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三千宠爱_湉喵-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五皇子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自己去拿药。”
  王德光脸上一喜,又磕头谢恩。
  “你找人去再搬一个贵妃榻过来,还有新的被褥,对了,把绣夏叫进来。”
  王德光赶紧应了,低眉垂眼的往帐子里一扫,想着这贵妃榻该摆在什么地方才合五皇子的心意。
  外头葡萄就着火把的光给绣夏涂药,她担心害怕得整张脸都是青白的,见了绣夏后才好起来。
  “我没事。”见葡萄欲言又止的,绣夏道,“跟着来的宫人们有人受伤吗?”
  葡萄庆幸道:“都没人伤着。”
  绣夏道:“那就好,帐子搭起来了?”
  葡萄道:“刚刚王公公来了一趟,然后就有人过来帮我们搭帐子了。”
  两人正说着话,王德光就出来了。
  他现在对着绣夏的态度又不一样了,简直亲热的像是自家姐妹一样。
  听了王德光的话后,绣夏点点头,复又整理了一下衣衫,深深吸了口气,这才进了帐子。
  “今晚你就睡在这里。”刚一进去,绣夏还没行礼,就听到五皇子冷不丁的说道。
  绣夏轻轻的应了一声,行过礼后,又像往常一样站到了一旁,等着五皇子的吩咐。
  “现在不怕了?”五皇子笑着看了她一眼。
  绣夏迟疑的摇摇头,有些不懂五皇子的意思。
  “地震之前,你吓得脸色惨白,为何现在又不怕了?”五皇子自然说的是司寝的事情。
  绣夏想了半天,才小声道:“殿下是好人,所以奴婢不怕。”
  五皇子难得的大笑了起来。
  他的眼还是在绣夏身上逡巡着。
  绣夏今年十六岁,衣襟处已经是鼓鼓囊囊的,衬得腰更细弱,用婀娜娉婷来形容,一点都不辱没了这个词。
  更何况她还有一张美的摄人心魄的脸。
  皇子想要女人,莫说是宫女,换做其他女人,也是手到擒来,从没有愿不愿意这个说法。
  可是他和绣夏之间终归有别人没有的情分,所以他等了等,甚至问了问。
  结果自然是让他火冒三丈。
  如果没有今夜这场地震……
  五皇子也知道自己是心软了,罢了,就暂时当一个好人吧。
  反正绣夏始终是他的,跑也跑不掉。
  “今夜恐怕还会有地动,这里至少军士多,不会有危险,你回去的话乱糟糟的,谁又顾得上你?”他解释了一句。
  “我现在腿伤了,做什么都不方便,你就像从前一样,贴身伺候我。”
  绣夏点点头,眼里透出了一丝如释重负。
  这一夜果然又地动了几次,绣夏根本就没有去睡那张贵妃榻,反而一直靠在五皇子的脚踏上面,王德光也是坐在一旁的地上,一有动静两人就得把五皇子给弄出去。
  来来回回折腾了三四次,天终于亮了。
  五皇子眼下青黑,但精神头还算不错,一起床就要去给建武帝请安,走之前他嘱咐绣夏道:“用了药就好好休息,伤疤不能碰水,用膳也得注意,我留一个太监在外头,有事便吩咐他。”
  王德光屁颠屁颠的跟着五皇子走了,走之前还羡慕的看了一眼绣夏,他也是一晚上没睡,没见五皇子让他歇一会脚。
  建武帝那边已经拟好了罪己诏,他登基二十多年了,发生了好几次地动,这罪己诏也是驾轻就熟了。
  不过,他看着下面站着的大臣们,昨夜他收到的奏章不少,全是拐弯抹角让他赶紧自省的,毕竟历朝历代,出现了地震这种灾难,肯定是皇帝有失明君之义。
  秋猎之前,宫里隐约传出了皇帝有意废除中书省,还权于六部的消息。可是还没等群臣反应过来,地震就来了。
  建武帝在心中叹了口气,垂着眼扫过下面站着的两个人,正是中书省的左右丞相。
  这次错失良机,只得徐徐图之。
