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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唐女医-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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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瑁用手指把头上的软脚幞头推了推,撇撇嘴道:“我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对我格外要求特别多,总说要我向长兄那样有担当,不要总是惦着玩。今天出来吃饭,还是我跟母亲说了,让她替我遮掩一下,才悄悄跑出来的。谁知道在这里还能遇到我爹。”
王叔德哈哈笑:“子瑁,我看周世伯是担心慈母多败儿吧!”
周子瑁怒目:“呸,我被你打败了?”
李泰知笑不可抑:“明天咱们去打些飞鸟走兽一决高低,不就知道谁打败谁了吗!”
周子瑁哼了一声:“今天这样,明天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出来呢。”
姚正清问:“周二郎,你不去就不好玩了,要不我们怎么还叫七侠客呢!”
白子睿一直是不出声的那个,这时却突然问道:“章小娘子,你还要跟我们去吗?”
七侠客在一起情同手足,没有外人的时候,嬉笑怒骂完全不拘小节。是周正义的气势,让他们把关注点都转移到了周家父子身上,居然把章锦婳给忽略了。
章锦婳看着周正义进来的,她放轻动作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挪到了角落里,缩在茶桌背后静静的贴墙站着。等周正义出去了,她才开始冲茶汤,一边笑着听七侠客相互打趣。她在太医署见到的那些医学生,对她都是毕恭毕敬的,绝少有人说笑。
冷不防被白子睿这么一问,章锦婳抬起头看过来:“不去了!”
季同看到章锦婳眼里的笑意,总觉得刚才周正义对周子瑁的敲打,就是说给他们这几个人听的,提醒他们几个不要太放肆。不由得一阵气闷。
白子睿问完了,才发现自己问错了,章小娘子是个女的,怎么也不可能总跟着他们一起出去玩,顿感遗憾,章小娘子要是个男的就好了,这样他们七侠客的队伍就不怕会散掉了。
周子瑁不高兴了:“小白,你这就不对了啊,我还没说不去,你就找别人替我了,是吧!”
姚正清打圆场:“周二郎,你生什么气,哪有人能替得了你。小白就是随口问问,对吧?”说着冲白子睿挤挤眼睛。
白子睿顺着台阶就下,转身去找季同,作势行礼:“季助教,请受小生一拜,以后还望多多提携!”
章锦婳忍不住笑起来,这些人真是太有趣了。
季同回头笑:“章小娘子,让你看笑话了。”
章锦婳笑着微微摇摇头:“你们比太医署的学生要有趣,我看他们都没有这样说话的。”
周子瑁切了一声:“那是你跟他们不熟。”
这话是周子瑁的武断了。
国子监的学生都是五品以上官员子弟,家庭条件比较富裕,见多识广,也没有那种衣食困苦的担忧,所以整个人的气场都是轻松上扬的。这是那些一解决温饱为目的而读书的人不可比拟的。
周正义的耳力极好,将这帮人的说笑全都听了个一清二楚,不由得叹气,长子没教过,次子又没管好,感觉好失败。周正义不由得摇摇头,信步向杏林苑走过去。
几个月没来,杏林苑又翻修了一次,从杏林馆后院传过去杏林苑的院墙,也重新粉刷了。
周正义抬眼去看月亮门上的字,依然换成了一块黑底金漆的门牌,线条优美的小篆,看着就心生愉悦。
唐侍郎见周正义驻足,也走过来,指着“杏林苑”几个字道:“瞧,这几个字,是我找了字帖,让他们重新拓刻的。”唐侍郎不无得意:“原来的门牌,我问过了,就是临时做的,我觉得不能太随意,要不然就衬不上杏林苑的雅致。”
周正义扬起眉头,见唐侍郎没有讥笑的意思,想也知道唐侍郎并不知晓原来的字是周子瑜写的,就只是炫耀一下文人的格调而已。
做为曾经的武将,周正义不会以物喻人,他才没有这么矫情,在他看来,除了人命,任何东西都可以破坏掉再重新来过。既然唐侍郎这么得意,那就顺着夸一句:“果然精致,不同凡响!”
