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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嫡女:王爷太撩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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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明明差一步姜明月就会清誉尽毁,人头落地了!
  她眼底翻滚着浓烈的恨意,恨不得把姜明月大卸八块,剁成肉泥,方解心头之恨!
  霍元琪心里咯噔一声,这帕子是太子给他的,太子为什么要陷害他?难道那天他偷窥太子亵玩姜宝珠被太子察觉了么?
  他如当头棒喝,人便有些浑浑噩噩了,死亡的刀悬在他脖子上,他恨太子心狠设计,恨姜明月巧舌如簧,思及家中老母抚养他的艰难,不禁泪染衣襟,哽咽道:“陛下,草民的确是受一丫鬟指使誊抄诗册……”
  矛头依旧指向姜明月。
  姜明月冷声道:“陛下,臣女还有证据证明此事与臣女无关。”
  “哦,姜大姑娘请讲。”剽窃之事一波三折,皇帝多年未亲自审理过案件(后…宫遣散了,后妃矛盾少),顿时起了审案的兴致。




  ☆、第53章 姜宝珠 接招罢


  姜明月恭敬应诺,转而对霍元琪道:“既然能进我姜家的门,说明那丫鬟是我凉国公府的丫鬟,我们凉国公府的丫鬟都是有数的,霍公子不如画下那丫鬟的相貌,我定会为霍公子找出那个诬陷我清白的人。”
  霍元琪还未答应,皇帝已命人摆上笔墨放置在他面前。
  霍元琪额角冷汗滚滚,捏着毛笔的手颤颤巍巍,他倒是想诬赖姜明月的丫鬟,但高门贵女的丫鬟也跟千金小姐似的,足不出户,轻易不见外人的,回家还乘坐轿子呢,他如何知道姜明月的丫鬟长得是人是鬼?
  这边霍元琪内心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那边姜明月再次开口道:“陛下,臣女还有个不情之请。”
  “说来听听。”皇帝玩味道。
  “臣女想请陛下命识字的宫女们在纸上写下同一个字,中间夹杂臣女的字。霍公子当日是誊抄诗册,想必对那诗册的字迹还有印象。若是,”姜明月冷笑了下,“若是霍公子能从中准确找出臣女的字来,臣女心服口服。”
  “好主意!”皇帝眼中闪过欣赏,接着笑道,“宫女识字的不多,且功力与姜大姑娘不可相提并论,这样罢,不如在场的各府千金们同时写个‘姜’字交给朕。”
  此话正中姜明月下怀,她感激道:“多谢陛下恩赐。”
  又极为诚恳地说道:“陛下,臣女妹妹也牵扯其中,为避嫌,臣女请求也把妹妹的字放在其中,请霍公子辨认,如此,我姐妹二人的嫌疑都可以洗去了。”
  皇帝瞟了眼面色惨白的姜宝珠,轻轻颔首。
  姜宝珠的脸却更白了,额头滚下一颗颗豆大的冷汗,她的心在绞痛,从未如此刻般憎恨姜明月的假好心。因为,她嫉恨姜明月,得知父亲有意把姜明月许给霍元琪之后,便存了勾…引霍元琪的心思,因此,霍元琪送给她诗册后,她曾亲手写过一封信表达感激之情。
  而方才她那么指责霍元琪,霍元琪若存了痛恨之心,铁定会指认出她的字迹。
  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姜明月一看姜宝珠的脸色便明白了,她心中嗤笑,姜宝珠啊姜宝珠,你还是跟前世一样,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有了太子,还要勾搭霍元琪,可今儿你就要栽在你的水性杨花上了。
  同时,霍元琪纠结之后,把邻家小姑娘的脸画在宣纸上,听闻姜明月的这个烂主意后,笔尖一颤,饱和的墨汁滴在纸上,迅速晕染开,就如他此刻阴霾的心情。
  在场千金本是不满姜明月拉她们下水,但皇帝都说了会亲自过目她们的字,这可是千载难逢秀书法的好机会,若是被皇帝看中选为太子妃,那可是登上枝头变凤凰了,于是一个个摩拳擦掌,誓要在一个“姜”字上分出书法高下。
  小太监在霍元琪周围布上屏风,谨防霍元琪窥视千金们的字迹。
  半刻钟后,贵女们交上纸张,皇帝一一过目,又随手把姜明月和姜宝珠的字塞在其中,再次打乱顺序,这才命人撤掉屏风。
  皇帝威严问道:“霍元琪,你的画可画完了?”
