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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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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都下去吧,朕同昭仪说说话。”彦琛喝了茶收了汗,懒懒地朝美人榻上一靠,摆手叫翠芙等退下,一时屋内仅余夫妻二人,但皇帝却并没说什么话,而是如以往过来那样,闭目养神了。
    古曦芳静静地坐在一旁守候,她都不记得皇帝上回来是什么时候,但至少今日他又来了。
    案上沙漏转了几转,皇帝休息了近半个时辰,方才醒来,悠悠一笑说:“你这里就是安静,如今去景仁宫那里,初龄若没睡着,必缠着不放,一刻不得闲。”
    古曦芳又奉了新沏的茶,笑道:“皇上矫情了,谁不知道您一日不见初龄就想得慌。”
    彦琛笑着喝了茶,见她熟稔地将水壶架到炭炉上,又重新取茶叶,不疾不徐从容温和的模样,委实叫人观之静心,有些话到了嘴边不由得咽下,转而说:“听说前日你大哥五十寿辰摆宴,邀你回家里去,你拒绝了?”
    古曦芳应道:“家里父亲还在呢,哥哥他做什么寿,本不合规矩,而臣妾若出去,他们必定铺张,好没意思。我们古家本是清清静静的书香门第,如今出了臣妾这个昭仪,倒越发没有从前的矜持本分,一心只当自己是皇亲国戚,做事也招摇起来。臣妾本不愿意见到这样的光景,往后臣妾但凡低调一些,他们也不至于得意忘形。”
    “你再低调,朕可都找不到你了。”彦琛笑言。
    “皇上怎么找不到,来承乾宫便是了。”曦芳浅笑,又道,“除非古家散了,臣妾也不再住这承乾宫。”
    “你这话……”
    “皇上今日来,也有话对臣妾说吧。”曦芳放下手里所有东西,一步步走回彦琛面前,忽而屈膝深深福下身子,冷静道,“请皇上直言吧。”
    彦琛却伸手搀扶她起来在一旁坐下,问道:“泓昶泓曦相继出生,朕只想知道你心里怎么想,可曾动摇过相信朕对你的暗许?”
    “是。”曦芳直言不讳。
    反是彦琛一阵,但随即释然,温和一笑说:“朕珍惜你的素直,但曦芳啊,朕今日要说的话,兴许会叫你失望和难过,你若不想听,朕也不勉强。”
    古曦芳淡然而笑,“皇上若能对臣妾说明,本是再好不过的事,其实皇上心里也明白臣妾为何不出宫赴宴的缘故吧。”
    彦琛握了她的手道:“正因如此,朕才不愿你难过,你何错之有,而现在的一切也是曾经你我不曾预想到的。”
    曦芳的眸子里透出几分凄然之色,轻声问道,“那暴毙在御花园的宫女,可是臣妾家里派人做的?”
    彦琛颔首,语调中带了几分愧疚:“也是朕的错。”
    “皇上……”古曦芳轻唤,眼泪随即落下,哽咽道一声,“皇上已经顾及臣妾太多,你若再这样说,叫曦芳有何颜面再见君?”
