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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抢亲记-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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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和顾霜霜其实是同一种人,骨子里面刻着高傲,和执着,最不愿意将脆弱展露与人前,她将张姚氏送出门口,就准备关门。

    这里虽然不是闹市,但人流量也不小,顾霜霜就这样在店里大哭,惹了不少人瞩目,还是关了门比较好。

    送张姚氏出门的时候,远远看见唐勋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他一直赖在张家蹭吃蹭喝,但白天会和张曼兰一起来馄饨馆子帮忙。

    他要是不回来,她都忘了,刚刚让他买菜去了。

    张曼兰又往角落里面看了一眼,只见顾霜霜仍然控制不住情绪,没有功夫管周围的环境,她干脆和张姚氏一起出门,在门口前不远处将唐勋拦下来,“店里现在不许进人,你跟娘一起回家。”

    唐勋一脸懵,“为什么啊,马上就该卖馄饨了啊?”

    张曼兰立即竖眉,“让你回去就回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唐勋弱弱的把两只手上提着的菜篮子在她面前晃了晃,“可是这些我还要……”

    话还没说完,双手已经空了,张曼兰一手提着一只菜篮,“好了,走吧。”

    唐勋:“……”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张姚氏体贴女儿,直接拉着他走了。

    “哎~张姨,怎么回事啊?”

    “今天晚上不开张了吗?”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哎,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们俩瞒着我什么了?”

    两人的身影渐渐走远,声音渐渐变小,张曼兰才提着菜篮子转身回店里了。

    然而,一转身,一袭明黄色就撞进眼睛里,她把菜篮子放在地上,跪下去,低声道:“微臣参见陛下。”

    皇帝站在一墙之隔外,站的位置做一条垂直的线,对应进店里,就是顾霜霜坐的那个角落。

    他看不见店里的情形,但是听得到声音。

    馄饨小店的隔音并不太小,况且大门还敞开着,顾霜霜的哭声很清晰的从店内传出来,回荡在长街上。

    皇帝静静的站着,静静的听着。

第一卷 她就是这种人?!

    张曼兰看不懂皇帝脸上的是什么神色,所以暂且笼统的把所有类似这种表情的神态定义为心痛。这个时候,身为一国之君的他,应该在接待燕国使臣,在协商解决这桩十二条人命的惨案。

    他却出现在这里。

    应该是跟着顾霜霜来的。

    张曼兰在地上跪了半天,店内的哭中的悲伤越来越盛,皇帝终于扭头看看向了她,“起来吧。。。。。。’

    张曼兰刚刚站起来,皇帝目光似有漂浮,道,“如果能的话,你帮朕。。。。。。安慰。。。。。。”

    话说到一半,他自己先说不下去了。

    这种事情,任何安慰都是无力的,他连进去抱住她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他给不了她交代。

    对方是大燕使臣,除了多替她要一些赔偿,他什么都不能做。

    纵然尊贵如皇帝,也多的是身不由己。

    皇帝走了。

    顾霜霜目送他离开,提了菜篮子进店里,从里面关上店门,坐到炉灶旁,专心的择菜,任由顾霜霜放肆的发泄。

    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面,顾霜霜哭干了这十五年来的眼泪。

    她并不是哭顾吏的死,而是因为顾吏的死亡,让她十五年来的委屈再也没有地方可以安放。

    从前顾吏活着,她看到这个爹,可以告诉自己,这个人是我爹,他只把我当做交换权利的筹码,但我偏不任他安排,就算有人一去不回,我也要自己活得精彩,让顾吏看着他得不到的,轻而易举的被自己抓在手里。

    最后,顾吏想要的荣华富贵她都有了,她却再也不能富贵给他看了。

    内心是很恨的。

    为什么一个爹,能狠心绝情到这种地步?把她往死里逼!

