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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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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前看过他满脸苍白、半死不活的样子后,才彻底将他引为了心腹,悉心栽培扶持的,——可清如应当不是那样的人才对,原来竟也不能例外吗!
  那他怎么办,若是她的心一直不在萧琅身上,萧琅纵然条件再好,他也无所畏惧;可若她心里已经开始有萧琅的一席之地了,他的胜算无疑会小上很多,他想要重获她的芳心,也势必将更难……
  韩征半晌才干巴巴的道:“我之前都是钻牛角尖,脑子犯糊涂了,才会胡说八道的。事实上,我之前便已觉得这门亲事诸多弊端了,就算萧琅最终求得了福宁长公主的同意,以福宁长公主的性子,日后岂能不加倍磨搓你的?便是届时有我为你撑腰,做婆婆的要为难儿媳,简直易如反掌,萧琅又是长公主辛辛苦苦生下来,辛辛苦苦养到这么大的,怎么可能一直站在你一边?就好比钝刀子割肉,虽不会一下就致命,却比一刀致命更痛苦十倍百倍,这样的日子,真是你想要的吗?你千万要三思。”
  施清如勾唇笑起来,“下官是与自己的丈夫过一辈子,又不是与婆婆,只要丈夫待下官好,旁的都不重要。何况,这世上哪个做儿媳的,能不受婆婆气的?便是公主郡主们,也要捧着供着自己的婆婆呢,公主郡主们都能忍的,下官自然也能忍。还是那句话,只要丈夫待下官好,那点气又算得了什么?督主阅人无数,萧大人能入您的眼,自然样样出挑,瑕不掩瑜,怎么如今下官慢慢儿想通了,您反倒又开始不看好他,否定他了,莫不是与下官又寻到了更好的夫婿人选不成?”
  本不想说这些话的,万一传到了萧琅耳朵里,那就麻烦了;也不欲这样刺激韩征的,她明明都已决定放下了,再来说这些阴阳怪气的话,不是明摆着说她还没放下,且也太小肚鸡肠了吗?
  可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都忍不住,甚至话都已经出口了,大脑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真是懊恼也来不及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心里除了懊恼,还有说不出的快感,即便知道自己这样不应该,督主并不欠她什么,不但不欠她,还对她有大恩,她依然还是压不住心里的快感。
  韩征好看的脸沉了下来,简直后悔死了自己之前的自以为是作茧自缚。
  可他更知道后悔是没有任何用,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做好当下与未来,以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真心。
  他吸了一口气,缓声道:“清如,同样的傻事,我绝不会再做第二次,所以,你不用再嘲讽我。我也可以一直等到你原谅我,愿意把你的心重新向我敞开为止,但萧琅真不是良配,你千万别因为他让人隔日给你送上绿豆汤,再因为你被打了一顿,就被他感动了,于他来说,吩咐人给你准备绿豆汤,不过只是一句话的事而已;至于他挨打,说到底也不全是因为你,而是当母亲的以为儿子会一辈子听自己的话,当儿子的则觉得自己长大了,自己的事该自己做主了,你不过只是个由头而已。”
  施清如哂笑反问:“那又如何呢?下官看到的事实的确是萧大人为了下官,被长公主狠狠打了一顿就够了,我们女人一辈子求什么?不就是求能有个心疼自己的丈夫吗?只冲这一遭,下官便觉得萧大人大可托付。所以还请督主以后不要再像今日这样,忽然出现硬要带下官走了,下官愿意以喂萧大人吃药,来聊表下官的感激与触动,亦不想萧大人误会下官与督主有什么,还望督主成全。”
  ------题外话------
  老韩头儿,醋好喝吗?略略略……


第一百三一章 看不见的暗流
  她这是在怪自己突然出现,还硬带了她出来,是在坏她的好事了?
