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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夫人重生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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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澈心知肚明,这是因为京城内外的戒严盘查还在继续,荀滟怕自己无法及时出城与二房汇合,所以索性将整个二房回京的时间都推迟两日,希望能够争取些更多的时间。
然而到了十月十六,又一封书信到了,说马车出了些小问题,可能要十月十八才能到京城。荀澈将书信直接就扔给了明锦城,叫他协同再次收紧内外盘查,同时回信给二房:“若是老太太与二叔归程诸事不顺,不知如今到了何处?需不需出城远迎?”
第73章 归京
眼看陈乔领了荀澈的书信出门; 明锦城也打发了自己的亲兵去传令,随即又望向荀澈:“慎之,你这到底是怎么个打算?居然想调兵去抓荀滟,这是一点情面都不想留了?”
荀澈抿了一口茶:“情面之事,其实早就没有了; 留不留的不过是看在我爹的份上。他老人家心里总是对老太太有些愧疚; 这一点我是明白的。但荀滟既然已经胆敢孤身回京,又与瑞阳和朱家人勾结; 那就是她自寻死路; 我能给他们留什么情面。”
明锦城眉头锁得越发紧了:“这件事你到底有几成把握?说到底; 不是也没有人真正见过荀滟本人出现么?所谓的实证; 就是你媳妇闻出来人家瑞阳身上有紫丁香的味道。那若是瑞阳从别处得来紫丁香香粉呢?天下又不是只有柳州一个地方产那什么花粉。”
荀澈淡淡哼了一声:“你且将那日的事情再想想。锦柔与瑞阳从来都是合不来的,瑞阳那样心高气傲的人,从来也没在锦柔身上得着便宜。后来我与慧君乘锦柔的车马回俞家却被拦下,显然瑞阳是真的要找锦柔的。她原本想找锦柔说什么?在大街上再吵一架?”
“她倒是可以试试。”明锦城嗤笑道,“在朱家里头; 锦柔还有几分顾忌; 到底是上门做客的,掀翻了人家花厅倒显得自家没教养。在大街上头瑞阳若是敢找事; 锦柔不当场掀了她的车就算对得起右江王府。”
荀澈轻轻敲了敲桌面:“所以; 你觉得瑞阳原本想与锦柔说什么?”
被他这样一问,明锦城的脸色也有几分慎重了。他素来不太在这些女眷之间的后宅事情、尤其是小姑娘的口角争锋上花心思; 但顺着荀澈的思路想下去; 也疑惑起来:“也是; 那瑞阳找锦柔说什么?当时是在回俞家的路上,难不成是要找你媳妇的麻烦?可是也不应该,她是冲着锦柔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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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澈随手拿起一枚羊脂玉镇纸在手里摩挲着,唇边浮起了一丝讥诮:“若我所料不错,瑞阳当时是去找锦柔讲和的。只不过被慧君逼出了一句‘庶不如嫡’,这口实落的大了,什么讲和之事也都先丢开了。”
“瑞阳郡主怎么会主动找锦柔讲和?”明锦城连连摇头,“她那脾气没直接奔去宫里告状就不错了,还能主动——”
话说到这里,明锦城自己先停了下来,有关那日俞菱心与瑞阳之间的对话,荀澈之前已经与他大致转述了一回,只不过还没有仔细想,只是按着荀澈的说法先去调动京策军等事。此刻再想想车上有人反复以咳嗽提醒瑞阳,便明白荀澈的推测到底从何而来。
荀澈等他想了片刻,又道:“以智谋而论,若是同车而行的女子,又能说服瑞阳的,大约也就是荀滟了。朱贵妃与承恩公府花了这样大的力气做出一场百花宴来,席间先是口角,后头又有搜府,搞得一塌糊涂,朱贵妃如何肯甘心?对外追究是一件事,内里不得笼络人心,瑞阳也好,朱家姑娘也好,也是要在长春宫跟前撇清与找补的。”
顿一顿,待明锦城点了头,荀澈又冷笑:“当然,若说当时车上是个朱贵妃赏下来的老成女官,也不是全然没有可能。只是若真有,那在百花宴上就应该能看见,也不会有那一场与慧君的口角。而最后一宗,便是二房的书信。他们到底有什么可耽搁的?还不就是荀滟出不去么。”
“好吧。”明锦城彻底放下这点疑虑,但另一个问题又上心头,“那你堵住荀滟又待如何?她到底是你们家的二房嫡长女,你们家老太太的眼珠子。真把她怎么样了,你们老太太不跟你拼命?”