马庆丰简直要笑破肚皮,他在一旁看着什么都知道却装作不知道的周正义,还有什么都不知道却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的唐侍郎在各自说着话头机锋,明明牛头不对马嘴,却偏偏又歪打正着,听着有种诡异的和谐。
杏林苑的小院,当初为了唐夫人练习行走,用竹子和木头沿着院墙隔几步就做了一个简易的架子,可以停下来扶着歇一会儿,也可以绕着这些架子快步疾走,练习身体的灵活度。
周正义不由感叹,就像章锦婳这样的医术,杏林馆千金堂,再过不久,还会再扩张。
第248章 周大公子的信
章锦婳忙碌了一天,在杏林馆的客人都离开之后,还去千金堂看了一圈,逗了逗小青牛才回房间休息。
柜子里的那封信,还有周正义的那句话,都让她莫名的感到心安,也就不急着去看看信上写了什么。
其实,她也怕自己看了之后情绪有波动,会把持不住。
她甚至回房间先睡了一觉。
睡醒了又把千金堂和杏林馆的账目对了一遍。
硬是拖到了夜深人静,在书房里点了两支蜡烛,稳稳当当的坐在书桌前,才把信拿出来。
周子瑜的信,一口气写了两张纸。
大意是,锦儿,来不及跟你告别就走了,每天练兵,很辛苦。但是每每想到你就不觉得累,我很好,不要担心。等我回来,就把婚事办了。云云。
章锦婳来来回回看了三遍。
每个字,她都能看到周子瑜的笑脸,仿佛能听到周子瑜在跟她讲话的语气。
看着看着,她就笑了。
铺开纸张,章锦婳也准备提笔回信。
她想问他婚约的事,又想问他何时能回来?还想问,他走的时候,她没有给他准备药丸带在身上。。。。。。章锦婳想问的想说的,都卡在心里,一时不知要写什么才好。
在潼关军营里,盼着章锦婳回信的周子瑜,在黑暗中辗转反侧。
三天前,周正义让罗庆送信到潼关,把周行石周清莲父女返回潭州府之后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最后说道,周行石已经将婚约书交给周正义,并且写了保证书,说周行石家与周正义府上从此再无瓜葛,前情断绝,老死不相往来。
周子瑜接到信,惊喜万分。上次的平安信,锦儿就没回话,让他一直忐忑不安,当下就将自己早就写好的两页信纸,让罗庆带回京城。
再过几天,大队人马就要前往洛城,所有将士都不能擅自离开潼关。
要不然,他真想连夜赶回京城,亲自跟锦儿说一说婚事。
至于周行石父女的事,若是锦儿不知道,那他就不提。若是锦儿问起,他再慢慢说清楚吧。
周子瑜没想到的是,让他头痛的婚约,会出现这么大的转折。
周行石也没想到,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在京城的这段时间里,他一开始以为周子瑜真的是没时间回周府,也就跟女儿安安心心的住下来。作为商人,光吃住不赚钱,真的会心慌。周行石就开始在京城里溜达,东市西市的转悠。
长安城客商云集,来自五湖四海的商人,还有五花八门的货物,都让周行石大开眼界,越看心里越痒痒,就琢磨着再盘一间铺头来做生意,将来给女儿做嫁妆,也不至于受婆家的气。一来二去,还真给周行石遇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价值一万两银子的铺头,五千两就肯转手。周行石付了两千两银子后,带来京城准备而女儿做嫁妆的钱,已经所剩无几,就写信回潭州府,让周太太给他送钱过来。
周太太接到信,得知周行石在京城站稳了脚跟,不疑有他,就把家里所有的银两凑了将近五千两,去办了一张“飞钱”,又花大价钱托了镖局的人加急送往京城。
周行石绸缎铺里的二掌柜张三觉察出了不对劲,当家的要在京城里开铺头,不跟他商量还说的过去,在信里提都没提到他,尤其是周太太凑钱的方式,那就是卖家卖铺子举家搬迁的架势。
张三是孤儿,从小在周家绸缎铺,做事勤快,人又精明,深得周行石喜爱,还准备让他入赘,连喜服都做好了,就等着择个吉日办喜事呢。
就在修葺新房的期间,周行石找到了婚约书,带着周清莲去了京城,一走就是大半年,有什么书信,周太太都藏起来不给他看,说是夫妻俩的体己话不方便看。张三知道,这些肯定是借口。
试想一下,一个人平时把你当亲儿子一样对待,突然间就什么都瞒着你不告诉你,你能不起疑心吗?