  韩征只觉自己的心已经快要被扎成筛子了,哪哪儿都在冒血,哪哪儿都在尖锐的痛着。
  可他还怪不得施清如,也舍不得怪她。
  都是他自己一手把局面弄成了现下这样的,如今的痛苦与醋妒都是他自找的,怨得了谁?
  便是萧琅,他也情知怪不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清如这么好,哪个男人多了解一些后,又能不喜欢,不想娶回家去白头偕老,共度一生呢?
  他只能反复的说:“清如,你真的别意气用事,也别想着与我赌气,就做了错误的决定,以致越陷越深,将来后悔可就晚了。这阵子福宁长公主的心情真的非常不好,今日的事若传到她耳朵里,就算现下正是你给太后治病的关键时期,她指不定都会对你不利,她疯魔起来,是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也未必就能时时刻刻都防着她……便是我立时就能赶到,谁又能保证万无一失呢?你万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
  顿了顿,“至于我说要竭尽所能的弥补你,这程子却什么都没做,你怕是要以为我只是在糊弄你吧?真不是的,我这程子忙得实在无暇分身,等忙过了,就能让你看到我的真心与诚意了,只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不要就此彻底放弃了我……”
  越说声音越低,心里也是越说越无奈。
  韩征这程子是真的忙,还是不能为外人所知道的忙。
  因为隆庆帝病倒了,病得还不轻。
  却是万寿节当日宫里混进了南梁刺客,南梁的奸细更是早已深埋宫中等事事后被隆庆帝知道后,——这样的大事,韩征自然是不敢瞒隆庆帝的,何况萧琅也知情,他想瞒也瞒不住,惟有据实以告,等候隆庆帝降罪。
  索性隆庆帝倒是没有降罪于他,但明白了南梁的阴损打算后,隆庆帝立时又恨又气苦。
  恨的是南梁狼子野心。
  气苦的则是老天爷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个皇子,只要他能有一个儿子,那大周便有了太子,南梁便不会行此阴损招数了,因为知道纵然行刺成功,大周后继有人,也乱不起来,自然犯不着再劳神费力的做无用功。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他已经四十整了,仍然没有一儿半女,这辈子显然已注定不会有自己亲生的儿女了!
  南梁这不是专戳他的肺管子,铁了心要往他本就鲜血淋漓,常年不愈的伤口上撒盐呢?
  连斗大的字儿不识一箩筐的老农都不会干这种“打人打脸”的事,南梁简直欺人太甚!
  别看隆庆帝如今一心修仙问道,七情六欲都已看得很淡,人也越发的仙风道骨,大有不定什么时候,便会得道成仙的架势。
  可那只是看似而已,不然他也不会至今仍死死不肯过继立太子了。
  那已是他活了四十年至今,最大的心病,也是最痛的逆鳞了,当真是谁都不能摸,一摸就痛,一摸就鲜血淋漓。
  如今南梁却不但摸了,还戳了,——这岂不是意味着,不但大周上下所有臣工子民都知道他不能生,如今连南梁的上上下下,也都知道他堂堂大周皇帝,却是个连孩子都不能让女人生的男人了?!
  这个认知当晚便让隆庆帝急火攻心吐了血。
  加上他除了恨和气苦以外,还有几分后怕,万一那天晚上侥幸让南梁的刺客得了手,他岂非非死即残?
  他可远远还没活够,远远还没享受过这天下至尊的荣耀与富贵,怎么能现下就死了?他怎么也得再活四五十年的,然后在此期间,找到让自己长生不老的法子才是!
  于是吐血后不过又强撑了两日,隆庆帝便再次吐了血,彻底倒下了。
  一国之君说倒下就倒下,大周还至今国本未立,一旦这个消息传扬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当下不止隆庆帝急着要封锁消息,韩征也是一样的着急。
  隆庆帝现在可还死不得,他要是死了,国不可一日无君,不论是过继哪个宗亲家的子嗣,总归很快就会出结果,届时新帝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想要再似如今这般大权独握,可就未必现实,至少也得多付出不知道多少的心力了;
  何况一旦新帝登基,他将来便有些那么名不正言不顺了,隆庆帝曾经的所作所为,也会因为一句“死者为大”,而会被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他亦得不到应得的惩罚了,——韩征怎能任由那样的事情发生?
