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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嫌贫爱富-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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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宰割了!若是现在转而支持嫡妹和九皇子,待浩诚登基后绝不可能为难我们谢家!反而会器重!”
  谢正卿斥责自己的儿子道:“存元糊涂啊!你定然是被玲珑那个丫头灌了迷药了,才会这么想!现在我已经位极人臣,做到了首辅之职,可是你看我是否能快活呢?真有这么大的权力吗?
  好多事情虽然是我提出来的,我签批的,但是都是圣上示意的啊!我只不过是一个传声筒、应声虫而已,管理这个天下的还是至高无上的皇权!
  若是五皇子继位,他那个人志大才疏,为父就可以在改革的过程之中利用皇权和世家大族之间的矛盾,一步一步为士子官员集团谋取权力、限缩皇权。即便不提日后恢复丞相位置那样的事情,只说治理天下推行改革,不使得改革因为大晏朝日后有昏君而被迫中断,就是造福万民、造福大晏朝万世的好事情啊!
  待我致使之后,自会有清源之类新一代的青年才俊继承我的遗愿,将这一艘大船好好地往下开。我们这些士子都是十年以上寒窗苦读拼杀出来的天才,而皇上只不过是因为血缘才能得以继位的,成立水平自然良莠不齐。若是这世道由我们当家作主、励精图治,比全部都交给一个不知道是贤是愚的君主要好多啦!
  如若继位的是九皇子,事情就不一样啦!我如何能与九皇子争斗?限缩他的皇权?支持我的人是否真能明白我的心意,与我一同反对皇权?我致仕之后,我的传人是否能与我的外孙继续斗个你死我活?坚定的限缩皇权?
  所以,我心中是真心希望五皇子继位的,绝无半句虚言!”
  对儿子就不得不说得这么明确才能明白自己的想法,对于自家的聪慧徒儿就不用!张思晨这个小子早在这些年就已经从谢正卿的行事上明了谢正卿的真正意图,此番遇事,自己稍加解释,他也就完全理解了,完全无需多费口舌。
  谢存元听了父亲这一番之后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这些,从未想得这么深、这么远。
  他半响之后才回过神来,喃喃地说到:“这么说,若是玲珑和九皇子想要继位,与父亲您就是敌非友了?”
  谢正卿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说到:“确实是这样。但是他们毕竟是我的骨血,我也不愿意对他们过于苛刻,若是他们能一直像蔡思瑾那样拥有赤子之心,凡事不争不抢,倒是可以做一个富贵闲王潇洒一生!”
  谢存元说到:“父亲,这次治河乃是大功业,也有大风险。皇上既然将这件事交给蔡思瑾,还让浩诚也跟着去,是否说明皇上还是愿意立浩诚做太子,让浩诚继位的?”
  谢正卿摇了摇头,说到:“皇上忌惮五皇子,难道就不忌惮浩诚了吗?既然我是浩诚的亲外租,他自然会对浩诚加以防备,喜爱、历练会有,却绝不会将权柄交予浩诚,你放心吧。”
  谢府的这些纷纷扰扰、风起云涌蔡思瑾和九皇子那边都不知晓。蔡思瑾只是单纯地欣喜于他终于可以实现他当年的夙愿,成为巡河御史,全面治理黄河水患了。
  而九皇子以及三个小伴读呢,则是兴奋与他们终于可以离开京城,去广阔的天地间见识一番了。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是男儿谁人不愿意建伟业?
  蔡思瑾的大儿子毛豆仗着自己已经年满十一岁,是个“大孩子”了,也吵着想要跟着爹爹一起去治河,蔡思瑾也陷入了沉思,黄文邦黄先生肯定是要跟着自己一同去治河的,这样一来毛豆就没有先生了,如何是好呢?可是若说真的带着这个小孩子去治河,蔡思瑾也放心不下。
  外事不决问媳妇儿,内事不决……还是问媳妇儿!
