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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嫡女:王爷太撩人-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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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毕,皇帝潇洒地走开了。
  袁皇后深呼吸数次,蹲身去捡落在地上的首饰,只是此处唯有月光照明,她摸索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全,索性把首饰全部扔了,唤来凌霄回宫。
  凌霄服侍她歇下,严令宫里上下不许传出半丝风声,又跑回去找首饰这要是被谁捡了去,弄出些风波来,那可不得了。主子可以赌气,她们做下人的却不能贪图省事,得替主子想周全了。
  宫里行差踏错一步,不是一条人命的事,而是满宫人命的事。
  凌霄不甘地想着,皇帝怎么就是看皇后不顺眼呢?
  ……
  姜明月一直等到月上中天才等来凉国公和姜老太君等人。
  凉国公大概心情好,送姜老太君回马车时,没给姜明月脸色瞧,声音甚至带着意气风发的温柔:“明月,好好照顾老太君,温些醒酒汤给你祖母。”
  姜明月瞧了瞧天空,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却只见一轮玉盘挂在黑夜里,转眸时恰好卫亲王府的人出来,她瞥见孟长的身影,心中一慌,赶忙撂下帘子,隔着帘子答道:“父亲放心,女儿会好好照顾老太君的。”又吩咐道:“寒雪姐姐,醒酒汤给我。”
  凉国公当面被撂帘子,心中不快,不过他今儿格外得意,这小小的不快很快消散了,看见卫亲王和承恩侯一行人,便又站着说了些话,还谦逊地让这两家人先行。
  姜明月冷冷一笑,谦让卫亲王也罢了,姜家是超品的国公,凉国公竟要去讨好个商人起家的暴发户,活像姜家是个破落户!不怪别人看不起凉国公,实在是凉国公自己看不起自己,对个没有实权的三等侯爷卑躬屈膝。
  那承恩侯即便是凉国公的未来岳父,那也只是个填房夫人的爹,凉国公根本没必要如此讨好他,就算他娶了宁芳夏,他的正经岳父永远都是沈云舒!
  未来皇帝的外祖父又怎样?没看见国丈巢国公都夹着尾巴做人么?
  姜明月气归气,却不会去提醒凉国公,她喂姜老太君喝完醒酒汤,让寒雪告知车夫可以启程了。
  马车缓缓启动,寒雪轻声问道:“姑娘,白龙妹妹这是怎么了?”
  白龙意外打通任督二脉之后,便一直盘腿坐在位置上打坐,说是要提升功力。
  姜明月看了白龙一眼,压低声音道:“她在练功。”
  马车走到一个岔道口,三家人各奔一个方向,也就是这个时候,姜明月所在马车的马儿突然嘶鸣一声,发疯了似的撒开蹄子狂奔。
  人去街空的夜晚格外静谧,这马鸣和马蹄就格外刺耳。
  姜明月和姜老太君连带两个丫鬟被震得东倒西歪,娇呼尖叫不断,慌乱间,白龙破功醒来,姜明月大喊道:“白龙,护住老太君!”
  姜老太君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多少年没喝醉过,这一觉睡得特别沉,这般大动静也只是让她介于半睡半醒之间。
  白龙未做犹豫,一手把姜老太君抱进怀里,一手扒住窗口,口中道:“姑娘,你和寒雪姐姐先稳住,奴婢先救老太君出去!”
  言毕,没时间等姜明月回答,她抱住姜老太君破窗而出,打个转儿站在房顶,又飞身而下把姜老太君推给打马跟上来的凉国公。




  ☆、第119章 恨他 还是感激他


  白龙正要提气去追姜明月,却发现方才因练功被打扰,她遭到内力反噬,这会儿已是内伤极重,吐了口血,别说提气追马车,就是动弹一下都快不能了。
  白龙望着那撒欢的马蹄子,眼中满是担忧。
  凉国公抱住姜老太君惊呼道:“老太君,您怎样了?快醒醒!”
  白龙压制住紊乱的内力,忍着剧烈的疼痛道:“国公爷,姑娘还在马车上,快去救姑娘!”
