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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唐女医-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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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秦王大感兴趣:“那你说说,本王适合听什么呢?”
“殿下,用五音来调治身体,也要与时辰以及环境相配合。”
“章小娘子请讲!”
“殿下,《素问》有言,东方生风,在音为角;南方生热,在音为徵;中央生湿,在音为宫;西方生燥,在音为商;北方生寒,在音为羽。五音六律,就对应了人体的五脏六腑。”
章锦婳先是不紧不慢的说了五音对正五行的原理,才开始讲调治:“殿下目前最喜欢听商音,须得曲风高亢,琴声铿锵方入殿下的耳。”
“正是!”秦王大喜:“章小娘子如何得知?”
“望闻问切。孟章只需前三样,就可判断出。”
“详说。”
“是,孟章从命。”章锦婳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殿下,天策府所在位置,在京城的大范围之内来说,府中的地势稍低,不易散热,整个夏天的话特别湿热难捱,闷浊之气难以排解,只有等到秋天干燥秋风肃杀之时,湿浊之气才能得以吹散。因此,曲调高亢的商音,为对治湿浊的音律。”
“哪有什么曲子是商音呢?”
“殿下,能发出商音的乐器,在我大唐,是筝。”
“筝?本王并不喜欢听筝曲。”
“殿下,筝的音调还不够空灵,有一种番邦乐器,叫做胡箜篌的,琴弦拨动的时候,有金属之音。殿下若是听到的话,就知道孟章所言不虚。”
秦王大感兴趣:“来人,去找会弹奏胡箜篌的人来。”
很快,有两个人抬着一架半人多高造型奇特有着许多条琴弦的乐器进来,摆在院子当中。
一名个子高挑的番邦女子进来,向秦王行礼,站到胡箜篌旁,伸展双臂,双手相对,灵活的弹奏起来。
这是一首不知名的曲子,曲调叮咚,仿似高峡上的平湖水面带来的一阵清风,又似雪山清泉的泠泠之声。
听者无不身心舒畅,神思飞扬。
第192章 出征
章锦婳又一曲成名!
五音六律对治五脏六腑,许多读过《素问》和《灵枢》的文人学者,第一次亲身验证了学问不虚。
秦王府的中秋酒宴,几乎变成章锦婳的医学课堂。
大家抢着问自己适合什么乐器,适合听什么曲子。
章锦婳辨音听声,耐心作答。以至于凡是参加了当晚酒宴的人,无不对章锦婳的医术啧啧称奇,高声赞叹。
秦王更是高兴,毕竟,有眼光又抢先一步的人,是他!
秦王最得意的,就是让章锦婳当了秦王府的国子助教。这么有才华的女子,若是入了后宫,满腹经纶就要埋没了。
兴至半酣,秦王把周子瑜叫到一边,询问婚事:“周将军,你与章小娘子的亲事进展如何了?”
皇太后要是没殡天,周子瑜说不定这会儿都成亲了!
周子瑜蹙眉做为难状:“现在节外生枝,恐怕不成。”
趁着酒兴,周子瑜将周行石父女俩的事说了一遍,末了叹了口气:“只怪子瑜没这个福气,承蒙殿下相助,还是不能抱得美人归。”
秦王很意外:“你居然还摊上了指腹为婚这种事!这有何难?娶进来做平妻就是。”
周子瑜摇摇头:“那太委屈锦儿了。”
更何况锦儿还是卢太翼的女儿,如何能与人共侍一夫。
秦王挑眉:“你倒是体贴。”
“殿下,锦儿自幼失去双亲,一直在山上生活,除了医术,在别的方面都是单纯太过,子瑜就是她最信任最亲近的人,自然不愿让锦儿徒增烦恼。”
“想不到周将军如此有情有义!那你打算如何做?”
周子瑜抱拳行礼:“殿下,臣想做收复太原的先锋官。”
婚约之事带来的满腹的苦闷,正好趁着上阵厮杀的机会,出一口闷气。
秦王能理解这种心情,他看看被一堆人围着问问题的章锦婳,回过头来问:“周将军,章小娘子还不知道?”
周子瑜苦笑:“还不曾告诉她,怕她难过。”
秦王错愕的看看周子瑜,突然爆出一阵大笑:“你呀!周将军,你让我怎么说你!江山都能换人坐,你还被那一张纸几个字给拘住了?”
周子瑜实在是郁闷啊,什么叫一张纸几个字?他是臣民,那纸婚约,就意味着周家祖祖辈辈的信誉和人品啊!