  五皇子来得早,三皇子和四皇子却也不慢,三人在帐子外面碰了头,守门的太监立刻就进去通传了一声。
  建武帝听后道:“叫他们三个都进来。”
  大臣们都有眼色的告退了,留下了父子四人待在里头。
  五皇子扫过建武帝的神色,想起前些日子宫里传来的风声,更加肯定了心中的念头。
  建武帝先是问了三人昨夜睡得好不好,今早用过膳了没有,然后才问起这次地动来。
  自皇子们大了之后,每遇大事,建武帝都会考校一番。
  三皇子一夜没睡,就是为了这个时候。他按着昨夜打好的腹稿,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堆,总结起来就是要保证灾后的治安,掩埋好尸体,注意灾后会不会有疫情。
  他把几个最重要的点子都说了,可是建武帝还是想问问其他两个儿子。
  四皇子没有说什么新鲜的,不过是把三皇子说的话翻来覆去又说了一遍。
  建武帝心中微微叹气,又看向五皇子。
  五皇子先是拱手夸奖了一番两位皇兄的见解:“三哥四哥思虑周全,臣弟自愧不如。”
  三皇子的脸上有了些笑意。
  建武帝刚想摇头,就听五皇子道:“儿臣认为,地震者,乃阴阳失其秩序之过。”
  建武帝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三皇子和四皇子也是瞪大了眼睛。
  这一句话,分明就是引用前朝的一位大臣之语。
  那位大臣之所以出名,就是因为他把地震的原因归于阴阳失衡,而失衡的原因,则是君王不作为,五皇子难道是要指责建武帝?
  可是,他怎么敢?!
  建武帝耐着性子继续听,但是神色已经沉了下来。
  五皇子毫无异色的继续道:“何为阳,君主为阳,社稷为阳,万民为阳。”
  建武帝暗暗咦了一声,竖起了耳朵。
  “何为阴?朝臣弄权是阴,尸位素餐是阴,在其位不谋其政是阴。”
  建武帝的神色有些松动,隐隐明白了五皇子的意思。
  之前宫里传出的消息自然不是空穴来风,两位丞相日渐做大,让建武帝很是不悦,所以一直考虑着撤中书省而还权六部的事情。
  只是朝堂的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轻易为之,才会先吹吹风看看动静。
  他只需要稳坐钓鱼台,等着有心之人上钩。
  没想到三皇子和四皇子完全没有领会他的意思,只有这个小儿子发现了。
  建武帝的眼里有了笑意。
  果然,五皇子继续道:“阳伏而不能出,阴迫而不能蒸,于是有地震。”
  “此次地震,何尝不是天之警示?!”
  “朝臣弄权是错,尸位素餐是错,在其位不谋其政是错。”
  砰地一声,他跪了下来,抬头看向建武帝,一双眼如同初生之朝阳一般熠熠生辉:“儿臣请父皇为了天下万民,重整吏治!”
  三皇子和四皇子已经完全愣住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五皇子竟然会借着这次地震对朝臣发难!
  建武帝的眼里却是一扫阴霾,不过仍然绷着脸道:“文武群臣皆协心尽职,地震乃朕一人之过也。”
  五皇子又磕头道:“所有之变皆因人事,父皇躬勤政事; 休息养民,其夜地震,实则天告吏之不治也。”
  “儿臣再请父皇为天下,为万民,为朝堂,重整吏治!”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被榨干了,感觉身体被掏空,你们这群小妖精,赶紧来个么么哒加加油。
  然后最近几天应该都是十二点钟更新,亲亲你们!~

☆、北边防
  五皇子的话很快就传了出去。
  “竖子大胆!黄口小儿竟然敢言论朝堂之事!”右丞相李作铭把手上的书卷一扔,站起来道,“这消息是哪里传出来的?”
