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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抢亲记-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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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话,就算是沈思也不可能信的,皇帝知道她不想说,也没有多问,转了个话题,“你跟那些护卫是怎么熟悉起来的?”

    顾霜霜奇怪的看着她,“天天在一起的人,熟起来很难吗?”

    皇帝想问的不是这个,他想问的是,那些护卫是怎么做到让她能跟他们嬉笑打闹的。

    但顾霜霜没理解到他的意思。

    不过就算理解到了,做起来也很困难,因为顾霜霜对他始终无法敞开心怀。

    鱼市很快就到了。

    大半个城南的渔业买卖都在这里,所以这个鱼市场很大,小半里地外都能闻到鱼腥味。

    顾霜霜没有经常来,所以不是很熟悉,买鱼就挑着长得好看的下手,挑了三条,还买了些螃蟹。

    她说,“小乔爱吃这个。”

    “小乔第一次吃螃蟹就在上个月,舅娘把螃蟹买回去的时候还是活的,新换的蒸笼盖子太轻了,一烧火螃蟹就从锅里爬了出来,满地都是。

    那天我们全家人都顾着抓螃蟹了,结果没抓完,漏了一只爬到小乔面前,她看我们抓,她也伸手抓,结果被大钳子夹了个正着,哇的一声就哭了。

    我娘那剪刀把螃蟹钳子剪掉了她都还在哭,后来吃饭的时候,她就一边哭一边吃了半锅螃蟹。

    那以后她就爱吃螃蟹,每次吃的时候就先啃钳子,就算啃不动也要先啃钳子。

    娘或者舅娘来买鱼的时候,回去她就要扒字啊篮子边儿看,如果没有螃蟹就不依不饶的。”

    顾霜霜讲着话,满脸都是温柔的神色,说着说着,自己就先笑了起来。

    明明只是些生活中的小事,她却记得清清楚楚,并且津津乐道。

    大抵当娘的都是这样。

    皇帝看得有些移不开眼,盯着她道:“怪不得这么记仇,这性子是随了谁了?”

    顾霜霜道:“反正不是随我,你应该问问你自己。”

    皇帝很愉快的接了这个甩过来的锅,道:“那就是随我了。”

    不知不觉,两人竟然像一对老夫老妻一样,出门买菜的时候,聊聊家里的小孩怎么调皮,如果孩子有缺点的话,就坚定的相信缺点肯定是随对方。

    家里多了三张嘴,顾霜霜想了想,怕不够吃,又挑了两条鱼。

    付了钱,正准备走的时候,她突然定了脚步,看向前方的一个摊位,目光锐利。

    那边的摊位上,一个痞里痞气的瘦小男人在正在跟鱼老板讲着什么。

    看鱼老板的神情,又为难又惧怕。

    皇帝不明所以,问她,“怎么了?”

    顾霜霜一把将手里装鱼的篮子怼到他胸膛上,道:“拿好了,遇到个熟人。”

    她的力气太大了,刚离开水一会儿的鱼还很有活力,直接从篮子里面跳了出来,在他胸膛上撞了一下,落到地上。

    皇帝又把篮子怼到薛致的胸膛上,“地上的捡起来,拿来好了。”

    说完就跟着顾霜霜追上去了。

    薛致要保护皇帝,于是再接力棒一样把篮子传给李莲英,“李公……兄,劳烦。”

    然后他又追着皇帝去了。

    李莲英虽然伺候皇帝,但都没有重活儿,可以算得上娇生惯养的,抱着一个篮子,哪里会抓鱼。

    他看见那密密麻麻的鱼鳞就头皮发麻,翘起兰花指畏畏缩缩的像地面上正在乱跳的鱼抓过去,刚刚碰到一片鱼鳞就哇一声叫了出来,“哎呀娘呀快叉死它!快来个鱼叉!”

