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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唐女医-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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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青听到了脚步声,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幽兰看着自己的时候,微微一笑。
脚步声更近,章锦婳从屏风后转出来。
幽兰红着脸,急忙退下。
章锦婳板着脸,也不让座,站在离刘青三尺远,冷冷地问道:“刘监正,你有什么话,请说。”
刘青上前一步,双手作揖。
章锦婳退后一步:“有话快说,不说就请自便。”
刘青刚刚露出的笑容冻在脸上,他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章小娘子,听说秦王就要出兵洛城。”
章锦婳依旧板着脸道:“这与你何干?”
刘青长叹一声:“刘某的家乡就在洛城,秦王这一出兵,只怕又是生灵涂炭,不知又有多少人家会家毁人亡。”
“那是上位者的事,谁也阻止不了。”章锦婳硬着心肠道:“刘监正要是担心的话,可以赶回去把家人带出来。”
刘青摇摇头道:“这个时候我要是回去洛城,那不是明摆着去报信的嘛。”
章锦婳心里一动,看向刘青:“刘监正,你就不担心你的家人吗?”
刘青叹息:“唉,怎么能不担心呢?只不过,就算我想去报信,也来不及了,我再快,也没有秦王殿下的军队快。唉,再说了,就算是我跑得及,只怕家父家母,还有二叔,死都不愿意离开洛城呢。”
刘青的药铺,到刘青父亲手里,已经是第三代了,章锦婳记得,刘父把药铺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还有刘青的二叔,孤身一人,就傍着刘家药铺买了一间宅子住着,全靠去给刘家药铺采药才能勉强糊口。
章锦婳想起刘青的二叔,后来采药的时候,在山上遇到山贼被打断了腿,再也不能出去采药,还是刘青收留了二叔,让他在药铺里做些碾药的杂事,欢郎说话晚,会叫的人里头,就有“二叔公”。
刘青暗暗奇怪,看章锦婳的样子,分明是想起了熟人,却又要装作不认识。他试探着又道:“我家的药铺,每到战事,总是会被官兵来强行贱买,家父总说,就算是贱卖,起码铺子还留着,总能把生意做回来。”
这就是刘青当年最看不惯刘父的地方,总说刘父不识变通,不会找后台,章锦婳冷笑一声:“刘监正最识变通,可以带着你的辉煌去劝说一下家人嘛!”
刘青愣住,这是他的话啊,他从来没跟人说过!
章锦婳说完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抿紧了嘴唇,生气的看着刘青。
她其实是气自己,怎么就被刘青的话给带跑了呢?
第252章 怀疑
章锦婳的反应,让刘青起了怀疑。
他听刘白说起章锦婳的洛城口音,刚刚仔细听,章锦婳讲得就是地地道道的长安话,一丝洛城口音也不曾有。
刘青定定的看着章锦婳,沉思起来。
多年前在龙涎池边。
那时候,他到处找孙圣手,遍寻不获。
因为战事,躲到终南山避难的人很多,只是毒虫野兽也多,那些难民不敢跑到深山老林里,故而刘青才能在偏僻一点的山里找到可以充饥的食物。
那天他是在找吃的,口渴了,想起附近有个龙涎池,才走过去。
没想到一过去,就看到了两个水淋淋的人。
刘青紧盯着章锦婳的脸,这张脸和龙涎池边看到的脸,重叠起来。
那时候,章锦婳看起来就像个男孩子,又瘦又弱,额头上还有伤,但是,等等,刘青用力眨了眨眼睛,他记起来了,章锦婳当时看到他就是一副害怕的样子。
她当年为什么要怕他?
难道说?
章锦婳被刘青盯着看,十分不悦:“刘监正,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些吗?”
刘青脱口问道:“章小娘子,你为什么怕我?”
章锦婳一瞪眼:“我为什么要怕你?你有什么好怕的?”
刘青猛地两步跨到章锦婳面前,,去看她额头上的伤疤:“好了,完全都好了,一点疤痕也没有。”
章锦婳猝不及防,狼狈的往后退,双手抬起来护住自己的头,厉声道:“刘青,你又想杀了我吗?”
“杀了你?”刘青愕然:“章小娘子,我几时有杀过你?我碰都没碰过你!”
竹风出现在门口:“刘监正,住手!”
刘青回身,摊开两手,惊讶的看着竹风,又回头看看章锦婳,申辩道:“误会!误会!”