  凉国公觑空瞄了她一眼,依旧摇晃姜老太君的肩膀,呼唤声一声比一声急:“老太君!老太君,快醒醒,您若有个三长两短,可叫儿子如何有颜面见姜家的列祖列宗啊!”
  一面喊叫,一面抹泪。
  白龙终究没忍住,一口血喷出来,打断他的哭喊,跪地乞求道:“国公爷,老太君无事,只是喝醉了,又喝了醒酒汤,那醒酒汤里有安神药物,所以未曾苏醒。奴婢已无力救姑娘,求国公爷救救姑娘!”
  凉国公闭了闭眼,不改悲戚之色,踢了白龙一脚,含泪道:“你这丫鬟,你说老太君没事就没事么?老太君若没事,我喊这么大声,她会不醒么?”言毕,又喊:“老太君快醒醒!”
  姜老太君只见眼前人影幢幢,似乎有无数人朝她走来,但那些人里没有姜明月,她半睁着眼睛呓语:“明月……明月……”
  一声比一声着急。
  离她最近的凉国公听见了,却当做没听见,还用大声呼喊来压住她的声音。
  白龙气得浑身哆嗦,她恍然明白,凉国公是故意的,他想让姜明月死在乱马里。
  两行清泪不禁落下,她哀痛地说道:“国公爷,大姑娘是您亲生的女儿啊!”
  凉国公有一瞬间的迟疑,还未等他反应,身旁一匹神骏如疾风闪电掠过,朝着马车的方向而去。
  他一愣,身旁又有数骑经过,有小太监喊道:“世子爷,您慢些!”
  最后面骑马跟过去的是姜明度。
  姜明月说过,孟长以前就救过她。白龙看清那是孟长,哪里还计较被踏雪打伤的事,双手激动地颤抖着,如果这次孟长能救了姜明月,以后她定会给他立个长生牌位,天天上香祈祷他长命百岁。
  白龙心思略定,如愿在剧痛中晕了过去。
  凉国公皱眉,这下他再不用犹豫是否要背上个弑女的名声,姜明月能不能活命,就听天由命了,想毕,他抱姜老太君上了二老爷姜如林的马车,旋即打马去追孟长和姜明度等人。
  姜如林听清姜老太君喊的是“明月”,忙拍着姜老太君的手轻声哄道:“老太君,卫世子和明度……还有兄长去救明月了,您放心,不会有事的。”
  姜老太君安稳地睡过去。
  而此时,发疯的马儿四处乱窜,惊得关门闭户的人家以为京城暴乱呢,门户关得更严实。
  姜明月被颠得恶心欲呕,扒在马车门口,幸亏这马车是用金丝楠木做的,不至于被颠散架。
  寒雪则扒在窗口,眼泪狂飙,尖叫得嗓子都哑了。至于马车夫,早在半途中掉下马车。
  姜明月见白龙多时没能赶来营救,怕是中途出了变故,早已绝望,等察觉到那马儿一个劲朝着落月湖的方向跑去时,她更绝望了,现在落月湖的湖面冰层没数九隆冬那么厚,马车踏上去肯定是个死!
  她心一横,横竖是死,只能拼一拼了,大叫道:“寒雪!我们跳车!”
  寒雪扭头在衣袖上擦了擦眼泪,点点头道:“好,我们跳车。”
  她没立刻跳车,而是在颠簸中移到姜明月身边。
  姜明月惊问道:“寒雪,你做什么?”
  寒雪哭道:“老太君就姑娘一个指望,奴婢没用,不能像白龙妹妹那般会功夫。姑娘,奴婢抱您跳,您莫怕!”
  话音落,她松开手,朝姜明月扑过来。
  姜明月震惊:“不要,寒雪,危险!”
  方喊完,那疯马看见平平整整的落月湖,湖面上是冰面,冰面在圆月的照耀下像是一片祥和的极乐世界。
  车速突然加快,寒雪扑倒的方向就错位了,她的背撞在马车门上,一下子被弹飞出去!