  周水静看了看膝下四个高矮不一的小豆丁,略一思索之后皱眉说到:“夫君,我们此番出京还是带着他们为好,桐儿家那几个孩子也都不是省油的灯,把这么多孩子都留在京城交给桐儿,我怕她应付不过来。
  可是夫君您去治河,说不准途中会遇到波折、风险,就这么带着几个幼小的孩子也是耽误事儿,我们不如将四个孩子送回边西省蔡家村,将他们交予公公婆婆照料,正好公公开的那个‘蔡氏族学’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好学堂了,将孩子们放在那里也不虞耽误了他们的学业。
  若是公公需要打理族学中事,婆婆一个人看管不过来四个孩子,也可请我父母从平江县去到蔡家村里住一段时间帮着带孩子。”
  蔡思瑾点了点头,拉着媳妇儿的手说到:“得妻如此、夫复何求!静儿真乃女中诸葛!”
  于是,蔡思瑾的四个孩子兴奋不已地收拾东西跟着爹娘出京一路游玩,换车登船、尽情玩耍、好不痛快!可是很快他们就傻眼了——怎么他们四个要被打包送到祖父母、外祖父母那里去了,只有爹爹和娘亲两个人可以去游山玩水?
  狗蛋为人最聪明,他愤愤地说到:“说什么带着我们几个怕遇到危险,难道爹带着娘就不怕娘也遇到危险吗?真要是疼我们娘亲怎么不和我们一起回蔡家村?我看爹爹和娘亲就是想要甩掉我们四个,一同去风流快活!”
  毛豆性子淳朴,立即出言制止自家兄弟的不当言论,他说到:“狗蛋!你怎可如此妄加揣测爹娘的深意?怎可曲解父亲母亲一片拳拳爱子之心?”
  狗蛋气得冒烟,简直咬牙切齿:“我说过了,我叫蔡颖彦!不要叫我那个难听的名字!我没有那样的名字!”
  他心中愤愤,爹、娘明明就在大家面前都抱怨过好几回了,有了他们四个拖油瓶之后他们的《静思文集》都好几年没有出新诗文、游记了,有好些人向他们打听呢,其他三个木头脑袋怎么就想不明白?
  他想了想还是忍住没有再和大哥毛豆理论这件事,即便说出来以后,敦厚老实的大哥肯定还是会一本正经地说:“爹娘这样的感叹乃是因为爹爹这八年来都做了京官,没有机会出门游历,绝不是因为烦了我们兄妹四人……”
  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滋味怎么就这么难受呢!


第107章 思晨受挫
  将四个孩子放在边西省蔡家村之后; 蔡思瑾夫妇二人、九皇子以及他的三个伴读仍然往黄河的上游前行,不过这一部分的水域已经不足以使得高大的官船通行; 几人雇了几艘小船沿河而上; 一直几乎走到黄河的源头不能行水处; 几人才换船行舟; 进入了河源省。
  要想好好地治理黄河; 蔡思瑾准备从河源省出发; 从源头开始好好的修渠; 并且将河渠修理得坚固且狭窄; 以及在两边准备泄水闸门以及含水湖,实现自己当初殿试时的设想“以水攻沙”。前世里,蔡思瑾实实在在见过“以水攻沙”这样治河起到的好效果; 所以他做起事情来胸有成竹、步骤严谨、思虑周全; 真真让九皇子几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九皇子浩诚在蔡思瑾的教导下读过很多史书; 别的不说; 对“纸上谈兵”的赵括就很熟悉。之前的八年时间里; 他从他父母、外祖父、二舅舅口中听说了很多官吏的办事经历; 深觉人与人之间是不一样的。有的人是理论的人才,但是只会“纸上谈兵”; 做起事来颠三倒四,一点儿章法都没有。有的人却是实干的人才; 不仅文章秀美; 做的事情也很漂亮; 比如说常常被人夸的张思晨。
  对于教授自己知识的蔡思瑾; 九皇子自然是万分喜爱的。可是蔡思瑾外放的时间满打满也就是三年而已,又只是做了正五品的应天府知府而已,这些年来渐渐地没有人夸奖他在实干方面的事迹,九皇子等人也不知道蔡思瑾当初在山北省应天府的那些漂亮改革方案,因此在初初出发的时候是在心里为蔡思瑾捏了一把汗的。
