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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疆-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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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名琛嘿嘿一笑道:“前段儿林海疆和我聊,这英吉利国想要打战,非得什么国会研究通过,女皇宣战,在调兵遣将来咱们这,少说一年以上的工夫,别被他吓唬着了,以前咱们有事求见他们的时候你都忘记了?闭门羹你老兄恐怕也没少吃吧?”
柏贵老脸一红,鼻子一哼道:“这些好无礼义廉耻的洋毛子,竟然还称自己的文明人?他们的所谓文明就是穿上了衣服有了遮羞布?比起咱们煌煌几千载差得太远了。”
叶名琛嘿嘿一笑道:“这事要是让林海疆那兔崽子给你龌龊一下,保证乐翻你!”
这时戈什哈又返回道:“起禀大人,那包令说今天见不到您他就要上奏朝廷了!说咱们妄动兵戈。”
“放他娘的屁!”叶名琛猛的一拍桌子,将面前的戈什哈吓了一大跳,叶名琛来回踱步道:“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他们想打就打?想停就停?又想搞缓兵之计?我呸!”
“说我不在家,今天谁也不见!”叶名琛一挥手戈什哈一路小跑消失在花园的井门处。
这个戈什哈急冲冲的跑到正门,气还没喘匀,就大声对大门外的包令道:“我家大人说他不在家,今天谁也不见!”
包令现在也搞不清楚了,这叶名琛到底在不在?这汉语还真是复杂,包令有点后悔自己托大来得匆忙,竟然忘了带通译,不过叶名琛不怕自己的威胁,他到时头一次遇见,以往他一说要上奏他们的朝廷,清国的官员都吓得魂不附体,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
第一百零八章 战云压城
处处碰壁的包令已经有所意识到了,今时今日的两广大清官员似乎在本质上已经发生了一种变化?他们似乎无形中多了一种倚仗?或者说是自信更为恰当。
无奈之下包令只好返回租界,已经关闭了大门的租界此刻弥漫着一股凄凉绝望的气息,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惊慌和恐惧,包令甚至看到几个印度巡捕在街角换上中国人的小褂,整得不伦不类异常可笑。
可是现在包令可是笑不出来了!站在教堂钟楼上的他清楚地看见围城的城头上那些无精打采的英军,已经城外包围他们的广东水师部队。
包令此刻已经彻底的抓狂了,现在他的手中没有一兵一卒可以使用,从印度调兵?或者从本土求援?都是远水不解近渴的办法。
如果雷斯少将、额尔金等人和那五千人的部队全军覆灭,那么他的总领全权驻华代表一职位就算干到头,等待他的将是苏格兰阴冷的农庄渡此残生,包令深深地吸了口气,立即命令马车准备,他要再次拜访之前一直被他轻视的两广总督叶名琛。
等叶名琛会见包令的时候已经是二天后的中午了,心急如焚的包令这两天来焦躁不安,浑身好似脱力一般,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往日梳得油光的头发此刻如同一窝杂草,黑黑的眼圈内布满血丝的眼睛似乎有些木讷。
不过相比围城内的雷斯少将,包令算是好多了,饥渴难忍的雷斯少将颓废的坐在墙角,在野不顾及他的白色礼服马裤了,红色的军装上满是泥土,嘴唇干裂几乎说不出话的维特上校蹲在一旁无神的望着天空,现在他们最渴望的就是老天爷给下上一场大雨。
唯一的三匹马昨天就被杀掉了,几千名士兵差点发生了哄抢,几名维护秩序的军官被当场打死,如果不是外面还有清国的军队包围,相信这次混乱将会直接转变为哗变。
人不吃饭也许还能坚持几天,但是如果不喝水,恐怕连三天都坚持不了!对于清国军队恶毒卑鄙的手段,雷斯少将、额尔金、维特上校等人早就没了声讨的力气了。
他们已经是大英帝国在远东唯一的军队了,军事解救恐怕是来不急了,距离这里最近的陆军部队在新加坡,现在他们唯一期望的是包令那张能将死人说活的嘴,既然军事无法解决,那么就只能依靠外交了。
其实众人心里都明镜一般,只要对方招降,他们就会立即毫不犹豫的投降,但是关键问题是对方竟然迟迟不来招降?几次突围才打开大门就被对方已阵炮火轰了回来,难道清国人真的想活活困死这支大英帝国的陆军部队?