  姜明月伸手去抓她,却只抓住她的一片衣角,错个眼,就不见了寒雪的身影。
  “寒雪姐姐……”姜明月的眼泪簌簌掉落,但眼前危难在即,她没多余的时间去感伤寒雪。
  她小心地移到车沿上,在疯马冲进落月湖的瞬间,扑向一侧。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姜明月脑海里一片空白,她心想,这次她死定了,就算不死也得摔成残废。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腰间突然一紧,姜明月猛地睁眼,就看见孟长冷漠的侧脸在月光竟然有了几分柔和。
  乌黑青丝随风扬起,剑眉斜飞入鬓,轮廓分明的冷硬线条一直延续到下巴,削薄的唇凉薄地抿着,高挺的鼻子像是一座无法攀登的高峰。
  那双冷漠的眸子散发着丝丝凉意和邪肆,似乎能蛊惑人心。
  姜明月蓦地回神,才发现她和孟长已落地,孟长正玩味地看着她。
  “你可看够了?”孟长松开她,邪魅地勾了勾唇,“本世子可好看?”
  姜明月的脸颊染上红晕,全身仿若被烧着了,连忙退出他的怀抱,低垂螓首,喏喏道:“卫世子,谢谢你又救我一次。”
  明明这一刻之前,她恨不得拿刀杀了他,最好剁成一百零八块喂狗,这一刻,她却对他充满感激。
  一时,她也不知是该恨他,还是该感激他了。
  姜明月从来平静的心湖,突然泛起一丝涟漪,这种复杂的心情,她是第一次体会。
  孟长挑了挑眉,凉凉地说道:“姜明月,你该去庙里或者道观里拜拜,瞧瞧自己是不是扫把星上身,要不然,怎么我每次见你,你都有麻烦事缠身?”
  姜明月然,她身边的确有俩衰星,一个叫王雪灵,一个叫姜宝珠。
  “多谢卫世子的救命之恩。”姜明月再次诚恳地说道。
  孟长点点头,却说道:“谢我就不必了,我救你,一来,留你一条命,继续向我复仇……”




  ☆、第120章 吸血妖孽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二来,不知你对长城下了什么蛊,他一听说你有危险,立刻请求我救你,我是在看在他的面上才救你的。()当然,你非要感恩,可以以身相许,我许你个小妾的位置。”
  又是“小妾”!
  除了小妾,你这草包脑袋能不能想点别的?
  姜明月的感激之心碎成渣渣,咬了咬银牙,说道:“承蒙世子爷看得起,臣女没有当小妾的命!”
  孟长嘴角轻轻勾起,眼底闪过一道幽光:“还挺有脾性儿的!”又道:“世子妃的位置你莫肖想了,既然不给我当小妾,总得给我点福利,否则我不是白费力救你了。”
  话音落,他上前一步,摁住她的后脑勺,在姜明月惊愕的目光中吻上她的唇。
  那应该不是吻,他撬开她的嘴巴,在她舌尖上狠狠咬了一口!含着那一点伤口用力吸了几口,把渗出的血丝全部吞进腹中!
  姜明月那一瞬间感觉自己快死了,彷如灵魂被吸走了一样!
  这个吸人血的妖孽!她恨恨地想,却是越想越怕,小时候曾听沈氏的奶娘白嬷嬷说过,世上有各色妖怪,其中一种就是靠吸人血来养精气,被吸过血的人最后都会变成人干儿,而那妖怪则会越来越强大。
  姜明月的剧烈挣扎都被他不费吹灰之力化解,她眼中闪烁着晶莹,不经意看进那双深邃的眸子,隔得这么近,她甚至能看见他眼底千年不化的寒冰,那寒冰下跳跃着一簇火焰,仿佛是如获至宝的喜悦,以及惬意。
  姜明月眨了眨眼,垂下眼睑(jian),心里翻腾得厉害,想推开他,想暴揍他,想敲碎他眼中的寒冰……
  不知过了多久,孟长松开她,像拍自家猫咪那样拍拍她白净的脸蛋:“虽然你姿色不怎么样,胜在你的血是甜的。”
  血是甜的……
  姜明月后背刮起一阵寒风,声音颤抖:“……你!”你到底是人是妖?
  “走罢!”他揽住她的腰,运起轻功,两人飞回马背上。
  姜明月以一副亲昵的姿态坐在他怀里,她浑身难受,倔强地扭来扭去,想要下马:“我要下马!我自己可以走回去!”