  霍元琪抹了抹额角冷汗,躬身道:“是,陛下。”
  宫廷画师描摹另外一幅画备案,原画给了姜明月。
  姜明月去过霍元琪的老家,一眼看出这是霍元琪邻居家的女孩子,她心底不屑,面上颦眉道:“陛下,这女孩子臣女未曾见过,待回去后会在府内细细查问。”
  皇帝应允,吩咐人把千金字迹交给霍元琪。
  这件事里,其实只要皇帝派人去凉国公府查探那盆叫做独立寒秋的菊花,便可判定霍元琪是最有嫌疑的那个人。
  姜明月冷眼看着霍元琪翻来覆去地查看纸张,她倒要瞧瞧他如何选择。
  霍元琪心中天人交战,一边是自己又爱又恨的女人,一边是自己的身家性命,可无论怎么选,他都是死路一条。
  不选姜宝珠,皇帝未必会定他死罪,但他这辈子在仕途上就完了,还会遭到天下人的耻笑。
  可选了姜宝珠,凉国公必不会放过他。
  最终,他浑身发凉地对皇帝禀告道:“陛下,这其中并未有那本诗册的字迹。”
  姜宝珠轻轻松口气,下意识抬头看向太子孟长信,但太子的眼神很冷,目光在她和霍元琪之间游离。
  姜宝珠如坠冰窟,恍然明白了为什么太子很少为她开口求情。霍元琪数次维护她,惹来太子的不悦了,但她有信心,只要度过这个难关,她一定会再抓住太子的心。
  霍元琪看二人眉来眼去,心像是被猫爪子狠狠挠了一下,疼得鲜血淋漓。
  姜明月抿唇,眼底阴冷,霍元琪对姜宝珠果真是情比金坚啊!难怪前世他心甘情愿当姜太后的地下情夫。
  她困难地呼吸,可怜她的玉真成了这对奸夫…淫…妇的牺牲品。
  姜宝珠急着辩解道:“陛下,此事与臣女无关。”
  霍元琪心又一沉。
  姜明月怎么甘心放过他们,跟着说道:“是啊,陛下,臣女也相信妹妹不是弄虚作假的人,妹妹素有才名,若陛下不信,可让妹妹当场再作诗一首便知真假。”
  姜宝珠愣住,她怎么感觉今儿姜明月句句话都是在推她进火坑呢?但姜明月根本不会知道她的那些才名是怎么得来的,姜明月这么说,的确是在帮她,帮倒忙。
  迅速计较得失之后,姜宝珠只有硬着头皮说道:“请陛下给臣女一个机会。”
  “也罢,姑娘家的名声、清誉关乎性命,既然如此,便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若是你写出的新诗达不到前一首的水平,那么,这欺君的人便是你了。记住,这次你可不能再拿以前写过的诗交差。”
  皇帝似有些累了,挥挥手,让小太监带姜宝珠去花丛那边,又命宫人献歌舞调节气氛,末了,还加了一句,免得皇贵妃觉得无聊。
  姜明月这次着意看了眼袁皇后,她离得近,虽然袁皇后面色未变,但眼底的那抹黯然是骗不了人的。
  她微微叹气,转眸触到孟长的视线,朝他感激地瞥去一眼,谁知,孟长竟冷漠地别开目光。
  这人阴晴不定惯了,姜明月也不放在心上,轻轻勾唇,期待着姜宝珠接下来的表现。
  姜宝珠,接招罢!可别让我失望哦。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姜宝珠回到御前,呈上新诗。
  皇帝看过后,微微蹙眉,命小太监大声念出。
  旁人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于大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竟顾不得是在御前,一手颤抖地指着姜宝珠斥骂道:“真是恬不知耻的女子,给天下的女子丢尽了脸面!姜二姑娘,你还不认罪,就是你剽窃了旁人的诗作!”
  姜宝珠脑袋一阵眩晕,她明明弃了霍元琪的诗,这首诗是凉国公其他门客的诗,难道,难道……
  姜明月娥眉颦起,疑惑地问道:“于大人何出此言?”