荀澈冷笑道:“头一件,我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手段。老太太寿宴是十月二十,十月十九那日宫里就要先来人了。二房但凡还想在这寿宴上露脸,十月十八必须到京。荀滟若是出不了京城与他们汇合到一处,那就无法名正言顺地回来。”
“那她若是混出城去呢?”明锦城向后靠在椅背上,“当初人家不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了么。”
荀澈一哂:“那就要问你了,连她都抓不出来,你这京策军差事也是白领了。退一万步,她若是真能搭上什么通天梯送她出城,那就顺藤摸瓜查上去,说不定能把谁拉下水。再者也能叫我爹对二房彻底死了心,之后再做什么我也没什么顾忌。”
“那人家万一就是豁出去了,就承认她就是跟瑞阳要好,提前回了京呢?”明锦城又皱眉道,“那也不是大不了的罪过。”
荀澈淡淡道:“她若这样做,我倒不好将她硬拦在外头。只是以荀滟自视之高,当初既然敢孤身回京,必定自以为能瞒天过海地再出去。我料她不会自承失礼、落人口实。再一则,与瑞阳交好也是她的荣光,若荀滟无意隐瞒,那早就已经说了,何必将整房人的归程一拖再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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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锦城忽然心中一动:“难道她回京也不只是为了见瑞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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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澈眸子里满是冷冽之意:“这是一定的。只不过有些细节,如今我还没有十成的把握,且等一等就知道了。如今只要去看十月十八那日,二房到底给出什么借口来。若说荀滟已在京中,那我倒要赞她一句果决。不然的话——”
顿一顿,他忽然唇角一勾,只是那微微的笑意看的明锦城背后都发毛:“那她就别想回来了。”
明锦城这次才真是吃了一惊,他与荀澈如同亲兄弟一样,自然知道荀家长房二房的不和,包括荀澈的姑姑、那位嫁去昌德伯府的齐夫人微妙立场等等,但荀澈对荀滟这个二房堂妹是真的已经动了杀机?
但他没再问了,因为荀澈已经起身,慢慢踱步到了窗边,负手而立。
以他们兄弟之间彼此的了解,明锦城便知荀澈这是心意已定了。
随后几日过的就更快,文安侯府里车水马龙,各样为了十月二十当日寿宴的物品预备运送清点的事务如流水一样繁杂忙碌,明锦城与明锦柔兄妹直接便到荀家暂住,俞菱心也跟祖母再次禀告了之后每日都过来大半天帮忙明华月与荀滢。
这样的时候,纵然荀澈与俞菱心不时在府中见面,也自然是没有什么眉来眼去的心思,往往见着了就是三言两句地交代一下事情,便又各自去忙。
到了十月十八那天,用过中饭,荀澈与明锦城带着有些紧张的荀淙一同到城外去迎接二房。
出门时候荀澈难得的有几分磨蹭,倒让明华月有几分不耐:“既然你都说了出城去迎,那便早些动身。万一人家先到了,回头又是咱们的不是。”
荀澈只是笑笑:“母亲放心,我们定然不会晚的,你们在家里也只管宽心做自己的事情就是。二房进城的时间,定然是紧挨着城门关闭的。”
“你怎么这样确定?”明华月虽不关心二房到底行程如何,却对荀澈这样笃定的态度生了几分好奇。
荀澈却没有与母亲多解释,只是露出惯常的微笑,又随手拍了拍荀淙的肩:“天机不可泄露,母亲且安心就是,我们先出发了。”
荀淙被他哥一拍便是一个激灵,但也不敢说什么,赶紧躬身就跟着去了。
明华月瞧着儿子的背影,不由哼了一声,这小子脑子好使就是这样不好,总是爱故弄玄虚。忽然心念一动,转头就去问身边的俞菱心:“慧君,你知道他什么意思么?”