    彦琛轻叹,“朕最苦恼的,竟是你们都如此善良,最恨的,就是权欲蒙了他们的心……”
    原来静燕一死,并非赫娅和如雨所为,浩尔谷赫娅自作聪明,以为她找人散播谣言的事不会有人知道,但事实上除了皇帝知道,古家、李家的人都知道。李家的人按兵不动,皇帝那里肃清谣言散播者,而古家的人,顺水推舟送她们一个人情。
    那一日梁如雨、赫娅先后与这静燕宫女接触,而静燕对赫娅那一句话也传得宫里宫外皆知,回想那年中秋,不难猜测当时的事同赫娅无关,本该揪出那宫女叫她说出真相让和郡王府颜面扫地,但那样做未免太招摇,古家索性派人在宫中所手脚,将那已苟延残喘剩一口气的宫女弄死再抛弃于御花园。
    原是等着叫太监宫女们发现,谁想到竟撞上了小公主和武婕妤,如此更给了皇帝发作的借口,古家的人尚以为如此是事半功倍。却不知,皇帝仍旧要以静制动,无为而治。
    “同样的话朕对皇后说过,然在朕心里你并不比别人轻几分,所以朕也要对你说。”彦琛沉静地告诉古曦芳,“今时不同往日,很多事已是朕也难以左右的了,但朕不想辜负你们任何一个人,也不曾放弃对泓晔的期许。泓昶虽是嫡皇子,但因废太子一事朕心里始终有个梗,所以不会贸然立嫡。相反的,是给泓晔更多的历练机会,他若真正优秀卓尔不群,届时就不是朕履行许诺,而是他自己成就事业。曦芳,朕希望你时时刻刻站在泓晔身边,引导他走在正道上,不要让你的家人影响他动摇他,比起一个优秀的储君,朕更希望得到一个善良的儿子。”
    古曦芳眉目皆松,显然是放下了心头的大石,含泪道一声:“妾定如君所愿。”
    彦琛却又道:“一些话仍要说在前头,外头那些人若仍不安分,朕必定不会心慈手软,到时候泓晔一定会有所耳闻,你若无法开导他,就将他送到朕的面前。朕这一生与父亲之间诸多猜忌和误会,至先帝临终仍不能释怀,是一辈子的遗憾。”
    “皇上莫再说,臣妾明白。”古曦芳擦去眼泪,含笑道,“皇上难得来一回,臣妾做些点心来。”
    彦琛见她如是,也放下心头牵挂,只笑道:“泓晔曾说你晒的萝卜条好吃,拿来与朕尝尝。”
    曦芳笑道:“陪着小米粥最美味不过,臣妾去去就来。”如是离去,彦琛则起来活动身子,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到案前写下书信,用随身的御印压了,自己找信封装罢,唤方永禄到身边说,“八百里加急,送去西南。”
    不时曦芳归来,两人对坐说些家常,不提。
    翌日,皇后一道懿旨将赫娅召进宫,她孤独地立在殿内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来,正耐不住性子要去询问,忽而来了太监道:“王妃随奴才来,皇后娘娘和贤妃娘娘在隆禧殿等您。”
    赫娅一愣,却不能违抗,依言随同而来,隆禧殿的肃静叫她浑身一震。待入得殿内,只见皇后与贤妃分坐上下,前者一脸肃容,后者满面惊恐。她一步步走到中间,正要福身行礼,边上却出来一排太监宫女,麻利地在赫娅面前搁下两张矮几。
    “母后!”赫娅眼见矮几上两件东西,失声喊了容澜,倏地跪下道,“为什么?这是什么东西?”她明知故问,其实矮几上有白绫、鸩毒各一,触目惊心地摆在那里,只等她自己挑选。
    容澜面无表情,冷声道:“这是本宫的恩旨,赐你全尸。”
    “不要!”赫娅失声痛哭,浑身颤栗不止,将两张矮几掀翻,爬到容澜膝下哀求,“母后饶了我,饶了我……”
    容澜厉声道:“自你嫁入皇室以来,不懂相夫教子孝敬长辈,只知无事生非到处惹祸,皇上与本宫念你年轻无知一再忍让,你却得寸进尺变本加厉,浩尔谷赫娅,今日本宫在列祖列宗灵前照祖宗规矩将你处死,容不得你不服。”又厉声喝道,“王海,再取白绫鸩毒来。”
    旋即有太监宫女换来新的白绫和鸩毒,依旧摆在那里,触目惊心。赫娅脸色苍白,眼眸瞪如铜铃,她松开手,爬起来指着容澜道:“你们凭什么处死我?怎么不想想你们对我做过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事都是我的错?我是浩尔谷部的公主,我是泓昀的妻子,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容澜却不为所动,只冷幽幽地将目光投向李子怡,问:“你有话说吗?”
    贤妃早就被吓得发懵,只是摇头,更避开两人的目光不敢看。赫娅却冲到她面前来说:“就是你生养的好儿子把我弄成这样,现在你不管了?你挑唆我做那些事,你帮我做那些事,现在你都不承认了?难怪你会生出那样窝囊那样不知廉耻的儿子,你们都是一样的。”
    李子怡怒道:“你疯咬什么?谁允许你这样说自己的丈夫?我又为你做了什么?”