  如果跟他这副样子回去,说不准明儿她就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清白名声全没了,旁人只会看戏不怕台高,发挥想象力还来不及,哪里会管事实如何,哪里会管她是不是被人陷害差点身亡,牵扯到男人女人的谣言,从来都是越传越不堪。
  “闭嘴!你再动,我在马上办了你!”孟长身体紧绷,沉着脸呵斥道。
  姜明月不是真正天真无知的少女,这样的荤话她自然立刻听懂了,脸颊绯红,又气又羞,却也是真的不敢乱动了。
  谁知,她这副明白荤话含义的样儿让孟长的脸越发黑了。
  孟长没有发现,他抓住缰绳的手背上青筋直蹦,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两人一时尴尬地静谧着,姜明月经他一闹,都忘了清白再次丢失的难堪了,也没有灯会上那会子生无可恋的感觉。
  对面一群人迎面而来,姜明度担忧地唤了声:“大姐姐!”
  姜明月看见亲人,这才升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滋味。
  她还有些庆幸孟长咬的是她的舌头,而不是其他地方,不然就被姜明度看出了端倪,她喊了声:“明度!”掐了把孟长的胳膊,恶狠狠地低声道:“放我下去!”
  这次孟长没有为难她,他先下马,正要托住姜明月的腰扶她下来,姜明度在马没停稳时就跳下来,先一步拉了姜明月的手,姜明月扶着他的肩膀跳了下来。
  “多谢世子爷对家姐的救命之恩!”姜明度彬彬有礼地拱手说道。
  “举手之劳。”孟长看了一眼姜明度的手,一跃上马,吩咐道,“我们走!”
  一阵疾风扫过,眨眼间,孟长和他的随从们都走了。
  姜明月松口气,幸亏孟长没有乱说话,那张毒舌嘴总算积了口德。
  姜明度神色复杂,扶姜明月上马,他自己牵着马走,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姐姐跟卫世子很熟么?”
  姜明月微愣,很熟么?他们互相不了解,说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还差不多,摇摇头道:“不熟,只是见过几面。你莫误会,他救我只是因着长城公子求了他,我还没那么大脸面请得动他。”
  “哦。”姜明度神色越发复杂了,孟长虽然玩世不恭,花名在外,但他冷漠到不近人情的名声也早传扬了出去,这样的人竟然会“多管闲事”救姜明月,且让姜明月坐在他的爱马上,说他跟姜明月不熟,他信才会有鬼。
  姜明度不愿深思,卫亲王府的水比凉国公府深得多,他才不想自己姐姐与孟长沾上关系,便岔开话道:“明月姐姐,今儿的事有些蹊跷,那马是老太君专用的马,好端端的就发了疯,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姜明月也变得郑重起来,说道:“无非是那两母女。若非有白龙在,老太君也会遭受无妄之灾,倘若果真是她俩,哼,这次可不能轻饶了她们!”
  姜明度严肃地点了点头:“再一再二不再三,王姨娘和二姐姐的确太过分了。”
  上次姜老太君、韩氏和姜明月上万安寺惊马的事,他还没跟姜宝珠算账呢。这个死丫头,当他二房的人是摆设不成?
  姜家仆从寻来,沿途找到寒雪和马车夫,马车夫死了,寒雪重伤。
  一行人回到凉国公府,凉国公看见姜明月毫发无损,神色晦暗不明,简单地说了一句:“回来就好。”
  “女儿无恙,让父亲挂心了。”姜明月上下眼皮打架,这一天的闹腾和情绪的大起大落让她极度疲乏,但她没法子立刻安心睡觉,不咸不淡地回了凉国公一句,就命白芨去请大夫。
  凉国公双目炯炯地盯着她问道:“你何时认识的卫世子?”
  “我不认识他,如果您是问他今晚救我的事,我问过他,他说他是因着长城公子的请求才会救我的。”姜明月淡定如初。




  ☆、第121章 晴天霹雳


  “还不说实话!孟长城一个黄口小儿,卫世子怎会因他的三言两语相求就救你?姜明月,我告诉你,卫世子在京中声名狼藉,你要敢跟他私下来往,瞧我不打断你的腿儿!”凉国公拍了把桌案,凌厉的声音带着丝丝寒意。
  孟长声名狼藉,难道凉国公的名声就好听了?宠妾灭妻,谗上媚下,捧庶灭嫡,为功名权力不惜与皇帝宠妃的娘家联姻,只有他自己掩耳盗铃,以为旁人都是瞎子聋子不知道他的底细呢。
  姜明月嘲讽地勾起唇角,默不作声。
  凉国公心底的恼羞勾成怒火,怒骂道:“你那是什么眼神!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上下!”