  皇帝冷笑一声,将那本诗册扔到姜家二姐妹面前:“你们自己看罢。”
  姜明月迅速翻看,找到姜宝珠方才做的诗后,装作震惊,匪夷所思地看着姜宝珠说道:“妹妹,你……你临场作的诗,怎么也在这本诗集上?”
  姜明月翻看的时候,姜宝珠就眼睁睁瞧着,她为赏花宴准备的几乎所有优秀的诗都在那本诗集上,不仅仅有霍元琪的诗。而这些诗,无一例外,全部是霍元琪的笔迹。
  所有人看着她的目光都充满了鄙夷,她的容貌、名声已为人所诟病,可如今就连最后的才名也没能保住。




  ☆、第54章 赐鸩酒


  “骗子!”
  “怪不得她的诗有男儿气概,原来全是剽窃旁人的。”
  “姨娘教养出来的庶女,你能指望她有什么好?”
  “哼,她姨娘觊觎(ji,yu)国公夫人之位,她觊觎嫡女之位,觊觎旁人的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个偷儿,还是惯犯哪!”
  “真是晦气,她走哪儿,把霉运带哪儿,上次因为她,踏青会半途而废,今儿的赏花宴约莫又要因为她提前结束了。”
  “以后看到她,我就绕道走。”
  “……”
  那些刺耳的冷嘲热讽,那些刺眼的轻蔑目光,像是一只神秘的手掐住了姜宝珠的脖子,姜宝珠脸色惨白得像个鬼,双眼暴突,突然,她在姜明月的惊呼声中晕倒在地,脑门实打实地撞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响,额头瞬时便肿个大包。
  姜明月掐了下手心,疼得双眸含泪,哭着喊道:“珠妹妹,珠妹妹,你醒醒,你怎么了?”
  一面哭喊,她一面抱起姜宝珠的脑袋,掐她的人中。
  这种狼狈的场景是她精心为姜宝珠打造的,姜宝珠怎么可以晕倒避开呢?她要她清醒着承受一切。
  姜宝珠幽幽醒来,如秋水似的美眸里掺杂着红色的血丝,迷茫地喃喃道:“姐姐,我做了个噩梦……”
  姜明月哭泣不语,轻轻摇头,悲伤道:“妹妹,你太傻了,才名有那么重要么?”
  姜宝珠蓦然瞪大眼,原来不是噩梦,这一切都是真的,不要,她不要死!
  皇帝被个小姑娘耍弄两次,面色铁青,威严地沉声道:“姜氏宝珠欺君罔上,御前搬弄口舌,念其年幼,其父凉国公于社稷有功,其姐姜氏明月献夜明珠有功,就不追究旁人了。来人,将姜宝珠打入天牢,择日赐鸩酒!”
  姜宝珠再度晕死过去。
  两个孔武有力的太监上前,跟拖死狗似的拖走姜宝珠。
  姜明月追了两步,忧伤呼唤道:“妹妹!妹妹!”
  眼看追不上,她陡然转身跪下乞求:“陛下,妹妹她年纪尚小,不懂世事,求陛下网开一面,饶了她的性命罢!求陛下饶命啊!”
  皇帝浓眉含怒,宁贵妃察言观色,呵斥道:“姜大姑娘,陛下没有追究你凉国公府上下欺君之罪,已是宽宏大量,姜大姑娘还是好自为之,莫惹怒了陛下,小心牵连你姜氏全族!”