    “你敢做不敢当,而他做得出,我为什么不能说?如果不是他心心念念别的女人,如果不是他同男人混搅蛮缠,如果不是你们一次次逼我,我不会是现在这样的。”赫娅大哭,疯了一般拉扯李子怡,“是你,都是你害我的。”
    “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把她拉开。”容澜冷声道,言罢就有宫女太监上来将赫娅架开,容澜起身走到她面前,问,“白绫和鸩毒,你自己选一样,本宫赐你全尸就是看在你是浩尔谷部公主的份上。不过赫娅,想想你从前做得种种事情,你觉得自己对得起这个身份,对得起你的父汗吗?”
    赫娅尖叫着挣扎着,冲着容澜道:“放开我,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既然你不选,那本宫替你选。”容澜冷眉肃目,根本没有半分动摇,转头对王海说,“把鸩毒给她灌下去。”

  ☆、435。第435章 是注定的

王海得令,带着几个小太监上来,四五个人死死地捉住赫娅,另两人用勺子将她的嘴撬开,王海遂亲手将一碗黑如浓墨的药灌入她的嘴里,但是即便被那么多人制住,求生强烈的赫娅还是不断地挣扎,故而一碗药竟洒了泰半。
    容澜回头看瘫软在地上的李子怡,眉色一凛,冷声道:“再灌一碗。”
    李子怡闻言果然浑身一震,几乎将脸埋入胸中,根本不敢看眼前的景象。王海依言,又给赫娅灌下一碗鸩毒。如是小太监们才松开手,赫娅剧烈咳嗽着,面目狰狞可怖,伸手指向容澜,才欲开口,忽而两眼发直目光涣散,紧跟着瘫软下来,重重地跌倒在地。
    容澜只是冷声道:“把她拖下去。”言罢徐步走到李子怡的面前,她已然瑟瑟发抖几欲晕厥。
    “如果今日被灌下鸩毒的是泓昀,怎么办?”
    “皇后!”李子怡惊呼。
    容澜眸中厉色如利箭直直迫向李氏,怒声道:“不是吓唬你,李子怡,你若再不清醒,下一回被赐死的,就极可能是你的儿子。你过去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会有报偿,如果你不想报应在儿子的身上,劝你从今往后安安分分,不要再让我有半分不满,不然我容澜一定会为后宫清理门户,决不姑息你。泓昀若手牵连,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李子怡匍匐在地上大哭,其实她根本还没弄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被皇后叫到这地方来,只说今日要执行家法,可她甚至都不知道来的人是儿媳妇。此刻看起来,仿佛皇后认定静燕的死是赫娅所为亦或自己所为,皇后这是要屈死她们婆媳吗?可本还有底气为自己辩驳几句,但一翻旧账她就无言以对,而今次又仿佛是皇后最后一回警告她,如有下回,真的会和赫娅一个下场吗?
    “赫……赫娅她……”李子怡因哭泣和慌张连话都说不清楚,只是抬手指着赫娅被拖走的方向,她几乎不敢想象容澜会在这样神圣的地方处死一个孩子,这个温柔的女人竟是如此心狠手辣。
    “送贤妃娘娘回宫,好生照顾着,别叫她吓着皇孙。”容澜根本不理会她,转身拂袖而去。
    王海等人上来请李氏回翊坤宫,她不敢拂逆顺从地跟着回去,才进门,王海就另说道:“皇后娘娘的懿旨,即日起贤妃娘娘不得随意出入翊坤宫,外人也不能擅自进入,违者以宫规论处。皇后娘娘另说了,贤妃娘娘若觉得照顾不好皇孙,宫里自有娘娘替您照顾。”
    许是孩子也有感应,王海这句话才说罢,殿内承垚就大哭起来,嚷嚷着要找祖母,李子怡心中大痛,哭着答应一切要求,如是王海离去,轰然一声将翊坤宫的大门关上。
    “这到底……到底是怎么了?”李氏大哭,此时承垚跑出来扑在祖母怀里,哭闹着要找他的母亲。
    “垚儿乖,垚儿乖……”李子怡跟着哭,却实在不忍心告诉孩子他的娘亲已经往生。
    且说赫娅今日被宣召进宫,梁如雨在府里忐忑不安,然赫娅才走不久,就另有人来找她,却是从护国寺来的人说梁昭仪要见她。如雨自然不敢质疑,只是随行而来后,便被安排在大雄宝殿内诵经,并未见梁昭仪半面,直至晌午时分,才有小沙弥来引导她到禅房,彼时正有素斋送入,她在门外略等片刻,就见谷雨出迎,笑道:“侧妃请随奴婢来。”
    梁如雨进来,却见嗣音与舒宁都在,淑慎也带着初龄坐在一边,竟是家常吃饭的模样。淑慎起身来,唤了一声“嫂嫂”。她忙应着,又向嗣音、舒宁行礼。
    “坐吧,一起吃点东西,你诵经半日也累了。”嗣音寻常道,伸手指指舒宁边上的位置。
    梁如雨战战兢兢地坐下,却连手都不知该放在何处。此时谷雨端来一碗粳米粥,舒宁夹了两块素鹅到她碗里,温和一笑:“尝尝看,比宫里的好吃。”
    如雨不置可否,但也不敢不动,遂跟着动了筷子,只是慢条斯理地吃着。而嗣音她们却仿佛没有她的存在,个个轻松自在,又有初龄玩闹,一顿饭吃得很好。但她们都放下筷子时,如雨碗里才动了几口。
    嗣音问:“不合口味?”