竹风一个箭步冲到章锦婳的身边,将她护在自己身后,盯着刘青,头也不回的对章锦婳说道:“锦儿,你先到后面去,这里我来收拾。”
刘青急忙喊住章锦婳不要走:“章小娘子,你快告诉他,我什么也没做啊,我就是跟你说句话而已。”
章锦婳的两手仍然捂在头上,心有余悸,声音都在哆嗦:“竹风师兄,你快把他赶走!”
刘青见竹风依言要上来抓他,又喊了一声:“不用你赶,太子殿下还在等着我呢,我这就走。”
竹风的手停住,微微侧头,等章锦婳的指示。
章锦婳听到“太子殿下”的时候,就回过神来了:“竹风师兄,让他走吧,我没事了。”
刘青倒退了两步,转身飞快的出了杏林馆,沿着巷道疾走几步,听不到身后有追来的声音,就放缓脚步,到了千金堂门前,喊上刘白:“二哥,带上风郎,咱先回吧。”
刘白拎着一大堆的药包,高兴的应声:“好嘞!风郎,跟四叔回家去。”
风郎还舍不得走,又跑进去千金堂跟那些医女道别,说笑声十分亲热。
幽兰抱着风郎从千金堂出来,送到刘青面前,笑一笑,放下风郎转身走了。
刘青顾不上这许多,回头又往杏林馆看了看,杏林馆门前空无一人。
他暗暗叹口气,背着手,带头走了。
刘白不知所以,拽着风郎小跑着跟上。
刘青一路想着心事,走到长安城的大街上,让刘白带着孩子先回家:“你先回去,这几天我会再来找你。”
被章锦婳这么一闹,刘青也没心思跟刘白商量买宅子的事情了,他要找个清净的地方,再把从前的事情好好的想一遍才行。
章锦婳害怕他!
刘青确认了这个事实。
刘青伸出巴掌,翻来覆去的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他连动物都不会射杀,又怎么会杀人呢?
要么,是有谁跟我长得像,章小娘子认错了?
刘青一拍巴掌,对,一定是这样,几年前,章小娘子也不过十来岁,说不定在那之前,就去过洛城。
咦?难道她在洛城见过我?
刘青又不确定了。
在离开洛城之前,自己在刘家都是受气包呀,也出来没有跟人打过架,更不可能欺负过谁。
那么,章小娘子一定是被长得像自己的人欺负过!
刘青借着想。
在刘家,跟自己长得像的,好像只有祖父。
刘青摩挲着自己的巴掌和手指,下意识的伸手去挠额头。
他突然顿住,想起来章锦婳额头上的那道找不到痕迹的伤处。
当时,周子瑜只用了一次,就把伤药还给他了。
一个小女孩额头上那么大伤口,除了隔天要换药,在伤口结痂之后,还要换个配方再敷药,才不会留疤痕。
那么,就说明章锦婳手里还有这个伤药。
刘青逐渐在脑海里勾勒出一个事实,那就是,章锦婳偷了刘家的伤药配方,而且被刘家人发现过。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章锦婳偷了祖父的配方,而且,被祖父发现了。刘青顺着这个思路一路想下去,祖父想要杀她,被她逃跑了,还是有同伙救了她?
刘青极力回想着祖父去世时候的细节。
祖父是受伤死的。
父亲说祖父是被人打死的。
那时候他只有七八岁,还记得祖父躺在床上,头上包扎伤口的细布上渗出的血迹,把头发都**了,父亲和母亲在呜呜的哭。
办完丧事之后,刘家药铺就由父亲继承主理了。
祖父是不是就是那次出的事?
如果是的话,当时章小娘子也只有三四岁。
三四岁的女娃儿,肯定偷不到药方,那就是有人在背后主使了!
刘青越想越对,怪不得,一个十几岁的小娘子就会制药,看来,章小娘子背后的人,不但偷了刘家的伤药配方,肯定也偷过别人的配方。
刘青揉了揉太阳穴,甩了甩头。
他想不起跟祖父往来交好的有什么人,而且,他不记得见过章锦婳这个长相的三四岁的小孩子。
既然章锦婳出现在终南山,说不定那人也在终南山。
说什么跟孙圣手学的医术,都是托词吧。要不然,为何没人见过孙圣手?
