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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嫡女:王爷太撩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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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明月早习惯了姜宝珠明是关心,实则诅咒的话,她前世可没少领教,这一世也反用在了王姨娘身上,但康载善可受不了,气呼呼道:“武姑娘,你站在平地上都能崴脚,若是走路,岂不是连跌带撞,早摔断了腿?还有‘猪姐姐’你,明月姐姐已受了委屈,你还这般诅咒。”
  武柔姬连番被责怪被恐吓,本就柔柔弱弱,康载善话音刚落,她就垂头拭泪。
  姜宝珠也眼含晶莹,委屈道:“是我嘴笨,但我并非是诅咒姐姐。姐姐,你相信我。”
  康载善更来火气,连嘲带讽:“见过嘴笨的,没见过你这般嘴笨的。嘴这么笨,怎么能吐出锦绣文章,华美诗词?怕不是抄袭旁人的罢?”
  姜宝珠眼中含着的晶莹,唰地就落下了。
  有宫女看见动静过来收拾桌子,就问:“这是怎么了?”
  姜明月轻笑道:“没事,这位武妹妹打翻了茶盏,差点烫到我,我没事,倒把我妹妹和武妹妹吓哭了。”
  “呵呵,是姜大姑娘友爱妹妹,体贴朋友,才能得她们真心相待。”宫女利索地收走茶盏,上了新的茶水,还提醒四位姑娘小心些。
  康载善气得红了脸,嘀咕道:“明月姐姐!你怎么帮她们遮掩,哼!”
  “罢了,在宫里,脸面还是要顾及的,闹出笑话来,得意的是旁人。”姜明月拍了拍康载善的手,回头对姜宝珠和武柔姬道,“我去更衣,你们去么?”
  姜宝珠和武柔姬等着交诗词,怕错过时辰,都摇头不去,康载善要跟去,姜明月把她摁在了座位上,带上白龙便走了。
  到了无人的地方,姜明月转身问道:“白龙,你有没有看见我的手帕丢了哪里?”
  白龙瞟了眼姜明月腰侧,果然没看见手帕,顿时大吃一惊,赶忙道:“奴婢没注意,也不在奴婢这里。容奴婢想想……啊,进宫之前奴婢一直有看见帕子,貌似从第一回遇见二姑娘和武姑娘之后便不见了。”
  姜明月点头,抿唇道:“你跟我回忆的一样,那应该是宝珠拉我胳膊的时候拿走了。”
  “二姑娘拿姑娘的帕子做什么?”白龙匪夷所思。
  “我若猜的没错,她把我的帕子给了太子殿下。”姜明月冷冷道。
  “太子?”白龙脑中闪过太子孟长信与姜宝珠亲昵缠绵的画面,冰冷的脸不由得也起了一丝波澜。
  姜明月头疼地扶额:“你在这儿等着,我去见一个人,也许有挽回的机会。”
  白龙迟疑着颔首。
  姜明月暗叹大意,她从来不敢小觑姜宝珠,却到底念着她年纪小,小觑了她。
  到了桂花树下,姜明月环顾四下无人,低低喊道:“卫世子!卫世子!世子爷!你还在么?”
  片刻后没人回答,姜明月有些沮丧,正要离开,突然眼前一花,腰上一重,整个人被迫腾空,转眼就到了桂花树上。
  因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她心脏跳得特别快,“咚咚咚”,回声从胸腔里传到耳中,如擂鼓一般。
  她稳了稳心神,这才发觉自己整个人困在孟长怀里,陌生的男子气息清晰可闻,虽然很好闻,但侵略的味道过于浓重,她稍稍推开些许,捂住心口结结巴巴道:“卫……卫世子,你……”
  “你舌头被猫儿叼了么?连话都说不会说了。”孟长戏谑道,随手把手中的桂花撒在姜明月头上。
  姜明月的脸蓦地红了,摇摇头,无奈道:“实不相瞒,我……我有事相求卫世子。”
  孟长挑眉,感兴趣道:“这倒怪了,方才你巴不得离我远远的,避本世子如瘟疫,这会儿反倒求我了?”
  姜明月难得地尴尬了下,抿唇不语。
  “那你说来听听。”
  姜明月忙道:“我有一方帕子被太子殿下拾去了,想烦请卫世子帮我拿回来,小女定有重谢。”
  孟长微微眯眸,眼底厌恶之色更浓,只是外人轻易瞧不见,面上却嬉笑道:“姜大姑娘既然知道是太子殿下拾去了,想必是看见了的,那当时为何不要回,偏偏这时候才要?且,你口中的‘拿回来’不仅仅是拿回来罢?”