  更兼之从京城里一路行来,蔡思瑾和夫人简直做足了游山玩水的姿态,又是吟诗作赋,又是撰写游记的,简直不亦乐乎,让他们四人嘴中塞满了口粮,一点儿都没有出来干事情的感觉好不好!他们四人私底下商量起来,对蔡思瑾都是怀疑的成分居多。
  九皇子更是思虑甚远,已经想到了万一此番治河效果不算太好,怎么在自己父皇面前帮侍讲圆过去了。
  可是没有想到真的干起事情来,蔡思瑾简直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他时而是九皇子熟悉的那个笑眯眯的侍讲模样,对来接风洗尘的官员态度和煦。时而却又变了一副嘴脸,对那些不老实治河的官员厉声训斥,直骂得人抬不起头来。
  时而对百姓循循善诱、谆谆教导,并且四处宣扬皇恩,让大家记住皇上为了百姓治河的仁政。时而却变成了黑面阎王,对于那些屡教不改的破坏分子,以及竟然敢贪污县里、户部拨付的治河银子的贪官绝不手软、刀刀见血。
  九皇子和三个侍读对蔡思瑾的种种手段叹为观止,尤其是心眼最多的左樟楠都忍不住感叹道:“论手段,我不及蔡侍讲远矣!”其余三人纷纷点头,忽而感叹:蔡侍讲虽然在教导我们的时候一直保持着赤子之心,对我们开诚布公,但是其实他是“知世故而不世故”,而不是我们原来以为的“傻”啊!
  其实,他们完全都猜错了,蔡思瑾哪里有什么心计手段?他有着两个好军师——周水静和黄文邦!一路行来的种种表现种种安排都有两个人精给他出谋划策,蔡思瑾只要适时本色出演,适时表现出威严就可以了。为何拿捏得这么恰到好处?完全是因为两个人精军师已经将沿河各省、各县的官员们的心思都摸得透透的啦!
  蔡思瑾的“师兄”沈子安现在仍然牢牢把持着户部尚书的位置,甚至他的妹夫李永富也在户部待着呢,其他人做事情要求着户部拨付银子,还不一定能拿到足额的拨付,毕竟整个大晏朝千头万绪,要花银子的地方多着呢,总得讲些轻重缓急?
  可是蔡思瑾却没有此烦恼,治河的银子各县市筹措一半、户部拨付一半,他每到一县都先用户部拨付的银子,用完之后县令该筹集的银子也基本上到位了,他就可以顺利将该县工程完工,继续往下一个县城走。但是若是县令作梗,那么他便会用雷霆手段杀鸡儆猴,用贪官污吏的鲜血洗清治河的障碍,让大家看到蔡思瑾并不总是那个老好人模样。
  因此,蔡思瑾一路上恩威并施,在治河上面取得了极大的成功,不仅将黄河的水患治理好、让河两岸的百姓受益,更是树立了他的个人威望和九皇子的威望,一举数得。
  相比而言,留在礼部升任从二品礼部侍郎的张思晨,日子就没有多好过了,甚至可以说是苦不堪言啊!
  之前他的官职虽然要低一阶,只是正三品,但是那可是一省总督、封疆大吏、极有实权!可以说,不管他在哪个省,都是那个省的老大、一把手,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在那个省里就是土皇帝,所有的人都围着他转,想他所想、急他所急、投其所好、不住地讨好他。
  他想要在那个省里做一件什么事情,也是顺顺当当、毫无掣肘的!只要他随意吩咐一句话,底下的人就会把他的话当成重要的事情去做,件件有落实、事事有回应,凡事顺心如意,过得舒服极了。
  这样的日子久了,他整个人不说是飘飘然,至少也是对朝廷中枢的内部斗争估计不足的。
  在他初到礼部报到的时候,礼部尚书笑眯眯地欢迎他,并且将为皇家典礼拟制祭文的重要事项交给了他。虽然张思晨本人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重要的,但是对于整个礼部而言,这确实是一件相当重要的工作,重要到所有的祭文虽然由礼部侍郎初拟,但是一定要礼部尚书签字确认之后才可以送往内阁。
  张思晨对这件事的难度估计不足,仗着他乃是状元郎的身份,才思敏捷、文笔优美,一开始只是随意看了看之前祭文的格式,就洋洋洒洒随意拟出了祭文来,并未深思熟虑,觉得即便是这样也足以应付这项工作了,他的祭文不仅格式正确,而且文采飞扬,肯定比之前的出彩!