呵呵,刘青冷笑,若是给我找出来这个背后主谋,一定要给祖父报仇。
章锦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她跟周子瑜感情升温,把婚事提到日程上来的时候,刘青就出现了。
第253章 责任
章锦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她跟周子瑜感情升温,把婚事提到日程上来的时候,刘青就出现了。
平时回避了还好,想一想也能很平静的面对。
可是,她刚刚脑子居然乱成一团。
刘青一伸手,她下意识的就去挡。
她甚至看到刘青脸上惊讶的表情。
章锦婳很懊恼,觉得自己杯弓蛇影,实在是有点蠢。
听说,父亲章仇大人是个天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拥有大智慧的人。
还听说,母亲章仇夫人是个勇敢坚毅永远都在为自己为别人找出路的人。
她从来没见过父亲母亲,可能,他们的优点,她都没有学到。
张婶轻轻敲门,给她把午饭端过来。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坐在书房里已经发呆了将近一个时辰。
“锦儿,你这个样子啊,越来越像你父亲了!”张婶感叹:“章仇大人就经常这样,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不吃也不喝,一动也不动。”
章锦婳有些意外:“经常这样?”
张婶点点头:“是啊!每到这个时候,你母亲就说,不要去打扰章仇大人,什么事都由她来做就好。”
章锦婳怔住:“所有事都是母亲做的?”
“是的。做官奴的那段日子,你母亲里里外外的操持,除了把自己的活要做完,还要替你父亲做。每天累得睡觉的时间都不够,她还笑着对我说,”张婶停了一下,忍住泪意:“只要章仇大人安安心心的,她就觉得很幸福,一点儿也不觉得苦。”
章锦婳似是在喃喃自语:“原来母亲一直在受委屈。”
张婶摇摇头:“秀秀从来没有说过她受了委屈。她总是说章仇大人那么有学问的人,不能吃苦,不能被打扰。”
章锦婳有点委屈:“父亲都没有照顾过母亲!”
张婶愣了一下,她没想到章锦婳是这么想的:“锦儿,你父亲几乎什么都看不见,想照顾你母亲也照顾不了。而且,那时候只要能活着,都已经万幸了。当时太子被斩,太子的几个儿子也没活多久。”
章锦婳瞪大眼睛:“这么狠决?”
张婶叹气:“可不是嘛!你母亲说,章仇大人聪明绝顶,却不能保护自己周全,你母亲总是想,既然别人都能从章仇大人这里学知识学道理,她就要尽最大力量护章仇大人周全。”
章锦婳低声道:“父亲的智慧可惜没有传给我,我连父亲都没见过。”
张婶看了章锦婳一眼,继续说道:“秀秀生下来也是个孤儿,也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我也不知道,她那么小的年纪,那么多的办法都是从哪儿来的?”
章锦婳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张婶看到章锦婳的表情似有触动,又加了一把火:“锦儿,在这个世上,没有父母的人多的是。没有父母,还有天还有地,不是吗?你老这么闷着,是想不出办法的。”
张婶的心里也着急上火的,可是章锦婳这个闷葫芦的性子实在是太像章仇大人了,她只好旁敲侧击,鼓励章锦婳向母亲学习。
因为这些事儿,当事人自己不着急不努力的话,别人是帮不上忙的。
还得拿捏着说话的分寸,话说过了,章锦婳就更闷着不说了,话说浅了,又不起作用。
就像做饭一样,火大了会糊,火小了总是夹生。
章锦婳苦恼着问:“那我该怎么办?有些事情想忘也忘不了。”想报仇也无从下手,毕竟,眼下还没发生。
张婶想了想,道:“锦儿,大道理呢我就不懂怎么说,你说的忘不了的事,我觉得就跟一个人脸上的疤痕一样,忘不了就要治。”
章锦婳愣愣地问:“治哪里?”
张婶一听有戏,急忙道:“忘不了的事,就是心事呗。心事多了会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再怎么治,我也不知道,这就要问你了。”
章锦婳若有所思。
心事重重,心里郁闷,不说根源的话,在表象上看,是气不足。
气不足,则神思昏沉,疲倦无力。
想到这里,章锦婳抬起头来:“张婶,我给自己开个方子,您去帮我炖点补气血的羹汤。”
张婶揭开汤盅的盖子:“锦儿,我用当归枸杞红枣炖的山鸡汤,你看对不对?”
“对对,张婶,您也会了!”