    那边,顾霜只跑过去,直接踩在一个剐鱼鳞的台子上,从上扑下去,眼看着就要抓到人了,突然有人大喝,“孙混!快跑!”

    那瘦小男人相当机警,闻声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观看四周,而是直接拔脚就开跑。

    顾霜霜扑了一个空,立即站稳身子追上去。

    名叫孙混的男人显然对这里相当熟悉了,腿脚又很利索,左拐右拐的,竟然要把顾霜霜甩脱了。

    鱼市里面九拐十八弯,全都是些小过道,皇帝眼见着人要不见了,对薛致道:“去抓住那个人。”

    薛致领命,直接踩着一个又一个的刮鱼鳞的台子追上去,引起背后一片骂声。

    等跑出鱼市,外面人来人往,已经看不到薛致和那孙混的身影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抓到。

    皇帝追上来,喘了会儿气问顾霜霜,“那人是谁,你追他做什么?”

    顾霜霜双眼如鹰一般,在人群中寻找已经跑脱的猎物,突然,那瘦小的人影一闪,她来不及回答皇帝的问题,就又追了上去。

    孙混在这一片儿很熟,薛致追不上他,他也甩不掉薛致,顾霜霜看着他跑路的方向,从另一个方向绕到前面去堵他,将他堵了个正着。

    薛致从后面追上来,把孙混夹汉堡一样夹住了,他一脚踢上去,正中孙混的腹部,对方就再也没有反抗的能力,蜷缩在地上打滚。

    顾霜霜过去把他提起来,“跑啊,你倒是再跑?”

    ------题外话------

    昨天重复的章节已经修改好啦,刷新一下就能看啦。

    今天我做了一件蠢事,我上学期挂科的课程今天补考,然后……我给忘了!

    十二点补考,我下午四点才想起来我要补考,那种绝望的心情!

    我这无药可救的记性啊!

第一卷 瓮中捉鳖

    皇帝紧追顾霜霜的步伐,指着孙混问道:“这人是谁?你抓他做什么?”

    顾霜霜往孙混天灵盖拍了一巴掌,直拍得他满眼金星,等出了一口恶气才道:“他欠了赵员外两百多两银子,赵员外找他很久了。”

    她没说实话。

    江南最赚钱的几个行业里,都是赵员外手下的商铺领先,商业对手多如牛毛,人人都恨不得取而代之。

    但凡是身家特别厚实的商人,手底下都不干净,路子不野是赚不到钱的,商人以利益为重,截人财路就相当于断人生路,赵员外几乎垄断的江南的药业和粮业。

    他以前还要走私盐,身价水涨船高之后,就洗手不干了,贩卖私盐是大罪,等到了一定数量还要砍头,太多人盯着他了,很容易就被人逮到小尾巴。

    但是盐是可走可不走,其他的产业不能放下,今天去走货的时候,顾霜霜就已经过见过这孙混了。

    孙混原名叫孙辉,但是他整日游手好闲,正事不做,所以绰号叫孙混。

    他游手好闲,只是大家看到的表面,实际上他是有事做的,他是个‘毛卷子’。

    赵员外的生意做得大,自己种药产布都没没有买逃税的黑货划算。

    他买货不可能只有一条渠道,没有人能一口气拿出他要的货量,而且这是个危险的职业,随着时间推移,来来往往的熟面孔会越来越少,不是被抓了就是湿了鞋,被人弄死了。

    大秦商户的税收很高,收的是阶梯税,像赵员外这种越赚钱的商贾,税就交得越高,每次交税都要脱层皮,有一年年底结账,账房发现当年的税款竟然占了纯收入的一半。

    这么大笔钱,要是能省的话谁愿意交给国家。反正赵员外是不愿意。当长期合作的供货商栽了之后,赵员外就要找新的渠道弄货,这其中,就需要‘毛卷子’来牵头。

    就像男婚女嫁中间须得媒婆做媒一样,赵员外买货,也需要‘毛卷子’来牵供货商。

    做‘毛卷子’的,信誉是第一位,若是名声不好,哪怕只干了一次吃里扒外的事,进等同于砸了自己的饭碗,往后没有人敢再用他,孙混做的就是这勾当,在行业里面他算是很有信誉的了,所以赵员外才信任他,以前也合作过很多次。但今天走货的时候,这个混蛋不知道受谁指示,把他们带到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坳里面去接货,没想到早就有人埋伏在哪里,要不是多年的经验给了赵员外点儿危险的的直觉,今天就差点儿就折在那里,但买货的钱,十万两银票,全都被留下了。