张三留了个心眼,假装去外地收货款,偷偷跟着镖局的车,进了京城。张三跟着周行石这么多年,深知周行石的习惯,进了京城就直奔东市西市去找,不到半天时间,就找到了周寺卿的亲家开的绸缎铺。
张三明白了,周行石这是攀上了高枝,想把自己给甩了。看这样子,周行石还要举家搬到京城来,到时候,肯定会嫌自己碍事,肯定没份跟着来。
在潭州府的正街上,人人都知道张三对周行石忠心不二,两人亲如父子。
原来,周行石都是装的!
就因为周行石的不信任,张三也不信任周行石了,找到了铺头,张三也没露面,而是躲在一边,等周行石回周府的时候,一路尾随到了周府。
张三本还发愁进不了周府呢,刚好周正义回府,罗庆远远的就发现了形迹可疑的张三,以为是个流民,上前把他拿下。张三挣扎的时候,罗庆听出他的口音像是潭州府过来的,就带到周正义的面前。
周正义一看,周行石的二掌柜不上前跟周行石打招呼,而是偷偷的跟着过来,疑点太多,让罗庆掏出短刀,三下两下一通喝问,就问出了赘婿之事。
周正义没有声张,张三的话不管真假,都对周子瑜的婚事有利。更何况,这么好的机会,赘婿的事就算是假的,也要把它变成真的。
罗庆把张三带到书房,再把周行石喊过来对质。
周行石刚接到周太太带上来的飞钱,去兑出来,跑到东市把钱付了,跟上一家的老板去官府把商铺过了户,拿着写了自己名字的商铺产权书,小心翼翼的收好,刚想去找周清莲交代几句,就被罗庆喊去了书房。
周行石见到张三,自然就像抵赖,说没有招赘这么回事。
张三却道出了周清莲的两件隐私。
原来,周清莲从小与张三一起长大,感情要好。张三本又生得眉清目秀,经常外出采买,见多识广,对周清莲又特别好。两人自从口头定亲之后,就经常偷偷私会。
周行石傻眼了。
好在周正义没有赶尽杀绝,只说收回婚约书,就不报官府。
周行石没脸再呆在京城,只能写了保证书,带着周清莲,恨恨的离开了京城。
第249章 意外
周子瑜也是战事结束之后,回到京城才听周正义讲了大概经过。
三个月来,他终于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天在演武堂,秦王都能明显的感到周子瑜的神采飞扬,不禁好奇的问道:“周将军,有什么高兴的事,说来听听。”
周子瑜也不隐瞒:“殿下,家父带信来,只等我随殿下得胜归朝的时候,就替我将婚事办了。”
秦王笑:“好,这次打下洛城,我亲自替你保媒。”
周子瑜连忙抱拳行礼:“多谢殿下!”
秦王又笑:“周将军,人逢喜事精神爽,你的婚事有了着落,这下是更慌了呢,还是更定了呢?”
周子瑜道:“殿下,微臣的心里更定了,此次再无担忧。”
秦王笑指着周子瑜对李靖道:“李将军,你看,人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周将军这还没娶媳妇呢,就了无牵挂了。”
其余在演武堂等着研讨兵策的将士,也跟着哄笑起来,把周子瑜闹了个大红脸。
李靖看了看周子瑜,没出声,心里却有些不高兴了。
从演武堂出来,李靖没有去练武场看士兵们操练,也没有拉着周子瑜骑马去黄河边走一走,而是背着手在关防里绕圈子。
屈通去上净房,出来的时候看到李靖闷闷不乐的样子,就上前打招呼:“李将军,怎么不去看练兵?你不在的话,那帮小子走路都不整齐。”
李靖想了想,问道:“屈将军,你可知道周将军定的是哪一家的小娘子?”
屈通大笑:“嘿,李将军也会关心这些事啊?哈哈,周将军定的应该就是章国助。”
李靖常年在潼关,很少回京城,秦王府的酒宴也很少参加,是以并没有见过章锦婳:“女子做国子助教?这可稀罕了!”
屈通点头:“的确稀罕。不过,章国助还不止这点稀罕呢,她开的杏林馆,在京城里可是赫赫有名的。”
“杏林馆?”李靖想起来了,“我好像还去过!是不是在永乐坊那边的?”
“正是,每天只开一桌宴席的杏林馆。听说章国助还开了一间医馆,专治女子与幼儿的。”
“这可奇了!女子行医本就稀少,开医馆更少,专治女科儿科的,我还是头一遭听说。”
“周将军可有福气了,媳妇儿会医术,还会做饭,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羡煞我也!”
“这事儿有多久了?怎么屈将军也知道?”
