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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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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就是为了立储,母后牺牲她的家族为父皇赢来十年的太平,如今她去了,一切又会重新开始。”姐姐极严肃地看着我道,“既然事已至此,也没必要对你隐瞒什么,你还小,只知道每天乐呵呵地过日子,所以这些本就存在但你不曾见过的事跑到眼前来,你就糊涂了。可姐姐这些年看下来,心里早就明白了很多事,泓昶和泓曦,势必是争夺储君之位的焦点,他们之间早晚会掀起斗争。甚至这两个小家伙脸上不显露,个个心里都明镜一样。”
“真的?”我咬唇相问。
“害怕吗?”姐姐问我。
我点头,眼泪含在眸中,嘴唇被咬得生疼。
姐姐轻轻一叹:“那就和姐姐一直在这里住着,看不到摸不着咱们就不会心痛,让他们这些小爷们斗去吧,等天下太平了,再回去。”
我沉默,垂下眼帘不再看她,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她却再问我:“若有一日泓昶和泓曦不能共存,初龄,你选哪一个?”
“为什么?”我觉得好压抑,根本不晓得该怎么回答姐姐,即便不喜欢泓昶沉郁的个性,可他毕竟是我的弟弟,为了他也为了泓曦,我才想去实现母后的愿望,可为什么到头来还要面对这样残忍的事?
“姐姐我会选泓曦,你三哥、四哥也会选泓曦,五哥会跟着四哥,而六哥最疼的是你?换言之,所有人都偏向泓曦。”姐姐已坐起来,把我也拉起来,“在我看来,母后让十四叔看着泓昶,并不是怕他伤害泓曦,她是不想自己的儿子成为所有人的敌人,她知道泓昶敌不过的,她不想她的儿子以卵击石,甚至为此送命。初龄,你懂吗?”
我摇头,心好乱,我……
“要么就在姐姐身边,哪儿也不去,随他们去闹。”她仿佛是最后一问,容不得我再回避,“要么住一段日子就回去,解决你和容朔的事,陪在父皇和母妃身边,和他们一起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你怎么选?”
“姐姐……”委屈地向她求助,恳求她不要逼我,我一点也不想选。
她却松开我的手,蹙眉肃目看着我:“他们是你的兄弟,是你的家人,你怕什么?决定要嫁给容朔时,你就不怕吗?一个人跑到我这里来,你不是也不怕!其实初龄很勇敢,不要给自己怯懦的理由和借口,你是父皇和母妃的女儿,你身上留着****最尊贵的血液,你怕什么?”
“可是一定要在他们之间选择一个吗?我若选了泓曦,就代表必须和泓昶敌对吗?”我大声问姐姐,“也意味着,我要去做一些伤害他的事,而姐姐和哥哥们,将来也会和泓昶对里吗?”
“泓昶若不争,一切都不会发生,他若要争,我们势必保护泓曦。我已经说了,皇权斗争中没有对错,只有立场。初龄,你若执迷不悟,那就留在这里,哪儿也不要去。”姐姐似有些生气,但还是好脾气地说,“你还小,姐姐不怪你不明白,即便你选择一辈子不长大,也不会有人怪你。可是初龄,你真的要做一辈子的小公主?”