    今天齐良翰去赵家,他都没心思招待,就是忙着查今天的事。

    看看到底是哪个要在太岁头上动土。

    在李家坳打斗的时候,这孙混就趁着混乱遁了,一直都没有找到,没想到买条鱼把他给逮住了。

    因为赵员外逃的是国家的税,面前的这个是皇帝,顾霜霜当然不会不打自招、自寻死路。

    出来混口饭吃么,顾霜霜不管工作的本质犯不犯法,她只知道她打架拿手,给赵员外当护卫能赚钱。

    赵员外对她也相当不错,不管是人情上还是金钱上都没亏待她,长时间的处下来,还是处出了点儿老板和员工之外的朋友情谊,孙混就在眼前了,她能不逮?

    孙混焉头撘脑,一脸菜色的辩解,“大姐,您就饶了我吧,我这次是真不知情,也是被对方骗了,本来是合作了很久的对象,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反水了,这次过后,谁还敢找我牵线啊,我的饭碗也砸了,我也是受害者。”

    顾霜霜只负责打架,生意上的弯弯绕绕她不懂,便道:“你受不受害也不管我的事,赵员外满世界的找你呢,你自个儿跟他说‘不知道去。’我拿人家的钱,就只负责把你送过去。”

    孙混两条腿都开始在抖了,“别呀姑奶奶,赵员外非活剐了我不可!”

    顾霜霜装聋作哑,转头对皇帝道:“你们先回去,我把人送过去就回来。”

    大庭广众的,孙混直接软在地上,结结实实抱住顾霜霜一条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姑奶奶,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顾霜霜想把她扯起来,但这无赖浑得很,怎么都不松手,正头疼的时候,突然横飞过来一条腿,直接踢到孙混的后背,差点儿没把他踢吐血了。

    皇帝扯着孙混的头发把他往后面扯,“这也是你能抱的?不想活了?”

    孙混这才看到旁边还站了个贵气十足的男人,脸色难看得很,一看就不好惹,他连忙松了手,嘴里还是讨饶,“大姐,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行不行?我就是个小人物,哪里有能力操盘搞赵大爷啊!”

    顾霜霜不听他说,直接带他去赵家。

    孙混也就是个‘毛卷子’,他知不知情是两说,但没能力是真的,主使这次行动的人必须得找出来,不然敌人在暗我在明,以后不知道还有多少下三滥的手段在等着。

    皇帝并不接受顾霜霜的安排,道:“我跟你一起去。”

    他话都说出口了,顾霜霜知道肯定劝不回去,就默认了。

    皇帝看了一眼抱着鱼篓子的李莲英和薛致道:“你们先回去,我们等会儿就回来、”

    薛致担心他的安危,“公子,这里鱼龙混杂,我怕……”

    “怕什么怕?回去,我就重复这一次。”

    薛致无奈:“是。”

    赵府。

    这都下午了,赵员外自出去就还没回来,据说是探出点儿蛛丝马迹,带着护卫火拼去了。

    顾霜霜下意识的说了一句,“怎么没人来喊我?”

    小厮知道赵员外很倚重她,便很客气道:“老爷说姑娘今天受了伤,不是什么大场面,就不喊你了。”

    顾霜霜交代小厮,“这孙混先将他扣着,等老爷回来把人交给他,我就不等他回来了。”

    小厮立即叫人把孙混五花大绑起来。

    顾霜霜不预多留,回来的时候却正撞见了赵员外。

    赵员外很意外,“你怎么回来了?”