俞菱心当然知道,但这话怎么好回答呢,心里暗骂荀澈的同时面上只能尴尬笑笑:“这个,可能是行程改的次数太多,大概是路上有些不顺畅吧。”
明华月撇撇嘴,感觉这也不是实话,但说到底也不是很在意,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更顾不上,当下摇摇头又去找管事媳妇说话不提。
另一厢荀澈等人出城之后便到了望川亭吃茶,初时明锦城还觉得荀澈叫人带了茶炉点心等物实在多余,结果没想到果然是这一等就足足等了两个多时辰。直到天边已见晚霞,二房的车队才终于出现在了入京的官道上。
柴广义以及明锦城的随从都被打发到半里之外迎候,此时便一人策马回来报信:”二爷,老太太和二老爷的车队到了!“
明锦城性子略急,便先起了身。
荀淙与两位兄长坐在一处吃茶说话了一个下午,倒也放松了几分,只是此时仍旧本能地看着荀澈的动作,谨慎至极。
荀澈仍旧是坐着,直到看见二房的车队出现在眼前,才神色平静地掸了掸自己身上的袍服,缓缓离座。
侍从下人立时过来收望川亭中的茶具杂物,荀淙和明锦城也都迎出的两步,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荀澈的俊秀面孔上,再度有冷冽的杀意,一闪而过。
再片刻之后,二房车队就到了眼前,下人传话一番之后,车队停下,二房的两个儿子荀泽与荀澹当先下了车,过来寒暄见礼。
荀澈终于上前,平辈堂兄弟之间简单说了几句行程上的话,荀泽很客气,荀澹很谨慎,兄弟两个说来说去就是一些之前通信之前提到的借口,什么老太太旅途劳顿,车马有些状况云云。
荀澈唇边那点笑意始终淡得叫人背脊发寒,虽然唇角的确向上扬起了那么两分,但那平静的神气之中却隐含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冷漠。
待荀泽将所有的借口言语说完了整整两遍,荀澹的目光也开始闪烁,才朗声将有关荀滟的借口又重复了一回:“所以,荀滟是因着身子不爽,要在柳州外家多住几日,再单独回京么?”
听着荀澈语气这样冷,又连名带姓、仿佛外人一样叫出荀滟的名字,荀泽心里又是一紧,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家中车队的方向,才犹豫着点点头:“这个……确实是没有料到,滟儿临行前有些不舒服,郎中说怕不能急着启程,所以……“
荀澈忽然笑笑:“这倒巧了,我昨日刚打发人去柳州办事,那顺路接了大姑娘可好?”
第74章 长烟落日
荀澈这句话说出来; 荀泽的脸色就更不自然了。
虽然文安侯府一直没有分家; 但两房之间的关系不太好; 京城上下可以说是无人不知。荀澈虽然很少跟二房的人有什么正面的冲突; 但隔房兄弟姐妹之间的亲情也浅淡得很; 荀泽完全就没有想过荀澈会当真细问荀滟的状况、甚至还说什么迎接。
相对而言; 年纪再小三岁的荀澹反而还镇定些; 见荀泽一怔,立刻就接话强笑道:“有劳二哥关怀; 不过大姐姐好像不是很严重。我们启程前舅舅那边说了,若是大姐姐身体好些,便即刻给大姐姐安排车马回京,所以或者跟二哥的人走岔了也是有的。”
一直在荀澈身边没说话的明锦城闻言便笑了:“这话说的,慎之的人昨日才出发的; 哪里会现在就走岔开?从柳州到京城的官道总共才几条,打着姜家字号的马车是不是?那肯定能迎到的。”
荀泽这时候就回神了,勉强应道:“这也不一定是姜家字号; 或者舅舅会给滟儿单独置办车马; 之后不回柳州; 也是有可能的。”
荀澹唯唯附和着; 也似乎有些想要回头看一眼身后车马,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荀澈看得分明; 唇边的冷笑也越发清晰。荀泽是二房长子; 比他还大一岁; 又是少年进士; 很有些墨水在肚子里。只是这遇事的机变头脑,看着还不如十六岁的荀滟与荀澹。
荀澹虽然心机上也逊于荀滟,但好歹还稳着些。
“姑娘家的名声非比寻常。”缓缓地又扫视了二人一回,荀澈才又淡淡道,“一言一行,都牵涉着家里的门楣声名,兄弟姐妹。当时荀滟若是身体不适,你们两人怎么不留下一个护送她回来?难不成是指望姜家的亲戚送到京里?还是觉着她一个十六岁的姑娘独行也无妨?”
