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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为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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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以为你是真心依附我、帮我,没想到你竟然利用挑拨我和姐姐,险些让我错怪了姐姐!真是罪该万死……”映玉脸上涌起阴柔冷厉,见潘如梦不停挣扎,她脸颊涌起忐忑不安,满眼惊吓的泪珠冰。
    “唔……呜呜……”潘如梦在污水中沉浮,一双美目沾满脏污,大睁着眼。潘如梦像条蠕虫一样在污水中挣扎了挣扎,片刻就没了动静——她死了。
    如虚脱了般,映玉跌在地上深深浅浅呼吸,害怕的喃喃自语:“别怪我不给你留活路,只怪你,只怪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只怪你,险些让我失去了姐姐……”
    一个时辰后,锦月终于取来了毒…药,却不想潘如梦已经死了。
    映玉跪在锦月跟前磕头,额头都磕破了,真心实意地道歉:“姐姐,是我不好,是我鬼迷心窍、胡言乱语。往后,映玉一定听姐姐教诲,不再受奸人所惑。陪着姐姐,不离不弃。”
    锦月看着映玉袖口那团污黑的水渍,无比震惊。而后眸中闪过失望,久久,叹了口气。
    “你……好自为之。”
    ……
    **
    从牢中出来,锦月在凌霄殿外等了一日,却还是没有等到弘凌出来。而是李生路来传话——
    “太子殿下说了,若姑娘想江昭训被放出来,就赶紧回含英斋收拾行李,和小公子一道搬到凌霄殿旁的漪澜殿。否则,江昭训就……就永不得出。”
    锦月含恨望了眼大门紧闭的凌霄殿,弘凌这是下定了决心不放她走了。紧咬了唇,锦月闭眼深吸了口气,才颤颤说了个“好”。
    傍晚,西边天空几片稀薄的晚霞,晕出一片橙红的颜色。漪澜殿的铸了腾云福字纹的瓦当折射着晚霞,整座宫殿如金砖玉砌。
    香璇和阿竹、彩香走在后,锦月牵着小团子走在前。迈过大门,几人在雕栏广场上款款走来,像玉色暗花的白绢上几只移动的墨点。
    漪澜殿和凌霄殿和紧邻,殿阁虽不似椒泰殿、灵犀殿那般宽广奢华的,但住起来却很舒适,是处精致的住所。
    光道旁摆的花草就有十几种之多,修剪得整整齐齐,其中凌霄花最多,生机蓬勃。地上一尘不染,可见这处的宫人打扫得很仔细。
    小团子看看花、看看草,最后被漪澜殿的琉璃瓦屋顶给看呆了,仰头望锦月:“娘亲,以后我们就住这里了吗?”
    锦月低头,微微含笑揉孩子的头发:“是啊,暂时……要住这儿了。”
    “啊,那太好了!这里好漂亮……”
    小团子高兴得脸蛋儿笑得红彤彤,按捺不住兴奋东看看西看看。锦月看孩子高兴的样子,心中不由感叹,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或许已在昨晚发生了重大的改变。
    一旦弘凌认了他。“徐小黎”的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
    忽然,漪澜殿门口出现了几条人影,为首那个最高的男人身着太子朝服,负手而立望过来。虽然隔着数丈远,锦月依然清晰地感受到他看来的冷冽的目光,不由脚步一顿。
    漪澜殿屋檐下,弘凌望着母子二人步步走近,冷冽的目光生出些炽热,负在背后的双手收紧又松开又收紧,心里竟有些说不出的紧张,侧脸吩咐贴身小太监进去看看,屋中的用品可都齐全,还有什么错漏。
    小太监忙应“诺”,赶紧躬身进去看,一点儿不敢耽搁唯恐惹了太子不悦。
    远远的,小团子看着这边身子一顿,站着看了会儿,而后飞快朝弘凌扑来。
    李生路悄悄抬眼,只见自家主子冷若冰霜的脸上,一丝温柔从眉梢眼角忽然荡漾开,越来越温暖——他跟了弘凌几年,见过他面无表情斩下人头,冷若冰霜的拔掉身上的断箭,却从未见过这样温暖微笑的弘凌。在看见这双母子的时候,他整个人似都突然有了生气。
    “神仙舅舅!”小团子滚过广场,跑上台阶。弘凌蹲下身张开双手,小黎也张开小臂膀立刻扑进来。“神仙舅舅,我好想你呀……”
    弘凌抱着小小的人儿,心田中的暖意一股一股的涌动,直抱了好一会儿,小团子挣扎着要出来了,他才放开,清俊霜冷的眼眸涌动着泪光:“往后不许叫我神仙舅舅了。”
    小团子一瘪嘴,失望地“啊?”了一声。
    弘凌摸了摸小黎的小肩膀,含笑道:“要叫爹爹。”
    小团子脖子一伸、嘴一张,目瞪口呆,惊愣了好几秒才回头,赶紧向锦月招手,让她快点儿上来。“娘亲、娘亲,你快来,快来……”
    锦月面露为难。因着那夜弘凌的强辱和威胁她搬入漪澜殿,锦月半点不想看见弘凌,可也不能不管儿子,只能硬着头皮快步上台阶来,默不作声站在父子俩几步远的地方。
    一瞧锦月站那儿,小黎不满,着急地小手拉锦月的大手:“娘亲,你站太远了,过来,过来。”团子小小的食指一指弘凌,迫切求证:“娘亲娘亲,神仙舅舅说他是我的爹爹!是,是真的吗?”