    顾霜霜指着还没被押下去的孙混道:“我在鱼市上碰着了,就抓了回来,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用不上了。”

    赵员外都已经查到了,自然也就不用孙混供背后之后他的人了。

    皇帝对顾霜霜和赵员外口中顺其自然的‘回’字,感到很不痛快。

    尤记得昨天她斩钉截铁的的说皇宫不是她家,所以就谈不上‘回’。

    这里也不是!

    赵员外一看见孙混,直接抄起一根铁棍劈头挥下去,那怒气值都溢出来了,要直接把他的脑浆子敲出来当豆腐脑喝一样。千钧一发之际,顾霜霜伸手拦住了,道:“这一棍子下去会敲死人的。”天下乱了这么久,人命已经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他虽是一个商人,但杀过不少人,不在乎一个孙混,真要是被人揭发了,拿钱就能搞定。

    何况这还是在他自己府里,会被谁揭发?

    他的情绪起伏太大了,一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皇帝,顾霜霜充满暗示和提醒的一句话,他才看到了,用眼神询问顾霜霜。

    顾霜霜答道:“这是我的朋友,来江南玩儿两天,碰见孙混的时候他正好也在。”

    赵员外见得贵人多了去了,只是多看了皇帝两眼,微微点头以示招呼,只当是顾霜霜提醒他不能在外人面前动手,才丢了铁棍,改在孙混的胸膛上狠狠的踹了一脚,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是钱给得少了还是怎么着?竟然联合人背地里给我下绊子!”

    顾霜霜看跟在赵员外身后的护卫身上又或多或少的挂了彩,就问,“找出来了?是谁?”

    赵员外回头怒气冲冲的跟她说,“找到个屁,给我玩儿了一招祸水东引,就找到个替罪羊。”

    股双簧看向孙混,这么说,孙混还是有用的了。

    孙混被他看得头皮一麻,竹筒倒豆子一样的说,“赵老爷,这事儿是我办得不稳妥,但是我是真不知道哪儿埋伏了人,我要是早知道,打死我也不敢带你去啊,我就算真要害你,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带你去啊,万一你或者出来了我不是没活路了?我要害你肯定也要找个十分隐蔽的法子啊,我又不是白痴!”

    赵员外一脸怒容的看着他,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呸了两声,把话往回捞,“呸!我就没想过要害你,你赵员外在江南都快一手遮天了,我哪敢啊!”

    他这话,有点儿道理,赵员外道:“谅你也不敢,但是我告诉你,今儿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一个字儿不落的说出来,否则我找不到在背后装神弄鬼的人,我就把帐算在你头上——把他给我带进来!”

    赵员外朝屋内走,显然是要避开皇帝问话,走到一半,他转头对顾霜霜说,“等会儿估计还要出去一趟,你既然来都来了就留下,等会儿一起。”

    顾霜霜点头,然后对皇帝道:“我今儿晚上回不去了,你回去告诉舅舅他们,我不回去吃饭了。”

    皇帝正想说跟她一起的时候,顾霜霜抢先开口,“我允许你看小乔,但你自己要有分寸,我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皇帝眸光一暗,道:“知道了,我在家等你。”

    那语气闷闷的,顾霜霜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儿异样的窒息感,被她强行压下去了,等皇帝走了她才问跟着赵员外一起回来的护卫,“刚才员外说祸水东引是什么意思?”

