四九城里,天圆地方,就此将他困住。

    皇后自从接到皇帝回京的消息,就开始准备洗尘宴。

    只是没有想到,她先等来的是兴师问罪,皇帝连衣服都等不及换一身,直接一身风尘的闯进了昭阳宫。“臣妾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您下江南不是查看水坝吗?怎么又牵扯上了顾霜霜?她定居在江南了吗?”对于皇帝的质问,皇后直接采取咬死不认的对策。

    可她不知道的事,皇帝人虽然在路上,却已经从头到尾将她查了个干干净净,就连当初她假意将消息透露给后宫某嫔妃,想要借刀杀人未遂的事都知道,只是顾全她皇后的威仪,没有给她抖落出来。

    她跪下来只到皇帝的腰际高,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是朕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许再耍什么小手段,顾霜霜现在不会回来,往后也不会,你的皇后之位很稳当,太子只要不是无能荒唐,太子之位更稳当,但你若再自作聪明,就是自断前程。”

    皇帝如此开诚布公的将话摊开了说,竟然让皇后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大逆不道的话已经冲出口,“倘若顾乔是个男孩儿呢。”

    说完就后悔了,可是话又收不回来,干脆一狠心,不退不让不认错。

    皇帝一顿,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

    假如顾乔是个男孩儿,假如她才德兼备,那太子之位可能真的落不到刘略身上。

    但这世上哪有什么如果呢,顾乔她就是一个女孩儿。

    他这迟疑的一瞬间,让原本有些后悔口无遮拦的皇后内心如同一把火焰在烧,“陛下的心已经偏了,我这个皇后不过只是一个虚名罢了。”

    皇帝道:“你就好好珍惜你的虚名吧,若是再兴风作浪,连个虚名都没有。”

    皇帝回京赶了一个多月的路,天天都在马背上颠簸,浑身都要被风腻住了,总觉得身上哪儿哪儿都不对劲,说完该说的话,他一拂袖,便走了。

    “陛下!”

    皇帝即将踏出宫门的步子被皇后喊停了,他微微侧头。

    “陛下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

    皇帝彻底撂了脸子,直视她的双眼,“皇后,你知不知道你说了什么话?这些年,朕是不是把你宠坏了?还是你笃定朕忌惮张家,不敢拿你怎么样?”

    皇后仍跪着,不肯半分折腰,嘴角似乎有笑的弧度,又似乎是在讥笑,“为江山而割舍情爱,为百姓而舍爱人,您胸中揣的是天下大爱,为大爱而舍小爱,陛下,您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伟大,都快被自己感动了?”

    皇帝面沉如水,张口唤人,“皇后病了,去太医院请个太医。”

    “陛下,您义正言辞指着我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高尚?

    您是为了百姓江山吗?你是放不下皇权!

    您即想要江山又想要美人儿,奈何人家顾霜霜不似我这等俗人,看不上荣华富贵,不屑权势虚名,人家不要你!而您呢,自怨自艾,觉得自己付出了天大的心意却得不到回应。

    陛下,您得不到是应该的,因为你从来都是肖想得不到的,而不珍惜身边的,贪心的人,往往最后越是得不到。

    我十几岁就嫁给您做太子妃,您君临四海,也是我陪着您,如今一个出现一个顾霜霜,多年的情谊就被你当垃圾扔掉了,这也算是宠我?

    后宫的嫔妃,谁有我为你做得多?自您登基,两度宫变,是谁,想尽办法为您周旋,不惜用命去维护你,冒着被杀的风险帮你传递消息,逼着娘家为您撑腰,是顾霜霜吗?

    是我!”