  可是哪不知他初拟的祭文却被礼部老尚书退回来了,还提出了若干修改的意见、指出了若干的问题,让他一定再次修改。
  张思晨望着那些修改意见直皱眉头,经过这样一修改之后,这篇祭文虽然格式仍然正确,但是文采平平,比起以前那一位礼部侍郎的祭文质量还略有不如。而且张思晨了解他师傅的要求,师傅谢正卿乃是正经二甲进士出身,对于祭文的质量不说是吹毛求疵,但是也绝对是有要求的,这样质量差的祭文,如何能在内阁通过?
  于是张思晨无奈亲自拿着祭文去见了老尚书,费尽唇舌希望他改变意见,可是哪不知老尚书十分固执,硬是要张思晨按照他的意见修改祭文,还差点儿发火摔了杯子,就差指着张思晨的鼻子骂了!
  张思晨无奈,祭文送达内阁是有时间限制的,他若是再如此顶撞礼部尚书一定会误了交稿时间,到时候肯定会面临更大的罪责,于是只能硬着头皮按照礼部尚书的要求将祭文改了一遍,再把第二稿拿过去给他看。
  可是谁知礼部尚书还不满意,再次提出修改意见,逼着张思晨给他写了三稿、四稿、五稿一直把张思晨折腾到半夜里才满意了,终于定稿了,签字了。
  张思晨为了这么一篇简单的祭文,差点儿被他给折磨吐了!此时哪里还不明白自己是得罪了这个礼部尚书、碍了他的眼了,所以才被这么折腾,可是他能有什么办法?文章这种东西是最说不清楚的,有不像算学那样丁是丁、卯是卯,再无争论的。
  他现在说你用这个字不合适,用这个词不合适,要换掉,你有什么办法?虽然你觉得两个字、两个词意思相同,完全是一样的,但是还是只得换掉,只得再重新誊写一遍文稿给他!他便是故意折腾你,你也没有地方说理去啊!
  好不容易在截稿前急急忙忙地把祭文交给了内阁审阅,谢正卿又不满意了,怒斥到:“这是谁写的祭文?怎么质量这么差?远远比不上以前?”以前的质量就只是勉强可以,现在质量这么差已经到了忍耐不下去的地步了!
  然而一查,这篇祭文却是谢正卿的得意弟子张思晨亲笔拟的稿子,一时之间朝中议论纷纷——张思晨不是状元出身么?怎么写出来的祭文质量如此之差,简直是没眼看了!当初他是怎么考上状元郎的啊?是不是因为他是谢首辅的弟子?
  好多人此时都已经忘记了,张思晨考上状元的那一年是沈相把持朝政,谢正卿自己都还没有冒头呢,如何能左右科举结果?
  但是传流言的本就不是好心人,哪里会去认真打探,还不是越传越玄乎!
  为着此时,谢正卿亲自将张思晨叫到自己家中训斥了一顿,骂他是不是外放久了、官当久了,连基本的文章都不会写了,水平竟然退步这么多!
  张思晨自然也听过外面的风言风语,他也觉得冤枉得很:“师傅,这也不是我想要写的啊!是礼部尚书逼我的啊!”然后将自己早早准备的第一稿文章拿出来给谢正卿看。
  谢正卿刚开始还有些半信半疑,待看了张思晨的第一稿祭文之后击节赞叹,说道:“这才是我想要的文章!”