荀泽一噎:“这个,也没有那么严重……”
“这话我放在前头。”荀澈微微扬眉,目光又扫到了不远处的二房车队,言语是给荀泽与荀澹听,但也是向着众人的警告,“荀滟若是平平安安、清清白白的到家也就罢了。一旦有什么三长两短的闪失,连累姐妹的名声前程,那可是拿命填补也还不上的。”
莫说荀泽和荀澹同时白了脸,连站在荀澈身后的明锦城、还有再两步之外的荀淙都心神一震。
先前荀家两房之间虽然常年都有些龃龉,但也无非是吵一吵闹一闹,最多是牵扯到几百甚至几千两银子,最后也就消停了。
但此刻荀澈话音之中所流露出来的寒意,却是真正的生死杀机,荀泽连强笑都笑不出。
而荀淙更是后背一紧,似乎有些微微冒了汗。不知是否是上次被哥哥打得实在狠了,又或者如今的希荀澈真的与先前不太一样,从前他虽然也知道二叔一家比较贪小便宜、做事情也不是很靠得住,但从来没想过哥哥会用这样的语气与二房说话。
不管旁人是怎么想的,荀淙此刻就像上一次挨打时相信哥哥会敲断他的腿一样,他从心里觉得,如果二房的堂姐荀滟真的惹出什么事情来,可能……
“时辰不早了,进城还要盘查呢。”明锦城瞧着荀泽居然在再度的发怔之后也没说出什么圆场的话,不由摇头,同时开言解围。
荀泽与荀澹忙应了,快步回去到马车边禀报了几句,车队随即前行,不到一盏茶就到了京城的南城门。京策军的严格盘查还在继续,出出入入的每个人都需登记身份家门,所有车马也需要清查搜检。
荀老太太为此很不高兴,打发人去叫荀澈。
荀澈直接领了京策军当值的将官到荀老太太的马车跟前,那将官很年轻,态度却很强硬:“老夫人恕罪,这是圣谕所命的严加盘查,皇亲国戚皆不得免。您若不下车,末将就只能失礼得罪,或者您不进城也可。”
荀澈一个字也没说,但已经下车的荀二老爷夫妇看着京策军的盔甲刀枪、气势阵仗便看出此番的盘查非比寻常,不是几句好话卖个面子就能过去的,连忙上前与荀老太太恳求说情。
最终荀老太太还是下了车,荀澈这时候才悠悠补了一句:“祖母放心,若是荀滟真的近几日就能回到京中,到时候我们再出来迎接便是,必然不叫她孤身一个人在这边叫人盘查。”
荀老太太听着荀澈言语之中的强硬与生疏,对这个孙子越发不喜,然而此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瞪了他一眼便扶着荀二夫人拂袖而去。
小半个时辰的仔细盘查之后,荀家二房的车队才终于进了京城。此时天色就已经有些发暗了,而京策军守卫看着官道上并无旁的车马行人,便直接关闭城门。
沉重的城门合闭的那一声闷响传来之时,荀家的车队距离城门不过数丈而已,人人都听见了,荀澈的唇边再次浮起了冷冽之意,而荀家二房的人或多或少都朝城门方向转了转头,莫名的不详之感便渐渐上了心头。
大姑娘,不会真的……回不来吧?