    锦月扫了眼弘凌,他默不作声、只看着孩子,视她如空气一般,儿子又亮着一双眼睛渴望地望着自己。锦月蠕了蠕嘴,却不知道怎么说,潜意识里她还是不愿把小黎给弘凌的,所以瞥开眼睛、不甘不愿地“嗯”了声。
    这一“嗯”不得了,小团子立刻就呆在原地了,两只眼睛贴在弘凌脸上,好久,才嘻嘻笑起来,钻进弘凌的怀里拱了拱,拱得头发乱糟糟了才仰起脸来崇拜地看着弘凌:“爹爹!”
    这一声,让弘凌眼眸不住的闪烁,粗粝的手轻轻顺小黎的头发。“乖,爹爹……爹爹在这儿。”
    小团子又爹爹爹爹地喊了好多声,怎么也喊不够似的。弘凌一遍遍的回应,不厌其烦。父子俩其乐融融,晚霞把弘凌清俊的脸也映上了格外温暖的颜色。
    锦月眼中渐渐红了眼眶,却不想弘凌忽然抬头看她,她赶紧收好忍不住露出的动容,别开脸。
    弘凌让李生路来把孩子带下去玩,与锦月独处。殿中摆设精美,锦月扫了一眼,都是她过去喜欢的东西——每一样奢华精致。可见花了不少心思。
    锦月在前,弘凌在后。
    屋里静寂,空气似凝胶,冻在锦月喉咙。
    忽然背后的男人说——“谢谢你。”
    锦月:“谢我什么。我抚养小黎,并不是将他送给你利用来争储,也不是因我爱你才生下他。”
    锦月话音刚落,一双长臂忽然从背后伸来紧紧将她抱住,圈入怀中。那夜的耻辱又涌上锦月的心间,让她不顾一切的挣扎,可还是挣扎不开,弘凌霸道地埋在她脖间:“对不起,那天晚上我……总之,谢谢你生下小黎,给了我亲人。”
    给了我亲人。
    无情的话乍然哽在锦月喉咙,再说不出,背后的温暖一阵阵涌来,几欲将锦月淹没:“若知道而今,我当年或许不会生下他。你姬妾众多,往后又怎会缺小黎一个孩子。”
    弘凌默了默,忽略锦月的冰冷,转而道:“小黎说,你时常在梦里叫我的名字。”
    正冰冷无情脸的锦月蓦地一慌,语塞之后,热着脸道:“那……那是噩梦!”
    弘凌俊眸微翕,埋在锦月肩窝拱了拱,似寻找温暖浅眠,锦月挣扎“放开我,别用你的脏手抱我”。
    弘凌眯眼困倦,“不放。以后,都不放了……”
    锦月挣不脱,气愤说:“我恨你,秦弘凌!”
