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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嫌贫爱富-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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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思瑾自然知道九皇子心思不定,他也想要好好与九皇子畅谈一番,避免九皇子回京之后行差踏错,失了夺储的好局面。上辈子和这辈子情势确实有些许不同; 万万不可大意失荆州。
  蔡思瑾与九皇子二人躺在一张榻上,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正是说秘密的好时候。蔡思瑾琢磨着也该让九皇子知道自己的心思; 否则很多话不好直说。
  于是; 他看着九皇子的眼睛,直接说道:“浩诚,今夜此处没有九皇子和蔡侍讲,有的只是浩诚和蔡思瑾,我们有话就直说。出得我口,入得你耳; 绝无第三人知晓。”
  九皇子点了点头,说到:“学生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蔡思瑾笑了笑,说到:“浩诚可有意于大位?”
  浩诚心中一惊,师傅这是真真是开门见山啊,一点儿都不含糊!可是他能对师傅说吗?母妃可是要他一直伪装不要说破的,蔡侍讲可信么?
  蔡思瑾并不等九皇子的答案,他只是以这一句话引起九皇子心中的思索、犹疑、举棋不定而已,他早已做出了决定要说破这一层。
  于是他仿佛自问自答一般回答道:“在我看来,浩诚必要有争大位之心!而且一定要争到大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生而为皇子,有机会坐上那个位置。天下间皇子继位,要么立嫡立长,要么就是立贤。废太子占了嫡,现在皇后被废,已经无嫡可立。大家都不是嫡出,其实就站在同一水平线上了。现在大家都盯着太子的位置,必然是风波不断的。
  身处这样的漩涡之中,你是避无可避。你的母妃谢妃位分不低,你又如此得皇上的宠爱,定会受其他人忌惮,再加上你的外祖父是谢首辅,不论他支不支持你,对于将来的新君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所以这个位置,你是想争也得争、不想争也得争!
  不仅是争大位、争前途,更是争生死!你不要留存着一丝妄想新帝会留着你做一个富贵王爷。便是你未失了性命,也难逃废太子此时被圈禁的覆辙,行尸走肉耳,还有什么人生可言,生不如死!
  先头的几个皇子才智平庸、不堪大用,皇上不喜欢他们,朝臣也少有支持他们的,便是现在风头正胜的五皇子,也并未占了“长”,所以本朝我们不用考虑立“长”的问题,单单说一说“立贤”。这于你而言是极为有利的一点,即便他年长你许多、笼络的人心,拥有的势力比你多很多,但是你未尝没有和他一拼的机会。
  所以现在,你的心思里面不要再去纠结什么要不要争大位的问题,只需想想如何争位即可!”
  九皇子浩诚闻此言真是振聋发聩,他感受到了蔡侍讲的拳拳爱徒之心,严重不免泛红,他翻身跪坐在榻上对蔡思瑾行了一礼,说到:“蔡侍讲此言甚是!这么些年来,母妃都是如此教导我的,若是不能继位,我们母子两或死或被圈禁,绝对没有好下场!
  可是这些事情不足为外人道也,浩诚长到一十五岁,除了母妃对我如此掏心掏肺,蔡侍讲是第二人!求蔡侍讲教我如何夺储!如何争位!”
  蔡思瑾起身坐在榻上,扶住九皇子的双臂,说到:“浩诚无需多礼,我说过,今夜我们不拘身份,只论私交。”
  然后二人便坐在榻上闲聊,浩诚虽然眼圈泛红,但是目光灼灼,只觉得自己今夜能得蔡侍讲开诚布公的教导,真是三生有幸!
  蔡思瑾继而说到:“既然是要争众皇子之中的那个‘贤’的位置,那么我们就要想明白,什么是‘贤’?”
  九皇子浩诚知道这是蔡思瑾要教导自己,自己此番离开他之后,不可能时时事事都求教与他,所以遇事还得自己思索,于是思考了良久之后,才谨慎地说到:“贤是贤名,要让朝臣都觉得自己守礼、能担大任,获得皇上的支持?”