    他就这样死了。

    顾霜霜说不出自己到底为什么哭,可是就是忍不住的想哭,像要哭干这十五年来累积的眼泪、心酸、委屈、和怨恨。

    人的眼泪是真的会哭干,天渐渐黑下来,顾霜霜也没有泪了,哭得太久,骤然停不下来,面前的馄饨已经冷得冰凉,她表情麻木,一抽一抽的。

    张曼兰在店里点起了油灯,开始擀明天的馄饨皮。

    等顾霜霜平静下来,眼神聚焦起来,看到的第一幕就是张曼兰把擀好的面皮放到一旁。

    两人都沉默着,顾霜霜心无旁骛的做着自己的事情,生像是这间小店里面除了她自己,就没有别人了。

    很久,顾霜霜突然开口,“谢谢。”

    张曼兰连句不客气都没有回答,顾霜霜继续道,“你为什么帮我。”

    张曼兰是一个很冷情的人,就目前而言,即便是寻遍这天下,除了江柔、张姚氏、小安安这三个人,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人,能让她搭一把手。

    而自从在沈十三身上的误会解开以后,她们就变成了陌路人,她确保了自己不再会去破坏江柔的家庭,从此连一句‘离沈十三远点’都没再对她说过。

    擦肩路过,也不会有一个眼神交流,完完全全就是两个陌生人。

    无处可去的时候碰到张曼兰的时候,顾霜霜没想到她能把自己捡回去。

    她偏偏捡了,而她漠不关心的态度,正好最大限度让自己没有那么难堪。

    她们这种人,悲伤时刻过度的安慰,反而会让她们说不出的难受。

    她一直觉得张曼兰不会是会向她伸出援手的那种人。

    张曼兰闻言没有抬头,把手边的煤油灯挪近了些,仔细检查馄饨皮的厚薄是否均匀,然后说,“馄饨八个铜板一碗,天色已晚,小店要打烊了,慢走。”

    顾霜霜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的时候,开始在身上翻找。

    奈何入宫后根本不需要用银子,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钱长什么样子了,哪来的八个铜板?

    张曼兰的馄饨皮擀得差不多了,她把灶台收拾整齐,道:“如果没有钱,可以先赊账,明日派人送来。”

    顾霜霜站起来,即将走出门口的时候,她停住了,“张曼兰,谢谢你。”

    她不是傻子,人家怎么说,她就怎么信。

    秦燕联军五年,顾霜霜在军中五年,唐勋同样也在军中五年,唐勋的声音已经能够轻松分辨,刚才唐勋回来的时候,她在店里面,能听到他的声音,也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大燕使团的马队撞死了顾吏,唐勋是大燕的十六王爷,张曼兰是怕她见人生情,才赶走了唐勋。

    有的人对你一点点好,就恨不得拿个大喇叭到世界频道广播,可是有的人,她千好万好,也从不张扬。

    张曼兰没说,但是她却知道,这种人情,是还不清的。

    顾霜霜说完,徒步回了皇宫。

    作为妃嫔,是不能夜不归宿的,她还有舅舅,还是有娘,即使天塌下来,也要做好她这个身份应该做的事。

    顾霜霜离开后,张曼兰把擀好的面皮用薄纱布盖住,吹了灯,关了店铺,就回家了。

    往常都是跟唐勋和张姚氏一起回家,唐勋的话多,总是叽叽喳喳的没个消停,这一条路,他们应该已经走了快小半年了,可是唐勋每天都有新的话题可以说。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他就是能说得津津有味、

    今天是菜市场的卖洋葱的大妈和卖土豆的大爷黄昏恋了,明天是猪肉的价格已经涨过鸡肉了,反正总有他说不完的琐事。

    生活就是这样,由许多琐碎的小事组成,平淡又温馨。

    唐勋在很认真的生活。

    张曼兰不爱跟他搭话,反倒是张姚氏,有时候说到兴起了,反倒是他更像张姚氏的亲儿一样,两人聊天聊得热火朝天,张曼兰就算是想插嘴,都没有机会。

    今天唐勋先回家了,这条路显得格外的寂静。

    有多久,都没有再这样自己一个人在黑暗里穿行过了?