  遂立时外松内紧的把乾元殿全面封锁了,除了自己和几个心腹,并江院判和常太医,再没有任何人能见到隆庆帝,自然也就不知道隆庆帝的真实情况了。
  也所以,这些日子韩征几乎都待在乾元殿总领大局,偶尔回一次司礼监,都是为了令人不至怀疑隆庆帝是否已出了事。
  总算这么多日下来,隆庆帝的病情终于得到了有效控制,人也精神了不少,韩征这才可以稍稍松一口气。
  却是一口气还未及松下,就听得小杜子说施清如去了乾西五所看萧琅,他立时生出了紧迫的危机感来,带着人便忙忙赶到了乾西五所,可惜人倒是被他强行拉了出来,却明显仍不待见他、更不肯原谅他,——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施清如轻轻一笑,“下官怎么敢与督主赌气?也断不会意气用事,拿自己的一辈子和性命来开玩笑,督主尽可放心。至于下官与萧大人之间的事,还有福宁长公主会如何对付下官,就不劳督主操心了,萧大人自然会竭尽所能护住下官的。至于督主说的什么弥补,什么糊弄的,督主实在言重了,下官是哪个牌面上的人,敢当您这样说?下官真的要告退了,还请督主放行。”
  不怪都说“无欲则刚”呢,她如今对他没有任何期望了,于是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压根儿不用在意他会怎么想,又会不会生气难受,这种感觉还真是好极了!
  韩征见施清如还是对自己这般的冷淡疏离,心里满是挫败。
  但想到她之前都能坚持那么长的时间,被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了,都不曾放弃,若不是最后他实在太过分,她势必如今还在坚持……
  他不由越发放软了声调:“清如,我真的没有糊弄你,也是真的想好好弥补你,你不信晚间回去后,可以问你师父,你就说我让你问他我这些日子都在忙什么的,他肯定会告诉你,你自然也就知道,我没有糊弄你了。”
  不待施清如说话,又道:“你知道了我这些日子在忙什么,应当也就能猜到福宁长公主为什么心情那么糟糕,会那样打萧琅了。所以你真的要与萧琅保持距离了,我并不只是打翻了醋坛子,才这样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你,劝阻你,当然,我也的确打翻了醋坛子,方才看见你喂他吃药,我简直恨不能杀了他!想到他对你的觊觎,我更是悔彻心扉,但我真的是为了你好……你且先听我说,这次真不是自以为的为你好了,是真的为你好,希望你能明白。”
  隆庆帝之前病重的消息韩征虽瞒得滴水不透,福宁长公主到底是隆庆帝的胞姐,与旁人不同,又在宫里住了几十年,经营了几十年,三五日的还罢了,十日八日的,她又岂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立时便动了气。
  不是气隆庆帝病得那么重了,也没想着过继她儿子立为太子。
  而是气的隆庆帝病得那么重,竟然一直瞒着她,为了瞒她,甚至连太后也一并瞒了,到底什么意思呢?
  不就是信不过她,内心深处一直防着她吗?
  他防别的兄弟便罢了,不是一个娘生的,还一直觊觎他的皇位,他防也是理所应当。
  可她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唯一的亲姐姐,他竟然也这样防着她,简直太让她寒心了,要不是她当初鼎力相助,殚精竭虑的为他筹谋,他的江山能得来得那般顺利,他的皇位能安安稳稳的一坐便是十几年吗?
  再说她又不是无缘无故想那些有的没的,这不是他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她不想当初自己母子三人辛辛苦苦才争来的皇位,到头来却白白便宜了外人,白白为外人做了嫁衣吗?
