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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疆-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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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长,烟火信号弹哑火了!”年青的新兵用颤抖的手将五枚管装信号弹交给了张来福,张来福转身对年青的新兵道:“你和林阿丙立即回营报信,就说洋人打过来了,天黑不清楚洋人的兵力,但是海面上的舰船绝对不少于二十艘。”
“那你怎么办?”林阿丙目不转睛的望着张来福。
张来福深深地吸了口气道:“我是哨长,信号管哑火这事如果我们三个都回去就说不明白了,报信也会变成临阵脱逃的,我留下死扛,这样你们才会没事!”
年青的新兵几乎哭出了声音,张来福看了一眼林阿丙道:“别象个娘们一样,让老子心烦,把子弹给我留下来,能顶一会是一会。”
林阿丙和新兵消失在了夜幕之中,张来福迅速的浇灭了篝火,将步枪上膛后,嘴里咬上一排子弹,从一块岩石的后面探了探头。
洋鬼子竟然穿的是蓝白相间的军服,无疑成了相当不错的靶子,他们脚下的皮靴在攀爬的时候发出很大的响声,但是行为却又鬼鬼祟祟的好似偷袭?
这帮猪脑袋!张来福将准星对准缺口,将走在中间的一名拿着指挥刀带着白色哭丧帽的洋人套了进去,食指微微一动,砰叽!一声沉闷的枪声。
一名法军中尉的脑盖被掀开了,代表着军官身份的白色立桶帽翻滚着掉下了山,正在攀爬的法军在夜里哪里能够发现射击点,于是都在紧张的观望。
张来福原来就是猎手,靠打野鸭子补贴生活,后来流落广州一场大病差点没要了他的命,多亏林阿丙的老娘好心救了他,所以他无论到哪里都带着林阿丙,甚至包括当兵吃饷也一样。
张来福转身换了个地方,又是一枪,一名法军应声倒地,反复几次,法军终于发现了他的位置,法军一轮射击打得沙石横飞,把张来福的脸都崩出了几个口子,随即换了子弹的张来福立身而出,对着正挺立身子填装火药和弹丸的法军开火射击。
每一声枪响就有一名法军倒下,当张来福连续推弹上膛击倒三名法军之后,正准备上弹进行第四次射击,法军几乎全部完成了装药,纷纷按下机头填装雷汞。
张来福急忙缩回了身子,砰、砰、砰砰!大约十几声枪响,显然法国人一改之前的惊慌,分队实施火力压制。
法国人越来越近了,而张来福每次试图还击,都遭到对方的压制,一时间情况变得危急起来。
正在这时,砰叽!一声特殊的枪声后。
啊!一名法国士兵捂着脖子哀嚎着倒地,鲜血从他的手指缝中喷射而出。
张来福回头一看,在距离他不远处,林阿丙正在操枪射击,于是他也起身还击!
艾迪上尉损失了包括两名军官在内的十三个人,艾迪上尉决定在没摸清敌人虚实之前暂时停止行动。
当他们刚刚退下,舰船方向打来灯火信号,普林顿·阿瑟上将和参谋长米切尔少将都在关注这场战斗!要求先头连立尽快束战斗。
艾迪上尉这次没有了顾虑,同样更没有了退路,退下来的一百二十六个人一窝蜂般的冲了上去。
挥舞着指挥刀的艾迪上尉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带头冲在最前面,后面的士兵也都纷纷低吼着奋力攀爬,他们非常清楚,山顶的敌人不多,只要攻上去就等于结束了战斗。
第一百一十章 同生共死
张来福用极其复杂的目光瞪了一眼林阿丙怒道:“你给老子滚蛋!”
林阿丙则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道:“林大人说了,同袍当同进同退,同生共死!”
张来福的眼睛一红道:“傻兄弟,你死了谁照顾老娘妻儿?”
林阿丙微微一愣道:“大伙要是都顾忌这些,等洋人进了城,家一样保不住,希望林大人的抚恤银子能说话算话!”
张来福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好样的,是条汉子!下辈子我们做亲兄弟!”
林阿丙则嘿嘿一笑道:“不干,咱娘说了你什么都好,就是长的丑了点!”