    然而,脑子里刚刚转完这个念头,在转角的一瞬间,一个黑影突然从角落里面跳出来,“我来接你啦,惊喜不惊喜?意外不。。。。。。哎哟~”

    是唐勋。

    等张曼兰意识到来人是谁的时候,已经晚了。

    虽然她很久不活动筋骨,但是身手和警觉度还是在的,黑影向她扑来的时候,条件反射的就一脚踹了过去。

    等发现是唐旭的时候,对方已经在好几米之外躺着哎哎叫唤了,“哎哟~你怎么回事啊小老弟?我来接你啊!你能不能看清是谁了再动手?哎不对,是动脚!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脚多大的力气,哎不行不行,我的腰断了!哎哟~”

    张曼兰误伤了他,有一点小内疚,她走过去,准备把唐勋扶起来,哪知道刚把他往上扯了一把,他就叫得跟杀猪一样,“哎不行不行!腰疼!不能拉!要断了!”

    张曼兰的小内疚加深了一丢丢。

    疼着这么厉害,该别踢出什么内伤来了吧?

    她蹲下身去,伸出两个指头在唐勋的腰上按了按,“这里疼不疼?”

    “疼疼疼!”

    “这里呢?”

    “疼疼疼!”

    “那这里呢?”

    “哎不行,剧疼!”

    张曼兰开始认真内疚了。

    她自己一脚有多大力,自己是很有自信的,看来是真踢出内伤来了。。。。。。

    “我扶着你,你看看能不能站起来,回家了我给你看看是不是岔气了。”

    唐勋委委屈屈的,“不行,站不起来,你使太大劲儿了,肯定是岔气儿了。”

    张曼兰:“。。。。。。”

    哪能怎么办?总不能就在这里吹一夜的凉风吧?

    唐勋见对方沉默,立即抓住她的衣角,紧张的说,“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啊张曼兰,可是你把我踹成这样,你是要负责任的,别想丢下我跑路!”

    张曼兰:“。。。。。。”

    她就是这种人?!

第一卷 真的僵硬了

    唐勋道:“不行不行,你不准走,你得背我回去!”

    张曼兰正准备说话,唐勋急急道:“你要是不愿意背,抱也行,我不挑的!”

    张曼兰有种再给他补一脚的冲动。

    她没好气,“你不挑我挑!”

    她背对着唐勋蹲下,道,“自己抓着衣服上来!”

    唐勋笑得跟偷了蜜一样,当真抓着她的衣服爬上了她的背,张曼兰站起来,把他往上颠了颠,沉默的背着他往回走。

    唐勋这张八婆嘴,永远都停不下来,就算是受了伤也闹腾。

    “喂,小张,你这么暴力,谁敢娶你啊?”

    “你看你,一脚把我这么一个壮实的大老爷们儿踹得摊在地上,谁娶了你就是娶了个母老虎回家啊!”

    “嘿!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劲儿,背着我走这么久气儿都不带喘的啊?”

    “看在你肇事不逃逸的份儿上,这样吧,我就委屈一点儿,吃点儿亏娶了你,也算是为民除害了怎么样?”

    “你要是同意的话,我明天就跟张姨谈谈聘礼的事儿,你知道的,我不差钱,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张曼兰:“你再聒噪,我把你丢下去。”

    她说得出做得到,唐勋怕被丢掉,暂时闭了嘴。

    刚刚一只脚踏进张家家门的时候,唐勋像被解开了封印一样,“小张,你吃了饭没?张姨怕你饿着,专门给你留了饭菜,还在厨房热着呢。”

    张曼兰:“我吃过了,不饿。”

    唐勋觉得自己要掉下去了,搂着她的脖子往上蹿了蹿,“可是我饿了啊。”

    张曼兰:“忍着。”

    唐勋的肚子适时咕噜咕噜响了起来,“忍不了啊,你刚才一脚踹得我肚子都空了,小江,你去厨房帮我拿点吃的来好不好?”