这一问,生生将我定在那里。姐姐何尝不宠爱我,说出这样的话,她定是感觉到个中的要紧之处,便容不得我再像小孩子那样看待每件事。她更直白地告诉我,他们都会偏向泓曦。即便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即便她远离了宫廷,他们还是早早就做出了决定。
而这一切,在我看来,是那么得莫名其妙,那么得突然。
“你自己好好想想。”姐姐见我愣在那里,终究没再逼问,将我推回躺下,紧紧盖好被子,柔声道,“父皇明知道会有这一天,却还是一味地将你护在手心里,我想他也是在坚持什么,他的心里也十万分不愿意这样的事发生,可决定这一切的不是他,也不是你我啊。”
“姐姐……”我呜咽出声,用被子遮盖了半张脸,终是含泪道一声,“我会选泓曦。”
反是她一愣,随即含笑哄我:“罢了罢了,我何苦逼你,早早睡下,睡一觉起来什么都好了。”
几乎是哭着睡着,不记得梦里遇见了谁,只有姐姐的话不断在耳畔反复,我很不安,想逃想哭,很痛苦。
忽而有柔柔的手在抚摸我的脸颊,终于让我缭乱的心恢复平静,我辛苦地睁开双眼,面前是双鬓斑白的老妇人,从未见过的模样,却亲切得让人没有一丝陌生感。
“小公主,醒啦?”她柔声问我,眼角带了泪光。
“外婆?”我本能地问她,泫然泪下。
她点点头,俯下身子来抱着我,“那会儿你还是个小婴儿,转眼长那么大了,你娘太狠心,竟不让我再瞧瞧,我的小初龄,外婆总算见到你了。”
因为皇后的关系,宫里的妃嫔们都克制和娘家往来,实在有要紧的事,也都低调处理,大家只是不想勾起皇后的伤心,却也因此忽略了家人。母亲随父亲南下时回过家乡,近年也虽父亲出游时来过,对于外祖父外祖母而言,他们兴许不那么想念娘亲,却一直都渴望能见到我和泓曦。我也知道,当初是外婆和产婆一起亲手把我带来这个世界的。
我慢慢坐起来,捧着她的脸颊细细地看,而后静静地伏在她怀里,什么话都不必说,就很满足。她那里悠悠地说:“你外公腿脚不便不能来,等你休息好了,随外婆回家去可好?看看你娘长大的地方和她住的屋子。”
不久璐儿和建毅来找我们吃饭,小建毅见我伏在外婆怀里撒娇,不知是吃醋还是存心怄我,在那儿跳来跳去地羞我:“小姨又哭鼻子了,小姨又哭了。”还拉着外婆的手说,“太婆婆,小姨总爱哭呢。”
璐儿很乖巧,温柔地劝弟弟:“别再欺负小姨了,娘知道了要打你。”
建毅便撅着嘴抱着外婆的胳膊撒娇:“太婆婆,娘只能小姨不要我了。”
我便凶他说:“你再欺负我,我就把你扔到山里去,哪有小孩子那么坏的,我是你小姨呢。”
建毅到底是小孩子,被我吓得大哭起来,外婆却笑得前俯后仰的,把我们三个宝贝都搂在怀里,待帮我穿戴衣裳时,仍忍不住念叨:“真想看看小外孙,他一定很乖吧。”
“泓曦和娘长得很像,性格脾气都比我好,是很好的孩子。”我这样说着,心里却有些痛,那些烦恼竟挥之不去。
继而众人一起去吃饭,饭桌上的热闹一如在东北十四叔的家里,可是即便欢声笑语,我再不能像在东北时那样高兴,心里有了梗,一切都不同了。
是夜姐姐将外婆留在了家里,说明日一早再派人送我们过去,我因白天睡了一觉,晚上难眠,便拥了氅衣出来看雪景,竟远远看到柯里颀在对面廊下望着我。
“怎么了?”我隔着老远问他。他方疾步过来,答道,“就是想看看公主是否安好,没想到您没有睡。”
我欣然,问:“你困吗?”见他摇头,便道,“陪我看雪景吧,虽然你都看腻了白雪。”
他却笑道:“北国是冰封的世界,很多地方寸草不生,和这里大不一样。”