  经过这件事,凉国公府已讨得皇帝的嫌,宁贵妃是不可能再起与凉国公府结亲的心思了。
  姜明月捂嘴,等的就是这句话,反正她“仁至义尽”了。
  她唇角微勾,出口的话却呜呜咽咽,叩首道:“谢陛下宽宏大量,不杀之恩。臣女代凉国公府上下叩谢皇恩。”
  “嗯,朕看姜大姑娘身子骨似有不适,那就退安罢。”皇帝见姜明月识趣,脸色稍霁,心知今日之事没那么简单,但姜宝珠的确剽窃他人诗词将他这个皇帝当猴耍,这令他十分不快,因此才会怒杀姜宝珠。
  姜宝珠可真够胆肥的,脸不红气不喘地剽窃诗词拿到他面前称是自己的杰作,难怪她敢与他对视。
  姜明月扶着白龙的手,颤颤巍巍地离开,半途中佯装晕倒在白龙怀中。
  而这场闹剧并没有影响皇帝的好心情,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他瞟了眼怏怏不乐的太子孟长信,存心让太子的心思转到旁的姑娘身上,于是让太子和侄儿孟长留下陪伴袁皇后和宁贵妃继续观看各家姑娘们的表演,自己则带领老臣们去了前殿。
  临走时,他拍拍孟长的肩膀,调侃似的慈祥笑道:“儿,你也不小了,亲事该提上日程了。”
  宁王妃闻言,脸色略沉,旋即抬头朝皇帝微笑,表示接到他的旨意了。
  孟长眸中闪过讥讽,拱手作揖道:“侄儿明白了。恭送皇伯父。”
  太子轻轻皱了下鼻子,有些吃味,父皇从来对他不假辞色,对孟长却随性而又温和,看见袁皇后也含笑看向孟长,似要说什么,他赶忙抢先一步偎依在袁皇后怀中,笑嘻嘻地说道:“母后,儿臣昨儿得了一只会念诗的鹦鹉,等晚上儿臣拿给母后瞧瞧新鲜。”
  袁皇后眉眼舒展,慈爱地拍拍太子的手:“皇儿真孝顺。”
  一侧的宁贵妃赖在皇后的位置上不下来,听着那“母子”俩母慈子孝,差点揪烂了锦帕。
  孟长将众人神色尽收眼中,颇有些意兴阑珊,等太子“示威”够了,让出袁皇后,他和袁皇后说了几句话,便觑空回桂花树上接着睡觉去了。
  袁皇后无奈地摇摇头,宁王妃莫可奈何道:“娘娘,臣妾一直和王爷商量为世子挑选世子妃,但世子一直不配合。唉,不做后娘,不知后娘的为难啊。”
  袁皇后温柔道:“无妨,儿素来独来独往惯了,又是个挑剔的,他自有主意。本宫知道你的为难之处,并未怪你,你的苦心本宫也是明白的。”
  宁王妃连忙谦虚两句,说自己这个后娘做得不够尽心之类,心中却偷笑道,是你发话说不急,孟长这辈子若娶不到老婆,将来没有子嗣承继卫亲王府香火,那可不是我的错儿。
  众人热热闹闹地继续完成这个赏花宴,曲终人散时,皇帝回转,当着袁皇后的面拉着宁贵妃下台阶,轻踢在地上跪了两个时辰的霍元琪,冷漠无情地说道:“你还不出宫,跪在这里等着挨板子么?”
  “谢陛下不杀之恩。”
  霍元琪如蒙大赦,磕了三个头,两股战战起身,还没站稳,发麻、发抖的双腿支撑不住身体,他又跪回原位,本就受伤的膝盖狠狠磕在汉白玉地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但这点疼,终究不及他将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以及他仕途无望的痛苦。
  袁皇后指挥宫人收拾现场,静静看了他一瞬,随口吩咐一个小太监扶霍元琪出宫。
  霍元琪感激地抱拳道:“多谢皇后娘娘。”
  袁皇后轻点头,正要别过头去,岂料,皇帝去而复返,冷冷嘲讽道:“朕没想到朕的皇后竟然如此寂寞,连这般狼狈的男人都要勾搭!”
  忙碌的宫人们纷纷跪地,吓得大气不敢喘。




  ☆、第55章 你最好安心守活寡


  霍元琪少了小太监的扶持,膝盖再次磕回地板,这次他没有防备,疼得他差点眩晕,但这点疼痛哪里及得上从皇帝口中听到的话让他震惊。
  淫…乱宫闱,死罪!
  霍元琪翻了个白眼,再经受不住打击,晕死过去。
  袁皇后却不慌不忙地屈膝行礼,这才为自己辩解:“陛下明察,臣妾只是可怜这个后生,别无他心。”
  “哼,皇后有没有旁的心,朕怎么知道?”皇帝厌恶地皱眉,而他最讨厌的是袁皇后这副雷打不动的模样儿。
  袁皇后黯然垂眸,柔顺的声音从略显冰冷的嘴里吐出来:“那臣妾唯有一死以示清白了。”
  皇帝掐上袁皇后的下巴,猛地抬起她的脸,却只从她眼中看到平静,他恼怒道:“袁氏,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想一死,让天下人嘲笑朕逼死了皇后,对不对!哼,朕告诉你,若你真的死了,反正朕难以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索性杀了巢国公府上下,他们教养出你这样不忠不义陷害君王的女儿,死得其所!所以,你最好安心守活寡罢!”