  张思晨作为他的得意弟子,又是一个笔杆子,写出来的文章自然很得他的心意,他再满意不过了。
  张思晨也是个人精,在自己的第一稿文章得了谢正卿的表扬之后,才将自己在礼部的遭遇一五一十在谢正卿面前哭诉,求得同情和理解,同时希望谢正卿给他支招。虽然张思晨也是一个人精,但是他之前都是斗同僚、都下属,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需要和上司斗的情况啊!礼部尚书毕竟是他的直属上司,好多计策都使不上劲儿,张思晨也是十分为难,只觉得是狗咬乌龟无从下口。
  谢正卿皱眉问张思晨到:“清源,你到了礼部之后是否对尚书大人不够恭敬?他为何会这样为难、作弄于你?”
  张思晨指天发誓自己完全是恭恭敬敬的,绝无不敬之意。他觉得,他遇到了自己为官一来第一个大的挫折。


第108章 父女过招
  谢正卿对于自己的徒儿张思晨还是很了解的; 不是说他不会在自己面前说谎话; 而是以他的精明; 必然不会做出惹怒礼部尚书这样的蠢事,毕竟那是他的顶头上司啊; 他难道自讨苦吃不成?他也不是那样骄狂的人啊!
  既然自己的徒儿没有问题,那么有问题的多半就是礼部尚书了。
  谢正卿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这位礼部尚书的履历,他叫做乌宏利; 现在已经60多岁了; 乃是寒门出身; 背后没有世家大族; 也是二甲进士出身,早年据说也颇有才干,只不过现在年岁太大了精力不济,能混上这个正二品的户部尚书已经是顶天了; 快要致仕了。
  谢正卿将他放在礼部尚书这个位置上,一是因为他出身寒门,属于“自己人”,而且也比较听话,曾经明确向自己表过态,想要追随五皇子;二则是因为他的年纪太大; 做不了几年的官儿就要致仕了,到时候正好给张思晨腾位置。
  张思晨这个徒儿样样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于年轻; 直接任命他为礼部尚书这么重要的职位有些太扎眼了,满朝文武也不会答应。所以在谢正卿的安排之中,乌宏利就是一个泥塑木雕的菩萨,把他供在那里给张思晨挡挡别人的口诛笔伐,哪里会料到他会做出这么一桩事情来呢?
  谢正卿摆摆手说道:“清源,我知道了。这件事是我思虑不周,看错了人,你没有错!无需气馁。你且回家等着,稍安勿躁,为师自会给你一个交代,必不会让你日后时时处处受这个老匹夫的掣肘。”
  张思晨欣喜地拱手对谢正卿行礼到:“多谢师傅!”这件事的斗争已经超出了他的范围,并不是说他没有能与乌宏利斗的能力,而是没有和乌宏利的斗的身份和立场,如今师傅既然答应帮自己解决这件事,那自己真当可以高枕无忧了!
  第二天,谢正卿私下至礼部尚书乌宏利家中拜访了他,直白地问道:“乌尚书,为何要为难张思晨张侍郎?”
  乌宏利起初装傻,故作惊讶地问道:“谢首辅此言何意?老朽听不明白啊!老朽何时为难过张侍郎?”
  谢正卿心中不悦,皱眉紧紧盯着乌宏利的眼睛,直过了好一会儿,乌宏利还是硬着头皮不承认,直接装傻。
  谢正卿恼怒,站起身来狠狠一挥袍袖,说道:“既然乌尚书已经年迈,什么事情都记不住了,那不如明天就上奏折向皇上请求致仕,本官定不阻拦!”
  乌宏利一听谢正卿因为这么一件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就要撤了自己礼部尚书的职位,甚至直接将自己赶走,连个机会都不给,立马就慌了神。他不顾自己年迈,立即跪下,哭得老泪纵横,对谢正卿说道:“谢首辅见谅,老朽说错了!说错了!老朽之前是为难那张思晨张侍郎了,但是这不是老朽本意,也是为了谢首辅才做的啊!”
  “哦?”谢正卿一挑眉,问道:“乌尚书这句话我可听不明白了,你为难我的学生?为难我看重的人才,还是为我好?乌尚书确定自己真的还能做官?”
