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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门(佐子)-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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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秘密。”楚逸寒急着上前一步,紧紧住着千雪的胳膊。
千雪后退一步,揉了揉她的胳膊,撇撇了嘴,方道:“没什么,就是找见了南赫的父亲。”
“什么?他在天牢?”楚逸寒诧异的睁大眼睛。
千雪点点头:“这个簪子是他给我的,有了这个,或许南赫就会相信咱们的话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还有什么,有没有父皇的消息?”
楚逸寒又靠近一步,此时他与千雪只有一厘米的距离,千雪伸手挡着楚逸寒,眼皮轻掀:“你退几步,该告诉你的,我自然会告诉你,急什么。”
☆、072:瓮中捉鳖
千雪开了口,楚逸寒却迟迟未动,千雪愣站了半天,只好自己又退了一步,甩甩发酸的胳膊,道:“听他说是被关在了御书房的夹层里。”
楚逸寒似乎松了一口气,他找了一个椅子坐下,端起旁边的盐水,摇晃了好一会,他看着碗中水,眼睛发出幽幽的异光,加之墨黑色的官服,在他身边,好像有一道道无形的利剑扩散开来,杀人逼人。如狼似虎的笑容滑过嘴边,他轻启薄唇:“今晚你去南赫那边,我去御书房探路。”
千雪四处望了一眼,还好,有纸有笔,她走近书桌前,执起笔草草的在上面画了三两笔,她将纸给了楚逸寒:“这是夹层的机关,不过有个事还要和你说一声,南赫的父亲成了哑巴,所以老皇上……你知道的。”
楚逸寒脸上没有表情,只是轻哼一声:“有一条老命留着已经不错了,我救他也不过是为了绊倒楚逸墨和证明一些事情。”
千雪顿了顿,想来也是,楚逸寒约摸还是有恨的,千雪手里拿着簪子,左瞧瞧右看看,这个簪子倒是别致,簪头像是一个孔雀,中间镂空,镶着一颗蓝色的宝石,而上部则如孔雀开屏,千雪对着发簪叹息一声,这定又是一个痴情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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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也到,千雪与楚逸寒当值,他们在暗处,守着楚逸墨,千雪知道不过片刻,南赫会来查,这也是千雪可以替楚逸寒引开南赫的好时机。千雪与楚逸寒的距离稍远,千雪沿着墙檐走到楚逸寒的附近:“意宁汕那边你安排妥当了没。”
楚逸寒颔首,目光望着回廊处,然道 :“你快回去。南赫来了。”
千雪眼睛朝远看去,低声道:“万事小心!”
说罢便跳了下去,刚好跳到南赫的眼前。而她手里的簪子则准确无误的落在南赫的脚下。
千雪害怕的往后缩了缩,悻悻道:“南统领。”
南赫怒眉冲冠,他冷声喝道:“你作什么。”
千雪目光闪躲,落在他脚下的簪子,南赫顺着千雪的目光看去,脸色铁青:“宫中之内,岂是你儿女情长的地方。说……”话开了一半,他戛然而止,他弯身将簪子拾了起来,他忙道:“这是谁的。”
“一位故人的。”千雪眼尾下意识瞟向隐于后面的楚逸寒,她低声说:“南统领。这里说话不方便,不如咱们去那边,这位故人与你还有些渊源。”
南赫手里抓着的簪子愈发愈紧,他甩手将簪子藏着衣袖内,背手提声道:“看来不教训你是不长记性,跟我过来。”