在两广府内,面对焦急不堪的包令,叶名琛拿出了大清官员的最高境界,太极推手,先是来了个一问三不知,谁后有故作惊讶,然后又义愤填膺,最后对包令表示此事不关兄弟我任何事情啊?这南洋水师归朝廷管,要么您去上奏朝廷吧!
包令一见叶名琛一副煮不熟咬不烂的架势只好去寻那南洋水师提督林海疆,包令可以肯定一切的关键都在这个水师提督身上,救兵如救火,他现在就是被围困军队唯一的救兵了。
包令离开之后,叶名琛立即将准备好的报捷则子交给督标统领道:“恭请圣安!广州报捷!”
扎!督标统领打了一个标准的马下千,双手捧着密奏匣小步快跑离去,这边叶名琛也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望着窗外天边的彩霞,叶名琛自言自语叨咕道:“林海疆啊!林海疆!老夫此次可是要陪着你一起捅破了天啊!担待不担待就全看皇上了哦!”
包令在前往林海疆城内宅子之前先同法国领事辛普森进行了会面,包令知道法国在越南还有二万陆军还规模不次于英国远东舰队的一支舰队,由普林顿·阿瑟上将指挥,而且法国在克里米亚还有近八万陆军尚未撤退,如果让法国人也卷进来……
让包令非常意外的是辛普森见面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他要不要法军的协助?辛普森见包令一副倒霉孩子的摸样,在联想起这位意气风发的英国佬也终于吃了大憋,顿时洋洋自得道:“普林顿·阿瑟上将指挥的远东分舰队已经七千名士兵还有二天就会抵达广东外海!”
包令激动得一时没明白过来辛普森的意思,辛普森则微笑道:“在克里米亚我们是朋友,是盟友,在这里依然还是!我们不能在强盗闯入朋友花园的时候还袖手旁观。”
这下包令终于明白了,原来法国人也是要从大清国身上开销克里米亚的军费了!加上之前俄国人包那维列夫的暗示,包令的心终于稳了下来,他不在是孤军奋战了。
躲在自己家里等着英国人上门的林海疆竟然没等到包令或者其代表的到来?林海疆心里竟然有了一丝忐忑?
作为一个所谓的穿越者,他最大的优势就是掌握熟知的历史,而他自己却同时也在不断的破坏他最大的优势,现在这项优势正在逐渐减弱,英法在克里米亚战争之中发动对清国的战争可以非常简单的理解为寻找一个军费支出买单者。
而南京条约在1854年已经期满,英国人等于失去了一大块来自东方的固定收入,所以历史上英国人因为亚罗号事件制造了第二次鸦片战争的借口,不过亚罗号已经被林海疆提前解决了。
林海疆万万没想到的是英国人竟然蛮横的对两广督司衙门的巡检船开火,看来想要避免同英法交战是根本不可能的,这些个处心积虑的狗强盗已经磨快了刀,就等着随便找烂借口就动手了。
林海疆之前刻意的查阅了一下档存,从1840年到1855年间,广西至少发生了二十几次教案,法国神甫死伤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所以法国人的加入也是定局之事,现在林海疆所关心的则是该死的法国人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加入战圈?