试问,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像秦王一样洒脱不羁呢?
上战场,立了战功,这样还能有机会请圣上指婚。虽然是笨办法,终归还是守住了祖辈的承诺,没有失信于人嘛!
“殿下,子瑜想靠自己的努力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随你吧!周寺卿知道你要做先锋官吗?”
“知道。在下写了一份兵策,就是与父亲商议过的。兵策在我房间,殿下要看,在下即刻去拿来。”
“等明天一早,召了其他人一起再做商议。”
“是,殿下。”
“你先下去吧。”秦王摆摆手,似有所指:“明天商讨之后,就要随时候命开拔,过了今晚,你就没机会了!”
周子瑜难得的脸红了,好在夜色昏暗:“在下明白。”
圆月当空,府里众人纷纷开始焚香拜月。
当章锦婳也燃了三支香在供桌前许愿时,旁边的人七嘴八舌的笑道:
“章小娘子许个如意郎君吧!”
“巾帼不输男儿,章小娘子可以做博士了!”
章锦婳被大家吵得心不静,红着脸,胡乱拜了几下,将香插进香炉,悄悄的退出人群。
周子瑜走到她身边:“锦儿,要不要去山上看月亮?”
“现在?”
“是。”
“好。”
两个人越来越有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意。
章锦婳知道周子瑜一定有什么私己话要跟她说,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城门处灯火通明,出城登山赏月的人熙熙攘攘,热闹的景象不输上元节。
周子瑜牵着章锦婳,避开人群,顺着熟悉的山路,慢慢走到了龙涎池。
这个对他俩有着重要意义的地方。
夜色微凉,周子瑜伸手将章锦婳揽在臂弯中,静静的享受这难得的温馨片刻。
章锦婳的目光盯着平静的水面,似乎在等什么。
“锦儿,我们的亲事,又要拖上一阵子了。”周子瑜困难的开了口:“我就要随秦王出征太原,明天开始就不能出府走动了。”
“瑜兄,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这几天看你心事重重欲言又止,我很担心你。”
“你不怪我?”
“瑜兄,我怎么会怪你呢?除了你,也不会有别人娶我啦!我要讨好你才是呢。”
“锦儿,”周子瑜感动地将章锦婳圈在怀里:“想娶你的人多的是!我就怕我前脚走,后脚就有人上杏林馆提亲了。这么一想啊,我就不想出征了。”
“嘻嘻,那就不要去!”
“那怎么行?”
“那就安心的去。”
“锦儿!”
“嗯?”
“我想带着你一起去。”
“可以吗?”章锦婳兴奋地仰起头:“瑜兄,我可以当军医,我跟着你去好不好?”
在前世,她跟着刘青在军中呆了近两年,士兵们的各种伤病她都见过,绝大部分都会包扎做简单的医治。现在她有药效极佳的创伤金药,会祝由术,会断骨续骨之术,跟着周子瑜上战场最保险不过。
周子瑜低低的叹气,他哪里舍得让章锦婳去战场看那些血腥淋漓的场面:“锦儿,你安心的在杏林馆等着我回来。”
“好!”
“若是你想出来玩,写个帖子去给子瑁,让他带着你出来玩,再让父亲安排几个亲卫跟着。”
“瑜兄,我不出来玩儿,杏林馆千金堂忙得很,我哪有时间出来玩。”就算有时间,也还有礼教啊!
“我看你也不是那么忙,来几次了,你都在玩儿!”
章锦婳猛地把脸埋到周子瑜的怀里,闷声笑,原来周子瑜还在吃季同的醋呢。
“不许笑!”周子瑜用一只手抬起章锦婳的下巴,定定的看着章锦婳如花的笑颜,慢慢低下头,将颤抖的嘴唇,贴在了章锦婳的嘴唇上。
周子瑜与章锦婳,在龙涎池前,互许终身。
第193章 假孕
大清早的,千金堂门前排队拿号的病人,来了两个打扮利索的年轻女子。
铃兰在大户人家做过丫鬟,一看就知道这两个女子必定是某位夫人或者小姐的贴身大丫鬟,客客气气地上前招呼二人在大厅里坐着等。
这两人一会儿说大厅里味道有点重,一会儿又说板凳太凉,嫌三嫌四的,刻意要显出自己的与众不同来。
在大厅里等候看诊的病人,多是在东市西市做买卖的商人家眷,见过一些市面,依然察觉出这二人的意图,俱都将视线转过来。
有个排在前面的中年女病人,将这二人打量了一番,就对铃兰道:“这是我的号牌,下一个就轮到我,我让给这两位小娘子先看好了。”
铃兰正不知要怎么打发这两个吱吱喳喳的丫鬟大姐,有人愿意让出号牌来,心里甚是感激:“多谢这位夫人,那就劳烦您久等了。”
那中年妇人道:“没什么,反正腰疼也疼了这么久了,多坐一会儿就是,如今却听不得嘈杂,头痛得很。”
这是拐着弯说那个年轻女子没规矩,若真是大户人家的丫鬟,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呢。
个高一点的丫鬟挑起眉头就要说话,正好秋兰带病人从章锦婳的专属隔间出来,拿着方子去药柜处取药。
铃兰从中年妇人手里取过号牌,急忙对那两个丫鬟道:“二位娘子请随我来,我们章小娘子在等着了。”
春兰在诊室门口打起门帘:“二位娘子,里面请!”