  也就是老天爷不开眼,让她托生成了个女儿身,不然她便既嫡且长,还谋略手段样样不逊色于胞弟,那她的儿子便也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子,哪还需要她这样艰难的为他筹谋,为他忍气吞声,这个要讨好,那个要讨好的,她真是受够了!
  福宁长公主越想便越气,一连几日都是吃不下也睡不好。
  而韩征之所以能知道,却是福宁长公主终究不是个忍气吞声的性子,忍了又忍后,还是没忍住找到了隆庆帝,与他理论。
  姐弟两个一理论起来,一开始还都能压着性子,后面嗓门儿便渐渐都高了起来,话也说得越来越难听,——说到底,哪怕尊贵如皇帝与长公主,一旦吵起架来,也毫无尊贵优雅可言,与市井百姓没什么两样了。
  韩征就在外面服侍,岂能有不听到一言半语的?
  不光隆庆帝与福宁长公主理论时他听了好些去,福宁长公主拂袖而去,经过他面前时,还狠狠骂了他几句:“从来奸宦都是没有好下场的,韩厂臣别以为如今皇上宠信你,你就能蒙蔽皇上一辈子,一手遮天一辈子了,仔细将来爬得越高,就摔得越惨!”
  且隆庆帝事后也对着他抱怨了好长的时间,“说朕信不过她,防着她,怎么不想想朕为什么不告诉她?哼,她也知道只有她与朕一母同胞呢,那别人为了所谓江山社稷的传承,或是一己私利逼迫朕过继便罢了,南梁狼子野心,欺负朕膝下空虚也罢了,她竟也跟别人一样逼迫朕,可考虑过朕的心情与感受?说到底还不是为的她儿子,为的自己母子的利益,什么一母同胞的亲姐弟,弟弟再亲,难道还能亲得过自己的儿子不成?朕就不过继呢,侄儿不过继,外甥也不过继,三五年,十年八年,朕都不过继,朕倒要看看,谁敢有半句二话!”
  隆庆帝病了一场,他就算是皇帝,也首先是人,如何不渴望来自至亲的关心?
  可一来太后病着,本来也上了年纪,他不想太后担心;二来,便是不想让福宁长公主知道了,又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念头了。
  胞姐的心思他一直知道,连母后也时不时的替她敲边鼓,他也心知肚明,可他明明还活得好好儿的,年纪也还不大,谁就能保证他这辈子就生不出自己的儿子了?
  就算他真生不出了,等到他老了,快要死了时,再来图谋他的东西也不迟啊,现在就开始变着法儿的图谋,是巴不得他早些死吗?
  所以隆庆帝讨厌过继呢,不论是萧琅还是宇文皓宇文澜,在这件事上,他对他们都是一视同仁。
  更不必说要过继萧琅一个外姓人,难度只会徒增百倍了,就算萧琅从血缘上,的确跟他最亲,他私心也最喜欢这个外甥,萧琅却终究姓萧不姓宇文,大周的江山也终究是宇文家的,不是萧家的,——胞姐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好吗!
  偏偏隆庆帝一心不让想福宁长公主知道自己大病了一场的事,她竟然还是知道了,还一到乾元殿便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有关他病情龙体的事,却是只字不提;之前南梁细作混进宫里,意图行刺之事,她也是一字不说,萧琅亲自经手的事,她难道会不知道不成?
  所以这真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姐?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讨债的呢!