  乌宏利跪着往前拖行了几部,简直是要抱住谢正卿的袍脚哭泣的节奏,他一边涕泪横飞,一边解释道:“老朽有一孙女儿,在后宫之中封为美人,平日里与谢妃娘娘十分投契。新年召见亲人的时候,我那孙女儿与我儿媳、老妻说了很多九皇子的好话,让我转而投靠九皇子。
  之前我一直犹豫,因为我知道谢首辅您是支持五皇子荣登大位的,可是后来谢首辅您在皇上面前为九皇子美言,让他去总揽治河大事,并且将与九皇子亲近的蔡侍讲外放出京做了巡河御史,我就以为谢首辅您已经转而支持九皇子了,这才一狠心改换了门庭!
  实乃因为我纵观皇上诸位皇子之中,只有九皇子才是天纵英才、才有能力荣登大位啊!
  谢相,我知道那张思晨是你的徒儿,但是他的妻子乃是缪氏,还是宫中缪妃嫡亲的侄女,与五皇子一系牵扯极深!可恨他又与谢首辅您有师徒之谊,便是为人首鼠两端谢首辅您也不好苛责于他,所以我才对他略施惩戒而已!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谢首辅您,全无私心啊!”
  谢正卿一怔,此事竟然牵扯上自己的女儿玲珑了么?难不成她和九皇子想要争大位了?
  可是自己的老妻在今年过年的时候也得了皇上的恩典,得以与谢妃见面,自己还对妻子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玲珑在后宫谨言慎行、万万不可逾越,更加不能生出野心来。据老妻禀报,玲珑也并无异议,甚至从来没有要过自己的支持。
  谢正卿脑子里面快速闪现好多的念头,他对乌宏利的说法一个字都不信,只是还需从他这些谎话之中辨别出玲珑是否真的生出了争储之心。
  于是他问道:“乌尚书,乌美人当日是如何说的?是谢妃亲口告诉她,谢妃和九皇子要争大位吗?”
  乌宏利一愣,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怎么可能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但是意思确实是那么个意思啊!”
  谢正卿一阵恍惚,身体止不住摇晃了两下,还是他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桌子之后才保证自己没有跌倒。玲珑真的已经生出了夺储之心了么?他必要见玲珑一面。
  于是他顾不得理会仍旧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乌宏利,直接往外走,赶车往皇宫的方向行去。走了没有几步才急急喊停,让车夫驾着马车回谢府了。
  谢正卿一时差点儿忘了,现在已经黄昏,皇宫落锁了,他去也是白搭。更何况他乃是外臣,如何能求见后宫嫔妃?即便那个嫔妃是他的亲生女儿也不行啊!
  谢正卿一路都在思索这件事,然后回家之后双目紧盯着自己的老妻,让她把过年时候和谢玲珑说的话一句一句复述出来,琢磨一下谢玲珑的意思。
  这么一琢磨,他忽然发现——破绽大了!他之前是没有注意,但是他与老妻相处这么多年,老妻说没说谎他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自己妻子顾左右而言他,复述的那些话基本上都是编出来的,她绝对隐瞒了自己!
  谢正卿一时间意兴阑珊,打断了老妻的絮叨,挥了挥手让她先去休息,自己要静一静。
  他一点儿也不笨,怎能不明白谢玲珑真的已经生出了夺储之心呢?说不定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甚至谢玲珑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拉拢了自己的老妻支持她,要不然老妻也不会这样骗自己。谢正卿一叹,真是百密一疏,本以为老妻与自己是一条心的,自己让她做什么她就会做什么,怎么就忘了玲珑是她生的,而存正已经靠不住了,老妻从来不把存元当成自己的亲子,倒向玲珑一边也是应有之意。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是自己大意了啊。
  谢正卿感叹了一回之后,沿着支持九皇子登基这个思路一想,思考了一晚上自己、谢家的利弊得失,慢慢地考虑是否要遂了玲珑和九皇子的意,顺势倒向九皇子。
  一夜过后,谢正卿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却是有了决断——还是要支持五皇子!决不能让九皇子登基,决不能让谢家成为外戚!