现在是1856年的10月7日,历史上10月23日,英军开始行动,三天之内,连占虎门口内各炮台。27日,英舰炮轰广州城。29日,英军攻入城内,抢掠广州督署后退出。12月,洋行夷馆被毁,尽成灰烬。一艘自广州开往香港的英国邮船遭劫。1857年1月,英军焚烧洋行附近民宅数千家,后因兵力不足,为等待援军而退出珠江内河。
可以说这是一场被英法联军掌握了主动权和频率的战斗,如同牛皮糖般的战事竟然拖延了三年之久?清政府竟然没有集中优势部队对分批而来的英法联军分而歼之?让敌人十分悠然集结起了一支规模尚可的远征军。
从英国本土调派舰队、从最近的克里米亚调集陆军,法国则从越南调派舰队和陆军,或者也从克里米亚抽调陆军,但是无论如何英法都不可能以倾国之力在远东对清国发动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如果这样的战争爆发,那么最先倒下去的恐怕就不是大清而是日不落帝国和法兰西第三共和国了。
英法的根本在欧洲,英国人的利益根本在北非和印度,而法国人同样也是在北非和印度支那,即便是同伙的强盗之间,英法也在台上台下相互竞争。
林海疆相信,只要他能够打垮英法三波远征军,那么英法就必须要坐在谈判桌前同自己展开谈判了,虽然这样等于救了腐朽没落的清王朝,但是作为一名中国人,林海疆断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英法联军去火烧圆明园,哪怕为此让大清在苟延残喘几年,那种代表着中华民族文化大成,聚集了无数奇珍异宝的皇家园林应该属于整个民族,而不是那个王朝和政权,更不允许外国侵略者掠夺。
林海疆不想自己的子孙在过几百年用天价购回那些本来就属于他们的东西,更不想后世华人要去别的国家博物馆看自己祖先的精湛技艺。
林海疆深深的吸了口气,他现在手中的家底相对英法这样的大国来说还是薄得很,但是为了民族和未来的国家,他不惜拼死一搏,人又能活多少年?委委屈屈的一辈子?还是意气风发壮怀激烈的一刹那?恐怕在面临这个问题的时候很多人很难选择,在民族陷入万劫不复的时候,安逸是一种罪过!
不改变历史?尊重历史原本的轨迹这是后世一种在林海疆看来等同于放屁一样的论调,如果给他一次机会,踏破伦敦,洗劫大英历史博物馆之后,林海疆也会赞同这种论调,甚至是支持!
历史不容改变?从这次的鸦片战争爆发点来看确实是如此,但是透过事件看本质,林海疆不相信又什么是不可逆转的,无非是螳臂当车之举,为民族身死又何妨?换一个角度去看,螳臂当车无疑于是一种悲壮,一种置于死地的悲壮。
10月7日下午,在广东水师的围城外,林海疆顶着炎炎烈日对把总以上军官训话:“相信大家都清楚这次英国人来干什么来了,本官不得不告诉你们大家,现在我们已经处身于战争之中了!”
下面的把总和千总们面无表情的树立在原地,这让林海疆感觉十分满意,林海疆走下土坡继续道:“鸦片流害茶毒民众,白银流向英夷的腰包,1840年的一场仗我们输掉了什么?二千万两白银啊!我们身为军人的职责就是开疆扩土保卫民众和平安稳的生活,谁是民众?你们的父母、你们的妻儿就是民众!当年关提督的血白流了,因为他退无可退了,唯有战死报效民众!今天我们同样退无可退了,我们身后就是广州城,就是你们的家人,洋人打上门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林海疆一声大吼,下面的几百名军官哗啦一声单膝打千点地齐声道:“愿为大人效死!愿为大人效死!愿为大人效死!”
林海疆满意的点了点头,军事化的管理和训练的效果让他十分满意,刚刚他训话的时候巧妙地避开了朝廷和皇上,相信在场的有心人也会注意到。
林海疆一挥手,亲兵护卫抬上来二十个大箱子,一打开黄灿灿白晃晃的一片,林海疆铿锵朗声道:“打胜了仗,本提督重赏,临阵退缩着杀无赦!现在开始实施连坐,当兵的退当官的杀,当官的退当兵的随意可杀之代替,之后本官封赏!全队退全队皆杀!可都听清了?”
“唯大人所命!”
林海疆点了点头道:“各营战饭五分饱,饭后一个时辰天入黑开始总攻!”