    一番话语催不催别人泪下是不清楚,反正她自己是有些不能自已了。

    可实际上,这是一张感情牌。

    皇帝多疑,可内里确实重情的,只是不敢轻易的相信别人,她这次的行为触怒了他,不挽救的话,隔阂只会越来越深。  这不是她要的结果,表面上是将皇帝骂了一通,可后面顺势带出来的那一番话才是重点。

    可出乎意料,对方的态度不软反硬,招了个内侍道:“皇后病糊涂了,将昭阳宫锁三个月,等皇后病好了再说。”

    他怒气冲冲,皇后跌坐在地上。

    他的火来得太大,皇后失算了,却不知道失算在哪里。

    只有皇帝自己知道,他是恼羞成怒。

    内心不肯承认的事实被血淋淋的挑出来,谁能无动无衷。

    他是为了大秦的江山和百姓吗?

    未必全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他换了一身衣服,屁股都没在龙椅上坐热,李莲英脚步略有些急的过来,一脸菜色,欲言又止的。

    皇帝是习惯他这个样子了,问:“干净的,等会儿朕还要见太子。”

    李莲英一咬牙,道:“陛下,和熹娘娘和小公主……离开江南了!”

    “什么?”皇帝豁地站起来,双眼瞪得老大,震惊中又带了些许不愿相信。

    他走的时候留信了,宫中的人和事他都会处理干净,她且安心的在江南住,等诸国归一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他会在抽空去看她。

    她为什么还是要走?

    答案是他不愿意承认也不能接受的——

    可能,说不阻拦他探望顾乔,都只是稳住他的敷衍话,可能,从他到江南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决定在他离开后搬离江南。

    李莲英看他神色不好,也不敢继续说,皇帝缓了一会儿,追问道:“留下照看的人呢?她去哪儿了?”

    李莲英道:“陛下,娘娘擅长隐匿行迹,她好像知道有人跟着,出了江南就将我们的人甩脱了,去了哪里,实在是不知道了。查也查了很久,可是江南人流量巨大,没有线索。”

    “嘭!”

    皇帝一拳砸向桌面,只觉得心里好像豁开一个口,黑风骤雨全都呼啦啦的往里面灌。

    他竟然还抱了一丝侥幸,侥幸她的离开只是欲情故纵。

    何其愚蠢!

    这之后的李莲英发现皇帝陛下更加勤勉了,勤勉到肉眼可见的憔悴。

    憔悴到一定程度,看起来就显老了些。

    待一转眼三个月过去,离京小半年的沈大将军终于也带着夫人回来了。

第一卷 多一份希望

    沈家三个孩儿从高到矮站成一排,跟一排笔挺的白萝卜一样,从背影上来看,是等爹娘等得望眼欲穿,可只要一看脸,就不忍直视了。

    纷纷都是一脸遗憾,遗憾爹娘怎么不再多玩儿一阵再回京。

    可是面上不敢表现出来啊,接到沈十三和江柔的时候,硬是把嘴角扯到眼角,以示‘爹娘,我们想死你俩了。’

    奈何那三人的演技都不怎么样,要多假就有多假,沈十三一眼都不想多看到,直觉得辣眼睛。

    回府后的第一个来客,是方小槐。

    江柔惊讶得嘴都合不上了——江蕴都已经跟着三皇子调离盛京,方小槐怎么没有跟着一起走。

    方小槐对此很疑惑,“我为什么要跟他一起走?”

    江柔比她更疑惑。

    想要重新建议一个诏城的内政不是容易的事,江蕴这一去起码是三五年不能回来,他不想办法把方小槐弄走,打算什么时候再娶妻?

    他是到了三十是而立之年,可是方小槐等不起了啊。

    更何况人家还不一定愿意等他。

    方小槐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大夫,她来找江柔不是来玩儿的,是来给她看病的。

    她无视了江柔那一脸‘我劝你赶紧跟我哥哥去诏诚吧’的表情,稳如泰山的给她包好了药,直接让纱布隔绝了她的眼神。

    药房是重新改良过的,江柔这半年不在盛京,也不知道药效如何,不过这个配方只用敷一个时辰了。

    等着的时候,方小槐突然道:“小柔,前几天,张曼兰在我这儿来拿药了。”

    江柔的第一反应是,“生病了吗?这几天的天气有些反复,最容易着凉了,待会儿取了纱布我就去看看她。”