    她忙摇头,却又找不出更好的说辞,便沉默了。
    “你若有喜欢的,挑几样带回去给郡王妃也尝尝,这些素斋是寺里自己用的,外头尝不到,本宫和武婕妤也是沾了初龄的光。”
    如雨笑笑,依旧不知说什么好。
    嗣音便道:“回去吧,今日要你替本宫和武婕妤诵经,辛苦了。”
    梁如雨愣了一愣,敢情她来是为她们诵经的?又不敢多问细问,既然人家已开口叫她回去,自然只能走了。
    如此莫名其妙地来,又莫名其妙地离去,如雨满腹疑惑地回到家里,门前小厮却告诉她:“王妃被抬着回来了,听里头的嬷嬷们讲不醒人事,跟死了似的。”
    梁如雨大惊,赶着进来看,果然赫娅昏迷不醒,但显然是有呼吸脉搏,询问下人怎么回事,众人只道是宫里的人送回来的,什么话也不说把赫娅往门里一放就走了。又问请没请大夫,慌了半日的家人才想起来去请。
    不时大夫到,诊治后很奇怪地问如雨:“怎么给王妃喝那么多迷药?这恐怕要睡上两天两夜了,若是真醒不过来,或死了或一辈子这么睡下去也极有可能。”
    如雨闻言失色,实在弄不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时宫里又传出消息,说皇后娘娘禁了贤妃的门禁,让和郡王府的人往后进宫见她,必定先通报坤宁宫知道。
    “这究竟是怎么了?”梁如雨毫无头绪,只是心乱如麻,她隐隐觉得,有些事似乎早就瞒不住了。
    只是大夫言重了一些,当天夜里赫娅就醒来,但醒后见如雨等人如妖魔鬼怪一般,惊声尖叫发癫一样地赶走她们,将自己藏在角落好容易平静后,便两眼发直神情呆滞,下人们问不出什么,便更加好奇她今日在宫里遇到了什么事。
    如雨私下那里对秋穗道:“你说给她吃药的人,会不会是皇后?难道所有的事皇后那里都明白?”
    秋穗不知如何劝慰,可眼瞧着主子忐忑不安,自己也跟着紧张,皇后能这样对付赫娅,有一日若找梁如雨算账,岂不更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宫里头,当李子怡得知儿媳并没有死时,也愣了半天才回过神。原来那几碗根本不是什么鸩毒,就是放了白绫,也是容澜知道赫娅不会屈服就范,不过做做样子吓唬她。只不过那几碗药是笃定要灌她喝下,这一次只是小小的警告,再有下一回,就真的要灌下鸩毒了。
    而嗣音在护国寺召见如雨,亦是皇后的意思,她并不知道皇后的用意,只是照她的话办事,也因皇后吩咐不必对梁如雨说什么,嗣音更不必操心。
    到了夜里宫里的消息多多少少传来一些,舒宁来帮着照顾泓曦、初龄入睡时,问嗣音道:“看起来梁如雨那里也有故事。”
    肆意怀里抱着初龄,漠然道:“她若不能好自为之,赫娅的今日就是她的明日,而赫娅尚是公主,她什么也不是。”
    舒宁极少见嗣音如此犀利,心中不免一颤,笑道:“您行事作风,越发像皇上了。”
    嗣音却笑:“若是如此,也是好事。皇室里就是这般树欲静而风不止,哪里能像这里和谐宁静。”边说边将熟睡的初龄放到床上,而后临窗瞭望外头的光景,叹道,“你不觉得这里的空气都和宫里不同吗?舒宁,当初那句话,我竟是为了什么才会说出口?”