“以前呢,我就只知道章国助是周将军的师妹,不过后来被我见到他俩个举止亲密,嘿嘿嘿,我就知道这师兄妹不简单啊!怎么我就没有师妹呢?”
屈通一径开着玩笑,并未留意到李靖脸上一闪而逝的不快。
“李将军,一起去看练兵吧!”屈通听到练兵场上的嘶喊声,就呆不住了:“去看看今天的新阵法。”
“唔。”李靖淡淡的答应了一声,将心头的那点子想法暂时抛开,大步向练兵场走去。
秦王站在观武台上,手里杵着一支长剑,兴奋的指着厮杀激烈的士兵们:“周将军,这个阵法好,我军的伤亡会大大降低。”
周子瑜也十分兴奋,他冥思苦想的战法终于正是演练了,而且证明了他的看法和布局,都是对的。
战场上总是有伤亡的,要在兵力同等的情况下,这一套阵法用出去,必定能打胜仗。
在场上对练的士兵,也感受到了与往日不一样的气势,拼杀的更加积极。
对练的士兵中,有大部分是秦王在清剿大大小小的义军的时候,捕获的俘虏,愿意归顺大唐的,就收编为自己的军队。有些人数是上报了朝廷领军饷的,有部分人数,是秦王自己养的,相当于是私家军,这些私家军的人数,一直都守在潼关,由李靖日夜操练。
秦王看到李靖走进了练兵场,没有登上观武台,而是站在场边走来走去,似乎是在找什么。
“周将军,你看,李将军在看什么呢?”
“殿下,待微臣下去看看,再来禀报。”
周子瑜行了礼,即刻转身跑下观武台,快步跟上李靖:“李将军,这个阵法可有什么不妥?”
李靖从眼角里斜了周子瑜一眼,没出声,继续往前走。
周子瑜愣了一下,随即明白李靖是为了什么事不高兴。
但是,周子瑜不想解释。
本来么,大家都没说开,就是为了以后见面不要尴尬。
谁知,李靖却还是觉得被周子瑜轻视了。
周子瑜苦笑了一下,追上去道:“李将军,正好父亲派人带了些好酒过来给我。晚上我请您喝酒,下官有什么做的不对的,请李将军不吝赐教。”
大敌当前,还是要统一战线才行。
周子瑜会看形势,也放得下身段。其实也没什么放不下的,李靖本来就是前辈,论年纪论资历论经验,都在众人之上,在朝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将军,只可惜在前朝还曾想镇压李渊,否则的话,早就封了镇国大将军。
李靖本就欣赏周子瑜,这次在潼关练兵三月,二人在兵法战术上有了更多的想法,在很多看法上常常不谋而合,李靖想要拉拢周子瑜的愿望就更加强烈了,岂料周子瑜不声不响的就定了亲事,还不跟他说,这让他的面子往哪儿放?
秦王在这儿,李靖也不好总拉着脸子,听了周子瑜的话,随口唔了一声,再也不言语,只是专注的看着场上的阵型变化。
直到演练完毕,收队休息,众将领又随着秦王去演武堂探讨阵法的可行性与需要改进的细节,李靖的脸色才缓和下来。
周子瑜暗暗的吁了一口气,娶个媳妇太不容易了,一波三折,这还不算,就连什么时候得罪了李靖都不知道。唉,他明明就没有怎么跟黄四娘子说过话嘛!
演武堂里经过一番探讨,决定报上朝廷,半月后出兵。
周子瑜连夜又写了两封家书,想了想,又用短剑割了一绺青丝,用手帕包好,夹在信中,只等罗庆再来潼关的时候给带回去。他想,章锦婳收到他的信,一定能明白他的心意。
第250章 刘青
章锦婳还没来得及把回信写好,周子瑜的第二封信又来了。
随信而至的还有一绺青丝。
章锦婳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取来剪刀,将自己的头发也剪了一绺下来,分成两份,将周子瑜的青丝也分成两份,再把两人的青丝混合成两份。自己收起一份,再把余下的一份,用自己的手帕包起来,装在锦囊里,让罗庆带给周子瑜。
两个人虽然没见到面,却因为误会消除,互赠青丝,心理上依偎得更紧密了。
章锦婳心情好,精神头足,练功的效果比平时要好很多,她因为照料容氏而受损的精力,终于补回来了。
张婶比谁都高兴,还是周将军的魅力大:“锦儿,这回可不能再累着了。你可把我吓坏了!没有哪个疾医像你这么发狠,差点把自己的命都搭上去。救人当然要紧,你救她一条人命,可是,你要是累垮了,还有更多的人你就没法救了不是?”