  蔡思瑾笑眯眯地问道:“能得朝臣支持的人就能获得大位了么?那么多朝臣之中,支持的人各有不同,皇上该传位给谁支持的人呢?”
  九皇子脑海中激烈地斗争,然后灵光一闪,惊到:“蔡侍讲,我想偏了,朝臣的支持并不是最重要的!贤名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还是父皇的喜爱!”
  蔡思瑾摇了摇头,说到:“浩诚此言,也对,也不对!想要继承大统必然要合皇上的心意,但却并不是最得宠爱的那个人,而是要让皇上觉得你是诸皇子之中最’‘贤’、最适合继位的那个人!
  父亲对儿子的喜爱,与君王对继承人的喜爱,虽然会有部分交织,但是却也并不完全等同。历史上多少皇上想要废长立幼,将自己喜爱的儿子推上皇位,但是有些成功了、有些没有成功,你说这是为何?”
  九皇子思索良久之后说到:“有些皇子被皇上扶了之后,才德配位,得了大臣的认可,于是顺利废长立幼。但是有些皇子本身不得大臣喜爱,没有自己的势力,扶不起来。”
  蔡思瑾点头,说到:“孺子可教也!浩诚,争位并不是一句空话,需要做很多事情,但是有很多事情又不能做。若是你没有培植起自己的势力,便是皇上想要传位于你,你也拿不到!但是若是你做得太多,惹了皇上猜忌,恐怕等不到继位就会被皇上诛杀,天家无父子啊!
  所以,真正的聪明人,是并不会聪明外露的。夺储这种事情,‘争是不争,不争是争。’浩诚你说话做事也一定要注意分寸,回京伴驾之后万万不可在皇上面前流露出一点点想要取而代之的心思,以免遭受皇上猜忌。”
  浩诚惊出了一身冷汗,说到:“那五哥现在纠集一帮朝臣在身边,贤名赫赫,甚至连外祖父谢首辅都几乎倒向他的,岂不是很容易就会引起父亲的猜忌、危如累卵?”
  蔡思瑾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说到:“确实,浩诚能看到这一点已经很好了。但是也不尽然,因为你的外祖父谢正卿是一个很懂得分寸的人,他心思缜密、素有大才。我们能看到的事情、想到的事情,他自然有所考虑。
  因此,他即便在心中支持五皇子,也不会在明面上表现出来,一定会拿捏好分寸,不会让皇上觉得五皇子对他的皇权有直接的威胁,只会让皇上觉得五皇子是一个好的继承人。我们盼望着五皇子自己出错,招惹了皇上的猜忌,实在是异想天开。”
  九皇子颓然,肩膀都塌下来了,他失望地喃喃自语到:“外祖父怎么就铁了心要跟随五哥呢?难道我真的比五哥差这么多么?他竟不顾母亲与我的性命,非要支持五哥登位!”
  蔡思瑾直言道:“谢首辅乃是做大事的人,他以自己的理想为重,并不以自己女儿和外孙的性命为重,所以才会有此一番景象。但是谢首辅乃是忠臣,若是九皇子能够自己争得了皇上的支持,谢首辅也比不会阻碍,于九皇子而言,还是比其他皇子占据优势的,五皇子不必伤怀。
  毕竟,谢首辅先是大晏朝的首辅,之后才是谢妃的父亲、九皇子的外祖父啊!”
  九皇子有些不满地抱怨到:“那蔡侍讲呢?若是我夺储失败,蔡侍讲是不是就会改换门庭,忠于新皇?”