  隆庆帝难得絮絮叨叨的抱怨完,又安抚了韩征一回:“长公主就是那个性子,脾气一上来,连朕的面子都不给的,偏太后又心痛她,百般宠着她,朕便不念姐弟情分,光看太后的面子,也只能让着她。爱卿且别与她一般见识,你的忠心,别人或许不清楚,朕心里却是再清楚不过的,不然此番也不能只信任你一个,凡事都交给你,旁的人一律不见不信了,你只管继续安心为朕尽忠,为大周尽忠,朕自然亏待不了你。”
  显然福宁长公主骂韩征的话,他在殿内也听见了,但并没放在心上。
  韩征听得隆庆帝没有将福宁长公主的话放在心上,也就安下了心来,顺势请示隆庆帝,“要不要臣暗中清洗一下乾元殿的人?也省得回头再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又被皇上不想知道的人知道了。”
  乾元殿明明让韩征封锁得滴水不透,胞姐还是这么快便知道了自己大病一场的事,隆庆帝心里如何不明白是胞姐在乾元殿有人,而且还不只一个,甚至指不定就是他的近侍之一,乃至之几?
  若是以往,隆庆帝可能就睁一只闭一只眼,任事情这么混过去也就罢了。
  可其时他正在气头上,哪还肯当没这回事儿一般?
  直接采纳了韩征的谏言,把事情全权交给了韩征去办。
  于是也就一日不到的功夫,福宁长公主耗费了大量时间和心血,才在乾元殿安插下的几个人,便都被揪了出来,以各种理由给发作了。
  消息传到长乐殿,福宁长公主立时气得砸碎了满殿的陈设,心里也不知是该恨隆庆帝多一些,还是该恨韩征多一些好了。
  偏偏太后又病着,她也不敢去太后面前哭诉自己的委屈,让亲娘为自己做主,——胞弟已经是皇帝了,她就算长姐如母,在他面前说话,也早需得小心翼翼,斟酌再三了,就算如此,他也经常不肯听她的。
  惟有亲娘的话,他碍于母子情分也罢,碍于孝道也罢,总还能听进去几分。
  可问题是,若让亲娘跟着动气,又加重了病情,她的损失无疑会更大……
  福宁长公主正自憋屈恼火得半死之际,谁知道儿子又气她来了,不但不肯娶她相中的儿媳、奉国公府的六姑娘,竟还想迎娶韩征那个对食、贱婢狐媚子施氏为妻,简直就是疯了,——犹如火上浇油一般,福宁长公主的怒气腾地一下,就冲到了最高点。
  这才会砸破了萧琅的头不算,还又重打了他三十大板的。
  个个儿都不肯让她顺心如意,偏偏她还个个儿都只能忍着,那她打自己不听话不成器的儿子,总不用忍着,总没人敢有二话了吧?!


第一百三二章 且慢慢来
  福宁长公主打完萧琅后,因为心痛儿子,不但没有消气,反而越发火大了,简直立时三刻想拿了施清如到跟前儿,活活乱棍打死!
  可想到韩征的强势,想到她这么多年在乾元殿的苦心经营一夕便全盘覆灭了,再想到隆庆帝对韩征的信任,——都病成那样了,还只让韩征一人知晓,只留他一人服侍左右,这要是真不好了,岂不是韩征就是唯一托付后事的人选,岂不是他愿意扶持谁坐上那个最尊贵的位子,谁就能上位了?
  自然,被韩征扶上了位的新君自此也将对他感恩戴德,加倍宠信,他的权势也势必将更上一层楼,彻底达到顶峰,届时哪还有他们母子三人的容身之地!
  可凭什么啊,这江山虽是她胞弟的,却又不只是他的,是祖宗代代传下来,传到了胞弟,胞弟又得传给儿孙,子子孙孙代代传下去的,难道她就不是宇文家的子孙了,她的儿女就不是宇文家的后人了不成?
  然而想要将这不服不甘彻底抹平了,便只能忍,忍到他们母子成了事,再不用忍为止。
  于是福宁长公主哪怕快咬碎了满口的牙齿,依然忍住了没有对施清如出手。
  但施清如方才去乾西五所,还进了萧琅内室,坐在他床边给他喂药之事再传来福宁长公主耳朵里,她还能不能忍住,韩征可就说不好了。
  他知道得比旁人都多,与福宁长公主也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对她的性子还是很了解的,实在没法儿不担心。
  由来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就算他日防夜防,也总有防不住福宁长公主的时候,真让她把清如拿了去折辱甚至要了她的命,他哪怕立时让她给清如偿命,又有什么用,她一样回不来了!