章锦婳之前那么耗费力气,除了心软,还是因为没有经验,当即点头承诺道:“张婶,我知道啦!开药方要适可而止,同情人家也要适可而止。以后我不会再做过而不及的事情啦!”
再过不了几天就是清明节,章锦婳还要抓紧时间去山上采药采茶。
她发现,自己的元气难以恢复,还是因为地气接得太少。
再者,周子瑜出征了,药品的需求量肯定会更大,她要亲自上山去采药草。
看了看天色,最近两天都不会下雨,章锦婳带着竹青竹风又上太白山去采药。
他们天不亮就出发了,走的是西城门,就没有遇上从太原城返回京城的大队人马。
太子在太原城驻守三个月,一直风平浪静,刘武周躲在突厥不敢再露面。
经过一年以来的几场战事,太原城里已经不复李渊在那儿当太守时的热闹,许多商户被洗劫一空,能跑的都跑了,跑不了的都是些老弱病残,再加上大冬天的,没有歌舞,显出一片静寂的凄凉。
没有了京城的繁华,太子也呆不住。于是上书给皇上,请求另外调派人手来太原城接任。
刘青自然是随着太子班师回京。
在太原城过年,对刘青来说没什么好与不好的,今年能跟随太子一起过年,在吃用上的享受,是他一辈子都不曾想到过的。
太子的气势,言行举止,都让刘青大开眼界。
许多人都知道太子看重刘青,有的人甚至都巴结到刘青这里来,送钱财的送珠宝玉石的,还有送美女的,这都让刘青受宠若惊。
钱财他敢收,美女就却之不恭了。
不过,刘青是个行事非常缜密的人,收到的财物,他从来不会独吞,好的会转送给太子,来送礼的仆从,他从来都会打赏铜钱,绝不让人空手而归。
至于美女吗,也从来不收,都是转送给太子。
在京城里,他还有一门亲事呢。
毕竟,方衢是他进入仕途的引路人,而且方衢在朝中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的。
这次回京城,刘青已经可以堂堂正正的找官媒向方府递婚书了。
太子回京,礼部派了乐队在城东门和朱雀门吹吹打打奏乐迎接,仪式十分隆重。
原本太原城是秦王打下来的,回到京城的时候,礼部都没有弄出什么动静。
这一对比,皇上的心思,路人皆知啊!
刘白也夹在人群中追着看了一路。
妈呀,这个不起眼的兄弟,如今混的人模人样,跟在太子身边,绝对的大红人啊!
刘白一想起老爹跟大哥的不通人情,打算就留在京城跟着刘青混,再也不回洛城了。
眼看着太子带着人马进了皇城,刘白没法再跟进去,就到了药藏局,在门口守到半夜,才总算等到了红光满面的刘青:“三弟!”
刘青刚从庆功宴上出来,皇上点名夸奖他,说他把太子照顾得很好,把他兴奋得脚底发飘,正想着今后的金光大道呢,冷不防被蹿出来的刘白给吓了一跳:“你在这里做什么?”
刘白陪着笑脸贴上来:“这不是等着恭喜三弟你嘛!”
刘青把胳膊往后一背:“我留给你的钱,都花完了?”
“嘿嘿,你小侄儿又生了一回病,花了不少钱。”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取钱。”
刘青飞快的去取了钱打转回来,交到刘白手上:“这些,你先拿着用,我的饷银还没发下来呢。”
刘白接过铜钱,随手揣进怀里,又道:“三弟,我也不能老这么花你的钱,你看,能不能给我安排个活计?我跟你嫂子在这边买间屋子住下,咱们兄弟往后也有个照应不是?”
刘青一摊手:“你想做什么?我看看能不能找到人给你说说。”
老刘家人,除了弄点药材治个小病,还真没什么大本事。像刘青,也算是刘家的异类了。
刘白道:“二哥我就只会弄点药材,你看能不能给我打点本钱,开个药铺,如何?”
“你以为药铺是有点本钱就能开的?”刘青白了二哥一眼,这事儿他早就想过,要能开早就开了:“我在药藏局做事,就不能私下开医馆药铺,除非你开的药铺不卖我做的药。”
刘白愣了:“啊?爹的药方也不传给我,你的药方药丸也不给我去卖,那我开药铺还赚什么钱哪?”