  皇帝放完狠话,陡然松开袁皇后,悠悠然地从首位榻上取走宁贵妃的披风,离去经过霍元琪时,冷酷道:“将霍元琪重打二十大板,扔出宫门!”
  袁皇后身子一软,软倒在大宫女凌霄怀中。
  凌霄惊慌失措喊道:“娘娘,娘娘!”
  袁皇后缓了口气,声音平稳道:“莫慌,莫慌,本宫无事。”
  “陛下都这样说了,娘娘怎么……”凌霄哭了。
  “嘘”袁皇后食指抵在唇上,温柔的眼神带着安抚的力量,“陛下这样说,恰好说明陛下没有取本宫性命的心,本宫性命无忧,你哭什么呢?只是可怜那霍公子受了本宫的连累,唉,只盼着莫被打死了才好。”
  凌霄泪如泉涌,一个人连死的权利都没有,这有什么好的?
  ……
  白龙扶着姜明月离开皇宫后,急匆匆吩咐刘老头儿回府。
  离开皇宫有段距离后,姜明月才低声问道:“白龙,那帕子是怎么回事?”
  “姑娘和二姑娘在陛下面前回话时,有个小宫女来添茶水,悄悄把帕子塞在奴婢袖中,奴婢只当是丢了捡回来了,岂料竟听那姓霍的人渣诬陷姑娘,奴婢便等着时机去揭破他。”白龙一面轻声解释着,一面帮姜明月揉膝盖。
  姜明月在那冰凉的汉白玉地板上跪了很久,她退安时那副颤颤巍巍的模样儿并不是全装出来的,而是双腿真的在打颤。
  姜明月微微合眸养神,心底却不平静,一丝可称之为喜悦的情绪在胸中激荡,看来,那卫世子孟长还是个面冷心热、口是心非的人嘛!
  转而又想,孟长这人阴晴不定,而且对她设计姜宝珠的事颇为鄙夷,到后来甚至都懒得看她了。
  她暗自喟叹,世上的女子谁不想做那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呢?谁愿意让敌人的血染脏自己的双手和心呢?但是她想活着,想报仇,就必须狠下心肠。
  睁开眼时,姜明月发现一向胆大的白龙双手竟在发抖,她连忙问:“白龙,你怎么了?”
  “呃,没事,奴婢只是后怕,那会儿姑娘差点就被二姑娘和姓霍的逼死了。”白龙冰冷的小脸绷得紧紧的。
  姜明月安抚一笑:“都过去了,回去我让白檀给你泡杯压惊茶。”
  白龙轻点头,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罢,你我主仆,同荣同死,有什么不敢说的?”姜明月主动问道。
  白龙抿了下唇角:“姑娘,奴婢知道那诗册的事……姑娘这样做未必太冒险了,何苦为了二姑娘搭进自己呢?那可是在皇宫里。”
  难得白龙话变得多了,这说明她心里开始全方面接受姜明月。
  姜明月有些高兴,也就不瞒白龙,解释道:“在府里,有我父亲护着,我就算能对付王姨娘母女俩,也有限,所以我只能寻求外面的助力,能压住我父亲的,唯有陛下。你可是认为我设计二姑娘不对?”
  “不,二姑娘那次欲淹死姑娘,她死有余辜,奴婢一点都不可怜她!”白龙赶忙反驳。
  姜明月微微一笑,随即叹口气,说道:“她是死有余辜,但不会就这么死了。莫忘了,还有我父亲,陛下没有即刻赐死二姑娘,就是等着我父亲去转圜,否则君臣生隙,反目成仇,社稷不稳。”
  所以那些世家大族出身的娘娘们,即便犯了滔天大罪,也只是被关进冷宫,权贵出身的娘娘更是圈禁宫中,依旧过着荣华富贵、仆妇成群的生活,而不是直接杀了。
  “啊?这样岂不是便宜了二姑娘?”白龙有些转不过弯来,她以为君无戏言,姜宝珠死定了,原来姜宝珠还是不会死啊!