    一个护卫道:“别提了,员外带我们去把钱弄回来,结果查到的人是一个小喽啰,全部身家都卖了也变不出来我们那天看的货,怎么可能是他,我们被骗了,现在查到点儿证据,可能是周坤做的,员外差点气疯了。”

    “小顾!”赵员外在屋内喊她。

    顾霜霜不再跟护卫们说,转头去找赵员外。

    果然,赵员外避开皇帝就一棍子招呼在了孙混的脑门儿上,顾霜霜进去的时候血已经流得满地都是了,孙混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赵员外对她说,“你去挑几个人,晚上我们去周坤家会会他。”  周坤和赵员外是同行,江南的药业,如果赵员外是老大,周坤就是老二,基本上就是赵员外吃肉周坤喝汤。

    但是两人算不上对头,周坤一直都没表现出什么狼子野心,乖乖的喝赵员外剩下的汤,也养得膘肥体壮,偶尔给点儿肉沫子,他就能把马屁拍上天。

    完全看不出来他敢做这种事儿。

    赵员外这次是被气惨了。

    十万两银票就是硬生生从他手里抢走的,他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夜,赵员外集结了府中一把的护卫,足二十多人,竟然是准备直接硬闯周坤家。

    要是像‘麻黑’,就得做的干净利落点儿,要是被别人逮着了小尾巴,就怪不得别人弄死你了。

    周坤还算有点儿影响力,赵员外胆大包天,也不敢直接杀了他,这次去是去要钱的,要是他识相的吐出来,他也不会做的太绝。

    要是还想耍花样,就别怪他手上再沾荤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周家,赵员外对门侍道:“周坤喊我来吃席的。”

    周坤平时就得舔赵员外的臭脚,门侍当然不敢拦他,直接就把人领进去了,一群人来势汹汹,一看就不是来喝茶的,吓得门侍直哆嗦。

    然而,他们却没有找到周坤。

    整座府邸,除了下人,主子统统都不在——周坤带了老婆孩子和老娘跑了。

    赵员外没想到他一辈子打下来的家业都不要了,直接卷铺盖遁了,一时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人,只能泄愤一样把周家砸了个稀巴烂。

    赵员外一宿都没睡,直到半夜的时候,终于有人来报,找到周坤的落脚点了。

    狡兔三窟,周坤是不知道有多少窟,赵员外带着人,一直被当成风筝一样放了足足两个多时辰,端了周坤无数个老巢,在天亮之前,才在郊外的一栋别庄把人堵了个正着。

    “周坤,你是活腻了啊,你要是不屑与我为伍,想单飞我也不拦你,但你背地里给我下这种套,我就不能容你了。”

    周坤的老婆孩子俱都在这座别庄里,他也带了很多人保护,双方对峙着,气氛很紧张。

    周坤道:“我这种虾米喽啰,平白无故的招你做什么?赵成,你还是仔细想想,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让人家不惜拿这么大的代价也要弄垮你。”

    听这意思,这背后还有人。

    赵员外沉了脸。

    他以为倒了周坤这里事情就已经算完,没想到拔出萝卜不仅带泥,还带了个奇形怪状的萝卜。

    另一个萝卜上裹了厚厚一层土,让人看不清这萝卜到底长啥样。

    这江南,到底是谁要他的命?还能驱使周坤?

    “你要是自己说了是谁,你的老婆孩子我不为难,你周家的生意都转到我名下,这事儿就算完,我以后也不再为难你。”赵员外开出条件。

    周坤一反往常恨不得把赵员外马屁太上天的样子,仰天大笑,“赵成,你能不能有点儿自知之明?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大言不惭,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我都开始怀疑你的生意到底是怎么做起来的,是不是老天不开眼?”

    话里有话,赵员外暗道一声要遭。周坤却继续道:“赵成,我道你是有多聪明,结果也不过如此,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瓮中捉鳖?今天已经着了一次道,还巴巴的上赶着来?”

    赵员外一听,心中的盘旋不去疑惑突然就豁然开朗了,顾霜霜提着刀往他身边靠了靠,做了个保护的姿势。

第一卷 什么时候走的

    不仅仅是赵员外,连顾霜霜都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她会这么巧在鱼市上碰见孙混。

    就算孙混是不知情,也是被人蒙在鼓里,可他才得罪了赵员外,人家正抄着刀满世界的找他,他不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反而大摇大摆的去鱼市,正好被顾霜霜撞个正着。

    这是巧合吗?