  姜明月有种心事被看穿的感觉,脸颊红成一片,声音不复清冷:“咳,这事说来话长,以后再告知世子爷,只是情况紧急,恐迟则生变,若是帕子落到旁人手上,更是不堪设想……”
  “你先告诉我,你和太子殿下是什么关系?”孟长突兀地打断姜明月的话。
  姜明月抬眸,对上孟长的灼灼视线,双眸似乎被烫了一样,孟长似乎生气了?因为她可能与太子孟长信有关系而生气?
  “没有关系。”
  “撒谎!”孟长冷冷吐出两个字,接着在姜明月惊恐的目光中伸手推了她一把。
  姜明月骤然摔落,惊叫:“啊”
  “姑娘!”白龙飞身接住姜明月,转了个圈,扶稳姜明月后,点地一冲飞上桂花树。
  姜明月站稳后,暗中把孟长骂了十万八千遍,听到树上的兵器交碰声,忙低喊道:“白龙,不要打了,快下来!”
  虽然孟长不愿帮忙,但她也不想跟孟长结仇,她的仇家已经够多了。
  白龙闻言,收回兵器,哼了声,飞掠下地,急急问道:“姑娘没事罢?”
  姜明月摇头,声音稍微大了些:“既然世子爷不愿帮忙,那就当我今儿没说过这话。白龙,我们走。”
  姜明月走了老远,后面依旧没动静,她轻轻一叹,也罢,反正她已经不在乎名声,只是老太君不免要生一场闲气。




  ☆、第50章 尔之蜜糖 吾之砒霜


  回到席位上,姜宝珠欢快笑道:“姐姐从哪里沾染了一身花香回来?哦,是桂花香啊。”
  “桂花十里香,我贪看了时辰。你们的诗词交上去了?”姜明月笑着坐下。
  姜宝珠抿笑不语,武柔姬接腔道:“已经交了,皇后娘娘看了宝珠姐姐的诗,大赞,念了出来,惊艳了所有人呢!皇后娘娘让人把诗词拿去给前殿的士子们品鉴。”
  “这是意料中的,珠妹妹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腹有诗书,出口成章。不过,还是要恭喜珠妹妹。”姜明月莞尔笑道。
  “多谢姐姐。”姜宝珠笑容淡了些,略微膈应,只因外面叫她“猪姑娘”,她这心里便添了心病,轻易听不得“珠”字,偏偏自那之后,姜明月一口一个“猪妹妹”地叫。
  姜明月又问康载善:“载善妹妹写了什么?”
  康载善今儿意外得了好诗,笑着念了出来。
  姜明月点头,这诗很符合康载善的性格,天真烂漫,率直真性,是个万事不过心,心胸宽广的姑娘,当然偶尔她也嫉恶如仇,比如姜宝珠欺负她的时候。
  姜明月微微一笑,她记得前世康载善就是因这场赏花宴被晋王妃看中,挑中她做了小儿子孟长逍的媳妇,后来夫妻二人琴瑟和谐,在封地里游山玩水,一世逍遥。
  她朝主席上一望,果然看见晋王妃的目光在康载善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接下来是各家贵女献艺,众人首推在诗词上占得先机的姜宝珠上台。
  姜宝珠羞涩地略作推辞,以箜篌弹奏了一曲《洛神水舞》,曲调优美悠远,婉转悦耳,与她柔美的气质很是协调。
  一曲完,众人皆静,袁皇后出声赞道:“姜二姑娘果然多才多艺,诗词歌赋上已是不凡,于音律上的造诣也不同凡响。”
  宁贵妃神色莫辨,但目光并没有落在姜宝珠身上。
  姜宝珠略有失望,面上含蓄地微笑道:“多谢皇后娘娘夸赞,臣女不敢当。”
  袁皇后和蔼笑道:“姜二姑娘谦虚了。”又偏头问身旁的宁贵妃:“宁妹妹认为呢?”
  “皇后姐姐说好,自然是好的。”宁贵妃应付地一笑,接着朝姜明月看去,“素闻姜二姑娘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天赋惊人,不知姜大姑娘又如何呢?”