章锦婳在刘青来过之后,将千金堂的厅堂隔间重新布置了一番,特意隔出了一间屋子,做为自己给病人问诊的房间,既保护了客人的隐私,也保护自己不用抛头露面。
看了几个病人之后,章锦婳都会喝点灵芝汤补充一下体力。
诊病本就是个极其费神费力的活儿,尤其是章锦婳这种容不得自己有半点差错的人,一天连着看十个病人,表情就没那么温和了。
放下汤盅,章锦婳抬眼看着坐在诊桌对面的两个人:“是谁要看?”
“是秋书!”
“是奴婢!”
章锦婳给叫做秋书的丫鬟诊脉,问了几句秋书的作息习惯,发现她的身体没有什么大毛病,提笔写了药方,叮嘱道:“回去后多在院子里走动,晒一晒,衣裙洗干净之后再用药水熏洗,放在日光下晒干。”
秋兰接过药方,就要带她们出去。
秋书却不肯走:“我还有话要问。”
章锦婳放下笔:“问吧,什么事?”
秋书吞吞吐吐的道:“章小娘子,就是,葵水要是两个月不来,有没有什么法子?”
“我看你的脉象很好,不会不来呀。”
“我是说,万一不来,是什么原因呢?”
“原因很多,怀孕了就会没有葵水,有些治病的草药也会导致葵水延期。”
“我没有怀孕!”秋书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我有说你怀孕了吗?”
秋书讪讪的:“能不能开个方子给我,等我不来葵水的时候,直接抓药煎服就是,就不用大老远的跑来看诊,千金堂这么多病人,好难排队的。”
章锦婳无语,哪有这样看病的:“等你不来葵水的时候,再来看诊就是。没见到本尊,我是不会开药方的。万一是怀孕了呢?”
秋书快哭了,她家小姐交代的任务,她完不成了:“我家小姐都没有嫁人,怎么可能会怀孕呢?”
话一出口,秋书傻了,想掩住嘴也来不及了,不知所措的看着章锦婳,不敢扭头看自己身边的人。
坐在旁边,打扮成丫鬟的真正的千金小姐罗绣绣,横眉竖目,一巴掌打过来:“叫你乱说,不是教你怎么问话了吗?”
秋书半缩着身子,不敢发一言。
章锦婳看明白了,这个真病人不敢问诊,扮成丫鬟来听,就这态度,看起来也是个蛮横的:“到底谁有病要看?”
罗绣绣余怒未消,转过头回了一句:“你才有病!”
章锦婳沉下脸:“春兰,秋兰,带病人出去,以后不许她们进来。”
“什么!你敢不给看病?”罗绣绣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你们收这么贵的诊金,病都不给看就赶人走?”