    不,这是人为的。

    周坤明明只要好好跟着赵员外,这辈子赚的钱也够他用到下辈子了,为什么偏偏要自掘坟墓?

    李家坳的那一场伏击,他们也脱身得太容易了一些。

    现在想来,不是他们突围而出,是有人故意将他们放走,再让他们查出周坤,让周坤将他们引到这里来。

    是谁?目的是什么?

    刚这么一想,突然有整齐的跺地声响起,无数手持火把的官兵将别庄包围起来,赵员外浑身一震,明白了什么。

    “赵员外,好久不见。”江南知府钱生从包围圈外缓缓走来。

    他穿一身官服,乌纱帽戴得端端正正,道:“本官接到线报前来抓人,赵员外怎么也在这里?”

    赵员外还没来得及回答,那边的周坤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声大叫到:“钱大人,草民是被逼的,是赵成!他威胁我!我如果不跟他走私盐,他就要杀我全家!”

    去年国家改了律令,对盐的控制更加严格,走私五十石就够判死刑,就算赵员外和钱生是同胞兄弟,都不敢光明正大的贩卖私盐。

    何况现在……怎么看,周坤说的那个背后之人都像是钱生。

    可是钱生跟他无冤无仇,甚至还有些官商一家的意思,为什么要整他?

    说句难听的,他每年不知道往钱生手里塞的银子比朝廷给的都多,整个江南,再找不出比他大方的了,怎么突然就翻脸了?

    “你少血口喷人,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私盐!”赵员外怒目反驳。

    周坤道:“钱大人,这整座别庄里面藏的都是盐,本来是准备今天交易的,没想到大人来了,现在就派人去搜,一定能搜出来。”

    赵员外心头咯噔一声,只怕这次是翻不了身了。

    他们弄这么大的动静,这别庄里面必定能搜出盐来,到时候,就是人赃并获、人证物证俱在了。

    钱生使了个眼色,立即就有官兵带队进去搜,顾霜霜警惕的观察着官府的兵力,道:“员外,趁现在可以突围,等搜盐的官兵回来了,就走不了了。”

    他们只有二十来个人。

    赵员外比顾霜霜想得多。

    现在逃了,然后呢?

    逃匿在外,多年基业毁于一旦。

    顾霜霜看透他的想法,附在他耳边低声说,“留得青山在。”

    今天明显就是个局,一旦进了大牢,肯定就不可能再出来,现在不跑,不仅是钱,连命都没有。

    她敢拍着胸脯保证,这里的盐一定大于五十石。

    赵员外看向周围的护卫。

    没有他们保护,他跑不出三十步就要被抓回来,不管对手是地痞还是悍匪,这群人都会护他到底,但现在不一样,来的是官府的人。

    谁会为自己的雇主和朝廷翻脸?

    除了已经表态的顾霜霜,其余的他拿不定态度。

    他的视线一一扫过,只见众人面上紧张,武器紧握在手,可意外的,竟然没有一个人面露惶恐,或者立即喊冤认罪。

    见赵员外看他们,竟然全都微微点头。

    这小动作当然没能逃过钱生的眼睛,但却没有阻住。

    他不怕对方动手,就怕对方不动手。

    赵员外是个果决的人,趁着搜盐的那一波官兵还没有回来,率先暴起,奋力往外扑去。

    他并不会武,但这是一个信号,让顾霜霜他们动手的信号。

    终于动手了。

    正在这时候,搜查私盐的官兵也出来了,人还没走拢,就已经隔着老远在喊,“钱大人,别庄里面全都是盐,起码五百石!”

    五百石!

    够赵员外死上十次了。时机正正好,钱生后退一步,大叫道:“盐匪拒捕,将他们都抓起来,不惧生死反抗者,就地格杀!”

