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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抢亲记-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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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双眼睛就这样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什么都不说,就已经是极其哀怨的控诉了。

    闺怨!

    不知道为什么,顾霜霜竟然想到了这两个字。

    怔愣了片刻,她一手插进皇帝腋下,一只手就把他扶了起来,板着脸,重新拿了个勺子,往他嘴里喂饭。

    皇帝觉得手都不疼了,一脸满足的接受投喂。

    “我要吃这个。”

    “这个来一口。”

    “馒头。”

    “粥。”

    玉芙宫里面虽然住着皇帝,但就现在来说,这绝对是过得最悲惨的一个宫。

    被克扣过后的饭食,还不如平明百姓家吃得好,看起来是有好几碟咸菜,可那都是小云觉得菜少得实在太不好看,强行把一盘咸菜分成两盘装的。

    也就是说,这么多小盘子,其实里面装的东西,都是一个味儿。

    顾霜霜就不明白了,这人怎么就这么多事儿?

    咸菜的味道有什么不同吗?

    他就非得把所有盘子里面装的东西尝一遍?

    什么臭毛病!

    但皇帝却乐在其中,一边张嘴,一边痴汉的看着她。

    顾霜霜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有些烦躁的说,“你吃完了没有?”

    皇帝:“没有。”

    顾霜霜耐着性子,又往他嘴里塞。

    这回,没两口,他就说饱了,她有一种甩脱了大麻烦的解脱感,把勺子一丢,自己埋拿筷子。

    皇帝的目光还是肆无忌惮的落在她身上,仿佛怎么都看不够,又或者想要把以前没看到的,一次性全都补回来一样。

    她草草吃了两口,就再也吃不下去了,正准备好好跟‘谈谈人生’的时候,小云一脸惊慌的跑进来了。

    “娘娘!娘娘!出事了!”小云慌得像受惊的幼兽,浑身都在发抖。

    跑到顾霜霜身边的时候,甚至因为惊慌,脚步迈得太急,一下扑倒在她面前。

    她弯身把人扶起来,“摔痛没有?什么事情跑得这么急?”

    小云爬起来,连痛都来不及去感觉,面色发白的说,“娘娘,刚才我和李公公一出去,就听到外面有动静,奴婢悄悄打听了,才知道是丽嫔……皇贵妃在处置自己宫中的人!”

    顾霜霜奇怪问:“什么缘故?为什么要处置自己宫中的人?”

    小云说,“不知道,可是她宫中的所有人,连同身边贴身的大宫女,都全部拉到御花园,直接杀掉了,她还命令了好多人去看!

    奴婢混在人群中看了一眼,那满地都是血!所有人都被杀了!”

    那一瞬间,小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来的,连滚带爬,生怕跑慢了,被郭嘉悦看到自己,她就再也回来不来了。

    顾霜霜垂下眸子思考到底是为什么。

    她在这宫中呆了有一段时日,对宫中的各项潜规则,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大宫女,也就是心腹,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付出一定代价都要保住。

    因为这个人是知道你所有底细的人,是帮你办事的人,是陪你走过了风浪的人。

    先不说换一个人用得顺不顺手,光说时刻陪在你身边,陪你患难,陪你荣光,多少是会有些感情的吧?

    郭嘉悦的这个宫女儿,她进冷宫的时候就一直陪在她身边,听说曾经还为了替她找一口吃的,不惜用自己的身子去色诱太监,最后给一个下三流的太监做了对食。

    这样一个人,毫无缘由,怎么说杀就杀了呢?

    不!

    一定是有缘由的,只是她不知道。

    小云见顾霜霜迟迟不说话,抓着她的手,慌得都要哭出来了,“娘娘,你说到底是为什么啊?她是不是要把宫中的宫女太监都杀光?”

    这也不怨她怕。

    连自己的贴身宫女都杀了,而且,在众人看来,这是一场没有原因的杀戮,宫女太监们难免慌乱。

    顾霜霜也解释不了,只能安慰她,“没事的,应该是她们宫中内部出了什么事,别乱想了。”

    正在这时,李莲英跑进来了。

    这个节骨眼儿上,腿不痛了,跑起来也飞快了。

    他有话要跟皇帝说,但顾霜霜在这儿,他拿不准能不能说,所以吞吞吐吐的。

    顾霜霜正准备出去,皇帝却拦着她,对李莲英说,“无妨,讲。”

    李莲英得了话,却还是犹犹豫豫的,眼神不断的往顾霜霜身上瞟。

    上次江蕴来讲话的时候,让顾霜霜回避了,还让她听到了谈话,皇帝拿不准她心里到底有没有隔阂,这次,肯定是不能再赶她走了。

    他对李莲英说:“直说吧。”

    这才竹筒倒豆子一样,道:“陛下,江大人传来消息了……”刚刚讲到齐大人三个字,皇帝隐隐有些预感,他打断李莲英,“行了,等会儿再说!”