林海疆转身对高奇道:“虎门炮台就拜托兄弟你了!在敌军动向不明之前,你务必死守到最后时刻,必保定与炮台共存亡的决心!五营为全军悍勇,又都是广州城内所募集兵勇,交给你带去吧!”
高奇一拱手道:“请大人放心,卑职必不使当年关提督遍洒鲜血的地方再度蒙受英夷之辱。”
林海疆郑重的点了点头又对徐大伟道:“带二个营头返回大鹏,守卫城所不得有失!”
下达命令之后,林海疆定了定心神,他首先要给围城内的英国人一个压迫感,然后再招降,如果英国人投降便是皆大欢喜,如果不降就证明了自己的猜测,那么他就要尽全力立即解决围城内的英军,以除后患。
在围城内的雷斯少将的心此刻冰凉冰凉的,清军在外面震天的呼号声分明是发动总攻击的前奏,尤其炮兵在调试角度的动作让雷斯少将等人心惊肉战。
而在租借内负责观望的文斯德少尉急忙大喊传令兵去通知包令先生,说清国人准备进攻围城了!
包令刚刚得到缓解的神经又绷紧了起来,连续几天的奔忙虽然得到了法国人的承诺,但是围城内断绝粮弹的雷斯少将又能守多久?最让包令担忧的是围城的断水,如果雷斯少将坚持不到法国人来?那么依靠法国人取胜大英帝国势必将丧失主导权,包令犹豫了片刻。
无奈之下,包令起草了一封给克里米亚联军总司令庄毕生的电报,将广州这里的实际情况向庄毕生进行了汇报,请求庄毕生派兵前往惩罚清国。
林海疆、包令、庄毕生、维多利亚女皇等等无数的人,全部被包令这封历史上根本不存在的电报搅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
原本庄毕生公爵在克里米亚战争之后就要卸任联军东线总指挥和英军总指挥得军职,但是远东突发战事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原本以为雷斯少将驻扎在远东的五千名士兵可以完成对清国的威慑任务,配合达到政治目的,结果雷斯少将自己都被清国包了饺子!
庄毕生十分高兴的将包令的电报反复的看了几遍,他现在最不愿意的就是卸下兵权,这也是国内维多利亚女皇最为担忧的,庄毕生虽然是英国陆军资深荣誉元帅,但是他却不是维多利亚女皇的忠实支持者,更简单的说庄毕生所忠于的是大英帝国和帝国皇室,而不是维多利亚女皇本人。
不过在是否向远东派兵的问题上庄毕生有些犹豫?毕竟不通过国会将领私自在海外挑起引发战端,仅仅这一项罪名,在加上维多利亚女皇的授意就已经足够让他无法翻身了,自己如何才能在这场战争之后捞取更多的好处,加重自己的筹码,这一切让庄毕生犹豫了起来。
近年来维多利亚女皇屡次破例提拔所谓年青进取的青中年将领,依然在海陆军中对元老派形成了一种逼迫式的压力,尤其是禁卫军和龙骑兵都是清一色的青年将领,更让海陆军内的青年军官们蠢蠢欲动。
庄毕生非常清楚这是女皇的权术,女皇是在变相对抗国会议院,但是对于他来说,最切实的就是不能放弃到手的权力。
这时在旁边洞察清晰地参谋长席维金司则淡然一笑道:“阁下,既然战火已经挑起了,为何我们不让他越烧越旺?包令可是女皇的心腹,虽然国会上下已经达成了对清国实施武力施压的政策意向,只不过还尚未形成法令,那些从1840年开始靠着远东分红剪票过日的家伙们肯定已经急不可待的想要在远东咬上那么一口了。”
庄毕生微微点了点头道:“但是对于远东你我都是一无所知啊?雷斯可不是一个饭桶,他还是有相当的能力的,希望这次是因为他轻敌才好。”
席维金司用指挥棒将沙盘上的一个代表英国将军的铅兵拨倒后坦然道:“这正是给了我们介入远东的机会!”