章锦婳冷冷的看着罗绣绣,**兰:“给她说说千金堂的看诊守则。”
春兰一字不落的把“千金堂六不治”背了一遍,又道:“刚才你们进来的时候,说的是这位姐姐看病的,我们章小娘子已经给给看完了,药方都开好了。”
秋书哭丧着脸求罗绣绣:“六娘子,咱们不能走呀,你还是请章小娘子看一看吧,回去的话,老爷会打死奴婢的。”
说完,秋书又跪下来给章锦婳磕头:“章小娘子,求求你给我家小姐看看吧,我家小姐瞒着老爷跑出来的,万一老爷知道了,奴婢的命就没了。”
章锦婳只当没听见,把头转向一边。既然是没嫁人,却又有怀孕的症状,换了哪个未出阁的小娘子都会慌张,可是这么任性,又迁怒于人就不好了。
罗绣绣这时候也醒悟过来,拉下面子,忍着气道:“章小娘子,刚刚是我不对,请您大人大量,给我看看吧,诊金我照付。”
她刚想明白,这一出门,真不知道要去哪儿可以找到女医了。反正丫鬟都说漏嘴了,那就豁出去看吧。
章锦婳还是不动,只用眼尾的余光扫了一下还在磕头的秋书。
罗绣绣拉起秋书,再度求道:“章小娘子,我这里向您赔礼了。”
像这样蛮横,转眼又能低声下气求人的小娘子,脸色转变之快,章锦婳真是闻所未闻,哭笑不得。
教训了一下罗绣绣,章锦婳还是不忍于心,给罗绣绣诊脉。
指尖下的脉象并不复杂,再看舌苔,所有的症状都显示只是脾湿而已,加上肝胆有虚火,开三副药就能好。章锦婳随口问了句:“这样子有多久了?”
罗绣绣一咬牙:“就是两个月前,表哥来我家,我们在后花园抱在一起之后,就这样了。”
问多久你就说两个月好了,干嘛说你表哥?章锦婳莫名其妙,还是照例交待医嘱:“没事了,回去把药喝了,葵水会照常来的。”
“怀孕了也能来葵水?”
“谁说你怀孕了?”
“我跟我表哥抱在一起了,难道不是怀孕?”
第194章 风言
章锦婳同情的看着罗绣绣抱着秋书又哭又笑。
这家里也不知道怎么教的,都快及笄的女孩子了,居然以为男女抱在一起就会怀孕。
罗绣绣的父亲是新近调来京城,在衙门里做主薄,不过就是个从六品的小官,家里的亲戚往来的也不少。罗绣绣的的表哥就是其中之一。
表哥已经二十多岁,是个有妻子的人了,见到罗绣绣这种天真娇蛮的小姑娘,只用了几句甜言蜜语就把她给哄到手。
当表哥第二次再来罗家的时候,罗绣绣就昏了头,跟表哥在自家花园幽会。表哥不顾大白天的就抱着她摸上摸下的,又把舌头伸过来,要不是有人过来,表哥的手就伸进衣服了。
听了罗绣绣结结巴巴的叙说,章锦婳叹口气,不知道要不要再讲解几句正确的怀孕步骤。
转念一想,这些知识还是要人家亲娘去说比较好,她一个未婚女医,讲得再正确,恐怕人家还是羞于听吧。
“六娘子,你跟着医女去取了药,回家按时服用就可以了,不用担心。”
罗绣绣的心头大石落地,对章锦婳是真心实意的感激:“多谢章小娘子,幸好今天我来找你看病,要不然我真是死路一条。要么被我爹打打死我,要么我自己去跳井。”
章锦婳笑笑:“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罗绣绣随口答道:“你在京城里很出名啊!叶五娘子说,你跟男人夜不归宿都没有怀孕,肯定有什么秘方,来找你准没错。。。。。。”
像罗绣绣这样的千金小姐,当着给自己治病的女医面前就敢说人家的谣言,这也是没谁了。
章锦婳并不知道之前在外面的流言事件,咋听之下,吓了一跳:“谁?夜不归宿?”
难道昨晚有人跟踪她?不会吧。她不过就是跟周子瑜抱一抱,亲一亲,子时之前就赶回了杏林馆,这就叫夜不归宿?抱一抱亲一亲就能怀孕?山上辣么多幽会的人又怎么说?
这个罗绣绣是谁派来专门砸场子的吧!
罗绣绣也知道自己又说错话,讷讷无言,呆立在诊桌前。
章锦婳轻吐一口气:“六娘子,你说的是怎么回事?”
要不是罗绣绣真有病,章锦婳真想让竹青来把这两个人赶出去,真要被她爹打死,还好了呢。
罗绣绣咬住嘴唇:“章小娘子,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啊。”
接着,罗绣绣把京城贵女圈流传的严重造假的流言说了出来。
章锦婳气得脸都白了:“茶馆里说书的都没这么夸张!”
罗绣绣道:“这就是茶馆里听来的。”
秋兰见状不对,勇敢的冲上来对罗绣绣道:“小娘子,请跟我去取药吧!”秋兰还算伶俐了,虽然不知道怎么安慰章锦婳,却还记得关键时刻要清场。
春兰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气得浑身发抖的章锦婳,小心翼翼的问:“章小娘子,现在要叫下一个病人进来吗?还是等一会儿?”
章锦婳撑住额头:“还有几个人?”