    张曼兰:“不好!”

    唐勋一听,不干了,保持着腰杆不动,手脚挥舞的诡异的姿势在张曼兰身上扭动,“你也太狠心了吧!把我伤成这样,连顿饱饭都不让我吃,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人性了?”

    唐勋也不轻,他一奋力扭动,张曼兰背着他还是有些吃劲儿的,“你再动,我就把你丢下去!”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唐勋就生怕她把自己丢下去,干脆直接搂紧她的脖子,耍赖一样,“不行!我要吃饭!我不下去!我要吃饭!”

    张曼兰差点被他箍得一口气没喘上来,一下没站稳,差点两人一起滚到地上去。

    张曼兰黑着脸,“别动了!”

    唐勋:“那你去给我拿吃的吗?”张曼兰咬牙切齿,“拿!你给我安分一点!”

    唐勋:“好的。”

    果然,立即就不动了,张曼兰顺利的把他背回他的房间,就转去厨房给他拿吃的了。

    等她走没影子了,在床上躺尸装闪腰的唐勋慢悠悠的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忍不住夸了自己一句,“我真是个聪明的小机灵鬼~”

    路上噼里啪啦说了这么多话,早就渴了,他下床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气喝干了,才重新躺回床上,把自己摆成刚才张曼兰走时的姿势。

    不久,张曼兰就回来了。

    唐勋看到她手里的盘子,差点一口老血就吐了出来,“你就拿了这个?!”

    张曼兰把两个白生生的馒头往他面前一递,表现得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不是饿了吗?”

    唐勋不敢置信,“锅里煨的鸡汤你没有看见吗?”

    张曼兰:“没有。”

    “蒸锅上的白玉糕你也没有看见吗?”

    “没有。”

    “灶台上的凉拌三丝你总该看见了吧?”

    “没有,你吃不吃,不吃我拿走了?”

    唐勋终于确定了。

    张曼兰她不是没有看见!她就是嫌拿碗盛汤装菜太麻烦!给他端过来太麻烦!

    呵!女人!

    !

    张曼兰见他久久不接,“不吃吗?那我拿走了。”

    “等等!”唐勋很没骨气的屈服了。

    实在是。。。。。。饿啊!

    他从张曼兰手里接过馒头,一脸悲愤的大口啃了两口,生像啃的是张曼兰的脑袋。

    张曼兰见他似乎比刚才好了点儿,把顺便从自己房间里面取过来的药递给他,“等会儿吃完了自己抹一抹,明天早上应该就能好转了。”

    唐勋:“???”

    他登时就炸毛了,“我腰闪了你让我自己抹?我抹肚子上吗?”

    此时十分愤怒的他,已然忘记自己的老腰根本就没有闪!

    这二货,装着装着,连自己都骗进去了。

    张曼兰陷入了沉思。

    自己把药膏抹到后腰并且揉匀,好像是有点儿高难度。。。。。。

    片刻后,她说:“趴过去,脱衣服。”

    她在军营里面呆了五个春夏秋冬,没少见光膀子的男人,给唐勋抹个药膏完全没有任何感觉,在她眼里,趴在这里的就是一块五花肉。

    唐勋奸计得逞,心满意足的啃着馒头,贼兮兮的脱了衣服,乖乖巧巧的趴得像一只小绵羊。

    张曼兰挖了一大坨药膏甩在他的后腰上,唐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张曼兰诧异,“这坨药膏还把你砸疼了?”

    唐勋嘴里嚼着馒头,含糊不清的说,“不是,太凉了。’

    张曼兰仔细感受了一下,这天气,一坨冰凉的药膏甩在腰上,好像是有点儿凉。

    不由自主的,在心里小小的唾弃了一下。

    呵!娇气的男人!