张来福……
上刺刀!张来福大吼一声,杀啊!林阿丙跟随着张来福冲了出去!两个略显单薄的身影在启明星的映衬下,义无反顾的冲向法军。
艾迪上尉目瞪口呆的望着两名疯子扑向自己,那似乎闪着寒光的刺刀是那样的近?枪声是那样的飘忽不定?他甚至看到了对方身上中弹迸溅出的血花?
战斗很快结束了,在徐徐的海风下,普林顿·阿瑟上将和米切尔少将走在沙滩上,十六具法军的尸体一列排开,里面包括了艾迪上尉,他的胸口被捅了个大窟窿,两名清国士兵的遗体也摆放在一旁,他们使用过的武器被递到了普林顿·阿瑟上将和米切尔少将的手中。
普林顿·阿瑟上将对陆军的武器型号并不了解,但是米切尔少将却非常精通,米切尔少将翻看了一遍之后,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这很像是普鲁士人的东西,造价昂贵工艺复杂,我们只有参加克里米亚战争的近卫军团才装备了类似的这种武器,好像没有这种枪做工细致。”
米切尔少将反反复复的查看着缴获的步枪和弹药,试图在里面找出什么倪端来,他很不愿意承认清国陆军使用的武器比法国陆军先进,而普林顿·阿瑟上将则坦言道:“在好的武器也要依靠人来使用,如果是我们的士兵在完成了警戒任务后,他们会怎么样?”
米切尔少将毫不犹豫回答道:“当然是撤退了!”
普林顿·阿瑟上将慎重的点了点头道:“可是这两名清国的士兵却留下和我们进行了一场必死无疑的战斗,如果你还认为清国军队还是停留在1840年状态的话,我们恐怕就要步英国人的后尘了。”
米切尔少将点了点头道:“让英国人接受点教训也是好的,没有军队就等于没有话语权,现在我们无论在陆军数量还是舰队规模上,都要远远的超越英国人,相信这次双方如何联合作战,指挥权的争夺一定会更精彩!”
接到了战报示警的鹏城已经开始全面戒备,徐大伟站在鹏城的城头,他手下现在有四个齐装满员的营头,枪弹还算充足,手榴弹也有一批,最新从旧港运来的什么迫击炮整整三十门全部囤积在鹏城,连同炮营的四百人,现在他手上有足足二千四百人,扼守鹏城可谓信心十足。
不过根据回来报信的新兵所言,登岸的洋鬼子和后面的舰船数量,徐大伟推测此番来犯的洋人不会少于五千人,在加上之前林大人给自己的暗示,徐大伟知道恐怕此番一时半会是不会有什么增援了,自己要做好同这城所同生共死的准备了。
二万法军的部队用了几乎一天的时间才全部登陆后,第二天清晨,法军开始缓缓向大鹏城所压迫而来,有言道人过一万铺天盖地,万人的队伍徐大伟自然见过,但是面对二万多几乎武装到了牙齿的洋毛子?徐大伟心中有些忐忑。
回身望着自己下属的兵,徐大伟嘿嘿一笑道:“大家不用惊慌,林大人既然安排我们固守必然是有了万全之计了,之前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五千英夷,现在二万法兰西洋毛子何足道哉!”
徐大伟手下的一个营头的千总元宏望着法军长长的行军队列惊叹道:“我的天妈啊!老子发达了!”
徐大伟瞪了一眼口不择言的元宏,生怕他说出什么影响士气的话来,毕竟大家心里都非常害怕,二千对二万?只要不是傻子就都明白其中的含义。
但是元宏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一般?自顾道:“咱们剿匪的时候一个人头算五两银子,头目十两,匪首一百两!今个城外这么多洋毛子,随便开一枪都能放到一个,等打完仗咱们林大人还不得心疼的掉眼泪啊?”