南赫带她去了假山后,南赫的脚步一停下,千雪就弯下身子句句喊冤,之后才道:“南统领。我知道你是一个忠义之人,但这件事我实在不敢开口。”
“说!”南赫的性子已经被磨没,他冷声只道了一个字。
“这簪子是您父亲交给我的,他说希望你能认清孰是孰非。”千雪眼皮轻轻撩起,有意无意的看着南赫。
“果真是父亲的,他在哪里。”南赫知道答案后更加急了。他的父亲消失了有一段时日,他无论怎么找都没有踪影,现今有了线索,他怎能不急。
“这我不敢说。”千雪缩着脑袋,身子也随着退了几步。
“你若不说,我现在就了结了你。”南赫拿出腰间的佩刀,双眼通红,拿刀抵在了千雪的脖间。
千雪眉头紧皱,犹豫了会才道:“南统领,您的父亲其实就在宫中。”
“怎么可能!”南赫抵在千雪脖间的刀更加紧了,他破口而出,神情激动。
千雪的脖子已经有了丝丝凉意,血迹也斑斑渗出,千雪生怕南赫一个用力,就将她脖子抹了。
千雪伸手指了指架在脖间的刀:“南统领,若你信得过我,我带你去。”
南赫闻言,犹疑片刻,才将刀收了回去。
千雪忙呼一口气,抹了抹脖子的血迹,然她快步的将南赫带到了天牢前。
“你是说我父亲被关进了大牢?”南赫指着牢狱,显然不相信千雪的话,他一手握着腰间的刀,似乎又要出鞘了。
千雪见南赫腰间的手已经松动,她出声说:“南统领与我走一遭不就知道答案了?不过南统领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你所信任,所忠从的人,不会是你想的那样。”
说罢千雪自己先向前走着,南赫却没有挪动半分,千雪回身瞧了一眼南赫,见南赫眉头紧揪,她轻笑道:“怎么?南统领不敢知道真相吗?”
南赫轻哼一声,大步的跟上了千雪的步伐。千雪扭过脸,笑意深深。
仍旧是那几个守卫,他们见了千雪,又看见千雪旁边的南赫,忙行礼道:“小的见过南统领。”
南赫伸出手止住他们的话,冷声道:“将你们牢狱使喊出来。”
千雪在一旁瞧着,南赫果然是有一定的震慑力,不大一会牢狱使已经小跑出来,弯身道:“原来是南统领,不知南统领有何吩咐。”
“奉皇上之命来提取犯人;牢狱使,还不赶紧带路。”
牢狱使见了一旁的千雪,又想起今天千雪的事,便将南赫联系到了一块,他忙点着头,弯身给南赫带路,直接带南赫去了关着重犯的牢狱。
南赫将眼睛看向千雪,千雪点头,指着南父的牢房,与牢狱使道:“将牢房打开。”
牢狱使犹豫了一会,他眼睛飘忽不定,但又看了眼南赫,南赫是皇上得力的左膀右臂,便放下担忧的心,掏出钥匙打开了牢房。
千雪摆摆手:“让他们都出去。”
牢狱使伸手一挥,将所有的守卫都喊了出去。
待他们走光之后,千雪给南赫指了指,让他进去看看。
南赫大步的走近牢房,看着缩在角落里的南父,孤疑的喊了句:“父亲?”
南父身子一抖,立马抬起了头,依依呀呀的伸手比划着,两眼中已经是湿润一片。
南赫小心翼翼的将蓬乱的头发的移开,才依稀看清了轮廓,他身子一顿,干愣在了那,良久才道:“父亲,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在这里,孩儿找的你好哭。”
南父又是依依呀呀半天,南赫见状扭头看千雪。
千雪耸肩道:“可能皇上将他舌头割了。”
“皇上?”南赫撑起南父,他问:“父亲,真的是皇上?”
南父沉重的点点头,紧紧的拍着南赫的肩膀。
千雪站在一旁乘机解释道:“老皇上也被如今的皇上囚禁起来了。”
“什么?”南赫脑子一片混乱,他一直效忠的皇上竟是如此对待他的父亲,如此对待老皇上,南赫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狗皇帝,我要了你的命。”
南父伸手与南赫又比划了一番,显然千雪是不知道南父究竟想说些什么。
而南赫却一眼明了,他领会了南父的意思,忙道:“父亲说的是行令符?”