☆、467。第467章 我不要跟他走
“难怪呢,先头瞧见下雪你竟有些兴奋。”我说着,见廊下有值夜的小丫头走过,便唤她来说,“去厨房给我弄一壶酒来,还有姐姐做的葱油饼若有便拿来。”
小丫头殷勤地去置办了,只是道:“夫人若问起来,可不敢说是奴婢给公主喝酒的。”
我自然答应,随即和柯里颀在廊下坐了对饮,起先他有些拘谨,后来似怕我喝多了,便一直给自己斟酒,反是我舍不得抢过来道:“给我留些。”
他憨憨地笑着,半晌却道:“本以为来了这里公主会高兴起来,可是……”
“是啊,本来我也这么想的。”我轻叹。
江南的酒很甜,几杯吃下肚子,身体和脸都热热的,依靠在廊柱上,伸手从花枝上撸下积雪,冰凉得攒在手心里,一点点地化开。
“像你一样没有兄弟姐妹多好,虽然会有些寂寞,可是简简单单什么事都不会有。”我将手指朝下,雪落到地上,化开的雪水顺着指尖晶莹而落,如泪一般。
“柯里颀,我大概要在这里留很久很久,要不等过了年,你回十四叔那里去吧。”
他一愣,茫然地看着我,我继续道:“我想留在这里不走了,至少我还没有强大的心去面对那些事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那天在船上袭击我们的人我认识,并且大概会是我生命里很重要的人,原先要找他算账的我,现在一点也不想见到他。”
见他继续沉默,我笑道:“我很没用,对吧。”
“不,公主很勇敢。”柯里颀道,仿佛又犹豫了片刻,终看着我说,“末将也有两件事没告诉公主。”
我好奇,想不出来他能瞒着我什么。
“首先是我们这一路过来,末将每到一处都会递送消息给大将军。”
“这我猜到了,只是你我彼此没有点破。”
“还有就是……”他顿了顿,继续说,“一路过来一直有人暗中跟着我们,末将起先以为是那一日的刺客,很担心公主再次遇险,但渐渐发现他们不仅没有任何袭击的意图,更多次暗中相助。几次露宿野外,末将都发现他们在我们附近驱逐野狗豺狼。其实仅凭公主和末将就如此顺利到达姑苏,您不奇怪吗?”
我茫然地看着他,手握酒杯停在半空:“会是谁?”
柯里颀似乎不敢十分肯定,但还是说:“好像就是那天在船上袭击我们的人。”
我看着他,冷笑出声,笑声比手心里留存的雪水还要冰冷,“柯里颀,你知道那一日是谁袭击我们,而他又怎么可能一路保护我?他不是要我和五哥的命吗,难道你不觉得这样更奇怪?”
柯里颀平静地回答我:“末将仅凭观察和直觉推断,不敢十分确认。不过那一日我们逃入救生船后,为首的人曾经阻止手下向我们射箭,末将觉得他似乎认出了公主,十分惊讶之余有些不知所措。所以……”
“他当然要惊讶了,惊讶我还活着。”我恨得咬牙切齿,根本听不进柯里颀的话,更永远不会忘记容朔拿剑指着我的一幕。
“公主。”
“柯里颀,谢谢你伴随我一路,有你在身边我很安心。”我斟酒递给他,正色道,“即刻赶你走我做不到,但是过了年就走吧,回十四叔那里去也好,天南地北地去开阔眼界也好,做你想做的事情,但是……”
“公主。”
“但是,我十八岁生辰那天来这里接我,我要在那天回京。柯里颀,这是我与你做下的约定,你一旦承诺,就必须保护我到有一天我不再需要你,我很自私很霸道,你要考虑清楚。”
“是!”他站起来向我躬身承诺,“末将必定遵守承诺。”
“柯里颀,如果到那时我为人妻,你为人夫,你还会保护我吗?”我大概是醉了,竟问出这样的话。
他愣了愣,静静地说:“末将一生保护公主,万死不辞。”
“若有一日****再没我初龄安身立命之所,你会带我去北国吗?”