    张曼兰把手按上唐勋的后腰,开始替他揉开药膏。

    “嗯~啊~嗯!舒服!”

    张曼兰的手不算细腻,手上有厚茧,但是唐勋就觉得,怎么就这么舒服?

    怎么就这么爽!

    爽得他一飘,又啃了一大口馒头。

    “嗯~嗯~咳咳咳咳!噎住了,小张!小张别按了!给口水!给口水先!”

    前人的智慧确实是渊博的,乐极生悲这个词是真的存在,唐勋一口气岔在喉咙里,馒头屑呛进了气管里,咳嗽声大的惊天动地,差点没把肺给咳出来。

    张曼兰倒了一杯水给他,他把卡在喉咙里面的干馒头咽下去了,才红着眼眶,眼泪婆娑的控诉,“你看看,都怪你,你要是给我盛碗鸡汤,我至于噎成这样,呛成这样吗?”

    张曼兰一脸懵,“还赖上我了?”

    唐勋见好就收,笑着哈哈道:“没!绝对没有!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来照顾我,我感激都都来不及,怎么会赖上你呢?”

    “哎,药膏还没揉散呢,小张,来,来,坐下嘛!”他笑得像个拉皮条的老客。

    张曼兰狐疑的看着他,琢磨了半天,没琢磨出个所以然,终于还是坐下,继续给他揉药膏。

    然后,唐勋就继续浪叫。

    “嗯~啊!嗯~”张曼兰在梵音宫学习了不少**知识,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实战过。但是理论是相当扎实的,唐勋的这个叫声,可以简单总结为两个字:叫床。

    腰上岔了气,揉药膏一定是会很痛的,而唐勋不但不痛,还浪叫得非常起劲儿,手里的馒头也啃得欢实。

    张曼兰是个武力型选手,但这不代表她的智商为零。

    唐勋得意忘形忘了装病人,终于被她识破了!

    她被耍了!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的张曼兰十分愤怒,而正爽得起鸡皮疙瘩的唐勋对此毫无所觉,嘴里还在催促,“小张,下面一点,对对对,就是这里,再重一点,哎,重了重了,一点点就好,嗯~就这样就差不多了。”

    “小张,没想到你技术还挺好的嘛!”他自以为很真诚的笑着夸了一句。

    然而,下一刻,唐勋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啊!”

    这次不是浪叫,是惨叫。

    唐勋的眼泪都疼出来了,腰杆僵硬着,一动不敢动。

    这次并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僵硬了。

第一卷 十二条猪

    张曼兰这一路任劳任怨把唐勋背回来,给他拿吃的,给他抹药膏,结果最后发现他是装的!

    唐勋现在这种惨叫程度,她觉得自己已经很仁慈了!

    这种人!就应该让他连叫都叫不出来!

    唐勋惨叫过后,气息奄奄的道:“小张,你干嘛?故,故意杀人啊?你谋杀!谋杀你知不知道?要砍头的!”

    张曼兰站起来,一把夺走他吃了大半个的馒头,把床边摆的药膏收走,“你就慢慢躺着吧!”

    张曼兰那个气啊!一摔门就走了。

    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刚好碰到张姚氏披衣起来看她回来没有,两人一进一出,撞了个面对面。

    张曼兰看到张姚氏,脸上的怒容才收了收,“娘,怎么这么半夜了还不睡?”

    张姚氏看到她回来了,才放下心来。

    张曼兰已经回来很久了,娘仨的安稳日子也已经过了很久了,每天买买菜,煮煮馄饨,日子过得相当平淡,也很幸福。

    可是张姚氏总是觉得不安心,张曼兰一个人出去很久,她放不下心,回来得太晚,她也放不下心。

    总怕啊,什么时候她再像十岁那年一样,一离开视线,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虽然她知道,女儿现在已经很强大,也知道,很少有人再能伤害她,可就是忍不住的害怕啊。

    担心是控制不住的。

    张姚氏道,“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回来了没有,对了,厨房里给你留了饭,看到了吗?有没有吃?”