南父点头,凝重的看着南赫,行令符可以调动帝都大半的兵马,这也是楚逸墨一直不杀他的原因,行令符的作用则是只认符不认人,即使是皇上也不可能调动。
“可如今的皇上还未有子嗣,而皇上的兄弟们也都死了,若是反了,这朝中不可一日无君,孩儿猜老皇上也哑了,那这可如何是好。”
南父闻言,长长叹息一声。
千雪轻咳一声,适时出口:“其实皇室子孙还有一人。”
“谁?”南赫与南父的目光都落在了千雪的身上。
“楚逸寒。”千雪轻轻出声道,只希望楚逸寒没有危险,成功的救出了老皇上。
南赫与南父皆是眼前一亮,南赫幽幽点头道:“对啊,还有九皇子。”南赫又稍稍一顿道:“可他现在是质子,还身在大祁。”
千雪正要开口,南赫又道:“实在不行就派人去大祁要人,就算没有了几个城池,也得将九皇子救出,何况公主还在大祁,想必大祁的国君应该会答应的。”
南赫见千雪摇摇头;出口问:“怎么?”
千雪轻笑道:“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九皇子已经去营救老皇上去了,所以咱们还是快些出去,免得被发现了。”
“九皇子在皇宫?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南赫一边将南父扶起,一边开口说道。
“这事说来话长,出去之后我与你慢慢道来。”千雪理了理额间搭下的发丝,这才说着,在牢房中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已然不能再耽搁了。
这罢,千雪提着南父的手铐链,拉着南父,而南赫则走在千雪,他们三人先后往出走。
这时牢狱使将南赫拦下,低声道:“南统领,这犯人得有皇上的手谕才能带出去。”
南赫眉头一挑,牢狱使已经脖子一缩,往后退了步,南赫喝道:“我亲自提人,还用得上皇上的手谕?还想留命,就给我滚,我还等着给皇上复命。”
牢狱使缩着脑袋,摆手让守卫们腾出一条道,放千雪他们出去了。
因是夜晚,所以更加方便行事,南赫先带南父出宫回了府邸,准备招兵,而他吩咐千雪回到楚逸墨的寝宫,看着楚逸墨,让他们来一个瓮中捉鳖。
☆、073:哪来的老爷
千雪依南赫的吩咐速速赶回了楚逸墨的寝宫,楚逸寒还未回来,千雪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猜测他应还未出什么事情,她现在只得等,等楚逸寒,等南赫。
楚逸墨的寝宫内,灯已熄,约摸着他已经睡熟了,想必楚逸墨不会想到危险正渐渐向他逼近。
千雪在这里等了有一会,楚逸寒与南赫都未来,但她却看见了另一个黑影向她这边袭来,千雪顿了顿,已经准备好,手随时都要拔出刀来,只见那人蒙着脸,在夜色的笼罩下,她似乎已经完全融于这茫茫黑夜,身形可以看得出她是个女子,她见千雪的手微微一动,忙扯下蒙在脸上的黑步,悄声道:“是我。”
千雪放在胯间的手才渐渐放下,她纳闷的瞧着绿姑,顿了顿,方道:“你怎么来了。”
“公子吩咐的。”绿姑将黑布拉上,跳上了房檐边,隐在了暗处。
千雪也随即一跃而上,继续问道:“意宁汕也来了?”
绿姑颔首:“他带着他的人马将城门处的侍卫先解决了,好让南大人轻松些。”
楚逸寒的动作倒是快,千雪都不知他什么时候安排好了绿姑和意宁汕,千雪猜是李墨出的主意。
千雪又想了一会,呢喃道:“我觉着你应该去御书房瞧瞧楚公子怎么样了,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他也应该出来了。”
绿姑轻笑一声,虽蒙着脸,但千雪能想象的出她此时是什么样的表情。只听她道:“公子早已出来了。你我就安心的守在这,别让皇上逃了出去。”
千雪应了声,便不再言语,静静的守在了这里。她也不想在这紧要关头上出了乱子。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外面已经有了动静,整个皇宫内火光乍起。千雪与绿姑互看一眼,已经有了准备。
许是因为楚逸墨没有任何防备,又或者是老皇上已经下令看,总之才不大一会的功夫,大部队侍卫已经将楚逸墨的寝宫包围,而楚逸墨的寝宫也已经大亮。
楚逸墨衣衫不整的打开屋门,眯着眼。还摸清情况,他先看见了千雪,急喝道:“怎么一回事,不想要脑袋了?”