“换掉雷斯少将?”庄毕生来回踱步后对席维金司道:“命令部队立即停止登舰,部队检查弹药武器,舰队清理舰船,向国内陆军部、海军部要求至少八个月的弹药和给养。”
“是!”席维金司双脚一磕,立正转身离去。
庄毕生则将被席维金司拨倒的铅兵拿在了手中,深思不语!
第一百零九章 暴打额尔金
10月7日晚,林海疆亲自指挥八个营头参加了对水师大营围城的总攻击,让林海疆大吃一惊的是英国人竟然派出了代表?
作为雷斯少将的全权代表维特上校和额尔金神情疲惫的站在林海疆的面前,望着两个形如饿鬼般的家伙林海疆想不出来英国人在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谈的?
林海疆全然没有招呼维特上校和额尔金的意思,直接道:“既然你们不准投降,那就决一死战好了!我成全你们作为大英帝国军人战死沙场的荣耀!”
啊!额尔金和维特上校竟然目瞪口呆,维特上校用沙哑到几乎说不出话的声音道:“您和您的部下并没有示意我们投降啊?作为大英帝国陆军精锐的第十格罗特来复枪团,我们不能主动投降,除非我们弹尽粮绝,援军无望,现在我们复合所有一切的条件,就差您的招降了!”
“我没有对你们招降吗?”林海疆迷惑的环顾四周刘泉思、王法仁、张正几个守备已经一干营官,结果所有人都摇头表示不知!
林海疆有点郁闷的摸了摸鼻子,作为大战见习的参谋人员的黄涛、李安民则在旁小声提醒道:“大人,您没在招降计划执行书上签字,所以这个行动一直未实施!”
林海疆看了看身旁跃跃欲试的家伙们,他非常清楚,这帮家伙都是在故意钻空子,他们根本不想要俘虏,都是意图直接杀光变成武勋了事!
林海疆清了清嗓子道:“那么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们,你们可以投降了!”
激动得热泪盈眶的额尔金如同被抛弃的怨妇一般立即对围城方向挥舞手绢,不过一会,零星放下武器的英军走相互搀扶着走了出来,出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跪在地上要水喝!
这时,林海疆才发现自己面前的英国人很眼熟?于是开口询问道:“你是额尔金先生吗?”
刚刚喝完了水的额尔金和维特上校长长的出了口气,听对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额尔金十分高兴,因为根据他的推断,大清的士兵是不敢把他们怎么样的,因为他们怕激怒大英帝国。
喝过水恢复了精神头的额尔金显然忘了自己是谁,用不算谦卑得态度点了点头道:“我就是额尔金伯爵!”
“我日你个小偷还这么牛掰?我让你抢东西,我让你偷东西,我让你从小不学好,我让你自甘堕落,我让你下流淫荡,我让你来中国!”林海疆的一顿暴打让旁边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林海疆大吼道:“给我拉下去,每天好吃好喝供着,找最好的大夫,每天给我安排十个体格健壮的暴打他,不打死就行!一定要打到他妈妈都不认识他的程度。”
维特上校不寒而栗的望着气喘吁吁的林海疆,生怕他突然暴起也毒打自己一顿,林海疆摆了摆手道:“你不用怕,你又没偷东西!”
维特上校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介于林海疆会讲流利的英语,所以维特上校认为他还算是一个文明人,唯一的可能是这个清国武官和额尔金伯爵原本就有过节,于是试探的询问道:“额尔金伯爵的人品虽然一般,但是还不至于盗窃他人的财务,您会不会是记错了人?”
林海疆微微一愣道:“这个额尔金难到不是出任英国驻奥斯曼帝国大使的老额尔金的儿子吗?就是那个盗窃洗劫了雅典、亚地加地众多神庙和墓穴的那个盗墓贼?许多无价之宝被老额尔金野蛮地斩断截取,甚至不顾危及帕特农神庙的支承结构,强行拆卸智慧女神神像的那个老混蛋!”
维特上校想了想点了点头道:“确实是,但是额尔金先生好像没在清国做过什么啊?”