    方小槐摇了摇头,半晌想起江柔看不见,才道:“不是,她没伤风,她来找我,是来看身上的毒。”

    “毒?”江柔瞬间就坐直了,下意识的想要去看她的眼睛,想要通过对方的眼睛来判断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方小槐把她按进躺椅里面,道:“前几天晚上来的,那天我睡得早,她直接翻了我家的院墙把我摇醒。

    我当时迷迷糊糊的,眼睛都睁不开,结果她倒了下去,脑袋‘嘭’的一声撞在了我的床角上,我这才清醒了,爬起来一看,她竟然是晕倒了。”

    江柔攥着手,静静的听着,听她讲完。

    方小槐继续道:“我把她弄到床上,一把脉,才发现脉象很不正常,很紊乱,是中毒的脉,我扒开她的衣服一看,她的左胸口有一块黑色的印记,像是蛛网一样,看上去很诡异。”

    “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敢妄动,只能等她醒过来。”她这次来,就是专门来说这个的。

    正说到此时,江柔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扯下包在眼睛上的上臂,疾风骤雨一般的问,“毒是怎么来的?当年不是已经解了吗?”

    当年霍清试出来的药,不是已经解了她的毒吗?怎么突然又反复了?

    是不是那根本就不是解药?

    如果不是,那这么多年过去了,蜀国那座皇宫已经被推平,哪里还去找解药?

    没有解药,张曼兰还能撑多久?

    一瞬之间,脑海里已经闪过了一万个个念头,个个都砸得她头晕眼花。

    方小槐一看她把药扯了,心里面直后悔说得太早了。

    就应该等她敷完了药再说。

    她道:“那天晚上她是疼得抗不住了,才来找我,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

    江柔连忙追问,“那你有没有办法?什么毒?能解吗?”

    方小槐摇头,“从来没见过这个阴险狠辣的毒药,来历连查都查不到,但张曼兰自己说是蜀皇宫出来的药。”

    江柔咬牙切齿,“又是蜀国,就会弄些阴损下流的手段,沈战让甄临风死在城墙下,真是便宜他了。”

    蜀国的皇宫就像是个毒药罐子一样,里面的皇亲贵胄就是被毒液泡大的,一身都带毒,一不注意就让人中招了。

    方小槐道:“我看了看,那些症状,一点头绪都没有,我问了我爹,也是什么收获都没有,你还记得上次给你解蛊的那个祝奕吗?

    他是毒医,又是蜀国人,你试着找找他,也多一份希望。”

    “那天晚上我是亲眼看见了毒发时候的样子,真个人都没有血色了,满头的头发颜色都黯淡了下去,像那些黑色全都聚集到左胸的那块黑痕上去了一样,痛得张曼兰只拿脑袋去撞墙,我找了条绳子把她绑住,才勉强熬过了一夜。”

    江柔焦躁半晌,突然急匆匆,“走,我们去找她。”

第一卷 你没有感情

    张曼兰不发病的时候还是正常的,完全看不出来有毒在身,她看到方小槐和刚回京的江柔,就知道她们突然出现的原因了,她擦了擦手,低声道:“出去说。”

    江柔看了一眼忙活得不可开交的唐勋和张姚氏,默默转头出去了。

    张曼兰已经习惯不让任何人担心,她对江柔道,“你不要太担心,昨天江蕴来信,祝奕已经找到了,不是什么大事,我改日就动身去诏城。”

    几人站在转角,江柔仔细的看了看她的气色,发现竟然红润有光泽,跟她印象里的中毒之人完全不一样。

    听闻祝奕已经找到,江柔松了一口气,道:“要不把祝先生请过来吧,你身上带毒,变数太大了,万一途中遇到什么危险……”

    张曼兰道:“不了,将祝奕请来我娘要担心了,只是劳烦小方太医陪我走一趟了。”

    小方太医表示,“小事,确定了时间通知我一声,我跟太医院告假。”

    江柔道:“我跟你一起去。”

    张曼兰道:“小柔,你别跟着我跑,要是有空的话,帮我照顾照顾我娘,我也没有后顾之忧。”

    江柔正想说什么,一个脑袋突然从张曼兰身后探过来,常笑的脸严肃起来,“毒?什么毒?”