  这本是一句抱怨的话,也不指望能得到蔡思瑾的回答。哪不知蔡思瑾竟然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到:“自然!虽然我与九皇子亲厚,希望九皇子登基。那是因为若是九皇子登基,必然会信重我,让我有机会在朝堂上大展拳脚,实现心中的抱负,按照自己的思路建设大晏。若是别人登位,我可能就要蹉跎一生,郁郁不得志了。
  所以此时,我是你的盟友,会助你与五皇子争,与其他皇子争,助你夺储。
  但是我毕竟是大晏的臣子,若是我们夺储失败,待到新皇登位,微臣自然是要效忠新皇的。那个时候,九皇子就是一个藩王,若是想要造反、颠覆社稷,蔡某必然不会相随。毕竟在蔡某的心中,大晏社稷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大晏朝的稳定比我自己的心意重要,比我自己的前途重要。我自然知道,九皇子若是造反成功,我能得居高位,但是新皇登基,我可能要被他忌惮一生、庸庸碌碌。但是我也绝不会反,只会游山玩水潇洒一生。这便是‘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要义啊。
  所以,九皇子争夺大位是生死之争,只能赢不能输,这一点谢妃与你是同忧者,一旦失败就是覆灭的解决,你可以听谢妃的意见,她必然是真心助你。
  但是对于我们这些臣子来说,即便九皇子夺储失败,我们也或能改变门庭投效新皇、或游山玩水悠闲一生,因此九皇子在问计于谋臣之后,还是要自己思索一番计策是否可行,事情是否可做。给你出主意的这个谋臣,是不是真心向着你,还是有私心?
  别人的意见可以听,毕竟‘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但是却不能全信,要自己思考、自己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决定,不要被人当枪使、不要被人蒙蔽。
  若是浩诚能做到这一点,此番赴京便可无虞了!”
  九皇子浩诚闻言再次对蔡思瑾一拜,哽咽地说到:“听蔡侍讲一番话,浩诚受益良多!今后必定多思多看,谨言慎行。”
  蔡思瑾满意地点了点头,然而师徒二人又详细分析了朝中众人的性格,是否能为自己所用等等。
  当然,分析人这些事情都是周水静和黄文邦交给蔡思瑾的,他会看什么人?只不过仗着记性好罢了。
  但是有着“舌灿莲花”等各种技能的效用,糊弄一下九皇子是足够了,足以让这个皇子对蔡思瑾露出崇拜的星星眼了。


第110章 人心叵测
  送别九皇子之后,蔡思瑾也带着周水静、黄文邦等人奔赴下一个县,并且; 一省之地的黄河已经全部治理完成、修建好了河堤,蔡思瑾都已经检查过了。此番,众人进入了黄河流域的第二个省,这个省里有一个蔡思瑾的老熟人许子尘。
  许子尘与蔡思瑾相识于微末,那个时候蔡思瑾才名不显; 初至御史台会审司; 所遇到的第一个有影响的邹学武案中刑部的会审官员就是许子尘。在那个案子之后,两人有了些私交,但是许子尘出身许家; 乃是许相远房子侄,看不上寒门出身的蔡思瑾。而蔡思瑾呢; 也不愿意热脸贴冷屁股,所以二人当时只能算是泛泛之交。
  待到后来蔡思瑾到山北省应天府做了三年知府,与许相相交莫逆; 许子尘才又对蔡思瑾观感好了一些,觉得许相能看上的人定会有些不凡之处; 主动与蔡思瑾来往了几次; 惊觉蔡思瑾乃是有真才实学的,而且很多他的奇思妙想别人不理解,蔡思瑾却能理解,顿时将蔡思瑾引为知己。
  这些年来; 蔡思瑾一直呆在京中翰林院做九皇子的侍讲,而许子尘则已经在刑部熬好资历被外放为官,二人也一直书信不断,没有断了联系。此番蔡思瑾路过他的辖区总管治河之事,许子尘自然兴奋不已、扫榻相迎。
  二人一见面之后不禁唏嘘——多年以前初相识的时候,蔡思瑾只不过是个正七品的御史,而许子尘是从五品的刑部官员。而如今多年未见,蔡思瑾已经是正三品的巡河御史,但是许子尘却不过是一个正四品的省属官员,所握实权不大,却是远远被蔡思瑾反超了。
  不过许子尘与蔡思瑾年龄相仿,他能在三十五、六岁的年纪上做到正四品,也已经算是人中龙凤了,虽然于蔡思瑾、张思晨、沈子安这样的妖孽不能相比,比起其他人来说也不算发展得慢了。许子尘虽然年轻时候有些以家世取人,但是这些年来因为自己的世家身份在朝廷之中处处受辖制、受打压,早已成熟了不少,成长了很多,并未对蔡思瑾的成就心存怨怼,反而为自己故友的幸进而高兴。
  二人喝酒聊天、畅想当年、好不痛快!