    提到了齐良翰,等会儿再说,这怎么能行呢?

    顾霜霜抓住皇帝准备赶李莲英的手,“让他说。”

    李莲英为难的看着皇帝。

    皇帝真是想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嘴贱!

    但是这个时候,不说,顾霜霜也不答应了。

    一字一句,把前朝发生的事,都讲给了皇帝听。

    话落,室内一片寂静。

    静到落针可闻,连几人的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顾霜霜的目光机械的转向了皇帝。

    那眼神中的东西,有震惊,有失望,有悲痛,反正,很多,多到让皇帝有些慌乱。

    顾霜霜不是没有想过这种情况,所以昨天要在墙角偷听他们讲话,听完了,她也松了一口气。

    想来,他谋划这一场宫变,就是有能力保住她舅舅的。

    可是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现在的天牢,进去了,还出的来吗?

    不,这个问题,应该换一个问法——从一开始,他想过要保她舅舅吗?

第一卷 痦子男

    一缕轻风卷着窗外落叶缓缓坠于地面,而后叶停风却不止歇,撩拨着微微的血腥气,掠过顾霜霜的鼻端。

    血腥气。

    大概,是御花园那边飘过来的了,太久不曾上战场,太久没有猩甜的味道闻到嗅觉麻痹了,这一丝携着风而来血液的味道,让她如此敏感。

    这才回过神来,空洞的眼神渐渐聚焦,不再多说一个字,甩袖就走。

    皇帝一谎,忙不迭去抓她的袖子。

    然而,他一双手现在鸡爪子没什么区别,刚刚捱到她衣角,便是一阵深入骨髓的疼痛。

    ‘刺啦’一声。

    半片袖子在空中打了个旋儿,跟那片落叶的下场差不多,落到了皇帝的面前。

    顾霜霜把匕首揣进怀里,冷着脸道:“陛下,你坐拥九州,而我只有这几个亲人了,如今,为了你的江山社稷,即将要死绝了,你高兴了么?”

    当初如果不是他执意要召舅舅进京,何必落到如今下场?

    袖中匕首的温度已经被她微微揣热了,可兵器就是兵器,再怎么捂,它也是用来杀人的。

    地上的那片布料孤凄的躺在地上,一如顾霜霜心中的苦涩,这刀,原本是怕郭嘉悦再跑来发难,用来保护他的,如今……算不得物尽其用,却也发挥了些作用。

    皇帝顾不得这许多了。

    手伤不顾,威严不顾,面子不顾,直接绕到她前头,用双臂揽住她,着急忙慌解释道:“霜霜,别这样,齐良翰不会有事的!我跟你保证,不会有事的!他要是死了,我这一颗脑袋割下来赔给他!”

    这个保证,还算是比较有分量的,至少顾霜霜微微动容了片刻,他抓紧机会继续道,“江蕴会想办法的,你不相信我,你相信他,你们沙场情谊多年,你相信他!”

    顾霜霜刚软下来的情绪重新强硬了起来。

    她谁都不相信,皇帝不相信,江蕴也不相信。

    多年沙场情谊?

    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情谊,沙场那么大,排兵布阵点兵点将下来,她和江蕴六年来一共也没说过几句话,能有什么情谊?

    皇帝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说错话了,可其余的,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一遍一遍的说,“你相信我,你相信我!”

    没有那个男人愿意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说,‘你不信我,也要信XXX。’这是无能的表现。

    他是实在没办法了。

    这样的皇帝,让李莲英的眼眶微微发酸。

    曾经这是一个不可一世的睿智帝王,怎么现在,就变得这么卑微了呢?

    而最恐怖的不是卑微,而是他卑微得不自觉,潜移默化中,他已经没有自我了。

    对一个帝王来说,这绝对是灭顶的灾难。

    “娘娘,您相信陛下一次吧,他说能做到,就一定能做到的,今日朝堂上,江大人不是不顾惜自身,也要将齐大人保下来了吗!”