  姜明月越是淡定,就显得凉国公的跳脚、怒骂越是可笑。
  “父亲,”姜明月高傲地抬起下巴唤了一声以作提醒,有些人就是给脸不要脸,她早就说过她不当这个男人是她父亲了,如此称呼不过是给他脸面,“今晚上的事差点祸及老太君,又是在您凯旋的第一天发生的,还是在您将将参加完陛下和皇后娘娘举办的元宵灯会后发生的,您与其在这里纠结我为什么没死,不如想想怎么查出真凶,给陛下一个交代!”
  言尽于此,姜明月幸灾乐祸地福了一礼,利落地转身离开。
  “姜明月!你胆子肥了,你敢走!”
  “……”姜明月充耳未闻,脚步未作停顿。
  凉国公被姜明月的无礼气得鼻翼翕(xi)动,眼底闪过狐疑,姜明月隐晦地暗示他,如果他查不出真凶,就是在朝皇帝身上泼脏水可不是嘛,他一个方立了大功的元帅,皇帝担心他功高震主,所以在他府里的马车上动手脚,意图杀了他。
  一念至此,凉国公出了身冷汗,就姜明月吓疯王姨娘、毁姜宝珠容貌而兴师问罪的心不翼而飞。
  这时候,二老爷姜如林安顿好姜老太君,过来一脸正气地说道:“大哥,侄女儿说得有道理,为弟正是想到这个,在你去追侄女儿的时候,已使人将话递到大理寺了。相信不久之后,大理寺就能揪出真凶。”
  “嗯,正该如此。”凉国公神色莫辨地说道,等姜如林告辞离开,他越想姜明月的那个幸灾乐祸的眼神越觉得不对劲,心底莫名有些不安。
  正寻思着姜明月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王姨娘和姜宝珠过来了。
  王姨娘没完全恢复神智,反应有些迟钝,但是她在姜宝珠这段日子的千叮咛万嘱咐之下,知道她要对凉国公千依百顺,于是一见面就盈盈下拜,眼含秋水,深情地唤了声:“国公爷金安。”
  姜宝珠娴静地蹲身福礼:“父亲。”
  凉国公回神,连忙拉了王姨娘的手扶她起身,对姜宝珠道:“在自家何须多礼,快起来罢。”
  便携着王姨娘的手坐到首座。
  王姨娘在姜宝珠的示意下温声细语地询问凉国公打仗期间的日常起居,可曾受伤等语,跟正常人完全没有两样,这得亏姜宝珠不厌其烦地让王姨娘背诵那些嘘寒问暖的问句。
  凉国公心中熨帖,看向王姨娘的眼神却越发愧疚了。
  姜宝珠见状,隐约察觉到异常,眉梢轻轻一蹙,却是百思不得其解凉国公为什么会对王姨娘愧疚,不忘上眼药:“父亲,今儿听说老太君和姐姐遇险,不知老太君和姐姐可无恙?”
  这话激起凉国公更多的怜惜姜宝珠在姜老太君眼中没分量,所以进不去寿安堂,还得通过他这个做父亲的口来关心祖母。
  “虚惊一场罢了,老太君的马半路疯了,她和你姐姐差点遇险,幸好有卫世子相救,才没出事。”凉国公克制着怒火,淡淡地回答道。
  “卫世子?”姜宝珠眉头蹙得更紧,印象中孟长的名声很坏,可名声这玩意儿只是传说,她记得她有一次和凉国公、王姨娘在郊外踏青时邂逅孟长,当时惊为天人,夜里甚至做梦梦到孟长,但后来拐着弯儿从凉国公口中打听到是他之后,心动的感觉就慢慢淡了。
  那时候的姜宝珠是凉国公的掌上明珠,是倾城绝色的京城才女,当然看不上太子不喜的孟长。
  然,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姜宝珠抚摸自己的脸,她的脸上布满星星点点的灰色斑点疤,疙疙瘩瘩的伤疤像是利刺穿透她的掌心,直击她的心房。
  姜明月,姜明月,为什么卫世子会救你?你怎么不死了算了!