  下面的人躬身答道:“听说是三殿下那边传出来的。”
  李作铭冷笑了一声:“一个狼子野心,一个愚蠢至极!”
  做出同样评价的还有左丞相王阳,不过他却是心平气和道:“五殿下所谋不小;只是孤王不好当,今日他出了这个头,虽然合了皇上的意,但也得罪了不少人,就藩之事,恐怕也不好说了。”
  中书省是夏朝的实权部门,领辖六部,积威不小,左右两位丞相甚至可以挑战皇权。
  比如说皇子就藩,这是惯例,惯例不可破,但去哪里就藩却是一个大问题。
  五皇子本来就没有母妃,往重的说,母妃还是因罪获死,他的藩地,肯定没有皇后所出的大皇子和德妃所出的二皇子来得富庶,当然就更比不上淑妃的三皇子了。
  王阳轻笑着端起了茶杯:“不过只这一件事情,五殿下恐怕就入了陛下的眼。”
  “自前贵妃死后,这位殿下就一直叫人刮目相看啊!”
  本就三人成虎,更何况五皇子根本就没有想过否认。
  于是一时之间,地动就从这营地的第一话题榜单上面退了下去,热门词换成了五皇子。
  跟着一起秋猎来的有不少大臣,有中书省的,也有六部的,对于五皇子所言也是有褒有贬。
  不过确定的是,大家都知道了,五皇子是头狼,而把这件事情传出来的三皇子,咳咳,那就有些愚蠢了。
  绣夏在外面也听了一耳朵,不过五皇子作息如常,除了看书之外,便是,便是找她说话,所以她想着,五皇子肯定是早就有了思量,才敢做这番其他人不敢为之事。
  建武帝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他放下书,神色虽然没有变化,但是吴太监却注意到了被他弄皱的书页。
  “小五伤了腿,明日把他接到我的马车上来。”他吩咐吴太监道。
  吴太监道了好。
  第二日,绣夏都还在担心五皇子会不会因此失宠,五皇子却已经被人扶着上了建武帝的马车。
  走之前他嘱咐王德光道:“你让小太监把绣夏领过来,就说贴身伺候我。”
  皇子在外头,贴身伺候的都是太监,这也是为什么跟在五皇子身边的是王德光,而绣夏这个一等宫女却坐在后头马车上的原因。
  不过现在五皇子伤了脚,所以要一个宫女在马车上面伺候,也并不算出格。
  五皇子的马车和后面宫女们坐的自然不一样,绣夏跟着出来许多次了,这还是第一次坐到这里来。
  她起先还有些紧张,但这马车上面只有她一个人,面前的小桌子有许多雕花精致的小抽屉,这些抽屉里面放着许多零嘴,绣夏都能一个一个数出来,因为都是她准备的。
  不仅是零嘴,茶杯里面的茶,背后的靠垫,后头的被褥,通通都是过了她的眼,才被放在这架马车上面。
  看着这些熟悉的物事,她才慢慢放松了下来。
  而最前的马车上,建武帝没有骑马,而是和五皇子下起了棋来。
  下着下着,建武帝突然开口道:“昨日那些话,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五皇子放下手中的棋子,很是沉着道:“并不是儿臣所想,儿臣不过代述而已。”
  “代谁述?”建武帝又问。
  “天之所警,人人皆知。”五皇子道。
  建武帝笑了起来。
  他开始用另外一种新的眼光看待自己的五儿子,他离知天命之年已经不远,这让他不得不开始思考太子的问题。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的确老了,现在的五个儿子之中,大皇子是皇后所出,即嫡即长,是正统所归,二皇子是德妃所出,也是从小聪明伶俐,三皇子的生母是淑妃,但为人有些急躁,四皇子是陈贵人所出,万事不爱出头。
  至于五皇子,建武帝的修长有力的手指不由开始敲打起棋盘,从这次的事情来看,他的另外两位皇兄就输了他一筹不止。
  不过五皇子的母妃始终是他心头的一根刺,而且大皇子和二皇子也是他中意的人选,再看看吧。
  “对了,朕听说,昨日有个小宫女哭哭啼啼的闯入了营地找你?”说完了正经事后,建武帝想起昨日太监的回禀,随即调侃道。
  五皇子一愣,赶紧跪下答道:“是儿臣身边的宫女,因为担心儿臣,所以才会闯入营地,还望父皇恕罪。”
  “哈哈。”建武帝笑着把五皇子扶了起来:“你那小宫女也算忠心,朕为何要怪,该赏才是!”