他严肃地看着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很好……”我深吸一口气,自斟一杯酒饮尽。
他却道:“末将相信,不会有那一天。”
“父皇和母妃终有一日会离开我,到那时,一切都是未知。”我冷笑道,“柯里颀,我无法面对兄弟相残的局面,从我生日的那天起,我一直赖以生存的世界消失了,残酷的现实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懦弱的我根本无法去面对。我以为一纸婚约可以避免很多事,我愿意为了我的家族去牺牲,可是接踵而至的事实几乎碾碎我的心,糟糕的是,我没有因此变得更坚强,相反我想逃开想躲避,我觉得不去面对这一切,就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是如此懦弱无用,我有的,只是父皇母妃赋予的高贵身份,除此之外,一无是处。”
“公主不该这么想。”柯里颀不愿认同我的话。
“我比你们都了解自己。”我苦笑,缓缓道,“三年,给自己三年的时间来躲避。三年内若一切迫不及待地发生了,我远远躲在这里,看不见摸不着,心也不会痛。但若三年太平无事,那一刻我若有所成长,变得坚强,我会去面对我该直面的一切,可我若仍然庸庸碌碌懦弱胆小,那就三年再三年,一辈子做一个小公主好了。”
“公主,您醉了。”
“我也想醉,永远不要醒来,沉浸在那十五年里……”
身后静静的,柯里颀没有任何动静,当我转身来再欲开口,却见姐姐一身白氅衣站在那里,她手里掌着橘色的水晶灯,柔软温暖的光色,叫人想要亲近。
“大姐姐,我想留在这里,留在你身边。”我手里的酒杯落到地上,清脆声缭绕在夜色之下。
她几步上来将我拥入氅衣之中,低声应我道:“就在姐姐身边,哪儿也不去。姐姐今日的话太重了,你和我的成长经历完全不同,我凭什么那样要求你。不要再想那些事,明源没对你说过吗?一切皆有缘法,是宿命。乖乖地在我身边,不会有人再欺负你。”
我低声饮泣,“大姐姐,我好没用。”
雪夜里,我为自己未来的三年做下了决定,怯弱的我终究选择了逃避,给自己成长的时间不过是借口,我心里很清楚,甚至不在乎父皇和母妃是否会因此失望,自私的我最终只选择了自己。
而之后的日子,仿佛真的又回到了那十五年里,我带着璐儿读书写字,和她一起欺负建毅,听外公苍老的声音讲述江南的传奇,累了倦了就往外婆怀里一钻睡得不知天地。一度觉得就这样一辈子,该多好。
除夕前一夜,我正欲去姐姐房里,才至廊下,却听她与姐夫说:“不管怎样,也是三年后的事了,我看没必要此刻告诉她。”
姐夫道:“如果和这次一样,她无法接受呢?初龄若不是被你父皇宠溺,她应该更坚强的,如今的她就好像水晶,高贵绚烂之外,脆弱得经不起任何颠簸。如果三年后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你要怎么办?再收留她三年,还是一辈子。”
姐姐道:“两件事不同,这件事她心里是有底的,向父皇提出要下嫁容家的人是她自己,她或许也预料到会有那一天,总之等等吧,她好不容易高兴了几天,怎么也等过了年再说。”
姐夫则问:“对容朔这个人很好奇,也想见见。父皇真的定下了,让他在初龄十八岁生辰时来姑苏接初龄回京?泓昭他们遇袭的事,父皇不会查不出来吧,为何他还信任容朔?”
我心头一紧,恨意顿生,旋身跑开,也不管姐姐和姐夫有没有发现动静,一口气跑来柯里颀的屋子,彼时他正在擦拭他的佩剑。
“公主……怎么了?”
“你答应我的事会做到吧?”我没头没脑地问。
他却很快明白我的意思,依旧郑重地点头。
我大声道:“记得来接我,一定要记得来接我,我不要跟他走!”