元宏的话让原本被包围有些惊慌的兵勇们立即平静了下来,对于一个生理健全正常的男人来说,权利、金钱、女人永远是最有吸引力的东西。
徐大伟满意的看了一眼元宏,随即道:“都给爷打起精神来,吃林大人的饷,打胜了有赏银,伤了有伤金,残了有荣军农场,死了有抚恤金,背靠着几十万父老乡亲,咱们水师不是八旗,不是绿营,更不是团练军,咱们可丢不起那个人,谁要是怕了熊了,痛快的现在给老子脱了这身军皮滚蛋。”
兵勇们开始热切的小声讨论起来,林海疆的大方慷慨是有目共睹的,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这句话在南洋水师已然是不适用了,在南洋水师当兵眼下在广州城可是件荣耀的事,林大人的兵可不是什么人都当得了的,换句话说想吃林大人的军饷你得有本事。
广州街头的童谣都唱道:扛洋枪、吃肉包、饷银养全家,爹娘乐哈哈!
童谣代表的就是民心,也就是老百姓的认可,几乎所有水师兵勇都有一种自豪感和优越感,今天似乎将要轮到他们捍卫这种优越感了,一想到以往阵亡的那些兄弟的家人都得到了妥善的照顾,战死似乎也变得并不可怕了。
普林顿·阿瑟上将收起了望远镜对身旁的米切尔少将询问道:“你认为那些野蛮的鞭挞人会投降吗?”
米切尔少将顿时做了一个无奈的表现道:“阁下,恐怕不会,起码在我们给他们点厉害之前,他们是不会投降的。”
普林顿·阿瑟上将若有所思的指着鹏城那不高但是显得很结实的城墙道:“这里至多只能容纳二个步兵团,该死的鞭挞人的智慧,他们的堡垒选择在了这个狭窄的正面,除了用大炮轰开城墙强攻之外,我想不到什么好点子。”
米切尔少将用眼睛斜了一下站在一旁同样显得聚精会神的陆军中将马盖先,面无表情的马盖先沉声点了点头道:“阁下,正如您所说的,确实没有好办法。”
普林顿·阿瑟上将非常满意的挥舞了一下马鞭道:“我希望能在城里喝下午茶,我的中将先生。”
“会如您所愿的!”马盖先的态度让普林顿·阿瑟上将显得很享受。
不过一会工夫,普林顿·阿瑟上将在几里外的山坡上支起了帐篷,仆人将浓香的咖啡端上,一旁几只猎狗在不时吠叫。
米切尔少将望了一眼马盖先道:“你为什么不劝阻阁下?你才是陆军最高指挥官!”
马盖先头也不回道:“请你不要忘记,普林顿·阿瑟上将阁下是总指挥!”
坐镇广州城的林海疆此刻手中还有大约七千兵力,其余的兵力全部驻扎于各个炮台,身为广东水师提督,守土之责理当自然。
法国人的出现让已经乱了套的历史已经失去了原有轨迹,作为之前蝴蝶效应的受益者,林海疆此刻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受害者,他之所以不敢调兵的主要原因就是根据旧港方面的可靠情报,英国人的援军似乎已经上路了。
在这种时候,林海疆就要更好的掌握好为数不多的预备队,如此大规模的交战加上法国人的介入,林海疆可以肯定第二次鸦片战争已经算是正式爆发了。
在不清楚法国投入的兵力和动机以及战略目的之前,林海疆无法救援鹏城,至于大清朝廷方面的反应和对策,林海疆只期望所谓的朝廷不要拖自己的后腿就好了。
抵御外辱本来应该是国家的行为,但是此刻却变成了个人的事情?对于这一点叶名琛也是万分无奈,朝廷的一干人等已经摆明了态度不想担干系,这仗打赢打不赢恐怕自己和林海疆都没好果子吃,不同的是打赢了能死得好看些,打不赢死得难看些罢了。
坐在叶名琛一旁的柏贵见叶名琛愁眉不展,于是询问道:“听说法兰西的几万人从大亚湾上了岸?一路烧杀抢掠,现在兵困大鹏城所?”
叶名琛微微点了点头,柏贵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紧张的询问道:“那南澳总兵哪里和朝廷是什么章程?”