“我看你上次也是喝这个汤之后,脸色就红润了,人也显得白净有精神,我就赶紧先炖上了。”
“张婶,现在往夏天走,不用天天炖山鸡汤,体虚不受补,反受其累。两天喝一次就够了。”
“那怎么行?要补就得补够了。”
章锦婳笑了,:“把红薯去皮,切大块,加八粒红枣,炖熟了,盛碗的时候放一勺红糖,也是补气血的。”
打她从小,张婶就想把她喂胖,总也没做到,觉得这个食谱太简单了:“锦儿,光吃点红薯就够?有没有吃了能长胖点的?光有气血没有力气也不行。要不,每天给你加一餐,多吃一顿,肯定行。”
章锦婳好像发现了什么:“张婶,你每天做这么多事,你也累吧?”
他们吃得都一样,而且张婶什么事都管,有时候比章锦婳还睡得晚,每天早上不练功,却也跟章锦婳他们同时起来,去厨房烧热水做早饭。
在这之前,章锦婳总觉得张婶做一切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理所当然的会,理所当然的做得好。
张婶笑:“这么一大摊子事情,必须要做好,责任重大呢。累点也没什么,只要能让你安心的研究医术,写好医书就行了。”
“张婶,那你都是跟谁学的呀?”
“也没有跟谁学过,就是看着别人怎么做,我自己琢磨琢磨。”
“张婶,你看一看就会?天,真厉害!”章锦婳惊叹,她怎么出来不知道张婶这么天才!
张婶笑了:“张婶也不厉害,像认字啊记账啊,都是章仇大人在教别人的时候,我听到了,就记在心里了,没想到你开杏林馆的时候,我试着用,还真的是没记错,章仇大人教的东西那才叫好呢。”
章锦婳有些黯然,端起汤盅,慢慢的舀汤喝。希望气血补足了,心事能冲淡。
第254章 伤药
经过张婶的一番开导,还有一天四顿的羹汤饭食,章锦婳的脸蛋,眼看着一天天的红润起来。
寒食节将近,杏林馆接连几天不营业,章锦婳决定带竹风竹影竹芯上山去采药。
所有带给周子瑜的伤药,她都要亲自过手,从采摘到筛选,甚至碾药粉,绝不假手于人。
上一年的寒食节,在罗汉峰度过了惊心动魄的一夜,竹风还记忆犹新:“锦儿,还是去罗汉峰吗?”
“不,今年去太白山,去温汤池那里。”
温汤池附近的地衣还有药草,大多是有止血凉血的功效,做伤药最好不过。
竹影笑道:“好哇好哇,我很久没去过太白山了,正好去泡一泡温汤。”
竹青开玩笑道:“你那里是叫泡汤,我看你进去了就是炖汤。”
一席话,说的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竹影竹芯天天做厨房做药膳,虽然他俩为了养生很少吃肉食,却还是日复一日的圆润起来,而且越来越像张婶。甚至还有杏林馆的客人问过,竹影和张婶是不是母子。
竹芯道:“天天做那些膳食,闻着都饱了,不吃也长肉。赶紧去泡一泡,解一解腻。”
章锦婳抱了抱张婶:“下次带您也去泡温汤。”
“我没那么多讲究,走一百多里地泡个汤,想想都累的慌,我还是呆在家里烧桶热水算了。”张婶摆摆手:“这里还有不少事情要做呢。”
梅雨季节快到了,杏林馆千金堂有不少被褥都要趁好天气拿出来洗一洗晾晒干净。
还要买些新出的菜根腌些咸菜酸菜,夏天做酸汤开胃解腻,用来做下粥下饭的小菜也非常受欢迎。
为了顾及客人的讲究,先前买的丫鬟都在千金堂做医女,就不能在杏林馆帮手做杂事。
人手不够了,只能抓紧一切能利用的时间,把该做的事情加紧做好。
千金堂这边,竹青管抓药,顺带着看顾一下内外的护院安全。
至于女科和儿科的病人,只要不是伤重不治倒地不起的,几个小医女都能对付着开个药方。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来看病的病人很少,千金堂经常是医女比病人多,门外看热闹的又比千金堂的人还多。
章锦婳也不在意,病人少,正好趁这个空档,召集医女们跟着一起做药。
有竹青指挥着医女们做事,章锦婳很放心,临走前又叮嘱了一遍:“竹青师兄,咱们采买药材的风声放出去了吗?”