    心腹太监此一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今天江蕴,确实是豁了命去保齐良翰的,足矣见其决心了。

    顾霜霜看向皇帝的目光反复明灭,显然内心是在激烈的挣扎。

    江蕴和齐良翰无亲无故,除了皇帝的授意,没理由为了一个侍郎跟郭家正面交锋。

    可是,那年初识的时候,眼前这个男人,送来的最后一封信件上,也是嬉皮调笑着说,“你相信我,等我回了盛京,一定会来娶你。”

    这一相信,就是十五年,杳无音信。

    她耗费了整个青春,去相信他的一句话。

    现在不一样了。

    他不来娶她,她死不了,可若是救不了齐良翰,舅舅全家、包括娘,都没命了!

    天牢就是郭家的地盘,进了去,里面随便一个狱卒挥挥刀,舅舅的脑袋就要滚落在地。

    这个十五年没了,还有下一个,命没了,就没有下一条了。

    她的模样落尽皇帝眼里,便搅动他五脏六腑,不能呼吸,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齐良翰若是死了,他们就完蛋了。

    顾吏死的时候,她在张家馄饨铺撕心裂肺的哭声,他到现在都还记得。

    那只是一个她憎恶了半辈子的父亲,可毕竟是血脉相连,而这个舅舅,大抵可以抵得过十个顾吏。

    他用包得臃肿的手捧住她的脸,掷地铿锵道:“你看着我,顾霜霜,你看着我,朕跟你保证,发誓!齐良翰,绝不会有事!你最后信我一回!”

    他自称朕,用皇帝的身份,跟她保证。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说服了自己,去相信那最后一次。

    这日白天到黑夜,她都痴痴的望着宫门的方向,望着天牢的方向,一坐就是一整天。

    夜间总是噩梦连连,梦见皇帝提着几颗脑袋,笑着对她说,“你相信我。”

    一颗,是舅舅的。

    一颗,是娘的。

    其余,是舅娘和侄儿齐真的。

    她猛然被噩梦惊醒,睁眼却发现床头有道黑影,坐了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了,她的警惕性并没有很高,只是下意识的觉得,这个人不危险。

    这个人果然不危险,他是皇帝。

    她的喉咙有些干,声音也沙哑,“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黑暗中,她觉得他似乎是在注视着自己,“江蕴刚刚来过了,齐良翰很好,天牢中安插了人手,会顾着他的。”

    一整天,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沉进了水底,顾霜霜终于觉得,能够喘得过气来了。

    **

    郭府,子时。

    书房点了六盏灯,照得室内亮如白昼,两人高的地形图就挂在进门正对的那面墙上,郭开诚双手负在身后。

    他仰起头去看地图上扬州的那一块区域,后脑上上堆起来的三层肉被挤压的愈加突出。

    相当富态!

    ‘咚咚’不长不短的两下敲门声,干净利落,敲完就等候命令,郭开诚目光定定不动,瞧着地图上的那一块儿区域,道:“进。”

    门被推开,领头的是管家陈盛,身后跟着一个五短身材,着粗布麻衣的男人。

    男人的长相比较猥琐,尖嘴猴腮,单看面相的话,应该是比较刻薄的那一种,下巴上还有一颗硕大的痦子。

    其貌不扬,就是丢在人群里面就普通儿子足以形容。

    但是郭开诚却对他礼遇有加,等人进了门,转身来便是一副笑脸,“左先生,入座。”

    如今的郭大人已经不是当年的郭大人了,能得他如此礼遇,放眼朝中,约摸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左文斌稽首回了一礼,入座后道:“郭大人,山中无老虎的滋味……如何?”

    这句话并不是很客气。

    完全是被人指着鼻子骂猴子。

    然而,出人意料的,郭开诚并没有生气,反而和煦的回答:“不错。”

    左文斌赞了一句,“郭大人好气量!”

    “过奖,过奖。”客套过后,郭开诚切入主题,“左先生,如今沈战带着四十余万大军浩浩荡荡而来,先生早先应承我的三十万援军,如今也只到了十万,沈家彪悍铁骑踏遍大江南北,我对上他,本身就无胜算,更何况兵力短缺?你可知我与你交易,是担了卖国罪名的!先生……可是要食言?”

    说到最后一句,已经有些声色俱厉,不复刚才的客气。

    郭开诚浸润官场多年,几经沉浮,他若是一怒,还是相当有威慑力的。

    比如跟了他多年的管家陈盛,此刻就龟缩在角落,尽量别去惹国丈大人眼。

    左文斌却相当淡定,“郭大人稍安勿躁,且先听我一言。”

    “探子来报,沈战一路回京,已经连破燕云四州郡,至多不过一月余,就要抵达盛京了,先生应城我的兵力,如今何在?听你一言,难道你一眼,就可抵十万大军的铁蹄吗?”