叶名琛冷笑一下道:“都言这兵事如火势,现在这个情况下,朝廷那边就不要指望了!南澳那边跑得连兵营都空了,不知道那些该死的到底吃了多少的空饷,现在恐怕皇上也是不肯担这干系哦!日后拿我等的脑袋去和洋人讲和的也是大有人在的。”
这时,一名七品书吏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道:“大人,户部的库令!全部银两立即押解入京!”
“什么?”叶名琛和柏贵同时从座椅上弹了起来,柏贵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才对叶名琛道:“哪有这个时候抽调藩库的?这库令分明就是旨意,盖得是军机处的行印。”
叶名琛缓缓的叹了口气道:“自古打仗无非是打得兵饷粮草,这釜底抽薪之计也过于歹毒了!即便咱们大胜洋人,这开仗所耗粮饷械弹一关也定难过啊!怎么办?”
柏贵深深的吸了口气道:“上书房、军机处的行印就等于是旨意,违者就是抗旨,是要株连三族的啊!唯今之计你我先筹集些饷银,万万不能让水师垮了,就是变卖家产也要挺过这一关再说。”
叶名琛点了点头道:“这是朝中有人想至我们于死地啊!”
“置之死地而后生!”柏贵用指头弹了弹茶杯盖子。
叶名琛立即派人将藩库银子即刻押往京城的事情密报了林海疆,并嘱咐林海疆稳住阵脚,银子的事情他们想办法,林海疆一早做了完全准备,他还真没指望藩库的银子,原本抱着多多益善的心态,看来是有人在背后偷偷下了黑手。
在鹏城外,已然是硝烟滚滚,徐大伟利用鹏城地区狭窄的地形和普鲁士1855式击针式步枪优越的性能,连续打退法军的三次进攻,排着整齐队伍的法军可谓是一等一的好靶子。
三次进攻法军被撂倒了二千余人,法兰西共和国陆军第二十一步兵被彻底打残了,使用预制弹头技术的鹏城守军发射的子弹让法军的军医十分空闲。对于所谓“霹雳弹”如此惊人的效果,徐大伟无比震惊,更对这种子弹的研究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之所以装备后世的枪弹恶魔达姆弹,林海疆最初不过是一时好奇,因为历史上的达姆弹出现于1897年,由兵工厂军方总监克莱上尉设计研制而成,他把7。7毫米枪弹去掉尖端被甲,裸露出铅心,就成了威名赫赫的达姆弹。
将弹头的尖端被甲去掉,露出铅心,当达姆弹射入人体后,铅心由于惯性作用从被甲内涌出,被压扁成蘑菇状,被甲发生扩张或破裂,迅速释放能量,扩大创伤出口,使弹头具有类似爆炸弹头的致伤效果。
进入人体内部的弹头严重发生形变乃至破裂,导致人体组织出现喇叭状或葫芦状空腔,创伤面积是弹丸截面积的上百倍,在被命中时出现口径十几倍甚至更大瞬间空腔,对人体的血液循环系统产生巨大的压力。更令伤者痛苦的是,如果弹丸的碎片遗留在身体内部,那么就可能会造成铅中毒,即使侥幸碎片遗留在身体内部比较少,但是破碎的巨大伤口极难愈和,容易造成感染。
1899年海牙公约的第三项声明《禁用入身变形枪弹的声明》,明文禁止“进入人体后易于膨胀或变扁的弹头”,而当时中国的代表清朝政府亦是签署国之一。
林海疆并没有见过真正的达姆弹,他只不过是好奇,一种子弹仅仅出现不足2年就被全世界认可并且禁止,他将达姆弹的构思非常不负责任的交给普鲁士人,说是中国明朝的一个火器制造者的发明,名为霹雳弹!
普鲁士人提供了一大批这样的子弹,林海疆本着不负责到底的精神,准备全部拨发下去,但是这个计划还没来的及实施,大鹏就被法军所围困。
法军十分荣幸的成为了达姆弹的第一个受害者!