  凉国公方才没仔细看姜宝珠的脸,这时注意到她的动作,他定睛一瞧,不禁又惊又怒,抖着声音,怜惜地说道:“宝珠,让你受委屈了,你的脸……”
  姜宝珠心里的歇斯底里骤然消散,她偏过脸,让脸颊背着灯光,低泣两声,楚楚可怜地半掩袖子说道:“父亲,莫看女儿的脸,女儿这张脸没脸见人了……嘤嘤嘤……”
  “宝珠丫头”王姨娘悲痛地喊道,把姜宝珠的头抱在怀里。
  母女俩哭成一团,凉国公的惊怒转化为深深的愧疚,气得使劲拍打桌案,连连道:“这个心肠歹毒的逆女!真是好毒的心肠!真是好毒啊!”
  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骂姜明月歹毒。
  原来姜宝珠早在信中告知凉国公一切,来个恶人先告状,把所有的过错归结到姜明月身上。
  也因此,凉国公在姜明月遇险时几番拖延时间不去救人。
  见凉国公的怒气达到最高点,甚至有心治死姜明月,姜宝珠见好就收,时刻记得姜明月的话:方打完仗的凉国公回府需要的是温情问候,而非源源不断的麻烦事。而且,她哪里敢忘万安寺路上的事她的错儿最大。
  孟长的身影在眼前一晃,姜明月背后的那个人有五成的可能是孟长。
  姜宝珠为了洗去谋害祖母的印象,暂且按下诸多心思,关切地问道:“父亲,老太君受了这般惊吓,那马无端端发疯,可怎么解决?”
  凉国公叹口气,苦恼地把忧虑说了一遍:“……还好你二叔机敏,及时报到大理寺。”
  姜宝珠听完,如遭晴天霹雳。




  ☆、第122章 怒发冲绿冠


  凉国公本就有所疑虑,注意到姜宝珠的神色后,眉心一跳,问道:“宝珠,你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哦,我……”姜宝珠连忙敛起不该有的情绪,拍拍胸口,脸色有些苍白地随机应变道,“我想到老太君遭逢这样的险境就心有余悸,幸亏老太君和姐姐福大命大。”
  凉国公暗暗松口气,暗责自己竟然由着姜明月那死丫头模棱两可的态度被牵着鼻子走,差点怀疑上自己的宝贝女儿谋害自己最尊敬的母亲,因此,心中对姜明月越发添了几分恼怒。
  姜宝珠心神不定,但自从她容貌彻底毁了之后,她就下意识地让自己的脸隐藏在黑暗里或阴影里,倒没让凉国公看出异样来,想着来时的目的便温声细语地说道:“夜深了,父亲一路行军,风餐露宿,还是让姨娘服侍着早些歇息罢。”
  这些话本来该是王姨娘说的,但王姨娘情况特殊,只能由她来说,虽然是平平淡淡的几句话,因姜宝珠惦记着姜明月口中“通房丫鬟”的事,所以,她平白觉得自己的话充满暗示意味的暧昧,不由得悄悄红了脸。
  王姨娘稍显木讷地跟着道:“是啊,国公爷,让妾服侍您歇息罢。”
  凉国公见爱妾爱女如此关心他,心底暖意涌动,留了句“宝珠,你的脸父亲会给你个交代”的话,便揽着王姨娘去凌烟阁。
  当然,这一晚,他是想拼命补偿王姨娘的,也就忽略了王姨娘的木讷,只觉得王姨娘可爱娇憨得紧,可事与愿违,他的补偿并不成功,反而弄巧成拙。
  浑身瘫软,求不得解脱的王姨娘在床帏间发飙,把所有的杂物扔到凉国公身上,好险没用烛台点燃床帐,这些也罢了,只会激发凉国公对母女俩的怜惜和愧疚以及对姜明月的痛恨若是姜明月没气疯王姨娘,他怎么会遭到无妄之灾?