“还有三个号牌。”
“让她们明天下午来吧,就说我不收诊金,算是赔礼。”
这心情平复不了,还怎么看诊啊?
春兰快步走到诊间门外,悄悄的附耳跟铃兰说了。
铃兰惊讶的长大了嘴巴,随即恢复常态,去跟候诊的病人说明情况。
候诊的三个病人中,那位中年妇人表示理解,很快的带着仆从离开。余下两个病人,一个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妇人,听说不要诊金,很高兴地几乎是千恩万谢的走了。一个是单身的小娘子,听说章锦婳不舒服,多了个心眼,出了千金堂之后,躲在一边,等罗绣绣主仆二人坐了马车出来,偷偷的跟在了罗绣绣的身后。
罗绣绣坐在车里,看着手里的纸药包,又羞又愧又后悔。
秋书安慰道:“六娘子,别难过了,茶馆里说的才不堪入耳呢,章小娘子自己去听听就知道了。”
主仆二人只顾着说心事,不妨车外有耳,都被人听去了。
跟车的那个小娘子,听到这两句,随即停下了脚步,等马车走远了,在路边问了个人在哪里有茶馆可以听说书的,随即向西市走去。
这个小娘子,正是周清莲。
周清莲在家的时候,经常听父亲说起外出做买卖的事情,跟着父亲学了一些做生意的诀窍,胆子比那些没有出过门的贵族小娘子都要大。
中秋节没能说上亲事,还要在周府住上一段日子,周清莲的心就管不住了,她不顾父亲的劝阻,偷偷的跑到千金堂,假装病人拿了号牌,想要亲自会一会周子瑜口中的“锦儿”。
她坐在大厅里等了将近一个时辰,看着千金堂的布置,还有来来往往的医女随从,不用猜也知道千金堂很有钱,就更想知道“锦儿”是个什么样的母老虎了。
能开医馆的小娘子,能指挥这么大一群人,肯定不会是貌美如花。这么一想,周清莲对自己的相貌不免生出几分自信来。
正当她紧张激动得心砰砰直跳的时候,医女出来说章小娘子临时有急事外出,改在次日下午再来就诊,周清莲还小小的失落了一下。
现在又听到了跟“锦儿”有关的事情,周清莲决定再去打听的更详细些。
这些事情,周夫人和周子瑶肯定不会告诉她的!
就像阿爹教她做生意说的那样,要多知道竞争对手的一些消息,自己的生意才能掌握主动,才能赚到最大的利益。
周清莲一边走一边盘算着,抬眼看见前方不远处就有个茶馆,兴冲冲的加快了脚步,没有留意身后有几个人是跟了她一路的。
千金堂的病人各怀心思的离开了。
章锦婳坐在诊间里,发了一会愣,挥退小丫鬟们,把竹青叫进去,仔仔细细问了个清楚。
这才恍然明白,杏林馆的生意突然一落千丈是这个原因。
真是难为了张婶和竹青他们几个人。
竹青在退出诊间前说了句:“锦儿,这事情,周将军也知道,他都没当一回事。”
章锦婳低头捂住脸,偷偷的笑了。
就是啊,周子瑜知道了也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往来杏林馆,她当时不知道外界流言的时候,每天也是安然的看书写字,还有张婶竹青竹风竹影竹芯,还有唐夫人安嬷嬷,全都没事人一样出现在她面前。
有这么多信任她爱护她的人,她干嘛还跟那些莫须有的流言过不去啊!
第195章 故人
有事情做的时候,时间就过得很快。
千金堂还是一如既往,不紧不慢的接待病人。
章锦婳的生活,每天按部就班的重复着,她已经很久没有去山上采药了,只有在想起周子瑜的时候,才会惊觉时间的变化。
不知不觉间,已经进入了九月底,秋风肃杀,太白山已经下了一场薄雪。
寒风一起,枝头叶落,长安城内一片萧瑟景象,走在大街上的人,怕冷的,已经开始穿棉衣。
坐在诊间,看完了当天的病人,章锦婳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坐得有些僵硬的四肢,准备回房去休息。
突然,门外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这种哭声,章锦婳太熟悉了,只有一个濒临绝望的母亲,才会发出这样的哭声。
“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一个年轻女子趴在地上磕头,哭得已经声嘶力竭:“只要你们肯救我的孩子,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旁边跪着的年轻男子,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的男孩子,神色茫然,手足无措。
大抵天下的母亲在孩子面前都是脆弱的,面对小生命即将消逝的瞬间,只恨不得将身代过。
围观的人群中有认得章锦婳的,立即高声道:“出来了,神医出来了!”