    却听他懒懒、用迷离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回:“我爱你,锦儿。”锦月一胳膊肘打去,却被他大手捉住箍在怀中,锦月有些负气,咬牙“嗯嗯”地使劲挣扎。
    “别叫,我……不想再犯错。就抱一会儿,一会儿,就放开……”他娓娓哄道。
    锦月不敢不安静下来,殿中渐渐和谐宁静。
    这时,殿外却突兀得响起小太监的通禀:“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在凌霄殿等您,说晚膳都备好了。请您移步过去……”
    锦月浑身一僵,如在温泉中沉溺时当头被人泼了一盆冰水,冷冷一笑:
    “金贵的美人在等太子过去恩宠,还是别在我这无名无分的野婢这儿浪费时间了。”
    “……”背后的人一阵沉默,但明显感觉到他双臂松了松。
    锦月心中一扎,眼底一片清冷。
    弘凌:“告诉太子妃,本宫晚些时候过去,让她先吃吧。”
    小太监回:“太子妃娘娘说殿下的汤药熬好了,凉了不好。”
    然后锦月便觉背后一凉,弘凌松开了她,几声脚步声后,随即便是开门声。
    锦月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觉浑身发冷,如坠冰窖,连心都凉透了。
    “你……记得多吃饭,晚些我再过来看你和小黎。”
    锦月一字一字麻木地说:“不,送。”
    门关上,屋中骤然一暗。
    锦月闭目,仿佛光芒也随着那道门一同关上,不觉脸颊滚落两行冰凉的泪水。
    难道,自己真要过这样后宫争宠的生活吗?眼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恩爱、生子,自己,只是丈夫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他们是夫妻,而她只是个妾,日日朝他的女人们跪地拜服……
    不,她现在甚至连“妾”都不是……
    锦月只觉浑身如被抽干了力气,跌坐在地上。
    *
    皇后所居的栖凤台,这个傍晚尤其热闹。
    皇帝,太皇太后,太后都在此处,另外还有几个较为受宠的皇子,弘允一进来,立刻变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太皇太后、太后、皇帝、皇后全都喜笑颜开,几个兄弟皇子也无不客气奉承。
    晚膳丰富,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宴罢了皇帝、太后都不肯离去,还是被皇后姜瑶兰给劝下去休息的。
    太皇太后还是不肯走,刚要拉着弘允嘘寒问暖。
    这时,便有个鬼祟的侍者钻进殿来,“皇后娘娘,太皇太后娘娘,奴才查到了。”
    侍者看了眼坐在高座上举止优雅地抿茶的弘允,弘允轻轻翕动了睫毛,俊目微眯也看来。
    侍者被弘允一看,忙敬畏地低下头。弘允虽言谈举止温和,却有种不怒自威。
    弘允不疾不徐放下茶杯,道:“母后和太皇祖母先聊,弘允告退,明日在来向太皇祖母和母后请安。”
    太皇太后哪舍得让弘允走,恨不得眼珠都时时刻刻看着他这又俊又可心又聪明的曾孙子:“无碍无碍,允儿就留下听吧。”她朝那侍者一挥苍老的手,“说吧,萧家那案子如何了?”
    弘允俊眸一扬,睨那侍者。竟然是这件事……
    侍者禀:“太皇太后娘娘,奴才查到了,萧家果然有余孽,而且,与太子关系匪浅。”
    他缓了口气,似是干系极大的秘密令他必须缓口气才能继续说下去。
    “原来萧府的千金大小姐一直没死,她暗中和暴室的女犯交换了身份,并且和太子育了一子,一直养在宫中。今日母子二人更明目张胆地搬到漪澜殿,可见太子是胆大不惧,明摆着和陛下的旨意对着干,谋逆之心昭然若揭。”
    “什么!”

  ☆、第38章 1。0。5
    而下四更,正是人睡得最深沉的时候。厚重的乌云遮月,皇宫陷入黑色里,宫墙、琉瓦全化作浓黑的剪影,重重叠叠。
    东宫思过殿的犄角,狰狞地耸入乌云,三条黑影闪进偏殿私狱。
    窸窣两声守门狱卒倒地的轻响后,黑影闪入先前映玉、潘如梦所在的牢房。
    “如梦姐姐就是死在这水缸里的?”蹲在水缸边的女子轻声问。
    另一女子回:“哼,真是没用的东西,义父养了她十几年,她来东宫却半点用处都没派上。不但没用,竟敢对义父肖想,简直是死有余辜。”
    “……她,喜欢义父?”