    这个不惧生死反抗者,说得很有艺术。

    反抗都反抗了,怎么还会是‘惧生死者’呢。

    而且到底惧不惧的,不还是由官兵们自己拿捏吗?

    到时候一口咬定盐匪负隅顽抗,官兵们为了自保不得不下杀手,那不还是死无对证吗。

    钱生的目的就是要将这些人一举绞杀在这里,带了很多官兵,顾霜霜几乎是拖着赵员外在往外面冲,赵员外脚下踉跄着,十分费力。

    顾霜霜武功高强,其他的护卫也都好手,钱生的人一时间拿他们不下,钱大人一挥手,竟然有弓箭手开始搭箭拉弦,看来,一定是要置他们于死地了。

    钱生的手高高举起,只待一声令下,任你是功夫熊猫,也要被射成仙人掌。

    然而,就在这时,一人几个鱼跃,跳进包围圈,手持一块令牌到钱生面前,“接圣驾!”

    钱生愣了一下,面上有恐慌一闪而过,之后立马镇定下来,规规矩矩的跪下去。

    因为面前这个人,他认识,是羽林军统帅薛致。

    而且……他不是不知道皇帝在江南。

    皇帝面沉如水,一脚将钱生踢翻在地,“朕命你掌管江南,你就是这样掌管的?”

    他鬓边灰白,还是昨天那身衣服,可那身天潢贵胄的气质,是怎么也抹不去的。

    钱生端正了身子,叩首道:“微臣钱生,不知陛下驾临,吾皇恕罪。”

    他倒是很周全,这个时候还不忘让人知道他不晓得皇帝来了江南。

    皇帝又踢了他一脚,他才道:“回禀陛下,微臣接到线报,这里有盐匪交易,微臣特地带人来查,确实在别庄内搜到大批私盐,正准备抓捕,不料匪徒凶悍反抗,我等正在奋力抓捕。”

    他沉稳镇定,可谁人也不知,他袖中的拳头已经紧紧的握紧,背脊绷得紧紧的,忐忑的在等着皇帝开口。他三言两语,将前因后果解释清楚,条理清晰,毫不慌乱,要不是皇帝亲眼看完了经过,都要被他糊弄过去是,给他赐一面‘国家栋梁’的锦旗了。

    但现在,他只想表扬一下他的演技。

    皇帝道:“钱大人,朕在这里要站了小半个时辰了,你说朕是应该信你的嘴巴,还是信自己的眼睛。”

    钱生一抖,竟然说不出话来。

    他的人明明已经来报,说皇帝回了齐家大院儿,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钱生惶恐道:“微臣不敢,不敢!”

    他敢说皇帝的眼睛不好使吗?

    死得更快些。

    皇帝道:“来人,给朕把这个狗官抓起来。”

    皇帝这个人就是至高无上权利的代表,顿时,钱生的官兵全都将刀剑对准了自己家的大人。

    钱生当天就下了大狱,皇帝连审判都略过了,直接拟了圣旨回京,指派了新的人选过来担任知府,裁撤官员,竟然跟儿戏一样。

    皇宫,昭阳殿。

    “什么?失败了?”皇后突然站起来,宽大的广袖掀翻了桌面上的茶杯,水渍漫得到处都是。

    惊讶过后,似乎又觉得这样的结果理所应当,缓缓的重新坐了下去。

    徐梅拿了帕子给她仔细的擦,道:“是的娘娘,江南那边传来的消息,据说是当场就失败了,连打都还没有怎么开打,陛下就出现了,当场将钱大人下了狱。”

    皇后坐下去,双目盯着虚空某处,沉思半晌,片刻后,叹息一样说了一声,“当时就不该留着她啊……”

    素梅不敢接话。

    皇后又道:“钱生动手之前不可能不安排好一切,陛下还是突然出现了,可见他的目光已经片刻都离不开顾霜霜了,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素梅笨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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