然而事实上,我早就学会的一个词却时常被我遗忘,可这个世上就是有太多的“事与愿违”,我的人生分明从十五岁那年起,就完全颠覆了曾经的轨迹,执迷不悟的,唯有我自己。
那晚因我跑开时的动静让姐姐和姐夫发现,当夜她便不得不把事情详细告诉我,原来父皇已下旨将我赐婚于容朔,三年后我十八岁生辰时,他将亲自来姑苏接我回京完婚。
换言之,父皇默许了我留在姑苏这件事,不晓得他们舍得将我留在江南的原因,然除了下嫁,一切皆如我所愿,我欣然接受。
“我会回京城,会去面对这场赐婚,可是……我不会跟他走。”彼时我对姐姐说了这句话,她只是轻轻一叹,没有对三年后才将发生的事做太多决断。
记得除夕那晚姑苏下了很大的雪,因将香甜的米酒当糖水一样喝,不胜酒力的我烂醉如泥,昏昏沉沉直睡到初一的正午,那是新年的第一天,我却蜷缩在眠榻上,渴望自己的人生也能翻开新的一页。
过了元宵后,柯里颀便离开了姑苏,我一路将他送到城门口,挥别之际仍念叨:“记得来接我。”他坚定地答应我,终头也不回地离去。
如是,我继续做回我的小公主,在外祖家人和姐姐姐夫的庇护下,开始我在姑苏无忧无虑的生活。
然快活的日子总是转瞬即逝,从十五岁成长到十八岁,除了看到建毅天天在长个儿,除了璐儿益发亭亭玉立,除了外婆的银发越来越多,我看不到自身有的任何变化,每每站在镜子前,看到的仍旧是我三年前离京时的模样。
便会苦笑:初龄,你还是没有长大?
还有让我不知该喜该忧的是,这三年里京城一切太平,我的两个弟弟还如从前一样和睦相亲,立储的事不见一丝涟漪。我曾问姐姐:“这是好事吗?”她只笑而不语。
时光毫不留情地滑向隆政二十一年的五月,终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
初夏,宁静的姑苏徒然热闹起来,自京城而来的人马打破了姑苏百姓悠闲自在的生活。据说容朔自京城将我的凤辇护送而来,进城时金碧辉煌的凤辇引得全城老百姓围观相迎,甚至很多人到如今才晓得,姑苏竟住了两位公主。
初三这日,璐儿腻在我怀里娇滴滴地问:“小姨真的要走了?”
建毅虎着脸坐在一边,八岁的他还很稚嫩,虽然每天和我斗智斗勇地掐架,可心底还是喜欢我这个小姨的,他闷闷地回应姐姐一句:“你老问这句话干嘛,小姨都回答你八百遍了。”
我欣然揪了揪他的耳朵说:“小姨走后,你可不许欺负姐姐,不然我从京城赶来揍你。”
他站起来神情纠结地看看我,竟是哼了一声后就跑开了,璐儿柔柔地说:“昨晚他还哭了呢,其实心里很舍不得小姨走。”
“小姨也舍不得你们,可惜姐姐她不跟我一起回去,不然带你们去京城看看,那里还有好多舅舅姨妈兄弟姐妹,比姑苏热闹多了。”我搂着她,想了想又说,“不过还是姑苏好,你们在这里,纤尘不染。”
“嗯?”璐儿不太明白我的意思,我也没有细说,带着她整理了一些东西,除了替换的衣物,我一件东西也不带走,更对璐儿说,“回头告诉你娘,这屋子别动,小姨还回来。”
璐儿自然答应,后来想到我真的就要走了,终是哭了许久,好不容易哄住了,外婆又过来,亦搂着我半天不说话。
虽然不舍,可心底是暖的,在这个宁静的地方,有那么多人喜欢我记挂我,将来京城容不下我,我还能来此处,而哪一日这里也容不下我,也有人会带我去北国,可是答应我的那个人,到今日还未出现。