    “义父丰神俊朗,有几个女人不喜欢呢……只要能成为对他有用的人,就是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顿了顿,“算了算了,你还小,是不会懂的……”
    乌云流开,月光猛地从墙洞流进落在水缸里,折射了一束在一旁女子的眼睛上,是一双清澈、黑白分明的美目,她乍然受惊,忍不住眯了眯眼。
    **
    晚上,弘凌究竟还是没来,只让贴身的小太监洪安来传了消息,说是有事忙着,明日晚上再过来。
    锦月本没抱期望,也就无所谓了。
    这一夜锦月睡不得不太踏实,一个梦接一个梦地做。一会儿梦到从前丞相府的日子;一会儿梦到以后在这宫墙中,她当了个冷宫妃嫔,勾心斗角、惊心又压抑;一会儿又是身份被曝光,和映玉一起被推上断头台,大刀砍下来,鲜血四溅。小黎在太下哭喊,声声凄迷……
    就这样昏昏沉沉的做着噩梦,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等锦月醒来,天已经大亮了。
    在彩香和阿竹伺候了洗漱后,锦月拉着刚睡醒的儿子小黎一起用早膳。
    桌子是窃曲纹白银包边的楠木小圆桌,上头放着两碗花生虾仁粥,熬得又糯又香,腾腾冒着热气儿。几碟酱菜,色泽光亮。另外就是银耳莲心饺子、鸡皮鲜笋包子、鸭汤灌汁饺等六道爽口的小面点。
    小黎手脚并用地爬上楠木圆凳,规矩坐好等锦月就坐一起开动,然而一瞄见满桌子早膳,香喷喷、热乎乎,还道道都精美,不由“哇”了一声。
    “娘亲,以后,以后我们早膳都吃这么多吗?”
    摸摸儿子滑嫩饱满的圆脸,锦月忍俊不禁:“趁热,快吃吧,吃饱了才长得高。”
    小黎重重嗯了声点头,小手拿起大长筷子,使劲儿伸长夹了个鸭汤灌汁饺子给锦月,“娘亲先吃。”说罢便听他肚子咕咕叫了一声,小黎不好意思的嘻嘻了一声。
    “好,娘亲吃一个,小黎也吃一个。”
    鸭汤灌汁饺入口,一咬下汤汁就滑入口中,鸭汤的鲜香包覆住整条舌头。饺子皮是御田进贡的小麦磨的面粉做的,东宫典膳局的手艺自是奴才吃的灶火房的不能比的,饺子皮又糯又劲道,咬在齿间口感极好。
    锦月微微笑,忍不住拿手绢儿擦去团子脸上不小心沾上的汤汁。看着看着,竟似儿子这月来又长高了一截。
    差不多吃到尾声,阿竹从门口进来,捧着青瓷茶壶,彩香忙杯放了两只梅花纹青瓷茶杯。金银花茶水从壶口落入雪白的瓷杯中,立刻应声腾起一层热气、一阵花茶香味。
    茶水用来清口,吞吐之后,口齿留香。
    这顿对于宫中的主子来说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早膳,若是昭告了太子皇孙,排场会更大。昨夜锦月已经让小厨房简单弄了,他们母子俩也吃不了多少。
    早膳过,锦月带着小黎去了灵犀殿看映玉。
    映玉虽被放回了灵犀殿,但经过前些日子得罪金素棉,以及这对东宫人来说“莫名”的一关一放,灵犀殿与冷宫禁地也相差无几了。
    小黎提着和他半身高的食盒,迈进殿中,糯声道:“映玉姨姨,小黎来看你了。”
    锦月:“映玉。”
    锦月又唤了一声,那呆坐在梳妆镜前、裹着白缎长纱裙的女子才缓缓回首来,满面憔悴。
    见是锦月母子,映玉轻擦了眼角的泪珠儿微笑过来,先弯身接过了小黎的食盒。
    “谢谢小黎。还是小黎对映玉姨姨好,知道姨姨在这儿……吃不好。”
    锦月扫了眼桌上没动的寡淡清粥小菜,心头不觉微微叹息。失宠的姬妾就是这样的日子,思及此处锦月也禁不住一时迷茫,不知自己未来,又会如何……
    映玉眼中满是迫切,想知道潘如梦的事处理得如何了,是否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了。
    锦月:“先把早膳吃了,咱们再说话。”
    映玉眼中含泪,嗯了一声。
    小黎坐了一会儿,呆不住了,锦月就让他先出去转转,一会儿再回来。
    伺候一旁的有巧芝和另外一侍女,锦月和映玉对二人扬了一眼,映玉回身让二人都下去了。
    婢女刚关上殿门,映玉便放下了碗,眉间笼上焦急忐忑:“姐姐,潘如梦可将我们的身份说出去了?我昨日一夜不眠,一闭上眼睛就做噩梦上断头台……一想到当年,我就满心胆颤……”
    锦月拍拍她冰凉瘦弱的手背:“我又何尝不是,一夜的噩梦。唉……只但愿她还没有将消息传给旁人。”
    锦月沉思了一会儿,映玉眼波略含慌张地转了转,小心地拉了拉锦月的袖子:“那……可有人追究潘如梦的死了?”