  眼见得四下无人,许子尘借着酒意对蔡思瑾说了些自己的肺腑之言,他说道:“致知,我知道你担任了巡河御史,这个职位的权力很大,而且这个职位是新设立的,未有循例,你可以自主地做很多事,不受掣肘,但是你在做官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日后呢?是知己我才提醒你的!”
  蔡思瑾疑惑,皱眉问道:“日后?弘达兄你倒是说说,日后怎么了?”
  许子尘哈哈大笑,说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从前有一户人家养了两只猫,分别放在两个粮仓之中。其中一只勤勤恳恳将老鼠全部捉完,然后每天睡大觉,另一只呢,每日捉一些老鼠,但是从来不把老鼠捉完。致知兄,你这么聪明,你猜猜,这两只猫分别有什么下场?”
  蔡思瑾皱眉,说道:“我自然知道这个故事,也知道结果,前朝某些将军剿匪不尽、非要养贼自重,就是担心皇上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但是弘达你也应该知道前朝的下场是什么。凡事都要两面来看啊。不知道弘达你想要和我说的是什么。”
  许子尘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致知,我知道你自是清高有风骨,但是这个世间多的是想要养贼自重的人啊,你做事情可是一定要小心。譬如你修建堤坝、治河这件事吧。你也知道,户部为了治河,每年都给地方拨付大笔的银子,地方也可以治河为名自己征收部分赋税,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财帛动人心!
  如果你这个巡河御史将整个黄河河堤都修好了,且修得坚固无比、日后黄河再无水患,你想想,有多少人的进项银子就没有了?而且你这个巡河御史的职位会不会被皇上裁撤?完全如用武之地啊!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那可都是不共戴天之仇啊!所以致知你是不是考虑一下不要一次将河堤修葺得这么好,还需留有一二隐患,不可将黄河水患彻底根治啊!这样对你好,对其他人也好!否则,为兄担心你会遇到危险。”
  蔡思瑾闻言狠狠皱眉,怒而将酒杯往桌上一放,斥责道:“弘达兄此言何意?我蔡思瑾可不是那等养贼自重的小人!我一心治理黄河,若能将黄河水患彻底根治,我便是舍了这个巡河御史的职位又有什么要紧的?我崇拜战国时期蜀地的李冰父子,修葺的那都江堰经过千百年来都还可以造福一方!我也想要成就那样的伟业功绩!”
  许子尘看到蔡思瑾发怒,赶紧劝解道:“假大空的话谁不会说?如果不是真的至交好友我怎么可能在你面前说这样的话?致知,你也知道,我说这番话不是为了劝你做佞臣,而是想要保全你!你修葺河道不易、费心费力,但是如果想要毁弃河堤呢?简直易如反掌啊!
  你是愿意自己小小地让河堤出点儿什么问题,将问题控制在你能解决的范围之内,不让百姓蒙受大灾大难,还是愿意你修建的河堤被其他有坏心思的人破坏,造成你无法想象也无法挽回的后果啊?
  致知,做人没有权谋之心是好事,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朋友。但是当看穿别人的所思所想、看穿别人的权谋之术,否则蒙难的只会是自己啊!”
  蔡思瑾一愣继而紧张地问道:“破坏河堤?弘达,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有人要行这等坏事吗?这样除了生灵涂炭之外,对他们有何好处?”
  许子尘无奈地说了句话,说道:“好处多了去了!受灾之后皇上会赈灾吧?会有赈灾的银子拨下来吧?之后还要拨钱修葺河堤吧?这里面可以操作的空间可大了!”说道此处,许子尘目光一闪,附耳对蔡思瑾小声说道:“更可以借此剑指太子之位!”