是日夜里,姐姐与我同眠,我们依偎了半夜都没有说话,我迷迷糊糊要入睡的时候,她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小丫头,那一天总会来的,你是金贵的命格,不要害怕,一切都会好起来。”
不记得迷糊的自己有没有答应,醒来时已然天亮,五月初四。容朔奉旨来接我的日子,我和柯里颀相约一起回京的日子。一大早外婆和姐姐为我梳妆,一家人默默地用了早膳,璐儿一直依偎着我,直到家仆来禀告说接驾的人到书院,小丫头终忍不住哭了。
老嬷嬷将璐儿拉开,我坐在原地不动,姐夫则已迎出去,不多久带着一个颀长的男子进来,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谁,而那一把声音,虽然只对话几句,却好像刻入心骨,多年未曾忘记。
☆、468。第468章 被欺负
他周周正正地向我行礼,口中道:“臣奉旨迎接公主回京,凤辇已在书院外等候,随时可以起驾。”
我未看他一眼,只是冷冷地说:“本宫自会回京,然不需容大人护送,你何处来回何处去。”
姐姐端坐一旁没有说话,但似乎是示意众人退下,一时屋子里不见外婆和璐儿他们,唯独我和姐姐姐夫还有他。
容朔已起身,平静地重复刚才的话,更强调了是奉父皇的旨意。我漠然听之,不予以理会,屋内气氛冷凝僵持。
“初龄,柯里颀答应会来接你?”终是姐姐先开口,我无声颔首肯定,目光又幽幽地转向别处,就是不曾看容朔一眼。
“大公主,微臣想和舜元公主单独说几句话,斗胆请大公主和驸马回避。”容朔突然这样对姐姐说。
“快一些,本宫还有很多话和妹妹说。”姐姐淡淡一句,随即与姐夫离去。
我心中恨恼,就在容朔走近我的时候霍然起身,双眸刻到他的脸上,恨恨地质问:“放肆,谁容你近本宫面前?”
他一愣,但旋即镇定,炯炯双目大胆地承接我的目光,没有一分君臣、男女的避忌,好像我已是他的妻。
亦是这一瞬,我被他的形容怔住。
犹记得坤宁宫的一瞥,犹记得护国寺模糊的一眼,更清晰记得掀开他面罩的那一幕,可是眼前这个容朔,除了眼眉口鼻不变,浑身散发的气场,已全然不是从前那个人。
“柯里颀不会来接你,而你若不随我回京,将一辈子也见不到他。”他很平静地说完这句字字威胁的话,恭敬地后退半步,欠身道,“请公主起驾。”
只觉得胸前一窒,半晌不知如何应答。
“公主,请起驾。”见我无语,容朔再重复,这一回算是用了敬语,“早一日到京城,您早一日能见到柯里颀,不然他永不见天日,您也见不到他。”
“容朔,别忘了你做过的事,我会让你为之前的行径和今天的话后悔。”我几乎想伸手扼他的脖子,将利刀刺入他的胸膛,至此,我对这个男人深恶痛绝,更恶狠狠道,“柯里颀若有半分不妥,我会让整个容家付出代价。”
他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终是恭谦地垂首道:“请公主起驾。”
“本宫要再和大公主话别。”我冷然道。
他默声答应,静静地退了出去,不久姐姐独自进来,我扑到她怀里说:“父皇为什么信任这样混账的人。”
姐姐却问我:“他说你愿意跟他走了,怎么了?”