    张曼兰娘:“我吃过了,还不饿,留着明天再吃吧,时间不早了,夜里凉,你快回去睡吧娘。”

    张姚氏听她已经吃过了,就不再强劝,道:“娘就先回去睡了,你别熬太晚,早些睡,明日还要上早朝呢。”

    张曼兰连声应了,张姚氏才放心离开,走之前,她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顺口问了一句,“小唐不是去接你了吗?他还没有回来?你们在路口错过了吗?”

    张姚氏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张曼兰的怒气噌的就蹿起来了,“谁要他接我了,看见他就来气!”

    张姚氏一下子就愣了。

    张曼兰走失之前活泼大气,人也很开朗,跟个假小子似的,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除了江柔被欺负的时候,很少看见她生气。

    但是奉新那一片儿有江蕴,江柔自己本身又长得可爱,跟个洋娃娃一样,看着就喜人,很少有人欺负她,所以,张曼兰可以说基本上是不生气的。

    后来因为失踪时候的经历,她的性格变了,说话少了,人也不再开朗了,但是仍然很少事或者有人能够触怒她,连张姚氏这个做娘的,都已经忘记张曼兰上一次生气是什么时候、什么样子了。

    以前只是觉得女儿的脾性好,但那时她跳脱调皮,是有烟火气,有人味儿的。

    一个人不易喜,不易悲,不易怒,其实是一件百害无一利的事。

    人生来七情六欲,长时间的压抑情感,最后只会迎来大爆发,一旦她被任何一个点引爆,再自制的人都不可能再控制得住自己。

    起码在情绪爆发的这个时间段,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她会做出什么事,谁也无法预料。

    张姚氏喃喃道:“曼兰,你……”

    张曼兰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敛了情绪,强行回归平静,“没什么,娘,你回去睡吧。”

    “小唐他……?”

    张曼兰还是保持温和的表情,“他回来了,别担心了。”

    张姚氏这才带着满腹狐疑的走了。

    张曼兰等张姚氏彻底走得没影子了,脸才重新垮下来,黑如锅底。

    张曼兰这几年的心性一直很平稳。与其说是平稳,不如说是被打磨过头了,梵音宫那种地方,包揽世间的一切黑暗,她麻木了,当生死都不再是大事,就没有什么值得放在心上了。按说唐勋戏弄了她一顿,她也揍回去了,不应该还耿耿于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好气啊!!张曼兰洗漱过后躺在床上,翻来又覆去,满脑子都是唐勋那贱嗖嗖的表情,一想,就是大半夜过去了。已经将近子时,她还没睡着,最后,她一拍床板,抓起衣服胡乱的拢在身上,气势汹汹就往外走。现在正是深夜,唐勋睡得特香,月光透过窗户幽幽照来,房间里面勉强能视物。他的睡相极差,一个人睡觉,他四仰八叉的能把整张床都占满,脑袋已经摆在了床沿的位置,再往外扭动一点点,头就得睡出床的范围了。

    由于脑袋吊在床沿,头部微微仰起,口唇不自觉的大张,在月光下,有一丝亮晶晶的口水,顺着嘴角,一路流到耳根。

    唐勋睡得正香喷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迷迷糊糊中,像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窥视自己,老觉得浑身不得劲儿,他完全靠一股强大的意志力,把眼皮撑开了一条缝。

    这不睁眼不要惊,一睁眼顿时吓了一个大哆嗦,一声凄惨的怪叫响彻夜空。

    “啊!什么鬼?何方妖孽?!”

    大半夜睡得正香,朦胧中一睁眼,发现面对面有个人凑在你脸跟前,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的盯着你,你怕不怕?

    简直怕死了好吗?!