竹青点点头:“已经跟那些采药的山民打过招呼了。”
千金堂名声在外,那些以采药为生的山民和城外的村民,都喜欢把采到的珍稀药材卖给千金堂,价格公正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千金堂的章小娘子识货,看到药草就知道是从哪里采的,还会教他们怎么采才不会破坏地皮,来年还能采到更多。
像那些专门供货给太医署和太医院的大药材商,一来有自己专门的工人去采摘药材,二来有欺行霸市的恶习,这些山民采到的珍稀药草往往被当成普通药草收过去。
自从千金堂开了之后,这些采药的散户,就把卖药材给千金堂当作了谋生渠道。
章锦婳满意的点点头:“正好等我们过几天回来,这边也收的差不多了,我再安排统一晾晒。”
药丸药膏都要做,还要提炼药油。
到时候又有得忙了。
章锦婳突然想起来:“竹青师兄,在收一些蜂蜜和蜂巢,还有红色栀子花也要收。”
千金堂的蜜脂油膏特别受欢迎,还有很多小娘子想要胭脂和唇油,章锦婳想在面脂之外,再试制一些去疤痕的面霜。
想来想去,安排的都差不多了。
张婶打保票:“锦儿,你就放心的去吧,这里有我和竹青看着,肯定稳稳当当的。”
章锦婳终于带着竹风他们几个走了。
张婶关了杏林馆的大门,在千金堂的后院,指挥医女们洗被单,晾晒被褥。
又指挥芙蓉去把杏林苑的院子再打扫一边,准备清洗晾晒药草。
看着大伙儿都在忙活,张婶才带着青牛,拉着车去西市买菜。
平常有很多种菜的养鸡鸭鹅的,都愿意给杏林馆送菜上门,基本上都不用张婶外出采买。
来杏林馆的客人,偶尔会有西域来的外邦人士,喜欢吃些味道特殊的调料,只有西市才有得买。
等张婶带着青牛拉着满满一车食材回到杏林馆,看到医女们都坐在千金堂的后院里聊天。
“怎么都不用干活了吗?”张婶眼里不能有闲人。
幽兰道:“张婶,所有的被单都洗好了,院子也都扫干净了,屋子里的抓哦一般等也全部都擦拭好了。”
张婶道:“怎么不去清晰药草?”
幽兰道:“今天还没有人送药草过来呢。”
张婶感到奇怪,走去杏林苑一看,果然,院子里空空如也,就跑去千金堂的前厅找竹青问是怎么回事。
竹青也在纳闷呢,平时没放风声收药材的时候,每天都有一两个山民背着药筐过来问,今天都做了快一天了,一个人影也不见。
对这些采药为生的人来说,长安城的节假日,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同。
张婶想一想:“或许是寒食节,上山踏青的人多,采药的要去深山老林里。那就等等吧,可能明天就有人来。”
这一等,就是三天。
章锦婳他们满载而归的时候,杏林苑的后院,还是空空如也。
章锦婳愣住了:“竹青师兄,怎么回事?”
这三天,竹青也是坐立难安。
第一天没等来人,竹青还坐得住。
第二天还没来人,竹青也忍了。
第三天,竹青跑去东市西市那些大药草商人那里去问,才知道,有人高价收制作伤药的药材,几乎所有的采药散户,都本着而去。
第一天没等来人,竹青还坐得住。
第二天还没来人,竹青也忍了。
第三天,竹青跑去东市西市那些大药草商人那里去问,才知道,有人高价收制作伤药的药材,几乎所有的采药散户,都本着而去。
第255章 对抗
刘青是在太子的授意下,高开了一成的价格收购药材。
大小药商莫不闻风而至。
药藏局的库房堆得满满的,所有的药工都出动了,前所未有的忙碌。
大药商们自然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一是高价药材做出来的药品,价格肯定会高。二是只有药藏局包圆收购药材的话,很容易在一段时间内形成垄断。
但是嘛,人为财死,谁管得了呢?