马盖先在连续检查了十几具血肉横飞的尸体后,征战多年的他被这种血腥的场面深深的刺激到了,枪弹竟然在人体上翻滚造成了如此大的破坏,一名外科医生惊叹不已,全然不顾尸体流了一地的肠子内脏,在翻开子弹对器官的破坏。
一个小洞进去,竟然拳头大的窟窿出去?这是魔鬼的武器吗?仅仅三个小时,十分之一的损失,如果是在克里米亚马盖先能够接受,但是面对被称为愚昧落后,只会用弓箭的鞭挞人,马盖先实在无法接受。
愚昧落后的鞭挞人竟然使用甚至比福林德步枪还要先进的步枪?这个世界难道颠倒过来了吗?
马盖先这才知道在此之前的前哨战中,已经缴获了鞭挞人的步枪,但是如此重要的情报竟然没有人告诉自己?
马盖先气冲冲的找到了普林顿·阿瑟上将,结果普林顿·阿瑟上将先声夺人,训斥马盖先指挥不利,部队竟然在步枪射程之外就垮掉队形被迫退了回来。
马盖先冷漠的望着普林顿·阿瑟上将一字一言道:“我们是在自己步枪射程之外被击溃的,阁下难道不想说点什么吗?”
普林顿·阿瑟上将顿时微微一愣,随后满不在乎道:“你是陆军指挥,这种事情不应该我这个海军上将操心吧?”
对于推卸责任的普林顿·阿瑟上将,马盖先毫无怒意竟然微微一笑道:“阁下,我记住您的话了!”
马盖先立即改换了进攻方式,先使用炮兵集中轰击城墙碉楼所在位置,然后以炮火推进掩护步兵以散兵线快速推进。
打得十分顺手的徐大伟见法国人调整了战术,猛轰城楼边的碉楼,顿时心中一惊,别人不知道,他非常清楚碉楼所在的位置恰恰是城墙最为薄弱的地方,很显然对方有对土木建筑十分了解之人。
徐大伟哪里知道,马盖先在克里米亚战争中,先后指挥部队攻陷了超过50座的城堡和要塞,鹏城在马盖先的眼中几乎是如履平地一般。
轰轰的炮声夹杂着肆意横飞的碎石,几名兵勇连同他们的步枪被炸上了天空,甚至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徐大伟冒险趴在城头,法军的步枪确实不行,但是火炮却是完完全全青铜置退架式的后膛炮,发射的都是开花弹。
鹏城内部其实并不大,几乎整个城都处于法军的炮火打击之下,徐大伟的优势转瞬消失,不过徐大伟清楚,法国人是从海上来的,他们的补给决定了这样猛烈的炮火无法持久。
第一百一十一章 鹏城血战
1856年10月10日!鹏城正门的碉楼在法军的连续炮击中垮塌了下去,在肆意弥漫的尘土和轰鸣声中,二个团的法军高呼着皇帝陛下万岁端着步枪冲向突破口。
而在城内一个营头的兵勇在元宏的带领下,同样向破口飞奔,在突破口上,中法两国士兵操着对方无法听懂得语言在嚎叫在对骂,枪声、呼喊声、惨叫声参杂在一起,在刺刀与刺刀的碰撞中,不可一世的法兰西军人才意识到他们到底遇见了一群什么样的对手?
每一秒都有人捂着伤口倒下,步枪、枪托、刺刀、大砍刀、城墙砖,以及一切可以利用当做武器的东西,法军一排排的填进去。
让法国人无比震惊的是他们的对手好似会变魔术一般,飞刀?小铁棍?铁拳套?手刺?等等层出不穷。
元宏所带的这个营头都是多少会些功夫的,单兵肉搏战斗力可以说在整个南洋水师内能排进前三名的营头。
残肢断臂,流淌的鲜血和正在迸溅的血液相互交融,法国人的血,中国人的血,交流在一起竟然是同样的味道和颜色?
身穿着蓝白色军服的法兰西军人最终无法忍受突破口处血腥的搏杀,开始仓惶撤退了!