  姜明月听见点到她名字,赶忙上前。
  姜宝珠微恼,心生委屈,她都这么讨好宁贵妃了,宁贵妃却还惦记姜明月,便恭顺道:“臣女姐姐的造诣自然不输臣女。姐姐生性恬淡,长年陪伴祖母念经礼佛,于书法上造诣更强些。”
  姜明月跪地的动作稍顿,微微苦笑,姜宝珠真是不失时机地打击她啊。
  一来,她十四岁的时候书法其实并不怎么样,后来嫁人生女,霍元琪的母亲骂霍玉真是赔钱货,把她请来的教书先生全部打走了,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她一辈子目不识丁,还不是把霍元琪教养成个状元郎?霍元琪以孝为名支持霍母,她没办法,只好亲自教导女儿,日复一日,她在琴棋书画的造诣上意外提升了许多。
  二来,姜宝珠点明她长年念经礼佛,这样一心向佛的人是不适合做太子妃的,而她冷若冰霜的外表,的确有几分不近人情的意味。
  说来,她自小冷心冷面,还不是因为凉国公和王姨娘那对狗男女害的?
  欢喜时少,伤悲时多。
  “叩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皇后叫起。
  宁贵妃见了姜明月反而越发心烦意燥,因着姜明月就在那群暗中嘲笑她是暴发户的“贵人”里,面上却和颜悦色道:“姜大姑娘,你妹妹交了诗词来看,不仅诗妙,而且书法也不错。既然她说你的书法造诣更在她之上,你便写来瞧瞧。”
  姜宝珠紧张地看着姜明月。
  姜明月头深深地垂着,装出一副小家子气的模样儿,肩膀细微地颤抖,与旁边镇定自若的姜宝珠形成鲜明对比。
  袁皇后轻轻摇头,宁贵妃厌恶地皱眉,随即得意勾唇,瞧罢,天生贵命又怎样,看见她还不是照样发抖?
  姜宝珠则安下了心。
  小太监呈上文房四宝,姜明月嫩葱似的细白手指捏起一管毛笔,另一手扶袖,笔尖舔墨,一行清秀的字迹出现在宣纸上。
  等墨干,小太监呈给袁皇后和宁贵妃看。
  宁贵妃蹙眉,因最后一笔明显颤抖了,整张诗词便显得凌乱。
  袁皇后则略微惊讶地看了眼姜明月,除了那最后一笔败笔,姜明月的笔迹清秀异常,淡定自若,娴静如初,又透着一股坚毅,不坚持个十年八年的功夫根本达不到,其造诣和布局远在姜宝珠之上,因此倒觉得姜宝珠言之不虚,是个实诚孩子。
  姜明月跪地叩首:“臣女献丑了。”
  袁皇后微笑点头:“你们姐妹二人都是好孩子,下去歇歇罢。”
  “臣女告退。”姜明月和姜宝珠异口同声道,起身后退了十步,才敢转身回了席位。
  康载善轻声抱怨:“姜宝珠你是不是故意的!明月姐姐最擅长的是对弈,你为什么要说成书法!你就见不得明月姐姐好,是罢?”
  姜宝珠委屈地朝姜明月道:“姐姐,你也认为我是在害你么?”
  “妹妹怎么会害我呢?”姜明月安抚地拍了拍恼火的康载善,说道,“我已对妹妹说了,我怕见贵人,若是妹妹推荐我对弈,我得紧张兮兮半个时辰,那我不得吓死啊?”
  康载善泄气,真心不懂姜明月为什么无条件维护姜宝珠!明明姜宝珠那么恶毒!
  姜宝珠笑嘻嘻地挽上姜明月的胳膊:“还是姐姐最懂我的心!”