  悄声说完这句话之后,许子尘叹了口气,对蔡思瑾说道:“致知,你心怀天下,想不出这些隐私手段,但是你要知道,人与人是不一样的,这世间有很多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会做出很多你意想不到的狠毒之事来!”
  说完这句话之后,许子尘痛饮一杯酒。他出身世家,从小就和家族中的很多人生活在一起,大家族的权力倾轧、各个家族之间互相的角力他见识过很多。再加上在朝堂上、地方上历练的这些年,他看过的阴私狠毒之事不胜枚举。
  他虽然年轻气盛、出身世家,但是也有一颗经世治国之心,想要成就一番伟业,并不想成为一个蝇营狗苟之人。所以他才会对品性纯良的蔡思瑾如此交心,也愿意在此时对他提点一二,免得他将人心想得太过于简单,着了别人的道。
  蔡思瑾有些颓然,他说道:“我本以为我这个巡河御史只要管好银子和民夫,将河堤修葺好就做好了事情,就能完成一番伟业了,却万万没有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大的一番风险!
  也对,治河之责古已有之,难道古人不如我们聪明吗?我想的这个以水攻沙的法子虽然听起来还不错,但是也远没有达到旷古烁今的地步,是我将此事想得太简单了,多谢弘达兄提醒我!”
  说道此处,蔡思瑾对许子尘行了一个大礼,谢过他的提醒。许子尘赶紧将他扶起,说道:“你我二人乃是至交好友,何必言谢!隐患我已经告诉你了,至于该如何做,致知兄你自己选!”
  蔡思瑾点了点头,他知道,任何时候,人祸的破坏力都是远胜于天灾的,此时一定要细细筹谋、小心应对!
  许子尘却是对他说起了别的:“致知兄,谢首辅如今重用寒门士子,打压世家子弟,你觉得于大晏朝而言是福还是祸啊?”
  蔡思瑾坚定地说道:“是祸不是福!一个国家只有唯才是举、不论出身,才会真正有活力,真正能长治久安!”
  许子尘击节赞叹道:“妙啊!我就喜欢致知兄你这番爽快言论!与某些寒门出生尖酸刻薄的书生一点儿都不一样!我确实鄙视他们,但是不是鄙视他们出身寒门,而是鄙视他们胸襟狭小!哼!谢首辅这番作为总有一天会吃亏的!”
  蔡思瑾笑眯眯地说道:“谢首辅乃是当时之英雄。我们能想到、看到的,他自然也能,你等着吧,不多时,谢首辅便会重用世家子之中有才德的人,弘达兄有如此的才学,飞黄腾达的日子也不远了,我在此处先预祝弘达兄得偿所愿、一展所长!”
  许子尘的眼睛亮晶晶,紧紧抓住蔡思瑾的胳膊,说道:“致知此话当真!”
  蔡思瑾果断地点了点头,虽然谢首辅并未与他说过此事,没有透露过什么机密之事。但是以蔡思瑾对谢正卿的了解,更兼之他知道前世之事,所以敢这样对许子尘说。
  蔡思瑾当晚醉醺醺地回到家中,还被周水静狠狠收拾了一番。第二天,他却是严肃地将周水静和黄文邦二人叫到身边,将许子尘的忧虑合盘拖出,与此二人商量对策。
  黄文邦闻言之后皱眉深思、沉默不语。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样三人议事的方式了。早先蔡思瑾这样做的时候他还有些不习惯,毕竟周水静乃是主母,他随时觉得坐如针毡,浑身不自在。但是议事的次数多了以后,黄文邦渐渐也看开了,就把周水静当成是一个与自己一般的谋臣好了,同僚之间共同议事,一起为主分忧,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更何况,在蔡思瑾心中,周水静才是那个主要的谋臣,他只不过是个辅臣罢了。
  此番也是,黄文邦思索过后却也不开口,静待周水静先分析。
  周水静说道:“以许子尘的性格,这番话绝不会是无的放矢,应该是他听到了什么风声,有人会对我们修筑河堤之事不利,说不定还想借此将九皇子踩下去。只要想想九皇子被踩下去了之后,谁会获得渔翁之利,那幕后之人也就呼之欲出了。”
  黄文邦闻言点了点头,聪明人的想法都是相似的,他也是一样的思路。
  蔡思瑾反应要慢半拍。。。。。。或者是一拍,他按照周水静的提示细细想过,才惊讶地叫起来:“你是说,想要毁坏河堤的人会是五皇子!”