    郭开诚的语气虽然肃穆,但脸色好歹是缓了一点。

第一卷 人头

    沈十三在军事上,可以说就是一个鬼才,今上继位后,秦字大旗几乎是扛到哪儿,就插到哪儿,从无败绩,朝中不是没有可用的武将,但是绝对没有与之抗衡的武将。

    如果没有外援,他不可能毫无顾忌的反。

    当初这左文斌主动找上门来,承诺可以借兵四十万,条件是功成登位后,将雍州十二城割让给晋国。

    这口气不可谓不大。

    雍州十二城链接经济贸易要塞——益州,将这十二城割让出去,也就意味着益州每年的贸易,至少有一半要落入晋国的口袋。

    城池也得了,钱也得了,确然美哉。

    如果是皇帝,那是决计不可能答应,但郭开诚不是皇帝。

    江山社稷,是天下的,可命,是他自己。

    割让的城池,将来还有拿回来的机会,可人一旦埋进了黄土里,再刨出来,也只是一具死尸了。

    他自己的命,当然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如今说好的兵力四十万,敌人已经要打到城下了,却只见着了十万。

    他用六十万加城防坚守都不一定能干的过沈十三,别说现在手头这点儿兵力。

    何况,盛京之内,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江蕴等着里应外合。

    似乎,是一个死局了。

    左文斌笑了笑,答道:“郭大人何须如此惊惶,吾皇遣在下来与大人交易,必定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郭开诚反问:“如何万全?”

    左文斌拈手道:“我保证,沈战大军踏入盛京的那一刻,郭大人便能见到我晋国的援军。”

    郭开诚先是迷茫的将他盯了良久,等吃透他话里的意思,顿时面上一喜,哈哈大笑道:“原来竟是这等谋划!先生好计策,妙哉!妙哉!”

    左文斌拱手,学着先时他的模样,道:“过奖,过奖!”

    两人相视大笑,书房内原先略有些沉重的气氛一散而开,正当此时,有一小厮匆匆进来,跪地道:“老爷,皇贵妃娘娘回来了!”

    郭开诚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一脸怒色匆匆往外赶,郭嘉悦正好寻他来,两人在半路上就碰了面。

    一照面,郭开诚就怒道:“郭嘉悦!子时已过,你不在皇宫里面好好呆着,四处乱跑什么?你真当这盛京是铁板一块吗?你要是出了个好歹,我郭氏一族全得跟着你倒霉!”

    别说江蕴的千机楼在暗处伺机而动,单说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对胎也不好,这可是个千金万贵的主儿,不好好供起来,竟然还带着他四处乱窜,郭开诚可不得气嘛。

    郭嘉悦被父亲一吼,顿时委屈了,“爹,你就知道吼我,我难道还不知道这孩子重要么?出门时候已经带足了侍卫,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郭开诚看她身后浩浩荡荡的那一群人,心里的火气才去了一点儿,不过语气仍是不好,“大半夜不睡觉,你瞎折腾什么?”

    这一说,郭嘉悦才想起来意了,她赌气似的道:“我睡不着!”

    郭开诚一看女儿这熟悉的表情,就知道是又耍小性子了,便耐着脾气问,“如何又睡不着了?你不睡饱,腹中皇儿体魄如何康健?”

    郭嘉悦道:“爹,那贱人的舅舅为什么还没死?我连杀宫中三十四人,连贴身宫女都没有放过,却让他苟活着,我不甘心!”

    她动不了顾霜霜,难道连一个侍郎都动不了吗!

    提起这事儿,郭开诚心中也是憋着一口恶气。

    江蕴那个小子,是在是太毒了。

    一句话,就要了他女儿贴身宫人三十四条命,虽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人物,但吃了这么一个大闷亏,心中自然是不爽的。

    江蕴在朝堂上所说,郭嘉悦身边有他两名千机楼的谍者,先不说这句话的真实性到底经不经得住勘验推敲,但郭嘉悦身边的宫人,务必全都得死了。

    他们赌不起,哪怕江蕴有可能是在唬他们,但就算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们也赌不起。

    宫人而已,哪有龙种重要!

    如果江蕴真的是在唬他们,那就是空手套白狼,平白让他们自折人手。

    偏偏,他们还不敢不折。

    不巧,正好被郭大人猜对了,江舅子,还真就是在唬人。

    培养一个谍者付出多大的代价?就这样告诉郭开诚,让他去拔除?他又不傻!