  姜明月嫣然而笑,看清了姜宝珠眼中闪过的那道得意、恶毒的光芒。
  尔之蜜糖,吾之砒霜,放心,姜宝珠,太子孟长信在我眼中不过一坨牛粪,你稀罕,我不稀罕,我不跟你抢,但也不会让你抢到太子妃的位置。
  接着,各家姑娘们争奇斗艳,比那满园子的花儿还要花团锦簇,但姜宝珠的菊花诗带给大家的震撼是谁也比不上的。一时姜宝珠几乎引来了所有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偏偏姜宝珠不仅多才多艺,而且人长得极美,额角破相也没能多影响她的美丽。
  所以,大家暗暗交头接耳,鸡蛋里挑骨头,嘲讽最多的便是姜宝珠那不伦不类的发型。
  姜宝珠虽然难堪,但思及以后场上的女孩子们都要在她脚下颤抖,她就不在乎这一时的难受了。
  正在姜宝珠享受着无上殊荣时,小太监一声接一声地尖利唱道:“皇上驾到太子驾到”
  满场人集体愣了下,旋即由袁皇后和宁贵妃打头,纷纷下座跪地。
  皇帝紧走两步,伸手扶起宁贵妃,声音威严:“平身。”
  这边太子孟长信等人也朝两位女主人行礼。
  互相厮见过,袁皇后静静站立,宁贵妃欢喜道:“陛下怎么到御花园来了?”边说,边和皇帝走在最前面上了首座。
  袁皇后淡淡而笑,坐在方才宁贵妃的位置上。
  皇帝瞟了眼袁皇后,目光回到宁贵妃身上,揽着宁贵妃的腰,冷哼道:“这件事得从作诗上说起。于爱卿,将你今儿带进宫的诗册拿给贵妃瞧瞧。”
  于大人,也就是太子太傅,兼文学阁大学士,是太子的讲书先生,平生最喜诗词,传言他的藏书“汗牛充栋”,听到皇帝传唤,连忙上前呈上诗册。
  皇帝翻到一页,给宁贵妃瞧。
  宁贵妃读完,目露惊讶,眸光如箭矢,准确地刺向姜宝珠。
  姜宝珠额头冷汗滚滚,脑海里一片荒芜,有个声音在说,完了,完了!




  ☆、第51章 反将一军


  姜明月视线扫过太子孟长信,旋即与霍元琪对上。
  霍元琪稳如泰山,但与姜明月对上视线时,猛地闪过极端的憎恶。
  姜明月略颦眉,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文人剽窃诗词是最为人所诟病的,霍元琪怎么可能依旧是这副胸有成竹,不见半分狼狈的模样儿?
  随后,她发现霍元琪的手下意识地按了下荷包,电光石火间,她蓦然明白,八成是太子听入姜宝珠的鬼话,把她的手帕给了霍元琪!而霍元琪准备在手帕上做文章,进而反将她一军,所以他才会不慌不忙。
  姜明月心头火起,怒意陡生,原本对太子便没好感,这下子只想把太子和姜宝珠千刀万剐了才好!
  她一边命令自己冷静,一边思索该怎么破这个局。
  宁贵妃念完那首菊花诗后,姜明月适时露出迷惑的目光。
  康载善先是幸灾乐祸,后是大汗淋漓,见姜明月困惑,恼怒地瞪了眼姜宝珠,忙附耳道:“明月姐姐!贵妃娘娘念的诗正是姜宝珠交上去的那首诗!”
  “什么!”姜明月故作吃惊,着急地看向姜宝珠。
  恰好皇帝猛拍桌案,喝道:“谁是姜宝珠!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拿旁人的诗糊弄朕,糊弄天下人!”
  姜宝珠冷汗涔涔,毕竟是十四岁的小姑娘,还没有修炼到不动声色的地步,闻言,惊疑不定地瞪了眼霍元琪,这一眼刚好落入在场知情人眼中,于是众人心中更有数。
  霍元琪有苦说不出,不禁心生怜意,暗叹,我的傻姑娘,你越是看我,越是坐实了剽窃的真相啊!你这么单纯,我该怎么保护你?
  姜宝珠自然不知大家心中所想,已是吓傻了,被惊魂未定的姜明月拉着,慢腾腾地走到御前,不到片刻,姐妹二人再次在同一位置叩首跪拜,只是跪拜的对象多了个皇帝。
  姜明月娥眉轻蹙,道:“陛下,臣女之妹姜氏宝珠素来文采斐然,这事肯定有误会,求陛下明察。”
  焦虑的太子莫名对姜明月看顺眼许多,帮腔道:“是啊,父皇,我们不能单听旁人的一面之词。”
  姜宝珠瞬间从混沌中恢复清明,感激地看了眼太子,跟着说道:“对对对,求陛下明察,此事定有误会,陛下可以寻人打听,臣女名声在外,写过不少诗词,岂敢在陛下和贵妃娘娘的眼皮子底下……剽窃?”