第111章 各司其职
  周水静被蔡思瑾的回答气乐了; 她好笑地问道:“夫君,你为何会认为是五皇子,他难道会是在此事之中受益最多的人吗?”
  蔡思瑾点了点头,说道:“若是他把大堤一毁; 使得皇上厌弃了九皇子; 那他自然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啊!”
  周水静反问到:“五皇子现在局面一片大好; 就连谢首辅也是支持他的; 这万里江山转眼间便全都是他的了,他毁坏自己的东西做什么?便是担心皇上将皇位传给九皇子,他也可以换一个方式用计; 何苦要毁坏黄河大堤?”
  蔡思瑾沉默了,虽然现在九皇子的行情起来了一些,观望的人对他能获得皇位这件事又多了几分猜测; 但是不得不说自家妻子说得对; 五皇子现在总体而言赢面还是比九皇子要大; 除了自己这个曾有一世前世记忆的人; 恐怕谁都不敢笃定皇上会将皇位传给九皇子。
  若是在这一最根本的问题上想的不一样; 得出来的结论自然也大相径庭。蔡思瑾之前的思考中立足于九皇子赢面更大; 五皇子为了打击他便有可能无所不用其极; 甚至包括损毁河堤这样的阴招。
  但是若转换一下思路; 以五皇子现在占据最大的优势为立足点; 再仔细想想这件事。。。。。。
  蔡思瑾想了半天没有想出来,因为他预设的立场完全不一样,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只能看着周水静和黄文邦拱手说道:“烦请两位先生直接告诉我答案好了。”
  周水静说道:“目前五皇子赢面最大; 他最大的支持者就是以谢首辅为首的这些支持改革的重要朝臣,夫君虽然不属于他的支持者,但是有一个好处,夫君也支持改革、支持新政,所以乃是谢首辅的‘自己人’,与五皇子、谢首辅有着一致的利益。
  所以五皇子不可能为了打击九皇子就用如此狠毒的阴招。这个世界上哪儿有不透风的墙?若是被人查出来五皇子阻挠黄河堤坝修筑、阻挠治河、阻挠新政,会不会寒了谢首辅的心?会不会直接将谢首辅推到九皇子那一边去?会不会葬送五皇子现在拥有的大好局面?所以他绝不敢赌!
  九皇子则不必说,目前他被皇上安排陪同夫君治河,与夫君的利益绑定,自然也不会使坏。
  剩下的几位皇子则都有嫌疑,因为黄河治不好,皇上会怪罪九皇子、怪罪夫君,打压了九皇子一系。而巡河御史一职若是不能保住,又打压了新政,打击了谢首辅和五皇子,岂不是一石二鸟、一举两得?
  具体是哪一位皇子,我就无法猜测了,因为我对几位皇子了解并不多。”
  周水静说完之后,蔡思瑾就拱手对黄文邦说道:“敢问先生的想法与拙荆是否一致?”
  黄文邦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捋了捋胡须说道:“小人有个猜测,这件事虽然各个皇子都能受益,但是受益最大的还是三皇子!我们之前分析过,‘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然而简单地就将五皇子之前的其他皇子排除了,不考虑‘长’的问题。
  其实,大皇子夭折,二皇子也就是之前的太子已经被废,现在真正的‘长子’岂不是三皇子?虽然五皇子继位的呼声很高,九皇子也很得圣心,但是若三皇子想要加入夺储之争,旗帜都是现成的——他可是事实上的长子啊!长幼有序,光是这一点就会引得多少讲规矩的老臣纷纷被他纳入旗帜之下了!”