  可王姨娘好死不死地脱口而出:“我不要你,你这个男人不行!”
  被质疑到那方面的能力,凉国公瞬间黑了脸,体面挂不住,当即披衣离开。
  偏偏王姨娘见到此等似曾相似的的情景,刺激得灵台登时清明,所有的神智和理智回来了,她随手披了件透明粉纱遮住雪白的身子,哭喊着“国公爷,妾身错了”,一路追到凌烟阁门口。
  门口除了脚步微顿的凉国公,还有两盏明亮的元宵灯笼,以及凉国公的两个随身小厮,那俩小厮能进内院自然是因着年纪尚小的缘故,可十一二岁的少年早已明白男女大防,俩人大惊失色,忙不迭跪地磕头:“国公爷饶命!”
  个个恨不得自戳双眼!
  凉国公猛地回头看恰好抓住他衣袖的王姨娘,只见王姨娘风韵犹存的曼妙身子似笼着一层粉色的烟雾暴露在灯光下,那层朦胧丝毫不妨碍看清那两点深红和两腿之间的黑色……
  这一刻,凉国公只觉得怒发冲绿冠,头顶绿油油地冒着烟儿,浑身打摆子似的哆嗦。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王姨娘却犹不自知,面上梨花带雨,半仰起脸,以最美的姿态盈盈哭道:“国公爷,妾身犯糊涂了,妾身不是故意冒犯您……”
  “王氏,你的确是糊涂得不轻!”凉国公暴怒,扬手便给了王姨娘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的一声,在静夜里格外响亮。
  这是凉国公第一次扇王姨娘巴掌。
  王姨娘犹如兜头泼了盆凉水,从头顶凉到脚底,丝丝寒意侵袭着她的身子,混沌的脑子渐渐清醒,沙沙的夜风吹过真空的胸前,王姨娘终于意识到她如何丢人了。
  “啊”王姨娘抱头尖叫一声,仿佛有鬼追似的冲回院子。
  芫荽在王姨娘和凉国公行周公之礼的时候,便悄没声息地躲回房间,正打着瞌睡呢,突然听到外面隐约传来哭声,连忙追出院子,便看见王姨娘近乎没穿衣服一样在院子里裸…奔,她顿时惊羞交加,两颊生晕。
  接着,今晚诸事不顺的凉国公阴戾着脸,分别踹了跪地的俩小厮一脚,俩小厮被踹飞到墙上,各喷一口血,其中一个当场脑袋开花,瞪着死不瞑目的眼直愣愣地望着芫荽的方向。另外一个捂着心口蜷缩在地上,不到片刻便不动弹了。
  芫荽狠狠捂住嘴巴,软着双腿藏到树荫里,直到凉国公的侍卫像拖死狗一样把俩小厮的尸体拖走,打扫干净凌阳阁门口,她才发现自己冻得跟个冰棍似的,僵硬着身子逃也似的躲回房间,关上房门后,她才释放恐惧,扶着炕边狠狠呕吐一场,骇得泪流满面。
  姜宝珠目送王姨娘和凉国公离开,回了漪澜小筑,连夜让瑞香通知王嫂子时刻注意大理寺的进展。
  她不断催眠自己不会出事,大理寺查不出来,却是做了整晚的噩梦,梦中她被大理寺的官老爷打得屁股开花。
  此时,凉国公府暗流涌动,卫亲王府也没个消停。
  宁王妃一路抱怨孟长城多管闲事,一边不断拿狐疑的目光瞄孟长,言语中暗示卫亲王:孟长准是占人家姑娘便宜了。
  卫亲王皱了皱眉,毫无温度的声音问道:“长,你认识姜家大姑娘?”
  “认识。”孟长淡淡地回答道。
  宁王妃一副“我就说你是个好色之徒罢”的了然神态。
  卫亲王对姜家的事有所耳闻,眉头蹙得更紧:“姜家大姑娘是闺阁女子,你如何识得?”
  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姜明月不守妇道,就是孟长是个登徒子。
  孟长讽刺地勾了勾唇角,简短地回答道:“第一次在去岁的赏花宴上,第二次便是今晚,长城拉她去宗族子弟面前炫耀有个漂亮的‘表姐’。”
  这两次场景足以让他记住姜明月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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