千雪将当拔出,抵在门上。将楚逸墨逼退回屋里去,千雪笑道:“皇上,掉脑袋的恐怕不是我。”
千雪因有刀在身,楚逸墨身后的嫔妃都吓的丢了魂,而楚逸墨亦是直直往后退,一边退一边朝外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可却无一人来,千雪笑意愈发愈浓:“皇上,还是省些力气吧。”
千雪的话刚罢。楚逸寒搀扶着老皇上,便徐徐入了殿内。老皇上已经打理好了自己,但脸上沧桑的印记依是不可磨灭,白发满鬓。
诚如千雪所想,老皇上确实不能说话了。不过他已经拟好了诏书,而南赫与南父也在外召集了各大臣商议。这一下子,寝宫内热闹至极。南赫,南父,老皇上,楚逸寒,绿姑皆在。而殿外跪着的则是文武百官。
楚逸墨见这阵仗,一下子瘫软了下去,之前他当皇帝时,所做的那些事情,只是因为他有一个得力的帮手前右丞相。可在他当上皇上后,他害怕以后会被那个丞相控制,设计将前右丞相处死了。而现在,他最后悔的便是他当初杀错了人,可这一切,已经无法挽留。
楚逸墨连滚带爬的上前两步,苦喊道:“父皇,儿臣是一时鬼迷心窍,求父皇饶恕儿臣,求父皇饶恕儿臣。”
老皇上气急败坏的看着楚逸墨,浑身发颤,他使劲将楚逸墨踹开,然抽出站在他一旁绿姑背上的剑,狠狠向楚逸墨刺去,不留一点情面。
楚逸墨干瞪着眼,似乎没有想到死亡会来的如此之快,伸出手直指着老皇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直倒在地上死了。
南赫则上前一步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德隆皇帝不忠不孝,乃大罪大恶之人,今废弃帝王之位,以白丁之礼草葬。而国不可一日无君,九皇子救驾有功,性本善,乃国之福运,遂立之为王,三日后行登基大礼,钦此。”
“吾皇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紧接着便是一道道响声,千雪也跪在地上,给楚逸寒行大礼。
这一仗楚逸寒打的非常胜利,只能说楚逸墨做事太草率,留了太多的漏洞给楚逸寒。而他的名声狼藉,早已引起百姓的共愤。俗话说的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即使楚逸寒不反,往后也会有人反。
而千雪也松了口气,依照约定,楚逸寒会告诉她家人所在,这样一来,千雪安顿好之后,便可以一身轻松的回大祁了。
待楚逸寒将老皇上安顿好之后,千雪才能和楚逸寒说上话。寝宫中只有他们二人,千雪福身道:“恭贺皇上您得偿所愿。”
楚逸寒哈哈大笑两人,让千雪入座。
千雪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了口:“皇上这下可以告诉我姚家所在何处了吧。”
“自然,我将地址给你写下,你自己去找吧。”楚逸寒将早已准备好的纸张掏出交给了千雪。
千雪浅笑吟吟的收下,又福了身子说:“民女告退。”
千雪说罢便转身往出走,正千雪要抬脚跨出门槛时,楚逸寒突然道:“你不留下来,等我登基后再走?”