    张曼兰捂了唐勋的嘴,“小声些。”

    唐勋睁着一双眼睛,就这样盯着她,盯得张曼兰脑袋都大了,“晚些与你说。”

    唐勋还是盯着她,“就在这儿说。”

    张曼兰:“……”

    无奈,她简单的概括了一下,道:“我那时不防,便着了他的道。”

    举兵蜀国的时候甄临风个临死前亲了她一下,硬塞进她嘴里的,当时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总觉得是甄临风卡在后槽牙的饭粒,还恶心了好几天。

    说完,三人才觉得唐勋有点不对劲,眉头深锁,满眼怒火,恨不得把甄临风拉出来鞭尸一样。

    说起来,这么多年了,张曼兰竟然还没有见过他愤怒的样子,他好像一直都笑嘻嘻的,没什么烦心事。

    方小槐见状,拉着江柔道:“我们先走,他俩这个样子,应该且有得闹了。”

    江柔也是同样的想法,两人跟张曼兰说了一声,便离开了,唐勋沉默了一会儿,问:“什么时候开始毒发的?”

    张曼兰老实回答:“两三年前吧,那时候不是很严重,吃了些药,最后没压制住。”

    刚开始是月亮圆的时候会心口痛,后来时间渐渐的长了,月亮不圆也痛,发作得越来越频繁。

    其实她私下里面是找过大夫的,大家都束手无策,那天晚上疼得实在受不了了,才摸黑跳进了方小槐家里。

    拖到不能再拖了,她才告诉了江蕴。

    “为什么早不说。”唐勋那脸色难看得几乎让张曼兰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多一个人担心而已,就不说了。”

    整整一天,唐勋的脸色都很差,张曼兰知道惹到他了,晚饭的时候难得主动给他夹了菜,看得张姚氏是心花怒放。

    晚间,众人都差不多入睡了,张曼兰闭幕躺在床上,心口微微有些痛感,如涨潮一般一波一波的涌上来。

    她咬了咬牙,知道今晚又要发作了。

    不过子时,张曼兰直接滚下床捂住左胸蜷缩成一团,痛苦的嘶吼声在喉间打转,硬生生的被她给咽了下去。

    张姚氏和唐勋的房间都不远,稍大一点的动静都能听得到,她不想惊动了他们。

    每次毒发的时候都一次比一次难以忍受,那感觉像是在心脏上罩了一层蜘蛛网,有一只手攥着网子不断的收缩,细细的网勒进肉里,渗出血来,将心脏勒成一块一块的碎肉。

    “唔……”唇齿间被她咬出了血,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痛哼。

    “嘭。”

    突然,门板被撞开,唐勋破门而入,正看见地上的张曼兰。

    他两步就到了床前,将地上的人捡起来抱在怀里,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虽然不是外伤,可看她的样子,总觉得碰她一下就要将她碰碎了。

    他身上还带着凉意,不知道已经在外面吹风多久了,她这么一点像梦话一样的哼唧声都被听到了。

    “曼兰,你能不能听见我说话?你别咬舌头,你流血了,你松开嘴!”

    他去撬开她的嘴,但她咬得很紧,她几乎都要把她的下巴卸下来了,也没什么作用,他颤抖着将她抱起来,嘴里喃喃的,“你再撑一会儿,我带你去找方小槐。”

    “不,不去,没用,忍,忍一忍就好了。”张曼兰突然抓住他,从牙缝里面挤出几个字。

    唐勋比她抖得更厉害,“我,我该怎么办?我要做什么能让你少疼一点,我……”

    突然,蜷缩的张曼兰突然暴起,攀着他的肩头,一嘴咬下去,唐勋疼得浑身一抖,然后反手抱住她,咬牙忍住肩头上传来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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