  于是他穿戴整齐去上朝,到了内阁之后所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从今日起,掌管祭文的礼部侍郎可以直接拟定祭文,无需送礼部尚书签字审核,直接送往内阁。
  乌宏利这个礼部尚书他暂时还不能动,万一换了一个四五十岁正当年的人来占了这个位置,自家徒儿日后想要往上挪一挪更是难如登天!但是自己可以无限的架空他,抽空他的权力,让张思晨实际上接掌礼部,就像当年的沈子安一样。
  皇上想要任用沈子安,可以让他以户部侍郎之位总管户部,使得户部尚书之位虚悬多年,就等着沈子安。但是谢正卿作为首辅,却不敢这么操作。不过如若架空了乌宏利,效果上其实也是差不多的。
  谢玲珑虽然在后宫之中,但是耳目众多、消息灵通。再加上乌尚书一家其实已经被她收入囊中了,昨夜里的对话她自然也知晓了。谢玲珑有些紧张地捏了捏帕子,没有想到自家老爹还是这么冥顽不灵,不肯支持九皇子!
  没错,是她指示乌宏利小小为难一下张思晨,以此来谈谈张思晨、五皇子在谢正卿心中占据多大的地位,但是完全不想搭上自己和九皇子,可是谁知这个乌尚书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点儿都沉不住气!要是能直接问的话难道她不能问吗?还这么迂回干什么?
  现在可好了,自己的野心肯定已经被父亲知晓了,九皇子那里或还可以摘出去,但是自己与父亲的父女情分恐怕就会所剩无几了!
  谢玲珑闭上眼睛深深呼了几口气缓了缓,认真思考着对策,一定要把九皇子从这里摘出去,一切只是自己滋生出了野心,想要夺储,与九皇子无光!免得让九皇子也遭了谢正卿的厌弃,对九皇子不利。
  她苦笑一声,明明谢正卿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是九皇子的外公,可是为什么他就是要支持五皇子呢?难不成五皇子就那么好?名声就这么重要?
  谢氏父女暗里过了这么一招,除了他们两人以及卷在旋涡之中的乌宏利之外,再无人知晓,甚至包括被白白刁难了一回了张思晨。
  张思晨只是欣喜于自己师傅的果断和雷厉风行,欣喜于自己工作环境的不断改善。同时他也深深叹息,知晓了权力的好处——若是没有师傅撑腰,自己还不知道得这样被乌尚书磋磨呢!所以,大丈夫一日不可无权啊!
  不提京城里朝廷中枢的这些风风雨雨、旋涡斗争,外放的蔡思瑾过得却是很舒服。
  短短时日之内,他已经修葺好三个县之内的河堤,并且将百姓迁离河岸便,建造好含水湖了。但是修堤一事极非人力物力,并非一日之功,把整条黄河修葺好起码是三五年的事情了。
  这一日,九皇子远在外地收到了皇上的诏书,召他回京。皇上觉得,九皇子跟着蔡思瑾历练一番、看看他是如何修建堤坝、如何为人处世就可以了,并不需要他跟着蔡思瑾修堤三年。
  九皇子收到诏书之后,与蔡思瑾依依惜别。与蔡侍讲朝夕相处了八年多,现在二人真的要分离,还真是不习惯啊!


第109章 师徒交心
  接到圣旨可是不能耽搁的,九皇子自然要立马回京复命。可是再紧急的事情; 收拾东西也要一会儿,晚上出发不太安全; 定下了明日一早出发。
  这一夜,九皇子浩诚拉住蔡思瑾秉烛夜游; 一定要与蔡侍讲好好说道说道; 否则他这么单枪匹马地回京,心里没底啊!可若是蔡思瑾能在临行前给他一些教导,他便会心中有数; 能从容赴京了。
  蔡思瑾自然知道九皇子心思不定,他也想要好好与九皇子畅谈一番,避免九皇子回京之后行差踏错,失了夺储的好局面。上辈子和这辈子情势确实有些许不同; 万万不可大意失荆州。
  蔡思瑾与九皇子二人躺在一张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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