婴幼儿生病,历来都是章锦婳的死穴。
她情不自禁地走出大门,走下台阶。
这是一个秋季轮状腹泻的幼儿,在现代属于比较容易医治的疾病,消炎吊水就可以控制病情。
章锦婳在小孩子身边半蹲下,一股便味直冲鼻腔,不用看,章锦婳都知道这个幼儿的大便已经水样带泡沫的。
到了这个状况,基本上是脱水很严重,小孩子的抵抗力已经非常地低,灌水都灌不进去了。
章锦婳伸手把幼儿光露在外的小脚丫握在掌心,触之冰凉,已经没有稚嫩肌肤的弹性。
“唉,你们哭也没有用,没钱给,也救不了的。”
“是啊,千金堂啊!你有治病的钱,再生一个都够了。”
“唉,可怜啊,这个拉肚子是治不好的,谁摊上谁倒霉啊!这几天我都看见两个小孩子拉肚子拉没了的。”
七嘴八舌的议论,章锦婳置若罔闻,站起来:“把他抱进来。”
年轻的女子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跟着章锦婳就往千金堂里走。
抱着孩子的男子站起来,讷讷的:“可是我们没有钱。”
章锦婳停下脚步,转过来看着男子:“那你想救他吗?”
“想!”
“那就。。。。。。”章锦婳顿住,她认出眼前的这对年轻男女,就是刘青的二哥刘白和二嫂曹氏,怀里的孩子是她没见过只听说过的他们早夭的儿子。
她下意识的转头去看围观的人群,搜索刘青的身影。
刘青并没有出现。
在前世,章锦婳是两年后才见到刘青的家人,这一世突然出现,她猝不及防,脱口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曹氏乍然听到洛城口音,惊喜交加:“我们是来找小叔的。”
“找到了吗?”
“还没。你也是洛城的吗?我小叔姓刘。”
章锦婳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不觉地露出了洛城口音,随即摇摇头,转回长安口音:“不认识。你们跟我进来吧。”
刘白还傻傻的站着:“我们没钱,你也给治吗?”
“先抱进来给孩子看看再说吧。”再说下去,孩子就要咽气了。
刘白不动:“你先说多少钱!”
章锦婳握紧了拳头,这刘家人的性格,还真是根深蒂固:“怎么?你还怕我讹你?你要真没钱,就去山上砍七十担柴火来抵诊金。”
刘白退后一步:“七十担?”抢钱啊!
曹氏去抢这抱刘白手中的孩子:“七十担柴,我这就去,我这就去,您给治一治吧!”
“孩子放这儿,你们两个一起去,天黑前砍回来,要不然不管了。”
曹氏把孩子交给章锦婳转身去捶打刘白:“几担柴火换孩子一条命,你还不快点!”
刘白不情不愿的被曹氏赶着往外走,嘴里还在嘟囔:“别说七十担柴火,就是七担柴也砍不回来了啊。”
看热闹的人,不明白这画风怎么就突变了,千金堂愿意给治,病儿的父母倒不乐意了,这是舍不得钱啊!都围在门前,等着看这事怎么结尾。
章锦婳抱着孩子往千金堂走,铃兰急忙上前接过小孩子:“章小娘子,你的衣裳都弄脏了。”
“没事,冬兰,去拿木盆,幽兰去打热水,”章锦婳不以为意,淡定自若的吩咐:“竹青,拿丁香瓶、肉桂瓶、松针瓶来。春兰去拿干净的细布和棉毯。”
时值深秋,风寒露重,刘白的儿子还穿着单薄的衣裳,袖口裤脚都是阔口的,到处都能灌风进去,鞋袜也没有,很显然,孩子的腹泻定是着凉所致。
当务之急,是先给孩子洗干净,用热水泡一泡驱寒。
幽兰倒了半盆热水,章锦婳用手试了试水温,把孩子的衣服解掉,放进了水里。
三岁多的幼儿,严重脱水,胳膊腿儿黝黑干瘦,小肋骨都露了出来,泡在热水里一动也不动。
章锦婳一手托着孩子的头部,一手撩热水往小孩的肩膀上浇,铃兰也蹲下来给小孩进行清洗。
章锦婳将洗干净的孩子直接放到了桶里坐着:“把孩子泡在桶里,头要露在外面,春兰,你来扶着他的头,用手指托好下巴,千万不能呛到水。记住,水不能太热,摸着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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