  袁皇后静静看了姜宝珠一眼,扭过头去,心知姜宝珠忽略掉她,是故意讨好宁贵妃,希冀宁贵妃帮忙说情,殊不知,如此一来,皇帝会更认定她大不敬之罪。
  因为,连代表母仪天下的皇后都敢不敬,那么不敬皇帝,她又有什么不敢呢?
  皇帝朝袁皇后看了眼,果然暴怒,吩咐道:“于爱卿,你来跟这个死性不改的姑娘说道说道!”
  言毕,别过眼把玩宁贵妃雪白如玉的柔荑。
  姜宝珠听出皇帝话中的怒意,不禁心惊胆颤,娇弱纤细的身子抖如筛糠。
  姜明月低垂着脑袋,暗暗欣赏姜宝珠这副狼狈相,前世姜宝珠宣霍玉真入宫,命宫人作践玉真,她为女儿求情,眼睁睁看着女儿小小的身子在板子下痛苦地抽搐时,她也曾这般无助绝望地颤抖过。
  而今生,她会把姜宝珠曾经加诸在她们母女俩身上的苦难,一点一点还给她!
  于大人是个老学究,曾做过数届的科举监考官,对剽窃抄袭深恶痛绝,闻言,也不管姜宝珠是个女孩子,更不管她是否出身世家门阀,气哼哼地捋着胡子,以折磨人的语速慢悠悠道:“昨儿有一小厮自称是霍元琪霍公子的书童,称仰慕不才(“不才”,谦称)之学识,送来一本诗册请老朽品鉴修改,老朽曾听闻过霍公子才高八斗,便欣然应允。”
  见众人着急不耐,于大人加快语速,三言两语道:“今儿奉旨入宫伴驾,带了那诗册本想还给霍公子,哪知,竟看到姜二姑娘传出的菊花诗赫然在诗册之列!老朽不敢欺瞒陛下,于是如实相告。老朽看过霍公子的字,这字迹是霍公子的字迹,所用纸张亦是霍公子喜爱的文墨轩的宣纸。”
  小太监在皇帝的示意下把那首菊花诗亮给姜宝珠和姜明月查看。
  姜明月颦眉,姜宝珠吃惊瞪眸,那字迹果真是霍元琪的字迹,与他送来的诗集字迹分毫不差!
  她眼底流窜着毁天灭地的仇恨,双拳蓦地捏紧,咬牙暗恨道,霍元琪,若我今儿不死,明年的今天定是你的祭日!
  于大人问道:“姜二姑娘,你可有话说?”
  在于大人看来,姜宝珠剽窃诗词是板上钉钉的事。
  霍元琪心生不忍,他痴恋的小人儿在地上瑟瑟发抖,如秋风中树枝上的最后一片树叶,摇摇欲坠,似乎马上就能昏倒。但是,他却不能立刻救她,他想知道,在姜宝珠心中,他到底算什么。
  姜明月见霍元琪不语,暗嗤霍元琪不是爱姜宝珠爱到为她罔顾人伦,胆敢与当朝太后私通么?
  她扯了下姜宝珠,心急如焚地催促道:“妹妹,你快告诉于大人,你没有剽窃!”
  姜宝珠稳稳心神,慌乱地抬头说道:“陛下,臣女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臣女没有剽窃!”
  皇帝见姜宝珠居然毫不避讳地直视他,先不说这是否犯了不敬之罪,单是这份勇气就值得嘉奖。
  他放开宁贵妃的手指,饶有兴味地问道:“哦?这人证物证俱在,你却信誓旦旦地说,你没有剽窃,那朕倒要问问,你今儿即兴做的诗,如何昨儿就到了于爱卿的手上?”
  “这,这……”姜宝珠张口结舌,急中生智地叩首哭道,“回禀陛下,臣女的确有罪。”
  皇帝扬眉,姜宝珠接着说道:“臣女罪在并非即兴作诗,这诗是前几日臣女看见父亲凉国公买回的菊花‘独立寒秋’,偶然所得。臣女实在罪该万死,不该因觉得这首诗写得好便谎称是今儿即兴所作!陛下可使人去凉国公府查看那盆菊花,便知臣女所言非虚!”
  “所以?”皇帝勾唇。
  “所以,剽窃的另有他人!”姜宝珠瞥向霍元琪,眸中含恨,泪盈盈地哭道,“霍公子,你我今日无仇,素日无怨,你为何写下我的诗作,陷害我剽窃?你可对得起我父亲对你的提拔,对得起你家中教养你二十多年的老母?”