  “怎会便宜她呢?让她这般干干脆脆死了,才是便宜她。经此一事,不仅京中贵族,地方上的世家大族,也是不敢娶个曾经欺君的女子回去藏祸的。二姑娘最大的心愿就是摆脱庶女之身,飞上枝头变凤凰,这个愿望,她永远可望而不可即。如此,岂不是比一杯毒酒杀了她,更令人痛快么?”
  姜明月的声音淡淡的,神色也淡淡的,像是在讲述一个故事平凡的结局。
  白龙纠结道:“奴婢倒是觉得,她活着会给姑娘带来无尽的麻烦,而且姑娘的名声会受她连累,以后……不过,姑娘有姑娘的道理。”
  姜明月苦笑,她根本不在乎名声,更不在乎是否有人家愿意娶她,而且凉国公府的名声早在凉国公当年置外室、逼死嫡妻的时候败光败尽了,那些肯上门求娶姜氏女儿的,不过是有求于凉国公罢了。
  马车从侧门进入凉国公府大门,姜明月戴上帷帽,来不及换乘轿子,就由白龙施展轻功带入内院。
  一进寿安堂的大门,姜明月就哭着跪地道:“老太君,二妹妹在宫里出事了,欺君之罪,陛下赐她鸩酒自尽,现已下了大牢,老太君,该怎么办啊!呜呜呜!”
  姜老太君眼前一黑,差点晕倒,连忙扶住大丫鬟寒雪的手,强自镇定,急急问道:“怎么回事?你慢慢说!来人,快去叫你们国公爷来!这个下作的死丫头,我就知道她早晚有一天要作死!”
  姜老太君还未听姜明月细讲,便先骂了一通姜宝珠,暗责这个灾星!欺君之罪,若是皇帝发怒,他们整个凉国公府就得折在姜宝珠的手里!
  姜宝珠不在场,若是在场,不等皇帝赐鸩酒,她就先拿龙头拐杖敲死她了。
  这件事里,姜明月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姜老太君,但是她没有办法告诉她,前世姜老太君早早被王姨娘害死,而她一生磨难多多,下场简直可以用“惨绝人寰”来形容。
  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曾经遭遇了什么,所以那些沉重的仇恨也只有她一个人日日夜夜地品尝。
  姜老太君把“受了惊吓”的姜明月抱进怀里安抚,姜明月抹了把眼泪,细细将经过讲述一遍。
  听完后,姜老太君咬牙切齿道:“这个恶毒的死丫头,自己欺君还不够,竟敢陷害你!真是死有余辜!”
  凉国公才接到姜宝珠被打入天牢的消息,冲动之下就想进宫求情,门客拉住他,让他先来姜明月这里了解情况。
  他方才镇静下来,听到姜老太君传唤,急忙进了寿安堂,凌厉的眼珠子一转,喝问丫鬟道:“姜明月呢?这死丫头,她妹妹进了天牢,她怎么还好好地回来了?”




  ☆、第56章 祸害遗千年


  姜老太君了解事情始末,人便没那么慌张了,闻言冷笑道:“你冲谁大呼小叫呢?但凡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就该尊着、敬着我院里的人!”