  “朕当年比你还小些的时候,身边的宫女们也是一个比一个会献殷勤,也有不少像昨夜那般忠心的小丫头,看来小五长大了,魅力不减朕当年。”
  建武帝既然有兴致和五皇子说些父子间的家常,五皇子自然也配合的红了脸。
  本来是打趣的话,但见五皇子的反应这般有趣,建武帝便心情不错的继续道:“你六岁就入学了,四书五经娴熟得很,圣人都说‘知好色,而慕少艾’,有什么好羞的。”
  比起刚刚的沉着冷静来,建武帝明显更喜欢五皇子现在的小儿作态。
  “我本来是让皇后给你找了四个司寝,但是如果你看上了昨夜那个小宫女,也可以先开开荤。”建武帝拍了拍五皇子的肩膀道。
  按理说,宫里的宫女都是皇上的人,皇子们就算看中了,也不能不管不顾的把人给要了,有失体统。
  这会儿建武帝既然开了口,绣夏那便是过了明路,五皇子多久想要,要了就是。
  五皇子动了动嘴唇,脸更红了,半天才回了一句:“儿臣知道了。”
  自觉做成了一件好事,又和儿子交流了一番感情,建武帝笑的更开心了。
  吴太监在马车前头坐着,听着建武帝哈哈大笑了好几次,就知道今天他的心情很好。
  实际上,昨日五皇子离开了帐子之后,建武帝的情绪就一直很高昂,果然,现在的这六个儿子里面,除了大皇子和二皇子之外,还是五皇子最受宠,至于淑妃肚子里面那个,端看三皇子就知道了。
  车队又行了两天,终于到了行宫。
  这处行宫就在皇家围场的边缘,每年秋天,建武帝都会带着大臣们来这个地方,接受一些北边部族的觐见。
  北边向来多游牧民族,性情彪悍果敢,经常南下侵扰百姓,一直是夏朝之祸乱,其中便以胡哈尔、叔列塔和琉珐为主。
  直到六年前,建武帝下令北征,由驻守北边的将军叶礼兵分两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捣胡哈尔的老巢,生擒他们的首领呼乍,胡哈尔归降,从此北边的防线继续向北推进。
  而在胡哈尔西北边的叔列塔和东北边的琉珐每年冬天也暂时停止了南下。
  所以秋猎既是军事演练,又是外交活动。
  行宫处,以叶礼带头,部分驻守北防御线的将领正在等着建武帝的召见。
  “宣他们进来。”刚刚沐浴更衣完毕,离傍晚的晚宴还有一些时间,建武帝便抽空见了叶礼等人。
  叶礼的年纪和建武帝差不多,但双鬓已经开始发白。
  他出生草莽,入伍时正逢北边来扰,被拉去当了草头兵,连个名分都没有。
  后来在一场战争中伤了头,失了记忆,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之后,只记得自己姓叶,其他什么都给忘了。
  因着没有登记造册,也不知道他是谁,便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叶礼,这也是这位威名赫赫的名将最为遗憾的地方。
  君臣两人实难见面,一番对奏之后,建武帝也不免说起了此次地震之事:“地动之后,北边恐有异动,叔列塔和琉珐仍然贼心不死,不愿归降,还需爱卿为了北边的百姓,时刻盯紧这两头饿狼。”
  说起来这三个部族之所以难搞,更多的是因为他们地处北方,气候和地形都不利于夏兵,再加上贫瘠之地无甚可图,如果不是他们经常南下扰民,夏朝也不会费力气去和他们打仗。
  另外一边,五皇子也刚刚换好了衣裳,只是头发还有些湿,绣夏正拿着布巾给他攒着上面的水汽。
  “额头还疼不疼?”五皇子闭着眼问道。
  绣夏小声道:“不疼了。”
  五皇子道:“我看看。”
  他睁开眼,转过头去,刚好看到绣夏小巧白皙的下巴。