站在后阵的马盖先慢慢的放下望远镜,现在的破口已经被两军的尸体垒起快要填满了,除非用火炮将尸墙轰开,否则这个突破口已经不具备任何意义了。
用大炮轰击己方士兵的尸体?或者在士兵进攻过程中开炮?马盖先不认为自己已经疯了,那种行为已经不是什么绅士行为了,而是野兽的行为,歇斯里地的变态和疯狂。
持续了十几分钟的肉搏战让法军再度损失了超过一千五百人,而元宏得一个营头在两翼的掩护下死拼硬顶,结果五百人只有不足百人是自己能够站起来的,战况之惨烈让生还者心有余悸。
连续两次调整战术,马盖先对于面前小城内的鞭挞勇士产生了一种悠然的敬佩之情,明明已经被完全包围,但是依然拼死抵抗?这应该是地域文化不同的影响吧?马盖先作为一名职业军人业余的地理文化学家,对于神秘的东方世界,他怀有极大的好奇心。
在普林顿·阿瑟上将的帐篷内,马盖先直言不讳的告诉普林顿·阿瑟上将,你的晚餐还是在帐篷里面吃吧!原因是鞭挞人先进的武器和悍不畏死的精神,马盖先准备明天清晨在尝试一次进攻,如果进攻不顺利的话,马盖先将考虑把进攻改为围困。
普林顿·阿瑟上将对马盖先的安排给予了认可,这次惊心动魄的战斗普林顿·阿瑟上将完完全全的看在了眼中,所以他在米切尔少将的劝说下同意了马盖先的战术安排,毕竟那些牺牲的也都是法兰西共和国的士兵。
清晨,休整了一夜的法军换上了两个精锐步兵团,在炮火的掩护下以散兵线的梯次行进队形缓缓逼近鹏程,经过了昨晚一夜的对射,徐大伟才意识到己方的弹药库存似乎并不能允许他肆意的浪费。
而自己的火炮明显没有法军的射程远,对处于散兵线的法军来说即便开炮恐怕效果也不大,而且很容易成为法军的目标被摧毁。
法军的进攻在即,元宏突然找到了徐大伟,一脸严肃的表情道:“大人,这一阵还交给卑职的营头吧!大人以炮火为卑职压阵。”
徐大伟头也不回道:“你的营头昨天打得很好,但是已经不足一百人了,今天换别的营头!我广东水师焉有弱旅?”
一旁的三个千总见元宏大肆抢攻功,也都把脸色沉了下来,众所周知林大人对战功赏赐规格最高,每次打海盗,尤其是打洋鬼子的海盗,都比打中国海盗奖赏要高一格,这次打的是洋毛子的正规军,赏赐能低得了?
元宏却丝毫不为所动道:“请大人成全!以炮火为卑职压阵!”
徐大伟突然反过味来惊讶道:“你难道想那么干?向自己弟兄开炮,你可是陷我与不义?让我被天打雷轰不得好死?”
元宏面无表情道:“林大人让我们固守鹏城,昨天洋毛子只攻了一个下午,就打残了我的营头,现在我四百弟兄的身体已经成为了这城防的一部分,这仗还要打几天?恐怕谁也说不准,外面的洋毛子最少有二万多号!我们怎么守?”
徐大伟脸色一冷道:“我定与城共存亡!”
元宏不动声色道:“死简单,但是林大人部署我们守城牵制洋毛子的任务怎么办?我们死是小,影响了大人的全盘计划,我等万死啊!”
另外三个千总也张红着脸憋了一口气道:“我等愿替元大人先往!”
徐大伟深深的吸口了气道:“你等还有什么要托付之事?但有我徐某人一息尚存,竭力给诸位一个交代!”
元宏一拱手道:“谢大人成全,有言道富贵险中求,今次如若侥幸不死定在鹏城给守城的将士立碑刻传!”
一百只粗瓷碗倒满了烈烈的回锅烧,徐大伟高高举起酒碗道:“今儿这碗酒给诸位弟兄壮个声色,诸位先走一步,扬我广东水师军威!”
“谢大人!”一百名精壮的汉子脱光了膀子,其中六十人要别柯尔特转轮手枪,手持大刀,刀柄下的红绸子迎风飘动。
另外四十人则是胸前背后各挂了一对坛子,坛子里面装得是炮药和铅丸!一阵阵肃杀之气飘荡在城内。
一些兵勇虽然也在微微发抖,或是眼中流露出不舍得目光,但是没有一个人退却,因为是人都要讲个良心,林大人如此厚待,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真在这个节骨眼上放了熊,恐怕这一辈子都再也抬不起头了,男人有的时候为的就是这么口气!