回到文安侯府之时已经华灯初上,明华月早就安排好了下人和饮食热水等等,连人带行李箱笼十数架马车一一进府,又是见礼又是安顿,整整折腾了一个来时辰才算全然稳妥。
而明华月这时候才知道荀滟居然没有跟着老太太和二房众人一起回来,当然是非常意外,便直接问荀二夫人姜氏:”滟儿是怎么不舒服?平日里身体不是挺好的么?怎么就突然这么严重?”
荀二夫人已经在回程里听了荀泽和荀澹转述的荀澈言语,此刻脸上青青白白的很尴尬:“就是,就是有些肠胃不好。说起来也不是大事,但毕竟怕路上颠簸,就想着还是养养的好,也没有什么。我们也是怕赶不上老太太的寿宴,就先启程了。”
明华月是真的没有多想什么,荀滟平日里行事圆滑,虽然她知道这个二房大姑娘满肚子都是心眼儿,但总体来讲,还算是言语稳妥、照应场面也说得过去,并不似二房那位三姑娘荀湘那样眼皮子浅又事多,因此倒也没有多少对荀滟的不喜欢。
此刻问了一句也不过是做伯娘的面上情,虽然见荀二夫人脸色不自然,但也没太在意,只以为是旅途劳顿加上挂念闺女,随口还宽慰了几句也就罢了。
偏偏这个时候昌德伯夫人,也就是俞菱心的舅母、那位嫁到齐家的荀家大姑奶奶荀纯回来了,还带着女儿齐珮,一方面是过来探望刚刚回到京城的母亲荀老太太,另一方面也说是过来要给两日后的寿宴帮帮忙。
听说荀滟没有回来,昌德伯夫人这位做姑姑的比明华月更关心十分,仔仔细细问个不停。荀二夫人脸都绿了,当着明华月不想多说又不能不答,只好一句一句勉强应对着。
偏生昌德伯夫人是真的很疼爱荀滟,听的着急:“那可怎么是好?现在呢?亲家那边有没有信?”
荀二夫人简直没法子,恨不得踩大姑子一脚先按下这话题,几乎是咬着牙含糊过去,又赶紧将话题往寿宴上头引。
昌德伯夫人倒是也不一味傻的,看了荀二夫人两回眼色,终于察觉出可能有些问题,便顺着话头去问明华月,在荀老太太寿宴的事情上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明华月闻言简直要冷笑,有关这寿宴的事情自从皇后下旨恩赏添彩,至少有一个月时间了,先前昌德伯夫人怎么不过来说要帮忙?
等几乎都到了最后一日半了,万事都已经齐备了倒好意思开口?
若是在旁人家里,做嫂子的随口含糊客气一句也就过去了,明华月却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当即就是一笑:“大姑奶奶既然知道是后日的寿宴,今日才过来帮忙,时间也真是很足呢。不过还是先不劳动了,我这边有孩子们帮衬着也就差不多了。”
昌德伯夫人不由与荀二夫人互相看看,虽然没说什么,却有些不大相信的样子。明华月身为晋国公府的嫡长女,做了二十年的文安侯夫人,自然是十分能干的。
只是所谓的孩子们帮衬着,就是此刻身边的明锦柔与荀滢么?
因着荀家二房回府的时间太晚,俞菱心是已经在二房进门之前就已告辞回家,约定好转日再来帮着做最后一次的盘查和清点,所以众人都没见到俞菱心,也完全没想到还会有旁人再帮忙。
但明锦柔与荀滢都在家务之事上没有太过擅长,长辈们还是心知肚明的。
“要不,我将珮儿留下帮忙罢。”昌德伯夫人笑道,随手指了指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儿齐珮,“不是我夸口,我们家珮儿虽然学习持家理账的时间不过大半年,但看账可是一把好手。嫂子明日看看便知。”
“老大媳妇,刚好滟儿还没回来,留下珮儿给你做个帮手,也能给妹妹们做个伴。”荀老太太也发话道,“珮儿多懂事多乖巧,你这个做舅母的还不知道吗?”
明华月望向婆婆,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珮儿想留下来给湘儿作伴也好。”
她可不想接什么称赞齐珮的其他话,难不成老太太还没有熄了撮合荀澈与齐珮的念头么!