  绣夏赶紧低下头来,垂着的睫毛颤动得像是振翅欲飞的蝶。
  豆腐一样的白嫩肌肤,饱满而红润的唇,精致的鼻,还有那一双总是垂着的眼。
  五皇子喉结一动,眼睛不自主的滑过了衣襟处的饱满。
  不过他的注意力最终还是放在了绣夏的额头上。
  那个结了痂的疤痕有些丑,绣夏自己都不想看,被五皇子盯着,更是浑身难受。
  明明是那么丑的东西,绣夏握紧了拳头。
  五皇子余光瞟到了绣夏的动作,也不再看,反而道:“这疤不丑,我不讨厌。”
  绣夏一愣,然后又听他道:“你也别担心,那药是好药,连着涂上一个多月,便一丝痕迹都留不下来。”
  “好了,伺候我更衣吧,晚宴要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别问我叔列塔、胡哈尔和琉珐是什么鬼,我也不知道,嘻嘻嘻。
  本篇大约也会涉及朝堂和战场,不是仅限于后宫的,等着我开脑洞吧,咔咔咔。

☆、秋猎前
  这次晚宴是设在行宫,皇子、大臣还有部族首领自然是在殿内,而其他人便被按着官职大小依次安排在了大殿之外。
  至于绣夏他们这些宫人,便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哪里也不许去。
  葡萄用剪子剪掉了多余的烛心,房间里亮了一些,但是微凉的天气还是让她不由拢了拢衣裳。
  绣夏就着烛光正在做针线,眉眼恬静,就连额头上的疤痕看起来也不那么吓人了。
  葡萄双手托腮,呆呆地看着绣夏,绣夏停下手上的动作,笑着问道:“一直盯着我看什么?”
  葡萄吞吞吐吐道:“我听他们说,殿下要纳了姑娘,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葡萄从小跟着绣夏,绣夏脾气好,所以两人时不时也说些私密话。
  绣夏一愣:“你都是从哪儿听说的?”
  葡萄道:“宫里的人都在传呢。”
  这个宫里自然指的是朝阳殿。
  绣夏抿着唇道:“瞎说什么呢,殿下没有那个意思。“
  葡萄纠结道:“可是姑娘长得这么好看。”
  绣夏扑哧一声笑了:“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你看宫里的娘娘们,哪个长得不好看?”
  葡萄打了一个哆嗦,这些年宫里的女人来来去去,得宠的还是那几个,更多的却是火了一段时日,然后就悄无声息了。
  两个人各有心事,一时之间只听得见蜡烛燃烧的声音。
  没过多久,外头就传来了喧哗声,绣夏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扔在桌子上:“肯定是殿下回来了。”
  他们住在行宫里面的扶云阁,是个两进的院子,绣夏让人备了水,铺了床,然后就见五皇子被人扶着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绣夏瞟了一眼王德光,王德光也是神色惶恐,想来是晚宴上面有什么事情惹得五皇子不痛快。
  五皇子不爱生气,或者说他一生气便是生闷气,虽然不会迁怒下人,但整个院子也会跟着他战战兢兢的。
  他一回来就吩咐道:“你们都下去。”
  一屋子的人就赶紧退了出去。
  绣夏不好问前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行宫里的消息传的也不慢,更何况是这样的大事,所以没多久,绣夏就知道了五皇子生气的原因。
  “区区一个蛮子,还敢大放厥词,想要求娶公主!”