    那一瞬间,唐勋浑身的血液逆流,当真以为活见了鬼,缩在墙角里瑟瑟发抖,结果……

    “张曼兰!你干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吓人,要死啦~!”

    说完,觉得自己脸上痒呼呼的,伸手一摸,摸了一手的口水,顿时有点儿不好意思。

    于是趁着光线不好,一边说话一边不动声色的把口水抹在衣袖上,“你,你半夜有什么急事吗?”

    张曼兰点点头,“嗯。”

    有急事,相当急。

    唐勋认了点儿真,“嗯?真有急事?什么事啊?”

    张曼兰一脸神秘的站在床边,对他勾了勾手,“你过来。”

    唐勋先是一愣,随后贱兮兮的一笑,随时都不忘了占便宜,“这么神秘,是不是深夜突然想通了?要嫁给我了?哎你急什么,明天说也是一样的,反正我随时都等着娶呢!”

    话虽是说让张曼兰不急,但身体却很诚实,一脸急不可耐的凑过去。

    然而,等他脸上的笑意最大的时候,现实给了他最沉痛的一击。

    只觉得眼前一花,腰上一阵剧痛,然后……

    “啪!”

    “哐!”

    “当!”

    张曼兰一言不发,把他全身心的凌虐了一个遍,才扬长而去。

    这时候的张曼兰,才觉得不憋气了。

    呼~舒坦!

    被狠揍一顿的唐勋扶着腰,趴在床上锤床哭唧唧,“呜呜呜,为什么要打我?为什么要半夜突然跑来打我,我又没惹你,呜呜,打就打,下手轻点儿行不行啊!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宝贝了?往死里锤啊?!”

    张曼兰完全不理他,神清气爽的回了房间,一觉睡到大天亮。

    通体舒泰。

    早晨张姚氏看到唐勋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小唐?这脸是怎么了?你跟人打架了?”

    唐勋的眼神下意识的就朝始作俑者飘过去,张曼兰往滚烫的粥面上吹了口气,若无其事的搅和着粥,他默默的收回目光,回答张姚氏,“昨天晚上起夜,太暗了看不见,绊了一跤,磕到床沿上去了。”

    “这……”张姚氏一脸疑惑。

    这床沿磕出来的乌青……挺圆润的啊……

    顾霜霜喝了一碗粥,“娘,我吃饱了,就先走了。”

    张姚氏很快把唐勋圆润的乌青抛到脑后,“这就吃饱了吗?吃这点儿哪行?现在时间还早,还来得及的,再吃一点吧!”

    她说着,已经动手,又帮张曼兰盛了一碗粥,顺便把她平时多夹两筷子的菜连盘一起推到她面前,“再吃一点吧,早朝一站就是这么久,身子熬不住的。”

    张曼兰已经站了起来,她的角度,刚好能看见张姚氏的头上又添了些白发。

    现在的日子过得顺遂,没有什么可操心的,但是张姚氏苍老的速度还是很快,快到张曼兰有些不知所措。

    张姚氏把筷子递到她手里,那样的关切的目光让张曼兰心里嘴柔软的地方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

    她确实已经吃饱了,可在张姚氏那样注视的目光下,她还是接过筷子,把碗里的粥和面前的点心往肚子里面塞了个七七八八。

    去太学和去皇宫的路是一条,张曼兰每天早朝的时候,顺带捎了安安一起。

    按照律例,安安是没有资格上太学的,但是张曼兰战功卓越,问她想要什么赏赐,她就说什么都不想要,想回家卖馄饨。

    天下尚未一统,这么一员大将,皇帝会愿意就这样白白放她回去卖馄饨吗?

    张曼兰想回家卖馄饨,那是不可能的,皇帝强行给她安了个官,怕她心里不满,就用赏赐家人来笼络。

    张曼兰没有多少弱点,皇帝把她的死穴看得透透的,软肋抓得死死的。

    帝王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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