    锦月目光不由扫了扫映玉洁白的袖口,昨日那团被水缸污水染过的污渍已经不在了。
    “没有……”
    映玉不由松了口气,脸上也多了些血色,握住锦月的双手落泪:
    “姐姐,映玉自知不如姐姐聪慧,又不懂宫中险恶,几番犯错连累姐姐,这次还冲昏了脑子,怀疑姐姐,映玉当真……当真罪该万死。”
    因想起映玉袖口水渍的而眼中浮现的冷漠,又不住散了散,锦月幽幽叹了口气:
    “希望你是真的懂了才好。”
    映玉轻轻拭泪:“姐姐,映玉对不住你,当年是,现在也是。往后我一定听姐姐的话,在此清心寡欲生活下去,金素棉……我也再不与她争了。”
    映玉抱住锦月,声泪俱下:“只要姐姐在我身边,不抛弃我,我什么都不要了。”
    锦月望着怀中的抱着她的女子,心头微微一沉,目光深下去。或许,她不是个善良的人,可,终究是一起长大的亲人,如何忍心弃她于不顾。
    轻轻叹了一息,锦月轻轻抚摸映玉长发:“我猜想,恐怕知道我们身份的不止潘如梦,很可能我们很快又要面临当年抄家灭门的处境。”
    锦月:“三弟坠渭河失踪,恐怕已经凶多吉少。咱们萧家就剩你一条血脉,你不能辜负了爹娘的厚望,好好活下去。今晚,我让弘凌想法子放你出宫……”
    映玉不住抖了抖,而后颤声问:“那,那姐姐怎么办?现在殿下已经知道了小黎,孩子是不可能走了,姐姐今晚和我一起走吗?”
    锦月往窗外桃枝,枝叶繁茂,阳光下青葱翠绿,泛着勃勃生机,都在向着生命努力的活着。轻轻摇头,锦月淡声:“不,我留下。小黎在哪儿,我便在哪儿。你赶紧收拾下,做好准备。今晚就送你走,你定要活下去……”
    ……
    *
    锦月一想到前天来找弘凌,在凌霄殿外被侍卫统领马骁等人盯着打量,她便预感大事不妙。
    是以,她已随时做好被抓走的准备,然而这一日竟平静的到了夜幕,实在让她有些不敢相信。
    弘凌昨夜没来,说是今晚来。
    锦月便一直没有换寝衣,在殿中等着,直等到将近三更,还不见人来。倒是来了个陌生的小太监,送来了一封无名信。
    锦月打开来开,心中一暖——字迹苍劲整齐,是弘允写来的,问候她情况可好。原来弘凌暗暗封锁了东宫,谁也不得进。
    看着最后那一句“万事有我,莫担忧。”,锦月心中莫名一定,大石头就落了下来。
    记得少时,自己时常出去闯祸,就如那回偷偷进宫,把御膳房给不小心点了,大火烧了一夜。爹爹将她罚了一夜的跪,打算第二日提去上交皇帝问斩了。
    她当时觉得自己大约活到头了,成了萧家千古罪人。就是罚跪的那个半夜,弘允让人送来了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几个字——“有我,别怕。”
    回忆着从前那场惊心动魄的趣事,锦月不禁潸然泪下,又忍俊不禁。
    从前,弘允并不常来找她,但她需要他的时候,他一定会在。
    锦月刚将纸条收进梳妆盒里,小床上小黎就呜呜了两声,睡迷糊了坐起身来,打着哈欠喊了声“娘……娘亲。”
    “醒了?”锦月坐到床边,顺他睡得毛茸茸的头发。
    虚着眼睛看了一圈屋子,小黎小手捂着嘴儿又打了个哈欠问:“爹爹还没来吗?”