  “是啊,那蛮子听说都四十多了呢,宫里的大公主今年也就才十七,他还敢这样说。”
  这个蛮子指的是胡哈尔的首领呼乍,六年前他被叶礼给生擒,不得已只有归降夏朝,前几年还算安分,但是这两年好像又蠢蠢欲动起来。
  国家大事绣夏不懂,但是在宫里不免听上一两耳朵,只能当个闲话来听。
  五皇子却似乎是被气狠了,这两天脸色都臭得很,之前还要拉着绣夏说话,现在却是话都不说,只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绣夏也觉得奇怪,宫里的大公主是皇后所生,平日里和五皇子一点来往都没有,怎么会气的这么厉害。
  想来想去,只能把这原因归结于兄妹情深?
  呼乍提了一次要求娶公主之后,之后又频繁的向建武帝请求,建武帝恨不得把这个胡子拉碴的蛮子给拉出去斩了,但是他一死,胡哈尔必乱,夏朝又得派兵平乱。
  到了正式秋猎的前一天晚上,五皇子用过晚膳后,把绣夏给留了下来。
  王德光抹了一把汗,只要五皇子有心情谈些儿女之事,那他们伺候起来也不用担心掉脑袋了。
  绣夏不知道五皇子要对她说什么,只好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
  五皇子却道:“你家乡是哪里的?”
  他从前问过一些绣夏家里的事情,不过都是泛泛而问,从没想要真正了解。
  绣夏道:“是榕城的。”
  “榕城啊。”五皇子道,他之前见绣夏的相貌,还以为她是江南那边养出来的女子。
  榕城名字听着像是枝繁叶茂,实际上却是燕京西北边的一座城,离着北边部族有些近,也时常受到北蛮南下所扰。
  “你见过北蛮子?”五皇子问道。
  绣夏进宫时才八岁,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但是北蛮子的事情却是还有些印象:“每年入冬之前,就会有人来村子里拉人,哪家有壮丁就会被拉走,他们说这个是草头兵,没有编制,就去凑个数。”
  “我听我娘说,家里原来有个大伯,也是这样被拉走的,那会儿我爹才成亲,还没考上童生,长得也瘦弱,大伯牛高马大的,就被看中了。”
  “我们是在榕城边上的一个村子里,北蛮子没来过,听说只有一年闯进了榕城,也是那年我大伯就失了踪。”
  “我爹一直郁郁,觉得自己害死了大伯,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会走得那么早。”
  五皇子一时有些沉默。
  “这样的事情很多吗?”他问道。
  绣夏点点头。
  五皇子挥挥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王德光在外头等了半天,本来以为今天里头要叫水,结果却见绣夏完完整整的走了出来。
  他心里哀嚎一声,看来五皇子的低气压要继续了。
  屋子里,五皇子实在看不下去书,站起来左右踱步。
  他之前也来参加过秋猎,不过那会儿呼乍的态度很是恭敬,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夏朝这般强大,谁见了不该恭恭敬敬的?
  但是前几日晚宴上面的事情简直打破了他的认知,一个小小的部族,也敢在皇帝面前放肆!
  从前五皇子想的是怎么在朝堂上夺得一席之地,至少要有个好的藩地,至于当不当皇帝,他有些隐隐的野望,但是却不敢想。
  十四岁的少年,再沉稳再有野心,也不敢想那个位置。
  他所有的认知和计划都是建立在夏朝的“里面”,夏朝就是整个世界,至于夏朝之外,都是蛮子。
  可是现在,五皇子不确定了,他开始看到了夏朝的“外面”。
  “王德光。”五皇子叫道。
  王德光进来后,五皇子吩咐道:“派人去看看父皇睡了没有,如果没有睡的话,我有事求见。”
  建武帝还没有休息,听到了通报,想了想,还是把五皇子叫了进来。
  他的耳目灵敏,对于行宫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知道,包括五皇子生了几天闷气的事情。
  他有些好笑,也有些欣慰,五皇子和大公主一年不过见面一两次,五皇子却有回护之心,也是难得。
  对比起毫无反应的三皇子和四皇子来说,这赤子之心便更叫建武帝看中。
  “儿臣拜见父皇。”
  “你腿伤了,不用这么多礼,赐座。”建武帝道。
  等五皇子坐下之后,建武帝便问道:“你今日来可是为了大公主之事?”