林海疆顿时把脸一绷道:“你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是不是羡慕额尔金的待遇了?老子这是给他打打预防针,让他记忆深刻一点!”
维特上校顿时在也不敢说话,悄悄的回到了虚弱的雷斯少将身边,后面一些虚脱的士兵则由马车拉着,这些俘虏在林海疆的眼中可全部都是活生生的英镑啊!
站在租界教堂钟楼上的包令欲哭无泪的望着雷斯少将投降的全过程,那边至少有一万多清国军队,而自己手上只有二百多人,该死的法国人!包令重重的捶了一下大钟,他知道现在的耽误之急事如何去解救被俘的人员。
叶名琛在收到林海疆围城大捷的消息后,又立即追发一封电报报捷,广州城内可谓是喜气洋洋,大败生俘五千英夷,这是多大的功劳,恐怕连叶名琛都不敢去想,1840年那会的督办钦差林则徐和提督关天培带着四十八营精兵和水师十七营同英国人交战,虽然退敌一时,但是最后也落得个陆师横尸遍野,水师全军覆灭,林则徐罢官发配,提督关天培以身殉国。
现今自己竟然生俘了五千英军,叶名琛已经开始悠然自得了,朝廷那边会给自己什么封赏?叶名琛不同于柏贵这样的清流,他更注重的是自己还能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林海疆组织押送英军俘虏的时候,在大亚湾外海,一支舰队如同幽灵一般的悄然出现了!
普林顿·阿瑟上将指挥的法兰西第三共和国远东第一分舰队,身穿蓝白颜色海军制服佩戴金色大授带的普林顿·阿瑟上将今年已经六十七岁了,由于经年航海,满脸的皱纹如同褶皱的老树皮一般,与之相反的是他脚上的小牛皮的皮鞋擦得是一尘不染,他的一生可以说都献给了法兰西海军,对于海军他有着独特的感情。
早在1855年,克里米亚战争还在激战之际,拿破仑三世就听信了幕僚维拉维特的建议,准备对清国发动一场战争,用战争获取的金钱来弥补克里米亚战争所带来的财政赤字,而且日益强大起来的法兰西第三共和国也需要一个倾销商品的市场。
作为东方最大的国家兼市场,他们是不能允许英国人独占的,因为在造舰和海军扩充方面,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已经大大的超越了英国,普林顿·阿瑟上将相信在未来的十年内,法兰西海军将会取代横行大半个世界的英国皇家海军。
但是让普林顿·阿瑟上将十分担忧的是国内一些目光短浅的家伙始终把注意力集中在普鲁士和奥地利身上,总是提议发展大陆军,让法兰西成为欧洲第一陆军强国,甚至不惜为此提供武器、资金等等,以挑动奥地利和普鲁士之间的战争。
普林顿·阿瑟上将微微的叹了口气,站在他身后的米切尔少将来到他身边关切的询问道:“老伙计!怎么了?难道又是国内那帮白痴惹你生气了?”
普林顿·阿瑟上将缓缓道:“这帮白痴,竟然说海军依靠英国人就可以了,我们只要专注发展陆军就可以,难道这帮白痴以为英国人的舰队等于我们的舰队吗?盎格鲁—撒克逊人就是一群毫无信誉的狗崽子,最可恨的是美国人竟然也在其中掺乎,别忘了是我们帮助他们打走的英国佬!”
米切尔少将微微一笑道:“所以你躲到了远东来?逃避永远不是办法,我们要做的就是和他们斗!实在不行就彻底的消灭他们!”
“消灭谁?国会还是拿破仑三世那个笨蛋?”普林顿·阿瑟上将极度无奈的摘下军帽道:“英国人的胜利刺激到了国内的那群已经腐朽了的家伙们,他们羡慕英国人能够不劳而获,清帝国的腐败、软弱、无能让人难过,但是可悲的是他们实在太富有了!有了这些钱我们就可以继续造舰计划,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让法兰西海军完全彻底的取代英国皇家海军!”