  霍元琪浑身僵住,那一瞬间,他对姜宝珠的爱意眨眼变为爱恨交织。
  此刻他的脑海里,姜宝珠袒胸露乳与太子纠缠,以及她充满恨意鄙夷以及威胁的眼神交错闪现,他整个人如坠冰窟,又如坠入炼狱中火烤,身心同时受着冰火两重天的煎熬。
  霍元琪震惊过后,一撩袍摆跪地道:“求陛下明察,正如姜二姑娘所言,凉国公对草民有再造之恩,草民岂会狼心狗肺陷害凉国公的掌上明珠姜二姑娘!但草民身为大孟朝的子民,更不敢欺君……”
  姜明珠惊怒,打断他的话叫嚣道:“在陛下面前,休得胡言乱语!霍公子,你剽窃我的诗作,竟还如此振振有词,还说你不敢欺君!”
  “姜二姑娘稍安勿躁,请听草民说完。”霍元琪看向姜宝珠的眼神不带任何情绪,旋即接着说道,“陛下,这诗作是草民从姜大姑娘手中所得,前日,姜大姑娘命草民誊抄诗作,所以,那字迹自然是草民的字迹,那纸张自然也是草民喜欢用的宣纸。”
  不仅姜明月明显愣住,就连皇帝、姜宝珠等在场众人都被霍元琪这番话惊得一愣。




  ☆、第52章 一波三折


  即便是恨霍元琪恨到巴不得他万箭穿心,但姜明月也不得不赞一声霍元琪的确老谋深算,心有急智,不愧是前世凉国公和姜太后最倚重的军师。
  场中人偷偷瞟着姜明月,窃窃私语,大抵是说,姜明月作为闺阁女子,竟如此不顾闺范,与外男私相授受。加之姜宝珠的传闻,这下子大家认定姜家后宅混乱,姜家女儿妇人皆是不贞不节。
  古语有云,上梁不正下梁歪。姜明月是姜老太君教养的,姜明月名声有损,姜老太君的贞节首当其冲受到攻讦。
  姜明月恨得咬牙切齿,她可以忍受蜚短流长,但绝不接受旁人非议姜老太君。
  姜宝珠脸上闪过莫大的惊喜,心脏蹦蹦跳,暗道这霍元琪真是太可爱了!
  她连忙掩袖遮去面上喜悦,眼一眨,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下,柔柔弱弱的哭相如梨花带雨,装作不敢置信地质问道:“姐姐,我待你掏心挖肺,你为什么要陷害我!这可是欺君大罪啊,姐姐!”
  她含泪看了眼霍元琪,霍元琪暗示性地摸了下荷包,姜宝珠恍然大悟,赶忙转口又道:“不不不,这不可能是姐姐你做的事。”
  她扬起梨花带雨的脸看向皇帝,乞求似的说道:“陛下,臣女姐姐一向爱护臣女,足不出户,爱惜羽毛,岂会自毁清誉与外男私相授受!臣女更不信她会陷害臣女,定是这姓霍的家伙胡言乱语,求陛下明察,若不拿出切实的证据,臣女绝对不信!”
  姜明月要出口的话都被姜宝珠的大声哭诉堵了回去,她微微眯眸,姜宝珠看似求情,却是将她推入万丈深渊。
  也罢,看来连老天爷都在帮姜宝珠和霍元琪这对狗男女,否则也不会阴差阳错地弄出帕子的事来。
  这帕子只要她抵死不认是她交给霍元琪的,皇帝看在姜老太君和凉国公府的面上,也不敢给她定罪。
  思及此,姜明月先是不满地瞧了眼姜宝珠,接着平静地问霍元琪:“我妹妹说的是,我与霍公子素不相识,还请霍公子拿出证据来。”
  霍元琪叹口气道:“姜大姑娘非要在下拿出证据么?”
  姜明月讽刺道:“陛下面前,霍公子已经言明是我指使你誊抄诗词,霍公子却又拿不出证据,岂非将陛下当猴儿戏耍?”