  五皇子点头:“儿臣思索了几日,呼乍胆敢提此要求,想必是有所依仗,北边事态恐怕已经有变。”
  这个不难猜,呼乍的态度乍变,肯定和另外两个部族有关系。
  五皇子想说的重点却不是这个:“儿臣有一计。”
  建武帝感兴趣道:“你有何计?”
  “此计不难。”五皇子道,“今年本有一次校阅,何不提早一些,放在秋猎之时,也正相宜。”
  夏朝尚武,所以每五年会举行一次校阅,也就是阅兵,不过向来校阅是在中冬之期,现下却才初秋。
  五皇子继续道:“校阅早在半年前就开始准备,大部分的军士们都在行宫之外驻守,此次校阅,也可让呼乍看看我夏朝的军士们,不是他一个北边蛮族就能抵抗的!”
  建武帝一直在笑,等五皇子说完后,他才道:“你啊你,朕没想到,你竟然和叶将军想到了一处去!”
  五皇子听到叶礼的名字之后也不由肃然起敬,实在是这位得力战将给夏朝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
  “叶将军几日前便向朕提议提前校阅,朕也允了,明日秋猎之前,便先校阅,再围猎!”
  翌日,五皇子早早就起了身,他的心情已经恢复了平静,离开之前,还吩咐了王德光找人把绣夏带到围场外面去。
  “她还没见过秋猎,在行宫里面待着也无聊,女眷们在围场外面有地方,你就带她去那里,说是等着伺候我的。”
  腿伤真是一个万能的理由,王德光心想。
  绣夏听到自己可以去围场的时候吓了一跳:“真是殿下吩咐的?”
  王德光道:“殿下已经安排好了,姑娘放心,只是到时候姑娘可别乱走,那里有跟着去伺候几位娘娘的姑姑,其中一位叫刘姑姑的,你就跟着她。”
  刘姑姑原来伺候过五皇子,所以也算半个熟人。
  绣夏点了点头,有些雀跃又有些害怕,她还没见过秋猎呢!
  这次跟着建武帝来的都是一些小嫔妃,不敢得罪五皇子,听说绣夏是过来等在这里好随时过去伺候的,也没有为难她。
  刘姑姑拉着绣夏道:“我们这里离围场有点远,但还是能看见一些的,你瞧前头,每年都是由军士们在外面布网,把猎物赶到林子里面去,然后皇上和几个殿下,还有一些大臣,便会进去围猎,最后的猎物有鹿、有老虎、还有熊,可不得了!”
  就在刘姑姑说完之后,围场处便传来整齐划一的鼓声,仿佛要把围场都给掀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看剧情,作者是个不写剧情就不知道写什么的废喵。
  今天出门买菜啦,还徒手安了一个风扇,所以更新晚了十分钟,么么你们。
  抓虫,发觉最近标点符号经常无故消失T^T

☆、小校阅
  呼乍骑在马背之上,听着这震耳欲聋的鼓声,他些不自在的拉了拉缰绳。
  建武帝在他的右前方,背脊挺得笔直,回过头来对着他笑道:“每年的秋猎都是一个样,今年朕觉得有些单调,便加了一个内容。”
  呼乍道:“那臣今天要大开眼界。”
  另外一边的叶礼也哈哈大笑道:“不过是些小玩意,哪里当得上大开眼界。”
  几人的话音刚落,前方就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一声又一声,似乎要踏破这片大地。
  呼乍脸色微微一变,牵起了嘴角:“这是?”
  建武帝道:“许多年没有战事,他们也生疏了不少,所以在今年校阅之前,让他们再练一练。”
  呼乍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