我呜咽道:“柯里颀在他的手里,我无能为力。但是到了京城,我决不会放过她。”
“路上小心些,不论如何珍重自己的身子,姐姐过些日子也会回京,到时再见。”姐姐这般说,再没有提别的事,请来外祖母、唤来孩子们与我惜别,终究将我送上了凤辇,我听不见容朔在车下和姐姐姐夫说什么,很快我们便出发了。
仪仗经过热闹的街道,三年来我时常便服出游的地方,晴天带着璐儿飞奔追赶建毅的地方,雨天撑着油纸伞踏着青石板上水塘厮闹的地方,聚集了无数的百姓,他们夹道为我欢送,争先恐后一睹我的芳容,可我却冷漠地端坐车辇,不愿见到他们的脸,甚至连声音也不想听见。
“告诉容朔,快些走。”我冷冰冰地朝陪我坐在凤辇里的侍女吩咐,她应着便出去了,可是车辇没有半分加速的动静,依旧缓缓行过每一条街,那侍女也一去不返。
我咬牙忍下,心中恨:一切的一切,来日定慢慢和你计算。
终于离开姑苏,因为那些恨恼而冲散的不舍又慢慢地浮现,走了半日后仪仗停下休息,我站在车下眺目远望早已远离的城镇,耳畔仿佛能回响暮钟的嗡鸣,三年来我除了恣意纵乐,留下的记忆除了欢笑,竟再无其他。
“公主。”容朔走近我,我没有回身,只冷声道,“本宫已说过,不许你随便到面前来。”
他那里静静地,似没有半分不悦,回答:“臣有事要与公主说明。”
我漠然,也不说听不听,只是朝前走了两步离他远些。他仿佛有跟上来,语调平和地说:“关于柯里颀,臣并不知道他在哪里,自然他没有来姑苏接您的原因,也不得而知。”
我霍然回身盯着他,好像没明白他的意思,然心里的熊熊怒火已然窜上来。
“为了公主能顺利跟臣上路,臣冒昧欺骗您,望公主恕罪。”他话虽这么说,却并无半分愧疚之态。
“你是不是觉得之前的事不够死罪,所以才一次次试探本宫的底线?”我压抑怒火,冷声道,“此刻本宫抽出你的佩剑将你斩杀于此,父皇也不会怪我,你们容家也不能奈我何。容朔,你信不信?”
他很淡定地回答我:“信。不过臣现在不会让自己死在您的手里,无论如何将您送回京城,是臣事先向皇上许下的诺言。”
“好,我们走着瞧。”我恶狠狠地扔下这句话,不再理会他脸上的神情,转身回到凤辇上。
其实我虽然生气,但得知柯里颀没有被他挟制,心里还是高兴的,奇怪于我竟没有对他的“失约”失望,相反更希望他平安无事,心里笃定回京后定要找到他的踪迹,也最好他能去到姑苏,然后大姐姐会告诉他我去哪儿,可能的话,希望他一路追来。
想归想,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又走了三天的路,柯里颀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不过到这一天时,服侍我的侍女已几乎崩溃抓狂,她匍匐在我的面前哭泣:“公主吃点东西吧,您会饿死的。”
三日未进米水虚弱到说话都没力气的我,却依旧强硬地拒绝进食,得知自己被骗那日起我就再没有吃东西,更因听见容朔对侍女道:“没关系,饿两顿她自然就吃了”,而发誓要让容朔后悔,如是整整僵持了三日。
侍女颤巍巍将米粥端到我面前,我用最后的力气拂开,吐出一个“滚”字,她哭着跑出去,我知道他定是去找容朔。
不久,那个骄傲自大的男人果然出现,看着车内一片狼藉,他沉沉地吩咐身后人,“再拿粥来。”
边上似乎早有准备,一碗米粥又送到他手里,他端着粥一步步走向我,沉着声道:“公主再不进食,会饿死。”
我冷笑:“饿死在路上,看你如何向父皇交代。”
他不可理喻地看着我,“你要对付我有的是办法,为什么折磨自己的身体?”
“杀你容易,可我就是想看你这样抓狂和无奈。”
“你……”容朔皱眉,叹气道,“要我怎样,公主才肯吃饭?”
“送我回姑苏。”
“不可能。”
“那就等我死了,你自刎谢罪好了。”我冷冷地转过脸去,再不看他。
须臾后,有脚步声传入耳朵,旋即便感觉到有身躯在迫近我,等我转过目光,容朔已到了面前,近得几乎贴上我的身体,我大怒,“放肆……”
然话未说完,他竟一把将我捉到怀中,手臂死死地厄住了我的双肩,我本就虚弱无力,如此更动弹不得,容不得我再说话,他竟一手捏住我的下巴,疼痛让我不自禁地张开了嘴,瞬间便有温热的粥滑入咽喉。
“咳咳……”因我克制咽喉不让自己吞下,而他不断地将粥灌入我嘴里,如此终呛到大咳起来,他轻拍着我的背,等我缓过神来,反手就想掴他的脸,却被他捏住了手,只是沉色问:“公主要自己吃,还是继续由我来喂?”
十八年来,我从未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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