  皇帝不悦地冷哼一声。
  霍元琪面无血色,急忙磕头道:“草民不敢。”
  言毕,他从荷包中取出一方手帕呈给小太监给皇帝过目,小太监验过无毒,才给皇帝瞧。
  霍元琪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晚上,有个小丫鬟自称是姜大姑娘的侍女,将这方帕子给草民。古来女子送男子手帕,有示爱之意,草民不敢接受,那丫鬟便拿出一本诗册让草民誊抄,草民不敢得罪姜大姑娘,便允下了。谁知丫鬟临走时拿走诗册,却留下了帕子,草民追已来不及,只好带在身上,寻觅机会再还给姜大姑娘。”
  说着,他摇摇头,再一叩首,接着叹息似的道:“岂料,原来草民誊抄的那本诗册,今儿竟到了陛下面前,闹出这桩事来。陛下,草民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而姜明月看见那方帕子的时候,眉头略蹙,眸光扫过太子身侧,卫世子孟长心不在焉地把玩折扇,仿佛周遭一切都不在他眼里、心里。
  孟长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便顺着那视线而去。
  但姜明月哪儿敢盯着他瞧,早已转开目光瞥了眼身侧的霍元琪,暗暗冷嗤,霍元琪处处为自己留后手,担心她不承认,于是只说了个“丫鬟”,而非她本人。
  她嘲讽道:“霍公子当真厚颜无耻!你虽是才高八斗,却不想想,你出身贫贱,还是靠抱我父亲的大腿才能在京城有立锥之地!你祖父辈、父辈除了个老母都死绝了,克父不祥之人,又是个跛腿瘸子,以阿谀奉承立足,我身为凉国公府嫡长女,岂会自甘下贱,派丫鬟送你手帕?便是我妹妹身为庶女,都是看不上你的!”
  霍元琪的脸瞬间变为酱紫色,他根本不相信这是有教养的凉国公府嫡女会说出来的话,女子被羞辱,不是该柔弱地哭,不敢辩解一词么?正如他心尖上的人儿姜宝珠那般。
  贵女群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嗤笑,接着大家看霍元琪的目光都像在看个乞丐。
  莫欺少年穷,老臣们轻咳一声,虽然姜明月言辞犀利,没有大家闺秀的风度,但她的话并没有错儿,且句句针砭入理,霍元琪才华横溢,但的确是借了凉国公的东风才能在京城立足啊!
  孟长眼中闪过笑意。
  姜明月挽回一局,穷追猛打,转头问姜宝珠道:“妹妹,你说是么?”
  “姐姐……”姜宝珠为难,毕竟霍元琪帮了她,若她此时落井下石,未免寒了人心。
  姜明月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太子孟长信,不可思议道:“怎么,妹妹,你想嫁给霍公子?”
  姜宝珠惊醒,她已看到太子隐怒的脸色,连忙矢口否认:“不,不,不,姐姐说的对,霍公子奉承父亲才能在京城立足,我怎么可能有嫁他的心思呢?”
  霍元琪的猪肝色脸犹如冻了一层冰霜。
  皇帝嘴角隐笑,经姜明月这一点破,顿时对霍元琪没了半分好感,淡淡道:“那这么说,你们三人都是有嫌疑的喽?”
  姜宝珠慌了,霍元琪抿唇,姜明月叩首道:“陛下,臣女想请求验看手帕,因为臣女并无印象丢失手帕。”
  “去。”皇帝挥挥手,示意小太监将手帕给姜明月。
  姜宝珠和霍元琪不约而同地抬头,二人眼中都有迟疑闪过。
  姜明月看了针脚和绣图,微微一笑道:“陛下,这手帕不是臣女的。臣女闺名明月,所有的手帕都会在角落里绣上‘明’字和一轮弯月。这针脚也不是臣女和臣女丫鬟的针脚。”
  皇帝轻抬下巴,这时白龙上前呈上一方手帕,袁皇后亲自对比两方手帕,摇头道:“陛下,正如姜大姑娘所言,霍公子呈上的手帕并非姜大姑娘的。”
  姜明月暗舒口气,心中溢满感激,孟长还是帮了她,一时心中触动。
  皇帝“嗯”了声:“看来这事的确与姜大姑娘无关,是有人故意借姜大姑娘之名陷害她。如此,霍公子,姜二姑娘,你们俩可还有话说?这欺君之罪,必是你二人中的一人。”
  姜宝珠面如土色,她偷走的那方帕子怎么会莫名其妙回到了姜明月的手上?为什么?为什么连老天爷都偏爱姜明月?明明差一步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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