    锦月看了眼门外黑洞洞的夜色:“嗯,爹爹恐怕不来了,你先睡。”
    小家伙白日在门外和小太监玩了半日的投壶,困得不行,砰地倒下就又睡了,嘴里还嘀咕:“等……爹爹来了,叫我哦娘亲……”
    “好。”锦月拍他小小的背,哄他睡觉。
    不多会儿,阿竹推门,轻声来禀告:“太子殿下来了。”
    锦月到门前,便见屋外一片黑暗中,一盏灯笼照着路款款移近,很快便能看清一个高大男人的剪影,身姿挺拔,步履沉稳潇洒,虽然夜…色昏暗,也掩盖不住他双眸映着烛光的点点清辉。隐约可见晚风撩动他长发和衣袂,清俊翩然。再走近些,便可看见他穿着家常的黑缎底子的金、银、蓝三色线绣的九章纹,头上是黑玉东珠冠,
    锦月冷冷低眸,回屋中坐下,也不迎他。
    弘凌进屋来,一眼就落在圆凳上纤瘦的浅水绿长衫裙女子背影上。他扬扬手,屋中奴才都极有眼色,都出去了。
    “我有件事,想请你帮我。”锦月淡声开口。
    “若你是说映玉,马车和盘缠都准备好了,一会儿就可以将她送走。”
    弘凌说着,自顾自宽了外裳,放在屏风上。
    锦月不料他早有预料准备,眸光微动,一抬起来不料竟见他宽衣,吓了一跳。
    “你……”
    顿了顿,弘凌理了理袖口,在锦月身侧坐下,锦月立刻就凝眉起了身后退一步。
    淡淡看了畏他如蛇蝎的锦月一眼,弘凌低声道:“我只是走得有些热,没有别的意思,你不必紧张。”
    经他这一解释,锦月又觉自己有些太过敏感了,不觉脸热了热,低首冷声道:“既然如此,映玉的安危就交给你了。你当知道,若我们姐妹身份被曝光于你是大大的不利,恐怕这东宫也要陷入危难。”
    弘凌斟酒的动作一顿,沉默不语的放下酒壶,而后将酒一饮而尽:“你这是在威胁我?”
    锦月转身看窗外满月,拿背对着弘凌,但想这些日子的事,声音便冷漠了下去:“是。”
    弘凌放下玉杯,轻轻一笑似含无奈:“很好,至少证明我对你还有用。”
    锦月忽略他话中让她心绪不宁的莫名意味,淡淡道:“我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你帮我这个忙我会记得。今晚夜已深沉,太子请回吧。”
    锦月背身说,却没得到回应,回眸去看才发现弘凌竟然已经自顾自撩开帷帘,去床边坐下。
    锦月不由冒火,大步过去:“太子殿下请回吧。你我无名无分,这样夜深人静的共处一室实在不好!”
    弘凌鼻间出了口气,俊眸仪态看来:“我已经回了。你还要我回哪里?”
    “椒泰殿,凌霄殿,香樟殿哪里都可以!”锦月背过身,不想面对他,“只要不是这儿。”
    床边,弘凌双手在袖子下收成拳,许久,又松开,起身张开双臂一下抱住锦月:“好,我去。”他一顿,“你想住那些地方可以直说,明日就我就安排人让你搬。”
    “你放开,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锦月挣扎,但又不敢太大声,免得把孩子惊醒了。
    弘凌任锦月锤他、掐他、推他,就是不放,疲倦地将埋在锦月肩窝里呢喃:“只有你们母子在的地方,才是我能回的家。”
    锦月一怔,心头又生气又有些无力,渐渐红了眼眶:“可我不想成为你的家。”
    背后高大的男人一僵,许久才缓缓低声问:“……为什么?”