刘青再翻了个白眼:“别人怎么开,你就怎么开呗。本钱我出,药方我出,还是你当掌柜的,合着我欠你的是吧!”
刘白如今可不敢在刘青面前起高腔,依旧好言好语的:“三弟,我这不是没本事嘛!你嫂子要是有前几天那个小娘子的一半本事,我也不至于这么为难啊!”
千金堂?
刘青看着刘白:“风郎病了,又是去的千金堂?”
那哪是看病啊,那是割肉!
刘白害怕的把眼光转向别处:“也就那儿一看就好,我们去别的医馆,多看几次,跟她们看一次是一样的,都是花那个钱,在千金堂,你侄儿还能少受点罪。”
刘青听了心里一动,有了主意。
第251章 不对付
章锦婳冷着脸站在千金堂的药柜前。
平时喜欢围在千金堂门前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把观察线往后退了两步。
他们都在猜是谁惹这个像菩萨一样的小娘子生气了。
千金堂的医女们却在猜,谁能把章小娘子惹生气。
竹青不紧不慢的在抓药。
千金堂门前的空地上,风郎笑嘻嘻的在跟不知谁家的孩子在一起追来追去,玩得不亦乐乎。
刘青看着满地乱跑的风郎,不得不佩服章锦婳的医术。
头天晚上,他让刘白回去之后把风郎的被子扯掉,一大早就给风郎喝凉水吃冷饭。
只要风郎闹点小毛病,他就能名正言顺的到千金堂来找章锦婳。
地动那回,他见过章锦婳救治孩童的样子,尤其是章锦婳也亲自给幼童喂药,就像一个耐性十足的母亲,不知疲倦,满脸疼爱。
和眼前这个一脸冰霜的章锦婳,判若两人!
刘青不动声色,眼看着竹青就要把药材都包好了,上前一步对章锦婳说:“章小娘子,借一步,刘某还有几句话要说。”
章锦婳横了刘青一眼:“刘监正,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刘青故作神秘的压低嗓子道:“是与洛城有关的。”
听到是洛城,章锦婳的神色一紧。
刘青心知这句话有效,继续道:“可否借一步说话,这些事情不好说与其他人听到。”
章锦婳告诉自己,刘青的话不可信。可是心里却又好奇得要命,很想知道刘青要说什么。
过了片刻,她咬着牙,闭了闭眼睛,才道:“这里不方便说话,去杏林馆吧。”
章锦婳想了想,不能让刘青走后面打通的院子,就让幽兰带着刘青往杏林馆那边去。
幽兰不时地偷偷打量着刘青,猜测章小娘子为何对风郎很好,对这个病患的家属态度却格外不好,明明这个人看起来挺和善的样子。
刘青也发现了幽兰的举动,趁着踏上杏林馆台阶,避开了众人的机会,温声道:“幽兰姑娘,刚刚我看你的医术也很不错啊!”
幽兰大着胆子看了刘青一眼,发现刘青的面上带着笑意,就低下头,害羞道:“刘监正过奖了,幽兰只不过做了份内的事。”
风郎上次在千金堂医治的时候,几个医女轮流照看,刚好轮到幽兰照顾的时候,风郎醒了,是幽兰给他喂食擦拭,是以风郎对幽兰很喜欢,叫她幽兰姐姐。
刘青早上抱着喷嚏不断眼泪鼻涕流一脸的风郎匆匆赶到千金堂,也是幽兰率先认出风郎,接过去给仔细的清理干净。
幽兰不过是个十几岁的丫头,在前一家主子那里,就已经知道男女之事是怎么回事,对刘青的目光并不陌生,壮着胆子回了一句之后,又从眼角去偷看刘青的反应。
刘青凑过去,几乎要贴住幽兰,轻声道:“幽兰姑娘对风郎甚是爱护,不知可有合心意的人?”
幽兰猛地回头,吃惊的望着刘青:“不知刘监正是何意?”
刘青道:“在下见幽兰姑娘十分懂得爱惜幼童,想必嫁人之后也是个会当家的,比我那二嫂要强许多。若是我二嫂也有你这般细心,风郎又怎么会得病呢?”
幽兰心思转了又转,只恨这段路太短,已经走到了杏林馆的前厅,章小娘子马上就从后院走过来,想再说什么也来不及了,于是急忙说道:“奴婢未曾许过人家,何来当家一说。”
刘青听到了脚步声,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幽兰看着自己的时候,微微一笑。
脚步声更近,章锦婳从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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