    “您是说要一起留下的那句话?”舒宁问。
    嗣音回眸看她,却不言语。
    舒宁则淡淡含笑,欣然道:“因为您和皇上的缘分,是注定的。”
    “那……你们呢?你与仙莹尚算好,钟粹宫那几个,难道不可怜吗?”嗣音道,“我又怎能忘记自己是皇帝妃嫔的身份,又怎能不顾忌他对我的盛宠会带来的麻烦。舒宁你看,只是泓曦出生,就闹出这么多的事,不说你们,便是我的孩子何尝不因我的盛宠而遭受麻烦。我时常对自己说,为了皇上也要努力承受这一切,可你知道吗,从有了初龄开始,到如今泓曦出生,我心里已开始动摇。如果没有我们的存在,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麻烦。”
    舒宁那里将泓曦放入摇篮,过来立定在嗣音面前说:“皇上若听见这些话,会生气吧。”嗣音一愣,她继续道,“没有谁是因为谁的存在而过得好或者不好,其他的我不敢说,可若没有您,皇上一样不会喜欢我多少,刘婉仪亦是如此。既然这样,您又何须怪自己?”
    嗣音叹道:“你这样说,益发显得我矫情。”她挽了舒宁坐下道,“皇后娘娘曾对我说,要永远记着自己当初的模样,可是舒宁啊,这好难。”
    舒宁却笑:“模样自然会变,心不变就好,有时候我们做一些事也未必是心里所想,依我看,即便被迫做一些违逆心意的事,只要初心不变,还怕什么呢?”
    “是啊,初心不变。”嗣音低声呢喃,只是陷入沉思离去。
    几日后,梁昭仪回宫,离开不过十日,宫里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彦琛许久没见到嗣音,自然小别胜新婚,也因景仁宫里宽敞,他益发把一些折子搬到这里来批阅。
    年贵妃那里抱怨舒宁离开太久,这十****被泓暄折磨得身心疲惫,更说:“皇上还说太傅们讲他天资聪颖,过了五月就要去书房,我真怕他把书房拆了。”
    舒宁最疼泓暄,自然不理会这些话,只是问其翊坤宫的事,年筱苒啧啧道:“听说皇后在把她们婆媳叫到隆禧殿里,硬生生给赫娅灌下了药,当时都以为赫娅死定了,谁晓得那不过是迷晕人的东西。依我看,皇后还不如结果了她,留着始终是祸害。听说回去后醒了就痴痴呆呆,我虽不是狠心肠的人,可听了这些事竟一点也不觉得她可怜。”
    “皇后娘娘看起来温和可亲,竟也是能硬下心肠的人。”舒宁感叹。
    “你也进宫多年了,皇后的个性还不了解?天下,没有比她更适合做主中宫的人了。”年氏感慨,静了半晌又问,“初龄好些没有,还做噩梦吗?你呢?”