千雪摇摇头:“不了,皇上的事情已经办妥了,而我也有我自己要办的事,告辞。”
千雪头也不回的出了寝宫,她身上还有出宫的行走牌,所以她很轻松的便出了皇宫。
夜色已重,她也不易赶路,便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小住一晚,准备第二日出发。千雪睡的香沉,一睁眼便已经是大白日。她找店家打点了一下,买了些干粮,随后又去牧场牵了一匹良驹,这才骑马朝着金国的方向奔去。
千雪一路奔波,回金国也是大半个月后了。此时她虽然是一副男装,但已经恢复了容貌,因为现在她已经不想再和莫宗廖有任何牵扯了。她也已经不再是千家后人,或者是柳川山庄的少庄主了。
千雪又到了梅洛镇,她想去看看老伯,她只是凭借着记忆找到了老伯家,可那个位置已经是另建新屋,千雪以为老伯又将屋子重建了,便欣喜的敲了敲门。
不大一会一个中年男人从草屋中走出,他瞄了一眼千雪,顿了顿,回忆了一会,疑惑的张了口:“不知你是?”
千雪也顿了顿,她记得老伯曾说他家中无人,那这人又是谁,难不成是她记错了?千雪偏着头开口说:“这里是有一位老伯住这吧?”
那人叹息一声:“是有一位老伯,不过他前几个月已经去世了。”
“怎么会?我几个月还见过一面,老伯精神头好的很。"千雪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问道,她一点也不相信老伯已经去世的消息,她的心里还在安稳自己,他说的那位老伯与自己说的一定不是同一个人,一定是她找错地方了。
中年男人摇头道:“你有所不知,这老伯前几个月好心收留了几个外来人,结果人一走,这屋子便起了火,你说这能不让人多想吗?,定是那几个白眼狼纵得火。”
千雪心头一紧,隐隐约约,她觉着中年男人口中的几个外来人是曾经的他们。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是因为他们?是楚逸寒放的火?千雪一下子无言以对,她几乎是呆滞的离开了小屋,步步前行。
她的脑中还荡着老伯的那句话:“俺一直未娶,年轻的时候错过了,最后才知道她早已不再世上……小伙子,若是有中意的人,就加紧罢,免得留一生遗憾。”
这句话也更加让千雪确定了她选择凌霄没有错,即使错了也值得,因为她也为之努力过。
千雪伤心之余,已不想在此处多留,纸条上说姚家在宁元城安家,千雪四处打听,走了两天两夜,终于赶到了姚家。
千雪不知道姚家现在还住着谁,或许只有徐伯,或许清然还在。千雪在位林胡同头里的院门前停了良久,她吸气,呼气,再吸气,抬起手准备敲响门时,却又收回,她有些紧张,不论这家中有没有人,她都紧张。
最后,千雪还是狠下了决心,敲响了大门。
等了一会,门才压开了一条缝,正是徐伯探出的脑袋,徐伯似乎也老了许多,他愣愣的看着千雪,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将门打开,话语已经有些结巴:“是……是……小姐?可小姐不是已经……你到底是谁?”
“徐伯,是我。”千雪淡淡的张了口,她知道徐伯害怕,毕竟在别人的眼里,她已经是一个死人。
徐伯又是一愣,他看着小姐长大,自是能分辨的出千雪的声音,他不管千雪是人是鬼,他只认千雪是他家小姐,他忙将千雪迎了进去,就像以前还在将军府的时候一样,他朝着屋里高声喊着,但声音明显没有以前有劲:“老爷,小姐回来了!”