  蔡思瑾挠头:“不是一直都在和五皇子争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三皇子?真是头都大了!”他觉得储位之争这种东西,真是太烦了!
  周水静一直细心聆听黄文邦的话,听完之后并未像蔡思瑾一样嫌烦,而是出言问道:“三皇子之前一直不显山不露书,我对他一点儿都不了解,且他年纪大了,早早就分封出宫去了,夫君对他的了解也有限。不知道黄先生对他可有了解,他是否是那种狠辣之人?”
  黄文邦拱手说道:“蔡大人、夫人,小人在沈大人府上时,与沈大人聊过很多时事朝政,也聊起过很多人的做法,对三皇子有些印象,但是印象不算深,谈不上过多的了解。不过他既然处在那样一个位置上,生出夺储之心从而有所行动乃是正常的,便是他自己不动手,总有他身边讨好他、为了将他推上那个位置的人会动手的。”
  周水静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处在他那个位置上,便是他亲口说自己绝不会争夺储位,恐怕也不能让新君放心啊!虽然三皇子才名不显,但是这也说明他并未存在什么过失,光是他占据了‘长’这一点,就已经比其他人占据很多的优势了。”
  黄文邦点了点头,说道:“况且,我只是说三皇子的嫌疑最大,因为扳倒了五皇子和九皇子之后,他是最有可能继位的,不过其他皇子那里我们也要注意,免得猜错了铸成大错。”
  蔡思瑾点了点头,欣喜地说道:“我们现在这样有重点地排查、再注意一下其他,自然就能抱住大堤了!”
  周水静无奈地说道:“便是想出来又有什么用?我们现在无人可用,怎么排查?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我们能怎么做?不肯能天天派人守在大堤上啊!而掘毁大堤,不一会儿就够了。便是有人日夜守着大堤,老虎都还有打盹儿的时候呢,怎么防得住?”
  蔡思瑾闻言也叹了口气,不知道如何去做。现在这个状况真是让人憋屈,明明得到了消息知道有人要对新修建的黄河大堤使坏,也分析出来了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三皇子,但是就是没有办法阻止!
  黄文邦却忽然摸着他的胡须笑道:“小人有一计可以解蔡大人之忧,不知蔡大人愿不愿意听?”
  蔡思瑾大喜,恭敬地说道:“烦请黄先生教我!”
  黄文邦笑眯眯地说道:“蔡大人乃是巡河御史,虽然主理治理黄河事宜,但是毕竟也有御史的身份。既然我们听到了这样的风声,何不履行御史的职责‘风闻言奏’,让皇上和朝臣们自己想办法去解决这个问题,也在朝中震慑宵小,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轻易毁损河堤,如何?”
  蔡思瑾和周水静闻言都是眼前一亮——妙啊!
  蔡思瑾击节赞叹,对黄文邦说道:“先生大才啊!此计甚妙!我这就写奏折去!”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行了一个礼。
  周水静也真心地给黄文邦行了一礼,说道:“古语云‘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诚不欺我,有先生鼎力相助,真是我夫妇二人的荣幸。”
  黄文邦赶紧站起来侧身避过二人的礼,说道:“蔡大人、夫人不必如此客气。我黄文邦蹉跎大半生,遇到过很多事,见到过很多人,但绝没有人像蔡大人一样常怀赤子之心、一心为民的。我黄文邦不才,也没有蔡大人那样的大胸襟、大胸怀,却愿意余生都为蔡大人出谋划策,贡献一点点微薄之力!”
  蔡思瑾闻言大喜,难道这就是传说之中的“谋士择主”吗?他和黄文邦黄先生相处这么多年,他终于对自己忠诚度很高了吗?于是他一边与黄文邦寒暄几句,一边查探了一下黄文邦的忠诚度“88点,尽忠职守”。
  蔡思瑾见到这个数值之后大喜,虽然还未突破90点达到“死忠”的范畴,但是能有88点也是很可喜的了,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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