第75章 齐珮
想到此处; 明华月甚至后悔没将俞菱心留下来; 好给老太太她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持家理账的好手。
而齐珮面上倒是平静的很,听着母亲和外祖母这样夸赞也没有什么害羞; 俏丽面孔微微含笑; 满是伯府嫡长女的骄矜与自信:“大舅母若有什么需要; 只管吩咐便是。”
明华月自己性子爽朗; 对行事大方的姑娘原本是有几分好感的。一直以来; 对于昌德伯夫人这位大姑子亲近二房也不怎么介意。她以前总觉得; 反正都是一家子; 只要不出大格儿,各自有些什么小算盘她也不在乎。
直到四个月以前; 荀澈在老太太跟前请安的时候吃了由齐家送来的点心之后昏倒出事; 还疯魔一样很是折腾了几天。
虽说再后来说是查不出点心有什么问题,且荀澈也好了,但作为母亲的明华月实在是触目惊心,自此对昌德伯府这四个字还是深恶痛绝。
不管老太太到底有多少想撮合齐珮与荀澈的意思; 昌德伯府后来又几番努力弥补,明华月仍然看到齐家人便十分提防。至于俞菱心这个生母为齐氏的姑娘,则是因为与生母齐氏的翻脸以及与昌德伯府外家的疏远; 反而叫明华月多几分隐约的好感。
“确实都预备得差不多了。”明华月随口应了一句; 连什么明日过去看看之类敷衍的话都懒得接。
荀老太太皱眉道:“那也叫珮儿过去看看罢。不是说姐妹们那边也要办个茶会?珮儿湘儿都可以去帮忙照应着些; 家里的事情上也能多少搭把手; 你只靠这俩孩子哪够。”
明华月平平道:“也不只是她们; 孩子们的诗社那边也有别的姑娘来帮忙的。说起来珮儿你也认识的; 便是你的表妹。”
“大舅母是说,俞家表妹?”齐珮颇有些意外,她是参加过玲珑文社的,也知道俞菱心有个所谓司社的名头,帮着操持些诗社文会的杂务。至于明锦柔与荀滢跟俞菱心交好,莫说亲戚家里知道,经过了朱家那场十分失败却大大有名的百花宴之后,更是京中人人都知道。
但在荀老太太寿宴这么大的事情上,俞菱心也会参与么?
出于某一种本能,齐珮忽然有一种莫名的警觉浮上心头。
很快的,几乎就是在转日的上午,她的这种本能感觉就得到了验证。
因为就在转天早膳之后,荀二夫人带着齐珮与荀湘一同到了玉梨堂暖阁的时候,不止见到了俞菱心果然已经早早到了荀家,坐在荀滢和明锦柔身边一起看账,齐珮更是一眼扫见了这位美貌的表妹耳边,赫然垂着一对莹润碧绿的翡翠珠。
众人自然是一番见礼寒暄的,即便明华月有些不耐烦,但面子上的礼貌总是有。而齐珮几乎在这短暂的客气之中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俞菱心身上逡巡检视。
鬓边的羊脂玉菱花,腕子上的珍珠串,发髻间的碧玉簪,样样都看似样式简洁,实则价值不菲,完全不似以前印象里那个即便不算寒酸、却也没有任何出彩之处的俞家表妹。
而更让她再度心头一震的,就是俞菱心腰间佩的那一枚翡翠如意珠禁步,与耳边的翡翠珠明显都是一样的做工与质地,大约就是那套有名的天水翠了……
荀二夫人因为与昌德伯夫人这个大姑子交好,所以到齐家走动频繁,虽然与俞菱心几乎没怎么正面见过,但是对于齐家亲戚的那些事情倒是清楚得很。因而此时此地见到俞菱心,比齐珮还意外。
只是忌惮着明华月素来性格强硬,荀二夫人倒也不敢贸然失礼,客套话说完之后便含蓄地笑笑:“果然人不可貌相,以前倒没听说,俞姑娘这样能干。”
俞菱心身为客人,身边又没有自家长辈,这话就不好接,只能同样微笑:“您太过奖。”
荀湘坐在齐珮身边,同样眼光灵活的很,飞快扫视一回了俞菱心从头到脚的装扮,又侧头与齐珮耳语了一句。
荀二夫人其实也注意到了俞菱心身上的首饰,很有些怀疑,便又笑道:“今次过来帮忙,实在辛苦你了。你在家的时候,是跟着谁学的看账呀?”