  凉国公没空打口水官司,直接绕过姜老太君的话,道:“老太君,回头儿子再跟您请罪。宝珠下了天牢,儿子急着找姜……找明月问问情况。”
  “你这求人的态度,我实在不敢恭维。”姜老太君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
  凉国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就差团团转了,一撩袍摆,磕了个响头,恭恭敬敬道:“还请老太君叫明月出来一趟,不管怎么说,宝珠也是她妹妹。”
  “哼,这会儿你倒‘明月’‘明月’地叫,还记得她是宝珠的姐姐了。”姜老太君不失时机地嘲讽道。
  凉国公咬咬牙,反正是他亲娘,也没什么好丢脸的,又磕了个响头,姿态卑微:“求老太君让明月出来。”
  姜老太君静静瞧着凉国公,上次姜明月被湖水冲走,危在旦夕,凉国公不闻不问,仿佛没这个女儿,这次姜宝珠还没死呢,凉国公就又是求又是跪的,同样是女儿,前者还是嫡女,待遇却天差地别。
  越想越气,她哼了声,索性扭过头去,让白龙讲述一遍经过。
  凉国公有些恼怒姜明月拿乔做张不出来回话,他正要起身,姜老太君一瞪,他赶忙又跪下了。
  于是,白龙站着,俯视着凉国公讲述,而凉国公仰着头倾听,就像是白龙在训导凉国公一般。
  凉国公暗恨,心想,哪天他非得弄死了白龙这个胆敢冒犯他的小丫鬟。
  姜老太君对儿子的心思心知肚明,于是,白龙讲到一半,她就道:“你对不起明月良多,今儿是我故意让你跪着听的,想必你心中不服气,还想着日后找这丫鬟的茬儿,我却不能害了这丫头。你发个毒誓,不会伤她。”
  “老太君!儿子身为一府之主,岂能为个丫鬟发毒誓!儿子不存芥蒂就是了!”凉国公要弄死白龙的念头越发强烈了。
  “我信不过你,当年你也说了要和沈氏好好过日子,结果呢,你偷偷在外面跟王姨娘鬼混,抱个不明不白的儿子进府,气死了沈氏。你就拿王姨娘发毒誓罢,否则下面的话你不必听了,自己去宫里打听罢。”
  “老太君!”凉国公无奈,宫里的消息不是那么好打听的,而且救姜宝珠刻不容缓,他等不及到各处去打探消息,衡量利弊,他妥协,却又道,“儿子可以答应老太君发毒誓,但是这丫鬟也必须发毒誓,她说的句句属实,没有半句虚言!”
  不等姜老太君发话,白龙就举手发了毒誓,反正她说的都是表面上的,的确没有半句假话。
  如此一来,凉国公更信白龙的话了,也就真的拿王姨娘发了毒誓:“若是日后我姜如海因今日之事加害白龙姑娘,就让王姨娘不得好死!”
  他放下手掌,气呼呼道:“好了,白龙姑娘,你可以放心地说了。”
  白龙冷嗖嗖的声音再次响起。
  凉国公听完,面沉如水,原来是因着姜宝珠剽窃诗词的事,到底是谁把诗词泄露出去的?
  霍元琪是首号怀疑目标。
  “多谢老太君,多谢白龙姑娘。老太君,儿子有急事,先告退了。”凉国公起身拱手,就要退出去。
  “慢着!”姜老太君叫住凉国公,“你打算怎么解决?”
  凉国公踟蹰不定,说道:“先征求门客的意见,事关陛下脸面,儿子必得付出一定代价。”
  “哼!代价,恐怕是我们凉国公府付出代价罢!”姜老太君脸色阴沉,恨声道,“那死丫头胆敢在皇帝面前弄虚作假,惹了皇帝厌弃,欲杀之而后快。要我说,倒不如你主动上奏折请罪,恳求皇帝早日杀了她,这才是为人臣子的忠义。”
  “不可!”凉国公立刻大声反驳,“珠丫头是儿子和王姨娘的命根子!”
  “她是你们的心头肉、命根子,却是我们姜氏宗族的祸害!你想让我们姜氏一族因个臭丫头,被陛下介怀、忌惮么?嗯?”姜老太君眉目凌厉。
  凉国公瞬间懂了姜老太君的意思,姜宝珠敢欺君,必是他这个当父亲的在背后推波助澜,其实就是他在欺君!他能想到的,皇帝肯定也能想到。
  凉国公后背不由得升起一股凉气,冷汗涔涔,后怕地说道:“那……那该怎么办?”
  他陷入两难的境地,一边是姜家包括他自己的前途、性命,一边是掌上明珠姜宝珠以及王姨娘。
  姜老太君神色一缓,说道:“这事,主要是得顾全陛下的脸面。我这里倒是有个两全的法子。”
  “什么法子?”
  “说出这个法子之前,我得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不会又是让他娶妻罢?凉国公心急如焚。
  果然,姜老太君叹口气说道:“我们府里出这么多事,就是因着没有正经主母,宝珠跟着一个姨娘学规矩,缺少教养。你二弟妹毕竟不是国公夫人,出门在外做客难免被人瞧低了身份去,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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