    “护国寺是个好地方,去的第一晚就睡得香甜,至于小公主,她根本就是去玩儿的。”舒宁笑答,继而与泓暄逗趣,数日不见小家伙很想念她,更骄傲地告诉舒宁,他要念书去了。
    半晌,年筱苒忽而悠悠道一句:“前日我嫂嫂进宫来看我,你随我也许久了,几时见他们惦记我,我还想是什么事,竟是替我父亲和哥哥带话的。”
    舒宁静静地看着她,心里猜想几分缘故,而年筱苒果然冷笑说:“当年万岁爷艰难的时候,他们只当没我这个女儿,贤妃娘家还时常补给一些,承乾宫、永寿宫里两家也没少眷顾,偏偏我什么也靠不着。隆政元年我生下泓暄,他们就来巴结过一回叫我打发了,后来一直淡淡的,又逢我和皇上闹僵且几番大病,家里就更没信儿了。如今瞧见我好,外头又提立太子的事,他们倒想起我这个女儿了。你是不知道,我瞧见我那嫂嫂的嘴脸,就想扇她几巴掌。”
    “娘娘别生气,咱们不理会就是了。”舒宁见她越说越生气,不免担心。
    年筱苒闭目一叹:“宫里宫外这些是是非非,还不都是为了东宫的位子闹出来的,先帝那会儿万岁爷和兄弟们争的情景你是不知道,总之我绝不要我的儿子再经历一次,只要泓暄平平安安就好。他们若再敢来游说我什么,我定不会客气。”
    半晌,舒宁道:“可怜梁昭仪因盛宠而成为众矢之的,泓曦出生至今麻烦不断。”
    年筱苒却道:“做皇帝的女人难,做皇帝最爱的女人更难,她既然比你我都幸福,自然要付出代价。而连这些风雨都挺不过,她又如何伴君,如何做母亲?你我也不必为她操心,我想再不济,皇上也会为她守护到最后。”
    奶娘将吃完点心的泓暄带去洗手,舒宁便过来为年筱苒斟一碗茶,笑容里带了几分苦涩,说:“和娘娘谈这些话,总觉得有些可怜,若是从前的我一定又钻进牛角尖里去。那****也对梁昭仪说,即便没有她,皇上也不见得会喜欢我。我们可怜,皇上其实也可怜,他不得不拥有我们,却又不愿意违心地博爱每个人。梁昭仪说,护国寺的空气都和宫里的不同,我看其实这皇宫就是一个悲剧,我们能守着自己的几分念想好好活着已经是福气,不知道将来还会不会有新人来,到时候她们又要凭什么活下去?我只是人微言轻,不然真想对皇上说,将来再不要选秀才好。”
    年筱苒歪着脑袋听了半日,笑道:“你去了十日,竟是参悟这么多?若住个一年半载,是不是就遁入空门了?舒宁啊,你的日子还长着,你虽淡泊,可旁人看着就是消极,到头来又怪你的梁姐姐,这又何必呢。”
    舒宁道:“这些话只对娘娘说罢了。”
    年筱苒轻叹:“相信皇上吧,他会把这些事处理好的。你瞧翊坤宫同和郡王府,我看闹出这档子事,还有谁敢继续挑衅皇上。”
    “这是自然。”舒宁一笑而过,又说些护国寺里的趣闻,不时泓暄回来,便陪着孩子玩了半日。
    果然如年筱苒所言,赫娅的遭遇和贤妃的禁足,无疑给宫外那几派蠢蠢欲动的势力当头棒喝,一时立太子之事淡了许多,众人又持观望之态。
    和郡王府里,梁如雨也终于弄明白了赫娅被灌药的事,吓得几夜睡不好,亦是精神憔悴。而赫娅痴痴呆呆,每日勉强进些米水,下人们也不知如何开导,直到一日下人们翻春季单薄衣裳出来,承垚的小衣服归置一叠放在那里叫赫娅看见,她才猛然惊醒,抱着儿子的衣服哭得伤心。梁如雨闻讯赶来,只见她抱着承垚的衣服蜷缩在床榻一隅,只是看见自己的那一瞬,目光里仍旧充满了恨意。
    “姐姐,您还好吧。”梁如雨怯怯地问一声。
    赫娅收住眼泪,狠狠地盯着她看,半晌怒道:“滚出去,滚!”
    梁如雨被吓到,不自禁地退后了几步,赫娅仍骂道:“滚出去,别让我看到你,滚!”