“弟妹这些闲话回头再问罢。”明华月直接插口道,“孩子们正帮着我理单子,你这样长辈问话,叫她这手里的笔是放下还是不放下,事情耽搁还是不耽搁?真有什么,等下吃茶的时候说罢。”
荀二夫人目光微微闪动,自家这位嫂子出身高,家底厚,性情刚烈,人人皆知。就算是老太太也不敢正面冲突太过,她这个做弟妹更是见惯了明华月态度强硬。
只不过这句话里倒也透出点意思,难不成长房这是在相看俞菱心?
可是俞家这个尚书府不过是个空名头罢了,俞家如今的大老爷俞伯晟只是四品工部长史,俞菱心自己的生母又是那个模样,明华月怎么能相看这么个长媳呢。
“大伯母,”荀湘轻咳了一声,主动问道,“昨日看到四表哥也来接我们,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在书院到年底吗?”
“因着帮忙老太太的寿宴,就叫他先回来了。”明华月在这件事上已经跟荀澈有了共识,也不准备叫荀淙之后再回茂林书院了。虽然荀澈在朱家搜府那天抓到了改装的荀淙那事也有些人知道,但面子上总是要有个借口的。
荀湘点点头,却又扫了俞菱心一眼。
俞菱心低头运笔如飞,但听着荀湘问话的语气,便大致知道那位三姑娘是猜到哪里去了。
毕竟,真以此时此刻身体的年龄而论,即将十四岁的她比现年十五岁的荀淙还小,而从父亲俞伯晟的官位和俞家如今的地位上看,荀家真的与俞家联姻的话,旁人大概也会觉得是相看小儿媳而非承爵的世子之妻。
齐珮这时候倒是安定些了,听出了荀湘的意思,也顺着又问了几句荀淙读书之类的家常话。明华月有一搭无一搭地敷衍了两句,便有逐客的意思。
便在这时,外头一阵脚步声响,还夹杂着年轻男子的说话声音,便见荀澈与荀淙兄弟二人一起过来了。
“母亲,二婶。”转进暖阁便见到一屋子的人,荀澈和荀淙见礼之余也有些意外。
荀湘和齐珮都站起身一福,按着排行叫了堂兄表兄的称呼。
明锦柔那边却直接笑道:“两位表兄,我们就不见礼了,手里的账还算不完呢,您两位有闲,多陪着表姐妹们说话罢。”
“皮痒是不是?”荀澈对着明锦柔,也像对着半个弟弟差不多,顺手就弹了她发髻一下,“我哪里有闲了。”言罢又侧头示意了荀淙。
荀淙跟在荀澈身边,手里拿着几张单子,仍旧没有往日里说笑的轻松模样,虽然也不至于像前几日那样一见到荀澈便全身紧绷僵直的,但跟着哥哥身边办事,还是十分谨慎顺从。
此刻便直接规规矩矩地上前,将手里的单子拿过去,两张给母亲,一张给荀滢,还有两张,几乎可以算是恭恭敬敬地双手递给了俞菱心。
俞菱心接过来看了看,就又与账册上的物品清单比对确认,只是不经意抬头间就又看到了齐珮的神情十分复杂。
几乎是顺着齐珮的目光,俞菱心先看了看一旁的荀淙,然后就再望向荀澈。
荀澈正一目十行地翻看荀滢刚写的笺子,大约是感觉到目光的汇聚,也抬眼看了看俞菱心,唇角便是一勾。随即转向母亲明华月,说起几件前头座次席面安排预备等事,从头到尾都没向着二房的人以及齐珮多扫一眼。
此时荀二夫人与荀湘坐着就更尴尬了,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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