千雪眉头紧紧揪在一块,她方才没有听错?徐伯喊的是老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074:香儿与霜飞
金国的天气似乎一直都不怎么暖,好在千雪穿得还算厚实,她紧跟在徐伯身后,想问却问不出口。
千雪的目光落在远处的门槛上,她不知道她现在期待的是什么,但徐伯的那一句老爷,着实将她平静的心打翻了。
一点一点,动静越来越大,似乎是轱辘滚过的声音,千雪的眉头皱的更加紧了,她稍稍上前一步,眼看真相马上浮出水面,她的心却还像跳到了嗓子眼,急的很。
与将军府格局相似的姚宅,正屋前堂中缓缓走出一个人,她身穿素衣,脸色略微憔悴,原本的圆脸却已经成了瓜子脸,深陷的眼窝更显出她的那双大眼睛,只是不知为何,少了几分水灵。
她发髻盘起,是妇人应有的发髻,她发饰上什么都没有,朴朴素素,单一的很。她的肚子也有高高隆起,约摸有六个月的身孕了。
而在她身前则坐着一位老人,他腿上盖着小毯,两鬓的白发更是不可忽视,身上的劲气也已被磨没,只剩下了和蔼。脸上的皱纹已然证明了他没有被岁月遗忘。
千雪一时间什么都说不上来,只是泪水肆意的流,止也止不住,她不曾想过,还有机会,与姚靖再见,那是她的父亲,她最敬爱的父亲,还有清然,看样子是她要做姑姑了。
千雪哭着哭着却笑了,几步的距离,她却感觉走都走不完,千雪一个飞奔,扑到姚靖的膝下,哭喊道:“爹爹。您还活着,我好想您,我好想您。”千雪见姚靖一直坐在,她顿了顿,忙问:“爹爹,您的腿怎么了?”
姚靖也是老泪纵横。他大手拍着千雪的背。声线颤抖:“好孩子,好孩子。”
清然抹了抹眼,替千雪解释道:“当日我们连夜赶去金国,在途中被一蒙着面的杀手拦截。父亲他与那人对抗,拼死相搏,本以为已经没有活路的时候。那人却只是废了父亲的双腿,便飞身离去了,因为事情突然。父亲怕还有仇敌找上,这才传出了已死的消息。”
千雪颔首,吸了吸鼻子:“是玄若对吗?”
“是我们亏欠了那孩子呀!”姚靖叹息一声,拍着千雪道。
姚靖说的没有错,云家确实是因为姚家而惨遭灭门,还好玄若心软,没有杀害姚靖。千雪现在的心情很好,她想起了姚硕曾在宣仪宫与她说的一句话:“放心。一切都会过去的,到时候,你就会发现,其实一切都还没有变。”
原来他指的竟然是这个,那这么说来,大哥也是在演戏了。现在的一切都是这么的好,她没有了束缚,那些她所在乎所珍惜的也都失而复得,她简直是欣喜的难以言喻。
清然手抚在肚间:“也不知道姚哥哥和二弟什么时候回来,这样我们一家就团聚了。”
“二哥还在打仗,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不过我想大哥他应该快回来了,他是一定会赶着嫂嫂临盆前回来的。”千雪笑着揶揄道,清然这下真成了她的嫂嫂。
清然低头抿嘴笑着,脸上也稍稍泛起了红。
这时,姚靖也朝徐伯道:“徐伯你去后厨吩咐一下,让他们今日多准备几个菜,咱们要为千雪接风洗尘。”
“好的,老爷,我这就去。”徐伯看见千雪平安无事,也很欢喜,就算姚靖不吩咐,他也会这么做的。
外面的天冷,千雪将姚靖推回了屋,然又扶着清然小心坐下,清然有孕在身,实在不易多做劳动。
暖炉烧的火热,姚靖也慢悠悠的开了口:“雪儿,你该说说你又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千雪点点头,说的神采飞扬,千雪站起身子,一会走到清然身边,一会又蹲在姚靖膝下,将她怎么从大祁的皇宫逃出,又怎么到了金国,这一切的经历都与他们说了遍,说完后,千雪已经是口干舌燥。
千雪仰头喝了杯茶水,完全不理姚靖与清然木讷的表情。
还是清然先反应了过来,她指着千雪,诧异的开口说:“你与皇兄和好了?”