    “主子咱们走吧。”秋穗不愿主子吃亏,拉着如雨就出来,她的心还怦怦直跳,“主子没瞧见么,就跟疯了似的,就差扑上来吃了您了。又不是您给灌的药,她恨我们做什么。”
    如雨心颤未平,静了片刻才道:“算了,她想必是受了刺激,但愿不要再做什么鲁莽的事,这次能捡回一条命,下回就不知道会怎样。我也凡事求太平,那些人那些事,一个都惹不起。”
    这日孙夏菡随婆婆进宫,容澜一如往常温和客气,也喜欢夏菡乖巧听话,彼时年筱苒在侧,提起她从前的事,夏菡满面通红羞涩不已。叶容敏极疼儿媳妇,护犊子般对贵妃道:“那会儿还是孩子么,如今人家可长大了,家里好些事我都交付她来做,若非有了身孕,我就能享清福了。”

  ☆、436。第436章 你是故意的

夏菡益发娇羞,腼腆不敢说话。不时容澜便吩咐络梅:“带世子妃去景仁宫坐坐,梁昭仪那里也惦记她。”
    络梅便殷勤引路,将夏菡带来景仁宫,此处自然与符望阁风光不同,夏菡见这宫殿巍峨堂皇,而嗣音如今的衣着配饰亦华丽无比,不禁比从前拘束起来,嗣音笑道:“世子妃竟是不认人了?”
    夏菡笑语不敢,便有初龄腻来玩耍,闹了片刻嗣音叫奶娘领了去,又屏退谷雨,竟是要与夏菡单独说话,她那里有几分胆怯,分明心里也有事。
    但还是嗣音先开口,笑问:“听说静燕的事,皇上从贤王那里听了不少。”
    夏菡一颤,颔首道:“娘娘的嘱咐我一刻都不曾忘,只是有时候碍于情面不得不与如雨她往来。至于那些事,的确是她告诉我的,我心里瞒不住事,就全告诉了泓昕。泓昕自然也骂我,叫我往后不要同如雨往来,但一面还是把事情告诉了公公知道。”
    “果然是你这里出来的事。”嗣音虽笑着,眸子里的神色却清冷得很,继而对夏菡道,“有些话直说不好听,但本宫喜欢菡儿,王府里也个个都说你好,但你的好可不是用来叫人利用的。梁如雨虽是我的堂妹,可我们自小没有往来,我一点也不了解这个孩子,她亦正亦邪城府不浅,这样复杂的人绝不是菡儿你能交往的。不是说不许你有朋友,而是你该知道皇室生存的艰难。你是世子妃,将来要撑起这个王府传承香火的,明白么?”
    夏菡连连点头,抿嘴想了半晌,还是素直地说:“我也看得出来娘娘不喜欢如雨,可我觉得她并不是特别坏的人。”
    嗣音笑道:“那一回推冯秀女落水的,是不是她?”
    夏菡一愣,怯怯地颔首肯定了。
    “所以说她若真是好人,为什么不自己承认,哪有那么多顾忌?”嗣音正色道,“她兴许的确不是什么坏人,可是菡儿,一个做任何事都步步算计的人,值得你用心对她么?”
    夏菡嗯了半日,终是摇头了,片刻又问嗣音:“娘娘,和郡王妃真的被皇后娘娘灌药了吗?我在府里听说的,不敢问婆婆也不敢问泓昕,怕他们觉得我多事。”
    “你好奇这些做什么?”
    “因为皇后娘娘那么温柔那么和善,我看着她实在想象不出来。”夏菡很单纯,问嗣音,“娘娘相信吗?”
    嗣音欣然道:“我信,只是我也看不出来。别惦记这些没用的事,好好保护你的身体,她若再来府里看望你,就请你婆婆替你挡下。我不信你们给她几次冷脸,她还好意思来。”
    “就怕我心肠硬不下来。”夏菡无奈道,“她在家里总是被和郡王妃欺负,我觉得她可怜,在京城除了我也没有可说话的人了。”
    嗣音摇头,挽了她的手吓唬道:“你就想,若因她搬弄是非害得贤王府也受牵连,你公公婆婆受罪,泓昕受罪,连带你腹中胎儿也跟着你受罪,你还觉不觉得她可怜?现在不强求你,等你把娃娃生下来他冲你一笑,你就不会再对我说这些话了。”
    夏菡连连点头,“我听娘娘的。”正说着,奶娘抱泓曦来,嗣音便让夏菡抱抱,笑说,“小叔叔给嫂嫂带个侄子来。”
    如是说些玩笑话,不久叶容敏亲自来接,也略坐说了几句话,婆媳俩早早便出宫去。嗣音这里正要歇歇,皇帝那里却过来了,问嗣音今日做了些什么,听说贤王妃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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