  所以韩征才再四的劝施清如,除了他的确醋妒施清如竟给他喂药,态度来了个大转弯以外,主要便是这个原因了。
  可惜施清如至此仍是一脸淡淡的,“多谢督主的提点,下官信您是真为了下官好,只是下官也是这么大的人了,这又是下官的私事,下官心里自有计较,就不劳督主操心了。”
  顿了顿,“督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韩征还有千言万语想说,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但心里更清楚眼下实在不宜再继续阻拦施清如了,人都是这样,你越逼,他就越来和你对着来的,想来感情上的事,也是一样。
  他如今只能顺着她,哄着她,春风化雨的关心她,把她冷了的心一点一点再焐热回来,——这个过程显然不可能一蹴而就,他且慢慢儿来吧。
  韩征想着,总算松了口:“我没有什么话要说了,那你先回太医院去吧,只是我方才的话,你务必要记住,我真不会害你的。”
  施清如欠身一礼:“下官自然知道督主不会害下官,那下官就先告退了。”
  转身走出两步后,忽然想到某件事,忙又停住,转过了身来,“还有一件事,小杜子每日都送绿豆汤和瓜果去太医院,说是督主吩咐的,还请督主以后不必再如此了,下官实在担当不起,下官告退。”
  说完再次转过身,这次是真的走了。
  余下韩征一直看着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后,方无声的苦笑起来。
  方才小丫头忽然停下转身,他还当她是回心转意了呢,虽然明知道这不可能,但心里还是存了一丝侥幸的希望,果然她只是让他别再送东西去太医院了,可见小丫头这次是真被他伤了心了。
  不过她既不会被他的绿豆汤感动,自然也不会被萧琅的感动,连萧琅挨打的真相,等她从常太医口中得知后,也势必不会再触动,那他今日这一趟,便也不算全无收获了。
  还是那句话,且慢慢儿来吧。
  韩征遂也转身回了司礼监去。
  彼时萧琅与丹阳郡主也正说话儿,兄妹两个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尤其丹阳郡主,脸阴得简直能拧出水来了,“大哥,之前我一直站在你这一边,想着你从来没对哪个女子这般上心过,我作为你的妹妹,自然要助你得偿所愿,毕竟咱们生来便什么都不缺,要说唯一缺的,也就是一个真心相爱相知之人了,所以我不愿意你抱憾终生。可方才你也看见了,清如对你是真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甚至你因为她被打成这样儿,她也丝毫不感动,她就算再好,眼睛看不到你,心里更没有你,又有什么用?强扭的瓜可从来都不甜的,何况有韩厂臣在,你连强扭都扭不来,又何必再执迷不悟?还是趁早放弃吧!”
  这会儿再想到韩征眼里只看得见施清如一个,对她的称呼也改成了自己的‘内眷’,还不由分说把人给扯走了,他一向优雅从容,何曾有过这般粗鲁失态的时候?
  可见对清如有多在乎,而清如对他亦是一片痴心尽付,哪怕二人现下极有可能产生了误会,但她也直觉二人很快便能和好如初。
  那她大哥何必再执迷不悟,自取其辱?
  便是她,哪怕从来无人知道自己的心意,也该放下了……
  萧琅想到韩征的强势,也无比的糟心,沉声道:“施太医眼下是对我还没有男女之情,可她对韩征,你也看见了,是那么的冷淡疏离,可见二人虽不至于决裂,却也早不复从前了,那便是我的机会,所以我不会放弃,我相信只要我精诚所至,总会有金石为开那一日的!”