    他只需要说一句皇宫内有谍者,国丈大人一样不敢轻举妄动。

    整个皇城里面有多少人?他还能杀光了不成?

    但郭嘉悦这么大的目标,明晃晃的就是靶子了。

    其实稍一推敲,这个道理也不难明白,郭开诚也不是七窍玲珑心只开六窍的人,心里其实是明白自己很有可能被耍了,但还是不得不被人牵着鼻子走。

    江狐狸!

    郭开诚暗骂完,转而又安慰郭嘉悦,“悦儿放心,齐良翰那个狗东西,明天爹就安排人去天牢中将他做掉,一泄心头之恨!”

    郭嘉悦恨顾霜霜,但是郭开诚更很齐良翰和江蕴,今天暂时动不得江蕴,但齐良翰,不过是让他苟活一天而已。

    顾霜霜得了想要的回答,心满意足道:“那就好,今日太晚,爹爹,我就在府中睡了。”

    郭开诚亲自上前扶女儿回房,“你的房间有下人打扫,随时都给你备着,如今不比以往束手束脚了,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就带上人回来。”

    出嫁的女儿谈起娘家,难免诸多伤感,眼光微微湿润,郭嘉悦道:“爹对我最好了。”

    然而,计划还是很理想化的,实际上,郭开诚的牢中杀人的计划进行得并不是那么顺遂。

    从郭嘉悦开口那天起,齐良翰被投毒四次,染上严重疾病两次,被人殴打几乎近死三次,最后一次直接让狱卒直接打开牢门用刀砍,结果齐良翰没死,狱卒死了。

    而这一个月,郭开诚公事繁忙,实在是抽不开身,等一月过去,再想起这事,简直是奇也怪也。

    算下来,已经近一个月了,在自己地盘上杀一个毫无抵抗力的人,竟然失败这么多次,郭开诚不免想到那日朝堂之上,江蕴附在他耳边说千机楼时候的语气。

    千机楼?

    似乎也只有这么解释了。

    国丈大人怒了,这一次,他要直接带人入天牢,亲眼看着齐良翰死。

    他还就不信,这人能有九条命!

    黑夜可以包容一切罪恶,杀人越货的勾当,向来都是放在晚上来做。

    入了夜,郭开诚挑了十人护卫队,把自己保护的滴水不漏,这才放心的去了天牢。

    这一月下来,齐良翰虽然没有死成,但也被折腾得心力交瘁了,整个人看上去枯槁了一圈儿,背也驼了些,浑身浩然的正气被颓丧所取代。

    天牢这个地儿就是这么神奇,不管你进来前是什么样,但进来后,全都一个样儿。

    这一个月来,每天都有八百里加急的军报,大小战役,就没有一场是胜利过的,让人不禁怀疑沈十三真是战神转世,头顶上有老天庇佑。

    侍郎大人能够拖着活这么久,也全仰仗这转世的战神了,如果不是沈十三把郭开诚搞的焦头烂额,没工夫想起他,他早该被人认真弄死了。

    郭开诚的流星阔步,走得很快,而今,四十万大军已经在一城之外,他还要有许多要务要处理,没时间在这儿磨。

    ……

    第二日早,皇帝一早是被一颗人头砸醒的。

    人头从窗外被抛进来,皇帝定睛一看,顿时眼前一黑,觉得一切都完了。

    那张脸,不是齐良翰又是谁?

    他来不及穿鞋,赤脚跑到窗外,只见郭嘉悦手下一名眼熟恶仆正扬长而去,那嚣张的背影,恨不得让人剥了他的皮!

    那一刹那,一万种想法在他脑中掠过,愤怒的情绪如同火山喷发,他劈头散发,胡乱将人头塞到床底,抄起枕头底下的佩刀,奔出玉芙宫后,两指放在口中,悠长的哨声传出很远。

    只片刻,三十名黑衣男子现身,分为三列整齐站在他面前,皇帝问,“沈战何在?”