老百姓有的时候就是如此的简单,你对他们好,他们就会对你好,你真心实意的对待他们,给他们谋取福利,他们就会为你结草衔环。
马盖先看了看怀表,又看了看太阳!昨天的炮兵密集压制射击已经消耗了过多的炮弹,如果在一个小小的城所都要消耗一半以上的炮弹的话,那么广州他们也就不需要在去了。
马盖先缓缓的合上怀表,摸了摸自己最为得意的胡须,通过昨天的战斗,他已经将一切的轻视心理都收了起来,将清国的军队认真的当成一个值得重视并且顽强可怕的对手来对待。
此刻马盖先最恨的就是英国人,那帮愚蠢的混蛋竟然说清国军队不堪一击?作为报应英国人损失了几乎全部他们可以损失的陆军。
站在马盖先身旁的马丁·格多斯上校在等候他的炮击命令,马盖先在深深的吸了口气后,点了点头示意开始,这次马盖先找到了一个曾经参与修建鹏城的老工匠,十两银子,他就知道了鹏城城防的最大弱点所在,望着美滋滋拿着银子离开的老工匠,马盖先也一种莫名其妙的悲哀。
轰轰的炮声让徐大伟的神经猛的一紧,显然法国人变换了主攻的方向!让他很郁闷的是法国人似乎十分清楚鹏城的城墙弱点所在?
在连续的炮击下,中央藏兵洞所在地段出现了三十多米的崩坍地段,对于炮兵的成果马盖先非常满意,他以一个团的兵力在原有破口方向进攻进行牵制,然后以二个团的兵力进攻这个新突破口,相比起之前的那个仅仅十米宽的突破口,这个宽达三十米的突破口似乎更加容易攻陷。
城墙竟然崩坍了如此的长度,无论是徐大伟还元宏,这已经大大的超出了他们的预计,城内的三十门博维斯六磅炮已经填装了散弹炮筒。
“弟兄们!杀洋毛子啊!”元宏振臂一呼,第一个杀了出去!
在突破口上,法军少校史莱德·奥马挥舞着纤细的指挥刀砍向元宏,一枪击毙一名法军的元宏随手鬼头大刀一挥,史莱德·奥马的指挥刀断成了两截,当元宏再次举起刀的时候,劈倒得却是一名端着步枪的士兵?
而那个之前很勇猛的头顶插着鸡毛的家伙竟然跑出了几十米远?本来以为能杀个够个的元宏顿时为之气结。
鲜血在不停的迸溅,绝望中的兵勇们奋力的砍杀着犹如蚂蚁一般众多的敌人,无奈敌众我寡。
几十名士兵有如海涛中的礁石一般,但是礁石很快被海浪所吞没,徐大伟在望远镜中望见大批的法军蜂拥而入,一身是血的元宏拼命挥舞着残破的旗子,似乎在大喊什么!
“兄弟,我对不起你了!开炮!”徐大伟跪在地上双木赤红大吼道!
望着突破口上浑身是血的一名清国军人在摇晃军旗?马盖先突然打了一个冷战?一种非常不好的念头浮现起来!
站在更远处还在为了不能在城中过夜而纠结的普林顿·阿瑟上将则轻松的对米切尔少将道:“孩子们最终还是战胜了鞭挞人,要知道,鞭挞人的战斗力并不弱于我们的步兵。”
米切尔少将接言道:“可惜他们的海军只能驾驶洗澡盆子在水池里面玩水!”
哈哈哈哈哈!两人会心的放纵大笑,轰!轰!
一阵密集的炮声打断了两人的笑声,普林顿·阿瑟上将迷惑的重新拿起望远镜自言自语道:“这是那个白痴在浪费炮弹?如果击中了进攻部队,那将会成为本年最大的笑话。”
马盖先握着望远镜的手已经苍白紧绷了,他非常清楚刚刚的炮击是来自城内的,很显然部队进攻的态势为之一顿。
“勇敢的小伙子们不要停,继续冲,只要在冲一下敌人就垮了!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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