药藏局虽然只为东宫服务,但是,药藏局做出来的药品,却可以放在太子名下的药铺里敛财。
先下手为强,总是有好处的。
刘青在制药方面是个天才,他在药藏局简直如鱼得水,那些市面上根本就找不到的医书,在药藏局非常齐全,各类药材也是层出不穷,只要是医书上有的,在药藏局的库房里几乎都能找到。
在这里,他除了做刘家的祖传伤药,还按照医书上的药方配置了不少药丸,可惜他还没有给别人看病的机会,无从得知药丸的药效如何。仅仅从典药那里走销路,病症对不上,反馈又慢,就跟守株待兔差不多。
从千金堂出来,刘青琢磨了一晚上,天一亮就去找了太子。
“太子殿下,微臣有一要事禀报,还请太子殿下应允。”
“说!”
“如今战事将起,军队要用的药材必然会大量增加,据微臣所知,有些将士还会私下在市面上的药铺买些好的药丸药膏随身带着,预防万一。”
“嗯。”
“太子殿下,去年地动,人心惶惶,据说药草都收的少了。”
“说重点。”
“太子殿下,微臣有个想法,现在刚好是药草新出的时节,我们趁市面上药草还不多之际,将能收购的药材都收进来,加派人手制作药丸药膏,这样,就能抢占先机,趁着别人家的药丸还没出来,可以卖一个独家。”
太子往椅子的扶手上啪的一拍:“废话,孤的慈仁堂本来就是独一家。”
刘青躬下身去:“太子殿下,如今千金堂的章小娘子做的药丸药膏,在京城也是一绝。”
太子眼色一冷,盯着刘青打量了两下,问道:“你能断了她的路子?”
刘青仍旧低着头答道:“远了不敢说,那边(指秦王)开往洛城的这段时间里,若是药品用完了,就不能及时补给。只有药藏局和慈仁堂才有存货。”
刘青的理由自然是说得很冠冕堂皇。
他的小心思,就是为了断了千金堂的药材来源。
就那几个人,就靠自己去采药,那能采到多少啊,背着几个筐漫山遍野的采药,采的再多,对动辄以数万计的军队来说,还不是杯水车薪嘛。
刘青跟着太子半年多,摸准了太子的脾气,知道如何措辞
才能行得通。
太子就喜欢这一套,立即让刘青着手去办。
刘青二话不说,立即安排人手,一班人去东市西市找药材商,一班人分头去东南西各个城门吆喝收各种药材。
正好跟章锦婳出城的时间错开了。
千金堂突然就陷入了被动。
章锦婳:“竹青师兄,还有别的路子吗?”
竹青已经打探过了:“要么从外地进货,要么找本草堂商议。”
“为何要找本草堂商议?”章锦婳不知道除了药藏局还有谁这么牛叉。
“本草堂是东宫名下的药铺。”
章锦婳气得火冒三丈,找本草堂,无异于与虎谋皮。
想不到刘青运气比上一世要好,不但攀上了大树,还越来越接近权利中心,在京城站稳了脚跟。
以她对刘青的了解,刘青绝不会止步于药藏局的监正。
章锦婳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先冷静:“竹青师兄,从外地去进货,要多久?”
竹青道:“附近县城的药材已经没有了,现在,咱们要么往西走蜀道,要么往东走徽州,路程最快也要十天,而且,这还是预着其他人不跟我们去抢药材的前提。”
去十天,回来十天,这还怎么做生意!
章锦婳看着竹青:“难道,除了我们自己去采药,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竹青道:“有,就看锦儿你愿不愿意去做。”
“我愿意。”这个时候了,买药材,制药丸,不仅仅是为了周子瑜,她还要扳倒刘青。
想到刘青的为人,章锦婳不寒而栗。
竹青道:“锦儿,太医署那边肯定也有买药材的渠道,你看能不能去找人问问。”
章锦婳一拍脑门:“哎呀!我怎么把陈医令给忘了呢?还有孙博士呢!我明天一早就过去。竹青师兄,你提前备好车。”
事不宜迟,章锦婳不敢再耽搁,天不亮就出门了。
马车上了长安城大街。
章锦婳坐在马车上,想着等会儿见到孙博士怎么开口。
竹青敲了敲车窗:“锦儿,你看,对面那个车队,就是去本草堂的。”
章锦婳撩起车帘,探头往外看。
在黎明的曙光中,七辆堆得冒尖的板车,拉车的推车的一共十来个苦力,正匆匆的往东市的方向走。
空气中飘来药草的清香,应该是刚采下来的。
章锦婳嗅到沾着露水的泥土味道:“竹青师兄,他们这些草药草都是拔出来的啊!”
急功近利的采法,就是一把一把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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