在大亚湾码头山坡上的一处瞭望台上,二名老兵正搂着步枪在烤着馒头,一名年青的士兵则拿着望远镜在梯台上不停的瞭望!很显然,在夜里他看不见什么,不过年青的士兵显然对望远镜的新鲜劲还没过去,二名老兵也就任由他玩了。
其中一名叫张来福的老兵拿着一个鼻烟壶顶了顶鼻子,深深地吸了两口打了个喷嚏道:“林阿丙,馒头快好了,你喊小三下来吧!”
林阿丙则嘿嘿一笑道:“那小子恐怕舍不得,正新鲜着那,之前你也不抱了那玩意半个多月吗?睡觉都不松手?”
张来福撇了撇嘴道:“你还不是一样,就别说别人了,咱们这些人都是靠林大人赏了这口饭留下的,看看灯塔信号、瞭望哨,每月二两足色的银子够本了!”
林阿丙听张来福提到了林大人,也急忙正了正神色道:“林大人是好官啊!不克扣咱们的粮饷,定期还有赏赐,可惜咱们不是主力营头的,要是在年轻上十几岁,老子也得拼个前程去。”
张来福看了看瘦骨嶙峋的林阿丙嘿嘿一笑道:“就你那样?去给林大人的兵端洗脚水都不用你!”
林阿丙早已习惯了张来福的尖酸刻薄,不过他心里清楚张来福是个不错的哨长,一个嘴损心热的家伙。
张来福将一根柴火加入火堆道:“就怕林大人做不长啊!被那帮龌龊玩意挤跑了,咱们的好日子就算到头了!”
“狗日的敢!老子的洋枪也不是吃素的,敢逼林大人就是断咱们兄弟的生路,我管他什么大人钦差皇上的,我就认一个林大人!”林阿丙义愤填膺的拍了拍自己怀里德普鲁士1855式步枪。
这批新枪最先配发的就是各个巡哨,几乎每个人都打过十发枪子,熟练谈不上,但是每当背着这洋人都没的新家伙换哨的时候,林阿丙总是有一种无法抑制的骄傲感。
林阿丙记得在授枪仪式上,林大人那铿锵有力的声音,尔等身在广州,家在广州,保卫海防就是保卫你们的家人,身为军人,武器即为你们的第一生命!如有外寇入侵,发出信号当记首功,失职者与临阵脱逃并罪。
张来福看了看林阿丙,从怀里掏出一块大小差不多二两的银子抛过去道:“快月底了,你们家里人口多,拿着给你婆娘扯身布,给娃买几斤肉,给你瞎眼的老娘抓几副药!”
“哨长,我怎么能总拿你的钱?还不上啊!”林阿丙一脸尴尬的推让着。
张来福脸一绷道:“滚一边去,你儿子是我干儿子,你娘是我干妈,你婆娘……还是你婆娘,我弟妹!有你什么事?老子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怎么了?这会羡慕了?”
林阿丙微微的叹了口气道:“咱妈的眼睛恐怕是难医了,她老人家都不让给抓药了,说是浪费。”
正说着,哨塔上分来的新兵突然大喊道:“哨长,快来看看,好像有船!”
“有船?”张来福和林阿丙对视一眼,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有船那?两人急忙爬上哨塔,在哗哗的浪涛声中,目视就能发现叠叠重重的黑影在海面上!
张来福急忙对林阿丙喝新兵道:“立即发烟火讯号给鹏城方面,有寇入侵,数量不清!”
此时此刻,法军上尉艾迪的皮靴也踩在了大亚湾的沙滩上,由于探头狭小,第一批登陆的只有一个营的部队,其余部队要等完全控制滩头,等待天亮之后在进行登陆,艾迪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拔除情报中所描述的清军观察哨,然后等主力部队登陆,对距离此处不远的清军屯兵城所发动进攻。
能够悄然的拔除清军的观察哨成为了重中之重,艾迪所指挥的一百三十九名全部都是经验丰富的军官都士兵。
“哨长,烟火信号弹哑火了!”年青的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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