    锦月抬眼,鼻间渐渐闻到身后男人有淡淡的胭脂香味,心底一片冰凉:“不为什么,只是……不想了而已。”
    从锦月肩窝缓缓抬头,弘凌冷眸朝妆镜台一扫,吐字冷如冰珠:“因为弘允回来了,所以你不想留在我身边,是吗?难道,弘允就比我好吗?”
    锦月屏住呼吸,不想再闻他身上的女人香气,脑海中却不由设想弘凌与金素棉抑或别的女人的亲热画面,立时心中一股烦躁,只觉这怀抱一刻不想多呆:
    “好了,我不想再说了,你放开我吧。”
    弘凌的双臂纹丝不动,刨根究底:“告诉我,他那里比我好,我都改。”
    锦月不欲再说,使力挣脱,越挣脱,弘凌身上胭脂味越重,让她心底的自持、克制几欲压不住理智:“至少他不会用抱过别的女人的手来抱我!”“放开,我恶心!”
    “恶,心……”
    锦月只听背后抱她的男人含着低低怒气,重重复了这两个字,而后自己身子便被他大手紧紧握住逼迫转过去。
    弘凌的脸迅速放大,刹那他冷冽地吻就下来。
    锦月脑子轰然,挣扎着,“……唔……”
    他迅速攻城略地,吻入锦月口中。
    又急又怒,那晚弘凌的粗鲁让锦月浑身冷汗,反手就是一耳光打在弘凌脸颊上。
    果然,弘凌停下来,冷眸眯了眯,摸了摸脸俯视来:“不管你如何恨我、想离开我投入弘允的怀中,都是白费力。你知道,但凡我弘凌看上的东西谁也不能抢走!”
    他一挥袖,妆镜台上的盒子便应声而开,弘允递来的信立刻被他袖子扫出的风吹落在地上——
    “萧锦月,你看清楚,我才是你男人,就算再让你恶心也是!”
    他咬牙吐字如冰。
    “弘凌,你……!”
    锦月气红了脸,这时小床上立起来个小萝卜头——
    “娘亲,爹爹来了吗?”
    小黎突然被闹腾醒了,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而后就看见了弘凌,立刻眼睛大睁,慢慢笑容爬上圆脸,手脚并用爬下床飞过来抱住弘凌的大长腿:“爹爹,小黎可把你盼来了,唔……”
    他的脸蛋儿往弘凌缎袍上擦了擦,幸福满足地仰望来。
    瞬间,锦月就如被水浇了烧旺的火炭,有怒气也撒不出了。弘凌蹲下身,将他抱起,总是冷若冰霜的脸荡漾起温暖的笑容。
    “爹爹也想你。”
    “真的吗?”
    “真的……”
    “爹爹,爹爹,爹爹……”小黎幸福地在弘凌黏着,说不出幸福,吧唧在弘凌脸上亲了一口。
    锦月冷冷在一旁看着,忽然有些泛酸。当真是有了爹爹,忘了娘啊。
    弘凌余光扫了眼锦月红红的眼睛,大手摸摸团子的脸蛋儿:“娘亲吃醋了,生爹爹的气了,小黎帮爹爹哄哄她可好。”
    小黎嗯声点头,从弘凌怀中爬下来,找锦月也吧唧亲了一口,而后拉锦月过去。
    他左手拉锦月,右手拉弘凌,“现在小黎好幸福,有娘亲,有爹爹,而且还是这么好看的神仙爹爹……”团子迷醉得瞅着弘凌哇了一声,又问锦月:“娘亲,这是不是梦啊?”
    但看孩子那么高兴,幸福,锦月一时想起想要将他带出宫、据为己有的想法,又有歉疚。
    夜深了,孩子折腾了一会儿,就把站得很开的锦月和弘凌拉到床帏前:“爹爹和娘亲快休息吧,小黎也去睡了。”
    锦月正要解释弘凌不在这儿休息,弘凌却已经微笑说好,自顾自上了床躺下。
    锦月坐立不安了一会儿,便被床帏后突然伸出的长臂一捞,按在了床上,弘凌似不计先前的吵架了,困倦地淡声说——
    “嘘,再不睡,天就要亮了。”
    锦月好不容易从他手臂下挣脱起来,却见弘凌似乎已经睡着了。他整个人似都放松了下来,灯火照亮他的容颜,安静,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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