千雪笑吟吟的点头,可又怕姚靖生气,忙蹲在姚靖的膝下,抬起眼,小心翼翼的开口说:“爹爹,你不高兴吗?我知道,凌霄他确实不是我最后的选择,但是……”
“傻孩子,皇上也是我看大的,为父怎么会不高兴呢,只是为父怕你受伤,毕竟他是皇上,后宫佳丽是少不了的。”
姚靖打断了千雪说了一半的话,他也点出了要点,凌霄是皇上,这确实是千雪需要考虑的一大问题。千雪轻咳一声:“爹爹,我会处理好的。”
清然在一旁也插了话:“小雪,我皇兄是很好的,我还从来没见过皇兄对哪个女人这么好过,你是第一个,这下子,你又要成我的嫂嫂了,这可如何是好。”
听了清然的话,姚靖与千雪皆是扑哧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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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雪在府中呆的这几日,一直是由府中灵儿伺候的。
灵儿的眼睛时时在打转,千雪看她总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是哪里觉得怪,她问过清然,清然说灵儿是老早就进了姚宅的,一直安安分分,没什么奇怪的事情。
千雪听了清然的话,只当是自己疑神疑鬼了,便不把心思放在灵儿的身上了。
现在已是十二月份,金国的个小国,天气总是偏冷,而大祁也入了冬季,与南越国的战事更是没有停歇,在冬季打仗,对哪边都是不利,好在幺城易守难攻,这才让大祁撑到了现在,也不知道姚硕他怎么样了,千雪突然想到了三澈,千雪猜他应该在一品香居。苍波离这里并不是很远,骑马不出几个时辰便到了,千雪与姚靖打了声招呼便骑马往苍波去了。
千雪很顺利的去了苍波,沿路从老百姓的口中得知,这个时候苍波王爷与太子争的更厉害了。而近日传出太子因为利洲歌谣的事情一直被打压,皇上也渐渐的偏向了苍波王爷。
不过这些都与千雪无关,千雪匆忙的赶去了一品香居,时隔多日,一品香居已经开张,而千雪跨入门槛时,目光便将店内上上下下打量了遍,生意看着还不错,说明尤掌柜做的很好。
千雪走向柜台,尤掌柜还低眼打着算盘,千雪轻轻磕了磕柜面,尤掌柜才抬起眼来,看了眼千雪,便放下手中的算盘:“这位客官有什么事?”
千雪轻笑一声:“尤掌柜,这就不认识我了?”
尤掌柜思索了会,还是未想得出在哪见过千雪,他憨笑一声:“客官是要住店?”
“换了张脸就将我忘了?这店经营不错,大平呢?”千雪依旧笑嘻嘻的说着。
尤掌柜顿了顿,愣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连忙从柜台前钻出,欣喜道:“东家,是你。”
千雪嘿嘿笑了一声,倚在柜台旁:“说正事,前些日子是不是有一位蒙着面的男人来找过我。”
尤掌柜点头应道:“东家你先回房等着,他刚出去,约摸着午时就回来了。”
说罢尤掌柜就带着千雪上了楼,一边走一边道:“东家,我一会给你取账簿,这些帐我都记着呢。”
千雪摆摆手:“我可不是来看账簿的,我还信得过你。”
千雪一步一步的跟着尤掌柜走,走到一半时,步子却顿了下来,她头偏向那间客房,又仔细听了一会。
“小姐也不知道现在在哪,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小姐啊。”
“快了,快了。”
“你总是说快了快了,这都过了多长时间了,哪有小姐的影子。”
尤掌柜一直未听见千雪说话,回头一看,见千雪一动不动的站在那,他又折回千雪身边,疑问道:“东家?怎么了?”
千雪伸手指了指那间客房:“这里是谁住的。”
尤掌柜抬头看了眼客房,又低眉想了一阵,突然一拍手:“呀,我想起来了,这住的是与那个蒙面人一起来的两个姑娘。”
一定是霜飞与香儿,她们怎么也跟了来,千雪缕了缕思绪,平定下心情,颔首道:“是我的旧识,你先去忙吧,我进去坐坐。”
尤掌柜并不多问,便离去了。
千雪轻轻推开了屋门,霜飞与香儿听见动静,还以为是三澈,两人便都站起了身往门口处看。
霜飞与香儿待看清人后,皆是一愣,千雪朝他们抿嘴一笑,许多话不用说,便都明白。
二人跑向千雪,与千雪抱在一起,香儿哭喊道:“小姐……”
就连平日拘谨的霜飞此时都落了泪,她亦是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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