    黑衣甲答:“一城之外,正在休整军队,明日进攻。”

    皇帝眸沉如水,四字铿锵有力,“传信,起兵。”

    黑衣甲哑然,虽有惊异,但终不敢多言,他要做的,只是服从。

    此刻,郭嘉悦正仰躺逸卧美人榻,听着回来的狗奴眉飞色舞讲述皇帝当时的表情。

    眼角笑出泪时,外面突然一阵喧闹,然后是兵戈利器击打的声音。

    她的肚子还不显怀,却宛如即将临产一般,能坐卧,绝对不站着,听见声响,便差遣奴婢出去看。

    剩下的几个婢女,有捏肩捶腿的,有端茶送水的,正等着人回来禀报,却只听外面的击打声越来越大。

    她忍不住,正准备起身亲自去瞧一眼的时候,只见皇帝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

    他的头发披散着,乌发掺杂着花白,一脸厉色宛如地狱归来的修罗,手中的刀还在往下滴着血,他一扬手,她觉得有什么东西朝自己飞过来了。

    他下意识的一闪躲,险险避开,那东西只是砸在她脚下,并未伤及她娇贵的身子。

    定睛一看,室内顿时响起一片婢女的尖叫声,包括她自己,更是吓得不轻。

    那地上的,不是方才出去那婢女的人头,又是什么!

    听到人头两个字,和真真切切看到人头是两个概念。

    当初她看到血淋淋的猫头都吓得不轻,更何况是人了,当即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

    皇帝的刀尖杵地,一路行来,铁器和地面擦刮,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这样令人害怕的皇帝,郭嘉悦伴君十载,从未见过,她脑子都已经转不动了,第一反应,就是大叫:“来人!来人啊!护驾!”

    她真的是吓糊涂了,皇帝嘲讽,“你一个反贼,护的哪门子的驾?”

    怎么说也是经历过残酷宫斗的人,迅速就冷静下来,“刘放!你今天杀了我,你也活不了,这宫殿中,明里暗里,共计百号侍卫,个个都是顶尖的高手!”

    皇帝冷笑一声,“高手?你喊给我看看,高手在哪里?”

    郭嘉悦又大喊了两声来人,四面八方果然涌进了密密麻麻的带刀侍卫,沉沉的把殿内塞了一个满当,她立即安心一点了,训斥一个婢女过来,将自己扶起身,得意洋洋的对皇帝说:“刘放,如何?”

    皇帝扫视一圈这百号侍卫,意味不明的说,“来,让皇贵妃娘娘看看,你们到底如何?”

    话落,原本为千刀所指的人,从皇帝变成了郭嘉悦。

    从这些侍卫的刀尖对着谁,大致可以推导出,竟然只有十来个人是她的人。

    ------题外话------

    齐舅舅没事,别急。

    另外今天课多,太困了,就只更两章。

第一卷 孽种

    不知不觉中,郭嘉悦的人,已经被被替换得所剩无几。

    或者,可以换一种说法。

    从一开始,就只有这十几人听从于她。

    这是一件很很可怕的事,这说明从一开始,郭家的行动,都全盘在皇帝的掌握中。

    那这些日子的这一切……

    郭嘉悦想到了一种可能,“刘放!你是故意的!”

    皇帝看她的眼神已经是在看一个死人,“郭家没有狼子野心,朕故意的又能怎样?说到底还是自取灭亡。”

    郭嘉悦忍不住后退两步,他提到郭家,她才想到郭开诚,想起她爹,“我郭家驻军二十万于盛京城内,你今日杀我,同样活不到明天,还有你宝贝的那个顾霜霜,全都得死!”

    她歇斯底里,面上妆容被不知何时滚落的泪水糊掉,这幅模样,委实不好看。

    皇帝毫不留情打碎她的希望,“沈战亦屯兵四十万于盛京之外,你觉得你那只会搬弄权谋的爹,和戎马十数载沈战,谁赢?”

    郭嘉悦恍然失神,沈战已经抵达盛京了么?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

    “行了,郭嘉悦,你也风光够了,今日,再留你不得!”男人提着刀,一步一步的逼近。

    郭嘉悦步步后退,皓齿将唇瓣咬得发白,在他离她越来越近的时候,她突然就有泼天的怨气想要发泄,“刘放!你就是为了那个贱人,我杀了齐良翰,你想为了贱人报仇!什么我郭家狼子野心,明明就是你被狐媚子迷了眼!”

    皇帝竟然没有反驳,“是啊,我就是为了她。”

    郭嘉悦更加疯狂,“刘放,我把持中宫,说到底念在往日夫妻情分上留你了一命,可你今日竟然要为了一个女人杀掉自己的儿子,你不是人!”

    皇帝将视线移至她的腹部,反问,“朕的儿子?郭嘉悦,孽种是和谁睡出来的,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女人的目光已经僵直,死死的盯住皇帝的那张脸,他说了什么,她全然没有听进去,“虎毒不食子,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刘放,你就是个畜牲!”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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