  丹阳郡主眉头皱成一团,“可大哥,你都被打成这样了,她也丝毫的触动都没有,拒绝起你来也是毫不客气,你确定你真能焐热她的心吧?就怕她连个焐的机会都不给你,你又何必再这样作践自己?不怪母亲生气,连我现下都忍不住生气了。”
  顿了顿,“是,我也得承认清如是真很好,长得好,医术好,性子也不错,比那些所谓大家闺秀都有意思。可比她好的女子,这京城又不是没有了,只要大哥你愿意,不说满京城了,全大周的女子都是随你挑,又何必非要作茧自缚,在一棵树上吊死呢?你就听我的,打今儿起放弃吧,啊?”
  萧琅苦笑起来,“哪有那么容易的事,说放弃就真能放弃?珑儿你还小,不知道喜欢这件事,一旦意识到了,努力过了,便势必会越来越喜欢,越来越难放下……我真做不到。”
  丹阳郡主也低头苦笑起来,她怎么会不知道?
  但她因为一开始就没抱过希望,一开始就知道不可能有结果,自然也不会失望,与大哥的情形根本不一样。
  她只能语重心长又道:“大哥,问题是你这个注定太难了啊,母亲那一关你便过不了,何况还有韩厂臣那一关,纵使你把这两关都过了,清如仍对你没意思,你又怎么样呢?所以听我的,放弃吧,我真的不想再看到我好好儿的大哥,被打成这样,伤身又伤心了。”
  说到最后,忍不住红了眼圈。
  不管是好是闹是别扭,都是人韩厂臣与清如两个人之间的事,他们兄妹硬要夹到当中去,又算什么呢?
  他们生来便尊贵,总不能因为喜欢一个人,还是注定得不到的人,便把自己的傲气与傲骨通通都给喜欢没了!
  萧琅沉默片刻,低声道:“总归我现在还做不到放弃,珑儿你就别再劝我了,我心里有数的,等回头我继续加倍的努力过了,依然不行,我自然也就放弃了,这样至少我尽过全力了,将来也不会后悔。”
  不欲再多说这个话题,忙岔开了,“倒是母亲此番动这么大的气,我这两日细想过了,除了我忤逆她,不肯遂她的意娶奉国公府的六小姐以外,应当还有其他原因,而且还是很重要的原因。偏我那日只顾着自己的事,竟没意识到,你回头去见母亲时,设法儿问一问到底是什么事,我们也这么大了,总不能再像小时那样,什么事都让母亲一个人扛,我们兄妹,尤其是我,也该替母亲分担,该承担起咱们萧家一家之主的责任来了。”
  丹阳郡主闻言,忙道:“大哥,我也觉着很不对劲儿,我前几日好似听岑嬷嬷说过一句母亲已经吃不下睡不着好些天了,再这样下去,人就要垮了啊。我问岑嬷嬷,她又说肯定是我听错了,她不是说的母亲,是说的旁人;我去问母亲,母亲也说她好好儿的,让我别担心。可母亲的气色分明很不好,扑了厚厚的粉都遮掩不住……大哥,你快好起来吧,母亲已经上了年纪,这些年也是真不容易,我们不能再气她,让她担心了。”
  萧琅半晌方低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了,你且先回去吧,我也想歇一会儿了……放心,药我一定会吃的,我不尽快好起来,如何为母亲和你遮风挡雨呢?”
  怕丹阳郡主还不信,索性当着她的面儿,捏着鼻子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后,方皱着眉头道:“这下总可以了吧?”
  丹阳郡主脸上这才有了笑,道:“自然可以了。”
  一面递了蜜饯给萧琅。
  待萧琅吃毕漱了口,又吩咐了一通服侍的人务必经心后,才带着人回了长乐殿去。
  余下萧琅确定妹妹已经走了,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一拳捶在了床沿上。
  施太医说喜欢一个人,谁说一定就要有结果,可若不能有结果,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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